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5、工業革命從天降

資本主義制度在西歐、北美確立後，極大地推動了經濟的發展，資本主義進入到自由競爭時代，使資本主義發展到這一階段的主要原因就是工業革命。 工業革命發生的前提是資產階級統治在英國的確立。工業革命的條件，第一個是資本，也就是錢，錢是從海外貿易和殖民掠奪中來的，不能一說英國的錢是怎麼來的，都是搶的，那就不對了。棉紡織工場沒原料了，工人跟工場主要，工場主說等著，我上中國搶去，這不可能！搶回來得多久？這些東西就真的是搶來的，按咱們現在時髦的話講也得洗錢，給它漂白了，所以資本是從海外貿易和殖民掠奪中來的，不都是搶的。 第二個條件是原料和市場，這確實是通過殖民擴張獲得的。 第三個條件是自由勞動力，這是通過圈地運動來的，不是販賣黑奴，工業發展必須要有充足的自由勞動力。

第四個條件是技術積累，英國搞工業革命以前是工場手工業最發達的國家，所以有深厚的技術積澱。 第五個條件是市場需求，這也是英國發生工業革命的直接原因。因為我的產品供不應求了，我才會想盡辦法改進生產技術，讓它進一步發展。如果是供大於求，我要是還不趕緊轉行，還擴大生產，那就瘋了。 一個國家要發展資本主義，必備的條件是資金、原料、市場、勞動力，而這些必備的條件，在1760年乾隆盛世的時候，數我們中國最多。那時中國使用的白銀佔世界的一半，拉丁美洲的白銀全運到歐洲，歐洲再給我們運來，換我們的綢子、瓷器、茶葉。勞動力我們也最多，誰能跟我們中國比人多啊？市場更不用說了，人口那麼多，一人買一條手絹那得多少錢？當時中國真有原料，不像今天，什麼能源都需要進口。那為什麼中國不發生工業革命？原因是不具備前提。朝廷一而再、再而三地閉關鎖國，重農輕商，你不重視這個它當然就發展不起來。

1760年—1840年，英國歷時近80年，完成工業革命，工業革命一完成就爆發了鴉片戰爭。 1997年上映的電影《鴉片戰爭》，維多利亞女王給新開通的鐵路剪彩，大臣匯報說：“陛下，我國又一條鐵路通車了。”女王咔嚓一剪子，汽笛長鳴。鏡頭一換，中國600裡加急快馬，你四個肉蹄子跟人家火車怎麼比？一個是19世紀的工業時代，一個是16世紀的農業時代，這戰爭要能打贏，有天理嗎？機器大工廠代替了手工工場，標誌著工業革命完成。原來是“場”，後來的是“廠”，這是性質的變化。 在英國工業革命過程中，有很多發明，從棉紡織業開始，到礦冶業——採煤、冶煉金屬，再到交通運輸，最典型的就是火車和汽船。工業革命首先開始於棉紡織業，這個部門需要的投資量小，技術含量低，與人民生活密切，所以優先發展。從水力織布機發明就需要製造機器，一製造機器自然就開始發展冶金。 1785年瓦特改良蒸汽機，人類進入到了蒸汽時代。蒸汽機一發明，需要燃煤，這樣，礦冶業就發展起來了，形成良性循環。為了把產品盡快地運向市場，把原料快點拉回來，需要改進交通運輸。最早的交通運輸業革新都是以煤為動力，於是就有了火車和汽船。

汽船又叫輪船，為什麼叫輪船呢？船旁邊有明輪，蒸汽動力推動輪子轉動，船向前進。輪船仍然有風帆，有風的時候靠風帆推進，沒風的時候就靠蒸汽機推進。這船怪模怪樣的，在紐約哈得孫河口試航的時候，觀眾們一致認為它開不起來，等船開起來的時候，觀眾們又一致認為它停不下來。結果，輪船用了29天橫渡大西洋，如果是帆船要3個多月，它縮短了2/3的時間。今天的船可能六七天就橫渡了，更不得了。富爾頓把這項發明呈遞給拿破崙，不幸的是砲兵軍官出身的拿破崙對這玩意兒一竅不通，認為又有騙子到我這兒騙錢來了。因為那時拿破崙要征服英國，很多發明家給他獻上了千奇百怪的主意，有人建議他用氣球把部隊帶過海峽，12.5萬大軍，幾萬匹戰馬，上千門大砲用氣球運過去，那氣球得多大個兒？一陣風給刮冰島去了怎麼辦？所以拿破崙把所有的發明家都看成是騙子。如果拿破崙接受了這項發明的話，只要法軍在英國一登陸，英國人就得說法語了。輪船沒有用在軍艦上，因為明輪水上轉動的那部分做的是無用功，而且那個時候的軍艦火砲都是安在兩舷的，有一個大輪子擋著沒法裝炮，就是不被自己打掉，也很容易被敵人打掉，輪子是圓的，跟靶子似的。所以鴉片戰爭時英國軍艦仍然是風帆戰列艦，運輸船有輪船。當時咱中國也造輪船，把船安上兩個輪子用人踩，跟自行車的原理一樣。一開始把英國嚇一跳，中國人也會造輪船？繳獲了一看，差點把假牙樂掉在地板上，原來是腳踏船。

