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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章

守望幸福的女人 廖富香 29238 2018-03-18
單位上是臨時讓阿雯去江城出差的,因為國內生鐵價格天天都在猛長,她所在的單位搞的是鑄造、精加工一條龍服務的機械加工中心,原材料價格的不斷上長就導致了生產成本的不斷增加。以前單位庫房裡是很有些庫存的,老總是想等生鐵價格下跌了再去進貨。那知到了庫存生鐵已經不多的時候,生鐵價格不但沒有下跌,反而還在不斷上漲。老總有些慌了神,他決定派阿雯馬上趕到江城,那裡的鐵廠很多,質量又好。 “為什麼要派我去?以前這些大宗原材料的採購都是金處長他們去的啊?”阿雯不明白老總突然要叫自己去的原因。 “叫你去你就叫!別人爭著去我還不讓他們去。”老總很嚴肅地對她說。 “可我不想去啊?你為什麼非得讓我去。”阿雯就是想問個明白。

“實話給你說吧!通過這麼多年你在這個公司的工作,我認為你是一個道德品質很好,文化素質高的員工,供應工作是個很容易讓人走上貪婪之路的工作,一般的人很難做到你這一點。現在價格極不穩定,你去了以後,先把廠家、原材料質量、價格定好,及時向我匯報。我同意後你馬上把合同寫好,不要讓別人鑽了空子。以前派去的供應人員由於文化水平低,因為一個錯字別字讓我們公司蒙受了很大的經濟損失,這一次我不得不吸去這個教訓。派你去我一百個放心,你趕緊去聯繫火車票或者飛機票,越快越好趕到江城。”老總心裡很著急。 聽老總這麼一說,阿雯就覺得自己再沒有不去的理由了。但她又放心不下家裡兩個上學的孩子。伍田宇自從和她鬧了矛盾以後,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每次自己打電話去,他一聽到是自己的聲音就把電話掛了。思宇每天早晨都要自己親自把飯給他弄好了,叫了無數次才起床。他再不回家來管兒子,自己就是出了門也放心不下家裡。

“媽,你嘆什麼氣啊!好難得有一個出差的機會,你可以出去多看看,散散心啊!我知道你和爸爸每次吵架都是為了我,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在陳小東爸爸他們家,崔老師也是因為我才和陳小東爸爸吵架的。媽,我不想上學了,想離開家去打工掙錢養活自己,不想再連累你了,這樣爸爸老拿氣給你受。”曉北已經長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很體諒母親的苦處。 阿雯笑了笑:“傻孩子,你千萬不要這樣胡思亂想了。馬上你就要考大學了,不管咋說也要等你大學畢業以後再去找工作。曉北,你永遠是媽媽的好女兒,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媽媽都不會放棄你的。我去出差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你弟弟沒人管他。” “媽,你就放心的去吧!家裡還有我嘞!每天早晨我早點起來給弟弟弄飯,反正我們學校離他們學校也不遠,先送他去了學校我再讀書去也不晚啊!”曉北親熱的抱住了母親。

“我就怕到時你叫不動他,他太任性。”阿雯始終放心不下兒子。 “沒事的,我會照顧好弟弟的。你放心的去吧!”曉北很自信。 阿雯打了幾個航空售票處的電話,也都告知當天去江城的飛機票賣完了,她去了火車站,買到了一張當天去江城的硬臥上鋪火車票。在上十一號臥舖車廂的那一刻,阿雯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很熟悉的姑娘,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在找自己的舖位。阿雯就是一時想不起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看著她很吃力的樣子,阿雯就主動走過去幫她提行李找舖位。 “阿姨,你也去江城啊!”彤彤很是興奮。 “你瞧我這個記性,開始我就覺得你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你。”阿雯摸著頭很不好意思。 “我是彤彤啊!去年我們在四川大學校外面見過面啊!真沒有想到今天在火車上我們又能見面。”彤彤滿臉的興奮。

阿雯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要去獻血,醫生說你感冒了不能獻血,你就哭了。” “你別再說了,那時我真的很傻,覺得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獻血的機會了。”彤彤很不好意思。 “你帶那麼多東西去那里幹什麼?”阿雯很有些好奇。 彤彤的表情馬上沉重起來:“我去看我爸爸,包裡都是些以前爸爸愛吃的東西,媽媽一定要讓我給爸爸帶去。因為我爸爸快生日了,媽媽就叫我去看看他。” “那你媽媽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去?”阿雯還是不明白。 “她的瘋濕關節炎病又犯了,痛得不能走。媽媽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幾年前她就從單位上病退下來了。去那邊看爸爸是她一直的心願,她去不了就只能叫我去。”彤彤老老實實地說。 “這麼二十年了,你媽媽就沒有想到給你找一個爸爸?她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把你養大,真的是不容易啊!”阿雯腦子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善良,真誠執著的偉大女性。

“是啊!我小時候很調皮的,見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我卻沒有爸爸,天天吵著媽媽給我找爸爸。媽媽只是不斷的流淚。長大一點我才知道在我還沒有出生時我的爸爸就犧牲了。許多人都勸媽媽趁年輕給我找一個爸爸,可媽媽就是不同意,她心裡面只有爸爸,她更怕我受到別人的傷害。我覺得我的媽媽很了不起,等我以後有了工作,掙了錢,一定要好好的孝敬媽媽,讓她的後半生過得幸福快樂。”彤彤的眼睛潮濕了。 “你的爸爸雖然犧牲了,可他們有了你這麼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兒,也是他們的驕傲和自豪啊!”看見彤彤傷心的樣子,阿雯心裡也不好受。 彤彤馬上就笑了,她拉住了阿雯的手:“你真好啊!阿姨。你們家的孩子有我這麼大嘛!” “大的是個女孩比你可能要小一點!和你一樣漂亮懂事;小的是個男孩子,比較調皮。”阿雯慈祥地說。

“那你們家多幸福。弟弟妹妹有愛他們的爸爸媽媽。”彤彤很是羨慕。 阿雯剝了一根香蕉遞給彤彤:“有機會,我一定邀請你去我們家做客,讓弟弟妹妹和你一起玩。” “我一定要去。算起來我們也是很有緣啊!能在火車上碰見一個熟人,而且還是在同一節車廂,你要是在另外一個車廂我們肯定就碰不到了。”彤彤說。 “天不早了,快休息吧!我也回我的舖位上去休息了,咱們明天見。”阿雯站起身來走了。 “早晨起來我還找你玩,再見。”彤彤也準備休息了。 半夜裡,阿雯正在睡夢,彤彤哭著來找她。 “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啊!”阿雯心裡很著急。 “阿姨,我怕,真的好怕哦,太嚇人了。”彤彤不停的抽泣。 “怕什麼呀?”阿雯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睡夢中,對面那個男人他來摸我。”彤彤全身都在發抖。 阿雯馬上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彤彤對面住的是一個大約有三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就不像是什麼正派人。她和彤彤在一起談話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死死的盯著彤彤,沒有想到他竟那樣的無恥,趁人家姑娘熟睡了對人家動手動腳。阿雯很後悔,當初自己離開彤彤的時候,怎麼忘了提醒她,讓這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姑娘嚇成這樣。 “別怕,彤彤。我陪你過去,你睡,阿姨給你守著。” “阿姨,到了江城以後,我還要轉車去南疆的烈士陵園,要坐那麼遠的車,我還是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啊?我只相信你。”彤彤想起被別人騷擾的事,心裡不是滋味。 “可以啊!不過你得先跟我一起去離江城幾十里之外的地方把事情辦完,我們一起去南疆的烈士陵園拜祭你爸爸。”阿雯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彤彤的要求。是啊,整整二十年了,那時自己也就和彤彤差不多大,自己的青春、愛情、所有的思念都和這南疆的戰爭緊緊的連在一起了。那個地方那個名字曾經讓她魂牽夢縈,肝腸寸斷。她嚮往那個神秘而又曾經很殘酷的地方,年少時自己拼命想去那個地方找自己的戀人,可最終都未能如願,自己的初戀朋友就是去了那裡就和自己失去了聯繫,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啊!不管歲月過去多少年,阿雯都無法從心底里真正忘掉他。儘管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戰爭早已經平息了,阿雯還是想去那裡看看,也算是對自己以前感情的一種安慰吧。

