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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個早晨

白雲之道 奥修 8665 2018-03-20
1974年5月10日 白雲之道 鍾愛的師父,為什麼你稱你的道為“白雲之道”? 就在佛陀過世之前,有人問他,一個佛過世之後會去那裡,他還會繼續存活嗎?或者只是消失成為空無?這並不是一個新的問題,這是最古老的問題之一,已經被重複問過很多次。 據說佛陀回答,就好像一朵白雲在消失。 就在今天早上,有一些白雲在天空,現在它們已經不在那裡,它們跑到那裡去了呢?它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它們是如何形成的?它們又是怎麼消失的? 白雲是一個奧秘——它的來,它的去,以及它的存在都是一個奧秘。 那就是我稱我的道為白雲之道的第一個原因。 但是有很多原因,最好是去沉思它們,去靜心冥想它們。 白雲的存在沒有任何根,它是一個無根的現象,它不紮根在任何地方,或者說,它紮根於無處,但它還是存在。

整個存在就好像一朵白雲沒有任何根,沒有任何因果關係,沒有任何最終的原因,它只是存在,它以一個奧秘存在。 白雲真的沒有它自己的道路,它只是飄泊,它沒有想要到達任何地方,沒有目的地,沒有命運要履行,沒有終點,你無法挫折一朵白雲,因為它所到之處就是目標。 如果你有目標,你一定會有挫折。頭腦越是目標指向,它就會有越多的痛苦、焦慮和挫折,因為一旦你有了目標,你就是按照一個固定的方向在走。 而整體的存在是沒有任何目的的,整體並不是要移向任何地方,它沒有目標,沒有目的。 一旦你有了一個目的,你就違反了整體——記住這一點——那麼你就會有挫折,當你違反整體,你無法勝利。你的存在非常渺小,你無法抗爭,你無法征服。不可能想像說一個個別的單位怎麼能夠征服整體。如果整體是沒有目的的,而你卻帶著目的,你一定會被打敗。

風吹到那裡,白雲就飄到那裡,它不抗拒,它不抗爭,白雲並不是一個征服者,但它依然籠罩著一切,你無法征服它,你無法打敗它。它沒有要去征服的頭腦,因此你無法打敗它。 一旦你固定在一個目標、目的、命運或意義,一旦你有了那個想要到達什麼地方的瘋狂,那麼問題就會產生,而你將會被打敗,那是可以確定的。你的挫敗就在存在本身的本質裡。 白雲沒有什麼地方要去,它移動,它到處移動,所有的層面都屬於它,所有的方向都屬於它,沒有什麼東西被拒絕,每一樣東西的存在都完全被接受。 因此我稱我的道為“白雲之道”。 白雲沒有它們自己的道路,它們只是飄浮。一條道路意味著你要到達什麼地方,而白雲的道路意味著一條沒有路的路。移動,但是沒有一個固定的頭腦——沒有頭腦地移動。

這一點必須被了解,因為目的跟頭腦是同義詞,那就是為什麼你無法構思不要目的而生活,因為頭腦沒有目的無法存在。 人們非常荒謬,他們甚至來到我這裡問道:靜心的目的是什麼?靜心不可能有任何日的.因為靜心基本上意味著一種沒有頭腦的狀態,你就在你所在的地方,而不要到任何地方去,只要存在就是目標。 目標就在此時此地,一旦目標是在其他某一個地方,頭腦就會開始它的旅程,然後頭腦就會開始想,然後頭腦就會開始一個過程。如果未來存在,那麼頭腦就能夠流動,那麼頭腦就能夠有它的路線,那麼頭腦就有空間可以移動。 有了目的就有未來,有了未來就有時間。 白雲籠罩在天空,它沒有家,因為它沒有未來,也沒有頭腦,它就在此時此地,每一個片刻都是全然的永恆。