火車之所以叫“火車”，是因為燒煤，今天的“火車”，實際上是電車。我小時候玩地上推的模型火車，大人們抽口煙噴到火車上，看，火車冒煙了。今天還見得著冒煙的火車嗎？那是著火了。我第一次出遠門坐的真是火車，從北京到石家莊。我印象特深刻，除了有司機，還得有司爐，負責鏟煤的，這一路哥幾個分班往爐子裡鏟煤。那會兒的火車都跟烏龜爬似的，四五十公里的時速，慢得很，你想達到現在200多公里時速，開玩笑，燒煤？把哥幾個填進去也沒戲。 英國完成工業革命後，緊接著的就是法國，法國雖然是繼英國之後第二個工業化國家，但老二跟老大的差距很大。為什麼這麼大？因為它中小企業、小農經濟和高利貸資本的阻礙，造成了它發展的緩慢。 法國什麼產品最好？香水、葡萄酒、LV這些東西最好，這些東西能大規模生產嗎？一天生產10萬個LV？那是在中國，中國LV的產量絕對比法國大，擠地鐵的、遛早市的都挎著LV，不過那不是真的。那東西在法國是貴族品質的，都是限量購買的，看你護照，賣給你一大一小兩個，把你護照號登記下來，你就不許再買了，滿大街都是，就不是貴族品質了。經常有中國人在那兒倒這包，買了回國賣高價，在那600歐元，回國1.2萬人民幣，價錢能翻一番。法國人生產這種東西很來勁兒，一個包賣一輛轎車的價錢，你就忘了我山寨你，你怎麼辦？我們不買真的，買了真的也被人認為是假的，索性就買假的。高科技產品能山寨嗎？我拿紙糊一個飛機，誰敢坐？為什麼法國的國力跟它的野心不相稱，道理就在這兒。現在，法國每年出口的產品，40%是奢侈品，主要銷往亞洲，日、韓和大中華經濟區。

美國開展工業革命的條件得天獨厚，首先是地大物博。美國真的是地大物博，不像咱們是地大物“薄”。咱們這塊土地號稱960萬平方公里，七山二水一分田，多數不適合人類生存。中國人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分佈得太不均勻。黑龍江的黑河到雲南騰沖，兩點連起一條線，線以東佔中國總人口的90%，線以西400多萬平方公里人口數量很少。西藏130萬平方公里，人還沒北京一個區多呢。美國東西兩大洋，南北無強敵，國土幾乎是到處可耕，阿巴拉契亞山在東部，安第斯山、落基山在西側，中間留一通道出來，就是美國中部的大糧倉。而兩岸工商業發達，資源與環境特別好。克林頓當總統時簽署命令，墨西哥灣的石油2010年以前不許開採，要留給後世子孫。美國人買來石油之後，一桶一桶往山里面的儲油罐裡倒，那個儲油罐是不銹鋼的桶，3公里長，美國在戰爭爆發、進口完全斷絕的情況下，還可以堅持400多天，日本是180多天，中國祇有幾十天。如果打起仗來，中國的石油進口肯定斷了，人家把馬六甲海峽一切斷，咱的坦克、飛機怎麼辦？坦克可不是百公里5個油，可能是百公里500個油，你想想坦克油箱1000升只能跑400公里，那油就別想供應民用車輛了，所有的加油站全關門，都得支援軍隊打仗去。沒有油了怎麼取暖，怎麼發電，點蠟去吧。

