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宗教哲學 第一哲學沉思集

第11章 第一組反駁一個荷蘭神學家①作

第一哲學沉思集 笛卡尔 6968 2018-03-20
先生們: 看到你們希望我認真地檢查一下笛卡爾先生的作品,我就想我有義務在這一機會上滿足對我來說是那麼尊貴的一些人的願望,一方面為了由此證明我對於你們的友誼的珍視,一方面為了讓你們認識一下我的不足之處和在我的心靈的完滿上還缺少什麼,以便此後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們能對我稍微再多慈悲一些,並且如果我不能達到你們對我的要求的話,下次給我免掉這類任務。 實在可以這麼說,根據我的判斷,笛卡爾先生是一位有著非凡的才華和謙虛過人的人,關於這個人,我想當年最愛說人壞話的摩繆斯②本人也找不出可指責的地方。他說:我思維所以我存在;甚至我是思維本身或者精神。這話說得對。 他說:在思維的時候,我心裡有事物的觀念。而且首先我有一個非常完滿的、無限的存在體的觀念。我同意。可是我不是它的原因,我不等於這樣的一個觀念的客觀實在性,所以它的原因是比我更完滿的什麼東西,從而有一個不同於我的存在體存在,他具有比我所具有的更多的完滿性。或者象聖德尼③在《神聖的名字》一書第五章裡所說的那樣,有某種性質,它不具有像其他一些東西那樣方式的存在,可是他在本身裡非常簡單並且毫無外包地包含了存在體裡所有的全部本質,一切東西都包含在裡面,就像包含在第一的和普遍的原因裡一樣。

①法文第二版:“荷蘭神學家卡特魯斯(Caterus)先生作。關於第三、第五和第六個沉思”。 ②Momus,希臘神話中專挑人家毛病來取笑的神。 “當年最愛說人壞話的人”,法文第二版缺。 ③SaintDenys,公元三世紀時巴黎第一個天主教主教。 可是我在這裡不得不停一下,擔心我太累了;因為我的精神已經和波濤洶湧的優裡帕①一樣地激動了:我同意,我否認,我贊成,我反對,我不願意反對這個偉大人物的見解; 雖然如此,我不同意。因為,我請問:一個觀念要求什麼原因?或者告訴我,觀念是什麼東西。它是被思維的東西②,就其是客觀地在理智之中而言。可是,客觀地在理智之中是什麼意思?如果我理解得不錯的話,這就是按照一個對象的方式完結理智的行動;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外部的名稱,它給事物增加不了什麼實在的東西。因為,這就跟被看見一樣,在我心裡不過是看的動作向我延伸,同樣,被思維或者被客觀地放在理智之中,這本身就是把精神的思維終止或停下來;這在事物本身上用不著什麼運動和改變,甚至用不著事物存在。因此,我為什麼要求追求一個現實並不存在、僅僅是一個單獨的名稱、一個純無的東西呢?

①Euripe,希臘優卑亞島和大陸之間的一條狹窄的海峽,相傳亞里士多德就是在那裡淹死的。 ②法文第二版:“如果我理解得不錯的話,它是被思維的東西本身”。 雖然如此,這個偉大的人物說:從一個觀念包含一個這樣的客觀實在性而不包含別的客觀實在性來說,它無疑地要有什麼原因。相反,什麼原因也沒有;因為客觀實在性是一個純粹的稱號,它在現實上並不存在。可是,一個原因所給予的影響是實在的、現實的;現實不存在的東西並不能有原因,從而既不能取決於也不能產生於任何真正的原因,也決不要求原因。因此,我有一些觀念,可是這些觀念沒有原因,絕對說不上有一個什麼比我更大的、無限的原因。 可是也許有人會對我說:如果你不給觀念指定原因,那麼請你至少告訴我,為什麼這一個而不是那一個觀念包含這種客觀實在性?這話說得很好;因為我不習慣於對我的朋友們有話不說,而是對他們採取有話就說的態度,我公開地說說笛卡爾先生早先關於三角形所說過的一切觀念。他說:雖然也許在我的思維的外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沒有這樣的一個圖形,並且在那裡從來就沒有過,不過這並不妨礙在那裡有這個圖形的某一種性質,或形式,或確定的本質,這種性質,或形式,或確定的本質是固定不變的、永恆的。這樣,這個真理就是永恆的,它不要求什麼原因。一隻船就是一隻船,並不是什麼別的東西;張三就是張三,而不是李四。雖然如此,如果你們逼著我對你們說出一個原因來,那麼我就告訴你們,這是來自我們的精神的不完滿,它不是無限的;因為,既然總體是包羅萬象的,我們的精神不能一下子把它一覽無餘地全部領會得了,那麼它就把它分成份兒,這樣一來,既然不能得出全部影像,它就把它一點一點地,或者像人們在學院裡所說的那樣,inadquate〔不充足地〕、不完滿地、一部分一部分地領會。

