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官場小說 秘書長·大結局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秘書長·大結局 洪放 6359 2018-03-20
晚上,齊為平和程一路到大富豪,一進包廂,就見一個高大而清瘦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見他們進來了,趕緊收了線,喊道:“程秘書長,齊秘書長,貴客啊貴客!” 齊為平介紹說:“這是從北京來的黃總,大光華實業的理事長。”黃總臉上泛著紅光,道:“其實不用介紹,程秘書長我早就認識了。當然,程秘書長不會認得我的,” “是吧?”程一路在腦子中搜了下,沒有印象。 黃總邊請他們坐下,邊道:“我以前是程秘書長部隊裡的兵。在二連三排一班,不過我只當了三年兵,沒混到四個兜,就退伍了,那時,程秘書長是團長,我們見著,有時腿都發打抖,” “哈哈,是這樣。這也太誇張了些吧?我就那麼不近人情?”程一路問齊這平:“為平秘書長,你看呢?”

“當然不像。不過在部隊裡,一個團長是了不得的,一個兵看著,發抖也是正常的。”齊為平轉身問黃總:“還有誰?” “沒有了,待會兒還有我的一個副總。就四個人,人少雅氣。”黃總正說著'門開了,進來個年輕的女人。臉面上還算潫亮,個條很高。黃總拉過她,說:“這是程秘書長,齊秘書長我就不介紹了。這是我們大光華的副總葉蒨。” “程秘書長好”,葉蒨伸出手,程一路象徵性地握了下,一股子法國香水味,毫無道理地鑽進了鼻子。 程一路咳嗽了聲,葉蒨望著他,程一路笑笑,“我有香水過敏症,特別是高 級香水,就更……” “啊,是這樣。不好意思,”葉蒨臉紅了下,出去了。黃總問:“我們當時那個營的營長好像是南州的。程秘書長以前是南州的領導,應該清楚吧?叫馮軍。”

“清楚”,程一路低了聲音,“不過人已經走了,走之前是南州下面一個縣的縣委書記。因公殉職了。” “這……不會吧?太……”黃總嘆道:“這個人性子直,有好漢的氣概。”“是啊,是個好人,”程一路也嘆息了聲,齊為平說:“黃總,時間也不早了,就……” “好”,黃總說著,葉蒨進來了。黃總說:“葉總就坐程秘書長邊上,好好地陪程秘書長喝兩杯。程秘書長可也是我的老團長啊!” 葉蒨笑著說是這樣啊,一定陪好。就坐下來,程一路剛才還在想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怕又刺激他咳嗽。這一聞,卻沒有了。原來剛才她出去,是稍稍做了些清理的。程一路喜歡這樣的細緻,卻又感到她的這種細緻,又是格外地別具用心 酒是乾紅,黃總說乾紅養胃,我知道你們領導都辛苦,平時喝酒就是一個負擔。又不得不喝,胃也就容易出事。這干紅好,暖性子的,不僅養胃,還能舒張血管,可以緩解疲勞。所以,今天啊,兩位領導一定要多喝點。當然,標準是喝好,絕不喝著讓領導不滿意。

程一路心想,這黃總也是一張好嘴,利索,圓滑。葉蒨也在一旁笑,齊為平說:“別再耍了,開始吧!” 因為人少,喝酒就輕鬆,程一路其實也是比較喜歡干紅的。雖然要論彖情,還是白酒更適合他。黃總端著杯子,道:“程秘書長,令天齊秘書長說您能來,我可是感到榮幸哪。我們大光華公司,目前是北京第三大洞隧建設企業。這次,我們也是瞄著江城的地鐵一號線來的。我們還想請程秘書長以後多多關照啊!我先敬您。” 原來是這樣,商人是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亊的。 程一路輕輕地喝了一小口,“這亊我還不清楚。何況這亊將來也是政府那邊具體辦,與我們……” “哈哈,程祕書長真是太……領導就是領導,敬佩!”黃總說著,朝葉蒨望 了眼。葉蒨端起杯子,要敬程秘書長。程一路象徵性地喝了點,葉蒨道:“我們黃總這人是工作狂,除了工作,除了生意,什麼都不會。沒情趣!”黃總馬上說:“你看,你可是我的副總啊!”

