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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峰迴路轉

富豪俱樂部 天佑 18736 2018-03-20
“這是好事啊!本來我還怕傷到旋子,現在看來雖然有些傷害,但問題還不是那麼大啊!”樂楓聽完了歐升達的匯報這樣說道。 “旋子去找古夢柏了。”歐升達道。 “她找他幹什麼?”樂楓問。 “旋子說她要假裝不知道古夢柏和周惜雪的關係,試探一下他想幹什麼。” “我估計她什麼也試探不出來。古夢柏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本來是想把你同之洋置於死地的,現在忽然出了這麼個意外,他肯定把自己掩藏得更深了。他現在一定在想辦法補救,這件事也太奇怪了。週惜雪說不是她給張自江的我還真相信,可關鍵是什麼人把這些照片給張自江的呢?”樂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這事還真是奇怪,週惜雪說她拍了我跟旋子的裸照,那些照片為什麼沒有到張自江的手裡?會不會是周惜雪嚇唬我,沒有這些照片呢?”歐升達皺著眉道。

“不管咋樣,這事已經傷了旋子,明天我得找她好好談談。對了,你現在怎麼想?”樂楓問。 “怎麼說呢?這樣一來,我心中有愧疚、有痛苦,有一種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現在是里外不是人,一對不起你,二對不起旋子。”歐升達沮喪地說。 樂楓聽了這話時眼睛裡有一些感動。歐升達發現自己最近有一些變化,知道怎樣體貼人了,可能是自己變老了的緣故吧,他想。 “那你以後就欠兩個女人的情啦。”樂楓道。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暗地裡幫我們?”歐升達忽然問。 “誰會暗地幫你?不要跟我說,你在外面還有紅顏知己什麼的。我神經可是受不了。”樂楓道。 歐升達心想也是,週惜雪的熟人自己都不熟,哪有人會幫助自己?

手機上來了一條信息,是葉漢聲的,上面寫道:歐董,我老婆那邊一切正常,請放心。 “我現在就是擔心啊,這張自江會怎麼對付我?”歐升達憂心忡忡地說。 “怎麼對付你,你都要勇敢地面對,誰叫你睡了人家的老婆?”樂楓冷笑著。 歐升達沒吭聲,轉身進洗手間準備沖涼,樂楓又說了一句:“不過,你倆要是鬥個兩敗倶傷,還真中了別人的奸計。” “難道讓我去找他主動承認錯誤不成?”歐升達反問。 “你沒聽說過化干戈為玉帛?”樂楓道。 歐升達拿著睡衣站在衛生間的門口:“這事可難,張自江那人肯同我和解嗎?” “現在他在火頭兒上,自然不肯了,但你要記住,即使是這兩年他跟旋子感情淡了,他也不想離婚這是真的吧?他為什麼不想離婚?除了他好面子以外,旋子身上還是有很多令他喜歡的地方吧?再說,這次旋子跟你的這事,他沒責任嗎?他是不是也該思考一下自己的錯誤,是什麼原因叫旋子出軌了呢?”樂楓冷靜地分析道。

“按你這麼說,張自江還是可爭取的對象?” 樂楓想了一會兒道:“事在人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國共還能合作,何況你跟張自江又不是勢不兩立,為什麼非要搞個你死我活?” “唉,我這回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呢?”歐升達有些垂頭喪氣。 “你這人啊,智商經常像學齡前兒童,一到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又該犯錯誤了。以前我還想提醒你一下,只是後來我怕自己嘮叨影響你對我的觀感,所以就少提醒了你一些。誰知道一眼沒照顧到,你捅出這麼多婁子來。”樂楓半笑著。 “你得了,別拿我開心。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歐升達皺起眉頭。 樂楓忽然笑起來:“我同情你,我怎麼不同情你啊?你看,你現在多幸福,你找了情人,我還得給你收拾殘局。”

歐升達一下子臉紅了:“樂楓,我一定改。” 第二天一大早,烏梅就打電話,問歐升達是否有空兒,說冷鴻海想請他出海釣魚。歐升達想了想道:“好啊。” 烏梅嗯了一聲:“你幾點方便,冷董隨時恭候。” 歐升達想了想:“三點鐘吧,上午我還有事要安排。” 剛放下電話,秘書小姐進來通報,說涵涵小姐約見。 歐升達說:“請她進來。” 少頃,涵涵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看似精明程度甚至遠遠超過週惜雪的女人。 涵涵笑著介紹說:“這是康美電器的首席財務官馬娜思。”歐升達一愣,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新疆的那個神秘湖泊。 馬娜思伸手跟歐升達握了一下,那真是一雙纖纖細手,握在男人的大手掌裡感覺柔弱無骨:“你好,歐董,王主席委託我將康美電器與升達地產的資金拆借合同帶來給您過目,如果沒有問題很快就能到賬。”

歐升達道:“這樣吧,我叫秘書帶你去跟我的財務總監討論這份合同,你看怎麼樣?” 馬娜思走出去,歐升達問涵涵:“怎麼,你跟王光玉的財務官很熟嗎?” 涵涵道:“哦,我不熟,只是王主席一早飛北京了,他叫我把她帶過來。” 歐升達馬上心裡畫了個魂兒?這涵涵和王光玉是什麼關係?平時看不出他們有什麼親密,怎麼一眨眼這麼大的事會叫她來辦? 他沒有問,親自沏了壺上好的鳳凰單樅給涵涵。 “歐董,那週惜雪怎麼那樣為難你?是不是……”涵涵並不客氣,開門見山。 歐升達看著她嘆口氣道:“這話怎麼說呢?一言難盡啊!” “按我對你的理解,你不會看上週惜雪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何況她還在同你最好的朋友談戀愛,我有點想不通。”涵涵神情嚴肅地問。

“那天晚上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歐升達低頭倒茶。 “你正面回答問題。”涵涵問。 歐升達心情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同涵涵說周惜雪的事情。 涵涵看歐升達很遮尬,就道:“這事你不說算了,但估計夠你受的。對了,還沒問你,你去北京見到周浩啦?” “嗯。”歐升達點點頭。 “他除了說做楚之洋的莊,還說什麼啦?”涵涵問。 歐升達想,這事不說她也能知道,就回答:“他說幫我的公司操作上市。” “果然。”涵涵冷笑一聲。 “你知道他要幹什麼?”歐升達問。 涵涵笑道:“周浩在北京圈子裡的酒桌上放言他最近要做件大事,估計就是指這事。” “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做承銷商?”