但是頭腦無法沒有目的而存在,所以頭腦一直創造出目的。如果所謂世俗的目的沒有了,那麼頭腦就創造出宗教的目的或彼岸的目的;如果金錢變得沒有用了,那麼靜心就變得有用;如果所謂競爭或政治的世界變得沒有用,那麼另外一個新的競爭、宗教或成就的世界就變得有意義。頭腦總是在渴望某個意義或某個目的。 對我而言,唯有那個沒有意義的頭腦才是具有宗教性的,但是那意味著頭腦已經根本就不再是一個頭腦。把你自己想成就好像一朵白雲,沒有頭腦。 在西藏有一種靜心——和尚們在山上,完全單獨,只是靜心冥想飄浮在天空的白雲,繼續凝思,漸漸地被白雲合併,然後他們就變成白雲——就像一朵白雲棲在山上。沒有頭腦,只是存在,沒有抗拒,沒有抗爭,沒有什麼事要達成,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只是享受那個存在,慶祝當下那個片刻——那個喜悅,那個狂喜。

因此我稱我的道為“白雲之道”。我也想要你們變成白雲。飄浮在天空。我說飄浮,而不是移動,不是移向某一個點,只是飄浮,不管風兒帶領你到那裡,你就飄浮到那裡。 不論你剛好在那裡,那就是目標,所以目標並不是某種在什麼地方結束的東西,它並不是一條線的終點,那個目標是每一個片刻。 在這裡,對我來講,你是一個成道的人,在這裡你已經達成了,在這裡,你已經如你所能地那麼完美,就好像一個佛陀,一個馬哈維亞,或是一個克里虛納。其他沒有什麼事要被達成,就在這個片刻,每一樣東西都具備了,只是你沒有覺知到而已。 你沒有覺知到,因為你的頭腦是在未來,你並沒有在這裡,你沒有覺知到當下這個片刻所發生在你身上的。 這種事一直都在發生,好幾百萬世以來,這種事就一直在發生。每一個片刻你都是一個佛,它從來沒有被錯過一個片刻,它不可能被錯過,自然本身就是如此,事情本來就是如此,你不可能錯過它!

但是你並沒有覺知,而你之所以沒有覺知到是因為有一個目標在什麼地方,有一件事必須被達成,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會有障礙產生,然後你自己就錯失了。 一旦這個被顯露出來,一旦這個被了解,一旦你能夠覺知到它,存在最大的奧秘就被顯露出來了——每一個人都是完美的。那就是我們在說每一個人都是梵天,每一個人都是靈魂,每一個人都是最終的靈魂,每一個人都是“那神性的”的意思,那就是我們在說“塔特瓦馬西”——“你就是那個”的意思。 並不是說你必須去變成那個,因為如果你必須去變成那個,那麼你並不是那個。而如果你並非已經是那個,你怎麼能夠變成那個?種子變成樹木,因為種子已經是那個。一塊石頭不能變成一棵樹,而種子能夠變成樹木,因為種子已經是那個!

所以,問題不在於要變成什麼,問題只是在於將它顯露出來。種子在這個片刻以一個種子顯露出來,下一個片刻以一棵樹顯露出來,所以這只是顯露的問題。如果你能夠穿透很深,就在這個片刻,種子就是樹木。 西藏的神秘家、禪師,或蘇菲的托缽僧,他們都有談到白雲,白雲一直在抓住很多人內在的本質,似乎跟白雲已經達成一種融洽的關係。 使它成為一個靜心,然後就有很多事會發生在你身上。 生命不應該被視為一個難題,一旦你以那樣的方式開始,你就迷失了,一旦你認為生命是一個難題,它就永遠無法被解決。 哲學家就是這樣在運作的,因此哲學總是錯誤地在運作。沒有正確的哲學,不可能有,所有的哲學都是錯的,將事情哲學化是錯誤的,因為基本上哲學將生命視為一個難題,那是錯的。一旦生命是一個難題,它就無法解決了。

生命不是一個難題,而是一個奧秘,宗教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來看它。 白雲是最奧秘的,它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你是否曾經想過白雲沒有名字,也沒有形式?它的形式沒有一刻是一樣的。它一直在改變,一直在變動,它像河流一樣地流。 你可以給白雲一個形式,但那是你的投射,雲沒有形式,它是無形的,或者可以說它一直在被形成,它是一個流動,生命就是如此。所有的形式都是被投射上去的。 這一世你稱呼你自己為一個男人,在前一世你可能是一個女人;這一世你是一個白人,下一世你可能是黑人;這個片刻你是聰明的,下一個片刻你可能會以愚蠢的方式來行動;這個片刻你是寧靜的,下一個片刻你可能會變得很瘋狂,如火一般的,很積極。

