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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二章西歐的戰爭狂瀾

就軍事學術思想和對下一次戰爭的指導思想而言,法國和英國都已遠遠落後於德國,概括地講,法國人是帶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頭腦來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從戰略到戰術領域的幾乎所有的觀念,都停留在1918年的水准上。戰略上法國統帥部堅信防禦比進攻重要,因為上次大戰中的許多會戰表明,進攻的一方得不償失,徒然消耗自己的力量,而防禦一方總是能夠達到目的。所以法國政府接受了軍方的建議,花費巨資在法德邊境修建了著名的馬奇諾防線。戰術上對新銳武器坦克、飛機的使用上,沒有採取集中的大兵團方式,仍然將大多數的坦克編成坦克營,分派到步兵部隊,充當步兵的進攻輔助工具。直到波蘭會戰中德國的機械化裝甲兵團顯示了巨大的價值後,法國才在1940年初陸續成立了3個重型裝甲師,但其訓練方面,如地空協同、坦步協同和後勤保障都相當欠缺,無法同德軍相提並論。在這樣的背景下,法國統帥部製訂了針對德國的作戰方案。

法軍總司令甘末林將軍在製訂計劃時,對德國未來的進攻方向作了頗費心思的判斷。最初他憑直覺感到德軍將會穿越難以通行的阿登山地,但不久便自己給否定了,他認為德軍不可能從正面強攻馬奇諾防線,阿登山區地形惡劣,大兵團不宜通過,機械化兵團的行動尤其困難。最後他判定德軍進攻方案不可能超出“史里芬計劃”的範圍。也就是說,德國人將沿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老路,把進攻重點放在右翼,首先突入比利時,從法國北部侵入法國。甘末林的判斷原本不錯,德國陸軍參謀本部最初制訂的進攻方案正是對“史里芬計劃”的抄襲,只是後來希特勒的“靈感”和曼斯坦因的“獻計”,才使甘末林的判斷變成了錯誤。 比利時境內的法德蘭平原上,有三條河流可供設防之用:1.阿爾培運河-穆斯河之線(安特衛普到列日);2.戴爾河之線(安特衛普到那慕爾);3.希爾德河之線(安特衛普到托爾萊)。比利時政府已決定將阿爾培運河-穆斯河之線作為自己的主要設防之線,所以法軍只能考慮在戴爾河和希爾德河上設防,並分別稱之為“D計劃”和“E計劃”。英法兩國原考慮按“E計劃”行事,在希爾德河布防,即可增援沿根特河部署的比軍,又可隨時推進至阿爾培運河之線,強化該線的防禦力量。但比利時政府過分相信中立的保證,堅持在他國入侵成為事實前,自己決不破壞中立,拒絕了英法要求先期進入比利時布防的建議,甚至命令法比邊境上的部隊面對法國做好戰鬥準備,阻止英法強行進入比利時,以致後來當德國入侵時,英法軍隊在越過邊境時,遭到不少麻煩。由於比利時態度堅決,法國統帥部只好選擇“D計劃”。 “D計劃”規定:當德軍進入比利時,比軍應在阿爾培運河和穆斯河上遲滯德軍較長時間,與此同時,部署在法比邊界上的英法聯軍主力應以聖孟吉斯為軸心向東北旋轉,推進到戴爾河之線,然後同德軍主力交戰。

比利時防禦是以北部安特衛普周圍的要塞陣地和所謂“國家堡壘”為基礎,這條防禦帶從阿爾培運河一直延伸到馬斯垂克和列日附近為止。馬斯垂克的防禦以著名的埃本埃馬爾要塞為重點,從列日起,防線又沿著穆斯河向西南延伸到那穆爾河為止。 荷蘭的防禦有其獨立的計劃。其兵力採取梯次配備,由東而西逐漸增強。在馬斯布赫特的第一道防線上只佈置了少量兵力;在“皮爾-拉門”第二道防線上,安置其主力部隊;第三道防線由所謂的“荷蘭堡壘”所構成。荷蘭打算在“荷蘭堡壘”的防禦陣地中與德軍作長期的周旋,利用該地以南可造成的氾濫,阻礙德軍運動,以等候英法聯軍的抵達。 1939年10月9日,希特勒首次命令德國陸軍總部製定西線進攻方案,10月19日,在陸軍總司令勃勞希契和陸軍參謀總長哈爾德向希特勒第一次提呈的進攻法國的“黃色計劃”中,德軍主攻方向正是甘末林所預料到的繞道比利時。

