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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

天衣無縫 西德尼·谢尔顿 6846 2018-03-21
一艘二百一十二英尺的“費得”快艇停泊在船塢,大家都在等他。船上所有工作人員都是阿拉伯人。 “歡迎你,總統先生,”阿聯酋一位大臣阿里·阿爾富拉尼招呼著,“請上船。” 奧列佛上了船。阿里·阿爾富拉尼向一名船員示意了一下。不一會兒,快艇便啟航。 “到船艙下面去好嗎?” 這下好了。到了船艙,我要么遭到暗害,要么被綁架。奧列佛思忖著,我平生從未乾過這麼愚蠢的事。他們把我帶到這裡,或許是想對以色列發動進攻時,我無法下令予以報復。 我怎麼竟然聽了塔吉爾的話幹出這種事! 奧列佛跟著阿里·阿爾富拉尼下到艙裡,走進一個豪華的客廳,裡面的裝飾富有中東風格。客廳裡有四名身強力壯的阿拉伯衛兵擔任警戒。奧列佛一進去,就見一位威風凜凜的人從座椅站起來迎接他。

阿里·阿爾富拉尼說:“總統先生,這是阿治曼的哈邁德國王陛下。” 兩人握了手。 “國王陛下。” “感謝你的光臨,總統先生。喝點茶好嗎?” “不用了,謝謝。” “我相信,你定會不虛此行,”哈邁德國王開始踱步了。 “總統先生,幾個世紀以來,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分歧,有哲學上的、語言上的、宗教信仰上的以及文化上的,要想在這些分歧上架起一道溝通的橋樑,如果不是不可能,至少是困難重重。正因為這些原因,在我們這片土地上戰爭連綿不斷。如果猶太人霸占了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奧馬哈和堪薩斯的美國人誰也不會受到影響,他們照樣過他們的日子;如果耶路撒冷的猶太教堂受到轟炸,羅馬和威尼斯的意大利人也會毫不介意。”

奧列佛不知道他究竟把話題引向何處,這是不是要發動一場戰爭的警告? “中東的所有戰爭和流血,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身受其害,這就是中東。” 他在奧列佛的對面坐下。 “現在該是我們制止這種瘋狂行徑的時候了。” 奧列佛心想:他已經言歸正傳。 “阿拉伯各國政府和議會首腦授權與我,要我向你提個建議。” “什麼建議?” “和平建議。” 奧列佛眨了眨眼。 “和平?” “我們想與你的盟友以色列言和。你們對伊朗和其他阿拉伯國家的禁運政策,已經使我們造成無數億美元的損失,我們想結束這種局面。如果美國願意出面,阿拉伯國家——包括伊朗、利比亞和敘利亞——同意坐下來,就簽署永久和平條約與以色列舉行談判。”

奧列佛愣住了,不知不覺地答了腔:“你們這樣做是因為——” “請你相信,這樣做並非出於愛護以色列人或美國人,這是出於我們自己的利益。在這場瘋狂的戰爭中,我們的子弟死亡太慘重,我們想結束這種局面。戰爭的苦我們嘗夠了。我們想重新獲得自由,向世界出售我們的石油。如果非打不可,我們也準備打下去,但是我們寧可要和平。” 奧列佛深深舒了口氣。 “我想喝點茶。” “要是你去就好了,”奧列佛對彼得·塔吉爾說,“真不可思議。他們準備打仗,但又不想打。他們是實用主義者,想向世界出售石油,因此要和平。” “真是太妙了,”塔吉爾精神抖擻地說,“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會成為英雄。” “這件事我能自己處理,”奧列佛對他說,“不要在國會裡聲張,我將同以色列總理談談,要幫助他和阿拉伯國家達成一項交易。”他看看塔吉爾,酸溜溜地說:“那一會兒功夫,我以為我會遭到綁架呢。”