美國經濟發展的第二個條件是少受戰爭之害。美國的獨立戰爭，八年抗戰就死了6700人，中國是1800萬。獨立戰爭實際上打了6年，一年就死1000多人。從獨立戰爭到越戰一共死了100萬人，其中最多的是內戰，死了60萬，二戰30萬，剩下的一戰、韓戰、越戰加一塊不到10萬人，美國人打仗人命最珍貴，生命是第一位的。咱東方人打仗，勝利是第一位的，不惜一切代價，人在陣地在。美國人不這麼看，歐洲人也不這麼看，陣地丟了可以再奪，武器丟了可以再造，人死不能複生。 第三個條件是移民。在1776年《獨立宣言》發表的時候，美國有300萬人，1860年—1861年南北戰爭爆發時達到3100萬人，80年人口長了10倍，中國人也沒這麼能生的。這10倍的人口增長絕大多數是移民。什麼樣的移民美國人要？一種是技術移民，一種是投資移民。當然，當時也缺勞動力，主要缺技術和投資。今天要移民美國，投資移民至少要80萬美元。你得把80萬花在美國，給美國創造就業機會。 60萬買套別墅美國給你上戶口，你說我放銀行里存著，不行！再一個是技術移民，這是美國非常看中的。我剛參加工作那年，學校有個語文老師的先生在美國當醫生，聽說他年薪是25萬美金，大概折合人民幣有200萬，那是1994年。我們都覺得他真辛苦，天天數錢多累啊。為什麼他的工資這麼高？因為在美國算上他先生只有幾個人會做那種複雜的手術，他是在中國讀完了博士出去的，到了美國很快就拿到綠卡。那語文老師去探了兩回親，第三回再去，美國的使館就說你不能再辦探親了，只能辦移民。她說我是教語文的老師，上美國干嗎去？到唐人街教漢語去？要不就是洗尿布、看孩子，但孩子也大了，用不著看，打麻將都湊不齊人，我在那兒待著幹嗎？那使館不管，你要想見到你的先生就得移民到美國，如果你辦探親簽證我就拒簽。因為你都來兩回了，事不過三，第三回你把你先生叫回國怎麼辦？當然她先生也不可能回來，放著25萬美金不掙，掙5000人民幣？那語文老師不願意去美國，去了沒事幹，但是她先生有用，創造的價值養她肯定沒問題，所以美國要把她弄去，讓她先生安心地在美國。美國不是什麼人都要，對國家有好處的，熱烈歡迎；蛇頭帶著偷渡過來的，一律拒之門外。您哪兒的回哪兒去吧，拜拜。

第四個是標準化生產。什麼叫機器零部件標準化？最明顯的，你身邊就有標準化生產的例子——麥當勞，中國快餐很難幹過洋快餐，因為洋快餐是標準化生產，全世界一個廚子就夠了。我上大學那會兒還沒有麥當勞呢，我在肯德基炸過雞，雞塊往鍋裡一擱，旁邊一個表，按下去幾分鐘一響，把雞撈出來，誰不能幹？不需要任何技術含量。豬肉大蔥的包子這麼做就不行。切蔥絲你行嗎？那可絕對是技術活；包包子你行嗎？我愛吃土豆絲，但各個館子裡的土豆絲味道都不一樣。可是麥當勞的炸薯條，全世界都那個味，它是標準化生產，中餐幹不過。我愛吃這口味，那個店不是這口味，我換一家；這店我愛吃，但它換廚子了，口味變了，我還得換，直到找著能合自己口味的地方，所以大廚在飯店裡最重要。中國菜譜上寫著放鹽少許，老外一看就暈了，少許是多少？一克還是兩克，廚師講我哆嗦兩下，少哆嗦一下可能那菜就不是味兒，大廚要給你搗亂很容易。我曾在香港中文大學學習了近一個月，香港的飯我不愛吃，一根青菜特別長，不切，好像也沒擱鹽，用水煮一下端上來了，一盤四根，一桌十個人，你說這玩意兒怎麼吃？吃了一個禮拜，我這小身子板兒瘦了三斤。東北大漢們更受不了，來學習的都是全國各地的老師，受不了了。後來我們向校方抗議，再吃下去要死人了。校方說給大家補助吧，一天70塊港幣，你們出去吃得了。我一想70塊我哪兒吃得完呀，就我這飯量，沒準兒能剩50塊買東西呢。到外面一看，好嘛，短短的一根油條要7塊錢，10根也就是半飽，完了，這回得在香港餓死了。再一看中文大學裡有麥當勞，我就一天三頓吃麥當勞，吃了倆禮拜，回北京之後甭說看見麥當勞，只要一聽人說這仨字我就想吐，調了一個月才調過來。這就是標準化，美國最早發明的。