這個最初的“黃色計劃”頒發之後,在三軍總部和各集團軍總部引起了激烈的爭論。爭論的焦點是:將所有裝甲部隊和摩托化部隊都放在右翼的B集團軍群內,是否妥當? 10月25日,希特勒召見勃勞希契和哈爾德,他在聽取匯報時突然來了“靈感”,提出能否在南穆斯河穿越阿登山地,發動出其不意的進攻?顯然,希特勒是第一個想到從阿登山地另闢蹊徑的人,但他馬上又對自己的想法表示了懷疑,因為除了該地區難以通行外,還有一個難以確定的因素,就是英法聯軍主力必須脫離法比邊境進入比利時,這樣,從阿登穿山而出的德軍才能出現在英法聯軍後方,否則,仍會與他們發生正面衝突。所以希特勒的想法遭到陸軍總司令和參謀總長等人的反對,三軍統帥部的作戰處長約德爾認為,穿越阿登進色當的行動是“一場連戰神都會吃驚的賭博”。但希特勒始終不曾放棄這一想法。

就在這時,A集團軍群參謀長曼斯坦因對照抄“史里芬計劃”的做法很不滿,認為“史里芬計劃”當初有奇襲的效應,現在這種效應已經不存在了。他以報告的形式向參謀本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進攻法國的重點應放在中路A集團軍群方面,通過穿越阿登地區的出敵意料的行動,迂迴進入比利時的英法軍隊並將其圍殲,為此,A集團軍群應由原來2個集團軍增加到3個集團軍。這就是著名的“曼斯坦因計劃”。但這個計劃起初沒有被他的上司接受,他本人遭忌被貶到一個二流步兵軍當軍長。 1940年1月10日,一架德國空軍飛機因迷航飛入比利時領空被迫降,攜帶著一份“黃色計劃”的軍官只來得及焚燒一部分,便連人帶文件被俘了,文件相當一部分內容落入盟軍手裡。這就迫使德國人不得不重新考慮進攻計劃。 2月17日,希特勒宴請五名新任軍長,曼斯坦因乘機向希特勒面呈了自己的計劃,而在這之前,曼斯坦因曾就機械化裝甲部隊能否通過阿登地區,向古德里安作了詢問,後者對此作了肯定的答复,曼斯坦因才如卸重負。曼斯坦因的想法自然同希特勒不謀而合,加上原來的計劃已洩露,所以在希特勒的干預下,勃勞希契和哈爾德也開始贊成將重點放在阿登方向的進攻方案。德軍參謀本部在具體的參謀作業中,為確保突破成功,將右翼“B集團軍群”的實力削去一半,把中路“A集團軍群”的兵力增加一倍,共調集4個集團軍、45個師和大部分裝甲部隊及摩托化部隊。這個即將實施的方案代號“鐮割計劃”。遑論其他,僅從雙方的作戰計劃來看,法國人似乎已在德國人的算計之中了。

在1940年4月、5月間,雙方調兵遣將,秣馬厲兵。在西線,荷、比、法、英四國總兵力為:荷蘭步兵師8個;比利時步兵師18個;英國遠征軍步兵師10個、重裝甲旅1個、機械化騎兵團5個;法國步兵師90個、重裝甲師3個、輕裝甲師3個、輕機械化師5個、獨立坦克營27個。法軍共有坦克2460輛(另加600輛舊式坦克),英軍共有坦克229輛(171輛舊式坦克),法軍坦克的裝甲和火砲都較德軍坦克優越。法軍共有飛機3289架,其中2122架戰鬥機,401架轟炸機,還有600多架偵察、觀測等類飛機。 德國在西線集結的兵力為:步兵師134個,裝甲師10個,摩托化師4個。德軍共有坦克2439輛,飛機3700架,其中1000架戰鬥機、1100架轟炸機、500架左右各類軍用機。比較起來,法軍坦克的裝甲和火砲都較德軍坦克優越;德軍轟炸機佔優勢,法軍戰鬥機佔優勢。

法軍的部署是:比約將軍指揮的法軍第1集團軍群中的5個集團軍,其中包括一個英國遠征軍團,部署在法比邊境上,從海岸一直延續到馬奇諾防線的北端。它們依次是第7集團軍、英國遠征軍第5集團軍、第1集團軍、第9集團軍、第2集團軍。其領受的任務是:一旦德軍進入荷蘭、比利時,這個集團軍群戰線便以馬奇諾防線頂端附近的聖孟吉斯為軸心,向東北方向旋轉,以寬正面迎戰從這個方向而來的德軍,並在戴爾河一線將德軍擋住。在這個方向上,英、法、比、荷集結的兵力共81個師,德國的“B集團軍群”進攻兵力僅為29個師。另外,在馬奇諾防線還佈置了普雷特拉將軍指揮的法軍第2集團軍群,它由第3、4、5三個集團軍組成,任務是固守馬奇諾防線,阻止齊格菲防線上的德軍進攻。法軍統帥部把總兵力的三分之一共36個師配置這裡,與之對峙的德軍“C集團軍群”只有19個中等水準的師。