“不可能,”彼得·塔吉爾讓他放心,“我早已安排一艘船和一架直升飛機跟隨著呢。” “總統先生,戴維斯參議員在這兒等著見你。他沒有預約,但是他說事情緊急。” “下一個安排暫停一會,請參議員進來。” 門開了,托德·戴維斯走進橢圓形辦公室。 “真使我驚喜,托德,一切都好吧?” 戴維斯參議員坐了下來。 “很好,奧列佛。我正好想到要和你稍稍談談。” 奧列佛面帶微笑。 “今天我非常忙,但是對你——” “只要幾分鐘。剛才我碰到了彼得·塔吉爾。他告訴我說,你會晤了阿拉伯人。” 奧列佛咧著嘴笑。 “不是件好事嗎?看來我們在中東最終要實現和平了。”他猛地一拳擊在桌子上,“經過這幾十年,終於有了這一天!托德,這是我的政績,人們將永遠不會忘記。”

戴維斯參議員心平氣和地問:“這件事你認真考慮過嗎,奧列佛?” 奧列佛皺了皺眉頭。 “怎麼?什麼意思?” “和平兩個字很簡單,可是涵意卻千變萬化。和平不會帶來任何經濟效益。打起仗來,各國都買美國製造的武器,價值數十億美元。和平時期誰也不會買。由於伊朗的石油賣不出去,油價上漲,美國從中撈到了好處。” 奧列佛聽他說的話,實在不敢信以為真。 “托德——這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呀!” “別太天真了,奧列佛。如果我們真想在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之間建立和平,早就可以這麼做了。以色列是個小國,前任五六位總統誰都可以迫使它與阿拉伯達成交易,可是他們都寧可維持現狀。別誤解我的意思。猶太人是優秀民族,在參議院裡我和他們一些人在共事。”

“我不相信你會——” “你怎麼信由你,奧列佛。現在簽署和平協定對這個國家不利,我希望你別再往下走。” “我必須得走下去。” “不要同我說你必須幹什麼,奧列佛,”戴維斯參議員欠了欠身子,“我得告訴你,別忘了是誰讓你坐了這把交椅。” 奧列佛平靜地說:“托德,你可以不尊重我個人,但是你得尊重這個辦公室,無論是誰讓我坐了這把交椅,我畢竟是總統。” 戴維斯參議員突然站起身,說道:“你是總統?你他媽的不過是吹大了的玩具!奧列佛,你是我的傀儡。你執行命令,而不是發號施令。” 奧列佛對他發楞,過了好半天才問:“托德,你和你的朋友們究竟擁有多少油田?” “這根本與你不相干。如果你,意孤行,就叫你完蛋,聽清了嗎?給你二十四個小時,讓你清醒清醒。”

這天晚上吃晚飯時,簡說:“爸爸要我和你談談,奧列佛,他心裡很不痛快。” 他看著餐桌對面的妻子,心裡在想:我也要和你作一番較量呢。 “發生的情況他都告訴了我。” “他說了嗎?” “說了,”她俯身湊了過去說道,“我認為你要做的事太妙了。” 奧列佛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但是,你爸爸表示反對呀。” “我知道,可是他錯了。如果他們願意講和——你一定要從中幫忙。” 奧列佛坐在那兒聽簡說話,仔細端詳著她,不禁想到,她作為第一夫人,行為舉止都非常得體。她已經投身到一些重大的慈善活動之中,是五六樁重大活動的倡導者。她聰明美麗,善於體貼人,——他好像第一次在打量她一樣。奧列佛在思忖:我為什麼還要東跑西跑不安分呢?我在這兒已經有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今天晚上會議時間很長嗎?” “不,”奧列佛慢條斯理地說,“我打算取消這次會議,我要待在家裡。” 那天晚上,奧列佛好幾個星期以來第一次與簡做愛,感覺好極了。到了早上,他就在想:我要叫彼得把那套公寓退掉。 第二天早上,他的辦公桌上有一封便箋。 “天啦,”西姆·隆巴多輕聲嘆了口氣。 “不可思議。這便箋是怎麼送來的?” “郵寄來的,”彼得·塔吉爾對他說,“指名寫給總統的,標有'個人信件'字樣。” 西姆·隆巴多說:“可能是某個瘋子,純粹是企圖——” “西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絲毫不懷疑它的真實性。但是,一旦走漏了一點風聲,總統就完了。我們一定要保護總統。” “有什麼辦法?”