程一路只是笑,葉蒨問:“程秘書長真的不清楚?我們可是聽說,這個工程將來可能是由程秘書長牽頭的。” “不會的,重點工程建設,一直是政府那邊牽頭。”程一路道。黃總插話了,“政府還不在省委領導之下?這亊是劉凱書記定的,他可是親口告訴我了。齊秘書長,是吧?” 齊為平被黃總這一問,一下子窘了,“大概是吧?” 程一路覺得有點莫名,劉凱書記要他負責地鐵工程,這不符合規則嘛。可是,黃總這麼說,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而且,聽他的口氣,他們已經先同劉凱副書記聯繫上了。江城地鐵,計劃已經做了十幾年了,今年初正式批复,九月將要動工,本來是應該早動工的了,只是因為政府要換屆,所以推遲了些。但是,不管怎麼推遲,這事也不應該輪到劉凱副書記來親自問,更不應該輪到程一路來負責的啊!

雖然心裡疑惑,表面上,程一路還是很鎮靜地笑著。在官場上,你千萬不能把心思桂在臉上。心思每個人都有的,而且官員們的心思更多。把心思,在心裡,臉上永遠是一個表情,這叫深沉。把心思桂在臉上,喜怒哀樂,讓,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叫缺少涵養。程一路當然是個懂得深沉的人,這會兒,他笑著,看著黃總,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定。 黃總道:“程秘書長是卞書記欽點的,誰不清楚?因此,請程秘書長負責地鐵工程,順理成章。” 程一路仍然笑著,葉蒨似乎有點急了,“裎秘書長是不能覺得我們大光華實力上有問題?我們可是……” “喝酒,喝酒,”齊為平出來阻止了,“喝酒不談工作,不談工作。程秘書長,是吧?我來敬你一杯。到這邊來,我還真是第一次敬程秘書長酒呢。我在平江槁副秘書長時,程秘書長就是南州的秘書長了,算起來,是我的前輩。來,敬程秘書長一杯,”

“我們就算了吧,都是同亊。共同喝,共同喝。”程一路說著端了杯子,喝了一口,黃總笑道:“不談工作好。那我們就好好地喝酒。喝!” 喝酒中間,程一路接了次電話,是莫天白打來的,告訴他省紀委的調查組工作順利,已經足夠的證據證明:在南線工程上,包括齊鳴在內的一些人,得到了好處。而且數額巨大。可能過兩天,省紀委就將向省委專題匯報。 裎一路只聽著,沒有說話。一直到莫天白桂了手機,他才說了兩個字:“謝謝.” 不是程一路不應意說話,而是他根本就不能說話。在尚線門中,程一路作為市委副書記,也不能說一點責任沒有。不能因為自己現在離開了,就站在河邊望大水,笑話別人。對於政治上的事情,程一路一向是溫和的。他不贊成過急的言論和行為。更多的時候,溫和比過激更有力量。

接完電話,酒也蓋不多了。黃總就提議請兩位秘書長出去喝喝茶。程一路說不必了,我晚上還另外有活動,你們去喝茶吧。 葉甚道:“程秘書長真是忙人,連喝茶的時間也難得,這倒讓我們這些人心疼了。” ”黃總在邊上復了句:“是啊,程秘書長,連我們的葉總都心疼了,也難怪啊 程一路沒有做聲,小唐的車子過來後,程一路道了再見,剛要上車葉8跑過來,隔著車窗,小聲道:“我還真想請秘書長喝茶呢?有空再約您”到時可得給面子啊! ” “啊,好說,好說。”程一路說著,就示意小唐開車。回到江南大廈,剛到房間衝了個澡,就有人按門鈐了。程一路問:“誰啊? “是我,葉蒨。” 程一路一驚,她怎麼走趕過來了?看來這女人真的如同他先前所預料的那樣不簡單。穿好衣服,開了門,葉蒨手裡握著束鮮花,“程秘書長,生曰快樂!”“生日?”程一路馬上想起來了,今天確實是他的生日。但是,葉甚怎麼知道了呢?連他自己也忘了,卻讓她記著,這簡直就有點冷幽默了。

“謝謝!”程一路請葉蒨進來,一坐下,葉蒨就問:“程秘書長一定感到奇怪,我怎麼知道了您的生日?” 程一路望著她,這個女人雖然已不太年輕,可是風韻還是很青春的。這一會兒,她也望了程一路一眼,笑著說:“我是聽別人說的。就剛才,二十分鐘之前。而且說這話的人,也是女的,並且是程祕書長曾經的同事和朋友。”“岳琪?”程一路在心裡想了下,嘴上卻沒說出來。 “岳琪司長,程秘書長熟悉吧?”果然是她,而她能記著程一路的生日,這就更讓程一路在感動中有呰愧疚了。 “熟悉,她曾在南州掛職當過副書記。你們認識?”“豈止是認識?我們是大學同學,還是上下舖呢。”“難怪。” “我來江城之前,正好同她喝茶,就談到你,這不,她順便告訴了我她對你可是……不容易啊!她不在江城,我就替她送這束花了,祝秘書長生日快樂!”葉蒨說著,一笑。燈光下,程一路發現,她仔細看起來,其實也是四十掛邊的感覺,眼角上斜著皺紋,皮膚也不像朦朧中所看見的那樣光滑細緻了。 ”那好,也代我謝謝她。”