涵涵笑道:“這對周浩來說那是大事嗎?” 歐升達沒再繼續說下去,底牌掀開了沒什麼意思。 涵涵看看歐升達說:“稅務局的事現在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可是來勢洶洶。你這邊有什麼事還是要及時跟我溝通,這邊的管道應該會暢通,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抓住太大的把柄。” “我明白。”歐升達回答。 “王主席讓我轉告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他一定會站在你背後的。”涵涵輕聲道。 “謝謝王主席。”歐升達給涵涵續上茶。 一個信息:我想見見你,跟你解釋一下。是周惜雪。 歐升達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回复。 涵涵微笑著看著他:“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你現在也是左右為難,是不是怕名譽受損啊?” 歐升達自嘲道:“名譽受損的前提是我有個好名聲。想當年我跟楚之洋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現在出現點與女人糾纏不清的事,大不了在我的壞名聲上再加上一層壞人的著裝。”

“你這人倒有點兒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兒。”涵涵微笑著看著歐升達。她的頭偏著,像看一件好奇的東西。 “那還能怎麼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啦。”歐升達道。 “你不是一個做事很被動的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涵涵問。 “我主要是怕傷害了之洋。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因為這些事傷害了彼此的感情就太不值得了。何況他現在正在危險之中,我不能不同他站在一起不是?”歐升達的臉色顯得有些憂鬱。 “你為什麼不找他談談,楚總那人看起來一切都看得很開,話說清楚他也不一定跟你怎麼樣吧?”涵涵拿起茶杯,細細地品著。 歐升達神情更加沉重:“可是,我還是沒有信心。這事畢竟不同於別的事,萬一談不好,之洋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敢跟我絕交。”

涵涵正想說什麼,馬娜思回來了,歐升達問:“搞定啦?” 馬娜思點點頭:“等一下我回去就轉賬。” 歐升達看著涵涵:“中午我請兩位美女吃個飯吧?” 馬娜思趕緊擺手道:“這就不麻煩歐董了,我那邊的事太多了。改日王主席回來,我們請您。” 涵涵和馬娜思走後,歐升達抓緊時間處理了幾件公司裡的事。正忙著,忽然廖冰旋打來電話,約他到寶山投資大廈工地去談談。他明白,廖冰旋這是為了避嫌。雖然說張自江知道了他倆的事,但是在別人眼裡他們之間還是簡單的合作關係。 到了工地,歐升達注意到,廖冰旋依然帶著昨晚的那副墨鏡站在工地中央。 “怎麼樣,還疼嗎?”歐升達問。 “還好,早上我在SPA會所做了一下護理,美容醫生說,最多三四天就會恢復原狀。”廖冰旋回答。

“昨天晚上見到古夢柏啦?” “嗯。” “他說什麼?” 廖冰旋看看天空,那裡正有塔吊吊著一塊鋼樑緩緩地旋轉著:“哎,升達,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看不透我這位老同學,我昨天跟他說了周惜雪的事,你猜他怎麼樣?他只是說他跟周浩是好朋友,他跟周惜雪是戀人的事隻字未提。而且還連聲地說周惜雪從小被家裡慣壞了,太任性等,彷彿一切事情都跟他沒關係一樣。” “這樣啊,你怎麼看他的這種表達?”歐升達盯著廖冰旋。 “我覺得,他越是想撇清自己,越說明這事跟他的關係越深。” “這事跟他肯定有關係,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這麼往死裡整我和之洋到底是為了什麼?” 廖冰旋用手扶了扶眼鏡:“我也試探了他一下,可能是因為他早有防備,說話滴水不漏。我也不好再深問,怕引起他的懷疑,所以,就談了點別的。不過,可能是他為了在我面前擺明他對你的關心,有意無意地說,他給你在徐市長面前營造了很好的氣氛,具體怎麼營造的他卻沒說。” 歐升達馬上明白了古夢柏話裡的意思,但他還是說:“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 “是不是……”廖冰旋正想說什麼,歐升達發現她忽然顯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他順著廖冰旋目光的方向回頭望去,發現張自江正臉色陰沉地走過來。 “怎麼,一天不見就受不了了?”張自江並不看歐升達,眼睛緊緊地盯著廖冰旋。 “對,我現在一天不見他就受不了,怎麼啦?”廖冰旋挑釁地看著張自江。 歐升達想說點什麼,但是,張自江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 “你到底想怎麼樣?昨晚上你為什麼不回家?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張自江問。 “你聽我解釋……”歐升達道。但是,廖冰旋攔住了他:“你不用跟他解釋。” 然後,她對張自江道:“對,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你想怎麼樣吧!” “你跟他睡覺了?”張自江顯得有點急。 “漫漫長夜不睡覺難道唱歌?”廖冰旋反問。 “你?”張自江有點氣急敗壞。 “幹嗎?想打我?張書記,這是公共場合,注意形象。”廖冰旋滿不在乎。 張自江咬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跟招商局那個姓楊的副局長是怎麼回事?別說你倆沒睡過。”廖冰旋譏諷道。 “你那是望風捕影。”張自江有點兒慌亂。 廖冰旋滿臉鄙夷:“張書記,你啥時候改改你的虛偽真實點兒行不行?想當初那個敢作敢當的張自江哪兒去了?” “你倆還是別吵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心平氣和地談談。”歐升達道。 “不,就在這兒談,張書記,你說是不是?”廖冰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張自江臉色更加地陰沉:“歐升達,你也太大膽子了,連我張自江的老婆也敢動?” “怎麼了,難道我廖冰旋是皇帝的老婆?”廖冰旋的聲音不高但明顯是生氣。 “我沒問你,你少插話。”張自江更加氣憤。 “張自江,你沒權利這麼跟我說話。廖冰旋是你老婆不假,可是,老婆不是讓你冷落的,不是一塊讓你隨便丟在那裡不管的一塊石頭”。歐升達聲音平和地說道。 “哎喲,歐大老闆看來挺能憐香惜玉的。”張自江很不屑地說。 “張書記,我是不是憐香惜玉這個並不重要,現在既然你在這裡,關於這件事,我們三個當事人既然把話說開了,就要有個解決的辦法是不是?”歐升達不緊不慢,他知道自己不能急,否則就會進退失據。 “怎麼解決?你睡了我老婆,難道還叫我睡你老婆不成?”張自江惡狠狠地道。 “你卑鄙。”廖冰旋道。 “怎麼,覺得自己吃虧了?”張自江微笑著問。 “你滾。”廖冰旋對著張自江低聲道。 “哎呀,看來你還真向著這個賣房子的黑心商人啊?”張自江看著廖冰旋。 “他再黑心也比你乾淨,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別以為你幹的那些事就是乾乾淨淨的。” 這句話似乎擊中了張自江的軟肋,他的氣焰一下子弱了很多。他低聲道:“旋子,我跟你說,你要是保證以後不再跟這個男人來往,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呵呵,你這是站在道德法庭上把我審判了,然後再大度地原諒我是吧?”廖冰旋道。 “任何人都不能代表社會道德,而只能代表他自己。我們不理解的東西不一定就是錯誤的,也不一定就是不道德的。”歐升達補充道。 “你倆一唱一和的,好像我這受害者要向你們這對野鴛鴦道歉似的?”張自江毫不相讓。 “隨便你怎麼理解,我無所謂。我只是要跟你說明,我跟旋子不是你想像的只是因為慾望而在一起。她是個優秀的女人,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歐升達道。 “喜歡你就搶,你就偷?” 歐升達輕笑了一下:“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偷,什麼叫搶?感情這種事啊,你忽視了,冷落了,你防禦的功夫再好也是擋不住的。”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張自江臉有些紅,脖子上開始有了青筋。 “感情也有保質期。你不重視維護,出現了問題,你自己就沒責任嗎?” 張自江斜著眼睛:“小偷兒質問起失主'誰叫你不把東西看好了'是不是?” “我介入你的生活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你的生活為什麼有機會讓我介入這才是關鍵。” “你讓我們夫妻之間出現了裂痕,在我心裡割開了一道傷口,你明白嗎?” “這道傷口本來就存在,它就在廖冰旋的心裡。現在我的行為要是在你心裡也割了一刀,那算是公平。”歐升達回答。 “你這是人話嗎?”張自江有點兒氣急敗壞。 歐升達依舊平靜:“你真是太自我了,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 “你什麼意思?”張自江忽然有點兒不自信起來。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和你的那些下屬,而是你的情敵,就是我。” “做我的情敵,你配嗎?你信不信我會報復你?”張自江道。 “這個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報復我,甚至還會利用手中的權力。可是,我希望你能記住,那樣的結果也許不僅僅是我們兩個兩敗倶傷,還可能會傷及旋子,傷及你的家庭。你願意看到那種結果嗎?” “你在威脅我?想讓我不得不嚥下這個苦果,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張自江問。 歐升達看出他在後退:“千萬別這樣想,這件事對我們三個人都是件痛苦的事。現在你要做的是能不能讓旋子不痛苦,而不是為了出口氣,跟我拼命。” “歐升達,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把我做個交易的砝碼跟張自江妥協?”半晌沒說話的廖冰旋忽然問道。 “旋子,你別誤會,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每一天都開心。這一點我做不到,也許張自江能做到。”歐升達深深地凝視著廖冰旋。 “他會嗎?”廖冰旋問。 歐升達望著張自江:“人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以後每一日都是個新開始,你說多好。” 張自江沒有立即回答,半晌,他才說:“也許有這個可能,可是,你要保證以後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如果你以後能讓她幸福,我自然會遠遠地看著;但你要是還跟以前一樣,甚至會因為我們的事變本加厲地折磨她,你想想我會怎麼辦?” “我怎麼覺得你這人有些不可理喻啊?你自己有老婆為什麼還要惦記著別人啊?”張自江黑著臉道。 歐升達不急不火地說:“誰能肯定自己今生只會愛上一個人,像你這樣,也正應了那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和旋子發展到今天,你覺得只是我們不顧家庭,不講道德嗎?每一個忠於家庭的女人,誰不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該怎麼樣去相信你這種男人。只要有了外遇的男人,再不會說謊也會說謊,然而女人的心終究是世界上最靈敏的儀器,任何一點改變都是感覺得到的。這點,張自江你承認嗎?” “旋子,他說的是真的?”張自江遲遲疑疑地問。 廖冰旋嘆口氣:“唉,怎麼說呢?張自江,我和你的感情就像從一大片灌木叢中找到一灣泉水,總是有許多你清理不了的東西,像無數的亂發纏著你的手你的心。所以,愛上你這種男人,注定是會痛苦的,愛得越真痛得越真。” “所以,你就報復我?” 廖冰旋看看歐升達,又看看張自江,搖搖頭:“也不全是,我畢竟是個成熟的女人,很知道走出每一步意味著什麼,甚至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不會說你真的愛上他了吧?難道,你認識幾個月的男人還不如我這個你認識二十多年的丈夫?”張自江的眼睛裡有很多的不自信。 “你倆是不同類型的男人,沒有可比性。”廖冰旋嘆息一聲。 張自江終於低下頭:“其實到了今天這個樣子,我算明白了,再完美也會有審美疲勞的,咱們的關鍵就在於我會經常地走神。” 歐升達見勢說道:“這樣,你們倆先聊著,我先走一步。” 廖冰旋輕輕地點點頭。 張自江雖然沒說什麼,但他還是向歐升達點點頭。他的心情是複雜的,歐升達明白。有些事隆重地開幕,結果卻是一場鬧劇,也許還會發展成喜劇。歐升達走出工地,回望那對還在談話的夫妻,心裡這樣想。 去會所的路上,歐升達接到古夢柏的電話:“歐董,我想跟你談談。” 歐升達故意裝得糊塗:“有事嗎?要是沒事我還要跟冷董去釣魚。” 這話可攻可守,果然,古夢柏道:“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想跟你隨便聊聊。” “哦,那等一會兒我去你辦公室坐坐吧。” 古夢柏是要搞一次緊急滅火,看來是周惜雪給他們已經佈置好的進攻出了個難題。 古夢柏一見歐升達立刻誇張地笑起來:“歐董,你這兩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是嗎?”歐升達淡淡地道。 “嗯,看起來紅光滿面,看來是有財運啊。”古夢柏的笑容比平時放大至少百分之三十。 “是嗎?對了,周浩說要派人幫我準備資料怎麼還沒來?要是能上市,我還真有可能發財。”