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詩歌戲曲 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詩人抒情詩選

第23章 伊沃·安德里奇

伊沃·安德里奇(1892-1975) 南斯拉夫斯洛文尼亞著名作家。代表作是小說《德里納河上的橋》。 “由於他作品中史詩般的力量——他籍著它在祖國的歷史中追尋主題,並描繪人的命運”而於1961年獲諾貝爾文學獎。 三月的一天。令人不安的灰色的海上,刮著濕潤的地中海的熱風。一座古老肅穆的教堂緊貼山岩聳立著,從那大門上面洞開的鐘樓裡,時而傳出悠揚的鐘聲,應和著海的嘆息,撞擊並最後融入峭壁的沉寂之中。 薛菲譯 風聲,人聲,水聲和樹葉的簌簌聲,這人間萬籟透過向沉沉黑夜洞開的窗戶傳入我耳中。正如無比珍貴的生命之聲,它豐富,生動,明朗,這無名的旋律。 我,一似遠征途中涉過溪流,早已超越了我自己,讓以太陽的運轉來計算的時間停下,我傾聽大地,人類及其周圍的一切奏出的無名旋律。

我悄悄地越過生的界限,絲毫再不想回歸自己,我如同乾枯的樹木、冰冷的金屬轉化成聲音,為人類的虛弱和強大效力,在無夢、無光的黑夜的終點,清晰、無誤,把無名的旋律交給人類大地。 薛菲譯 事情往往這樣:當我在生活和享受生活樂趣的時候, 我的創造力沉睡著,只是偶爾吐出幾句夢囈,而當我痛苦得無法活下去的時候,我的創造力卻甦醒了,日漸活躍, 從我的痛苦中成長起來,就像從黑油油的沃土中探出頭來,蓬勃成長一樣。 薛菲譯 多瑙河上,夜空一片明淨。雲彩的移動和形態,說明高空的風力要強得多。 地面微風輕拂,陣陣吹到了人們身上。 在這樣的夜晚,顫栗、喜悅和激情都沒有睡去,全失去了睡意,讓一種不明來路也不知去向的劇烈運動所左右。也許,在這樣的時刻人會老得更快,死得更早。而我覺得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我那世俗的事業以一種非人間的輕鬆成熟起來,既無名目,也無形態,如大海一樣,只容你猜測或想像。

薛菲譯 潮水在短短幾小時之內就淹沒了海灘,把砂子,卵石,碎木片、貝殼、水草和樹葉沖積成古怪的城堡,塔樓和小丘,並在它們身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圖案以及奇怪的誰也識不透的字符。潮退了,海濱浴場一帶留下處處痕跡,彷彿有巨人家族的孩子們來這兒玩過,隨後又消失在大海深處。 薛菲譯 十二月最後的日子。我回到那已告別了明媚的九月之晨的海邊。周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陰暗的雲層取代了湛藍的天空,一切都濕漉漉的,似乎在腐朽,花兒半死不活,像假的一樣;青草雖還沒有發黃,但已失去了它們原有的溫馨,再不像夏天那樣,使人看了覺得陌生。 大自然倦了,俯首沉浸於美好冬日的夢境之中,為未來的複蘇積蓄著力量。 薛菲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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