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購物狂紐約血拼記

第11章 第二部分愛情的魅力-4

“塔欣,你這樣帥極了!”我說道——我是真心這麼說的。他還是那樣消瘦,甚至皮包骨頭的樣子,但突然間卻不再顯得邋遢了,看上去……精神多了。 “是嗎?”塔欣說道,他低頭望瞭望自己。他看上去有點手足無措——也可能是我稍稍霸道了點,使他感到這般不自在。但關鍵是,他會在以後感激我的。 外面響起了汽車喇叭聲,我倆都嚇了一跳。 “好了,祝你回家過得愉快,”我說道,突然間感到我彷佛就是他母親似的,“明天早上,再把頭髮用水濕一下,用手指梳理梳理,就會顯得整齊好看些。” “好的,”塔欣說道,彷彿我剛對他講了一長串數字公式讓他記住似的,“我會努力記住的。你那件套衫怎麼辦?我郵寄還給你吧?” “不用還我了!”我幾乎是在恐慌地喊道,“送給你了,你就穿著吧。算是我送你的一件禮物。”

“謝謝你了,”塔欣說道,“我真是……很感謝你,貝基。”他湊過身來,在我臉頰上輕輕吻了吻,而我則是尷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走了出去,消失在門外,我心里希冀著他在這次聚會上能有好運,找到適合他的人。他確實值得有人愛他。 蘇西的車開走了,我走進廚房裡倒了杯茶,心裡想著該怎樣打發這下午剩餘時間。我猶豫著是否要再寫些我那本介紹自助的書,但心裡又盤算著想看《曼哈頓》,那是蘇西昨夜從電視上錄下來的,對我即將的紐約之行真會有所幫助的。不管怎麼說,我總得有充分的準備,是吧? 等我從紐約回來後,我總會有時間來好好寫那本書的。就這樣了。 我剛把錄像帶快樂地塞進錄像機裡,這時電話響了。 “嗨,你好,”電話那頭是個女士的聲音,“很抱歉打擾你。請問,您是貝基?布盧姆伍德小姐嗎?”

“是的。”我說道,一邊伸手去拿遙控器。 “我是您的,嗯,旅行社代理,”那位女士說道,她清了清喉嚨,“我們是想核實一下您在紐約準備下榻的酒店。” “嗯……是四季酒店。” “是與一個叫……盧克?布萊登的先生一起?” “是的。” “準備住幾個晚上?” “嗯……13天?還是14天?我也吃不准。”我斜著眼睛看著電視上的畫面,心裡想是否把帶子倒過了頭。應該不再播那種Walker's牌油炸薯片廣告了吧? “你們是住單間房還是套間房的?” “我想是套間的吧。” “每晚的費用是多少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說道,“但我能找出……” “不用了,請不要麻煩了,”那位女士語氣愉快地說道,“好了,我不再打擾您了。祝您旅行愉快。”

“謝謝!”我說道,這時我找到了影片的開頭處,“我們會玩得開心的。” 電話掛了,我走到沙發邊,微微皺著眉頭。那旅行社應該是知道這酒店每天是多少錢的吧?我是說——那肯定應該是她的業務範圍內的事吧? 我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等待影片開始。現在想想那個電話,真是讓人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打電話來就問這麼些實在是很普通簡單的問題?除非——她可能是個新手?或只是核對一下,或是…… 這時格甚溫的《藍色狂想曲》在屋裡響起了,美妙的旋律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也把剛才那電話的事給拋在了腦後。電視屏幕上出現了曼哈頓的景象。我全神貫注地盯住電視畫面,內心一陣興奮激動。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三天后我們就會身在紐約了!真讓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恩德威齊銀行 富勒姆分行 倫敦SW6 9JH富勒姆路3號 致: 麗貝卡?布盧姆伍德女士 倫敦SW6 8FD伯尼路4號2單元 尊敬的布盧姆伍德小姐: 十分感謝您在9月19日給我的來信。 如果您沒摔斷腿,請您立即與我聯繫,安排我們的會晤,以討論您的透支情況。 我們為給您寫這封信,已向您收取了20英鎊。 順緻 敬意 透支信貸經理 約翰?加文 2001年9月21日皇家航空公司 總部 倫敦WC2 4TH金斯韋街354號 普萊斯頓大樓 致:麗貝卡?布盧姆伍德女士 倫敦SW6 8FD伯尼路4號2單元 尊敬的布盧姆伍德小姐: 十分感謝您於9月18日的來信,我很遺憾地知道,我們的行李托運規定讓您失眠了,並且心情十分憂慮。

