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科普學習 槍砲、病菌與鋼鐵·人類社會的命運

第7章 第六章種田還是不種田

以前,地球上所有的人都以狩獵採集為生。為什麼他們中竟有人會選定糧食生產呢?如果說他們這樣做必定有其理由,那麼他們為什麼只是在公元前8500年左右在新月沃地的地中海棲息地這樣做,後來僅僅過了3000年又在氣候和地質構造方面相類似的西南歐的地中海棲息地這樣做,而從來沒有在加利福尼亞、澳大利亞西南部和南非好望角這些類似地中海棲息地的地方這樣做呢?為什麼新月沃地的居民不是在公元前18500年或28500年左右即已成為糧食生產者,面是要一直等到公元前8500年呢? 從我們現代的觀點來看,所有這些向題初看起來似乎有點愚蠢,因為作為狩獵採集族群的不利條件似乎是顯而易見的。科學家們經常引用的話來形容狩獵採集族群的生活方式:“凶險、粗野、短命。”他們似乎不得不努力工作,每天為尋找食物而四處奔波,常常難免飢餒,他們沒有諸如柔軟的床鋪和足夠的衣裳之類的基本物質享受,而且年紀輕輕就死了。

事實上,由於富裕的第一世界公民實際上用不著親自去做種植糧食的工作,所以對他們來說,糧食生產(通過遠處的大農場經營)意味著較少的體力勞動,更多的享受,使人免於飢餓並獲得較長的期望壽命。雖然農民和牧人構成了世界上實際糧食生產者的大多數,但其中大部分人的境況不一定就比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來得優越。對時間安排的研究表明,他們每天花在工作上的小時和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相比可能只多不少。一些考古學家已經證實,許多地區最早的農民同被他們取代的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相比,身材較矮小,營養較差,患嚴重疾病的較多,死時平均年齡也較輕。如果這些最早的農民能夠預見到選定糧食生產的後果,他們也許不會決定那樣去做。既然他們不能預見到這個結果,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作出這樣的選擇呢?

有許多實際情況表明,狩獵採集族群的確看見過他們的鄰居在進行糧食生產,不過他們還是拒絕接受想像中的糧食生產的好處,而仍然過著狩獵採集生活。例如,澳大利亞東北部的狩獵採集族群幾千年來一直同澳大利亞與新幾內亞之間托里斯海峽諸島上的農民交換物品。加利福尼亞的以狩獵採集為生的印第安人向科羅拉多河河谷的印第安農民交換物品。另外,南非菲什河以西的科伊族牧人同菲什河以東的班圖族牧人交換物品,並繼續擯棄農業。為什麼? 還有一些與農民接觸的狩獵採集族群最後的確成了農民,但那也只是在我們看來可能是經過極其漫長的拖延之後。例如,德國北部的近海族群,直到利尼爾班克拉米克文化時期一些族群把糧食生產引進距離南部僅僅125英里的德國內陸地區後1300年才採納了糧食生產。為什麼這些近海的德國人要等待這麼長的時間,又是什麼使他們最後改變了主意呢?

在我們能夠回答這些問題之前,我們必須消除關於糧食生產起源的幾個錯誤觀念、然後重新系統地闡述這個問題。我們可能首先會理所當然地認為,糧食生產是發現的,或發明的,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從事糧食生產還是狩獵採集,這中間甚至不存在有意識的選擇。具體地說,在地球上每一個地區,最早的選定糧食生產的族群顯然不可能作出有意識的選擇,也不可能有意識地把農業作為他們的奮鬥目標,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農業,根本不知道農業是怎麼一回事。相反,正如我們將要看到的那樣,糧食生產是逐步形成的,是在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的情況下所作出的決定的副產品。因此,我們不得不提出的問題是:為什麼糧食生產竟會發展起來,為什麼它是在某些地方而不是在另一些地方發展起來,為什麼它是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方發展起來,為什麼它發展的時間不是更早一些或更晚一些?

