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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甜蜜的懲罰

告別天使 森村诚一 6238 2018-03-21
朝倉3天前就已經埋伏在這裡,他是從真由美那裡打聽到的這個地方。這裡堆放的都是雜物,很少有人進來,真由美也是送客人時,出於好奇,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朝倉帶著食品、飲料和便攜座便器像忍者一樣,埋伏在這裡等待法泉。可以說他就是現代忍者。即使法泉改變行程,他也打算經常潛伏在這裡等他。 這期間,有大廈的人員進出搬運物品和日常用品,但朝倉躲在以前堆放的沙發後邊,誰都沒有發現他。朝倉就像是和這些舊家具一樣成了這裡的一個擺設,放心的老鼠在他的周圍竄來竄去。 教團內部的線人打來電話,法泉將按原計劃出現。法泉每次來“紫水晶”時,肯定去一兩次洗手間。不論他身邊跟著多少警衛,進洗手間的只有他一個人。這就是朝倉的可乘之機。在壁壘森嚴的防線中打開了一毫米的缺口,對朝倉來說已經足夠了。

洗手間的窗戶為了換氣經常打開,即使是關著,一伸手也能夠得著。 等了3天的那一瞬間即將到來,從窗戶裡可以看見法泉的臉。對於朝倉來說,他是幾百米開外的目標都可以百發百中的狙擊手,在這麼近的距離是不可能失手的。 朝倉為了這次的機會精心準備了一把手槍,是德國製的七點。 5毫米的雙口徑便攜式手槍中的極品,最適合近距離的槍戰,還配備了備用彈夾。 從開著細縫的窗戶中,朝倉確認那張臉就是法泉。他帶著滿腔仇恨扣動了扳機,就在這一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法泉的目光集中在了吊在眼前的小黑影上,那是一隻蜘蛛。法泉非常害怕蜘蛛,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教主的尊嚴了,大聲慘叫起來,慘叫的同時,仰天摔倒在地上,他還沒有小便完事。

同一瞬間,從旁邊的大廈傳來了槍聲,子彈擦著窗戶飛了進來,連發的子彈掠過倒在地上的法泉身體。 站在洗手間外邊的神衛隊員驚呆了,馬上沖進來,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法泉。一個人趕緊去幫助法泉,另一個人馬上確認出槍聲的來源,迅速向對面的窗戶射擊。 “紫水晶”俱樂部裡騷亂起來,四谷命令神衛隊員:“包圍大廈,封鎖出口,決不能讓他逃走!”他趕緊跑過來確認法泉是否受傷。 法泉在仰面摔在地上時,只是尾骨被撞了一下。幸運的是沒有受一點槍傷,多虧了那隻蜘蛛。 “紫水晶”的槍聲傳到了大廈的外邊,在外邊警戒的神衛隊和警察端著槍跑向大廈這邊。在“紫水晶”大廈的出口,趕往旁邊大廈裡面的警衛和要衝進這裡的外部警衛以及警察撞到了一起。

“是旁邊,朝倉在旁邊的大廈裡。” 等恍然大悟的警衛們和警察又蜂擁衝進旁邊的大廈時,已經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旁邊的大廈和“紫水晶”所在的大廈一樣,是細高的建築,裡面幾乎都是俱樂部和酒吧。 朝倉埋伏的地方是位於大廈四樓的倉庫,裡面都是一些沒用的家具、日常用品、損壞的椅子、辦公用品和空瓶子。 等教團的警衛們和警察衝進來時,已經人去樓空了。整幢大廈都被仔細搜過了,沒有發現朝倉的踪影。在與“紫水晶”相鄰的倉庫裡,只發現了朝倉留下的一部分食品。此時,法泉在四谷及親信的保護下上了專業裝甲車,逃回了教團。法泉遭受了蜘蛛和槍擊的雙重打擊,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警察沒有發現朝倉的踪影,以違反刀槍管制法為名逮捕了4名攜帶槍支的神衛隊員。

雖然法泉平安無事,但是教團精心設下的重重防線被朝倉突破了。法泉在四谷和神衛隊的保護下回到了安全地帶教團的總部,他終於清醒過來後,暴跳如雷。 “太失職了了,你們警衛都乾什麼去了?兩次都犯下了這麼嚴重的失誤,怎麼來負這個責任?” 法泉對四谷和親信們亂發著脾氣。只有四谷開口了:“我已經提醒您外出危險了,但您不聽我的建議,非要出去。現在4名神衛隊員被捕了,理由是教團總部隊員違反刀槍管制法,肯定要嚴厲追究教團的責任。如果這個時期您能自我約束不去銀座,也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情。這個導致整個教團危機的責任就在於尊君。” 法泉不顧四谷及親信團的勸阻,固執的外出行為是導致今天這個事件的原因,親信團的表情似乎都同意四谷的意見。自政變發生以來,四谷在教團最具有發言權,他已經上升為教團的二號人物了。