甘末林上述計劃遭到部下將領的懷疑,第7集團軍司令吉羅德對法軍主力一開始就進軍布雷達表示異議,東北方面軍司令喬治擔心如果德國人在比利時北部佯攻,而將真正的打擊放在那慕爾以南的中間部分,法軍將面臨危機,他和比約、吉羅德要求把第7集團軍作為戰略預備隊,放在隨時可向北線和東線增援的位置上。甘末林固執己見,仍於1940年4月15日下達了第7集團軍北上的最後命令。更令人不解的是,甘末林除了幾個分散的師外,沒有留下任何戰略預備隊。 德軍兵力部署如下:右翼波克指揮的“B集團軍群”,轄第18、6兩個集團軍,以及希米特第39裝甲軍和胡普納第16裝甲軍。該集團軍群任務是迅速突入荷蘭、比利時北部,給對方進攻重點在右翼的錯覺,吸引英法聯軍進入比利時,落入“鐮割計劃”的陷阱。以後待中路“A集團軍群”包抄到位後,實施前後夾擊,圍殲英法主力。

中路“A集團軍群”由倫德斯特指揮,轄第4、12、16三個集團軍,在其後方二線位置上還佈置著一個第2集團軍作預備隊。克萊斯特指揮的裝甲兵團放在最前面打頭陣,這個兵團是德國裝甲兵全部精華所在,從北向南一字排開的3個裝甲軍為霍斯第15軍(轄2個裝甲師)、萊茵哈特的第41裝甲軍(轄2個裝甲師)、古德里安的第19裝甲軍(轄第1、2、10三個裝甲師)。 “A集團軍群”的任務是:當英法主力完全進入比利時與“B集團軍群”正面相撞時,迅速通過阿登山地,在那慕爾和色當之間突破穆斯河防線,一直進到海岸,切斷已進入比利時的英法主力退路,同從東北方向而來的“B集團軍群”圍殲陷入羅網的英法聯軍主力。 左翼“C集團軍群”由李布指揮,轄第8、7兩個集團軍,固守齊格菲防線(與馬奇諾防線相對應)的同時,向馬奇諾防線發動佯攻,以牽制該防線上的守軍,阻止其向別處增援,等A、B兩個集團軍群得手後,在第二階段作戰中,對馬奇諾守軍前後夾擊。

1940年5月10日早晨,希特勒從去年以來一再推遲的西線進攻終於打響,德軍5個一線集團軍北起北海,南到莫斯爾河同時發起進攻。德國空軍對荷蘭、比利時、法國的機場、交通樞紐、軍事設施、通訊指揮中心等前後方軍事目標發起猛烈襲擊。佯攻方向上的德軍波克“B集團軍群”進展尤其引人注目。根據希特勒的建議,德軍空降部隊在荷蘭首都鹿特丹實施空降,佔領機場和地面橋樑,保證了裝甲部隊進軍時的暢通,一舉佔領荷蘭首都。 5月15日上午,荷蘭政府宣布投降。 波克的“B集團軍群”在比利時境內的進展也讓人驚訝。比利時在阿爾培運河的防禦以埃本埃馬爾要塞為重點,該要塞是打開比利時中央平原的大門。德軍為奪取它早就在國內希爾德斯海姆用這個要塞模型訓練了整整一個冬天。 5月10日黎明時分,德軍滑翔兵80人(一說78人)在一名中士率領下,降落在這個要塞的頂上,他們用特製的“空心炸藥”往砲塔和氣孔裡投擲,使地下室瀰漫起火焰和煙霧,不堪忍受的1200名比利時守軍被迫投降。這一號稱歐洲最堅固的要塞在不到30個小時內就陷落了。在攻打埃本埃馬爾要塞的同時,德國另一支空降兵也迅速奪得該要塞北邊阿爾培運河上兩座完整無損的橋樑,保證了從邊境線上急馳而來的霍普納第16裝甲軍的先頭坦克縱隊趕到埃本埃馬爾要塞,橫掃了平原地區的一切抵抗,比利時守軍被迫從阿爾培運河全線後撤。

5月10日清晨5點30分,法軍總司令甘末林接到比利時人的呼救,立即命令東北戰線總司令喬治將軍實施“D計劃”。喬治令第1集團軍群比約將軍所轄的5個集團軍向比國境內出動;吉羅德第7集團軍沿海岸直趨荷蘭的布雷達;高特將軍的英軍第5集團軍和布郎夏爾將軍的法軍第1集團軍進向盧萬和那慕爾的戴爾河之線;科拉普將軍的第9集團軍向色當西北移動,部署在穆斯河西岸到那慕爾一線;亨齊格將軍的第2集團軍已佔據了色當至馬奇諾防線北端。這樣,法比邊界上的英法聯軍共45個左右的師,包括法國最精銳的野戰兵團完全按著事先的規定,以聖孟吉斯為軸心,整個左翼向東北方向旋轉,而這正是希特勒和他的統帥部所希望的,因為這是德軍“鐮割計劃”能夠成功的先決條件。