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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個早晨

白雲之道 奥修 9810 2018-03-20
1974年5月11日 超出頭腦之外的奧秘 鍾愛的師父——美麗的白雲,我們為什麼那麼幸運能夠有你跟我們在一起,而又為什麼我們會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總是不能回答的。對頭腦而言,似乎每當你問為什麼,它就能夠被回答,但這是一個錯誤的假設,沒有“為什麼”曾經被回答過,或是可以被回答。整個存在存在著(existence is),它並沒有為什麼。 如果你問,如果你堅持,那麼你或許可以創造出一個答案,但那個答案是創造出來的,它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答案,發問本身基本上就是荒謬的。 樹木存在,你不能夠問為什麼,天空存在,你不能夠問為什麼。整個存在存在,河流在流,雲在飄,你不能夠問為什麼。 頭腦會問為什麼,我知道。頭腦很好奇,它對每一件事都想要知道為什麼,但這是頭腦的病,除非能夠給你一個最終的答案,否則頭腦無法被滿足,但是不可能有最終的答案。我說最終的答案,我的意思是說當你有了這個答案,你就不會再問任何為什麼了,但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一個狀態。不論什麼東西被說出來,“為什麼”就會再度升起。

這一直都是各家哲學整個荒謬的努力:為什麼有這個世界?出此他們就去思考,然後他們就創造出一個關於它的理論:是神創造它的。但是神為什麼要創造它?然後又有更多的理論產生……到了最後:為什麼有神存在? 所以第一件要了解的事就是這個一直在問“為什麼”的頭腦品質。就好像樹葉從樹木生長出來,“為什麼”也從頭腦生出來,你剪掉一個,就有更多會生長出來。你或許可以蒐集很多答案,但真正的答案是不存在的。除非真正的答案存在,否則頭腦會繼續不停地找尋。 所以這是第一件我想告訴你們的事:不要堅持問“為什麼”。 我們為什麼會堅持呢?為什麼我們想要知道原因?為什麼我們想要深入一件事,然後來到它的基礎?為什麼?因為如果你能夠知道每一個為什麼,如果你知道一樣東西的每一個答案,你就變成了它的主人,然後那個東西就可以被操縱,然後那個東西就不是一個奧秘,那麼你對它就不會有驚奇.你已經知道了它——你已經扼殺了那個奧秘。

頭腦是一個謀殺者——所有奧秘的謀殺者。頭腦跟任何死的東西在一起總是覺得很安心,而跟任何活的東西在一起,頭腦就會覺得不安,因為你無法成為它全然的主人。活的東西總是不能預測,活的東西不可能有固定的未來,你不知道它將會走到那裡,而對於一件死的東西,每一件事都是確定的,固定的,因此你會覺得很安心,你不會擔心,你會很確定。 使每一樣東西都變得很確定是頭腦一個很深的衝動,因為頭腦害怕生命,頭腦創造出科學為的是要扼殺每一個生命的可能性。頭腦會試著去找尋解釋,一旦解釋被找到,那個奧秘就消失了。 你問了一個為什麼,它被回答了,然後頭腦就放心了,透過這個回答,你能達成什麼嗎?你並沒有達成什麼,你反而失去了某些東西,那個奧秘失去了。

奧秘使你覺得不安,因為它是某種比你更大的東西,它是某種你無法操縱的東西,它是某種你無法以一件物品來使用的東西,某種把你壓倒的東西,某種當你站在它的面前,你會變成赤裸裸的,你會變成無能的東西,某種你在它面前,你就會消失的東西。 奧秘給你一種死亡的感覺,因此才會問那麼多的“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是那樣? ——這是第一件必須記住的事。 請不要認為我在逃避你的問題,我並沒有在逃避它,我是在告訴你一些關於頭腦的事——為什麼它會發問。如果你能夠保持那個神秘的感覺,我將會回答。如果那個神秘的感覺被保持,那麼回答就不會有危險,它可能會有用,那麼每一個回答都會引導你進入更深的神秘,那麼整個事情在品質上就會變得不同,那麼你的發問並不是要得到一個解釋,你的發問是要進入更深的神秘,那麼那個好奇就不是心理上的,它變成一個探究,是你整個人的一個很深的探究。