我完全同意您的體重要比您所說的“臉龐像炸麵餅圈似的安特衛普胖商人”輕得很多很多。但不幸的是,皇家航空公司還是無法增加您的行李托運重量超過標準的20公斤限額。 您可以就此提出申訴,申訴請寄徹里?布萊爾先生。然而,我公司的行李托運規定仍將維持現有的不變。 順緻 敬意 客戶服務經理 瑪麗?史蒂文斯 2001年9月23日 好了,到紐約了。讓我感到如魚得水的地方。我天生就是適合在美國生活的人。 我們是昨天晚上到的,但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首先是,我們下榻的酒店真氣派極了——大塊岩石和花崗岩的牆面,高高的內屋天花板。我們的房間很寬敞,推開窗可以俯視到中央公園,房間裡還有一間專門化妝間,牆面蒙著裝飾圖案的牆布,衛生間裡的浴缸很漂亮,擰開龍頭很快就能放滿水。這兒的一切都很寬敞,很豪華,有種……更勝一籌的感覺。就像昨天晚上,我們剛到不久,盧克說一起到樓下隨便喝一杯——可說真的,酒店餐廳服務員給我們端來的Martini酒是這麼一大杯。真是,讓我怎麼喝得完。 (後來我還是設法喝完了。接著我又喝了一杯,只是為了不讓人家覺得我太小里小氣。)

再說,這兒的每個人都是這麼和藹客氣。酒店裡的服務員個個都臉上堆著笑容——你剛對他們道謝,說了“謝謝”後,他們必定會回答說“不用客氣”,而在英國,酒店裡服務員根本不會這麼做的,最多是喉嚨裡咕嚕一聲,算是應答了。讓我吃驚的是,我竟然還收到了盧克他那住在紐約的母親埃莉諾派人送來的一束鮮花,以及邀請我一起用午餐的請柬,還收到了星期三與我約好見面的電視界人士送來的鮮花,還有一個我根本不認識,卻“很想”與我見面的人送來的一隻水果禮品籃! 我是說,“早安咖啡”節目組的澤爾達上次給我送水果禮品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這樣一比就明白了。 我喝了口咖啡,對盧克莞爾一笑。我此時坐在餐廳裡,舒服地吃著早餐,隨後盧克還要趕去參加一個會議,而我正在琢磨怎樣消遣這一天。隨後的幾天裡我沒安排什麼會晤面試,因此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博物館看看,或去中央公園溜達……或是……去一兩家商店逛逛……

“您還要咖啡嗎?”我身旁傳來一聲親切的詢問——我抬頭看見是位微笑著的侍者端著一壺咖啡。你這時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們坐下來用早餐後,他們就不停地跑來替我們添加咖啡。當我提出想要杯橙汁時,他們替我端來了一大杯,裡面還配放了冰凍的橙子皮。還有那些我狼吞虎咽般吃完的清脆爽口的薄煎餅……我是說,早餐時吃薄煎餅,真是天才的主意,是吧? “這麼說,我想你會去健身房囉?”盧克說道,他合上了正在翻看的《每日電訊》報。他每天都看各種各樣的報刊,有美國的,也有英國的。這樣挺不錯的,因為這麼一來我仍然能夠讀我那《每日世界》上的星相解說了。 “健身房?”我說道,一臉困惑的樣子。 “我想那是你每天的必修課吧,”他說道,一邊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金融時報》,“每天早上的健身鍛煉嘛。”

我剛想說,“不要胡鬧了!”卻轉念想到也許昨天晚上我在匆忙間說了什麼要健身鍛煉之類的話。那是在喝了第二杯馬蒂尼酒後。 不管怎樣——那樣也好。我也可去健身房看看。事實上,去健身房走走也確實不錯。隨後,我還可以……隨便出去看看。可能去看看一些著名的建築。 你看,我敢肯定我在哪裡讀到過布盧明代爾布盧明代爾(Bloomingdale):紐約市內著名時尚服裝百貨公司。 ——譯註是幢很值得人們好好欣賞的建築物。 “那麼你決定了去哪兒?” “我還沒定,”我含糊地說道,我看著一位侍者端來一盤法國吐司餅放在我們旁邊的那張餐桌上。天哪,這吐司餅真叫人饞涎欲滴。為什麼我們在歐洲沒有這樣的美妙食品?“我想,去外面隨便走走,見識見識紐約。”