歐升達笑道。 “哦,這個不急,周浩說一定要派最有經驗的人來操作歐董的公司上市,一定要做到一炮打響。”古夢柏笑道,不過歐升達注意到,他的笑容已經不那麼誇張了。 “對了,周浩不是說要拉升之洋的股票嗎?什麼時候開始,我得買點順便發點小財。”歐升達笑道。 “你這大老闆還在乎這些?” 歐升達呵呵地笑著:“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要是買幾百萬的股票,周浩把那隻股票拉升10%,我兒子將來出國留學的費用不是就有啦?” “真是奸商,這點小錢也算。”古夢柏指著歐升達笑道。 歐升達顯得很開心:“不算怎麼能行,都是過日子,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受大窮。” 古夢柏也笑起來,忽然,他話鋒一轉:“歐董,聽說你這兩天跟惜雪有點兒矛盾?” “沒有,沒有。”歐升達故意說,這樣會給古夢柏一種假象。歐升達並不知道廖冰旋來找過古夢柏。 “真的沒有?”古夢柏問。 “真沒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歐升達把球踢回給古夢柏。 “哦,早上她來過了,說好像是把你得罪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兒她又不說。”古夢柏道。 防守得還很嚴密,歐升達心裡想:“她自己想多了吧?沒啥,沒啥。”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過了半晌,古夢柏道:“歐董,惜雪有些任性,要是她哪裡做得不對你跟我說,我叫周浩批評她。這事可千萬不要影響大家的友情啊。” 歐升達微微一笑:“古總不必擔心,這公事私事我還是分得開的。” “那是,那是。”古夢柏微笑著,但是笑容有些僵硬。 “看樣子古總還是很關心週惜雪的,怎麼以前沒下手,讓楚之洋得了便宜?” “這個,”古夢柏臉上閃過一道不明的陰雲,“哦,光顧了工作,不小心叫楚之洋鑽了空子。” “是這樣啊,太可惜了。週惜雪是個很能幹的女孩子,跟古總很相配的。”歐升達似乎很隨意。 古夢柏笑著:“別開我玩笑了,叫楚總聽見對惜雪不好。” “沒事,之洋心胸開闊著呢。”歐升達顯得很開心。 “對了,之洋這一出去怎麼這麼久不回來?挺想他的了。”古夢柏想把話題轉開。 歐升達爽朗地笑著:“誰知道,可能被哪個外國妞給迷住了吧?” “也許。”古夢柏附和道,但是馬上又問,“聽惜雪說之洋公司最近丟了幾個大單,他心情怎麼樣?” “這個不大清楚,聽電話裡說還算不錯。那人沒心沒肺,丟幾個單沒什麼的。” “等他回來,我搞個派對吧?”古夢柏提議道。 “好啊,到時候你安排吧。”歐升達道。 “最近見到旋子啦?”古夢柏似乎很隨意地問。 “早上還有見到。”歐升達回答。 “她最近在忙什麼?” 這明顯是假話,昨晚他們還有見面,問這話是什麼目的? “還不是她自己那些工作。我們的合作也很正常,工程進展也很順利。”既然你裝,我也裝,歐升達想。 “你們能合作愉快,我是再高興不過了。”古夢柏微笑著。 歐升達打著哈哈:“這事還得感謝你跟之洋啊。要是我公司能正常上市,我忘不了兄弟的情誼。” “小事,小事。”古夢柏笑著說。突然話鋒一轉,他問歐升達,“假如不是周浩要拉升之洋公司的股票,你會炒股嗎?” 歐升達笑道:“也許你不知道,之洋公司上市時,我是有一些他的股票的,可是,我一直沒賣過。我對股票買賣不在行,聽說那行業是很危險的,只要是下跌,那就不得了。” “歐董多慮了,周浩是坐莊,你大可以跟著他,包你有錢賺。”古夢柏笑著。 歐升達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發生的,沒有什麼是可以確定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還是一句話,我是很敬重歐董的,要是惜雪真有什麼得罪歐董的地方,你盡可以跟我說,我代表她哥哥管教她。”古夢柏忽然又把話題拉到週惜雪身上。 “真的沒什麼。”歐升達依然打著太極。 “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古夢柏也是無從發力。 歐升達看看表:“喲,對不起,我跟冷董約的時間到了,改日再聊?” “好吧。”古夢柏道。 歐升達走出古夢柏的辦公室,回頭望望,古夢柏正站在窗前向他揮手。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輸錢皆因贏錢起! 到了碼頭,歐升達遠遠地就看見尹詩雙站在遊艇邊微笑著看著自己。 歐升達笑著問:“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尹部長。” 尹詩雙笑道:“是因為你心情好,所以跟著別人一塊開心。” 歐升達想想也對,經過同張自江和古夢柏的交鋒,自己的心情是不錯。於是他笑著說:“大家都開心,都開心。” 冷鴻海已經在遊艇的觀景台擺上了各色精美水果和點心,見到歐升達上來,居然誇張地跟他來了個擁抱。 歐升達雖然不習慣同男人擁抱,但還是被他的熱情所感染。尹詩雙和烏梅在一邊笑著。很快就開了船,船游弋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遠處香港的美景猶如一幅水墨畫時卷時舒。 “感覺怎麼樣?歐董。”冷鴻海問。 “哎呀,冷董真會生活,真是羨慕啊。”歐升達喝了一口飲料感慨地說。 冷鴻海優雅地道:“有什麼羨慕的,憑歐董的實力,買艘遊艇也不是難事。” 歐升達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島,回頭道:“買大概是沒問題,然而,高昂的購置費、養護費、泊位費只有少數像你這樣的世界頂級富豪才能夠輕鬆支付。我這樣的只能望洋興嘆,不敢嘗試啊。” 冷鴻海輕笑了一下:“其實,歐董有個誤區,買遊艇不僅僅是為了玩,它其實是財富、身份的分水嶺。玩遊艇離不開倶樂部,就像汽車需要停車場一樣,遊艇也需要一個專業碼頭與專業維護。遊艇倶樂部的成員大都是高端的老總級人物,加入遊艇倶樂部,就等於進入了一個新的社交圈;在休閒娛樂的同時,融進了對玩伴社會身份的選擇和認同。怎麼樣?要不要我介紹你加入一個倶樂部?” “這個等等吧。”歐升達解釋道。 “對了,聽說歐董的公司準備上市?”冷鴻海忽然問。 “嗯,有這個打算。”歐升達心里道,這些人的消息真是很靈通啊! 冷鴻海笑道:“上市好啊,在現在的環境下,公司上市不僅可以從大陸市場圈錢,而且還能到香港市場再圈錢;不僅能圈一次錢,而且能圈多次錢;關鍵是圈來的錢既不用付利息,還可以永遠不用償還。不僅如此,上市兩個字本身就是招牌,憑著上市公司這塊招牌,你融資也容易,而且跟政府辦事也容易。” “冷董對大陸環境吃得很透啊。”歐升達看著冷鴻海笑著,與此同時,坐在一旁的尹詩雙和烏梅也笑起來。 “吃得再透,我們台商也不能上市。”冷鴻海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歐升達有點奇怪:“報紙上不是說要加快台商上市的速度嗎?” 冷鴻海道:“大陸鼓勵台商企業抓住大陸資本市場大力發展的良好機遇,通過上市融資、併購等各種手段,謀求更大的發展,這點沒錯;可大陸辦事的人可真是有問題。” “冷董這是什麼意思?”歐升達問。 