“程秘書長聽說是一個人?我問這話,您不介意吧?”“是一個人,這有什麼介意的?事實嘛!” "啊^” 桌上的手機響了,程一路一看號碼,是齊鳴的,就掛了。然後向葉蒨示意了一下。葉蒨很快就明白了,這是告訴她,馬上有人會來。她於是站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程秘書長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說著就出門,又回頭來,拿出一張卡,“這是黃總的一點意思,請程秘書長別見外。” “這個……是不行的,你要是岳琪的朋友,就將這個帶回去,”程一路正色道。 葉蒨有呰為雎了,程一路一直看著她。她將卡收進了包裡,“程秘書長的為人,讓我敬重。地鐵工程,請程秘書長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給我們以照潁。我們會做好的。何況這亊,黃總也通過上頭的關係,找了劉書記。”“我清楚。這亊下一步再說吧,啊!”

“那好,我就告辭了,”葉蒨往門外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道:“其實我們企業,也希望多遇到像程秘書長這樣的好官。謝謝了。” 葉蒨走後,程一路關上門,看著放在茶几上的鮮花,有百合,有玫瑰,還有簡淡的滿天星。他看著,不知怎的,心裡就有了感觸,鼻子也微微地酸。 早些年,張曉玉喜歡給程一路過生日。每次生日,總要隆重地慶祝一番。而程一路,也幾乎推掉所有的應酬,回來參加她的慶祝。每年的慶祝花樣不一樣,但有一件東西,張曉玉年年都是準備著的,就是雞蛋。不僅僅準備了,而且必須看著程一路吃了下去,她才放心。張曉玉走後,他就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曰了。簡韻一開始知道,後來便忘了。岳琪大概是看了他的屐歷才知道的。難為她一直記著,這樣想,程一路彷彿看見當年岳琪送他的領帶,在往事的懷念裡飛翔著 想了會兒,程一路給齊鳴回電話,說剛才正在應酬中,沒有聽見,齊鳴問:“是不是省紀委查出了……” “這個我還真……真不清楚,也沒過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程一路試探了句。 “本來是沒問題的。可是一查,就難說啊!”齊鳴嘆道:“要知道尚線會這樣,當初還不如不花那麼大氣力,爭這個項目呢。一路啊,我很為雎哪!” 程一路沒吱聲,齊鳴繼續道:“你是明白我的。我是想為南州做點事的啊。可是……這事其實已經影響了我,連人代會都推遠了,我怕……” “只要沒問題,組織上是會考慮的。”程一路勸了句,“目前只是調查,結果也不明朗。還是等等情況再說吧。” “現在也只好這樣了。一路啊,你在省委,有什麼情況及時地轉告我,我也好及時處理嘛,拜託了。”齊鳴這是第一次和程一路說話,用了“拜託”這個詞。可以想見,他的心態也在緩慢地變了。程一路道:“請放心,我們嘛,啊!” 六月的夜,有些悶熱。可能要下暴雨了,程一路推開窗子,一陣風呼地刮進來,而天邊,穿過城市燦爛的燈火,是一片濃重的黑。黑得如同一眼礦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呼啦啦地,湧出無邊的雷電與雨點的。 關上窗子,程一路回到書房裡,開了電腦,在郵箱裡發現了張曉玉的郵件。一打開,就是一大片百合,旁邊寫著: “年年記著你的生日,卻不好開口。今年終於忍不住了,祝你生日快樂!曉玉.” 底下,又有一行小字,是兒子的,“祝老爸越過越年輕,越過越酷!期待著我們全家的團圓丨小路。” 而且,這裡還設置了背景音樂,不是,而是《鄉路帶我回家》 聽著悠揚舒緩的薩克斯,看著不斷盛開的百合,讀著張曉玉和程小路的話,程一路的心裡一瞬間湧出了巨大的幸福。這是一種俗世的幸福,卻也是人世間最讓人溫暖和最難以割捨的幸福!這種幸福有一種讓人放心的穩定,也有一種讓人可以裝著走遍天涯的自在! 這一夜,程一路少有的睡得特別安穩。早晨起來,窗外天氣清新,一場夜雨過後,天空碧藍碧藍的,一眼望上去,有一種秋風高遠的感覺。但程一路知道,這種清新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的,很快,城市上升的喧鬧,就會打破這種清新。而 事實上,在城市中生存,又有多少人,能像程一路這樣,在這個清晨抬頭看天呢? 