另一個錯誤觀念是:在到處流浪的狩獵採集族群與定居的糧食生產者之間必定是界線分明。事實k,雖然我們經常把他們分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群,但在某些物產豐富的地區,包括北美洲的西北太平洋沿岸以及可能還有澳大利亞東南部,狩獵採集族群已經定居下來,但從未成為糧食生產者。在巴勒斯坦、秘魯近海地區和日本的其他一些狩獵採集族群先是過起了定居生活,直到過了很久才採納了糧食生產。在15000年前的狩獵採集族群中,定居群體的比例比現在要高得多,因為那時世界上所有住人的地方(包括一些最富饒的地區)仍然為狩獵採集族群所居住,而今天剩下來的狩獵採集族群只生活在一些貧瘠的地區,在那裡游牧生活是唯一的選擇。 相反,糧食生產者中也有流動的群體。新幾內亞湖泊平原的一些現代游牧民族在叢林忠開墾土地,種植香蕉和番木瓜樹,再離開幾個月重新過狩獵採集生活,然後回來看看他們的作物,如果他們發現作物在生長,就給他們的園地除草,接著再出發去打獵,幾個月後再回來看看,如果他們的園地有了出產,他們就定居一陣子來收穫和食用他們的產品。美國西南部的阿帕切族印第安人沿著季節性的固定路線變換營地,以利用牧場上可以預料的季節性變化。因此,從狩獵採集向糧食生產的轉變,並不總是與從游牧生活到定居生活的轉變同時發生。

另一個實際上已變得模糊不清的想像中的區別,是糧食生產者積極經營土地而狩獵採集族群採集土地上的野生物產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實際上,有些狩獵採集族群集中力量經營他們的土地。例如,新幾內亞的從未馴化過西谷椰子和山露兜樹的土著,卻知道怎樣來增加這些可食用的野生植物的產量,他們使用的辦法是清除掉與這些植物爭奪地盤的樹木,使生長西谷椰子的沼澤地裡的溝渠中的水保持清澈,以及砍掉成熟的西谷椰子樹以促進新茁的生長。還沒有達到種植薯蕷和種子植物階段的澳大利業土著,卻能預先考慮到有關耕作的—些原理。他們用畬田的方法來處理地面上的蔓枝雜草,以促進在燒荒後長出來的可供食用的種子植物的生長。在採集野生薯蕷時,他們把可食用塊根的大部分切下來,但把莖連同塊根的上端重新埋入土中,這樣塊根就又可以重新生長了。他們挖掘塊根疏鬆了土壤,並使土壤通氣,從而有利於塊根的重新生長。如果他們想要成為名副其實的農民,他們只需把莖連同剩下的塊根一起帶回家,重新栽在自己的營地裡就行了。

糧食生產就是這樣由狩獵採集族群發端於前,然後一步步發展起來的。並不是所有必要的技術都是在短時間內發展起來的,並不是所有在其一地區最後馴化的野生動植物都是同時馴化的。即使是在糧食生產以最快的速度從狩獵採集的生活方式獨立發展起來的情況下,也要花上幾千年時間才能從完全依賴野生食物轉變為依賴很少幾種野生食物。在糧食生產的早期階段,人們採集野生食物和培織非野生食物是同時進行的,而隨著對作物的依賴的增加,各種採集活動在各個時期的重要性減少了。 這種轉變是逐步實現的,其根本原因是,糧食生產製度的漸次形成乃是許多關於時間和勞力分配的不同決定積累的結果。覓食的人同覓食的動物一樣,只有有限的時間和精力,但他們花費時間和精力的方式卻可以是多種多樣的。我們可以設想一下,有這麼一個早期的農民,他在早晨醒來時自問:我今天是不是應該用鋤頭給我的菜園子除草(預計從現在起幾個月後可以出產出許多蔬菜),或是去摸點蝦或蟹什麼的(預計今天就可以吃到一點河鮮),或是去捕鹿(今天可能會得到許多肉,但更可能什麼都得不到)?覓食的人和覓食的動物—樣,都在不斷地按優先順序來作出分配勞力的決定,哪伯是無意識地也是一樣。他們首先集中註意力於最喜歡的食物,或者能夠產生最高報償的食物。如果這些食物無法得到,他們就轉向不太喜歡的食物。