“我剛才問過服務台——11點鐘從酒店這兒有一個市內徒步旅遊團隊,有導遊帶大家去觀看街景。酒店的人很推薦遊客去的。” “是嗎,”我說道,喝了一口咖啡,“嗯,我想我也許會……” “當然,你得先把購物這當子事給安排打發掉的,”盧克補充說道,他又伸手拿起桌上的《時報》,我呆呆地望著他感到簡直難以相信。購物不是什麼“打發掉”的事,只有其他事才是要打發掉呢。 事實上,這倒讓我認真看待這種跟導遊的逛街了。可能是我應該參加這一節目的——這樣我就可以勾銷了原先想的自己逛街了。 “這有導遊的觀光旅遊,看來真是不錯的,”我說道,“我想,這也是一種很好的方法,讓我能夠認識一下這座我將要在此開始新生活的城市。”我四下環顧,這餐廳裡都是些精神抖擻的企業家類的人,伴在左右的是衣著時尚高雅的女士,餐廳侍者悄無聲息地來回穿梭著。 “天哪,想想看,不用幾個星期,我們就會在這兒定居下來,成為真正的紐約佬!”

“貝基,”盧克說道。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突然間他神情有點嚴肅。 “有點事我一直想對你說。這一切都是很倉促定下來的,我一直沒機會——但這事我確實認為你得認真想想。” “好的,”我有點擔心地問道,“是什麼事?” “到一個新的城市裡重新開始生活,是要跨出的很大一步。特別是到一個像紐約這樣極端的城市裡來。我來過這兒許多次了,但有時仍然會感到難以適應。” “是的。那麼——你想說什麼呢?” “我是說,我認為你得慢慢適應這兒。不要期望馬上會感到一切都很對自己的思路。光是這兒的生活壓力和節奏,坦率地說,與倫敦的是完全不同的。” 我呆呆地望著他,不禁有點沮喪。 “你認為我沒法跟上這兒的生活節奏?” “我不是那意思,”盧克說道,“我只是說——慢慢了解這座城市。用心感受這座城市,看看你是否真的喜歡在這兒生活。你也可能憎恨這城市!你會決定不搬過來住。當然,我很希望你不會那樣——但留心觀察總是不會錯的。” “是的,”我慢慢說道,“我明白的。” “那麼,看看今天過得怎樣——今晚我們再談談,好嗎?” “好的,”我說道,一邊若有所思地喝了口咖啡。 我會讓盧克看到我是能夠融入這個城市的。我會讓他看到我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紐約佬。我會去健身房,隨後喝些麥草健康飲料,再往後嘛……可能去練練射擊? 也可能就去健身房鍛煉一下夠了。 實際上,我也一直在想認真地健身鍛煉一下,我在去年特價銷售時就買了這件很好的DKNY牌健身服,現在也是第一次有機會穿它!我是在想參加一個健身俱樂部,事實上,我甚至還去過富勒姆街上的霍姆斯健身館,拿了一疊登記表。就在這時,我讀到了一篇很有趣的文章,說是只要因地制宜,隨時做些隨意性運動就能達到減肥健身之效果。只要揮揮手,扭動扭動身體就行了!因此我當時就想先試試這種辦法吧,把省下來的錢買件新衣服。 並不是說我不喜歡運動或什麼的——我倒是喜歡運動的。我還很熱衷於運動呢。要是我移居到紐約來生活,我還得天天去健身房鍛煉,是吧?我是說,這是這兒的規矩。那麼,現在先去健身房看看,也可以很好地適應一下。 我走到健身中心門口時,向玻璃上我的影子望了一眼——我暗自為自己的形象感到很滿意。人們都說紐約人都是細細的瘦高個,但身體很健康,是吧?但在我看來,我要比一些紐約人健康得多了。我是說,看看那邊那個穿著灰色T恤的禿頂男子,他看上去似乎就像一生中從未去過健身房似的! “嗨,”我身邊傳來了別人的招呼聲。我抬頭看見一個身體很強健,穿著一件很時尚的黑色彈性纖維健身服的男子在朝我這邊走來。 “我叫托尼。今天你鍛煉的好嗎?” “很好,謝謝,”我說著順便彎了彎腰,踢了踢腿。 (至少,我認為這是我自己的一種彎腰踢腿運動。)“我來這兒健身鍛煉一下。” 我不經意地交叉踢踢雙腿,拍拍手,向前伸伸手臂。健身房裡對面牆上鏡子裡映照出我的形象——儘管這話是我自己說的,我那形像還真是很酷的呢。 “你經常鍛煉嗎?”托尼問道。 “不是在健身房,”我說道,一邊彎腰用手指去碰腳尖——彎腰到一半時我又改變了主意,手指只是放在了膝蓋上。 “但我走步練得很多。” “好極了!”托尼說道,“是用踏步機嗎?還是在室外道路上練的?” “經常是……圍繞著商店走。” “是嗎……”他口氣遲疑地說道。 “但我經常拎拿很重的東西,”我解釋說道,“你看,常常是購物袋什麼的。” “是的,”托尼說道,但他臉上仍然是將信將疑的神情,“好吧……你要我示範一下這機器怎樣用嗎?” “沒關係的,”我自信地說道,“我會自己試著用的。” 說實話,我可受不了聽他嘮嘮叨叨地解釋每台機器怎麼用,又有些什麼設置。我是說,我還不是個傻瓜,對嗎?我從旁邊放毛巾的盤裡拿了塊毛巾,甩在後頸背上,向一台跑步機走去,那應該是很簡單的吧。我踏上踏板,看著面前控制板上的按鈕。面板上閃爍著“時間”的字樣,我想了想,按了“40分鐘”,這大約差不多吧。我是說,這是人們通常練習走步的時間吧,對嗎?面板上又閃爍著“程序”,我按著上下翻動的指示鍵,選擇了“爬頂”,這要比“爬坡”聽上去有趣多了。隨後面板上閃爍著“級別”。嗯,我回頭望瞭望,想問問別人,但托尼這時卻不見了。 那個禿頂男子在我旁邊的那台跑步機上鍛煉,我側身向他探過身去。 “對不起,”我客氣地說道,“你看我應該選擇幾級?” “這得看了,”那傢伙說道,“你健康情況怎樣?” “這個麼,”我謙遜地笑了笑說道,“你看……” “我是用的5級,不知對你是否有參考作用,”那傢伙說道,他步履輕快地在跑步機上行走著。 “好的,”我說道,“謝謝了!” 這麼說來,如果他選用5級,那我肯定能用7級。我是說,坦率地講,看看他——再看看我。 我湊身向前,按了“7”,隨後按下“開始”鍵。跑步機開始動了,我跟著踏起步來。這感覺真舒服!天哪,我真應該經常來健身房鍛煉一下的。或者乾脆參加一個什麼健身俱樂部的。 看來,即使不鍛煉的人,也能具有最低限度的自然健康。因為我這樣跑步根本沒什麼問題的。事實上,這也太容易了。我真得選擇—— 等等。這跑步機開始向上傾斜了,速度也加快了。我得跑步跟上它的節奏了。 這也沒什麼。我是說,這就是鍛煉,是吧?健康地跑上一陣。跟上節奏,稍稍加快呼吸,但這正說明了我的心肺功能在正常工作。這很好。只要不太—— 這機器又在往上傾斜了。哦,天哪。這節奏怎麼越來越快了。 我可受不了了。我的臉通紅,胸口疼痛,拼命地喘著氣,雙手緊緊抓住跑步機兩側的扶手。我跑不了這麼快。我得放慢些。 我拼命敲打控制面板——但這跑步機仍在不停地旋轉——突然間它往上傾斜得更厲害了。哦,這可怎麼辦。不行了,快停。 “剩餘時間:38分鐘”我面前控制面板上閃爍著這麼一行字。還有38分鐘? 我往右邊瞧了瞧,那個禿頂男子正輕鬆地跟著跑步機在邁步,彷彿是在走下坡路似的。我想跟他說話,但我張口說不出話來。我只能使勁邁開雙腿快步跑著。 突然間,他側臉望了我這邊一眼——他臉上的表情變了。 “小姐,你沒事吧?” 他急忙按了按他面前控制板上的鍵,他的跑步機停了下來,他從跑步機上跑下來,急忙在我跑步機的控制板上按了按什麼鍵。 我的跑步機緩緩慢了下來,最後突然停住了——我精疲力竭地伏倒在機器的扶手上,大口喘著氣。 “喝點水。”那個男子說道,一邊遞給我一隻杯子。 “謝謝,謝謝了。”我說著踉踉蹌蹌地走下跑步機,仍然在喘著氣。我的肺部彷彿要炸了似的難受,我瞥了一眼對面牆上鏡子裡自己的形象,看到自己的臉紅得像是只西紅柿。 “你最好今天就練到這兒為止了。”那個男子說道,他有點擔心地望著我。 “好的,”我說道,“是的,我想就練到這裡了。”我喝了一大口水,想讓喘氣平息下來。 “我想,這恐怕還是因為我不熟悉美國的機器。” “可能的,”他點頭說道,“這健身機械有時會很難弄的,當然囉,這台跑步機——”他補充說道,用手輕快地拍了拍我的那台跑步機“——是德國造的。” “是的,”我頓了頓說道,“是呀,嗯,不管怎麼說,要謝謝你的幫忙。” “沒關係的。”