彤彤來到鄭林的墓碑前,從包裡拿出他生前最愛吃的東西放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爸爸,女兒今天終於來看你了,整整二十年了,我和媽媽無時不在想著你。記得小時候,看著你的照片,我就要媽媽給我找你,媽媽就告訴我你在很遠很遠的南疆打仗,把敵人消滅完了你就會回來抱我。我就天天的等啊等!盼著那一天你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團聚,那樣該有多好啊!我也有爸爸媽媽愛我寵我。可是直到我上了小學,我才知道就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就在戰場上犧牲了。媽媽給我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她不想讓小小的我受到傷害。爸爸,我愛你也愛媽媽,她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媽媽,為了我也為了對得起你,她拒絕了好心人的多次說媒,帶著虛弱的身體艱難的把我撫養成人,每頓我們吃飯,她都會給你拿一雙筷子放在一邊,她說你餓了就隨時都可以吃。爸爸,在媽媽的心裡,你好像從來就沒有離開她一樣。媽媽本來是要陪著我一起來的,可惜由於她的身體不好不能來。值得慶幸的事,一個和媽媽一樣善良、和藹可親的阿姨陪我一起來看你了。爸爸,你在這裡不孤單吧!有那麼多的叔叔陪著你……

阿雯在鄭林的墓碑前獻上了一束鮮花,深深的鞠了一恭,心情十分的沉重,二十年前,一張張年輕英俊的笑臉就永遠的留在這裡。那些從槍林彈雨中倖存下來的軍人,你們又怎樣呢?彤彤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她最後竟在給爸爸磕頭的時候把頭都磕出了血,阿雯只得強行把她拉走。 林小芳和程一民離婚的事辦得很順利。離婚是程一民提出來的,林小芳也知道他的脾氣,自己的醜事已經被他發現了,自己就是不同意離婚,以後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就張超和程一民相比,她覺得張超這樣的男人更能滿足她的需要,讓她體驗到做女人的幸福和快樂。為了不讓自己吃虧,她就在家庭財產上和程一民討價還價。程一民為了早日離開她,也就答應了她很有些過分的要求。離婚以後,程一民就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了,林小芳繼續住在原單位裡。張超自從那次來過以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此時的林小芳已經懷孕了兩個多月了,但她沒有告訴張超。她知道張超和他老婆的關係不好,她盼望著張超有一天能和他老婆離婚和自己結婚。可是張超好像對她不太感興趣,她知道張超現在還沒有孩子,他的父母早就盼望抱孫子,俞蘭生了一個腦癱兒把他們一家人的心都傷透了。林小芳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想長期把張超挽留住,因此她就沒有告訴他真相,很多男人就是怕有了孩子,自己惹上麻煩而和女人斷絕了關係。她想等時機成熟以後再告訴他。但是林小芳沒有想到的是程一民很快就發現了她的醜事,如果程一民不發現的話,她還準備把這事長期隱瞞下去,孩子生下來以後,程一民是他的父親,孩子也就有合法的身份。

林小芳又趕到了張超的公司,到現在她也沒有辦法了,和程一民離了婚,以後生下的孩子咋辦啊!她必須要張超和俞蘭離婚,和自己結婚,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 “以後你別來找我好不好?那天的事讓你的丈夫逮住了,我到現在心裡都還無法原諒自己。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很優秀很有教養的男人,在他面前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卑鄙無恥。錯過一回我不能再錯了,我對不起你丈夫也對不起我妻子。”張超心情很沉重。 “可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程一民也和我離了婚。你得對我肚子裡的孩子負責。”林小芳死死盯著張超。 張超睜大在眼睛:“不可能的事,你別拿這些來嚇虎我。” 林小芳拿出了一張醫院的檢查單子:“你自己看吧!” 張超把林曉芳手裡的單子,拿過來就隨手撕了:“這種小玩藝哪裡都弄得到。” “我和程一民結婚好多年了都沒有懷過孩子,他是個廢人,和你有了關係過後才懷的孕,不信我們可以再去醫院檢查啊!”林小芳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 俞蘭最近也覺得自己身體很不舒服,上班沒精神,天天餓得慌,可又吃不進東西,有時心裡還反胃。那天她提前下了班就獨自一人去醫院裡看醫生。剛走進醫院,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剛要張嘴去喊,卻見旁邊的女人緊緊的拉住張超的手。此時的俞蘭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沒有叫張超,而是躲在一旁觀看他們看完了病。她終於知道了,張超是陪一個叫林小芳的女人來醫生的,醫生說林小芳早已經懷孕了。 俞蘭在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就悄悄的離開醫院。回到家裡,俞蘭什麼心情也沒有了,她倒在床上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是啊,自己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有權利去過問丈夫的事嗎?女人是不能犯錯誤的,特別是男女方面的錯誤,一旦犯了錯誤你在家裡就永遠的抬不起頭。 當晚,張超是很晚才回的家,他已經喝得醉熏熏的。白天的事真的把他搞得措手不及,他把林小芳安排在招待所休息,林小芳非要纏住他一起在招待所過夜,他說什麼也不願意了,好不容易擺脫了林小芳的糾纏,他的心裡也亂得要命。他不知道自己目前該咋辦?於是他去酒吧喝了酒。 “老婆,我心裡難受,你起來給我泡杯濃茶行不行?”張超又不停的嘔吐起來。 俞蘭強作歡笑還是起來給他泡茶:“今天下班前我去你的公司找你,沒找到你,你去了哪裡?” 張超隨口就回答:“我去給一個客戶送貨去了。” 俞蘭的心突然有了一種被人欺騙被人愚弄的感覺:“你也真是忙啊!什麼事情都要你親自去辦。” “沒有辦法嘛!我還是不想這樣忙,就在家里天天陪著你該有多好啊!可我是一個男人,得為自己的事業奮鬥,還要養家糊口。”張超說得頭頭是道。 俞蘭沒有再說什麼了。她已經想好了,找一個適當的機會該給丈夫攤牌了。與其這樣大家欺騙的過日子,還不如大家徹徹底底、痛痛快快的分手。多年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他們都不是從前的自己了,不管咋個修補,他們的感情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俞蘭想了很多,她想到了那個和自己有個一夜情的曾浩,他是那樣真誠的愛著自己,可自己為什麼要那樣絕情?他一上了戰場自己就和他吹了燈,又投入了張超的懷抱。曾浩死了,他帶著自己對他的深深傷害戰死在南疆。很久以後,俞蘭聽表姐夫說過曾浩在戰場上的事,戰友們從他的衣服裡摸出了一個姑娘的照片,儘管表姐夫說認不出那個姑娘是哪個了,但俞蘭很肯定那個姑娘就是自己。因為她在接到曾浩最後一封信時,曾浩說過他是軍人,保衛祖國是他的天職。他在戰場上無法天天陪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自己的戀人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他也沒有辦法。這輩子無緣和她成夫妻,但為曾經深深的愛過她而感到滿足。他希望留下自己給他的照片做紀念。俞蘭一想起這些事,心裡就真的很難受。曾浩是一個多麼優秀的小伙子,就被自己給欺騙了。要不是自己當初的自私和無情,也許曾浩就不會犧牲了,她無法想像當初曾浩在戰場上那種絕望的心情,前方是敵人的砲火,自己卻在背後給了他一個冷槍。俞蘭想女兒,那是曾浩把自己真摯的愛情和童貞獻給自己的結晶。女兒是一個多麼可愛聰明的孩子,就被自己給丟了。她不知道女兒在何方?是死是活,如果活著的話也該是大姑娘了。