在希特勒和他的將軍們看來,英法聯軍向比利時境內的運動,恰似爭先恐後地跳入“陷阱”。 由於波克的“B集團軍群”在荷蘭、比利時假戲真做,幹得驚天動地,使對方注意力完全被吸往東北方向,特別是鹿特丹的陷落和埃本埃馬爾要塞的快速克服,更使甘末林毫不懷疑德軍攻勢的重點在右翼,他不免有幾分“早在意料之中”的得意,更加相信德國人正在重演“史里芬計劃”的故伎。 正當法軍統帥部的視線被全部引往北面的波克“B集團軍群”時,來自阿登方向的德軍真正的打擊開始了,由於甘末林的自信,他在這個防禦線上部署了科拉普將軍的第9集團軍,這個集團軍大多由預備役人員組成,是法軍中最弱的部隊,卻守衛著75英里寬的一段防線,以後它將承受德軍最精銳的機械化裝甲兵團,德國全部10個坦克師中的7個師的攻擊。在第9集團軍的右翼,是亨齊格將軍的第2集團軍,據守著色當到馬奇諾防線的北端。 5月10日,倫德斯特指揮的“A集團軍群”前鋒部隊——克萊斯特裝甲兵團的霍斯第15裝甲軍、萊茵哈特第41裝甲軍、古德里安第19裝甲軍由北向南擺開陣勢,開始了穿越75英里縱深的阿登山地的行動。法軍第9集團軍和第2集團軍4個騎兵師也東渡穆斯河,進入阿登山區的預設陣地並放出警戒部隊。 5月11日和12日,科拉普的第2、5騎兵師和亨齊格的第1、4騎兵師先後同古德里安和霍斯的坦克部隊,在森林地帶突然遭遇,法國騎兵被迎頭痛擊,立即向後潰逃,被趕回穆斯河西岸。 5月12日下午,克萊斯特裝甲兵團已鑽出阿登森林,到達迪讓至色當一線的穆斯河東岸。霍斯裝甲軍所屬的隆美爾第7裝甲師於第二天,5月13日上午,在第南特最先強渡穆斯河,隆美爾親臨第一線,用坦克火砲肅清了法軍的火力點,指揮步兵渡河搶占了一塊登陸場,然後工兵在河上架起浮橋,夜裡先頭坦克縱隊的15輛坦克到達對岸。 5月14日,德軍第7裝甲師全部到達西岸,開始掃蕩法軍馬丁將軍的第11軍,法軍第5摩托化師和第18步兵師被擊潰。 5月15日,隆美爾第7裝甲師和瓦爾斯波恩第5裝甲師向倉促趕來的法軍第1裝甲師發起攻擊,法軍由於後勤缺乏效率、汽油不濟以及沒有空中打擊和砲兵的掩護,戰至天黑,被德軍徹底擊敗,第二天,當法軍第1裝甲師退到法國邊境上時,原來的175輛坦克只剩下12輛了。當霍斯的裝甲軍在第南特突破時,萊茵哈特和古德里安的裝甲軍也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分別在蒙特爾米、色當突破了穆斯河防線。 法國真正的災難是從色當開始的。這裡是科拉普第9集團軍和亨齊格第2集團軍的結合部。 5月12日下午,古德里安第19裝甲軍抵達穆斯河岸,攻克歷史名城色當。對岸是法軍第2集團軍所屬格朗薩德將軍指揮的第10軍第55師的陣地,這位法國將軍認為德軍的砲兵火力和坦克火力都不足以打開自己的防線,斷定德軍第二天不可能進行渡河作戰,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渡河需有重砲部隊掩護,德軍至少需要5~6天時間才能集結足夠的重砲部隊。但古德里安和戰術空軍指揮官羅茲爾商定,以猛烈而持續的空中打擊來代替傳統的砲兵攻擊,打開法軍的防線。 5月13日上午11時,德軍斯圖卡式轟炸機對法軍第55師陣地進行了5小時持續轟炸,到下午4點,空中打擊結束時,法軍官兵的精神已徹底崩潰,紛紛丟棄陣地,驚慌失措地逃跑了。第19裝甲軍的步兵輕鬆地渡河,搶占了登陸場,工兵於當天夜裡架起浮橋,5月14日,第19裝甲軍的第1、2、10坦克師從浮橋上一擁而過,向南擴張戰果。 5月14日下午3點,對雙方來說都是關鍵性的時刻,古德里安在做出了法軍不會進行大規模反擊的判斷後,冒著極大風險命令第1、2裝甲師掉頭向西。法軍第3裝甲師和第3摩托化師就在已暴露了無掩護側翼的裝甲19軍附近,如果法軍此刻完整地將裝甲部隊投入攻擊,似乎有可能導致類似第一次世界大戰時“馬恩河奇蹟”,同樣是缺乏油料、器材、訓練和分散部署給步兵的陳舊做法,使得法軍坦克部隊的反攻一拖再拖,最後乾脆沒有反攻。而這種寶貴的戰機則在幾小時,甚至一小時內稍縱即逝。 