冷鴻海道:“我們其實早就接受了上市輔導,但現在提出申請快一年了,還是沒有什麼希望。” “為什麼?”歐升達問。 冷鴻海看了一眼烏梅,烏梅見勢對尹詩雙道:“走,咱們到廚房看看去。” 兩個女人走後,冷鴻海嘆口氣道:“這涉及到一個上市指標的問題。” 歐升達道:“我這裡剛剛開始接觸證券公司、基金以及會計師事務所的人,有些事還不大明白,冷董還要明示。” 冷鴻海道:“現在爭上市指標真可以用打破頭來形容,我們派人去北京活動了好幾次,還是沒有拿到指標。” “這麼難嗎?我聽一個朋友說不是很難啊?”歐升達有些不解地問。 “你是說周浩吧?他淨說大話,不靠譜儿的。以前他也想操作我們公司上市,我沒答應他。”冷鴻海淡淡地說。 歐升達忽然明白了,周浩也是倶樂部的股東,冷鴻海自然跟他很熟。於是,他點點頭道:“是他跟我說的,冷董,對上市指標這事我不大懂,你給我詳細說說。” 冷鴻海端起飲料喝了一口,低下眼皮道:“所有的公司在取得上市資格之前都要帶著幾百萬上千萬到北京去活動。所謂活動,就是砸錢。這麼多錢砸到什麼地方去了?當然不會砸到長安街上了,而是砸進了某些人的腰包裡。而這個過程,周浩他們也要扒皮的,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他找的人是不是真能解決問題。” “看來北京哪個行業的水都很深啊。”歐升達若有所思地說。 冷鴻海哼了一聲:“那是自然。所以啊,最終爭到上市指標的總是少數,沒有爭到上市指標的還是佔大多數。” 歐升達大吃一驚,問:“按你這麼說,豈不是我公司上市也是遙遙無期?”冷鴻海呵呵地笑起來:“也不盡然,可以走曲線救國的道路。” “怎麼個走法?” 冷鴻海拿起一枚蓮霧,但是並不吃,拿在手裡把玩著:“可以藉殼上市。” “借殼上市的概念我倒是經常聽說,可是具體怎麼操作呢?” 冷鴻海笑道:“比如,某個上市公司儘管裡面的東西可能早已經被全部掏空了,但它還在證券市場擁有一席之地。這就是個'殼',只要有了這個'殼',經過適當的資產置換或債務重組,就照樣能讓它洗心革面,煥然一新,成為一家有題材的上市公司;就能繼續發揮它的圈錢功能,達到圈錢效果。” “我明白了,如果通過正常的渠道,也使用了各種手段,還是爭取不到上市指標的情況下,買個'殼'也是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歐升達看著冷鴻海說道。 “嗯,關鍵是怎樣尋找一個這樣的公司。”冷鴻海微笑著。 “是啊?我是外行,你是內行,你說說怎麼買'殼'?再說,到哪裡去買一個這樣的'殼'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冷鴻海笑著,眼裡有很多東西。 歐升達心頭一震:“你是說之洋公司?” 冷鴻海點點頭,並不說話。 “可是,你說的'殼'跟之洋公司並不相符啊?之洋公司雖然遭遇了一些麻煩和困難,但它還不至於淪為'殼'啊?”歐升達大惑不解。 “所以,要想利用這個'殼',就要另想辦法。”冷鴻海細細地品著蓮霧。 “什麼辦法?”歐升達感到緊張。 冷鴻海忽然目光炯炯:“這個辦法就是讓楚之洋下台。” “啊?”歐升達大吃一驚。 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冷鴻海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本想說,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可轉念一想,不妨聽聽冷鴻海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問:“冷董,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冷鴻海嚥下最後一口果肉,清清嗓子道:“上市公司也叫公眾公司,具體來說,就是凡是擁有該公司股票的人都是公司老闆。話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並不是每個購買了之洋公司股票的人都要來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如果每個購買了上市公司股票的股民都來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那一定亂套,實際上,上市公司日常決策管理權歸公司董事會。” 歐升達盡量使自己平靜:“這事我明白,之洋公司董事會董事長是楚之洋,總裁也是他。也就是說,他既是公司的老闆,也是經營團隊的核心。” 冷鴻海倒了杯飲料給歐升達,接著道:“按照公司法,上市公司的最高權力是歸股東大會,但這種大會每年才召開一次,無法真正行使日常管理和決策權力。所以,日常權力仍然在董事會,而之洋公司董事會董事長是楚之洋,其他董事絕大多數都是他一句話就任命的,而且這些人一般都是他公司原來的高層管理人員。既然如此,那麼這些董事必須跟楚之洋保持一致,如果不保持一致,那麼楚之洋當場就能抹去你董事的頭銜。董事會說白了還是楚之洋一個人說了算?” “對啊,這個道理我明白啊,這跟拿之洋公司這個'殼'有什麼關係呢?”歐升達回答。 冷鴻海笑了:“在任何一個公司裡,真正說了算的人只能是一個人,不能有兩個人,否則這個公司就會陷入內耗,也就無法正常運轉。這樣,要是想把之洋公司當'殼'來用,必須把董事會總裁這個職務拿下來。也就是說,一旦是有人盯上了之洋公司這個'殼',那第一步就是要讓楚之洋下野,讓他不再有控制董事會的權力。” 歐升達問:“這麼說冷董是志在必得了?” 冷鴻海想了一會兒:“其實,只要是想用這個'殼'的人,沒有不想到這一步的。我這樣想無可厚非,你也可以想,甚至周浩也可以想。” 歐升達問:“我不明白冷董為什麼要跟我談這個?” 冷鴻海向遠方眺望了一會兒:“你知道怎麼才能拿下楚之洋這個董事會董事長的職位嗎?” 歐升達道:“要是你應該怎麼辦?” 冷鴻海笑道:“對付上市公司,自然要用資本的力量啦!” 歐升達哦了一聲:“怎麼運用呢?” 冷鴻海道:“之洋公司上市以後,股價一直在發行價左右徘徊,而且隨時有破發的危險。你應該知道,一旦這樣,他的日子會非常難過。別的不說,一旦是他的年報不佳,股票就很有可能破發,那樣,還會產生其他更直接的負面效應。比如影響公司的信用等級,融資就會出現問題;還可能造成職工內部股票的價值低估,這樣員工情緒就會不穩等。因此,周浩跟他提出拉升之洋公司股票,他馬上就同意了。” “你是說他這步棋是臭棋?” “這步棋的前景怎麼樣我們先不談。你知道嗎?之洋公司手裡的籌碼並不多,一旦是出現股價大幅下滑他根本沒辦法制止。如果出現那種情況,即使他動用公司資金護盤,也是杯水車薪。” 歐升達感到背後一陣陣發冷,他沒出聲繼續聽冷鴻海分析。 “如果這個時候,再有人放出公司業績不佳的利空消息,你覺得他的股價會怎麼樣?”冷鴻海看著歐升達問。 “會下滑到很低的程度,可是這跟楚之洋的地位有什麼關係?”歐升達問。 冷鴻海輕笑一聲:“有人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逢低吸納。這些人暗中吸納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坐莊?