“首先我們要找到寫信的人。” 聯邦調查局總部位於賓夕法尼亞大道和第十號大街之間,彼得·塔吉爾正在那裡同特工克雷·雅各普斯交談。 “彼得,你說有急事?” “是的。”彼得·塔吉爾打開公文包,取出一張單紙,從辦公桌上推了過去。克雷·雅各普斯拿起來大聲讀著: “'我想讓你知道,我是你的真正崇拜者……過幾天以後我再和你聯繫,好讓你就此斟酌……'” 中間的內容都被塗掉了。 雅各普斯抬頭問:“這是什麼?” “這牽涉最高機密,”彼得·塔吉爾說,“總統要我設法查明這是誰寫的。他想要你查一下指紋。” 克雷·雅各普斯再次仔細看看那張單紙,皺著眉頭說:“這種事非同尋常,彼得。”

“為什麼?” “這樣做有點不對。” “總統只想要你查出寫信的人叫什麼名字。” “就根據信上的指紋來判斷?” 彼得·塔吉爾點點頭。 “就根據信上的指紋。” “等一下。”雅各普斯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彼得·塔吉爾坐在那裡,兩眼望著窗外,心裡想著那封信以及由此可能引起的可怕後果。整整過了七分鐘,克雷·雅克普斯回到了辦公室。 “你運氣好。”他說。彼得·塔吉爾有些激動。 “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雅各普斯遞給塔吉爾一張紙條。 “你要找的那人一年前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他名叫卡爾·戈曼,是門羅·阿姆斯旅店的職員。”他站了一會,端詳著塔吉爾。 “關於這件事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沒有,”彼得·塔吉爾態度誠懇。 “的確沒有。” “斯圖爾特小姐,弗蘭克·朗諾根在三號機上打來電話,他說有緊急情況。” “我來接。”萊斯莉拿起話機,按了電鈕。 “是弗蘭克嗎?” “周圍沒有別人吧?” “沒有。” 她聽到對方籲了一口氣:“好啊,我們有頭緒了。”接著他一口氣講了十分鐘。 萊斯莉·斯圖爾特急忙來到馬特·貝克的辦公室。 “我們得談談,馬特。”她在他的桌子對面坐下。 “如果我對你說,奧列佛·魯塞爾與克洛·休斯敦的謀殺案有關,你有什麼看法?” “我首先就想到你得了妄想症,而且已經滑到了危險的邊緣。” “弗蘭克·朗諾根剛才打電話說了情況。他和休斯敦州長交談過,州長並不相信保羅·耶比害了她女兒。他還同保羅·耶比的父母交談過,他們也不相信。” “我並不指望他們會相信,”馬特·貝克說,“如果這只是——” “這僅僅是開始。弗蘭克還去了驗屍房,找到了驗屍官。她對弗蘭克說:孩子的皮帶把脖子勒得很緊,他們只得把帶子從喉管邊切斷。” 馬特聽得認真了。 “後來——?” “弗蘭克又去檢查了耶比的遺物,發現了他的皮帶。帶子完好無損。” 馬特·貝克籲了一口長氣。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牢裡遭到謀害,有人隱瞞了事實真相?” “我並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向你報告事實。奧列佛·魯塞爾也曾試圖要我服用興奮劑。在他競選州長期間,有個女人是法律秘書,因服用興奮劑死亡。在他擔任州長以後,人們發現他的秘書因受引誘服用興奮劑昏迷在公園裡。朗諾根獲悉:奧列佛給醫院打電話,建議他們把能維持她生命的東西全部取消。”萊斯莉向他湊近些,接著說,“克洛·休斯敦被害的那天晚上,有人從特級套房給白宮打了電話。弗蘭克查閱了旅店的電話記錄。十五日那天的記錄不翼而飛。總統的日程安排秘書告訴朗諾根:當天晚上總統與惠特曼將軍有一次會見,實際上並沒有。弗蘭克與休斯敦州長談話時,她說克洛在參觀白宮,她曾為女兒作了安排,讓她見一見總統。” 在長時間的沉默以後,馬特·貝克問道:“弗蘭克·朗諾根現在在哪兒?” “他在尋找卡爾·戈曼,那是旅店的職員。是他辦理了特級套房的預訂手續。” 