5月15日,古德里安第19裝甲軍,向西插到雷代爾和蒙卡爾內,切斷法軍第9集團軍與第2集團軍的聯繫,科拉普的第9集團軍於當天下午徹底瓦解,通往巴黎和海岸的道路已暢通無阻。但希特勒卻被自己的勝利弄得緊張起來,他不知道法軍沒有戰略預備隊,對法軍至今尚未向側翼暴露的德軍西進坦克縱隊發動強大反攻深感不安,希特勒不顧勃勞希契和哈爾德的反對,下令克萊斯特裝甲兵團停止前進。 5月15日晚上,古德里安突然接到克萊斯特停止前進的命令,他立刻意識到這將導致前功盡棄,他在電話裡同克萊斯特經過激烈爭辯後,後者勉強同意在下一個24小時內還可以前進。古德里安和部下及第41裝甲軍所屬第6裝甲師師長肯普夫商定只管向西挺進,直到耗盡最後一滴汽油為止。 5月16日,克萊斯特兵團的7個裝甲師開始向西賽跑。第二天清晨,古德里安在前線機場迎候克萊斯特時,因違反停止前進的命令被後者大聲訓斥一頓,古德里安原本期待一番誇獎,不料得到的是一頓訓罵,他立即要求辭去軍長職務。克萊斯特也不挽留,但倫德斯特很快派第12軍團司令李斯特前來挽留,他要求古德里安服從最高統帥部的命令,同時允許他作“威力搜索”。古德里安假借“威力搜索”的名義,揮動手下3個裝甲師拼命向前推進,他已把希特勒在內的最高統帥部裡袞袞諸公全都糊弄過去了。在以後的3天裡,第19裝甲軍以犁庭掃穴之勢席捲法國北部。 5月20日晚上7時許,第2裝甲師攻克海岸城市亞布維爾。至此,在比利時境內的英法比軍隊的退路全部被切斷。利德爾·哈特戰後認為:在法蘭西會戰中,事實上是古德里安的裝甲軍拖著整個德國陸軍贏得了會戰的勝利。 法軍第9軍團崩潰的消息傳到巴黎,法國政府頓時陷入一片驚慌中,總理雷諾抓起電話打給英國首相丘吉爾,大聲驚呼:“我們已經被打敗了,我們已經輸掉了這場戰爭。”甘末林總司令告訴國防部長達拉第,他沒有任何後備隊,已無法阻止德軍坦克縱隊的前進。戴高樂將軍以微弱的、倉促湊集的第4裝甲師進行的反擊,也無法力挽狂瀾。英軍的阿拉斯反擊,雖然使隆美爾暫時受挫,但最終也被擊退。 5月18日,雷諾改組政府,從西班牙和敘利亞召回上次大戰的名將貝當和魏剛。魏剛於5月19日接過法軍總司令的職務,第二天卻把整整一天時間用在對政府要員的禮節性拜訪上,5月21日,魏剛發布的第一號令完全喪失了現實感,他的南北夾攻的計劃根本不能實現。 德軍克萊斯特裝甲兵團和後續的摩托化步兵軍團切斷英法軍隊的退路後,轉而北上,會同東北方向的“B集團軍群”把殘餘的聯軍部隊壓縮在敦刻爾克港。善打小算盤的英國人從5月26日起,就著手開始了從海上撤走軍隊的行動,代號為“發電機計劃”。英國從本土調集了包括私人遊艇在內的一切水上交通工具,到6月4日,最後一批部隊撤離時,共撤出33.8萬人,其中英軍21.1萬人,法軍12.3萬人。當德軍攻占敦刻爾克時,擔任阻擊的4萬殘餘法軍向德軍投降。 德軍未能達成最後圍殲有其主客觀原因。德軍統帥部判斷敦刻爾克包圍圈的同盟國軍隊約10萬人,直到最後階段才得知有40萬人。所以德軍統帥部認為第二階段同法軍的作戰任務仍然很艱鉅,必須節約使用裝甲部隊,以便在下一階段同法國戰略預備隊決戰。另一方面,在敦刻爾克以南20英里的地帶,是一片水網沼澤,古德里安等前線裝甲部隊指揮官向克萊斯特和“A集團軍群”司令部反映,由於連續作戰,已有一半的坦克不能作戰了,並且認為在沼澤地區使用步兵比使用坦克更加合理。所以在5月23日,德軍坦克停止了前進。儘管勃勞希契和哈爾德竭力反對,希特勒同倫德斯特會商後仍發出停止前進的正式命令。同時,戈林也向希特勒保證,空軍完全可以單獨消滅包圍圈裡的同盟國部隊,但後來的陰雨天氣使空軍受到極大限制。這幾個因素相加,一方面成全了英國人的“敦刻爾克奇蹟”,另一方面導致了德國人在此次會戰中最嚴重的錯誤。 從色當突破到敦刻爾克撤退的第一階段作戰中,同盟國軍隊共損失了61個師,差不多是他們三星期前的一半兵力。法軍的北線部隊已被消滅,其中包括最精銳的機械化程度最高的部隊。儘管法國的90%以上的國土還在自己手裡,但法軍總司令魏剛將軍只有60個疲弱的師,在松姆河口海岸到馬奇諾防線之間勉強建立了一道“魏剛防線”。不言而喻,在同重新編組後的德軍150個精銳之師即將展開的戰鬥中,顯然是毫無希望的。 