你有了解到那個不同嗎?如果你在渴望一個解釋,那麼那是不好的,我非常不願意去滿足它,因為這樣的話,我會變成你的敵人,這樣的話,我會把圍繞在你周圍的事情弄死掉。神學家甚至把神都弄成一個死的東西——他們解釋太多,他們回答很多關於神的事,所以神就變成死的。人類並沒有殺死他,是教士們殺死了他,他們對他解釋太多了,所以沒有留下任何奧秘。 如果沒有奧秘在它裡面,那麼神是什麼?如果它只是一個理論,那麼你可以討論;如果它只是一個教義,那麼你可以分析,如果它只是一個信念,那麼你可以接受或拒絕,這麼一來,你就比他更大,而這個神就只是你頭腦裡面知識的一部分,它是一個死的東西。 每當我在跟你講話,永遠都要記住這一點:任何我所說的並不是要扼殺你的探詢,並不是要給你解釋。我對給你答案沒有興趣,相反地,我是要使你更深入去探詢,深深地穿透進入那些奧秘。

我的回答將會給你更深的問題,有一個片刻會來臨,到時候所有的發問都會消失,並不是因為你已經得到所有的答案,而是因為每一個答案都沒有用,那麼那個奧秘就是全然的,那麼它就到處都是,里里外外部是,那麼你就變成它的一部分,那麼你就在它裡面飄浮,那麼你也會變成一個奧秘的人,唯有到那個時候,門才會打開。 現在我無法回答為什麼我跟你們在一起,以及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跟我在一起。 第一件事:你們的跟我在一起並不只是這個時候在這里而已,你們以前也曾經跟我在一起。生命非常地互相關連,它是一個像河流一樣地流,我們將它劃分為過去、現在和未來,但是那個劃分只是為了實用上的需要,其實生命並不是分開的,生命之流是同時存在的。

在源頭部分的恒河,經過喜馬拉雅山那部分的恒河,在平原上的恒河,以及流入大海那部分的恒河,它們都是同一條恒河!它們是同時存在的。起點和終點並不是兩樣分開的東西,它是同一個流,它並不是過去和未來,它是永恆的現在,這一點必須被深入了解。 你曾經跟我在一起,你現在跟我在一起,那不是一個過去的問題。如果你能夠寧靜下來,如果你能夠將你的頭腦稍微擺在一旁,如果你能夠變成一朵懸在山上的白雲,沒有思想,只是存在,那麼你將會感覺到它。 你曾經跟我在一起,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以後你也會跟我在一起,這個跟我在一起是沒有時間性的。 有人問耶穌說:你談論希伯來人的祖先亞伯拉罕,你是怎麼知道的?因為亞伯拉罕的時代跟耶穌的時代相隔了好幾千年,那是一個很長的差距。耶穌講了一段非常神秘的話,那是耶穌曾經講過的最神秘的話,他說:在亞伯拉罕存在之前,我就存在了……時間消失了。

生命是永恆的現在,我們一直都是在此時此地——永遠永遠。不同的形狀,不同的形式,當然,不同的情況——但是我們一直一直都存在。 個人是虛構的東西,生命並不是分開的,我們並不是像很多島嶼一樣,我們是一體的,這個一體必須被感覺到。一旦你能夠感覺到這個一體,時間就消失了,空間就變得沒有意義,突然間你就從時間和空間被移開,那麼你是存在的,你只是存在。 有人問佛陀說:你是誰?佛陀說,我不屬於任何階級,我只是存在。我存在,但是我不屬於任何階級。就在現在,你能夠有那個瞥見。如果你不思想,那麼你是誰?時間在那裡?有任何過去嗎?有任何未來嗎?那麼這個片刻就變成永恆。整個時間的過程只是一個延伸得很長的現在,整個空間只是擴展開來的這裡。

所以當你問道為什麼我在這裡,或者為什麼你在這裡,那是因為這是存在唯一的方式。我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你也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我們就是這樣結合在一起。 現在你或許還看不出來,那個連結對你來講還沒有那麼清楚,因為你的無意識對你來講還不清楚,因為你還不是全然知道你自己。你知道你整個存在的十分之一,而有十分之九還在黑暗之中。 你就好像一個森林,只有一小部分被開墾出來,有一些樹木被砍掉,有一小塊地方被開墾出來居住,但是除了這一小塊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部是黑暗的森林,你不知道它的界線,你非常害怕黑暗和野獸,所以你從來不敢離開你所住的地方,但是你所住的地方只是這個黑暗森林的一部分——你只知道你整體存在的一部分。