耶萊米·羅賓遜解釋說:“很抱歉,我們不提供旅店職員的個人情況。” 弗蘭克·朗諾根說:“我只是要他的家庭住址,這樣我就可以——” “告訴你也沒有用。戈曼先生正在度假。” 朗諾根嘆了口氣。 “真太背時了。我本來指望他能幫助弄清幾個細節。” “弄清細節?” “是呀。關於休斯敦州長女兒在你們旅店死亡一事,我們正要作重大報導。算了吧,找不到戈曼,我只得七拼八湊。” 他取出夾紙台板和筆。 “這家旅店經營時間有多久?我想了解一下背景,裡面的房客,以及——” 耶萊米·羅賓遜皺著眉頭。 “等一等!這的確沒有必要。我是說——她要死,哪兒都能死。” 弗蘭克·朗諾根深表同情地說:“我知道,但是事情是在這兒發生的。你們的旅店將會像一樣名揚四海。” “請問先生叫——?” “朗諾根。” “朗諾根先生,我會感謝你,如果你能——我是說,這種名氣是很糟糕的。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 朗諾根沉思片刻,答道:“哦,只是我若能和戈曼先生談一談,我想可能會換個角度報導。”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把他的地址告訴你。” 弗蘭克·朗諾根心情越來越緊張。隨著報導提綱逐漸有了眉目,情況已經非常清楚:在最高領導層內有個謀殺陰謀,還有掩蓋手段。在會見旅店職工以前,他決定先回一趟家。他妻子麗塔正在廚房做飯。妻子是個嬌小的紅頭髮女人,綠眼睛炯炯有神,皮膚白皙。她見丈夫回家感到很意外。 “弗蘭克,大白天中午時間,你怎麼回家了?” “想回家問問好嘛。” 她看看他的表情。 “不對。一定有什麼情況,是什麼事?” 他猶豫了片刻。 “你有多長時間沒去看你母親?” “上個星期去看她的。怎麼啦?” “再去看看她不好麼,親愛的?” “出什麼事了嗎?” 他咧著嘴笑。 “出事?”他說著便往壁爐那邊走,“這壁爐你最好擦擦乾淨。這上面我們要擺上普利策獎,還有皮博迪獎。” “你在說些什麼呀?” “我現在著手的這篇新聞報導,將會使每個人魂飛魄散——我指的是最上層人士: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震動人心的新聞報導。” “為什麼要我去看母親?” 他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這只是防止意外,因為我可能有點危險。有些人人物並不想發表這樣的報導。我覺得你還是躲避幾天為好,等風聲過去再說。” “但是你如果真有危險——” “我不會有任何危險。” “你能肯定你不會出什麼事?” “肯定不會。快收拾一下簡單行裝。今天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吧。”麗塔勉強同意。 朗諾根看了看表。 “我開車送你去火車站。” 一小時以後,朗諾根在惠頓區的一家普通的灰磚房前停了下來。他下了車,走到門前按了門鈴,沒有反應。他又按了一次,等待著。門突然打開了,只見一個大塊頭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挺懷疑地打量著他。 “什麼事?” “我是稅務署的,”朗諾根說著便晃了晃身份證。 “我想見卡爾·戈曼。” “我兄弟不在家。” “你知道他到哪兒去了嗎?” “不知道。”問答得太快了。 朗諾根點了點頭。 “真不巧。那好吧,你也不妨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叫科里派車子過來。”朗諾根說完就回頭往自己的車子那兒走。 “等一等!派什麼車子?你剛才說些什麼?” 朗諾根停住步,迴轉身來問道:“難道你兄弟沒有把情況告訴你嗎?” “什麼情況?” 朗諾根又往房子那邊走了幾步。 “他有點麻煩了。” 她一听就很急,問道:“什麼麻煩?” “這事兒我恐怕不好隨便議論,”他搖著頭說,“他似乎也像個很好的伙計。” “的確是,”她急切地應道,“卡爾是個正派人。” 