你有一個形式嗎?或者你一直在改變?你是一個流動,一片雲。你有一個名字嗎?你有任何認同嗎?你能夠稱呼你自己為這個或那個嗎?你一說出你是這個,就在你說出的那個片刻,你就知道你也是它的相反。 當你告訴某人說“我愛你”,就在那個片刻,恨也存在。當你告訴某人說,你是一個朋友,就在那個片刻,敵人就在你裡面笑,等待著他可以出現的片刻。有一些片刻你說你很快樂,就在那個片刻,快樂就消失了,你就變得不快樂。 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了解到這一點,你就變成一片雲——沒有形式,沒有名字,那麼你就開始飄浮。 對我而言,白雲的生活就是門徒的生活——門徒意味著一個已經棄俗的人。 一個持家的人,他的生活是固定的例行公事,它是一個死的東西,它是一個模式,它有一個名字或一個形式,它在一個特定的路線上移動,它就好像火車的鐵軌。火車在軌道上移動,它們有一個目標,它們必須到達某一個地方。

但是一個門徒就好像一片雲飄浮在天空——對他來講沒有鐵軌,沒有路線,沒有認同。他不是什麼人,他過著一個“沒有人”的生活——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地生活著。 如果你能夠好像你不存在一樣地生活,你就進入了我的道。 你越存在,你的病就越存在;你越不存在,你就越健康;你越不存在,你就越沒有重量;你越少,你就越神聖,越喜樂。 當我說生命不是一個難題,而是一個奧秘,我的意思是說你無法解決它,你只能夠變成它。 難題是一件要用理智來解決的事,但是即使你解決了它,你也並沒有達成什麼。你或許可以蒐集多一點知識,但是你無法從它那裡得到狂喜。 奧秘是某種你能夠變成它的東西,你可以跟它合而為一,你可以跟它融合,那麼狂喜就會升起,就會有喜樂,然後那個最終的喜悅就能夠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宗教將生命視為一個奧秘?你對奧秘能夠怎麼樣呢?你對奧秘無法做任何事,但是你能夠對你做一些事,你可以變得更神秘,然後那個類似的就可以跟類似的會合,相同的就可以跟相同的會合。 找尋生命的奧秘,不論你往什麼地方尋找——在白雲裡,在夜晚的星星裡,在花朵裡,或是在一條流動的河流裡——不論你從什麼地方去尋找,你都要尋找奧秘,每當你發現有一個奧秘在那裡,你就去靜心冥想它。 靜心冥思意味著:在那個奧秘之前融化你自己,在那個奧秘之前將你自己化成虛無,在那個奧秘之前使你自己散掉,你要變得不復存在,讓那個奧秘變得非常全然,以致於你被它吸收進。 突然間就會有一扇新的門打開,一個新的知覺會產生,突然間世俗那分裂的、分開的世界就消失了,然後一個不同的、完全不同的合一的世界就會出現在你面前。每一樣東西都失去了它的界線,每一樣東西部跟其他的東西在一起,都不是分開的,而是一體的。 但是唯有你在你身上下一些功夫,這個才能夠達成。如果你必須去解決一個難題,你就必須對那個難題做一些事,你必須去找一把鑰匙或一條線索,你必須去研究那個問題,你必須進到實驗室去,你必須做些什麼,但是當你面對一個奧秘,你必須在你身上下一些功夫,而不是對那個奧秘做些什麼,你無法對那個奧秘做什麼。 在一個奧秘之前,我們是無能的。那就是為什麼我們一直在將奧秘改變成難題,因為面對難題,我們就變成有力量的,面對難題,我們會覺得我們能夠控制,面對奧秘,我們是無能的。我們什麼事都不能做;面對奧秘,我們是在面對死亡,我們無法操縱。 那就是為什麼一個人的理智變得越數學化,越邏輯化,狂喜就越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詩就變得越來越不可能,羅曼史喪失了,生命變成實際的,而不是像徵性的。 