那是曾浩留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紀念了。可自己為什麼要喪失一個做母親的人性,為了自己能得到安逸舒適的生活,不顧孩子的苦苦哀求,狠心的把她從家裡弄走。要是當初自己堅強些把女兒留在身邊,哪怕和張超離了婚,到現在也把女兒撫養成人了。然而自己費盡心機的把親骨肉拋棄,想盡一切辦法來討丈夫的歡心,可最終得到了什麼?自己除了被深深的欺騙之外,得到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小芳天天守在張超的公司裡,她在等待著張超給她一個說法。 “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愛你,你和程一民離了婚可以重新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至於你肚子的孩子你可以把他做掉,在經濟上我可以給你幫助。我是有家庭的人,你再這樣和我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張超天天對林小芳像躲瘟神似的。 “你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就得為我負責。你有家庭可以離婚啊,反正你們又沒有孩子牽掛。我不可能把我肚子裡的孩子做掉,你不知道,我結了婚那麼多年才第一次懷孕,那種當母親的感覺我還沒有體驗過。”林小芳橫下一條心拖住張超不放。 “林小芳,做人不要太自私了,當初你一心要來勾引我就是為了把我拖住是不是?你還很年輕,有很多的路可以走,為啥子非要來把我的家庭拆散不可。和你有了這些事,我已經感覺很對不起我妻子了,我不可能和她離婚來娶你?”張超很氣憤。 林小芳狠狠地說道:“張超,我們走著瞧!”說完氣沖衝的走了。 俞蘭是在上班時間突然暈倒的,同事們趕忙把她送去醫院。醫生對她說:“你已經懷孕了,加上你營養不良,精神憂鬱。所以你暈倒了,回去好好休息,生活上註意飲食,精神上放開一些就行了。” “我懷孕了?”俞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這難道還有假?”醫生莫名其妙地盯著俞蘭。 回到家裡,俞蘭還是沒有把一情況告訴張超,她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懷孕,對自己來說又會意味著什麼。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弱者,被別人可憐的對象。首先自己有一份滿意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家裡能有什麼樣的變故她都能接受。她發現張超最近一段時間回到家裡,除了唉聲嘆氣之外就是保持沉默。俞蘭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在外面有了女人,你就光明正大的把事情說出來,大家平平靜靜的分手不就得了嗎?看著成天悶悶不樂的丈夫,俞蘭的心裡也不好受,她把飯菜做好以後端到張超面前:“吃飯吧!身體要緊。” 張超拉住她低下了頭:“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 俞蘭的眼裡有了淚花:“你什麼也別說,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也不會怪你的……” 林小芳是想了很久才決定去俞蘭的單位找她的。見到俞蘭的那一瞬間,林小芳的心裡就打了一個冷顫,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相比就只佔了一個年輕的優勢,其它的一切她都無法和這個女人相比。站在俞蘭的面前,她竟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俞蘭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坐下,她卻不知如何是好:“俞蘭姐,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我叫……” 俞蘭馬上打斷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不用介紹你自己了,我早已經認得到你了。” 林小芳很驚訝:“你認識我?” “你覺得很奇怪是不是?那一次張超帶你去醫院的時候我看到了,我還知道你懷了孕,但我是無意中碰見的,不是有意來監視你們。你現在來找我,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俞蘭輕蔑地盯著林小芳。 林小芳面對這個沒有把她放在眼里而又有些清高的女人沒有了辦法,她馬上跪在了俞蘭的面前:“求求你放過張超和我吧!我也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有了張超的骨肉。張超愛我,但他又不敢給你說離婚,他怕傷害你。我知道他是個好男人,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就和張超離婚吧!成全了我們,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恩大德的。你是做過母親的人,也知道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我是第一次懷孕,醫生已經說過了,如果我把這個孩子做掉了,也許我這一輩子就不可能再做母親了,因為我得了一種病……” “是張超叫你來找的我?”俞蘭看著面前的可憐女人,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林小芳點了點頭:“是的。就是張超叫我來的,他很痛苦,無法向你開口。俞蘭姐,我看得出你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我代表我肚子裡的孩子求求你了,放過張超,讓我們的孩子出世。你也知道張超那個人是很有責任心的,既使你不同意離婚,他也不可能丟下他的親骨肉不管的……” 俞蘭朝林小芳揮了揮手:“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絆腳石……” 林小芳馬上就站了起來給俞蘭鞠躬:“謝謝你!俞蘭姐。” 此時的俞蘭覺得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潰了,她忙著回家去收拾自己的換洗衣服。張超走過來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裡?” “我要出差幾天,你在家裡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俞蘭平靜的對丈夫說。 “去哪裡出差?要不要我去送你?”張超覺得妻子的行為有點反常。 “不用了。” 在一個好姐妹的陪同下,俞蘭走進了婦產科手術室,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自言自語:孩子,媽媽只能這樣對你了,不是當媽的狠心,是你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投生到人間來。與其讓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父親,還不如不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你的父親已經成了另一個孩子的父親,他不可能再當你的父親了。 自從俞蘭離開家以後,張超就一直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他一直在打她的手機,可傳來的都是機主已經關機的信息。張超的心裡總有一種預感,家裡是不是又會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俞蘭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難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很為她擔心。林小芳天天把他纏得沒有辦法,他想躲,可躲不掉。張超去了俞蘭的單位,單位領導很吃驚:“我們單位沒有派俞蘭去出差啊!她只是給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說家裡有事需要耽誤。” 張超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俞蘭她們單位,和俞蘭比較要好的姐妹小萍跟上來叫住了他:“俞蘭姐真的沒有告訴你她去了哪裡?” “是啊!”張超吃驚地盯著小萍:“你知道她的下落?” 小萍點了點頭:“可她一直不准我們告訴別人!” 