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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節關於稱諡號

中國人的名字別號 吉常宏 1440 2018-03-20
諡號是一個帶有鑑定性的稱號,但因它來源於敬名和避諱,所以對前人不稱其姓名或字,而稱其諡號時,總帶有敬意。不過稱歷代帝王的諡號當作別論。 帝王生前的名字得避諱,不但口頭上不能講,就是書面上也不得寫;非用代表他名兒的那個書寫符號不可時,可用同音字或同義字代替,萬不得已要用原字,那麼這個字不准寫完整了,必須缺一筆。等他死了,有了諡號,有了廟號,人們習慣上都稱他的諡號。漸漸地便約定俗成了。稱帝王的諡號是無可選擇的,是被動的,不是自願的,因此便無示敬可言。當我們說到號稱聖人的周文王及昏庸殘暴的周幽王和周厲王時,沒有什麼不同。但對一些有選擇稱謂自由的歷史人物來說,情況就不同了。 朝廷賜諡重爵位不重品行,只要達到賜諡的官階就可得到諡號,只要有人從中維護,就可得到美諡。譬如宋代許多不光彩的人物,入了奸臣傳的都有很冠冕堂皇的諡號:曾布謚為文肅,蔡京之弟蔡卞謚為文正,汪伯彥謚為忠定,賣國賊秦檜謚為忠獻,秦檜的重要幫兇万俟卨〔moqixie莫齊謝〕謚為忠靖……然而又有誰去稱他們的諡號呢?即使秦檜後來改謚為謬醜,也無人理會。古今上下,男女老幼,統稱之為秦檜。公道在人心,壞人有諡也不稱。

六朝人作品,如以為例,稱人多稱官職,例如稱陳寔〔shi時〕為太丘(陳曾為太丘縣令),謝安為太傅,王導為丞相,王敦為王大將軍,嵇康為中散(為魏中散大夫),王羲之為右軍,等等。而唐人於作品涉及名公巨卿,則多稱其封爵,如稱房玄齡為梁公,杜如晦為萊公,魏徵為鄭公,裴度、韓滉為晉公,顏真卿為魯公,等等。這在《大唐新語》、《隋唐嘉話》、《朝野僉載》等書中習見。到了宋代,除仍用上述稱謂外,又多稱前人的諡號。如歐陽修在《歸田錄》稱魯宗道為魯肅簡公,張知白為張文節公,楊億為楊文公,孫奭〔shi市〕為孫宣公,王曾為王文正公,李沆為李文靖公……江休復在《嘉祐雜誌》中稱韓愈為韓文公,楊億為楊文公。范鎮在《東齋記事》中,稱丁度為丁文簡公,薛贄為薛簡肅公,王曾為王文正公,蔡齊為蔡文忠公,范仲淹為範文正……宋人筆記中,稱諡號的例證難以枚舉。至清代此風更盛,只要翻開雜錄、隨筆之類的書,就會發現俯拾即是,所以我們就不再臚列了。

宋以來盛行稱前人的諡號,大概是有原因的。對一些勳業彪炳,或極為人所欽仰的歷史偉人,稱其字,則似乎有些欠妥。因為稱表字只限於平輩之間,或尊長對卑幼者表示親近和喜愛時才用。如果稱別號,又與其人身分不相稱,也欠莊重,況且他還不一定有別號。當然還可稱官職,這雖能體現其人之身分,然不能見其人之立身行事,生平業績。看來對這些人,稱其諡號,是最佳選擇。如范仲淹之稱範文正公,不是正可令人想見這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古代政治家那種奉獻精神和浩然正氣嗎?岳飛之稱岳武穆或岳忠武(後改諡忠武),不是也可使人想像到這位“危身奉上”,勇禦外侮的民族英雄的氣概嗎?還有如劉墉之稱劉文清,也可體現出這位一生自奉廉潔而多善政的清官形象,紀昀之稱紀文達,也充分反映出這位學識淵博而又詼諧機智的儒臣風貌。

由此可見,對歷史偉人,名公巨卿,稱其諡號既可示敬,又可體現其身分地位和生平業績,這一點確實是其他稱呼所不能替代的。 附帶說一下,明以前,對皇帝不稱諡號就稱廟號。從明到清,民間開始習慣上稱年號。如永樂皇帝、正德皇帝、嘉靖皇帝;順治皇帝、康熙皇帝、乾隆皇帝等等。這種稱呼當是民間的創造。
註釋: 為清初人作品,《哭主》中已有“可憐聖主好崇禎”和“我的崇禎主子呀”等稱呼。第九回婁府的看墳人鄒吉甫稱明太祖為洪武爺,成祖為永樂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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