所以當我說我的道是“白雲之道”,它只是一個像徵,白雲並不是以一個事實來被使用。它是以一個像徵來被使用,以一個詩意的象徵來被使用,它被用來當作一個指示,指示著融入那神秘的和那奇蹟般的生命之道。 關係已經夠了 鍾愛的師父,能否請你告訴我們佛跟白雲之間的關係? 我是一朵白雲,沒有關係存在,不可能有關係存在。 關係是當你是二,你是分裂的,才能夠存在,所以關係事實上並不是一個關係,關係所在的地方就有分離。 我是一朵白雲,你無法跟一朵白雲產生關係,但是你能夠變成跟它合一,也讓白雲跟你合一,但關係是不可能的。在關係當中,你保持分開,在關係當中,你一直在操縱。 這是人類生活的悲哀之一——即使在愛當中,我們也創造出關係,然後愛就錯失了。 愛不應該是一個關係,你必須成為一個愛人或是被愛的,你應該變成對方,而讓對方變成你,應該有一個融合,唯有如此,衝突才會停止,否則愛會變成一個衝突和一個奮鬥。 如果你存在,那麼你會試著去操縱,你會想要佔有,你會想要成為主人,那麼剝削就會介入,那麼對方就被使用來當成工具,而不是當成一個目的。 對白雲你就無法那樣做,你無法使它們成為先生或太太,你無法綁住它們或是說服它們進入一個關係,它們不允許你這樣做,它們不會聽你的,它們已經受夠了它,所以現在它們變成了白雲。 你可以跟它們合而為一,那麼它們的心就打開了。 但是人的頭腦無法超出關係而思考,因為我們無法把我們自己想成好像我們不存在。我們是存在的,不論我們怎麼樣隱藏它,我們都存在,在內在深處,那個自我是存在的,在內在深處,自我一直在操縱。 對一朵白雲,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用你的自我來看白雲,你可以去思考它,但是那個奧秘不會揭開,那個門會保持關閉,你還是會停留在黑暗的夜晚裡。 如果你的自我消失,你就變成了白雲。 在禪宗裡面,他們有一種非常古老的繪畫傳統。有一個禪師,他有一個門徒在學繪畫,當然,他是透過繪畫來靜心。那個門徒非常執著於竹子,因此他一直畫竹子。據說那個師父告訴他的門徒說:除非你自己本身變成一根竹子,否則將不會有什麼事發生。 有十年的時間,那個門徒一直在畫竹子,然後他變得非常熟練,即使閉起眼睛在黑暗的夜晚,他也能夠畫出竹子,而且他所畫出來的竹子非常完美,非常活生生。 然而師父還是不認可,他會說:不,除非你自己本身變成一根竹子,否則你怎麼能夠畫出它?你保持分開,保持是一個旁觀者,所以你或許可以從外在來知道竹子,但那隻是外圍,那並不是竹子的靈魂,除非你跟竹子合而為一,除非你變成一根竹子,否則你怎麼能夠從內在來知道它? 那個門徒又奮鬥了十年,但師父還是不認可,所以那個門徒就消失而進入一個竹林。 有三年的時間,他的消息一點都沒有,然後有消息傳來說他已經變成一根竹子:現在他已經不畫畫了,他跟竹子生活在一起,他跟竹子站在一起,當風吹過來的時候,竹子在跳舞,他也跟著跳舞。 然後師父親自去看,真的,那個門徒已經變成一根竹子。師父說:不,完全忘掉竹子和你。那個門徒說,但是你告訴我說要變成一根竹子,我已經變成它了。 師父說:現在連這個也將它忘掉,因為現在這是唯一的障礙。當你還記得說你已經變成竹子,這表示在深處的某一個地方。你仍然是分開的,所以你還不是一根完美的竹子,因為一根真正的竹子一定不會記得這個,所以,將它也忘掉。 有十年的時間完全不去討論竹子,然後有一天,師父把門徒叫來說:現在你可以畫。首先變成竹子,然後忘掉竹子,所以你變成一根很完美的竹子,使得那個繪畫變成不是一個繪畫,而是一個成長。 所以我根本沒有跟白雲關聯,我就是白雲,我也希望你成為白雲,而不是跟它關連。 關係已經夠了!你已經受了夠多的苦。很多很多世以來,你都一直在跟這個或是跟那個關連,而你已經受了夠多的苦,太夠了!你已經受了比你所應得的更多的苦。 