張超一把抓住了小萍:“我不是別人,我是她的丈夫啊!” “俞蘭姐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小萍平靜的說。 張超的情緒很激動:“她懷了孕?為什麼不告訴我?” 小萍譏笑道:“她敢告訴你嗎?你外面的女人比她還先懷孕。你們的一切俞蘭姐都一清二楚,那個女人在她面前說得好可憐,沒有辦法,俞蘭姐只有這樣做來成全你們。” 做完手術後的俞蘭很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張超闖進了她的房間,一把抱住了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不經過我的同意你沒有權利把他處理掉。” 俞蘭推開了張超:“是啊!你說得也沒有錯,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可林小芳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們兩個人的啊!你難道要兩個女人同時給你生孩子嗎?我們這樣鬧下去,往往受傷害的還是孩子。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受到傷害,只有把他做掉,這樣你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去愛林小芳生的孩子了。等我出院以後,我們把手續辦了,以後我也不想參與你和林小芳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張超從心底里吼了出來:“不,我不離婚。” “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是我們倆來決定這件事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俞蘭淒慘的說。 在去法院的路上,張超一言不發。來到法院登記的時候,他忽然拉住妻子的手眼淚流了出來:“阿蘭,等一下,我們再好好談談,看看是否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俞蘭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有啊,只有一種,那就是讓時光重來。可時光能倒流嗎?你告訴我……” 離開法院的時候,張超一定要開車送俞蘭回家,俞蘭堅決拒絕了,她說你馬上就是別人的丈夫了,好好珍惜吧。張超心情複雜地開車離去。俞蘭癱軟在地上,手裡握著那本離婚證書,放聲痛哭起來。 一個晚上,俞蘭接到張超酒醉後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哭著說他很想她,想起他們的初戀,到了真正離開了,自己才覺得她的珍貴,自己一生也不會忘記第一次為自己獻出貞操的女人,但自己已經永遠地失去了生命中最愛的這個女人。 俞蘭靜靜地握著電話,流著眼淚說請你讓我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你該知道現在你屬於誰了,該對誰的生活負責了吧!我生的兩個孩子他們都沒有真正得到過父愛,我希望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能真正得到父愛和母愛,孩子是無辜的…… 張超還在電話那邊不停的說不停的哭,俞蘭無法再聽下去了,她猛地掛斷了電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對著月亮呆坐了一夜。 伍田宇為曉北的身世問題和阿雯吵了架,他賭氣就不回家,工資也不給家裡。他想這樣來製裁阿雯的傲氣。對於曉北這個孩子他還是比較喜歡的,懂事,聽話。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情敵陳小東和阿雯的私生女,他的心裡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想法很簡單,讓阿雯帶著曉北去做了DNA鑑定之後,如果曉北不是阿雯所生的,他一定會好好的對曉北好,畢竟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再說也還了阿雯一個清白,自己心裡也踏實了,一家人還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如果曉北是阿雯和陳小東所生的,他會馬上把曉北退給陳小東,並向他加倍索要這麼多年來撫養曉北的費用和精神損失費,這件事情他不想把他鬧大,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鬧出去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不管咋個說他不想離婚,兒子都那麼大了,從心底里他是愛阿雯的,那些婚前的事他不想再追究。 不把錢拿回家,伍田宇以為阿雯很快就會到單位來找他,畢竟家裡兩個孩子要上學開支大。如果阿雯再來找他求他,他就會又提出讓他們去做DNA鑑定的事。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阿雯並不來找他,只有兒子打個幾次電話來要錢,他說你去找你媽要去。兒子以後再也沒有打電話來了。苦惱煩悶的伍田宇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沒轍了,他的這一招並沒有把阿雯難道,自己不回家也不給錢給她,她照樣把兩個孩子管得好好的。他曉得阿雯的脾氣,她認定不去做的事,別人是很難要求她去做的。到了節假日,別人都高高興興的回家,而他是有家不想回,心裡憋著氣,卻找不到地方發洩。那一次,他在宿舍裡喝了酒,就出去理髮,理髮妹一邊給他按摸一邊和他拉起了家長話,也許是喝多了酒的原故,他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一肚子苦水給倒了出來。理髮妹很同情他,也知道了他是這個縣城裡一個局的副局長,他們倆就越聊越投機,相互都有遇到知已,相見恨晚的感覺。那一晚,在理髮妹對自己愛的呼喚中,伍田宇就糊里糊塗的和理髮妹去賓館開了房間,把自己的一切苦惱痛痛快快的發洩了出來,對家庭的責任和道德,他通通把它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到清醒過來以後,伍田宇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深深的後悔和不安,但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經不起理髮妹的誘惑,又陸續和她混在了一起,所掙的工資也大部分都讓理髮妹掏了去。到了後來,理髮妹的胃口越來越大,要伍田宇給她買房子,和原來的老婆離婚和她結婚。伍田宇這才知道自己玩出了火,這樣的女人真是貪得無厭,他努力想擺脫她,可那個女人卻追著他不放,並揚言說你不給我買房子,我就要上你的單位和家裡去鬧,讓你名譽掃地,什麼都沒有。伍田宇怕就怕的這一點,他什麼好話都給那個理髮妹說了,但她就是不放過他,在爭吵中,氣極了的伍田宇終於忍無可忍,他向理髮妹下了毒手。看到理髮妹倒在血泊之中,他嚇壞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殺了人,第一個反應就是報了警,理髮妹送進醫院搶救,很快她就被搶救過來了,他因為故意殺人罪被提起了公訴,最終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在法庭上,伍田宇看到了已經哭成淚人的兩個孩子和站在一旁默默無語的妻子,他羞得無地自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知道這一出事,把自己的家給毀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他悔他恨,可又有什麼辦法啊?一切都不可能重來,自己犯了罪,理應受到法律的製裁。 蘇雪梅又一次生病住進了醫院需要動手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醫生叫彤彤在手術單上簽字,彤彤很害怕,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怕媽媽上了手術台以後就再也下不來了,媽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她猶豫了很久也不敢在手術單上簽字,她不簽字醫生就不敢給媽媽做手術。看到媽媽痛苦的在病床上掙扎,彤彤嚇得直哭。最後她想到了程一民,爸爸犧牲了,他是爸爸的好戰友,也是男子漢就讓他來代替犧牲的爸爸給出出主意啊! 接到彤彤的電話,程一民趕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很快就趕到了蘇雪梅所在的醫院。彤彤拉住了他:“程叔叔,你幫我拿主意吧,我真的很害怕!” 程一民笑了笑:“你怕什麼啊?