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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們生活在一個荒誕的世界——加繆

知道點世界文學 邱立坤 2261 2018-03-20
加繆在荒誕的車禍中喪身,實屬辛辣的哲學諷刺。因為他思想的中心是如何對人類處境做出一個思想深刻的正確回答……人們毫不感到意外,我們的時代接受了加繆的觀點。血腥的再次世界大戰,可怕的氫彈威脅,這一切使現代社會能夠接受加繆嚴肅的哲學,並使之長存於人們的心中。 ——《紐約時報》對加繆之死的評論 “西西弗是個荒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謬的英雄,是因為他的激情和他所經受的磨難。他藐視神明,仇恨死亡,對生活充滿激情,這必然使他受到難以用言語盡述的非人折磨。他以自己的整個身心致力於一種沒有效果的事業。而這是為了對大地的無限熱愛必須付出的代價。”當加繆這樣看這個古代神話中的人物時,存在主義的哲學之眼就進入了那個古代的神話。他讚美西西弗這個抗拒荒謬的英雄。加繆的一生也可以這麼看,在悲觀中樂觀地生存,積極地介入生活與社會,與命運抗爭,與政敵抗爭,與一切不正義的現象抗爭;他愛生命,愛藝術,他承認生命的荒謬,但是他絕不是一個單純的虛無主義者。

加繆生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1913年的法屬阿爾吉利亞,父親是歐洲人,母親是西班牙血統,自己卻在北非的貧民窟長大。父親作為一戰的士兵戰死疆場,加繆直接參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抵抗運動。從少年時代起,貧窮與死亡的陰影就與加繆長相伴,這使加繆更能深切地體會人生的荒謬與荒誕,在他的一生中,無論是他的作品還是他的現實人生,他都在與荒誕作鬥爭。處在思潮動蕩的時代,加繆一直糾纏在藝術家和政治家之間。 1942年,加繆離開阿爾及利亞前往巴黎,他開始秘密地活躍於抵抗運動中,主編地下刊物《戰鬥報》。在這個時期,加繆不躲避任何戰鬥,他反對歧視北非穆斯林,也援助西班牙流放者,又同情斯大林的受害者……他的許多重要作品如小說、,哲學隨筆《西西弗神話》和長篇論著《反抗者》都在這個時期出世。 1957年,他因為“作為一個藝術家和道德家,通過一個存在主義者對世界荒誕性的透視,形像地體現了現代人的道德良知,戲劇性地表現了自由、正義和死亡等有關人類存在的最基本的問題”,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

小說是加繆的成名作。加繆把的主題概括為一句話:“在我們的社會裡,任何在母親下葬時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險。”這種近乎可笑的說法隱藏著一個十分嚴酷的邏輯:任何違反社會的基本法則的人必將受到社會的懲罰。翻開加繆的,我們看到的第一句話是“今天,媽媽死了。”可是陡然一轉:“也許是昨天……”一折一轉,看似不經意,卻包含了無限意味。 “媽媽……”,這樣親暱的口吻分明只會出自孩子的口中,可是說話人恰恰不是孩子,而是一個叫默而索的年輕人。默而索不用成年人說的“母親”而說“媽媽”,這首先就讓我們感動。我們會想:他在內心深處該是對母親蘊藏著多麼溫柔多麼純真的感情啊!可是他接到母親去世的電報時沒有哭,就是在母親下葬時也沒有哭,他糊里糊塗地看著母親下葬,甚至不知道母親的年齡……尤其令我們感到憤慨的是:在母親下葬後的第二天,他就去海濱游泳,和女友一起去看滑稽影片,並且和她一起回到自己的住處。這就是那個看起來對母親飽含深情的默爾索麼?可是不止於此,當名聲不好的鄰居要懲罰自己的情婦,求他幫助寫一封信,他竟答應了。老闆建議他去巴黎開設一個辦事處,他毫無熱情。對於巴黎這個國際大都市,他說:“很髒。有鴿子,有黑乎乎的院子……”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他表示無論什麼都行。最後,他迷迷糊糊地殺了人,在法庭上他一點也不關心法庭對自己的審判。在就要被處死的前夜,他居然感到他“過去曾經是幸福的”,“現在仍然是幸福的”。他大概覺得這還不夠,他又說了這樣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為了使我感到不那麼孤獨,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觀看,希望他們對我報以仇恨的喊叫聲。”默而索的消極、冷漠、無動於衷、執著於瞬間的人生等無疑具有一種象徵的意義:荒誕,這個存在主義作家們一直念念不忘的關鍵詞。正是荒誕人生的一幕。莫爾索也是西西弗的兄弟。而加繆在為美國版寫的序言中說:“他遠非麻木不仁,他懷有一種執著而深沉的激情,對於絕對和真實的激情。”這也許是不錯的,莫爾索就是加繆心目中那種“義無反顧地生活”、“盡其可能地生活”的人,他聲稱自己過去和現在都是幸福的。這正符合加繆的想法:“幸福和荒誕是同一塊土地上的兩個兒子”,幸福可以“產生於荒誕的發現”。默而索是在監獄裡獲得荒誕感的,一聲槍響驚醒了他。於是,默而索成了荒誕的人,也就是加繆所以為的幸福的人。

是一部寓言體的小說。它是一篇有關法西斯的寓言。當時處於法西斯專制強權統治下的法國人民——除了一部分從事抵抗運動者外——就像歐洲中世紀鼠疫流行期間一樣,長期過著與外界隔絕的囚禁生活;他們在“鼠疫”城中,不但隨時面臨死神的威脅,而且日夜忍受著生離死別痛苦不堪的折磨。加繆繼續他的存在主義主題:世界是荒謬的,現實本身是不可認識的,人的存在缺乏理性。加繆自己曾這樣說:“寫的是人在荒謬的世界中孤立無援,身不由已;寫的是面臨同樣的荒唐的生存時,儘管每個人的觀點不同,但從深處看來,卻有等同的地方。”但是從到加繆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變化。里厄醫生不再如莫爾索那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他與不知從何而來的瘟疫展開鬥爭,而且在斗爭中,他看到愛情、友誼和母愛給人生帶來的幸福。里厄醫生的人不是局外人,他看到了只有道德高尚、勇於奉獻畫的人聯合起來戰勝瘟疫,人類社會才有一線希望。小說結構嚴謹,人物性格鮮明,對不同處境中人物心理和感情的變化刻畫得深入細緻;人與瘟神搏鬥的史詩篇章、生離死別的動人哀歌、友誼與愛情的美麗詩篇、地中海的奇幻畫面,增加了小說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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