大家都是匆忙的人,低頭,小跑,往前走的時候,忽略了路邊和天空上最美的風景…… 上午,省委辦公廳原來的老主任察希元過來了。這老頭子也快七十了,精神頭很好,說話中氣也足。程一路當然客氣,老領導嘛!就請老先生坐下,寒喧了幾句,老先生的火氣不知怎麼就上來了:“我說現在,我們都成了沒有組織的人了。” “這是……”程一路笑著問。 “有組織?怎麼這大半年了,也沒音信。不是說單純的開個會,以前我在的時候,每年至少要組織大家出去一兩次,當然也包括老同志。現在倒好,壓根兒沒人提了。你們行,我們這些退下來的同志,可是窩著的啊!” “啊,是這!”程一路終於明白了,“這個我們有計劃。只是最近天氣比較熱,想等秋天了,請老同志們出去走走。我的計劃是到江南省各個地市跑一囷,也感受感受這些年的變化,同時也給各地提提建議。” “這個好!”老先生一下子激動起來,“難怪我聽說一路同志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是啊,不錯!衛東書記沒看鋝人,沒看錯人!”“哪裡?只是工作罷了,還請老主任多批評哪!” “像程祕書長這樣,我們想批評也找不著茬子啊。不過,有呰同志,我就不敢恭維了。像那個辛,不就是……太自我主義了嘛!”"啊,啊!” 老先生見程一路並不對這事熱心,就不說了,告辭要走,說到其它地方轉轉。程一路留了下,說中午就在這邊吧,我請來琴同志陪您,老先生說這就不必了,能見到一路同志,還能聽我說的話,就行了。我們可等著一路同志的安排呢。程一路說,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老先生饅走!其實,程一路也很清楚察老主任的為人。雖然他到南州市委任秘書長時,老先生正好退下來了,但平時和省委辦公廳的一些人說話,也經常提到,這個人是早年的北大高材生,在底下縣和市都乾過。到省委辦公廳後,基本上“一言堂”,為此受到過省委領導的批評。現在看來,他還是很關注這一塊工作的。比如提到辛民,“自我主義”?程一路覺得很有意思,老先生用的詞也是十分有時代性的。 過了一周,省委常委專門開會聽取省紀委關於南州南線工程有關情況的匯報。程一路作為副秘書長,又是辦公廳主任,列席了會議。 省紀委的有關領導通報了情況,到目前為止,經過調查,尚線工程總投資三點二個億。已完成投資二點四個億。工程共分十八段標段。採用了招拍掛的方式,公開招標運作。南州市負責此項工程的是已去世的南州市長趙守春,具體負責人為南州市政府副秘書長吳兵。一個半月前,吳兵自殺,經查,在招標過程中,南州市共有三位領導同志,有收受賄賂行為,其中,已查明的有:南州市委書記齊鳴,收受四個標段投標人賄賂三百七十萬元;南州市委副書記、代市長王進,收受三個標段投標人賄賂一百九十萬元;南州市政府分管城建的副市長蔣平,收受兩個標段的投標人賄賂九十七萬元。還有南州市委秘書長畢天成,目前雖然沒有直接受賄證據,但有間接受賄的可能。 同時初步查明:吳兵收受工程監理等相關單位賄賂共計一百一十四萬元。以上情況,上次反貪部門正在偵查中。 程一路聽了情況,也吃了一驚。這些人哪?怎麼這麼傻了?特別是齊鳴……唉!他也奇怪,這麼大的動作,他在南州時怎麼就沒什麼感覺呢?是不是因為他對南線工程桂了免問牌?還是他們本身做得緊密,他根本就不曾想到? 常委會很快作出決定:取消齊鳴的副省長候選人資格。請省紀委和反貪部門繼續偵查,務必實亊求是地查清真相。在事情沒有全部查清之前,尚州市班子繼續維持現狀。但是,要嚴防出現其它不正常現象。 在會議進行過程中,齊鳴就給程一路打過電話。手機振動了很長時間,程一路一直沒接。會後,他也沒回,他不知道該怎樣說,省委的這個決定,事實上是把齊鳴多年來經營的一個夢,徹底地擊碎了。當然,真正擊碎他的夢的,還是他自己。 不過,程一路心情還是有些沉重。尚州這些年出的事太多了,剛剛平靜了兩三年,事情又來了。而這一次,似乎比以往的幾次更複雜,更震動。 下午,程一路陪徐其哲到省直兩個單位調研,在出門時,正碰上辛民副秘書長。辛民打了招呼,拉住程一路,“尚州的事,你沒……”“我有什麼?我要有,還在這?”程一路笑道。辛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程一路,又“嘿嘿”笑了兩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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