不過,這位偉大的人物接著說:然而一種東西客觀地用它的觀念而存在於理智之中的這種存在方式,不管它是多麼不完滿,總不能說它什麼都不是吧,也不能因此就說這個觀念來自無吧。 這裡面有歧義;因為,假如什麼都不是這一詞和現實不存在是一回事,那麼它就真是什麼都不是,因為它現實並不存在,這樣,它就是來自無,也就是說,它沒有原因。不過,假如什麼都不是這一詞是指由精神虛構出來的、人們一般稱之謂理性的東西,那麼這就不是什麼都不是,而是一個實在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清清楚楚被領會出來的。雖然如此,由於它僅僅是被領會出來的,而且它現實又不存在,因此它固然可以被領會出來,可是它決不能是由原因引起的,決不能是被放在理智之外的。

他說:可是除此而外我要檢查一下,這個有著上帝的觀念的我,在沒有上帝的情況下,或者像他上面剛說過的那樣,在沒有比我的存在體更完滿的存在體把他的觀念放在我心裡的情況下,我是否能夠存在。他說:因為,我的存在是從誰那裡來的?也許是從我自己來的吧,或者從我的父母那裡來的吧,或者從一些別的什麼東西來的吧,等等。可是,如果是我自己有的,我就不會懷疑什麼,也不會希望什麼,我什麼都不會缺少;因為我可以把凡是在我心中有什麼觀念的一切完滿性都給我自己,那樣一來我自己就是上帝了。如果我從別人那裡得到我的存在,那麼最後我將達到這樣的結果,即他本身有其存在性;這樣一來。這和我剛才對於我做的推理也適用於他,並且證明他就是上帝。我認為聖托瑪①肯定就是走的這條路子,他把這條路子叫做動力因的因果關係的路子,這條路子是從哲學家②那裡拿過來的,只是聖托瑪和亞里士多德並不考慮觀念的原因。也許是用不著,因為我為什麼不走最直、最近的路子呢?我思維,所以我存在,我甚至是精神本身和思維;可是,這個思維和這個精神,它要么是來自它本身,要么是來自別人;如果是來自別人,那麼這個別人又是來自誰呢?如果是來自它本身,那麼它就是上帝;因為由本身而存在的東西是很容易把什麼都給它自己的。

①即托馬斯·阿奎那。 ②英譯本為“亞里士多德”。 我在這裡請這位偉大的人物,懇求他不要對一個求知欲很強的讀者隱藏自己的觀點,而這樣的讀者也許並不是很聰明的。因為,由本身這幾個字有兩種講法。第一種講法是正面的意思,也就是說,就像由一個原因那樣由它本身;這樣,這就會由本身而存在,並且把存在性給予它自己,假如它經過事先看到並且考慮好了的選擇把它所要的東西給了它自己的話,它毫無疑問會把一切東西都給它自己,因而它就是上帝。由本身這幾個字的第二種講法是反面的意思,是和由它自己或者不由別人是一樣的意思;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大家就是採用這個意思的。 那麼,如果一個東西是由自己而不是由別人而存在,你由此怎麼證明它包含一切並且是無限的呢?因為,如果你說:

因為它由它自己而存在,它就很容易把一切東西給了它自己,現在我不想听,因為它並不像由一個原因那樣由它自己而存在,而在它還沒有存在之前,它也不可能預見它可能是什麼以便選擇它以後會是什麼。我想起以前聽說蘇阿列斯①這樣的推理:一切限制來自一個原因;因為一個東西之所以是有限的、被限制的,要么是因為原因沒有能夠給它什麼更大、更完滿的東西,要么是沒有想要那種東西。那麼如果某種東西是由它本身而不是由一個原因而存在,那麼說它是無限的而不是受限制的這話就不錯。 ①Suarez(1548—1617年),西班牙哲學家。 對於我來說,我不完全同意這種推理;因為,就算一個東西由它本身而存在,就像你喜歡的那樣吧,也就是說,它不是由別的東西而存在,如果這種限制是來自它的內部的、組成它的那些原則,也就是說,來自它的形式本身和它的本質,而對於這種本質你們還沒有證明它是無限的,那麼你們將要說什麼呢?不錯,如果你們認為熱就是熱的,那麼它是由於它的內部的、組成它的一些原則而熱,而不是由於冷,雖然你們想像它之所以是熱的不是由於別的東西。我毫不懷疑笛卡爾先生並不缺少理由來代替別人也許沒有足夠充分解釋、也沒有足夠清楚地闡明的東西。

