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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尾聲

守望幸福的女人 廖富香 3056 2018-03-18
程一民一直沒有離開四川,他一直住在招待所裡。二十年了,他錯過了很多次機會,這一次他卻不想再錯過了。每天能見到阿雯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快樂。遠在老家的母親和姐姐知道了這一情況後,一直催他回家。程一民根本聽不進去母親的話,他說:“我已經痛苦了二十年,以前我做什麼你們都反對,現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來管我的事。” 阿雯對於程一民的母親和姐姐的到來感到很意外,但還是熱情的接待了她們。程一民更是感到意外,他把母親拉到了一邊悄悄的對母親說,“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可你還是大老遠的趕到了四川,你這是何苦啊?”母親根本不理會兒子說的話,“我來不是給你添亂的,我也想見阿雯,想和她單獨說說話。”程一民慌了,他一直不讓母親和阿雯單獨在一起,他不願意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次受到傷害。

阿雯攔阻了程一民,她說伯母從很遠的陝西過來看我,我心裡很過意不去,陪老人說說話也是應該的。於是她把程一民的母親請進了另一間屋子。老人馬上就給阿雯跪下,阿雯驚呆了,她趕忙去扶她:“伯母,你不能這樣,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老人眼裡噙滿了淚花:“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你不答應我就一直給你跪著。阿雯,以前我們一直對你不了解,極力反對你和一民的婚事,讓一民和他表妹結婚。結果我們都錯了,這樣害了你也害了一民。我這次到四川來的目地就是想見你一面,見到了你我才曉得我的兒子為啥子一直要你,你是一個好女人。我這把老骨頭放下臉來求你,離開你那個該死的男人,嫁給我們一民吧!一民不能沒有你,我們程家也喜歡你這樣的兒媳婦……”

阿雯不知道該怎樣給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解釋這一切。時光不能倒流,人生沒有後悔藥。伯母你知道這一切嗎? 曉北認了母親之後,俞蘭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表姐和表姐夫更是為她高興。曉北還是心事重重。俞蘭摟住了女兒:“是不是還在為以前的事嫉恨媽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以後我會做個好媽媽的,遇到什麼情況我們母女倆也不分開了。” 曉北搖了搖頭:“我不是為這些事情。是在想我的阿雯媽媽和程叔叔。阿雯媽媽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媽媽,程叔叔也和爸爸一樣,他們都是南疆作戰的軍人,對感情是那樣的執著和真誠。阿雯媽媽當年和程叔叔是那樣的相愛,可等程叔叔一上了南疆戰場阿雯媽媽就被人污辱,她和程叔叔失去了聯繫,到後來她去找程叔叔又被別人欺騙。阿雯媽媽這一生過得真的很可憐,以後為了收養我又被思宇的爸爸傷害。現在她和程叔叔好不容易重逢了,思宇的爸爸又在監獄裡鬧到要自殺,阿雯媽媽又放心不下他。最可憐的就數程叔叔了,他找了阿雯媽媽二十年,可現在什麼也沒有……”

俞蘭心裡一熱,想起以前自己對程一民的誤解心裡就不是滋味,要不是他執著的要來找阿雯,自己這輩子也許就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女兒。現在這個社會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為什麼沒有好報應啊? 伍田宇自從上次阿雯來看過他之後,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通過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他才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自私、狹隘、貪婪思想使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害了自己也害了妻子和孩子。真正離開了,他才覺得妻子和孩子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他決定好好的在監獄裡改造,爭取早日出獄,踏踏實實的去做人,善待自己的妻兒。那一次,伍田宇在勞動中,無意中看到了幾個犯人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說著什麼事,晚上伍田宇就一直沒有睡,他在註意觀察那幾個人的舉動。到了半夜,那幾個犯人準備越獄逃跑,伍田宇發現後馬上就喊了起來,那幾個人就去打伍田宇,伍田宇還是拼命的大喊。管教幹警聽見喊聲音,迅速趕來把那個幾個企圖越獄逃跑的犯人抓住了。伍田宇卻被那幾個犯人把他打成了重傷,在送醫院搶救時,管教幹警一直要通知其家屬到醫院來探望,伍田宇都一直拒絕了。