無論從理論還是從實踐經驗看,在沒有與目標公司達成合作的情況下,任何莊家是絕對不會貿然炒作一家業績明顯下滑的公司股票的,除非是有人另有目的。” “比如說要將楚之洋的董事長位置拿下?”歐升達問。 “你說呢?這個時候有人暗中吸納之洋公司的股票,如果不是為了坐莊,那麼就只能是為了投票,為了在股東大會上投票。投誰的票?當然不會投楚之洋的票,而是投他們自己的票。”冷鴻海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明白了,可是冷董,你既然也需要之洋公司這樣的'殼',為什麼要把拿到這個'殼'的操作手法告訴我呢?你要知道,我不會這樣對待我兄弟的。”歐升達堅決地說。 “你不這樣做,我不會這樣做嗎?周浩不會這樣做嗎?”冷鴻海看著歐升達道。 歐升達沒有立即回答,他腦子裡迅速地旋轉著,冷鴻海今天這番談話的意圖是什麼?應該不是惡意,否則,他根本用不著跟自己談,憑他的實力直接做就行了。 “謝謝冷董,你今天這番話我記住了,我會找機會跟之洋談談的。”歐升達回答。 冷鴻海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其實,不光是楚之洋,就是你自己也是別人的目標。這一點,我想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能體會得到,因此,我也作了些防備。”歐升達回答。 冷鴻海微微一笑:“證券公司那邊你做得還可以,但是一定要告訴他們小心,不要讓別人看出你現在正在吸籌建倉。” 歐升達愣了一下,冷鴻海笑著說:“我有點像間謀是吧?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被別人算計。你應該知道我跟康美電器是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那麼我跟王主席也是很好的個人關係。康美在香港上市,我也透過我們集團在香港的子公司取得了一部分康美電器的股權,因此,王主席要做什麼事我也是知道的。” “昨天我跟王主席借錢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歐升達問。 冷鴻海道:“這個他的確沒跟我說,但你在證券交易所做的事我們是知道的。” 歐升達一驚:“既然你能知道,那周浩會不會也知道了?” 冷鴻海道:“暫時他應該不會知道。這次巧的是,你安排的人實際上也是我們信任的人。” 歐升達長吁一口氣:“那就好。” “歐董,雖然我們不是完全知道周浩和古夢柏的最終目的,但我們還是盡量提醒你小心。”冷鴻海輕輕地說。 “那涵涵小姐和尹小姐對我說的一些話是您叫她們透露給我的啦?”歐升達問。 冷鴻海笑了一下:“這裡面有我的意思,但也有她們個人的意思。” 歐升達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涵涵很感謝你為她拍下了那件旗袍。”冷鴻海笑了一下。 “她跟您?”歐升達試探著問。 “哈哈,你想問我們是不是有那層關係對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和王主席跟她是很好的朋友,朋友。”冷鴻海特地強調了一下“朋友”二字。 歐升達明白了,一些念頭在他靈魂的最深處湧動,像南海的濤聲。 歐升達知道,有些話冷鴻海不說,自己也沒有必要問。畢竟人家也是身在商海,有什麼目的那是人家的事,只要是對你沒有惡意就行了。 現在的關鍵是怎麼跟楚之洋說,歐升達太了解楚之洋了,就這麼跟他說他肯定不相信,即使是勉強相信,又要裝得無所謂的樣子。最難辦的就是,哪天那個詩人的偉大道德再一上來,有可能把心裡話跟周惜雪說了,那樣的話非把事情搞砸了不可。可這件事要是不能跟楚之洋達成共識,光憑自己是很難打贏這場仗的。那麼,現在找個機會跟楚之洋溝通好這件事,取得他的理解和支持才能繼續戰鬥下去。現在有了自己跟周惜雪的這事,楚之洋會輕易原諒自己嗎?這下子他忽然明白了周惜雪這件事的重要性。怎麼擺平周惜雪現在是個關鍵問題。 他現在還沒有想好一個完整的對策,還必須繼續想。 “看看,咱們說是出來釣魚,結果光顧談話了,要不要甩兩竿?”冷鴻海的聲音把他從沉思中拉出。 “好啊,不過對這個我不在行。”歐升達回答。 “沒關係,這釣魚啊,講求的是一個心態,長期釣魚能修身養性。” 兩個人走到船尾,早有船員準備好了魚竿。 冷鴻海問:“你打算釣什麼魚?” 歐升達回答:“當然想釣大魚。” 冷鴻海挑了一根魚竿給他:“一般新手用一個短的手竿就行了。我看歐董是個想釣大魚的人,給你把碳素竿吧。” 兩個人坐下來,冷鴻海道:“一些釣魚的新手將魚線拋到水面,看著魚鉤沉入水里,就以為大功告成,只等魚兒上鉤就行了;但往往經過長時間的等待之後,魚漂一動也不動,便漸漸失去了耐心,時不時地拉起竿來瞧瞧,最終徒勞無功。其實,釣魚僅有耐心是不夠的,還需要有技巧。” “嗯。”歐升達眼睛盯著魚漂。 冷鴻海淡淡地說道:“魚是游動的,機會也是在變化的。我們必須不斷變化位置來尋找大魚,並且在其飢餓的時候投下魚餌,把它釣上來。所以,你應該知道你在什麼水域、什麼時間才容易釣到你所想釣到的魚。” 歐升達扭頭看著冷鴻海,似乎在琢磨他話中的含義。 這時冷鴻海忽然大叫:“拉起來!” 一拉卻拉不動,冷鴻海一個箭步衝過來幫忙,熟練地將竿指向魚線的方向,一會兒狂舞釣竿,一會兒放線、收線,大約過了有十多分鐘靠旁邊船員的幫忙,才釣上來一條七八斤重的。 冷鴻海笑嘻嘻地道:“今晚的主菜就是它了。” 吃飯之前,歐升達打了個電話給楚之洋,在他的腦海裡這世上有幾樣東西是最重要的,其一就是他與楚之洋的友誼。他曾經跟樂楓說過,關鍵的時候可以放棄她和歐廣群,但是不能放棄楚之洋,為此,樂楓還吃了好久的干醋。 “你丫的這幾天一天一個電話,你催命呢?你不知道我忙著嗎?”楚之洋接起電話。 歐升達訕訕地說:“不是有事要跟你談嗎?” “啥事?你電話裡說不行嗎?”楚之洋顯得很不耐煩。 “關鍵是電話裡面說不清楚,我想等你回來好好跟你談談。”歐升達感覺心裡很苦。 楚之洋咦了一聲:“這有點兒不像你歐升達啊。你平時總是直腸子,這幾天怎麼忽然繞起彎彎來了?” “之洋,這件事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必須得跟你面談。”歐升達道。 “你呀,要是做項目缺錢。我這兒拿不出多少,兩三千萬還是能湊的。”楚之洋道。 “不是錢的事。”歐升達道。 “不是錢的事,能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支支吾吾的?不是我讓你照顧週惜雪你小子下手了吧?要是那樣看我不騸了你,別說了,下週我回去。”說完放了電話。 歐升達感覺到有點兒什麼東西忽然卡在喉嚨那裡,咽不下、吐不出。 吃飯時,四個人坐在遊艇的餐廳裡,面對著那條碩大的海魚,冷鴻海對歐升達道:“這機會啊,稍縱即逝,剛才你要是再猶豫一會兒,這魚就有可能跑掉。” 歐升達點點頭說:“那是,只要你及時地鉤緊了它,它就再也跑不掉了。” 冷鴻海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要學會收放自如哦。釣魚的基本技巧是線要細、餌要香,輕輕地投鉤,不要把魚驚走。” 歐升達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嘿嘿一笑:“我釣魚不會像有些人那樣犧牲興趣和快樂的。