你媽媽如果不做手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你趕快簽字吧!再不做手術就要耽誤你媽媽的病情。要相信科學,只有做了手術你媽媽的病才有希望治好啊!” 彤彤點了點。 蘇雪梅的手術做得很成功,過了一個星期她就要求出院回家休息。程一民把她送回了家,彤彤很是興奮。她告訴程一民自己前不久才去了南疆看了爸爸。程一民說你要去怎麼也不叫上我陪你一起去?事隔二十年了,我也想再去自己戰鬥過的地方看看,給那些永遠留在南疆的戰友獻一束花、陪他們說說知心話。彤彤說我怕打擾你上班嘛!再說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想自己親自去,結果在火車上就遇上了壞人。程一民不相信,哪裡有什麼壞人啊!你騙我的吧?彤彤的表情很認真,我真的不騙你,程叔叔。要不是在火車上又一次遇到那個曾經見過面的阿姨,沒有她陪我一起去南疆的烈士陵園,我真的不敢去,我怕再次遇到壞人。程一民還是不相信彤彤的話,真的有那回事?你是又是在編些故事來逗我玩?我知道你小時候就很調皮的。彤彤急得臉色緋紅,哪個騙了你哪個是地上跑的小狗行不行?這件事情我回來以後從來不敢給媽媽說,我怕她為我擔心,以後哪裡也不讓我單獨去了。說著彤彤拿出了一張她和阿雯在南疆烈士陵園照的照片,指著阿雯對程一民說,就是她陪我一起去的。程一民一看著那張照片就驚呆了,儘管他和阿雯算起來分手也有二十年光景了,但阿雯的樣子在他的心裡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照片上的阿雯除了比二十年前顯得成熟一些之外,她的一切還是沒有變,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善良。很快他又清醒過來,覺得剛才自己好像是在夢境裡,自己明明已經去過江蘇找過阿雯,人家也明確的告訴了自己,阿雯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而且是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人死不能複生,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不可能是阿雯,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程一民緊緊的捏著那張照片,不住的搖頭。彤彤莫名其妙,她從程一民的手中搶過那張照片,你怎麼啦?程叔叔,別把我的照片給我揉爛了,那是我在烈士陵園和阿姨照的惟一的一張照片。 程一民抓住了彤彤的手,那個阿姨長得真的跟這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嗎?彤彤馬上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她不長得跟這照片上的一模一樣,照出來的照片就不是她了。那她告訴了你她家裡有些什麼人嘛?程一民又問。彤彤想了想說,她們家有四個人,叔叔和她還有兩個孩子。大的是個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小的是個男孩子。她們一家人住在縣城裡。 程一民終於相信了自己曾經的戀人和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兩個人,讓他感到驚嘆不已的是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做了種種的推測,阿雯來找過自己是事實,被狠心的姨媽賣到江蘇也是事實,就算江蘇那個瘸子陸學軍是在詛咒阿雯,阿雯根本沒有遭遇車禍而是逃走了,但她的孩子也不可能有彤彤那麼大。彤彤已經二十歲了,而二十年前,自己都才和阿雯戀愛。阿雯要是有孩子的話,也該是以後的事了,孩子最多不過十五六歲。 回到單位上,程一民又陷入了對阿雯的思念之中,現在的阿雯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迷,他不知道阿雯究竟是真的死了還是活著的。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太像阿雯了,可彤彤說的那的一切又給她對不上號。矛盾之中的程一民還是決定要親自去四川看一看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阿雯,程一民只想見她一面。如果真的是阿雯,程一民就想向她說一聲對不起,當年自己也是在到處苦苦的尋找她,卻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親戚害了她,自己也是蒙在鼓裡。如果不是阿雯,再看一次和阿雯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也是對死去的阿雯的又一次深深的懷念。今生無緣故和她作夫妻,只有等到來生吧! 自從伍田宇進了監獄以後,阿雯就變得更加沉默了。思宇放學回來就又哭又鬧:“媽,我再也不去上學了,同學們都在背後嘲笑我,說我爸爸是流氓、殺人犯……” 阿雯摟住了兒子:“你別聽那些人胡說,你爸爸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他只是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了錯事。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才有出息。我想辦法給你換一所學校,你就安安心心的學習,沒有人再來招惹你。” 曉北拉住了阿雯的手:“媽,我不上大學了,讓弟弟好好上學吧!我出去找個工作做,減輕你的負擔,我不想讓你再這樣為我和弟弟操勞下去了。” 阿雯的眼裡噙滿了淚花:“你要是想當媽的好女兒,就別管家裡的事,好好上你的大學。再苦再累就這幾年,等你大學畢業工作了就行了。” “那我可以利用晚上時間去搞家教嗎?”曉北還是想為家裡減輕負擔。 “不行。一心不能二用。要想去搞家教只有等放了暑假去。”阿雯果斷的說。 陳小東和崔小芸雖然還是夫妻,但僅僅就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張結婚證罷了。陳小陳在家裡除了逗兒子之外,他和崔小芸很難得說上一句話,他們倆早已經分床而居。父母對兒子的一切也只能看在眼裡,疼在心頭。他們也多次勸兒子,你們兩口子這樣鬧彆扭也不是辦法,和不了就離啊!陳小陳嘆了口氣,我有兒子了,不能丟下他不管啊!他是無辜的啊。母親說那你就爭取把兒子要過來,我們給你帶,他跟著崔小芸那樣的母親我們還不放心嘞!陳小東搖了搖頭,崔小芸要是能同意離婚那她就不是崔小芸了,她是那種自己過不好,也要讓別人痛苦的人,就這樣過吧,等把孩子帶大再說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父母找了很多關係,終於把陳小東從鄉下的中學裡調到了城郊的學校教書,離家近,自己的兒子可以天天回家來住啊!至於孫子可可他們也準備把他接到城裡來上學,城裡各方麵條件都要好得多,對孩子的將來肯定有好處。 當崔小芸知道了這一切後,她的氣不打一處來:“陳小東,你們一家人好狠毒啊!我曉得你們都恨我,喜歡阿雯那樣的女人。這下好了,伍田宇進了監獄,你父母馬上就想辦法把你弄到了省城的郊區,把我扔在這個鄉下,以後你們一家人就可以來個大團圓了。你父母還替你想得真周到啊,把可可也弄去城裡上學,到時候他還認得了我這個親媽嗎!你父母才幸福啊,又有孫女又有孫兒,你就是兒女雙全!再過幾年,那個曉北就嫁人了,你和阿雯就可以當外公外婆了……” 陳小東看著這個和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變得越來越尖酸刻薄的女人,心裡發出了一聲冷笑:“你隨便說隨便罵吧!反正以後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也就解脫了,最後,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做人不要太過分。阿雯以前和你是好朋友,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來害她,我都為她悲哀!” “我怎麼害她了?是殺了她,還是打了她?”崔小芸吼了起來。 “你也別激動,雖然你沒有殺她打她,可你做的事情卻是在一步步的把她往絕路上逼。是啊,伍田宇進了監獄,阿雯她們的家垮了,這下你的目的達到了,心裡也就平衡了……”陳小東又說。 “你胡說八道。伍田宇進了監獄與我有啥子關係?”崔小芸強詞奪理。 “別人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我還不知道?本來阿雯她們一家人還是過得相安無事的,可你卻在我們家污辱了我和阿雯曉北不算,又去找人給伍田宇打電話,同樣也是說曉北是我和阿雯的私生子,伍田宇就和阿雯吵,要逼她去和曉北做親子鑑定。阿雯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也怕傷害著曉北就是不去。