最後,我同意這位偉大的人物所建立的普遍規則,即:我們領會得十分清楚、十分分明的東西都是真的。我甚至相信凡是我想的都是真的,並且從很長的時間以來我就拋棄一切怪物和一切由理性推論出來的東西,因為任何一種力量都不能改變它自己的對象:如果意志動起來,它就趨向於善;感官本身並不能弄錯,因為視覺看見它所看見的東西,耳朵聽到它所聽到的東西:如果我們看見了閃爍著金黃色的銅片,我們是看對了;但是當我們用判斷力斷定我們所看見的是金子,我們就弄錯了。 ①因此,笛卡爾先生把一切錯誤都歸之於判斷和意志,這是很有道理的。 ①法文第二版,在這句話後面還有以下幾句話:“這時這就是我們領會得不好,或者不如說,我們一點也沒有領會;因為,既然每一個官能對於它的對像都不會弄錯,那麼如果理智一旦把一件東西領會得清楚、分明,它就是真的”。

但是現在讓我們看一看他想要從這個規則推論出來的東西是否正確。他說:我清楚、分明地認識到無限的存在體,所以它是一個真實的存在體,它·是一個什麼東西。有人將要問他:你清楚、分明地認識無限的存在體嗎?那麼為大家都承認的這個普通的定理:無限,因為它是無限的,所以是不可知的,是什麼意思呢?因為,如果說當我想到一個千邊形,它模模糊糊地給我表像一個什麼圖形的時候,我不能清楚地想像出或認識出這個千邊形來,因為它不能清楚地給我表像出來它的一千個邊,那麼,既然我不能清楚、準確地看到構成它的那些無限的完滿性,我怎麼能清清楚楚地而不是模模糊糊地領會到作為無限的存在體呢? 並且,這也許是聖托瑪想要說的,因為在反對上帝存在這個命題上是清清楚楚、用不著證明之後,他自己提出反對給聖達瑪塞奴斯①所說的:對上帝存在的認識是自然地刻印在一切人的心裡的;因此這是一件很清楚的事,用不著證明來認識它。對於這句話,他回答說:一般地並且(像他所說的那樣)在某種模糊的情況下認識上帝存在,即,就其是人的天福來說,這自然是刻印在我們心中的;可是(他說)這不是簡單地認識上帝存在,這完全和認識有人來了但並不認識張三一樣,雖然張三來了,等等。這就如同他想要說上帝是在這樣的一些情況下被認識的,即在共同理性的情況下,或者是從最後的目的上,或者甚至是從最初的、非常完滿的存在體上,或者,最後,在這樣的一個存在體的意義的情況下,這個存在體模糊地並且一般地包含一切事物,不過不是在它的存在的準確的意義的情況下,因為這樣它才是無限的,對我們來說是不可知的。我知道笛卡爾先生會很容易對提這種問題的人做出回答的;雖然如此,我相信我僅僅用討論的態度所講的這些事情將會使他記起波伊提烏斯②所說的,有某一些共同概念是只有學者們才會用不著證明就能認識的;如果那些希望比別人知道得更多的人發問得多,如果他們用長時間去考慮他們知道已經被人說過的和作為一切事物的第一的和主要基礎而提出來、並且雖然如此,不經過長期研究和非常大的精神貫注他們就仍然不能理解的東西,這是不足為奇的。

①Damascenus,中世紀拜占廷哲學家、神學家。 ②Boece(480—524),古羅馬哲學家。 可是讓我們同意這個原則並且讓我們假定有人具有一個至上的、至高無上完滿的存在體的清楚、分明的觀念吧,那麼你們打算從那裡推論出什麼來呢?這就是這個無限的存在體是存在的,而這件事是如此地肯定,以致我應該至少和肯定上帝的存在以及我直到現在為止我從數學的論證得出來的真理同樣肯定;因此,領會一個上帝,也就是說,領會一個至上完滿的存在體,而他竟缺少存在性,也就是說,缺少某種完滿性,這和領會一座山而沒有谷是同樣不妥當的。這就是全部問題的關鍵。目前誰要是退讓,誰就必須認輸;對於我來說,我要對付的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我必須躲一躲他的鋒鋩,為的是既然總歸是要輸的,我至少可以把我不能避免的事暫時拖它一段時間。