在作出這些決定時要考慮許多問題。人們尋找食物是為了充飢果腹。他們也渴望得到一些特別的食物,如富有蛋白質的食物、脂肪、鹽、甜水果以及只要吃起來味道好的食物。如果所有其他情況都相同,人們就用一種以最少的時間、最小的努力和最大的把握產生最大的回報的方法去尋找食物,從而追求在卡路里、蛋白質或其他特別的食物品種方面得到最大限度的回報。同時,他們也追求最小限度的風險:同按平均時間計算回報率很高但也很可能餓死的一種變化不定的生活方式相比,適中的然而可靠的回報顯得更為可取。差不多11000年前的最早的菜園的一個可想而知的作用是,萬——在野生食物供應短缺時提供一個作為預防的食物儲備地。 相反,男性獵人的行動往往要受到聲望這類考慮的影響。例如,他們可能寧願每天去獵捕長頸鹿,每月獵獲一頭長頸鹿,從而贏得偉大獵人的身份,而不是降低身份,每天確保採集到堅果,一個月背回家兩倍於一頭長頸鹿重量的食物。人們也受到看似隨心所欲的文化偏好的影響,例如把魚或者看作是美味,或者看作是禁忌。最後,他們的優先考慮還要受到他們所喜愛的生活方式的相對價值的嚴重影響,就像我們今天所能看到的那樣。例如,在19世紀的美國西部,養牛人、牧羊人和農民全都被此鄙視。同樣,在整個人類歷史上,農民總是看不起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說他們粗野原始,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也看不起農民,說他們愚昧無知,而牧人則對這兩種人都看不起。所有這些因素在人們關於如何得到食物所作出的不同決定中都發生了作用。

我們已經註意到,每個大陸上的農民是不可能有意識地去選擇農業的,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過他們的附近有任何別的農民。然而,糧食生產—旦在某個大陸的某個部分出現,鄰近的狩獵採集族群就能看到糧食生產的結果,從而作出有意識的決定。在某些情況下,這些狩豬採集族群幾乎是全盤接受了鄰近的糧食生產製度;在另一些情況下,他們只選擇其中的某些成分;在還有一些情況下,他們則是完全拒絕糧食生產,而繼續做以狩獵採集為生的人。 例如,在歐洲東南部一些地區的狩獵採集族群,在公元前6000年左右迅速接受了西南亞的穀類作物、豆類作物和牲口,而且是同時全盤接受的。所有這3個成分在公元前5000年前的幾百年中也迅速地傳播到整個中歐。採納糧食生產在東南歐和中歐可能非常迅速而且是大規模的,因為那裡的狩獵採集生活方式所獲較小,也不太有競爭力。相形之下,糧食生產在西南歐(法國西南部、西班牙和意大利)則是逐漸被採納的,那裡最先引進的是綿羊,後來引進的是穀物。日本從亞洲大陸採納集約型糧食生產非常緩慢,而見是逐步實現的,這大概是因為那裡的以海產和本地植物為基礎的狩獵採集生活方式十分豐足的緣故吧。

正如狩獵採集的生活方式可以逐漸轉換為糧食生產的生活方式一樣,一種糧食生產製度也可逐漸轉換為另一種糧食生產製度。例如,美國東部的印第安人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已開始馴化本地的植物,但也和墨西哥的印第安人發生交換關係,這些墨西哥第安人在穀物、南瓜屬植物和豆類三合一的基礎上發展出一種更多產的作物體系。美國東部的印第安人採納了墨西哥的作物,他們中許多人逐步拋棄了本地的馴化植物;南瓜屬植物是獨立馴化的,玉米在公元200年左右從墨西哥引進,但直到公元900年始終是一種主要的作物,而豆類則是在一二百年之後引進的。甚至偶然也有放棄糧食生產製度、復歸狩獵採集生活的例子。例如,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瑞典南部的狩獵採集族群採納了以西南亞作物為基礎的農業,但在公元前2700年時放棄了,重新回歸狩獵採集生活,又過了400年才又一次恢復了農業生活。