6月5日,波克的“B集團軍群”首先在海岸地區發起第二階段作戰。 6月7日,隆美爾第7裝甲師在亞布維爾和亞眠之間突破法軍防線,隨後同第5裝甲師協作將大批英法部隊逼向海岸。幾天后,這些被圍的部隊在一個叫聖瓦雷裡·昂科的小漁港向德軍投降。 6月16日至19日,隆美爾的第7裝甲師狂奔220英里,創下當時戰爭史上最高的進軍紀錄,而他的裝甲師也獲得“魔鬼之師”的稱號。法國的松姆河防線遂告崩潰。 就在波克集團進攻的第五天,6月9日,倫德斯特的“A集團軍群”在東端的埃納河一線發動進攻,德軍統帥部以閃電般速度,僅用兩天時間將4個裝甲師從松姆河調到埃納河,8個德國裝甲師達成突破後,向法國腹地排山倒海般地湧進。新組建的古德里安裝甲兵團在夏陶-波爾斯附近撕裂法軍陣地,向馬奇諾防線後方展開大規模迂迴攻擊。 6月17日上午,古德里安的坦克縱隊已抵達瑞士邊境的潘塔利城,完全封閉了馬奇諾防線的後方。 6月14日,德軍李布“C集團軍群”所屬維茨勒本第1軍團和多爾曼第7軍團,也向馬奇諾防線展開正面進攻,會同進至防線後方的古德里安裝甲兵團一起圍殲了法國守軍,俘虜70萬人。舉世聞名的馬奇諾防線終於被證明是一件無用的擺設。 隨著軍事形勢的嚴重惡化,法國的政治外交局勢也急劇震盪。 6月10日,首都巴黎被放棄,百萬難民如決堤之洪流向南湧去,意大利趁火打劫,於這天向法國宣戰。 6月14日,德軍進入巴黎。 6月16日下午,雷諾宣布辭職,法國總統勒布倫授權貝當元帥組成新政府。第二天,貝當通過西班牙政府向德國提出休戰要求。命運使這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法蘭西救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裡扮演了“法蘭西掘墓人”的角色。 6月22日,德法兩國代表在上次大戰簽訂停戰協議的地點——康邊森林的一節列車車廂裡——簽訂了休戰協定。不過,這次的勝者和敗者的位置互相交換了一下。兩天以後,6月24日下午,《法國-意大利停戰協議》在羅馬簽字,由於意大利的32個師在一周的戰鬥中竟然不能使6個法國師後退一步,所以只佔領了幾百碼的法國領土。這個向處於危機中的鄰居背上紮“小刀”的國家,初次在全世界面前暴露了軍事上的無能。 停戰協定相對一個被徹底打敗的國家來說還算寬大,但對一個曾經是強大而獨立、領土完整的國家來講又是非常的屈辱。停戰協議規定:法國的憲法完全不動;德軍佔領法國北部,南部和東南部仍由法國政府自己管理;法國在本國可保留10萬陸軍限額,在非洲殖民地可維持18萬人的法軍;法國艦隊必須復員、解除武裝,艦隻停泊於本國海港內廢置不用,德國保證不使用法國艦隊為自己作戰。以後希特勒幾乎違背了所有的諾言,戰敗的法國實際上成了德國的附庸。 如果說波蘭軍隊是落後的武器裝備同古老的中世紀騎兵觀念的混血兒,那麼,法國軍隊則是最先進的武器裝備與落後20年的軍事理論的結合體。後者比前者更為不幸。僅僅在觀念上的一步落後,導致了法軍戰略和戰術方面一連串的失誤。在戰略上,堅持以防禦為核心的國防戰略,以“建立連續不斷的正面防線”來對付德軍的進攻,把戰爭樣式想像成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模式。在戰術上,仍持砲兵為戰場主宰的拿破崙時代的觀念,對戰術空軍的作用認識不足。對飛機和坦克的使用都採取了分散的原則,而不是像德國人那樣採取集中使用的原則。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夕,制空權決定戰場胜負的趨勢已為許多國家的軍事當局所認清。法國空軍和德國空軍相比,數量上前者尚佔優勢,由於軍事後勤管理體制長期的嚴重弊端,法軍總司令甘末林將軍竟然不知自己的空軍究竟有多少架飛機,法國統帥部對到底有多少架飛機可用於作戰是一筆糊塗賬。掩護法國第1集團軍群5個集團軍的飛機一共才746架,且分派給各陸軍單位使用,沒有組成獨立建制的航空兵團。