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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秘書長·大結局 洪放 5110 2018-03-20
江南省人代會推遲了整整二十天,這在歷史上是沒有過的。在此之前,省委3開了緊急會議,專門進行了研究。同時向中央進行了匯報,最後確定推遲二十天,卞衛東書記要求,'在這二十天之內,必須就有關問題作出決定。 這有關問題,其實就是南州市委書記、擬定中的副省長候選人齊鳴的問題。程一路既感到意外,又覺得十分正常。自從上次聽說南州發現了吳兵的小本子後,他就有一種預感,南州的政治風暴就要來了。而這次來的風暴,首當其衝的,不是別人,正是齊鳴。因為那小本子上,明確記錄了齊鳴在南線工程上得到的賄賂。 省紀委很快成立了專門的班子,開赴南州。 齊鳴是在得知省人代會推遲消息的第一時間,給程一路打電話的。問程一路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省的人代會推遠,史無前例。是不是有重大問題?或者是……

程一路說是有點問題。但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這是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的,已報中央批准。 齊鳴嘆了口氣,又問是不是省紀委派了個調查組到了南州?程一路說這個我更不清楚了。何況,還有紀律…… 齊鳴不說了,謝了程一路,就掛了電話。程一路也嘆了口氣,上週,他才到西江,調查王浩所涉及的房地產的亊情。這一周,自己在南州的老搭檔齊鳴又陷入了“南線門”。如果從這一點來講,當官也是一種高風險的行當。特別是權力越來越大時,風險也就不斷地增大了。 下午,程一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看了幾封文件。手機響了,一看,竟是溫雅。 程一路道:“怎麼突然來電話了?在哪裡啊?” 溫雅笑道:“怎麼,不能來電話嗎?我在深圳,一個人喝茶,就想起你了。

“啊,是吧?”程一路被她這麼一說,也有點暖暖的思念了。 “是啊,在忙吧?沒開會?你們領導就是會多。真想再到南州去啊,那滿城香樟,真好!” “是吧?香樟的確很好。不過,我現在也離開南州了。” “離開了?在哪?” "調到省委來了,當副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 “又升了?恭喜!”溫雅接著道:“不過像你這樣的干部,多提拔是好事。不像有些幹部,看著就不順眼。” 程一路笑笑,問溫雅現在過得怎麼樣?溫雅說當然很好,我這不一個人正喝茶嘛?多悠閒。人生就要懂得車受,也就是要提高生活的品貭。這方面,程秘書長可得向我學習學習。 “一定學習-”程一路道,悠閒的生活,其實不僅僅是溫雅,哪一個人都喜歡。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呢?古人說:“難得浮生半日閒”,古人都這麼感嘆,何況現在這匆匆忙忙的當下?

“那好,我也不打擾你了。只是想問候一下。再見了。有空來深圳喝茶啊! “我也盼著。但願有機會吧。” 放下電話後,程一路站在窗子前,想起了溫雅離開南州前和他在綠竹茶舍喝茶的情形,溫雅其實也算得上一個錦心綉口的女子,只是…… 站在窗前,繁華的人民路上,車輛與行人猶如過江之鯽,大家都在忙碌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目標,不過,有的目標是一片光明,有的目標卻一開始就藏入了陰影,沒有人會一開始就想到,自己所定下的目標,最終會把自己帶向哪裡。都只是拼命地往前走,朝著自己的目標。可是,走著走著,便不再有回頭路了。 來琴推門進來,告訴程一路秘書長,晚上南州市委的副秘書長馬洪濤同志要過來。因為都是南州的,所以來問問程秘書長是否出席? ”啊,我參加吧。”程一路答道。來琴說那好,到時我再來告訴程秘書長地點。

來琴走後,程一路回到座位上,頭卻一陣發暈。他趕緊靜下來,屏住呼吸,慢慢地讓自己放鬆了。十分鐘後,頭暈消失了。這頭暈和上次在南州發作時一樣,來得突然,走得也快。正如蔣院長所說:越是這樣,越得注意。關鍵就是要休息好,調節好。 這一階段,程一路的心情一直很複雜,加上辦公廳工作也忙,休息和調節都沒有做好,因此出現頭暈,也是正常的。特別是簡韻走後,一直到現在,他們再沒聯繫過,程一路在從尚州回來後的第二天下午,就通過電子銀行,給簡韻打了一些錢過去。雖然他知道,簡鈞也許並不需要,但是,他曾經承諾過,她的學習費用由他來承擔的,只要簡韻不主動提出來停止,他就會一直支付下去的。 張曉玉給他發來了一組和兒子一起在澳洲的照片,而且在其中的幾張照片中,有意識地留下了空位置,旁邊讓兒子寫上了:爸爸。程一路明白她的心思,卻在回倌中隻字未提,他覺得現在還沒有到談他和張曉玉亊情的時候,剛剛和簡韻結束,他的心炅深處的傷痕還在疼,他不可能帶著這疼,重新走回到張曉玉的懷抱裡的。他需要時間,他們都需要時間。