那人說道——他回到了自己的跑步機上去,我看見他臉上帶著微笑。 哦,天哪,剛才那一幕真叫人難堪。我這時已經淋過了浴,換了衣服,慢慢走到酒店的大廳裡去找那個市內步行觀光團,但心情有點沮喪。可能盧克說得對。可能是我跟不上紐約的生活節奏。可能這是個餿主意,讓我跟著他一起來這兒生活。 有些準備去觀光的人已經聚集在大廳裡了——他們中大部分人歲數都要比我大得多——他們此時正在聆聽一位年輕人熱情地講著關於自由女神像的什麼。 “嗨!”他在我走到人群旁時停下剛才說的話題,向我招呼著,“您也是來參加我們觀光團的?” “是的,”我答道。 “您叫什麼?” “麗貝卡?布盧姆伍德,”我說道,在大夥注視的目光下,我的臉有點微微泛紅,“我是在服務台報名繳費的。” “嗯,您好,麗貝卡!”那個導遊對我說道,一邊在他手中的名單上打了個勾。 “我叫克里斯托弗。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觀光團。你穿了適合較長時間行走的鞋了嗎?”他低頭看了看我穿著的皮鞋(那是雙淡紫色的小高跟皮鞋,是去年Bertie商場大特價時買的),臉上原先輕快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你知道我們這次觀光活動大約要持續三個小時,全部是步行嗎?” “知道的,”我有點驚奇地說道,“我就是為此穿這雙皮鞋的。” “好吧,”克里斯托弗遲疑著說道,“那好。”他回頭望著大夥,“看來人都到齊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他帶著大夥走出酒店,行走在外面人行道上,人群輕鬆地跟在他後面,我也慢慢地走著,不時抬頭望望四周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今天的天氣晴朗,空氣清新,耀眼的陽光灑在人行道和建築物上。我四下環顧,心裡充滿了新奇感。天哪,這座城市真是有著無窮的魅力。我是說,儘管早就知道紐約有著無數的摩天大廈,但要等到親自站在這街上,抬頭望著這林立的高樓,才會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嗯,龐然大物了。我抬頭凝視著映襯在藍天背景中的大樓頂部,直到感到頭頸微微發痛,有點頭暈目眩。我的目光慢慢往下移,一層樓一層樓的,最後落在底層的商店櫥窗上。我發現自己竟然正看著“Prada”和“鞋子”兩個詞。 哦。 Prada鞋子。此時就在我面前。 我真得趕快去看上一眼。 其他遊客都在向前走去,我快步走到櫥窗前,看到櫥窗裡放著一雙深褐色的女式無帶淺口輕便皮鞋。天哪,這款式真時尚。這會要多少錢一雙?你看,也許普拉達牌子的在這兒要賣得便宜些。也許我應該進去看看—— “麗貝卡?” 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整個觀光團的遊客在20碼開外的地方站著,都在往我這邊張望著。 “對不起,”我說道,雙腿又很不情願地慢慢從櫥窗邊挪開,“我來了。” “過會兒我們會安排時間讓大家逛逛店買東西的。”克里斯托弗愉快地說道。 “我知道的,”我說道,一邊放鬆地笑了笑,“很對不起了。” “沒關係的。” 當然,他說得對。會有足夠的時間去逛店購物的。足夠的時間。 好吧。我現在就集中註意力,跟大夥一起遊覽觀光。 “那麼,麗貝卡,”我走到大夥跟前時克里斯托弗滿臉笑容地對我說道,“我剛在跟大夥講,我們這是在東五十七街上,往第五街走去,第五街也是紐約市裡最著名的大街。” “好哇!”我說道,“這真是好極了!” “第五街也可算是'東區'和'西區'的分界線,”克里斯托弗說道,“對歷史感興趣的人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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