同一作戰地區的上空,德軍投入兩個航空兵團近3000架飛機,在決定生死存亡的時刻,法國2000架左右的飛機躺在倉庫裡,其背後的原因直到今天仍未完全弄清。會戰期間,一些陸軍指揮官還往往謝絕空軍主動支援的建議。 在指揮體制上,甘末林將軍出於自私的動機,將最高統帥部的職能分成兩個部分,他負責制訂計劃和下達實施計劃的命令,東北戰線總司令喬治負責對該作戰計劃進行實施和指揮。這種指揮體制在歷史上可謂罕見,在絕大多數的國家裡,最高統帥部是集二者職能於一身的。甘末林選擇這一奇怪的指揮體例的用心在於:勝利了,可把功勞記在自己的賬上,因為仗是按自己的計劃打的;失敗了,可將罪責推到喬治身上,因為仗是他指揮的。實際上,這是一種可以互相推諉責任的體制。在整個作戰過程進行時,喬治明知計劃不對,仍按錯誤計劃進行指揮,不敢修改,他認為這樣即使打敗了,自己不負責;甘末林也看出喬治的指揮是錯誤的,但他不願干涉,更不願立即接過指揮權親自指揮,因為萬一戰敗了,責任不在他而在喬治。這個由高級將領的私心派生出來的荒謬指揮體系,破壞了最高統帥部起碼應有的職能——根據戰場情況變化修正計劃和實施指揮的職能。這種情形使威廉·夏伊勒在《第三共和國的崩潰》裡萬分感慨道,“這不是一兩個領導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民族出了問題”。 希特勒與英法交戰的目的並非為了征服這兩個國家,而是因為他們不讓德國向真正的目標即向東方擴張。法蘭西會戰大獲全勝後,他認為繼續為征服英國而戰,那是讓德國為日本和美國等一心想取代英國海洋勢力的國家流血。希特勒以為一向處世精明,比較現實的英國人會承認歐洲大陸的現狀,承認德國已是歐洲霸主的地位,很快會接受德國提出的和約。不料新任英國首相丘吉爾和他的內閣態度異常強硬,向全世界表明了要將戰爭繼續下去的決心。希特勒見英國不准備妥協,於7月16日正式發出第16號作戰指令,決定渡海進攻英國本土,這個進攻作戰的代號被稱之為“海獅計劃”。 要想在英國本土進行登陸作戰,首先必須擊敗英國空軍,取得制空權。由於德國海軍艦隊的水面實力遠不如英國,所以在奪取制空權之後,應進一步以空中打擊遏制英國海軍對運輸登陸部隊的德國艦隻的攻擊,保持海峽領域的製海權。同時,還應奪取登陸區域上空的製空權。德國最高統帥部的步驟是:讓戈林的空軍打頭陣,在盡快的時間里奪取英吉利海峽、多佛爾海峽的製空權和製海權;由雷德爾的海軍負責運輸德軍登陸部隊;倫德斯特的“A集團軍群”負責主要登陸作戰,計劃在幾天內總共有41個師在英國本土登陸,其中包括6個裝甲師、3個摩托化師和2個空降師;波克的“B集團軍群”有3個師也在作戰序列中。陸軍總司令勃勞希契十分有把握地認為,佔領英國的戰役將在一個月內輕鬆地結束。 “海獅計劃”的關鍵是空中決戰,德國空軍的任務是:1.攻擊英國南部的空軍基地;2.掩護出發港口的裝載工作;3.掩護海上運輸;4.支援第一波陸軍登陸作戰;5.同海軍和海岸砲兵合作以阻止英國海軍干擾。不列顛空戰從1940年8月13日開始,直到1941年5月中旬結束,前後共9個月,經歷了爭奪制空權和摧毀英國工業經濟潛力兩個階段。戈林投入了3支強大的航空隊——凱塞林第2航空隊、斯比埃爾第3航空隊、施登夫將軍第5航空隊。這3支航空隊共有轟炸機、戰鬥機2277架,而英國此時保衛本土的戰鬥機僅為704架。 8月13日,在不太理想的天氣下,德空軍出動485架轟炸機、1000架戰鬥機,與英國空軍展開爭奪制空權的第一階段戰鬥。德空軍攻擊了英國東南沿海的9個機場和其中的5個雷達站,但戰果欠佳,損失飛機是英國的1倍多。 8月24日起,爭奪制空權的戰鬥進入第二階段,德國擴大了空中打擊範圍,轟炸包括倫敦地區的空軍設施和飛機製造廠,仍然沒能消滅英國空軍。制空權的象徵是自己的轟炸機能隨心所欲地打擊對方任何地面目標,所以關鍵在於消滅對方的戰鬥機,但英國戰鬥機一直避免同德國戰鬥機交戰,專打德國的轟炸機,在8月15日的大空戰中,英國的“颶風式”和“噴火式”戰鬥機使德軍第5航空隊遭到毀滅性打擊,從此退出了不列顛空戰。