法泉沉默了。這個場面是他從沒想過的,自己的絕對領導權正在衰落。掌握了教團武力大權的四谷如果趁機發動第二次政變,法泉也許會被趕下台。 這次違反刀槍管制法的是總部的神衛隊員,不能像以前那樣只解釋為部分信徒的個人行為,再加上上一次的綁架事件,或許會招來警察對全教團的搜查。 信教自由的壁壘不是萬能的。等法泉醒悟到帶給全教團危機的元兇就是自己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四谷已經在教團具有絕對的說服力了。 因為在政變時四谷救了自己一命,為了表示感激,自己對四谷委任以過多的權限。委任的權限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四谷原有的權力,或者說,武力就是權力。如果四谷知道了這一點,就有可能在一瞬間佔有法泉的位置。 法泉察覺了這一事實後,不寒而栗。現在如果四谷想奪走法泉的大權,已經沒有必要發動政變了。四谷目前還處在法泉的絕對支配下,一旦四谷要脫離法泉獨立,法泉勢必一無所有了。

法泉已經在心裡暗暗合計,難道這一切不就是四谷布下的陷阱嗎?如果四谷打算對於法泉的銀座之行徹底地勸諫,他能做到。但是他默許了法泉的為所欲為,或許是因為他早就預見到今天的結果,為了追究法泉的責任而布下一個陷阱。法泉也落入了四谷的陷阱。 如果四谷是佈置今天這個陷阱的人,再把以前的一連串事件像拼圖一樣拼湊起來,那個內奸不就是四谷本人嗎? 朝倉的妻子在車裡被燒死時,四谷還不是神衛隊長,沒有同行。四谷和朝倉是後來串通在一起的。如果四谷是內奸,教團的最高機密肯定全都洩露給朝倉。四谷挑唆法泉去銀座,再讓朝倉埋伏在那裡。 向警察告密的人也是四谷。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法泉下台而精心佈置的陷阱,法泉的疑心更大了。

但是,自己沒有證據。雖然自己已經發現了這一切,但已經晚了。四谷在教團已經佔有絕對的優勢,法泉陷入了困境,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看看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干部。 教團勢力擴張迅速,雖然號稱百萬信徒,但真正的實力連法泉本人也難以掌握。如今龐大教團的頂點,只有法泉孤零零一個人。是真正的孤獨的帝王。 警視廳終於打開了神諭天使的突破口。這小小的突破口或許就是能使千里長堤崩潰的螞蟻洞穴。 最讓警方不可思議的是讓朝倉又一次逃脫了警察與教團的天羅地網。警視廳真是醜上加醜。 放跑了朝倉,卻打開了教團的突破口可以說是歪打正著。教主神居法泉的神衛隊員因為持有槍械當場被逮捕,成為警方搜查全教團的藉口。

警視廳馬上簽發了對八王子總部機關以及長野縣禦代田町總部、全國各集體生活區及附屬建築的搜查令,開始搜查。 但教團比警察搶先了一步。在神衛隊員被逮捕的同時,教團已經估計到了警察的意圖,已命令對總部以下的各集體生活區、機關槍械刀具進行藏匿處理,警察沒有發現槍支和刀具。 北海道和九州的集體生活區因為接到命令較晚,被搜出了多把高壓電槍和催淚液,教團方面狡辯說這是防身用具,不是凶器。警方的行動可謂是雷聲大雨點小,毫無收穫。 對於神衛隊員擁有武器的事實,教團聲稱是為了防備兇惡的歹徒朝倉,保護法泉而不得已為之。至於武器的來源,是各神衛隊員通過各自的渠道得到的,與教團沒有關係,其口徑與綁架夏居真由美同出一轍。

神衛隊員為防備朝倉而全副武裝一事,雖然可以以違反刀槍法問罪,但不足以擊潰教團。據教團方面說,是朝倉先開槍,神衛隊員為保護法泉予以還擊的。 在現場“紫水晶”洗手間裡找到了4顆手槍彈頭,又從朝倉埋伏的倉庫裡、洗手間對面的牆體、兩座大廈的通道發現了12顆彈頭,其痕跡與神衛隊員的槍支彈道一致。倉庫裡沒有發現血跡,神衛隊員還擊的子彈是朝倉的3倍,但全都射偏了。 “朝倉是怎麼從他潛伏的大廈逃脫的呢?”警察在討論著這個疑問。 剛一發生槍戰,教團的神衛隊和警察就迅速封鎖了旁邊大廈的出口,在封鎖之前,朝倉根本沒有逃跑的時間。教團的神衛隊和警察以及在現場附近的居民都沒有看見有人從大廈中出來。 旁邊大廈里共有12家酒吧、俱樂部,警察調查了來訪的客人、聯絡代理行、皮包公司、會計事務所、牙科診所,沒有發現朝倉的踪影。已退租的店鋪也沒有發現任何人。