首先,雖然我們在這裡不用權威而僅僅用道理來行事,可是為了避免我要毫無理由地反對的這位偉大的人物起見,讓我們聽一聽聖托瑪是怎麼說的。他給自己做過這樣的反駁:人們一懂得和理解·上·帝這個名稱是什麼意思,人們就知道上帝存在;因為,從這個名稱上,人們理解這樣的一個東西,這個東西是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的。那麼,存在於理智里和事實上的東西是比僅僅存在於理智裡的東西更偉大;這就是為什麼,既然·上·帝這個名稱被理解,上帝存在於理智之中,那麼他由之而在事實上也存在。我把這個論據用形式邏輯來表示:上帝是這樣的,沒有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的;而沒有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就包含著存在性:所以上帝,由於他的名稱或者他的概念,就包含著存在性;從而他如果沒有存在性就既不能存在,也不能被領會。現在,請你們告訴我,這不就是笛卡爾先生的論據嗎? 聖托瑪給上帝下了這樣的定義:他是這樣的,即: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的,笛卡爾先生把他叫做一個至上完滿的存在體;當然,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聖托瑪接著說: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能夠被領會的那個東西包含著存在;否則比他更偉大的什麼東西就可以被領會,即:被領會的東西就包含存在。可是笛卡爾先生不是好像在他的論據裡沒有使用同樣的小前提嗎?上帝是一個至上完滿的存在體;而至上完滿的存在體包含著存在,否則他就不是至上完滿的。聖托瑪推論說:既然上帝這個名稱被懂得、被理解了,他就是在理智裡,從而他也就在事實上存在;也就是說,由於在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的這樣一個存在體的概念裡,存在性是被包含在裡邊的,所以這個存在體是存在的。笛卡爾先生推論出同樣的東西。他說:可是,僅僅由於我不能領會沒有存在性的上帝,因為存在性是和他分不開的,從而他就真實地存在著。現在聖托瑪對他自己同時也對笛卡爾先生答辯說:假定每人從·上·帝這個名稱上理解了他意味著所說過的那樣,即他是沒有什麼比他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的這樣一個東西,這並不因此就等於說人們理解了從這個名稱意味著的東西存在於大自然裡,而僅僅意味著存在於理智的理解裡。而且,如果人們不同意事實上有這樣的一個什麼東西,即:沒有什麼比它更偉大的東西能夠被領會,那就不能說它在事實上存在;那些說沒有上帝的人就是這麼公開否認上帝的。從這裡我也用簡單的幾句話答辯一下:雖然人們同意至上完滿的存在體由於它本身的名稱就包含著存在性,可是這不等於說這種存在性在大自然裡就現實地是什麼東西,而僅僅是,由於有著至上存在體這個概念,存在性這個概念才是不可分割地被連在一起。從這裡,如果你不先假定這個至上完滿的存在體在現實上存在著,你就不能推論出上帝的存在在現實上是一個什麼東西;因為,那樣一來,它將在現實上包含一切完滿性,也包含一個實在的存在性的完滿性。 先生們①,在這麼疲勞的工作之後,我要把我的精神稍微放鬆一下,你們現在會覺得這樣要好些吧。存在著的獅子這個組合基本上含有這兩個部分:獅子和存在;因為如果去掉這一個或那一個,這就不再是原來的組合了。那麼上帝不是完全永恆地清楚、分明地認識了這個組合嗎?這個組合,就其為組合來說,它的觀念不是基本上包含這兩個部分的這一部分和那一部分嗎?也就是說,存在性不是存在著的獅子這個組合的本質嗎?雖然如此,如果人們不事先假定這個組合的全部都是現實存在的,那麼上帝所永恆具有的清楚的認識並不必然地使這一物體的這一部分或那一部分存在;因為,那樣一來,它本身將包含的一切基本完滿性,因而也包含它的現實存在性。同樣道理,雖然我清楚、分明地認識至上存在體,雖然至上完滿的存在體在他的基本概念裡包含存在性,可是,如果你們不事先假定這個至上存在體存在,那就不等於說這個存在性在現實上是什麼東西;因為那樣一來,他既然具有他的其他一切完滿性,他也將在現實上包含著存在性的完滿性;這樣就必須再證明這個至上完滿的存在體存在。 ①法文第二版缺。 關於靈魂和肉體的實在區別,我再簡單說幾句;因為我承認這位偉大的人物對我如此地厭煩,使我差不多不能再多說什麼了。如果在靈魂和肉體之間有一種分別,那麼似乎是要從這兩個東西能被清楚地、彼此分開地去領會來證明它。關於這一點,我把這位學識過人的人物來同司各脫交鋒,司各脫說,為了一件事物清清楚楚地同其他一件事物分開來領會,只要在它們之間有一個他叫做形式的和客觀的分別就行,他把這個分別放在實際上的分別和道理上的分別之間;他就是這樣地把上帝的正義與上帝的愛德加以區別的;他說,因為它們在任何一個理智的活動之前有一些不同形式的道理,因此,這一個並不是那一個;雖然如此,如果說:正義是與愛德分開去領會的,所以它也能夠分開存在,這就是一種不正確的結論。可是我不知不覺地已經超出了一封信的界限。 先生們,這就是我關於你們向我提議的東西所要說的事。 現在這要由你們來做裁判。如果你們宣判我對了,那麼如果我多少有些冒犯笛卡爾先生的話,就讓他不要介意;如果你們認為他對了,那麼我從現在起就舉手投降,甘願認輸;我更願意擔心要再一次輸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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