不過在8月23日至9月6日的兩周里,英國空軍被摧毀和受重傷的飛機已達446架,損失全部駕駛員的四分之一,5個前進機場遭到巨大破壞,7個扇形指揮中心站有6個遭到猛烈轟炸,空軍整個作戰通訊系統快要癱瘓。英國空軍已接近崩潰的邊緣,德國空軍的數量優勢開始發揮效力。 就在這緊要關頭,德國空軍突然改變了打擊方向,把目標轉到了倫敦地區的戰略轟炸,從而讓焦頭爛額的英國空軍喘過氣來。德國空軍改變轟炸目標的部分原因是在8月23日晚上,12架德國轟炸機奉命去轟炸倫敦郊外的飛機工廠和油庫,但卻把炸彈扔在了倫敦市中心,為了報復,8月25日開始,英國空軍對柏林進行了幾次夜襲,造成德國人被打死在德國首都的尷尬情形,希特勒惱羞成怒,決定實施大規模報復。另一個原因是想通過轟炸英國的心臟地區,迫使英國戰鬥機接受空中決戰,並予以殲滅。 從9月7日開始,不列顛空戰進入摧毀英國工業經濟潛力階段,也分三個小階段。在9月7日至9月19日,德國空軍對倫敦城和倫敦地區的目標進行狂轟濫炸,使這個世界著名城市遭到極大破壞。 9月15日,空戰達到決定性高潮,德軍統帥部決定在白天進行轟炸。德國200多架轟炸機在3倍數量的戰鬥機掩護下,向倫敦飛來。由於英國空軍得到一個星期的恢復,將上千架德軍飛機打得落花流水,德國轟炸機的損失直線上升。英國空軍趁勢轟炸法國沿岸的一些港口,使集結在那裡準備渡海作戰的德軍部隊和船隻遭受極大損失,迫使德軍停止繼續在港內集結渡海部隊和器材。戈林被迫改變戰術,規定白天不再進行轟炸,轟炸機在白天只作勾引英國戰鬥機的誘餌。這次空中決戰表明,英國空軍仍是一支強大的力量,遠沒有被削弱到德軍實施登陸所需要的程度。兩天后,即9月17日,由於登陸部隊的集結點遭到破壞,以及爭奪海峽上空的製空權受挫,希特勒下令無限期推遲“海獅計劃”。 從9月20日到11月13日,德軍在白天用少量戰鬥轟炸機引誘英國戰鬥機出動,夜晚用轟炸機襲擊倫敦,但仍沒有獲得理想的效果。從1940年11月14日到1941年5月22日,德國空軍對其他英國主要城市也實施猛烈空襲,這種轟炸的目的已完全與“海獅計劃”脫鉤,並非奪取制空權,為登陸創造先決條件,而是在實踐杜黑的戰略轟炸理論,企圖迫使英國屈服。在最後階段,德軍以對考文垂的夜間大轟炸為起點,幾乎能隨心所欲攻擊任何一個城市。在5月15日夜間,倫敦大空襲又一次達到高潮,英國被炸得百孔千瘡,但仍不屈服,而希特勒對蘇聯的進攻已迫在眉睫,空軍主力已開始東調。到5月22日,西線只留下少數兵力,不列顛空戰遂不了了之,“海獅計劃”則徹底破產。 不列顛空戰的經驗和教訓:這次空戰廓清了戰前空軍理論的許多問題,奪取制空權就是勝利、“制空權決定一切”至少在這次空戰中得到了證實。它實際上已間接暗示了海權對製空權的依賴。英國人和德國人都十分重視空軍的建設,但各有側重,英國以保衛本土為宗旨,所以重視戰鬥機種的發展。在法蘭西會戰中,英國在陸軍慘敗的情況下,沒有把保衛本土的25個戰鬥機中隊孤注一擲投入法國戰場,為日後在空戰中翻本,留下本錢。德國是大陸國家,深受陸軍傳統影響,所以空軍的建設側重對地面裝甲部隊的支援,著力發展轟炸機。在不列顛空戰中,英國人的戰鬥機優勢充分體現了出來,而德國“斯圖卡式”轟炸機儘管支援地面作戰時效果極佳,但根本不適合用來作戰略轟炸,特別在遭到英國皇家空軍“颶風式”和“噴火式”戰鬥機攻擊時,更是毫無招架之功。 英國空軍的勝利,還應歸功於使用了先進的雷達監控指揮技術。德國飛機從西歐的一些基地剛起飛,它們的影子就在雷達的熒光屏上顯示出來了,它們的航程被精確地標出來後,又通過地面“扇形站”,指揮戰鬥機在最有利的時間和地點迎戰德國空軍。德國人不久就認識到這些地面雷達站和“扇形站”的重要性,曾全力進行攻擊,並使之受到嚴重破壞,但後來打擊目標轉向了倫敦,沒有把這一攻擊繼續下去。戈林改變攻擊目標的命令和讓裝甲部隊停在敦刻爾克外圍的命令,其性質是差不多的,都屬指導戰爭時的重大失誤。這些雷達站和“扇形站”在不列顛空戰中的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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