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詩歌戲曲 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詩人抒情詩選

第15章 赫爾曼·黑塞

赫爾曼·黑塞(1877-1962) 20世紀著名的德語作家和詩人,生於德國,晚年入瑞士籍。著有詩集《浪漫主義之歌》,小說《在輪下》、等。 1946年獲諾貝爾文學獎。 在霧中散步真是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獨, 沒一棵樹看到別棵樹, 棵棵都很孤獨。 當我的生活明朗之時, 我在世上有很多友人, 如今,由於大霧瀰漫, 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確實,不認識黑暗的人, 決不能稱為明智之士, 難擺脫的黑暗悄悄地 把他跟一切人隔離。 在霧中散步真是奇妙! 人生就是孑然獨處。 沒一個人了解別人, 人人都很孤獨。 錢春綺譯 我們,七月裡出生的孩子, 喜愛白茉莉花的清香, 我們沿著繁茂的花園遊逛,

靜靜地耽於沉重的夢裡. 大紅的罌粟花是我們的同胞, 它在麥田裡,灼熱的牆上, 閃爍著顫巍巍的紅光, 然後,它的花瓣被風刮掉. 我們的生涯也要像七月之夜, 背著幻夢,把它的輪舞跳完 熱中於夢想和熱烈的收穫節, 手拿著麥穗和紅罌粟的花環. 錢春綺譯 瞧,她們又在 蔚藍的天空裡飄蕩, 彷彿是被遺忘了的 美妙的歌調一樣! 只有在風塵之中 跋涉過長途的旅程, 懂得漂泊者的甘苦的人 才能了解她們。 我愛那白色的浮雲, 我愛太陽、風和海, 因為她們是 無家可歸者的姊妹和使者。 錢春綺譯 無論年老或年輕時,我始終感覺到: 黑夜裡,一座山,陽台上一個沉默的女性, 月光下略有起伏的一條白色的路,

從我懷著眷念的軀體里奪走了恐懼的心。 啊,火熱的世界,啊,你這位陽台上白皙的女性, 山谷裡吠叫的狗,滾滾遠去的火車, 你們始終是我最甜蜜的幻想和夢境, 啊,儘管你們撒謊,儘管你們騙得我好不傷心。 我常常嘗試踏上通往可怕的“現實”的道路, 那是官吏、法律、時髦和金錢行市主宰的地方, 但我始終孤獨地逃跑,既死亡又感到獲得了解放, 返回那幻夢與令人幸福的癡愚如清泉噴湧的地方。 黑夜裡樹間悶熱的風,黝黑的吉普塞女人, 充滿愚蠢的眷念和詩人的芳香的世界, 你的閃電使我震顫,我聽到你的聲音在呼喚, 我永遠沉醉在其中的美好世界。 錢春綺譯 你為何像做夢般望那被雲遮掩的景色? 我把我的心交給你的美麗的手裡。

它是如此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幸福, 如此熱烈——難道你沒有感覺到? 你露著冷淡的微笑把它還給了我。 靜靜的苦痛……它不作聲。它冰涼了。 錢春綺譯 弄瞎我的眼睛:我還能看見你, 塞住我的耳朵:我還能聽到你, 沒有雙足,我還能走到你那裡, 沒有嘴,我也還能對你宣誓。 打斷我的臂膀,我還能用我的心, 像用我的手一樣,把你抓勞, 撳住我的心,額上的脈管還會跳, 你如果放火燒毀我的額頭, 我就用我的血液將年承受。 錢春綺譯 哦,我的體內的全部血管是怎樣 開放更香的花,自從我認識你; 瞧,我走得更加輕快,更加筆直, 而你卻只是等待——你到底是誰? 瞧,我感到,我怎樣遠離自己,

我怎樣一葉一葉地把故我失掉。 只有你的微笑完全像明星, 在你的、又在我的上空照耀。 縱觀我童年時代,還無以名之的 那些像水一樣閃耀的一切, 我要以你命名,在祭台之旁, 祭台上麵點的燈是你的頭髮, 裝飾的輕鬆的花環是你的乳房。 錢春綺譯 永遠總是這同一個夢: 一棵紅花盛開的栗樹, 一座花園,滿是夏日鮮花, 一所老屋孤零零聳立園前。 那靜靜花園所在的地方, 母親曾把襁褓中的我輕搖, 也許——日子已經太久—— 花園、老屋和栗樹已不復存在. 也許那裡已是一片草地, 鋤犁和釘耙來來往往, 家鄉,花園,老屋和栗樹, 一無所有,只剩下我的夢。 張佩芬譯 有時候,當一隻小鳥鳴囀,

或者一陣風刮過樹杈, 或者一條狗吠叫在遠處農家, 我都要久久地傾聽,緘默無語, 我的靈魂飛向過去, 直至被遺忘的千百年前, 我眼中,小鳥和飄拂的風, 完全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我的靈魂是一棵樹, 一頭獸,一朵雲彩。 轉化不停,輪迴不已, 你向我提問。我能回答什麼? 張佩芬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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