我以你的整個黑暗、整個森林來看你。一旦你能夠全然地看到一個人,你就能夠全然地看到每一個人。因為那個森林並不是分開的,在那個黑暗之中,界線跟界線會合在一起、混合在一起而成為一體。 你在這裡,如果我變得太注意在一個人,那麼我是在集中精神,但即使我是在集中精神,我還是繼續感覺到你的界線和別人的界線混合在—起。所以,為了某些目的,我或許可以把你看成一個人,但是事實上它並非如此。當我不集中的時候,我只是看著你,但是沒有真正看著你——只是一個看,那麼你就不復存在了,你的界線跟其他每一個人的界線會合,不只是跟人或人類的界線會合,同時也跟樹木,跟石頭,跟天空,以及其他每一樣東西的界線會合。界線是虛構的,因此個人也是虛構的。

我在這裡,因為我無法在其他任何地方,生命就是這樣在發生。你在這裡,因為你無法在其他任何地方,生命就是這樣發生在你身上。 但是這個很難接受,為什麼它很難接受呢?因為這樣的話你就無法操縱它,那么生命就變得比你更大。 如果我說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你是一個偉人的真理追求者,你聽起來會覺得很舒服。如果你在這裡,因為你是一個偉大的追求者,那麼你的自我就被滿足了。那麼如果你選擇,你也可以不在這裡,那麼你就是一個可以選擇的人,那麼就是你在控制生命,而不是生命在控制你。 但是我不這樣說,我說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生命這樣發 生,你無法選擇——它不是你的選擇,即使你離開,那也不是你的選擇,那也是生命這樣發生在你身上。如果你選擇繼續待在這裡,那也不是一個選擇,選擇是不可能的,只有自我才能夠選擇。 每當自我沒有被滿足,你就會覺得不安或不舒服。所以,有兩種使你安心的方法,其中一種就是繼續滿足你的自我,另外一種就是乾脆放棄自我。記住,第一種方式是暫時性的,你越去滿足你的自我,它就會要求越多,沒充沒了。 所以我告訴你:我在這裡,你也在這裡,生命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發生,它以前就發生過很多次,以後也將會繼續以同樣的方式發生。 如果你能夠了解到這個,將有很多事會立刻變得可能,如果你了解這個,你將會變得更敞開,更不封閉,更敏感,更具有接受性,那麼你就不害怕,那么生命就可以經過你,然後生命就變成只是一陣微風,而你變成一個空的房間,生命來了又去……你讓它發生。那個秘密就是“讓它發生”(allowing)——那是所有秘密中的秘密。 因此我強調,我堅持說你之所以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你的選擇,我之所以在這裡也不是因為我的選擇,對我而言,不可能有任何選擇,因為我不存在;對你而言,你或許處於妄念之中,認為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你的選擇,但那並不是一個事實。 我不打算去滿足你的自我,因為自我必須被摧毀,那就是我的整個努力:如何摧毀你——因為一旦你的界線被摧毀,你就變成無限的,就在這個片刻,這件事就可以發生,它沒有障礙,只有你的執著。 有很多人來我這裡問道:我們以前有跟你在一起過嗎?如果我說有,他們會覺得很好;如果我說沒有,他們會覺得很沮喪。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生活在虛構的情況下。現在你在這裡跟我在一起,那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以前曾經跟我在一起,那似乎更重要,你錯過了當下這個片刻,而這是你可以真正跟我在一起的片刻,因為跟我在一起並不是一個身體的現象,你可以坐在我的旁邊,而你或許並沒有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粘在我身邊好幾年,而你或許連一個片刻都沒有跟我在一起,因為跟我在一起只是意味著你不存在。 我不存在,如果即使只有一個片到,你也不存在,那麼就會有一個會合——兩個空可以會合在一起。記住,只有兩個空可以會合,不可能有其他的會合,每當你有一個會合,它意味著兩個空在融合。 自我很堅硬,它具有太多的內容物而無法融合,所以你可以奮鬥、衝突,但是你無法會合。你或許可以認為這兩個自我的衝突是一種會合,它也是一種會合。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們從來不在一起,你們會面,但是你們並沒有會合,你們互相碰觸對方,但是你們仍然保持不被碰觸,你們內在的空仍然保持是一塊處女地,它並沒有被穿透。 