那個受苦集中在對關係的錯誤觀念,那個錯誤的觀念是:你必須成為你自己,然後再去關連,那麼就會有緊張、衝突、暴力和侵略,因此整個地獄就跟隨而來。 沙特在某一個地方曾經說過;別人是地獄。但是事實上別人並不是地獄,別人之所以是別人是因為你有自我,如果你不復存在,那麼別人也就消失了。 每當這種情況發生——在一個人和一棵樹之間,在一個人和一朵雲之間,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或是在一個人和一塊石頭之間——每當你不在的情況發生,地獄就消失了,突然間,你就被蛻變了,你就進入了樂園。 那個古老的聖經故事是很美的:亞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因為他們偷食了禁果——知識之樹的果實。這是曾經被設計出來的最棒的寓言。 為什麼知識之樹的果實被禁止呢?因為知識進入的那個片刻,自我就存在了,你一知道你存在,你就墮落了,這就是最原始的罪。沒有人將亞當和夏娃逐出天堂,他們一覺知到他們存在的那個片刻,伊甸園就消失了。對於這樣的眼睛——充滿自我的眼睛,伊甸園無法存在。 並不是他們被逐出伊甸園——伊甸園就在此時此地,它就在你的旁邊,不管你去到那裡,它一直都跟著你,但是你看不到它。如果自我不存在,你就再度進入了,伊甸園就再度顯現出來,你從來沒有走出它。 試著這樣做:坐在一棵樹下,忘掉你自己,只讓樹存在,這種事曾經發生在佛陀身上。當他坐在菩提樹下,他不存在,就在那個片刻,每一件事都發生了,只有菩提樹存在。 你或許不知道,在佛陀死後,有五百年的時間,他的雕像都沒有被做出來,他的照片也沒有被畫出來。持續有五百年的時間,每當有一個佛廟被建造起來,就只有菩提樹的照片在那裡,那是很美的,因為當喬達摩·悉達多變成佛的那個片刻,他並不在那裡,只有那棵樹在那裡,在那個片刻,他消失了,只有那棵樹在那裡。 找出你不存在的那些片刻,那些才是你首度真正存在的片刻。 所以,我是白雲,我的整個努力就是要使你也變成白雲,飄浮在天空,來自無處,也沒有什麼地方要去,就在這個片刻,只要存在,這樣就很完美。 我不教你任何理想,我不教你任何應該,我不說你要成為這個或成為那個。我的整個教導只是:不論你是怎麼樣,你都要完全接受它,其他沒有什麼事要達成的。你將會變成一朵白雲。 不要推河流 鍾愛的師父,是不是如果我們要真的突破,要變得完全在,要變成一朵白雲,我們必須經歷過我們所有的夢和所有的幻想? 在“歌頌克里虛納”時,那個情況怎麼可能跟在伊甸園裡,或是在自然的核心裡同樣地真實? 問題不在於一個人是否必須經歷過所有的夢和所有的幻想,你已經生活在那些裡面,你已經存在於那些裡面,它也不是一個選擇的問題,你無法選擇。 你能夠選擇嗎?你能夠拋棄你的夢嗎?你能夠拋棄你的幻想嗎?如果你試著去拋棄你的夢,你將必須用其他的夢來代替;如果你試著去改變你的幻想?它們將會改變成另外一種形式的幻想,然而它們都將會保持是夢和幻想。 所以要怎麼辦呢? ——接受它們。為什麼要去反對它們呢?這棵樹開紅色的花,那棵樹開黃色的花,沒有關係;你有某種夢——綠色的夢,別人有其他的夢——藍色的夢或紅色的夢,沒有關係。 為什麼要跟夢抗爭,為什麼要試著去改變它們?當你試著去改變它們,你就太相信它們了,你不認為它們是夢,你認為它們是真實的,所以將它們改變是有意義的。如果夢就是夢,那麼為什麼不接受它們。 你一接受它們,它們就消失了,這就是奧秘。你一接受它們,它們就消失了,因為做夢的頭腦是透過拒絕而存在的,做夢頭腦的現象就是拒絕。 你一直在拒絕很多事情,那就是為什麼它們在你的夢中突然跑出來。你在街上走,你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或男人,然後你的慾望升起,突然間你撇開它,你說;這是錯的!你在拒絕它。