朗諾根點頭答道:“上次在局裡詢問他時我已感覺到了。” 她慌了。 “詢問他什麼啦?” “在個人所得稅上有欺騙行為,這太不好了。我來是想告訴他有個機會,可能幫他擺脫困境,但是——”他聳聳肩,“既然他不在……”說著他又轉身就走。 “等一等!他在——他在釣魚場那兒。我……我本不想告訴任何人的。” 他聳聳肩。 “我知道這一點就行了。” “不行……這次是另外一個地方,在弗吉尼亞的里奇蒙,在湖上的陽光釣魚場。” “那好,我到那兒去找他。” “太好了。你能肯定他不會出什麼事?” “絕對不會,”朗諾根說,“我一定負責,他會受到關照。” 朗諾根駕車在1-95號高速公路上向南奔馳。去里奇蒙有一百英里多一點的路程。幾年前,朗諾根度假時曾在那兒的湖上釣魚,當時運氣頗佳。 他希望這次也同樣走好運。 天在下著濛濛細雨,但是卡爾·戈曼毫不在乎,因為那正是魚兒上鉤的好時機。他是在釣歐洲鱸魚,用很大的鰷魚作餌,放在釣絲浮子上,小划艇後面的浮子拖得很遠。波浪輕輕拍打著在湖中蕩漾的小艇。漂浮在小船後面的餌子還沒有魚來上鉤。魚不慌不忙,它們可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現在的心情之愉快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即將成為大富翁,真是連作夢也沒有想到的事。這純粹是運氣。時間巧,地點巧。那天他回到門羅·阿姆斯旅店,去取忘帶了的一件夾克,正要離開車房,忽見秘密電梯的門打開了。他一看到是誰走出電梯門,就驚呆了,坐在車裡未動,親眼看到那人又轉回去擦指紋,然後才駕車走開。 到第二天他看到謀殺的報導以後,才把所看到的情況聯繫起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很替那人惋惜。他心裡在想:我真的很崇拜他。麻煩的是,當你那麼聞名,那你就永遠不能躲避人們的注意。你無論到哪兒,全世界都知道。他要花錢買我的沉默,他別無選擇。一開始我就要價十萬。一旦他給了那個數,他會源源不斷地送錢來的。或許我要在法國買一棟大別墅,要么在瑞士買一棟農舍式的木別墅。 他感到釣線的一端有拖曳的動靜,就把釣竿往身邊拉。他覺得魚在試圖逃走。你哪兒也跑不了,我已經讓你上了鉤。 這時他聽到遠處有高速快艇的隆隆聲。他想:湖面上不該有這樣動力的快艇游弋呀,那會把魚統統嚇跑的。快艇迅速向他逼近。 “別靠得太近。”卡爾大聲叫喊。 快艇似乎就是衝著他來的。 “嘿,當心。看你航行到什麼地方了。天啦——” 高速快艇一頭扎進小艇,把它攔腰截斷,湖水淹沒了戈曼。 媽的,喝醉了的蠢貨!他心裡在罵,一面喘著氣,盡量把頭伸出水面。快艇繞了個圈,又對著他直衝過去。卡爾·戈曼最後一剎那間感覺到有魚在拖他的釣線,然後快艇就把他的腦袋撞得粉碎。 弗蘭克·朗諾根駕車趕到湖邊,只見這裡有許多警車,一輛消防車和一輛救護車。救護車剛剛開走。 弗蘭克·朗諾根下了車,問旁邊的一位觀眾:“這兒亂哄哄的,出了什麼事?” “一個可憐的人在湖上出了事故。他恐怕連骨頭也剩不了幾根了。” 朗諾根心中有數了。 午夜時分,弗蘭克·朗諾根一人待在公寓裡,在電腦上撰寫將要毀滅美國總統的報導。這篇報導將會使他獲得普利策獎,對此他確信不疑。他的名氣會因此而超過。這樣的報導將是世紀的豐碑。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站起身往門口那兒走。 “誰呀?” “萊斯莉·斯圖爾特送來的包裹。” 他立刻就想到:她已經發現了新的情況。他打開了門。閃閃發亮的凶器在晃動,他感到一陣難以容忍的劇痛,胸膛分成了兩半。 接著,什麼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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