但是當自我不存在,當你不覺得有很多我,當你根本不會想到你自己,當沒有自己……那就是佛陀所說的阿那塔——沒有自己。他遭到很大的誤解,在印度,人們都在談論“阿特瑪”——自己,至高無上的自己,每一個人稱在找尋至高無上的自己——如何變成最終的自己,而佛陀卻說:沒有自己要被達成。相反地,請你成為一個“沒有自己”,他的教導無法被接受,他被趕出這個國家,他到處都不被接受,一個佛總是被趕出去,不管他去到那裡,他都將會被趕出去,因為他深深地打擊你,使你無法忍受,他說你不存在。 當你是空的,當只有一個空存在,會合就發生了,任何一個有能力成為空的人都將會融合,這就是跟存在合而為一的唯一方式,你或許可以稱之為愛,你或許可以稱之為祈禱,你或許可以稱之為靜心——或者你喜歡怎麼稱呼它就怎麼稱呼它。 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生命就是這樣發生,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生命就是這樣發生在我身上。 你靠近我的這個可能性可以被使用,也可以被誤用,也可以被錯過。如果你錯過,那麼那也不是第一次,你已經跟我在一起很多次,它或許並不是剛好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跟一個佛在一起,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跟一個卡比兒,或是一個馬哈維亞在一起,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在耶穌、摩西,或老子的周圍,那就是跟我在一起。因為一個老子或一個佛無法以任何方式來定義,他們是兩個空,而兩個空並沒有什麼品質上的不同。 你或許曾經跟一個老子在一起,而我說你跟我在一起,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來作出任何區別。一個老子是一個空,兩個空是一樣的。你無法作出任何區別。 但是你錯過了,你一直錯過很多次,因此你有可能會再錯過。 記住,你是聰明的,狡猾的,算計的,即使你錯過,你也會很聰明地錯過,你會將它合理化,你會說根本不能得到什麼,所以你錯過了,或者你會找一些說辭看看要如何錯過,以及如何隱藏那個事實。 如果你對這個錯過的可能性保持警覺,那麼也許立刻就可以會合,我說立刻——不需要去延緩它。 生命的發生讓你在這裡,這是很有意義的;有無數的人在那裡,而生命並沒有以這樣的方式發生,你是幸運的,但是不要使那一點成為自我的食物,因為如果你的自我從那裡取得一切而變得更強,那麼你就錯過了那個幸運。 你是幸運的,但它還是一個未定的可能性,你可以成長而進入它,你也可以離開它。這個機會是稀有的,它之所以稀有有很多原因。 首先,很難被一個空的人所吸引——非常難,因為空並不是一個具有磁性的力量。你會被一個具有某些東西的人所吸引,為什麼我們會被一個具有某些東西的人所吸引?因為我們有慾望,我們也想要得到一些東西。 你被一個有權力的政客所吸引,因為你是權力指向的,你想要權力,所以任何有權力的人都變成偶像,變成英雄;你被一個非常富有的人所吸引,因為你是貧窮的,在內心深處,你渴望財富,所以任何有財富的人都變成理想,但一個人為什麼要被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吸引呢? 這是很幸運的,這是一個很稀有的可能性,有時候生命以這樣的方式發生,你會被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被一個空的人所吸引,你不會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東西,反而當你跟他在一起時,你必須失去每一樣東西,那是一個賭博,所以你們都是賭徒,所以你們在這裡。 除非你完全賭下去,否則你將會錯過,因為這個賭博不可能只是部分的,部分無法被接受,那不是這個遊戲的規則,所以不要保留,將你所有的東西都賭下去,它是很冒險,而且很危險的,所以我說被一個佛陀或一個耶穌所吸引是很稀有的,只有少數人會被吸引。 你知道關於耶穌的故事,耶穌的門徒很少,只有十二個門徒,他們都是很平凡的人;有一些是漁夫,有一些是木匠,有一些是農夫。就任何方面而言,他們都不是重要人物,只是普通人,為什麼這麼普通的人會被佛陀或耶穌所吸引? 成為平凡的是一種非常不平凡的品質,因為那些不平凡的人,他們是在追求某種自我的旅程——財富、權力,或地位。然而一個農夫、一個漁夫,或一個木匠,他們是不重要的人,完全平凡,不追求任何成就,這些人會被耶穌所吸引。 