臨下班前,來琴打電話告訴程一路,晚上就在江南大廈,近,也方便。程一路有一種直覺,馬洪濤這次來省城,一定是和齊鳴的亊情有關。或者說'他有可能就是受命於齊鳴的,來探聽一下虛實。因為齊鳴也知道,馬洪濤和程一路副祕書長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關係。馬洪濤出面,應該是會有所收穫的。現在,南線工程的事,既然已經浮出了水面,再想從,^^ 得突破,是不大可能的了。什麼事情都好辦,都會有人出來說話,就是碎賂這事不好辦。經濟問題是個敏感問題,弄得不好,連帶著說話的人,也一起出事。齊鳴在省裡這一塊,不是沒有關係。而是到了這個時候,這呰關係都不可能用得上了. 果然,馬洪濤一見到程一路,就直奔主題,把齊鳴讓他來的用意和盤託了出來。這符合馬洪濤的性格,更符合他與程一路的關係。程一路問:“南州那邊議論多吧?”

“很多。本來就沒停過。”馬洪濤道:“齊鳴書記頭髮都白了不少了,我們看著白的,就這幾天,” “啊,是吧。”程一路嘆了聲,馬洪濤又道:“省紀委的調查組明天就正式到南州了。下午我來之前,碰到天白書記,他說他就不相信一個黨,奈何不了一個腐敗的市委書記,這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天白就是這樣,也太過激了些。”程一路轉了話題,問最近望春小學那邊進展怎樣?馬洪濤說快了,在裝修了。程一路說這就好,再問問他們,資金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再給他們想點辦法。 馬洪濤說應該沒問題了,他們說資金可能還略有節餘。關鍵是用工都是無償的,這一筆省下來,都不是個小數目了。 程一路點點頭,又告訴馬洪濤,他最近與省外的一家大型礦山企業聯繫了下,想請他們到仁義去開發礦山。這件亊情,是在他離開南州之前,看了一次那些老礦後,給自己定下的一條任務。現在到省裡了,聯繫面也廣了,這件事做起來會有希望的。看來,依托當地的那些礦主,是不現實的,只有引進大型礦業,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仁義礦山開發的這個長期老大難問題。

馬洪濤笑道:“秘書長雖然離開了南州,可是心還在那裡。這個想法好,我回去後就讓仁義那邊作好準備,積極對接。” “暫時還早。等基本定了,再告訴他們吧。”程一路阻止了。晚上,馬洪濤沒有在省城住,而是回南州去了,程一路讓他在這風雨來臨的時刻,一定要頭腦清醒。任何事情,該是誰負的責任,就一定要由誰來負;千萬不能瞎摻和,更不能瞎起哄。 回到房間,程一路看了會電視,想上網,時間卻不早了,就上床休息。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盡是一個一個的”。1種各樣的都有,有小時跟父親一耜 爬山的镋頭,有後來在部隊見到老首長的镋頭:有跟吳蘭蘭一道散步的镋頭,有和張曉玉一起看電影的镋頭;還有簡韻和她的,甚至還有溫雅,馮軍,任懷航,遲浩然,包括岳琪,劉卓照,還有二釦子,荷花,以及程畈村那塊被他罵了一頓的捐資助學碑……

第二天,程一路剛剛到辦公室,就被王浩在電話裡很含蓄地罵了一頓,王浩說:“一路啊,到西江來調查房地產,也是好事嘛!我們有一些不足,也有一些失誤。還是請程秘書長指出來啊,我們一定好好改正。” 秘一路一驚,心想這亊王浩怎麼知道了?是朱總說出來的,不會。是楊主任,或者小張? 不過,這一刻,得先回了王浩的話。程一路便笑了幾聲,“王浩同志這是嫌虛啊。不過,我怎麼聽著像有點情緒呢?有不足,有過失,我都已經給省委領導同志匯報了。匯報完,我的任務就沒了,就等著領導們決策了。我哪能給你們指 出什麼? ” “一路秘書長哪,我可是聽說你微服私訪,接見了個別人哪。當然羅,這也是調研工作的需要,我也聽是說說,只是說說。”

王浩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程一路明白他是什麼都知道了,幹跪道:“是啊,為了獲得更多的一手資料,我們也約了個別人談話。不過,都是實事求是嘛,這也是調研的一種方法。請王浩市長理解!” “我當然理解。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啊。好了,不說了,我只是問問而已,一路同志千萬可別當真了,”王浩復道:“下次一路同志到西江來,我再好好地敬兩杯。我們好好地喝一回。” “那當然好,當然好。”程一路應著,王浩道了再見,就桂了。是誰讓王浩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事呢?程一路起身站在窗前,天灰濛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六月裡,這樣的天氣很少阿是在南州,更是少,江城的人口多,特別是汽車多,空氣也不干淨了,就像一個人的眼睛,永遠被蒙著層塑紙。程一路打電話讓楊主任過來,問他到西江調研後的報告寫好了沒有?楊主任似乎有點意外,說不是不要寫報告的嗎?上次也沒說,張科長也就沒動筆。要是必須有,我這就去和他一道商量下,盡快搞出來。既然調研了,我想了想,還是得有個報告,你們辛苦一點。楊主任說辛苦倒不辛苦,就是有呰東西,要不要在報告裡出現?你們看著辦吧,主要是以引導為主。程一路說著,突然問道:“你沒告訴王浩同志其它的亊吧?”

