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青年出版社編了《自然·生活·哲理》一書,來讓我作序。我從頭看了這集子裡的36篇散文,覺得這些散文文字優美,思想健康,可以作為一本很好的青年讀物,便欣然答應了。
古今中外寫景詠物的詩文,都是作者從自己主觀的眼光和心情中,賦予了他所接觸的景或物,以特殊的性格和生命。
唐代詩聖杜甫在他《春望》一詩中所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也只是因為作者生活在唐代顛沛流離的亂世,他自己“感時”、“恨別”,從他眼裡看去,花也會“濺淚”,從他耳中聽來,鳥也會“驚心”,這都是很自然的。
這本集子里三十幾篇散文的作者,都是生活在八十年代新中國社會主義社會的人。他們有堅定的信心、遠大的理想、美好的希望,因此這些篇文章的情調是優美的、健康的、引人向上的。作者從自己的生活中接觸到的景物,大之如山嶺園林,小之如花草樹木、蟲魚鳥獸,觸景生情,借物言志,情高意真,讀了使人歡欣、奮發。我在每篇讀後都摘錄了文中的警句——秦似的《榕樹的風度》:
“榕樹,它顯得魁偉、莊嚴、恬靜、安詳……我敬仰青松,但我卻更喜歡榕樹……”
戴永夏的《落花吟》:
“她不消沉,不悲觀,'得意淡然,失意夷然',總是專注地傾心於自己的事業,全心全意地作著'護花'的工作。”
金馬的《螻蟻壯歌》:
“萬眾一心,不畏龐然大物,不自菲弱小,卻能叱吒森林,雲遊四方,所向無敵。”
餘家富的《崑崙情思》:
“她的高大磨練我的意志,她的坦蕩舒展我的胸懷,她的嚴寒啟迪我的神智,她的神秘激發我的求知欲。”
韓少華的《雨的精魂》:“是雪……聖潔的雪不就是天地間雄風正氣所凝聚成的不死的精魂麼!”
項目樺的:
“讓我們在新長征途中,為早日實現'四化',爭做'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先行官'。”
不必再多引了!從岑獻青、陳貴賢、趙麗宏和韓靜霆等人的《九死還魂草》、《垂柳賦》、《冰霜花》和《繡球花》中都看出“美”來!可以說,這本集子裡每一篇文章裡,都有“自然”、“生活”和“哲理”,我願青年人都能讀到它。
(本篇最初發表於《人民日報》1984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