發生在銀座高峰期的槍戰被大肆報導,警察預測到朝倉的襲擊,早已在暗中監視,但還是讓朝倉逃走了,這是繼統一結婚典禮事件後警方的又一恥辱。 媒體發現了警察在現場監視的跡象,再次報導了警察的失誤。在媒體的報導中,把朝倉形容為神出鬼沒的英雄,甚至有媒體把他稱為日本的“怪傑佐羅”。 神諭天使方面發表了公告,宣稱法泉躲開了朝倉的襲擊完全是神靈的保佑。上次銀座發生的暴力團組長襲擊事件的真正目標也是神居法泉。 兩次成功地逃離暴徒(朝倉)的襲擊,完全出自現人神法泉的神意。對於教團的神衛隊員違反刀槍管制法一事沒作任何解釋。 朝倉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在萬無一失的近距離射擊竟然失手。他不知道法泉是被蜘蛛所救,當他的一擊必中的狙擊失敗時,也很慌亂。但是時間不容許他驚慌失措,受到還擊後,朝倉本能地察覺到危險迫在眉睫,他按照事先設計好的逃脫路線迅速跑上了屋頂。 神衛隊和警察一定會從“紫水晶”所在的大廈和外面擁到朝倉潛伏的大廈。大廈的樓頂除了機械室,還有水塔、水槽及通風換氣口,與相鄰的大廈樓頂幾乎連接在一起了,高度也大致相同。 逃到樓頂的朝倉動作像猴子一樣敏捷,飛快地從一個樓頂跳到另一個樓頂,最後從緊急出口的樓梯下來。雖然離“紫水晶”很近,但這裡已在教團和警察警衛之外。朝倉到了地面上,迅速混入銀座熙熙攘攘的人群,成功地逃到了安全地帶。事後一回想,剛才的逃脫真是驚險萬分。 雖然逃脫路線是自己事先已經制定好的,但是如果教團的反應速度過快的話,自己幾乎是沒有時間逃走。如果速度慢半拍,也許就會落入警察和教團的網絡中。朝倉不知道那隻偶然的蜘蛛,只是以為教團預先預測到自己的襲擊計劃才布下了羅網。 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應該在朝倉埋伏的大廈和他逃跑的必經路線布下羅網。幾天后,教團的公開講話中宣稱是天佑神助法泉,躲過了兩次襲擊。朝倉甚至也相信這是天意了。 朝倉一邊警惕是否有人跟踪,一邊無精打采地回到了與真由美約好的飯店,真由美一下子緊緊抱住了朝倉。 “太好了,你平安回來了。”真由美在朝倉的懷裡哭泣著。 “讓你擔心了,實在對不起。”朝倉抱著真由美火熱的身體。真由美沒有問襲擊是否成功,對她來說那些無關緊要,只要朝倉能平安歸來她就滿足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請你再也不要走了。”真由美請求著說。 “不走了。” 她不相信朝倉的話。她知道無論事佾是否成功,朝倉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即便是謊言,她也想听朝倉說出來。 這3天,真由美一直在飯店等著朝倉回來,幾乎沒有合眼。看著朝倉憔悴的面容,可以想像他是經歷了多麼殘酷的等待。 二人面對面吃著飯店的客房訂餐。這幾天來,朝倉不用細說,真由美也一直沒有吃過像樣的飯菜。飯後,二人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晨真由美醒來時,朝倉已經不在身邊。昨晚真由美的身體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明白了,朝倉的襲擊沒有成功。如果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家人的聲音就會在耳邊消失,他就會緊緊抱住自己。 朝倉曾說:只要能聽見家人的聲音,就不可能給真由美幸福。真由美並沒有奢望幸福,她只想要朝倉。現在朝倉遵守著對真由美的愛的誓言平安回來,她已經滿足了。 真由美起床後,剛剛梳洗完,朝倉就回來了,手裡拿的是食品飲料和報紙雜誌。 “暫時不能去外邊,光是吃飯店裡的飯太單調了。”朝倉一邊看著真由美的臉一邊說。 “我剛才還擔心呢,以為你不告訴我又去了什麼地方。”真由美抱怨著說。 “對不起,你剛才睡得正香甜……” “看了我的睡相吧?” “睡相很美啊。” “真不好意思,不許你看女士的睡相。” “那怎麼辦啊?” “懲罰你。”真由美把自己的嘴唇貼在朝倉的臉上。 “這麼甜蜜的懲罰,多少次我都接受。” “多給你點。” 迎著早晨的陽光,兩人在飯店的窗邊親吻著,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但是卻始終不能結合在一起。