我爭取做到從容淡定地將大魚收入囊中。” 烏梅嫣然一笑:“歐董這麼快就掌握了釣魚的真諦?” 歐升達嘿嘿一笑:“釣魚這玩意兒有意思,你就說剛才這條魚吧。冷董提醒我收線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它那種力度通過魚線傳遞到我的全身,越靠近水面,它掙扎所傳達出的力量感就越強。與魚之間展開的這場較量中,我忽然明白了你必須體會目標在自己手下掙扎時的那種求生的慾望。” 尹詩雙忽然笑了:“歐董釣條魚都能有這麼多感觸,我真服了。” 歐升達看了一眼冷鴻海:“還是冷董點撥到位。” 冷鴻海笑得很開心:“我們看一片水域好壞,並非看其大小、地勢等,而是看是否有我們需要釣的魚。換一句話說,你要知道自己要什麼。歐董,知道我什麼意思嗎?” 歐升達道:“我明白了,來,我敬您一杯。” 歐升達看著冷鴻海有些敬畏,他從來不信命運、不拜神。但在那一刻,歐升達想,是誰改變了我的生活? 冷鴻海喝酒很爽快。據他自己說,他年輕時在金門當過兵,有時候可以喝兩瓶金門高粱。遊艇在海面上駐泊,也沒有什麼風,幾個人的飯吃得也愜意。烏梅偶爾講一兩個娛樂圈的趣事,尹詩雙卻是很少插話。 歐升達一直判斷著這兩個女人同冷鴻海的關係,剛才有些話冷鴻海並沒有讓她們聽到,可在吃飯過程中冷鴻海跟她們說話的方式又似乎很隨意。隨意有時就是熟的表現。 尹詩雙是什麼角色?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是冷鴻海安插在古夢柏身邊的一顆釘子。想到這裡,歐升達心裡像裝了一隻刺猬,很不舒服。儘管大家把這場海上的宴會氣氛搞得浪漫無比,但是歐升達明白,其實這還是一場商業談判。冷鴻海絕對不會是雷鋒,他不會沒有一點目的地來給自己下指導棋。 歐升達這些年身經百戰,跟政府官員、建築商、供應商、經銷商、廣告商……談判過無數次,跟形形色色的人相互攻防,早:就歷練出一身刀槍不入的本事。其實歐升達的訣竅只有兩個:一是後發製人,先讓對方發球;二是拼命藏住自己的底牌。那麼,現在冷鴻海的底牌是什麼?他不說,自己也必須明白,因為自己不能成為他手裡的棋子。 現在在這個溫馨浪漫的酒桌上,他肯定不會透露出什麼,但是話裡話外,他不會沒有疏忽的。 烏梅坐在冷鴻海面前,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瞟著歐升達,這讓他有點兒心動。歐升達這人很奇怪,這女人沒主兒他沒什麼興趣,要是旁邊有個看守,特別是有個強有力的傢伙,總是能讓他產生戰鬥的慾望。然而這個念頭在他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他自己罵自己:一個週惜雪還折騰得你不夠嗎,還想黏女人? 冷鴻海看著歐升達:“歐董,等一下吃完飯再甩兩竿?” 歐升達知道他肯定還有話要說,就點點頭。 釣魚是一種事先完全未知其結果的事情,這樣的事歐升達覺得很有挑戰性。不過這回冷鴻海卻叫兩個女人也坐在旁邊。歐升達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坐在一邊還是抄起了原來冷鴻海給他選的那根竿。 烏梅坐在冷鴻海的旁邊,淑女得讓人感到生活充滿樂趣和動力;可坐在他旁邊的尹詩雙卻是面無表情,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 釣了半天,沒什麼收穫。冷鴻海扭頭對歐升達道:“這個時候魚都吃飽了,算了,不浪費時間了,怎麼,覺得很失望吧?” 歐升達輕輕一笑:“沒啥,釣魚就跟人生一樣,一切都是未知,只能在鉤釣中期待機遇,期待運氣。” 冷鴻海遞了杯飲料給烏梅,樣子很是親暱:“可你要是準備了好餌,成功的概率也很大。” 歐升達心想,烏梅不是你的餌吧?但是,他嘴上卻說:“要想釣到大魚,不用美餌勾引那是不行的,可是,怎麼摸透魚的口味還是個問題。” 冷鴻海眨巴了一下眼睛:“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下大本錢如何釣到大魚?” 歐升達知道他這是話裡有話,但是他究竟指的是什麼? 正想著,冷鴻海忽然問:“歐董通衢市的項目進展得還順利吧?” 歐升達回答:“還可以。” 本來他以為冷鴻海會繼續這個話題,誰知,他轉向了別處:“既然釣魚是一種運氣占主要成分的事情,而運氣又是未知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那麼,垂釣就要順其自然。” 冷鴻海話雖不多,可是歐升達忽然意識到了一種危機,覺得自己就是一條時刻有可能被釣住的魚兒。尹詩雙遞過一個桃子,歐升達接過來的時候,發現尹詩雙的手十分修長,指甲修得整整齊齊,塗著透明的指甲油。再仔細看了一眼尹詩雙,面色還是那麼平靜,看不出她內心有什麼波瀾。她會是冷鴻海給自己下的一個魚餌嗎? 歐升達看了她一眼,尹詩雙嘴角往上一翹。儘管沒說話,但還是讓歐升達感到了萬語千言。想起來自己跟她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她做的事情都是那麼有分寸,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的。 歐升達同時也還了她一個微笑:“謝謝。”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尹詩雙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紅暈,這讓歐升達感到很是意外。烏梅輕聲地哼起了一支曲子,很悠遠的調子,在這傍晚的海面上顯得別樣的浪漫。晚風吹來,微鹹裡帶著一股幽香,那應該是尹詩雙的味道,而這味道一下子讓歐升達想起廖冰旋來。她跟張自江談得怎麼樣?歐升達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五味雜陳的感覺。 說來也巧,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涵涵。 他起身走到遊艇的右舷,涵涵告訴他說,王光玉的那筆借款已經打到升達地產的賬上了。 歐升達回頭看看,冷鴻海正跟兩個女人談著什麼,似乎很開心。 他回答:“謝謝。” “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啊?”涵涵有些俏皮地問。 歐升達想想說:“送個東西給你吧。是珠寶還是別的什麼,你隨便。”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一個愛錢的女人嗎?”涵涵忽然顯得很生氣,說完這句話就放下了電話。歐升達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拿著手機在船邊愣了半天。幾隻海鳥在遊艇邊飛來飛去,遠處的香港島已經亮起了點點燈光。 夜色什麼都可以覆蓋,不管你是快樂還是憂傷。 一條信息:升達大哥,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已經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是周惜雪,語氣似乎很懇切,但在歐升達看來,卻是那麼的虛偽。 