你裡面的傳統、文化、社會和道德說:這是不好的。 你可以注視著一朵漂亮的花,那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當你注視著一個漂亮的臉,你就會立刻覺得不對勁——你在拒絕它,如此一來,這個臉將會變成一個夢,那個被拒絕的東西會變成夢,現在這個臉將會縈擾著你,現在這個身體將會籠罩著你。你所拒絕的慾望會變成一個夢,你所壓抑的慾望會變成夢和幻想。 所以,要如何創造出一個夢呢?那個秘密就是:拒絕。你越拒絕,就會有越多的夢產生出來。 所以,那些跑到山上去的人,那些拒絕生活的人,他們會充滿很多夢,他們的夢會變得很真實,以致於他們無法分辨說這是夢或是真相。 不要拒絕,否則你將會創造出更多的夢。接受,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將它接受成你整個人的一部分,不要譴責它。 當你變成更接受的時候,夢就會消失。一個完全接受他的生命的人會變成無夢的,因為做夢的基礎已經被切斷了。這是第一件要了解的事。 第二件事:整體就是自然——我說整體,不只是樹木,也不只是雲,是整體。任何發生的,它之所以發生都是因為自然,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自然的——不可能有,否則它怎麼會發生?每一樣東西都是自然的。 所以,不要創造出分裂:不要說這是自然的,這是不自然的。任何存在的都是自然的,但是頭腦依照區分和劃分來生活。不要允許劃分,要接受任何存在的,不要有任何分析地接受。 不管你是在市場裡,或是在山上,你都是處於同樣的自然之中,某些地方自然變成了山和樹木,某些地方它變成市場裡的商店。一旦你知道了接受的奧秘,即使市場也會變得很美。市場有它本身的美,在那裡有生活,有活動,有很美的瘋狂在進行著,它具有它本身的美!記住,如果沒有市場,山上就不會那麼美;山上之所以顯得那麼美,那麼寧靜,是因為有市場存在,市場將寧靜給予山上。 所以,任何地方,不管你是在市場裡,或是在“歌頌克里虛納”,或是靜靜地坐在樹下——將它們看成同樣的一片,不要去劃分它。當你在跳舞,在歌頌克里虛納,你就去享受它!在這個片刻,你開花的方式就是這樣。 “歌頌克里虛納”能夠變成你裡面的一個開花,它已經變成很多人的開花。當柴坦雅在孟加拉的村子裡跳舞和歌頌克里虛納,那是一種開花,那是曾經發生過的最美的事情之一,不只是佛陀坐在菩提樹下才是美的,一個柴坦雅在街上跳舞歌頌克里虛納也很美——它們是一樣的……那是另外一極。 你可以坐在一棵樹下,完全忘掉你自己,以致於你消失了,你可以在街上跳舞,完全投入你的唱歌和舞蹈,投入到你變成消失了——不管它發生在那裡。 它以不同的方式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我們無法想像佛陀在跳舞,他不是那種類型的人,他不是跳舞那一類型的人,但你或許是跳舞類型的人。所以,不要強迫你自己,否則,靜靜地坐在菩提樹下,你將會有麻煩。強迫你自己使你自己寧靜,那是暴力的,這樣的話,你的臉將不會變成像佛陀一樣,它將會被折磨,它將會是一種自我折磨。你或許會像柴坦雅一樣,你也可能像蜜拉一樣。 找出你自己的雲移動的方式,它飄向何方?允許它完全的自由去移動和飄浮,不管它去那裡,它將會達到那神性的,只要你不抗爭,只要你隨著它流動。不要推河流,要跟著它流。 跳舞是很美的,但是你必須完全投入,那就是要點。 不要拒絕任何東西,拒絕是非宗教的,要完全接受,接受就是祈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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