“沒有。我跟他不熟。”楊主任解釋道, 程一路點點頭,讓楊主任回去好好準備。楊主任臨出門時,程一路讓他請張科長過來,有點事找他。 不幾分鐘,張科長就到了,程一路問了問報告的亊,然後很策略地提到王浩,問上次到西江看塑料廠的亊,是不是和別人提到過? 張科長抓著頭皮,想了會,支吾道:“辛秘書長問過我,我簡單地匯報了下。不會有事吧?我不該說的。” “也沒亊。好好地寫報告,去吧。”程一路還是笑著,心裡卻一下子涼了。事情已經很明朗,張科長告訴了辛民,辛民副秘書長告訴了王浩,王浩於是便打電話“興師問罪”了, 這個辛民……程一路搖了搖頭。 最近,辛民副秘書長一直很忙,程一路很少能看到他。有時在走廊上碰到,辛民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程一路理解他的心情,也許辛民在林曉山出亊後,就一直以為他會接替林曉同的位罝,他哪裡想得到:一個南州的市委副書記,竟然在不意間釘到了他的前面。如果換作別人,辛民的心情或許要好受一些。但是這個釘在他前面的人是程一路。程一路從來也沒成為他的對手,甚至連假想敵也不曾是。 世間上的事往往就這樣,你一直算計著,結果也沒別人算計了。你無所謂地觀望著,也許有一天,天上竟然真的掉下了餡餅。有多少人能真正地決定自己的命運?特別是官場中人,命運都在上面。在官場利益的分配中I能自己決定自己利益的,是少之又少。其實許多人都明白這點,可是心態上就是放這不下。放不下,便開始執著,也一點點促狹了。 不僅僅官場,還有情場,還有商場,都如此。 徐其哲秘書長的秘書過來,說其哲秘書長有事請程秘書長過去。程一路說好,我待會兒就上去。 徐其哲找他有什麼事呢?一般情況下,徐其哲都是直接打電話的,現在讓秘書專門下來喊,說明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程一路坐著揣摩了會,估計也沒什麼太大的事,就往樓上走,正碰著齊為平。 齊為平笑笑,問程一路:“晚上有空吧?”“暫時沒安排。”程一路也笑著,問:“怎麼?有喜事?”“也不是。是一個公司的老總請坐坐。沒事,我就替他請了你了,就這麼定了齊為平又補了句:“是從北京來的。 ”程一路道:“下午再說吧。 ” 到了徐其哲辦公室,徐其哲開門見山,問程一路:“西江的王浩,是不是在房地產開發上有問題?” ―――――― “這個……根據目前我們去調查的,可能有一呰問題。但是,最後還得由紀委查了再能確定。”程一路知道,在書記小範圍的碰頭會上,王浩的問題已經被提了出來。卞衛東書記態度明朗:一定要徹底調查,如果情況屬實,嚴懲不貸。徐其哲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下,沒接。繼續問程一路:“因有資產置換,是不是其中還涉及到人員安置?所以在地價上才有所鬆動?”“這……很難說。我沒詳細了解。”程一路道。 徐其哲拿筆在紙上劃了個圈,回過頭來說:“這是個敏感問題,所以我問問。有個別退到二線的老領導,一再地問到這個。我也不好回答啊!” 這退到二線的領導,程一路心裡是有數的。這個人早呰年當過徐其哲的直接領導。雖然到了人大,影響力還是在的。這件亊,一定是王浩找到了杜麗,杜麗再告訴了這位老領導。這老領導便來找從前的“老部下”了。 “其哲秘書長,對於西江的資產置換,我這兩天也考慮了下。我覺得地價的高低,本身只是操作層面的亊情。關鍵是有沒有人從中獲得了不應該獲得的利益,這很重要。衛東書記也很關注這點。”程一路看著徐其哲,見他皺了下眉,便不再說了。 徐其哲把筆放下,“是啊,這樣就很複雜了,我是怕問題擴大化了。”“這我知道。”程一路點點頭。 徐其哲又問了下辦公廳這邊新制訂的幾項製度,落實情況怎麼樣?程一路說都很好,畢竟大家的素貭都是很高的。何況制度也是死的,只要心裡重視了,就是沒有製度,也能做到不踰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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