不知道真相的伍田宇就一直覺得阿雯是在欺騙他,他拒絕回家,在外面又憋得慌就去找了小姐……”陳小東定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我幹的又咋個樣?”崔小芸皮笑肉不笑的說。 “卑鄙小人。”陳小東丟下一句話走了。 程一民踏上了四川的土地,他的心情就開始不平靜下來,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生活,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苦,他覺得對阿雯的思念還是那麼強烈,自從那一次在彤彤她們家裡看見了一個和阿雯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他的心情就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經常回想起自己以前和阿雯的感情,心裡就感到很溫暖。 星期天,阿雯去了伍田宇服刑的監獄探望他,因為頭天阿雯接到了管教人員打來的電話,說伍田宇自從進了監獄以後,情緒很不好,他企圖自殺被管教人員發現了。希望家屬去看看他,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思宇在家裡做作業,曉北在打掃衛生。程一民找到家裡來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感到很吃驚。 “我是從陝西過來的,找阿雯。”程一民對兩個孩子說。 “我們家從來沒有過陝西的親戚,也從來沒有聽媽媽說起過你。”曉北十分警惕的打量著程一民。 “那你媽媽在不在?我想見見她,她一見到我就會認得到我的。”程一民就是想見阿雯。 “她不在家,出差去了。你有事可以打她的手機啊!”曉北想把程一民打發走。 “我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因為我們大概有二十年都沒有聯繫了。”程一民說得有些無奈。 曉北馬上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來意,想起家裡最近出的事都是因為這些男女方面的事情引起的,她便對程一民說:“你快走吧!我爸爸厲害得很,他要是曉得你是來找我媽媽的不和你拼命才怪。我媽媽一時半會兒又回來不了,你留個電話和地址,等我媽媽回來了我一定告訴她,叫她和你聯繫。” 程一民想想也是,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阿雯,如果不是,見了面該有多尷尬啊!如果她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阿雯,知道自己大老遠的來找她,她一定會和自己聯繫的。 曾浩他們家就他和妹妹兩個,那一年曾浩在戰場上犧牲以後,他的妹妹曾婷婷還在上初中。得知自己惟一的兒子犧牲在了戰場,曾浩的父母當場就昏死了過去。在家裡,曾浩是父母眼中的好兒子,在鄰居的眼裡,曾浩是個好青年。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曾婷婷是個性格比較內向的女孩子,自從哥哥犧牲以後,父母的臉上就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她也跟著父母傷心痛苦,哥哥在家的時候對她很好,她想不通那麼好的哥哥會在突然之間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中學畢業,曾婷婷沒有考上高中,她就和村里的一些小姐妹去了南方打工。接觸了外面的新鮮世界,曾婷婷憂傷的心情開始慢慢的開闊起來。幾年以後,曾婷婷認識了同在一個公司上班的小伙子小波。小波長得英俊瀟灑,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他卻拒絕了其她女孩子的求愛,單單選擇了文靜的曾婷婷做他的女朋友,惹得很多追求過他的女孩子都羨慕嫉妒曾婷婷。他對曾婷婷關懷備至,過春節曾婷婷把他帶回了家,父母對小波也非常的滿意,打算再過一年就為他們把婚事辦了,讓小波作上門女婿,因為小波他們家弟兄多。小波也滿口答應,他說曾浩哥哥在戰場上犧牲了,自己和曾婷婷結婚以後,就要好好的孝敬老人,那樣才對得起在戰場上犧牲的哥哥,也讓曾婷婷過得幸福。那個時候,曾婷婷沉浸在無比的幸福和喜悅之中,也是她過得最愉快最開心的日子,她已經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解脫出來,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那一次,曾婷婷在出租房裡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飯,因為那天是小波的生日,曾婷婷早早的就把生日蛋糕做好了,就等著小波回來一起慶祝,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小波回來。自從小波被提拔為公司質量部的質檢員以後,就經常的這樣忙得不可開交。曾婷婷想到小波肯定是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她就去找他一起回來慶祝生日。車間裡面沒有找到人,曾婷婷就去小波的辦公室找,這個時候她就看到了自己不該看到的一幕:小波和公司老總——那個又老又醜的女人抱在了一起,桌子上還放著他們吃剩下的蛋糕、啤酒、雞腿…… 曾婷婷哭著跑了,後來小波也給她做了很多解釋,自己也沒有辦法,他並不愛那個老女人,但那個老女人是老總,可以提他當上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自己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心裡愛的還是她曾婷婷…… 此時的曾婷婷什麼解釋也聽不進去了,想起自己已經把少女之身獻給了這個自己深愛著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做出了這樣不知羞恥的事,她說什麼也想不通,在出租房裡睡了幾天幾夜後,她獨自一人回到了家鄉。父母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是一個人獨自流淚,後來曾婷婷精神失常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曾浩的母親是欲哭無淚。兒子犧牲了,女兒瘋了。他們在家裡細心的照料著可憐的女兒,也帶她去了好多地方治療,可病情都沒有什麼好轉。不發病時,曾婷婷也和正常人差不多,幫助家里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只要一發病,她就又哭又鬧,到處亂砸東西,有時還把自己的衣服都全部脫掉。那一次,曾婷婷的病又發了,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母親感到又羞又氣,就去阻止她。曾婷婷也不知道哪裡的力氣,她對母親又推又打,把母親打得滿臉是血。這件事被一個熱心的記者知道了,他馬上寫了一篇報導,題目就叫:兒子南疆作戰犧牲,女兒瘋病發作痛打老母,英雄父母老淚縱橫…… 文章見報以後,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的反響,自願上他們家來看望烈士父母和他妹妹的、捐款捐物的、為曾婷婷提供治療醫院的……當地政府很重視這一特殊情況,是啊!不能讓我們的英雄在前方流了血,他們的親人在後方再流淚。很快由民政部門出面,把曾婷婷接到了精神病醫院進行免費治療,對烈士父母在生活給予特殊照顧。 曾浩的父母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沒有想到政府對他們家的事情那麼關心,讓他們曾經痛苦絕望的心靈得到了安慰。 儘管女兒在家裡讓老倆口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但女兒真正離開他們之後,他們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十分的想念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他們擔心女兒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如果還是像在家裡一樣亂打別人咋辦?老倆口商量了好久,決定由曾浩的母親去城裡精神病醫院看一下女兒。 曉北放學以後,就騎自行車急沖衝的往家趕,家裡離學校有近十里路,本來媽媽是叫她住學校的,可她就是堅決不住學校,要每天騎車回家。她知道家裡的經濟條件,自從爸爸一出事,家庭的經濟狀況就一直不好。媽媽一個人要掙錢供她和弟弟倆人上學已經很不容易了。每天回家住,一來可以陪陪媽媽,二來也可以為家裡節省不少的住宿費用。 