所有這些考慮清楚地表明,我們不應該認為採納農業的決定是在封閉狀態下作出的,就好像那些人在這以前沒有養活自己的手段似的。相反,我們必須把糧食生產同狩獵採集看作是相互競爭的供選擇的辦法。在狩獵採集外再種植某些作物或飼養某些牲口的混合經濟,不但在和這兩種“純粹”經濟競爭,而且也在和糧食生產比例或高或低的混合經濟競爭。儘管如此,在過去的1萬年中,普遍的結果—直是從狩獵採集轉變為糧食生產。因此,我們必須問一問:是什麼因素使競爭優勢不屬於前者而屬於後者? 考古學家和人類學家仍在爭論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之所以仍未解決,一個原因就是不同的因家可能在世界上的不同地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另一個原因是怎樣理清糧食生產出現過程中的因果關係問題。然而,我們仍然可以找出5個起作用的主要因素;而爭論也主要是圍繞這些因素的相對重要性而展開的。 一個因素是獲得野生食物的可能性減少了。狩獵採集族群的生活方式在過去的13000年中變得好處越來越少了,因為他們所依賴的資源(尤其是動物資源)己不再那麼豐富或者甚至消失。我們在第一章中已經看到,大多數大型哺乳動物在更新世結束時已在南美洲和北美洲滅絕了,有些在歐亞大陸和非洲滅絕了,這或者是因為氣候發生了變化,或者是因打獵的人的技巧提高了和人數增加了。雖然動物的滅絕在最終(在長期延遲之後)推動古代的印第安人、歐亞大陸居民和非洲人走上糧食生產道路方面所起的作用仍然可以爭論,但在較晚近時期的一些海島上卻存在這方面的許多不容置疑的例證。最早的波利尼西亞移民在新西蘭消滅了恐鳥和大批殺死海豹,並在其他波利尼西亞島嶼上消滅或大批殺死海鳥和陸鳥。只有在那之後,他們才加強了他們的糧食生產。例如,雖然在公元500年移居復活節島的波利尼西亞人帶去了雞,但直到野鳥和海豚不再容易捉來充當食物時雞才成了主要的食物。同樣,促成新月沃地出現動物馴化的一個想得到的因素是野瞪羚的個體密度減少了,而在這之前野瞪羚一直是這一地區狩獵採集族群的主要的肉食來源。 第二個因素是:正如野生鳥獸資源的枯竭往往使狩獵採集活動好處不大一樣,由於獲得可馴化野生植物的可能性增加了,對植物進行馴化的做法可以得到較大的好處。例如,更新世結束時新月沃地的氣候變化大大增加了野生穀物的產地面積,從而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收穫大量的莊稼。這些野生穀物的收穫就是新月沃地最早的作物——小麥和大麥——馴化的先聲。 還有一個不利於狩獵採集生活的因素,是糧食生產可能最後依賴的一些技術——對野生糧食的收集、加工和貯藏的技術的長期發展。如果未來的農民不是首先弄清楚怎樣對小麥進行收割、脫粒和貯藏,那麼長在麥稈上的麥粒即使有一噸重,他們又能怎樣去加以利用呢?公元前11000年後,各種必要的方法、工具和設備在新月沃地迅速出現,這些都是為處理當時新出現的大量野生穀物而發明出來的。 這些發明包括用來收割野生穀物的、裝在木柄或骨柄上的隧石鐮刀;從生長穀物的山坡把穀物運回家的籃子;給穀物去殼的石臼、杵或磨板;烘焙穀物以免在貯藏時發芽的技術;以及貯藏穀物的地窖,有些地窖還抹上灰泥防水。在公元前11000年後新月沃地的狩獵採集族群的遺址中,關於所有這些技術的證據非常豐富。所有這些技術雖然都是為利用野生穀物而發展起來的,但也是種植糧食作物的必備條件。