阿雯知道伍田宇受傷的事都是在幾天以後,管教幹部還是背著伍田宇通知了他的家屬。因為伍田宇協助幹警抓住了要逃跑的犯人,所在的監獄領導正在整理材料,準備向一級機關申請給伍田宇減刑的事。 得知了阿雯要去監獄裡探望伍田宇,曉北要去、陳小東、俞蘭、程一民、董尹南夫婦、彤彤也都要跟著去。他們也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要去看望監獄裡的那個男人。後來他們才發現一切都是因為阿雯,他們一定要看看這個傷害阿雯又使阿雯不願意放棄的男人。 伍田宇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來看他,現在他的心裡反而顯得很平靜。思宇一直躲在後面不願意去見他。曉北最先走過去拉住了伍田宇的手:“爸爸,你的這一切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的事你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我的親生媽媽和爸爸都找到了,你心裡也應該感到安慰,陳小東爸爸和阿雯媽媽是清白的……”

伍田宇緊緊的握住曉北的手,默默地盯著阿雯說不出話來。俞蘭跪在了伍田宇的面前:“我是一個不敢來面對你的人,你今天這一切的罪魁禍手應該是我,當年要不是因為我的自私和無情,曉北不會流浪街頭,你們家也不會為曉北的事鬧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們母親團聚了,可你們家卻成了這樣……” 伍田宇很是感動,他把俞蘭拉了起來,又把思宇叫到自己身邊:“難得在這個時候你們大家都還看得起我,關心我。以前的事也不怪別人,那是我咎由自取。我進了監獄之後,家裡發生的事情我兒子已經寫信來告訴我了,我也想通了,你們大家都是好人。我兒子的命是程一民給救回來的,讀書的事是陳小東老師在幫助。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因此我決定馬上和阿雯解出婚姻關係。”

大家都面面相噓。阿雯走過去用手摀住丈夫的嘴巴:“你不要說這些行不行?好好養你的病。” 伍田宇激動地拉住妻子的手:“我們結婚了十多年,我雖然愛你但我沒有認認真真的對待你。程一民是你的初戀情人,你一直放不下他,今天見到了他才懂得你們之間的感情。陳小東老師也是一個很真誠的人,他也一直在心裡愛著你。因為你值得他們去愛你,你的寬容、善良、執著叫人無不為之感動。我也為自己曾經給你當過丈夫而感到自豪。我們離婚以後,你跟陳小東和程一民中的哪一位都比我強,他們都很愛你……” 阿雯哭了,哭得很傷心。思宇走過去為母親擦眼淚:“媽,你別傷心了……” 程一民走過去握住了伍田宇的手:“你好好保重。現在我真正理解了阿雯,我和她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我要感謝你為我減輕了心裡的內疚感,要不是你當年冒著生命危險救出阿雯出來,我可能見到的就不是這樣的阿雯了。阿雯是個好女人,我雖然愛她,但我更尊重她的選擇。只要她過得開心,我心裡也高興。到了四川見到了你們,我的心裡滿足了。我會在心里為你和阿雯祝福的,有機會我還是會來看你們的,我先走了。”

看著程一民有些失望的神情,曉北走過去拉住了他:“程叔叔,你去我們家玩玩行不行?你幫媽媽找到了我,媽媽說要好好親自下廚房做幾個拿手菜招待你。” 程一民點了點頭:“可以啊!” 俞蘭很是激動,她朝程一民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吧!” 董尹南走過去握著伍田宇的手:“跌倒了,別怕!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我佩服你。別忘了早點出來,我的公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陳小東拉過思宇走到伍田宇身邊:“思宇是我的學生,我會努力盡到一個老師的責任。你大老遠的從江蘇來到我們四川,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以後我們也永遠是朋友。大家相互幫助相互理解支持,生活就會變得更加的美好。” 伍田宇只顧落淚,此時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在眾人都要離開醫院回家的時候,誰也想不到的是另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來到了這裡。可老遠看見陳小東就喊了起來。崔小芸先是緩緩的走到伍田宇身邊,默默的給他鞠了一躬,然後又慢慢的走到阿雯身邊,拉阿雯的手去打自己的臉:“我不是人,把你們的家害成了這樣……” 阿雯激動地抱住了崔小芸:“你別說了,我們是好朋友!以後也永遠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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