曾浩的母親一進了城裡,面對五花八門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車子人群,她就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 曉北騎著自行車過馬路,既要趕綠燈過又要讓行人,她突然發現前面一個老奶奶什麼也不看,只顧在那里東張西望的走走停停。曉北想剎車可已經來不及了,她還是把老奶奶撞倒在地上。那個老奶奶不是別人,她就是曾浩的母親。 曉北被嚇壞了,趕忙下車扶起了老人:“奶奶,傷著沒有?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對啊!我就是要去醫院。我的女兒婷婷就在那裡,可我找了大半天了就是找不著啊。”曾浩的母親恍然大悟。 “什麼醫院啊?”曉北莫名其妙。 “就是醫瘋子的醫院啊!” 曉北馬上明白了是精神病醫院。她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要晚些回家,就帶著老人去醫院。 曾婷婷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很長時間,經過治療她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她穿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見母親帶了一個漂亮姑娘進去,她給母親笑了一下,就走到曉北身邊,很古怪的盯著曉北,把曉北盯得有些害怕。母親趕快拉住了她:“婷婷,你不要亂來啊!她是個好姑娘,要不是她帶我來,我到現在還找不到這裡。” 曾婷婷突然說道:“媽,我看見哥哥了,真的,看見哥哥了!” 母親在房間裡到處尋找了一下,見什麼也沒有,心裡很害怕:“婷婷,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去給你叫醫生。” 曾婷婷突然拉住了曉北對母親說:“媽,我真的沒有病。她就是哥哥的女兒。” 母親趕快用手摀住了曾婷婷的嘴:“我的小祖宗啊,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胡說些什麼啊?人家是城裡的姑娘,跟我們沾不上邊。你哥哥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他死時連對像都沒有,哪來的女兒?”隨後老人又對曉北說道:“姑娘,你別見笑,我女兒有病,她是亂說的。” 曾婷婷把母親的手推開,拉著曉北的手:“我沒有病,你真的是我哥哥的女兒。我是你姑啊!你快叫我姑啊!” 老人看到女兒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趕快去喊了醫生來才把曾婷婷拉走。驚恐萬狀的曉北趕快離開了醫院。 俞蘭和張超離婚以後,她離開了那個讓她痛苦傷心的城市。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朵漂浮在空中的雲,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漂向哪裡。生活尤如給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到頭來她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回想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她的心裡是感慨萬分。表姐知道她離婚以後,打了幾次電話叫她去玩,可她卻沒有勇氣去。表姐有一個和睦溫馨的家。表姐夫董永南從南疆轉業回來以後,安排在一個機關工作,不久他就下了海辦起了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英俊瀟灑的獨生兒子在念大學,表姐也在表姐夫的公司里當會計。當年,曾浩上了南疆戰場,她就和曾浩斷絕了關係,又投入了張超的懷抱,事後表姐和表姐夫知道了都很生氣:你怎麼能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傷害了別人你自己也會受到傷害,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俞蘭當初和張超沉浸在新婚的甜蜜和幸福之中,根本沒有去理會表姐和表姐夫的善意忠告,可現在自己到了這個地步,俞蘭才想起以前他們對自己的忠告現在成了對自己的咒語。自從跟張超結婚以後,俞蘭就很少和表姐一家人有什麼來往了,她知道他們還在為自己拒絕曾浩的事生氣。上次表姐就已經給她打了電話,因為她已經從姨媽那裡知道了俞蘭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在心底里,他們都原諒了當年俞蘭的任性,看到俞蘭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心裡也很難受,想幫助她走出過去的陰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俞蘭猶豫了很久還是去了表姐家裡。 “小蘭,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你就來我們的公司幹吧!大家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後的路還很長,你應該學會去面對。”表姐對她還是那麼關愛。 俞蘭羞愧難當,她緊緊的抱住了表姐,內心有千言萬語她都不知該從何說起:“我真的對不起你和表姐夫,走到這一步也算是老天對我的懲罰。人生沒有後悔藥,要是時光能倒流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我這樣做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看到懂事成熟的表妹,表姐心裡也很感動,她把俞蘭抱得更緊了:“小蘭,你不要難過,過都過去的事情還談它做什麼,我們是表姐妹們嘛!客氣話就不說了,不過你抽個時間還是去曾浩他們家裡看看,他的父母已經年老體弱,惟一的妹妹又在幾年前瘋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好,你想那是一個什麼的家庭?曾浩生前是那麼的愛你喜歡你,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戀人你都應該去他們家裡看看,曾浩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啊!曾浩他到死都還深深的愛著你,他走了,你應該去他們家裡替他敬孝心,曾浩在天有靈,他也會高興的……” 俞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放聲的痛哭起來:“表姐,我無臉去見曾浩的父母,我是是罪人,欠曾浩的一切我只有等到來生才還他。你不知道我做了一件讓他們家人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事!曾浩在天有靈知道我做了這樣的蠢事,他也是不會原諒我的。表姐,你別勸我了,我沒有臉再去面對曾浩的家人……” 表姐夫給俞蘭拿來了濕毛巾:“俞蘭,你別這樣!曾浩是我的戰友,我很了解他的為人,他是一個很真誠善良的軍人,他不會怪你的,我們一起去他們家看看吧!你這樣做了,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會高興的,他愛你,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啊……” “你們知道嗎?我生的女兒曉北就是曾浩的親骨肉啊!”俞蘭大聲的喊了出來。 表姐兩口子簡直不敢相信俞蘭的話,他們還以為她精神受了刺激在胡說,心裡在不停的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事…… 俞蘭跪在了表姐面前,使勁的抓扯著自己的頭髮:“表姐表姐夫,我說的都是真話,在曾浩臨走的那天晚上,是我要向他獻出自己的一切,我也沒有想我們就是那一次就有了愛情的結晶。開始我不知道,都是幾年過後,發現了女兒不是張超的,我才明白過來她是曾浩的……” 表姐兩口子又驚又喜,他們一把拉起了地上的俞蘭,三個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曾浩有了女兒,他的父母有了孫女。曾浩在天有靈他該是多麼的高興啊!他走了,留下了一個女兒也是他父母的命根子啊!小蘭,快去把孩子給我們帶來,我們要看看這個沒有見過爸爸的孩子,長得是什麼樣子的?像曾浩還是像你啊?她在哪裡?對了,先把她帶去她爺爺奶奶那裡,給老人一個驚喜……” “晚了,一切都晚了!當她在三歲時,張超發現不是他的孩子就讓我把她送了人,以後我也去找過,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十幾年了,她在哪裡?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俞蘭絕望地搖了搖頭 “小蘭啊小蘭,你怎麼會這樣的糊塗啊!