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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三章紅三連五班(2)

士兵 兰晓龙 6344 2018-03-18
許三多點點頭,但沒有回答。 這告訴我們,有時候我們做的事情也許是對的,但不要太相信自己是對的,要想大多數人做的事情才是對的。明白了嗎?老馬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許三多說話了,他說,不明白,我得想想。 老馬忽然就急了,說許三多,你到底是不是笨蛋?就這麼個得過且過的理還要想? 許三多還是說:我得想想。 老馬暗暗地嘆了口氣,說等你想好了找我。轉身走了。 但許三多似乎怎麼也想不好。第二天,老馬正在整理凌亂的倉庫,許三多匆匆找了過來,他說報告班長,李夢找到一隻失散的羊,他們三個一起給牧民送羊去了。老馬說他們跟我報告過了,你怎麼不去?許三多說我想事。我想明白了,班長。 班長真以為他想明白了,立即興奮起來:說說,說說你想明白了什麼理了?

但許三多明白的卻不是班長的理,他說我想明白了,打撲克牌是不對的。老馬聽得差點噎了過去,他說撲克牌價廉物美,又有內容又能打發時間,有什麼不對的?他氣得扔了手裡的家甚事兒:你怎麼就能想出這麼個八桿子打不著邊的理呢? 可許三多還是說:打撲克牌就是沒有意義。 那什麼是有意義?老馬恨恨地盯著他。 許三多說:有意義就是好好活。 那什麼是好好活? 好好活就是要做很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老馬還想生氣,不想卻突然笑了,他說我求你了許三多,你不要老站在真理那邊好不好? 可我就是這麼想的啊。許三多很認真地看著班長。 老馬有點被傷了自尊,吼道:你跟我來!隨即把許三多帶到門外,然後在眼前一劃,把前邊的四間屋子統統劃兩手之間。他說我再跟你講個故事吧,原來這裡駐紮過一個排,這個排想在那裡舖一條路,這是個挺有意義的事情,可最後因為資金人力還是擱在一邊了。為什麼?這說明不是什麼有意義我們就做什麼,客觀條件允許做什麼我們才能做什麼。知道嗎?

許三多思忖了一下說,修路挺有意義。 老馬簡直一臉的恨,說有意義嗎?那好,我命令你舖一條路。 許三多卻一臉的高興,說班長,這是我來五班接到的第一個命令! 轉身,他真的執行命令去了。 晚上,李夢幾個給老鄉送羊回來,就看到了地上的白道道了,那是許三多用石灰給劃下,頓時都愣了。看見屋裡就老馬一人在窗前呆著,老魏不由問道:許木木呢? 老馬說撿石頭去啦。 撿什麼石頭? 老馬說:我大概是下錯了命令啦,他打算修一條路。 什麼路? 認真說是四條路,就是從伙房到宿舍,到庫房,到崗亭,四通八達的四條路。他覺得這事有意義,他立刻就開幹啦。 李夢忽然狠狠地拍了一掌,嚇得老馬一跳,說你發什麼狠?人家修路至少是妨礙不到你們打牌。李夢說何止啊班長?許木木終於向咱們看齊啦!他說你想想啊,一個人修四條路,那不跟我要寫兩百萬字的小說一樣,根本是不打算完成的事情嘛!就是個打發時間嘛!對不對?

一屋子的人頓時都哈哈地大笑起來。 就這樣,屋裡的人在打牌,屋外則多了一種漫長的修路聲,幾乎無休無止。 慢慢的,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薛林放下牌往外看了看,不由替那許三多有點暗暗的憂慮,他說這他媽的許三多,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老馬說他忙他的關你啥事? 薛林像沒聽見,他衝著窗外的許三多就大喊了一聲:許三多,我教你打升級好嗎? 許三多只要管敲著他的石頭,回道:我不愛打牌。 薛林說你樂意幹什麼? 許三多說,我什麼都不會。 李夢告訴薛林,你就忍一會,再忍一會,再忍個三五天他就歇啦。 薛林卻壓不住,他說這話你三五天前就說過啦! 老魏說三五天前的三五天前就說過啦!我恨不得就……

恨不得什麼?老馬說我跟你們幾個說,他本來就不算做錯,你們要再做有損安定團結的事情,我就……老馬一氣就摔下了手裡的撲克牌。 薛林只好老老實實回身繼續打牌。 日子,就這樣又一天天地下去;那條路卻在許三多的手裡,慢慢地顯出了一些樣子來了。 李夢有點覺得不可思議,這天,他在窗口瞧著許三多哈著腰在那裡砸石頭,看著草原上的陽光輝煌地灑在許三多的身上,他有點激動,也有點感覺好玩,於是啊地一聲,像是演講一般:看……!他根本就是塊木頭,對著那麼好的景色不會抬頭去看。他也根本不是在修路,他是在造路,我以為他拿石頭砌出個路沿來就算了,結果他是要把這條路用石頭鋪上,這是在草原上,我都不知道那些石頭他都從哪裡撿回來的,他還把砸碎的石頭按色分成堆……李夢突然停下來,朝外邊問道:

許三多,你把石頭弄成一個色一堆幹什麼? 許三多說:我想在路面上砌上一些…… 許三多竟找不著詞。 李夢說:是要砌上一些圖案? 許三多笑了,他說對,是圖案。 李夢轉身又給屋裡的人演講起來:聽見沒有?他還要砌圖案,他以為他在搞藝術。他是一個愛表現狂,他以為他在這個地方表現好會有人看得見的。我要把他寫進我的小說,我一定要把他寫進我的小說。 但沒有人給李夢迴應,薛林和老魏覺得李夢的表演也挺無聊的,與外邊的許三多一樣的無聊。直到老馬離開了屋子,看看許三多也不知去了哪裡,才和李夢一起,悄悄地跑到許三多的那些石堆上,連踢帶刨,把那些石頭灑得遍地都是,以洩他們心中的怨氣。 許三多回來看見了那些被踢飛的石頭,但他沒想到是他們幹的。

他一進屋就告訴他們:草原上的風好大!把我撿的石頭都吹跑啦! 說得一臉的興高采烈。 薛林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樂一次竟都樂不起來。 都想不明白,怎麼來了這麼一個兵? 今兒是個大風天,陰著,滿場飛沙。 窗外的路已經延伸得很遠很遠了,李夢看著路盡頭的許三多,發現只是一個小小的人影,不覺又是一陣感嘆:這傻子!憑什麼給他個什麼鳥事他都乾得這麼充實?轉頭找同盟大夥兒心照不宣吧,為什麼能心安理得?因為咱們說要做的事情都是不打算完成的,現在來了這麼個傻子,一門心思要把他那件事情做完。我不討厭他,我真不討厭他,我就是煩他,現在砸石頭的聲音是聽不到啦,可外邊有個人在幹活,總讓你覺得也應該出去幹活。幹是絕對不會幹的,每天的任務都完成了,上級並沒讓咱們做苦工可弄得你心裡老有股火冒出來……薛林,老魏,你們要不要也來罵兩句。他聽不見的。

白痴! ! 薛林走到窗前,聲嘶力竭地罵道。 二百五! ! 老魏提了半天氣,也罵了過去。 只有老馬不罵,他說你們鬧完了沒有?你們好不好意思?說人二百五,我看二百五的就是你們。 李夢看了一眼老馬,對薛林說:班長嘴上不說,心裡可比誰都煩。 老馬說我為什麼要煩? 我們至少在這事上心裡跟明鏡似的,三年兵役一完,回家好好工作掙錢。班長你呢?你真是為了咱們這幾個不成氣候的不離開部隊呀?李夢說。 老馬一聽急了:你什麼意思? 薛林一看情況異常,忙說沒什麼意思,他王八蛋。可是班長,我求求你了,你下個命令讓這小子停工了吧?這麼大間屋子,這麼幾個人,我們都不好意思出去,因為他在幹活我們沒幹。除了那傻子有事情幹咱們全悶著,再悶兩天咱們自己就得咬起來!

你們可以去幹哪?老馬挑釁著他們。 那班長你咋不去呀? 你別以為我不想去,我保持中立是為了維護本班安定團結。 直白地說吧,班長你要維護安定團結就下令讓他停工成不? 我不能下這命令,修路的命令就是我下的,人不能出爾反爾。 老馬猶豫一下,補充說:我是老兵,更不能。 老魏說,他已經修完一條路了,昨天他跟我說,他打算修第二條,這我們還活不活了? 老馬猶豫著,心眼裡暗暗地想著什麼。 傍晚,老馬給李夢幾個訓話時許三多不在,他們剛一解散,許三多朝他跑來了,他剛說了一聲報告班長,老馬就把他的話劫住了。 你是要去修路是吧?以後這事不用報告啦。 許三多說:不是,班長。 那幾個便立刻豎起了耳朵。

許三多說:明兒是休息日,我請一天假,不修路了,成吧? 老馬說:成成,太成了。你要幹嘛? 許三多說,我想在路邊再種上花,明兒我想去鎮上買幾塊錢花籽,我來這快半年了,還沒去團部看過,我也想上團部看看,我還想看看我老鄉。 行,行,這要求合理,一天假夠不夠?要不我給你兩天?這路可遠,你自個會走嗎? 我記路特厲害。 那就好。你一定要上團部看看,看看真正的部隊是什麼樣的,你得開開眼。老馬希望許三多去了好好開開竅:別天天就想著眼前這點小事。 嗯哪。 一旁的薛林就禁不住了,笑著說: 我覺得許三多同志這愚公移山的精神是可敬的,但早該看看山那邊是啥樣了。 李夢也上來拍了一下許三多的肩頭: 三多同志,好好地去吧。

