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的母親快要病死了,有人把這件事告訴阮籍。當時阮籍正在與人下棋,聽到這個消息,竟若無其事。同他下棋的人見此情景,覺得他這樣做不合禮節,因此拒絕同他繼續下棋,勸他趕快回去料理母親。但阮籍卻賴著不願離開。過了一會兒,他猛然端起酒罐,拼命喝了一二斗酒,然後大喊一聲,嘔吐幾升血,從此多日不能進食。
後來,他的母親去世了。這對於他來說,本是件很悲慟的事情,但他卻好像全不在乎,及母親下葬時,他特地吃了一個蒸肫,喝兩斗酒,然後與母親遺體告別,因悲慟過度,又吐血數升,全身只皮包骨頭,幾乎死去。
裴楷前往阮籍家弔喪,只見阮籍喝得大醉,披頭散發盤坐在床,不哭不泣。裴楷哭號幾聲,弔唁完畢便離開了。
有人問裴令公:“凡是去弔喪,主人哭,客人才哭拜;阮籍不哭,你為何要哭呢?”裴楷說:“阮籍是方外之人,所以不崇尚禮制;我們是俗中人,所以用禮儀對待。”
人們聽罷皆嘆息,覺得雙方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