曾浩留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紀念你也狠心的給扔了,那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塊肉啊!你不心疼嗎?小蘭。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我們是表姐妹,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幫助你的啊,你知道你一錯會意味著什麼?小蘭啊,你真的糊塗啊……”表姐氣得直跺腳。 吳成海的民生實業公司發展得越來越大,生意也做得紅紅火火,他沒有忘記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戰友程一民。公司的發展壯大和程一民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為了更好的讓程一民在公司開展工作,他提拔他當上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只要他不在公司的時候,一切都由程一民全權處理,並給程一民配了一輛轎車,以便於工作方便。 俞蘭去民生實業公司洽談一筆業務,吳成海不在,程一民接待了俞蘭。他們雙方都不知道其實他們早就認識了,因為各自的妻子和丈夫都背叛了他們。業務談得很順利,簽完合同以後,程一民叫上了搞銷售的小李和自己一起陪著俞蘭去吃飯。吃過飯後,離上班時間還早,保管不在,俞蘭無法把貨拉走。小李就去打麻將,程一民便陪著俞蘭在茶莊里喝茶。大家都還比較陌生,便找不到更多的話來說。坐了很久,程一民突然盯住了俞蘭,把俞蘭盯得很不好意思。 “我覺得你好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你?” 俞蘭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在搞什麼鬼,第一次見面就對一個陌生女人說這樣的話,還把自己死死的盯住:“不會吧!我從來沒有來過你們公司,以前就連你們這個城市我也沒有來過,你怎麼會見過我?” 程一民還是盯著俞蘭不放:“我這個人不會說謊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特別是你的眼睛很像另外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長得像你?反正一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面熟。” “你認錯了人,我真的沒有見過你,程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們走吧!”俞蘭站了起來要走,她覺得和這樣一個陌生男人談論這樣的話題很危險。 “那好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程一民也站了起來。 俞蘭覺得程一民實在有點可笑,自己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了,你給我說這些有什麼作用。剛進公司的時候,表姐夫已經給她叮囑過了,讓你去跑供銷,要在外面要面對形形色色的男人,你要把握住自己。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男人就是藉生意場上的事來打漂亮女人的主意。俞蘭想起表姐夫的話,心裡就有了底,難怪得今天的生意談得那麼順利,原來是這個男人在中間起作用,現在他又在努力的跟自己套近乎。 阿雯去監獄探望了伍田宇回來以後,心情一直不好。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伍田宇能不能聽得進去?對於自己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伍田宇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阿雯勸他你應該面對現實,努力在監獄裡好好改造,“爭取得到減刑早日出來我們一家人好團聚。伍田宇很絕望,自己覺得自己拼來拼去的還是輸給了陳小東。他毫無表情的對阿雯說,你帶著曉北迴到他身邊去吧!我知道他一直喜歡你,他跟他老婆沒有離婚也跟離了婚的差不多的。現在我才想起來做人不能太自私,這麼多年來也夠委屈你了,現在你終於可以解脫了。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兒子思宇,我這一出事,讓他也抬不起頭來,我傷害了他。你和陳小東結婚以後把思宇也帶過去,讓他在陳小東的學校讀書;我看得出陳小東是個好人,他會善待思宇的,讓思宇忘了我這個爸爸,我沒有資格當他的爸爸……” “我們夫妻十幾年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伍田宇,你什麼也不要說了,老老實實的改造吧,家裡兩個孩子的事你都不用管,再苦再累我都會把他們管好。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出事我有很大的責任。你是為曉北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的,我再一次告訴你曉北真的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她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和陳小東之間真的是清白的。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那你就爭取早日出獄,我一定帶曉北去做親子鑑定,讓你的心得到安寧。至於陳小東,你不要把他扯進我們的夫妻關係中來,我要嫁給他當年那個時候我就嫁給他了。田宇,我們是同甘共苦的夫妻,是同林鳥,大難臨頭我們一起擋,這一生我們已經成為了夫妻,說明我們有緣分,我們相扶到老永不分離好嗎?當年要不是你救我,我還能有今天?”阿雯強忍住內心的痛苦。 伍田宇一直在沉默,很快他們會面的時間就到了。阿雯走了,伍田宇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眼裡有了淚花。 曉北迴到家裡好久了,心裡都還在怦怦的直跳,她覺得那個老奶奶真的很可憐,那個精神病人很可怕,非要說自己是她哥哥的女兒,她的哥哥是什麼人?能和我扯上關係?老奶奶不是已經說了嗎,她的兒子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自己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是他的女兒啊?曉北覺得那個精神病人真的是病得不輕,到處胡說八道。晚上曉北剛一睡著就做噩夢,她又夢見了精神病院那個病人狂叫著向她撲下,她嚇得拼命的喊叫。 阿雯深夜了還沒有入睡,近段時間以來她常常感到失眠。工作的壓力和精神的壓力已經把她折磨精疲力竭,聽見女兒的喊叫聲,她慌忙下了床走進了女兒的房間。曉北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全身發抖,看見阿雯走過去,她撲進了她的懷裡:“媽,我怕……” 阿雯撫摸著女兒:“是不是做噩夢了?” 曉北點了點頭。 阿雯緊緊的抱住了女兒:“有媽媽在,你什麼也別怕,你好好睡吧!我陪著你。” 曉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隨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了一張紙條:“媽,我對不起您!上個月你去監獄裡探望爸爸的時候,有一個陝西男人來找過你,他大約有四十多歲。你回來以後我也沒有告訴你,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我怕這個男人又會給我們家帶來災難。後來,我又覺得他看起來不像壞人,所以我還是把他留給你的地址電話號碼給你。” 彤彤把男朋友董志楓帶回家的時候,蘇雪梅很喜歡對人彬彬有禮的小伙子:“我女兒眼力不錯啊!” 彤彤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住了母親:“媽,志楓和我同班同學,他的爸爸以前也是上過南疆戰場的軍人!” “我女兒有眼力啊,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了!”隨後她嘆了口氣:“只可惜你爸爸看不到這一切了,要是他和我們在一起該有多好啊!” 董志楓趕忙為蘇雪梅倒了一杯水:“阿姨,您不要難過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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