成為平凡的是很稀有的,成為完全平凡真的是非常不平凡。據說禪師們一直在說:變成平凡的,那麼你就會變得不平凡。因為每一個平凡的人都試圖要成為不平凡的——那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只要保持平凡,那意味著不要找尋任何東西,不要找尋任何成就,不要有任何目標指向,只要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去生活,飄浮。那就是我告訴過你們的,要像白雲一樣地飄浮。 我說你在這裡是稀有的還有另外的原因,因為人類的頭腦總是害怕死亡,它執著於生命,它對生命有強烈的慾望。即使處於痛苦之中,它也會執著於生命……對死亡有一個很深的恐懼。當一個人來到我這裡,事實上他是要來死的,他是要來消失的。 我對他來講將會是一個深淵,一個無底的深淵,而他會在那個深淵裡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什麼地方都到不了……如果你深入地看我,你將會覺得暈眩;如果你凝視著我的眼睛,你將會看到深淵,然後那個恐懼將會抓住你——以及那個往下掉,又往下掉…… 只要想想一片葉子掉進一個深淵,而那個深淵是無限的,它沒有底,所以它什麼地方都到不了,它只能夠消失;往下掉,往下掉,又往下掉,它將會消失。 宗教的旅程有開始,但是從來沒有結束。你來到我這裡,你掉進我裡面,你將會消失,你將永遠無法到達任何地方,但那個消失就是喜悅,沒有其他的喜悅曾經被知道過,沒有其他的喜悅存在,完全消失的喜悅!就好像早晨太陽出來的時候,露珠就消失一樣,或者是好像夜晚的時候,油燈在燃燒,然後一陣風吹過來,那個火焰就熄滅一樣……那個火焰消失了,你無法在任何地方找到它,你也是以同樣的方式消失。 追求自殺是很稀有的,而這就是自殺——真正的自殺!你到處都可以殺死身體,但是你無法到處都殺死“自己”。在此你準備好要作最後的自殺——殺死“自己”。 但是不要把所有這些東西部看成解釋,它們不是,我一直都反對解釋。 如果所有這些都使你變得更神秘,如果所有這些都使你變得更模糊,那很好。如果你的頭腦進入煙霧裡,而你變得不知道什麼是什麼,那是最佳的狀況。 不管風帶領你到那裡 鍾愛的師父,跟所有的雲一樣,白雲也是被風所引導,目前的風向如何?在這個時代有沒有特別的潛力? 白雲並不是由風來引導,唯有當有抗拒,才會有那個引導的現象存在。 如果白雲想要走到東邊,而風吹向西邊,那麼就會有一個引導,因為有抗拒存在。但是如果雲什麼地方都不去,東方或西方對他來講都一樣,沒有抗拒,如果雲本身沒有意志,那麼風就無法引導它。 唯有當某人沒有準備好要飄浮,要放鬆,要放開來,你才能夠引導,但是雲的現象意味著它就是放開來。如果風說東方,雲已經準備好,它已經準備移向東方,連一絲“不”的思想都沒有,連一絲抗拒都沒有;如果雲移到西方,而風開始吹向東方,那麼雲就會移向東方。 風並沒有在引導,唯有當某人在反對的時候才需要引導。 人們來到我這裡,他們說:指引我們。我知道他們是在說:引導我們。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們並沒有準備好,否則為什麼需要被引導? 你跟我一起在這裡就夠了,每一件事都將會發生——風吹向東方,你就開始飄向東方,但是你說“引導”,你說“指引”,你是在說你在反對,你有抗拒,你有拒絕,你將會抗爭,這是一件事。如果雲本身沒有意志,你怎麼能夠作出一個區別——哪一個是雲,哪一個是風?界線是隨著意志而存在的。 記住這個,這必須變成你的基本洞見:你我之間的界線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的意志。你在那裡,被一個意誌所包圍,然後我來,那麼就有衝突。 雲沒有意志,所以界線在哪裡?雲在哪裡結束,而風在哪裡開始?風和雲是一體的,雲是風的一部分,風是雲的一部分,那個現像是同一的,分不開的。 風繼續吹向每一個方向,所以問題並不在於選擇方向,問題是如何去變成雲。風繼續吹向每一個方向,它移動,它改變,它一直從這個角落跑到另一個角落,事實上是沒有方向的。沒有地圖,整個事情是沒有地圖的,沒有一個人在引導它說:現在走到東方,現在走到西方,整個存在都在使它波動,它是一個波動的存在,所有的方向都屬於它。 當我說所有的方向,我的意思是說好的和壞的兩者,道德的和不道德的兩者。當我說所有的方向,我真的是說所有的。風吹向每一個方向,它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記住:沒有一個特別的宗教時代,也沒有一個反宗教的時代,不可能有。