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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節“張騫鑿空”

兩漢時期的中西交通與文化交流,經歷了一個軒然波起,生機勃勃的局面。從中國方面看,這一局面的形成,首推張騫通西域之功。 “西域”一詞,最早見於西漢,其涵蓋面則分狹義、廣義兩種。狹義的西域,是指玉門關(今甘肅敦煌西北)、陽關(今甘肅敦煌西南)以西、蔥嶺以東,即今天巴爾喀什湖東、南和新疆廣大地區。廣義的西域,則包括蔥嶺以西的中亞、西亞和南亞的一部分,乃至東歐、北非地區,是中國當時對西方的統稱。 西漢初年,西域共有36國,絕大多數分佈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南北邊緣的綠洲上。當時,北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匈奴十分強盛,勢力伸展東達現在的東北,西至甘肅河西走廊和新疆,北抵漠北,南到河套,迫使原來生活在河西走廊的月氏〔zhi支〕人西遷伊犁河流域。月氏人的被迫西遷,又引起連鎖反應,迫使原在天山南北放牧的塞人也西遷到克什米爾及阿姆河以北的廣大草原地帶。

漢武帝劉徹(公元前140—前87年)在位時期,西漢經過數十年休養生息,國力漸達巔峰狀態。武帝聽說匈奴擊敗月氏後,用月氏王的頭顱作飲酒的器具,認定月氏人一定對匈奴恨之入骨,因而計劃聯絡月氏,共擊匈奴。執行這一重大使命的任務,就落在張騫身上。 公元前138年,張騫奉武帝之命,從西漢首都長安出發,但剛到隴西,就被控制著河西走廊的匈奴人捉住,拘禁了10年。後來,他僥倖逃出,向西跋涉,越過蔥嶺,到達大宛(位於中亞的費爾幹納一帶),由那裡再經過康居(約在今巴爾喀什湖和鹹海之間),才終於找到了月氏。但此時的月氏,已經征服了大夏,在媯〔gui歸〕水(今阿姆河流域)安居樂業了。他們早無意東返再同匈奴較量。張騫在月氏逗留年餘,毫無結果,只得踏上歸程。歸途中又在羌中(今青海)被匈奴扣押了一年多,直到單于(匈奴君主的稱號)新死,匈奴內亂,張騫才乘機脫身,返回長安。出使時,張騫率領部屬100餘人。經過整整13年的艱辛磨難,歸來時只剩下他和隨從甘父二人了。張騫出使西域,即歷史上有名的“張騫鑿空”,正式開通了走向西方的道路。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雖然未能達到聯盟月氏、共擊匈奴的目的,卻獲得了大量前所未聞的有關西域地理、物產等信息,了解到匈奴一些內情,還聽說了烏孫(在今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地區)、奄蔡(在今鹹海和里海之間)、安息(今伊朗)、犁靬〔jian堅〕(亞歷山大港,一說在今敘利亞一帶)、條支(在今伊拉克)和身毒(今印度、巴基斯坦)等國家和地區的情況。在大夏逗留時,張騫看到那裡有邛〔qiong窮,今西昌附近〕竹杖和蜀布,聽當地人介紹說這些貨物乃得自身毒。故而他認為身毒距四川不遠,於是回國後力勸武帝打通西南方向的道路。得到張騫帶回的信息之後,具有雄才大略的漢武帝開始了廣求西向通道的行動。公元前122年,武帝派遣使官四路並進,深入西南巴蜀地區,尋求通往身毒的道路,想要開闢一條經身毒到西域的路線,可惜沒有成功。第二年,武帝派霍去病率軍遠征匈奴,西入匈奴境內千餘里,繳獲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南下祁連山,沉重打擊了匈奴勢力,致使匈奴渾邪王率部四萬餘人降漢。由此,漢朝得到了河西走廊,使通往西域的道路暢通有了保障。公元前119年,漢朝大將衛青、霍去病率大軍再擊匈奴,大敗匈奴單于,出塞2000餘里,到達狼居胥山(約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國烏蘭巴托東),瀕臨瀚海才凱旋。遭受到重創的匈奴勢力被迫向西北遠徙,對漢朝的威脅基本解除,也為西域道路的暢通創造了條件。於是,張騫建議武帝聯絡烏孫,勸說烏孫東遷,回到河西故地,“斷匈奴右臂”(《史記》卷一二三《大宛列傳》)。漢武帝接受了這一建議,並派遣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

張騫第二次出使,率領將士300人,副使多人,並攜帶牛羊、金幣和彩帛,沿途通好西域各國,加強聯繫。但是,他聯絡烏孫、共擊匈奴的目的仍然沒有達到。烏孫害怕匈奴,不敢有什麼舉動。不過,此次出使仍有很大收穫。張騫派出的副使們分別訪問了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等國家和地區。使團歸國時,烏孫等國都派使者隨張騫同到長安,從此同漢朝有了正式往還。此外,漢朝連年派出使官前往西域諸國,漢代文化也伴隨這些活動流傳到遙遠的西方。中西交通與文化交流,揭開了新的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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