歐升達是一個念舊的人,他習慣記得別人的好,但是不習慣記住別人的惡。可是,叫他這樣就忘記周惜雪帶給自己和廖冰旋的傷害,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他慢慢走回船尾,不知道什麼時候冷鴻海和烏梅已經離開了。 尹詩雙安安靜靜地坐在休閒椅上,歐升達從旁邊悄悄走上去,一看,她的嘴角翹著在笑。 “你怎麼一個人在笑啊?”歐升達問。 “因為和你一起啊。”她仰起頭來說。 歐升達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在越來越迷離的氣氛中他恐懼起來。 “要不喝點酒吧。”歐升達看到旁邊的冰桶裡有瓶紅酒。按理說不應該喝紅酒,因為紅酒過於曖昧,可是此時,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改變這個氣氛。 尹詩雙想想掀開酒瓶蓋說:“來,我們好好地干上幾杯。” “要不要叫冷董他們?”歐升達問。 尹詩雙看著歐升達,輕輕一笑:“你想他們這時候有空兒喝酒嗎?” 歐升達想想也是,兩個人離開這裡能去幹什麼?忽然想起了那天自己與廖冰旋的那一幕,也許,船艙裡激情正在上演吧? 幾杯下肚,尹詩雙的臉有些緋紅。 歐升達問:“怎麼樣,還能喝嗎?” 尹詩雙望著遠處已經華燈初上的香港,矇矓地道:“沒事,這樣的一個夜晚多喝點沒什麼。昨天我遇到樂教授了。” “哦,是周惜雪請她和廖總去SPA會所。” 一陣冷風吹來,有點冷,很潮濕。尹詩雙似乎有點冷,歐升達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尹詩雙的臉隱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你最近是不是同周惜雪有點不愉快?”尹詩雙忽然問。 歐升達心想,這女人的心怎麼都這麼細?但他嘴上還是說:“沒什麼。” “沒什麼?廖總生日那天,我怎麼看著她好像在逼你做什麼而你又不想做什麼啊?”尹詩雙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慵懶。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啊?”歐升達回答。 “後來我看你跟涵涵跳了舞,不久她的衣服就被淋濕了,不是你叫涵涵幹的吧?” “怎麼會?”歐升達回答。 “不過晚上散會,我可是看她去了古總辦公室,他倆談了很久。我藉口進去,卻看見古總拿著她的手機在看什麼,看我進去,古總把她手機放在了自己抽屜裡。”尹詩雙直起身,歐升達注意到,她的眼睛裡有種火焰。 歐升達迴避了這股火焰,似乎很隨意地道:“那有什麼?”心裡卻有了對很可能出現糟糕事的恐懼。 “我想也沒什麼,他倆過去畢竟是戀人嘛。現在不在一起了,也還算是朋友吧。”尹詩雙的話雖輕,但還是在歐升達的心里扎了一下。 “那是,那是。”歐升達胡亂回答著。 “我看樂教授和廖總關係很好啊?”尹詩雙忽然問。 “還行,她們平時有時候一起吃個飯喝個咖啡逛逛商場什麼的,似乎關係還不錯吧!”歐升達回答。 “嗯,真挺羨慕她們的。”尹詩雙說完整個身體又縮回到了陰影裡,歐升達又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歐升達又給尹詩雙倒了點紅酒:“也許是她們年齡經歷愛好都差不多吧。” “是嗎?也就是說她們都喜歡相似或者相同的東西才使她們走到一起?”尹詩雙的話看似漫不經心,歐升達卻聽著彆扭。 “也許,女人之間的事,我一般不問。”歐升達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你說,我要是也喜歡樂教授喜歡的東西,她會不會對我也像對廖總那麼好?”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卻很清晰。 “這個我哪知道?”他的心有點兒懸在半空的感覺。 “哎,我有個問題不明白。週惜雪現在似乎跟樂教授也很好,她比樂教授小那麼多,不會也喜歡同樂教授相同的東西吧?” 尹詩雙的話叫他感到了某些東西,而這些東西讓他愧疚不安。 “我不是問你,我能不能跟樂教授做朋友嗎?” “或許,你跟周惜雪做朋友比較合適,你們年齡差不多,思想應該也會差不多。”歐升達道。 “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要是能成為朋友早就成朋友了。可是現在……”尹詩雙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不知為什麼,她生生地將後半句咽了回去。 兩個人忽然無語,一種奇怪的氣氛像一張網一樣,把兩人罩住。 “哎,咱倆認識也很久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她的聲音不高但忽然有無限的嬌羞。 “漂亮、能幹、為人處事很得體。” 尹詩雙看了歐升達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看了一眼:“你把我當朋友嗎?” 歐升達裝著看向別的地方:“我覺得你不是我朋友。” “為什麼?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嗎?”尹詩雙似乎很吃驚。 歐升達憋著笑:“我不是把你當朋友,因為那樣辱沒了你,我是把你當小妹妹。” “你這人真壞。”尹詩雙的粉拳馬上招呼了上來。 歐升達沒有躲開,任尹詩雙在他肩頭捶打著。 待到尹詩雙停下雙拳,他道:“哪天樂楓有工夫,我叫她準備幾個好菜,你去我家做客吧?” “是嗎?”她問。 “嗯,我再讓樂楓叫上廖冰旋。”歐升達回答。 “哦。”尹詩雙的語氣明顯沒有了興奮。 “怎麼,不喜歡廖總?那我就不請她了。”歐升達問。 “不是,我挺喜歡她的。”尹詩雙忽然離歐升達遠了一點。 歐升達回頭拿起了桌上的紅酒,灌了自己一杯,開始胡思亂想。 “哎,我要是乾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尹詩雙忽然轉過身看著歐升達。 歐升達咧開嘴笑了:“你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尹詩雙的臉上迎著斑斕的燈光,看不清她具體的表情。 “你回答我,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哥哥對妹妹有什麼不可原諒的呢?”歐升達笑著。 “好,這可是你說的。” 她能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古夢柏的圈套裡有她的參與? 正想著,冷鴻海和烏梅從船艙裡走出來,歐升達注意看了一下,兩個人穿得整整齊齊的,不像是做過愛,那他們幹什麼去了? “歐董,你倆好興致,喝了這麼多?”冷鴻海看著那瓶紅酒。 歐升達笑了:“這麼好的環境,自然會有好心情。” 冷鴻海扭頭看看烏梅,笑道:“咱們也分享一下歐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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