他們都明白這一點。 只要神居法泉活著,縈迴在朝倉耳旁的聲音就不可能消失,這聲音已經不是家人的聲音,而是朝倉強迫自己的聲音。朝倉自己也知道。它就擋在真由美和朝倉之間,是比法泉更強大的障礙。 棟居擔任搜索朝倉的工作,在“紫水晶”的洗手間找到4顆彈頭後,就再也未能發現朝倉的踪跡。 聽到槍聲後,警察和教團迅速封鎖了朝倉埋伏的大廈,可以說朝倉的退路完全被堵死了。 “真奇怪啊,是上天了還是入地了,像股煙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踪了。”與棟居一起搜索的警官下田說。 “下田,你剛才說什麼?”棟居被下田無意中說出的話吸引住了。 “棟居,怎麼了?”下田吃驚地反問。 “剛才你說過上天、入地吧?” “我是那麼說的,怎麼……” “對了,那個傢伙是上天了。” “上天……沒看見直升機啊。” “不,不是直升機。要是直升機大家都會看見。以前在新宿警署管轄區裡發生過警察在三角大廈被殺害的案件,犯人就是從旁邊大廈的屋頂跳到現場的大廈闖進去的。” “啊,確實有過那個案件。” “這次正好相反,新宿案件是嫌疑人從旁邊大廈的屋頂跳過來,朝倉是跳到旁邊大廈的屋頂逃走的。” “真的嗎?”下田的臉色變了。那次事件是犯人從屋頂闖入現場,這兩起事件的現場非常相似。 棟居和下田急忙跑到屋頂,左右都是相鄰的大廈,高度大致相同,大廈之間的間隔幾乎要緊挨到一起。 不僅是這座大廈,周圍的很多大廈都是高度基本相同,屋頂幾乎相連。身手敏捷的人可以從一座大廈跳到另一座大廈。 “雖然看上去距離不大,但也不能馬虎,要是掉下去,就會粉身碎骨。”棟居提醒下田。 “我還想提醒你呢,畢竟你比我歲數大嘛。”下田還擊說。 二人跳到相連的大廈屋頂,這座大廈正面是銀座的主要街道,雖然同是銀座,但風景卻不同。有一道通往下面的緊急樓梯的門,門沒有上鎖。 從緊急樓梯下到地面,這裡是另一條大街,似乎是另一個銀座。 “紫水晶”發生槍擊事件時,這裡根本聽不到槍聲,沒有一絲騷亂的跡象。 事件發生時,正是銀座最熱鬧的時間,來銀座享樂的人們在大街上悠閒地散著步,一片車水馬龍。朝倉肯定是混在人群裡,從容地逃走了。 “一定有嚮導。”棟居說。 “是旁邊大廈裡的人嗎?”下田問。 “不,大概是夏居真由美。她曾在'紫水晶'工作過,知道了旁邊大廈的那間倉庫,告訴了朝倉。” “真由美一直和朝倉在一起嗎?” “應該是。朝倉為營救真由美,放棄了向法泉報仇的最好機會。他們應該在一起。” “真由美是朝倉的女人嗎?” “關於這一點,大家意見不一致,至少在襲擊暴力團組長的時候,他們沒有關係。” “朝倉家人的忌日那天,他們是分頭去事故現場的。” “從統一結婚典禮上把真由美救出後,他們暫時分開了。” “現在,你不會說他們又分開了吧。” “救出真由美後,他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危險太大。忌日那天再次相遇後沒有再分開過。” “有了新的女人還不放棄向法泉報仇,真是少見的固執啊。”下田的話讓棟居聯想到自己。家人被過路的強盜殺害後,桐子出現在棟居的身邊,讓棟居漸漸從悲傷中走出來。但是,桐子也沒有徹底治愈棟居心底的創傷。 不管過了多長的時間,喪失親人帶來的傷口一直在出血。正因為如此,棟居雖然接納了桐子,但從沒有碰過桐子,現在桐子也去世了。 朝倉大概也是這樣吧,雖然和真由美在一起,卻從不越過最後的防線。新的戀人也不能癒合朝倉內心深深的傷口,或者說他在一直拒絕真由美治癒傷口。 棟居也是如此,心裡想要遺忘,但又拒絕遺忘。所以他深深理解朝倉的心情,即使是有了真由美,也依然不忘記對法泉的深仇大恨。 朝倉精心設計了逃跑的路線是為了防備萬一自己失手,一旦失手便可以順利逃脫,還可以繼續向法泉復仇。在他頑強的意志後面是悲壯的激情。 朝倉失手後,不會走遠。一定潛伏在東京或近郊,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棟居知道朝倉平安逃脫很欣慰,但是他想告訴朝倉孤注一擲的複仇並不能慰藉九泉下親人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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