這方面的長期發展構成了植物馴化的無意識的第一步。 第四個因素是人口密度增加和糧食生產出現這兩者之間的相互關係。在世界各地,凡是可以得到充分證據的地方,考古學家們都發現了人口密度增加與糧食生產之間出現相互聯繫的證據。哪個是因?哪個是果?這是一個長期爭論不休的先有雞還是光有蛋的問題:是人口密度增加迫使人們求助於糧食生產,還是糧食生產促使人口密度增加? 這就是說,採納糧食生產為所謂的自身催化過程提供了例證——這是一個在正反饋循環中自身催化的過程,這個過程一旦開始,速度就越來越快。人口密度的逐步增加,迫使人們去獎勵那些無意中增加了糧食產量的人,以獲得更多的糧食。一旦人們開始生產糧食並過定居的生活,他們就能夠縮短生育間隔期,生出更多的人來,從而也就需要更多的糧食。糧食生產與人後依賴的一些技術——對野生糧食的收集、加工和貯藏的技術的長期發展。如果未來的農民不是首先弄清楚怎樣對小麥進行收割、脫粒和貯藏,那麼長在麥稈上的麥粒即使有一噸重,他們又能怎樣去加以利用呢?公元前11000年後,各種必要的方法、工具和設備在新月沃地迅速出現,這些都是為處理當時新出現的大量野生穀物而發明出來的。 這些發明包括用來收割野生穀物的、裝在木柄或骨柄上的隧石鐮刀;從生長穀物的山坡把穀物運回家的籃子;給穀物去殼的石臼、杵或磨板;烘焙穀物以免在貯藏時發芽的技術;以及貯藏穀物的地窖,有些地窖還抹上灰泥防水。在公元前11000年後新月沃地的狩獵採集族群的遺址中,關於所有這些技術的證據非常豐富。所有這些技術雖然都是為利用野生穀物而發展起來的,但也是種植糧食作物的必備條件。這方面的長期發展構成了植物馴化的無意識的第一步。 第四個因素是人口密度增加和糧食生產出現這兩者之間的相互關係。在世界各地,凡是可以得到充分證據的地方,考古學家們都發現了人口密度增加與糧食生產之間出現相互聯繫的證據。哪個是因?哪個是果?這是一個長期爭論不休的先有雞還是光有蛋的問題:是人口密度增加迫使人們求助於糧食生產,還是糧食生產促使人口密度增加? 這就是說,採納糧食生產為所謂的自身催化過程提供了例證——這是一個在正反饋循環中自身催化的過程,這個過程一旦開始,速度就越來越快。人口密度的逐步增加,迫使人們去獎勵那些無意中增加了糧食產量的人,以獲得更多的糧食。一旦人們開始生產糧食並過定居的生活,他們就能夠縮短生育間隔期,生出更多的人來,從而也就需要更多的糧食。糧食生產與人只有在這些地方,狩獵採集族群才能在一些適合糧食生產的地區—直生存到現代:這方面的三個突出的例子是:加利福尼亞的以狩獵採集為生的印第安人,由於被沙摸把他們同亞利桑那的印第安農民隔開而繼續生存下來;南非好望角地區的以狩獵採集為生的科伊桑族,由於那裡的地中海型氣候帶不適於附近班團族農民的赤道作物而繼續生存下來,以及整個澳洲大陸的以狩獵採集為生的族群,由於被一片片狹窄的海域把他們同印度尼西亞和新幾內亞的糧食生產者隔開而繼續牛存了下來。有幾個直到20世紀仍然以狩獵採集為生的族群所以能逃脫被糧食生產者取代的命運,是因為他們局處一隅,生活在一些不適於糧食生產的地區,尤其是在沙漠和北極地區。在當前的10年之內,即便是他們也會受到文明的誘惑,在政府官員或傳教上的壓力下定居下來,或聽任病菌的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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