法國和美國之後，工業革命擴展的第三個國家是德意志。德意志跟今天我們說的德國不是一回事，不是一個概念，Germany是英文，德語是Deutschland，我們翻譯成德意志。你看歐盟國家的車牌，德國人的車牌是D，不是G，荷蘭是N，Niederlande，這不是英文，是當地的語言。德意志當時只是一個地理概念，而不是一個政治概念。當時的德意志是由34個邦、4個自由市組成的一個鬆散的邦聯，四分五裂的政治局面阻礙了德意志工業革命的發展。 另外就是兩個後起的資本主義國家日本和俄羅斯，它們的工業革命剛起步，兩次工業革命是交叉進行的。 工業革命對人類歷史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第一，它推動了生產力的發展，鞏固了資本主義統治的秩序。工業革命使生產力得到了飛速提升，生產力飛速提升是什麼概念呢？中國從漢武帝到清高宗乾隆皇帝，兩千年間國民生產總值增長了一倍，可以認為中國的傳統農業社會基本上是一個停滯的社會。漢朝時候一畝地三四百斤水稻、一兩百斤小麥，到了清朝也沒有明顯的提高，能養活這麼多人是因為土豆白薯來了，不是指著小麥水稻養活的。英國工業革命時期，80年間國民生產總值增長了一倍，明顯地看出工業文明對農業文明巨大的優勢。中國的農業文明發展到極致，所以在乾隆年間GDP能夠一國抵歐洲一洲，但是人家不跟咱們玩農業了，改弦更張，改玩工業了，一下把我們甩後頭去了。

第二，它促進了自由資本主義的發展。 1776年，清高宗乾隆四十一年，美國《獨立宣言》發表的那一年，英國學者亞當？斯密發表了《國富論》，舉起了自由資本主義的旗幟。難道還有不自由的資本主義嗎？有，就是所謂的重商主義。在資本原始積累時期，資本主義國家為了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對經濟進行干預，只能出口，不能進口，金銀流入商品流出，把錢留下，各國都這麼幹。你也想往外賣東西，我也想往外賣東西，大家都想往外賣東西，都來搶市場。市場在殖民地，所以各國為了爭奪殖民地大打出手，戰爭非常多，像英法第二次百年戰爭主要就是這個目的，所以重商主義是國家對經濟進行干預。工業革命之後資產階級要往外賣商品，往裡買進原料，認為國家對此不應該干涉，我需要進口原料就得進口，我想往外賣商品我就要往外賣，在這種思想支配下，自由資本主義發展起來了。