人們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那也能夠使他們的自我滿足。 在印度,人們認為在古時候,地球上有一個宗教的時代,而現在每一件事都被腐化了,這是最黑暗的時代,這完全都是胡說。沒有一個時代是宗教的,也沒有一個時代是反宗教的,宗教性跟時間無關,它跟頭腦的品質有關。 所以,問題不在於雲是否走向東方,那麼它就是宗教的,或行走向西方,那麼它就是反宗教的,不,如果雲沒有意志,那麼不管它走到那裡,它都是具有宗教性的,而如果云有意志,那麼不管它走到那裡,它都是不具宗教性的。 有兩種類型的雲,很少有沒有意志的,而有無數的雲都有它們的意志、投射、慾望和概念,他們會跟風抗爭。它們越抗爭,就會產生越多的痛苦。抗爭無法引導你到什麼地方,因為你是沒有辦法怎麼樣的,不論你是否抗爭,風都將會走到東方,那麼你就必須走到東方,你只能夠有一個概念說你一直在抗爭,你是一個偉大的戰士,就這樣而已。 一個了解的人會停止抗爭,他甚至不會試著去游泳,他只是隨著那個“流”流動,他使用這個流來當成一個工具,他變成跟它合而為一而跟著它流動,這就是我所說的“臣服”,這就是古老的經典所說的“獻身者的態度”。臣服之後,你就不存在了,如此一來,不論風引導你到那裡,你都會去,你沒有任何你自己的意志。 事情一直都是如此,在過去有一些佛,一些飄浮的白雲,在現在也有一些佛,一些飄浮的白雲;在過去有一些瘋狂的黑雲,充滿了意志、慾望和未來,現在這些也存在。 帶著意志和慾望,你就是一朵黑雲——很重;沒有意志,沒有慾望,你就是一朵白雲——很輕,這兩個可能性一直都是未定的,是否允許那個放開來要依你而定。 不要去想時間和時代,時間和時代是無關的,它們不會強迫任何人去變成一個佛,它們也不會阻止一個人去變成一個佛,時間和時代是無關的。 如果你讓你自己成為空的,這就是黃金時代;如果你讓你自己太過於充滿慾望,這就是最黑暗的時代。你在你的周圍創造出你自己的時間和時代,你生活在你自己的時間和時代。 記住,我們並不是以那種方式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一個像耶穌這樣的人是古代的!他或許是在這裡,但他是古代的,他是那麼永恆地活著,你不能夠稱他為現代的,他生活得那麼全然,所以你不能夠說他屬於某一個時間片斷,他不是來來去去的流行世界的一部分。 跟那絕對的生活在一起,你就變成絕對的;跟那永恆的生活在一起,你就變成永恆的;跟那無時間性的生活在一起,你就變成無時間性的。 但是就另外一個意義而言,那個問題仍然是有關的。全世界的人都有那個感覺說某一個時代,某一個時間,某一個頂峰,或某一個高潮,正在接近,有某些東西即將爆炸,就好像我們正在接近人類進化某一個特別的點,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也是自我對時代的感覺,每一個時代的人都這樣想。在我們這個時代有某種東西會到達頂點,我們在這裡,某種特別的東西將會發生在這個地球上,這種事一直都是如此! 據說當亞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就在他們要通過那個門的時候,亞當跟夏娃說,我們正在經歷歷史上空前最大的蛻變。第一個人居然是這樣說和這樣想的:最大的蛻變…… 然後每一個時代都一直在想說事情正在到達一個高潮,到達一個最終的點,在那裡每一樣東西都會爆炸,新的人將會被生出來,但這些都是希望,都是自我的旅程,並不很有意義。你將會在這裡幾年,然後會換別人來這裡,他們將會同樣這樣想。 沒有時代的高潮,只有個人的高潮,頂點的到達一直都是一個意識在到達,而不是一個集體的無意識在到達。 你可以變成一個宗教人士,這個時間是好的,時間永遠都是好的,不要太去想別人,因為這或許只是在逃避你自己。不要去想時代,也不要去想人類,因為頭腦非常狡猾,人們的頭腦非常狡猾,你不知道…… 我在讀一個朋友的來信,他說他在愛情方面遭到很多挫折,每當他墜入情網,他就很痛苦,因此他停止去愛任何個人,而開始愛整個人類。要愛整個人類很容易,那些不能夠愛的人,他們永遠都能夠愛整個人類,沒有問題。去愛一個個人非常困難,它可能成為地獄。它可能成為地獄,因為它也可能成為天堂。 我們一直在逃避,人們開始去想別人只是為了要避免去想自己,他們開始去想時代、時間、星球,以及人類的意識將會怎麼樣,這只是在避免接觸那個基本的問題:我的意識將會怎麼樣? 你的意識應該成為目標,每一個時間都是好的,所有的時間對這個目標來講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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