第三，工業革命使社會形成了工業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運動興起和發展。 第四，開始了城市化進程。農業社會是慢節奏的、田園牧歌式的生活方式，家庭首先是個生產單位，其次才是生活單位。工業革命後，大量農村勞動力湧入城市，開始了城市化進程。人們的生活節奏加快，家庭規模縮小，家庭由生產單位變成了生活單元。 第五，東方從屬於西方，資本主義世界市場初步形成，民族主義興起。 19世紀上半期，世界的許多地區都淪為歐洲列強的殖民地，歐洲出現了民族主義以後，亞洲也隨即出現，爪哇、阿富汗、伊朗、印度，這些長期被壓迫的地區都出現了民族主義起義。工業革命後歐洲出現了三大社會思潮即民族主義、社會主義、自由主義，當時歐洲代表最先進的步伐，歐洲的潮流就是世界的潮流。 西歐、北美的工業革命也促進了農村資本主義的發展。農業資本主義有兩條道路：一個是以英國為代表的大農場，另一個是以法國為代表的小農制。英國通過圈地運動確立了資本主義的大農場。美國通過西進運動和《宅地法》，也建立起了資本主義的大農場。德國也是典型的資本主義大農場，把半封建的容克莊園轉變為資本主義的大農場。 資本主義大農場的特點是規模大，規模一大，必然要用機械化生產，機械化程度越高，佔用的勞動力就越少，農業發展速度也就越快。一個國家資本主義工業的發展需要資金、原料、勞動力、市場。大農場能提供充分的原料、勞動力和市場，甚至也能提供一些資金，促進這個國家工業的發展。 跟大農場相反的就是小農制。法國是通過分地確立起資本主義小農制的，俄國也是資本主義小農經濟，1861年廢除農奴，農民可以得到一塊份地，這地還得高價贖買。農民自由了，國家還會讓你得到一塊份地，國家沒有土地，地主分給你。你要是地主的話你會把什麼地賣給農民？連仙人掌都不長的地！有的可能是森林，有的是沼澤，我賣給你了，但你要高價贖買，沒有錢，國家貸給你，你要還高利貸，49年還清。農民1861年借了6.5億金盧布，到1910年還了25億金盧布。金盧布是不貶值的，國家大撈了一筆，地主把最沒用的地給了農民。最慘的還是農民，弄了一塊連仙人掌都不長的地，怎麼謀生呢？怎麼還清國家的欠款呢？還得去租種地主的土地。也就是說，俄國是典型的小農經濟，甚至你都很難說它是資本主義的小農經濟，因為它還留著地主。當然，因為俄國太大了，地廣人稀，開300公里車能看見鄰居就不錯了，可能農民佔有的土地面積並不小，擱中國全是地主的水平，但它確實是小農經濟，佔了那麼多的地，機械化程度低，反而種不過來。 世界主要資本主義國家裡確立小農制的還有日本。日本明治維新允許土地買賣，保證新興地主的土地所有權。農民還是沒有土地，只能租種地主的土地，這是典型的小農經濟。 小農制的特點是規模小，機械化程度低，佔用大量勞動力，農業發展緩慢，無法為工業提供充分的資金、原材料和勞動力。中國現在也是小農制，當初入世談判中國最擔心的就是農業的崩潰，而不是汽車業，咱每個人佔2.65畝地的農民，怎麼跟美國占幾千英畝地的農場主的產品競爭？但現在中國幾億農民也沒法確立大農場，只能靠工業、服務業更多地吸收農村勞動力，讓農村的人均耕地面積不至於越來越少。 工業革命完成後，工業資產階級力量壯大，19世紀六七十年代，西歐、北美、亞洲的日本，資本主義向縱深發展，發生了一系列的革命和改革，這一時期的革命和改革與工場手工業時代的早期資產階級革命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19世紀六七十年代，是機器大工業的時代，工業資產階級領導了革命和改革。而早期資產階級革命是大資產階級和新貴族領導的，法國是自由派貴族，北美是種植園主。 19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革命是工業資產階級領導的，商業資本已經不占主體了。 有領導的，還得有跟著起哄的。早期資產階級革命時代，也就是工場手工業時代，參加資產階級革命的主力是農民、手工業者和城市貧民，早期資產階級革命爆發的時候，手工業者也好，農民也罷，首先感受到的是來自封建王朝的壓迫，而不是老闆怎麼剝削他，所以他們是早期資產階級革命的主力軍。 19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資產階級革命，就有無產階級參加了，當然產業工人不是作為主力。 早期資產階級革命的任務就是反封建，19世紀六七十年代資產階級革命的任務是為資本主義發展掃清一切障礙，甭管是封建殘餘，還是工場手工業時代遺留下來的殘餘。 革命任務不同，對象就不同。早期的資產階級革命就是革封建專制的命，這時候的資產階級革命鬥爭對像變成了當年革命的領導階級——大資產階級和新貴族，美國是種植園主，總之屬於土地貴族。比如，種植園主在美國建立的時候有沒有功勳？當然有啊！美國的開國元勳、國父們基本上全是種植園主，華盛頓、杰斐遜都是，他們為建立美國立下了很大的功勞，但後來美國內戰把他們的命都給革了。原來的領導階級這時候阻礙了發展，成為了障礙，要掃清。 美國建立後，就開始了領土擴張，同時進行了西進運動。美利堅合眾國在剛剛誕生的時候，國旗是環形排列的13星六角形，跟以色列的大衛星似的，有點像歐盟的旗子。以後每增加一個州，國旗的藍底上就增加一個白星，因為太多了，環形排不下，就改成橫排了，六個角佔地方，就改成了五角，當然橫條不能增加，再增加成斑馬了。 國旗一直在變，旗面上白星數的增加，代表著美國領土的擴張。美國人用1500萬美元，從法國手裡購買了路易斯安那，合一平方公里6.5美元；用720萬美元從俄羅斯手裡購買了阿拉斯加，合一平方公里4.5美元；花250萬美元從墨西哥手裡購買了格蘭德河以南；用500萬美元購買了佛羅里達，總共美國的領土擴張花了不到3000萬美元，當然那會兒的美元比今天值錢，但它的面積擴張了10倍。美國本來在阿巴拉契亞山脈以東、大西洋沿岸，很快它就變成了一個地跨兩洋的國家。 在擴張的過程當中，美國進行了西進運動，土著印第安人遭到屠殺，但是廣大未開發地區得到了開發。這實際上跟咱們前面講的西方殖民者的對外殖民擴張道理是一樣的，歷史的進步總要有人付出代價，如果印第安人今天還在那個地方待著的話，那個地方也許還停留在史前文明時代。當然，今天的印第安人在美國，跟咱的熊貓一樣，屬於珍稀瀕危保護“動物”，印第安人在國家強制徵兵時可以不服兵役，可以不繳稅，在貼著NO SMOKING的地方，吞雲吐霧的一定是印第安人。其他亞洲人可別仗著自己是黃臉也在那兒噴，那就完蛋了，只有印第安人可以。美國人覺得對印第安人很愧疚，對不起他們。但是西進運動為美國的進一步發展，特別是為資產階級大農場的建立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