許三多卻聽得有點不大明白,好在他都給他們一一地點頭。 草原上的空氣很好,草原上的大道很直,走著走著,許三多看到一輛牧民的拖拉機開過來,他想朝他們招手,他想搭個便車,車子到了卻不好意思伸手。但那車卻在他不遠的前邊停了下來。 同志,你要上車嗎? 要,要。 許三多的回答倒讓牧民嗔怪了: 那你咋不招手呢?要去哪? 白溝子鎮。 一趟就給你帶到咧!我去白溝子買獸藥。 許三多笑笑地著坐下了。 那開車的是一位口若懸河的牧民,頭不時回過來,看著許三多。好在草原上閉眼也不會翻車,他說我跟你們軍隊沒少打交道呢!你看這路,全是坦克車轍,一到打演習,全炸了霧起來啦,根本看不見人。我就撿彈皮。朝勒門有摩托車,我一看砲彈落下來,我就說朝勒門,那邊!我們就開車去! 他說的朝勒門,是與許三多一同坐在後邊的人,那人跟許三多一樣,一直地一聲不吭。 他說打榴彈砲沒意思,最好是打火箭炮,跑一趟我能撿一大口袋。別看你是個兵,很沉得住氣呢,你見過將軍沒有? 許三多說:沒有。 我見過呢,兩顆星,後來人說那是中將,軍長。我去撿彈皮,他就給我遞煙,挺和氣的,他跟我說:老鄉,你行行好,你撿彈皮不要緊,我一個裝甲營都堵在山下不敢衝鋒,要不以後我讓他們給你撿了擱旁邊? 那牧民說著自己倒先朗朗地笑了:我說算了,等你們打完我再來。 許三多像聽故事。 團部大門非同一般。許三多看看門上的八一軍徽,看看門前那幾個雕塑般的士兵,心裡有點發毛,不敢直直地往裡走,而是一點一點地往裡挪,沒等走進,一隻手將他攔住: 證件。 我,我是機步團的。許三多說。 哨兵的手往旁一指:登記。 許三多登記的時候,正碰著一隊步戰車打靶歸來,引擎聲和口令聲響徹營門。 突然有人喊了他一聲:許三多!是不是許三多? 許三多晃眼一看,一個渾身迷彩抹得看不清臉的人,從車子的後艙門跳下,出現在他眼前。 我是許三多,你是? …… 那人氣得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我是成才呀! 許三多一愣:成才,今天,今天不是休息日嗎? 成才說:戰鬥部隊,訓練一緊就不休息啦! 正想再說些什麼,有人命令道:成才歸隊!成才只好丟下許三多,說我先歸隊。走了兩步,回頭道:你等我,你就在那旗桿下等我!說完一躍,上車去了。許三多怔怔地看著開進車場的那隊車,傻了一般。 他走到操場的旗桿下,老老實實地站著等著。如果說以前一直沒有見過一個像樣的軍營,那麼眼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軍營了。正想著什麼,有兩個警偵連的執勤士兵朝他走來。 請把您的衣領翻進去。他們站在他的跟前對他說道。 許三多忙把被風吹亂的襯衣領子,翻到了軍裝的里邊。 請出示您的證件。 許三多趕忙又掏出了證件,本團的人在本團被查證件,連許三多都覺得有些屈辱。 這時氣喘吁籲地跑過來,他說,他是我的朋友!他紅三連五班的,駐紮在訓練基地! 以後請注意軍容。執勤士兵一個敬禮之後,走開了。許三多的要給人家還禮,但是晚了,人家看不見了。成才沒在意許三多的這些情緒,他問:怎麼樣?你覺得這怎麼樣?許三多沒說話,轉頭看著一輛正在練習原地轉向的坦克,那引擎聲也震得他根本無法說話。但成才早習慣了:走!我帶你去看看!拉著他走了。 一路走,成才一路就沒停過嘴,他說我現在在鋼七連,就是原來新兵連高連長的那個連,鋼七連可好可好呢,我和史班長在一個連,和伍班副也在一個連,不過我是七班他們是三班,鋼七連是這個團最牛皮的尖刀部隊,剛換裝的,是個裝甲偵察連,我現在是班裡的機槍副射手,我和班長排長關係都可好可好呢…… 許三多聽得簡直喘不過來氣。 有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邊喊來:成才? 成才掉過頭一看排長,忙說:排長好! 幹啥呢? 我帶我戰友來看看咱們的704號車。 看吧看吧。今兒靶打得不錯,明兒接著好好練。 成才大喊了聲謝謝排長,轉頭對許三多道:到了,就是這,我上的704號車。 成才給許三多指了指車庫裡的那輛全封閉的步戰車。然後又繼續說他的:我們今天打靶了,我是副射手,今兒一天打了兩百發子彈,輕機槍射擊真帶勁以。許三多,你用的什麼槍? 許三多說:自動步槍。 大部分人都用自動步槍。你們打靶嗎? 許三多說:一年打一次,再八個月就打。 那你這兵當得太沒意思了。成才不由搖頭咋舌起來:我以前也以為端上杆槍就很威風,現在知道才不是那麼回事呢。兵有飛在天上的,帶著降落傘往下跳,那叫空降兵;有坐著直升機飛來飛去的,那叫空中騎兵;我們坐在戰車裡打仗的,那叫機械化步兵。要說最能打的,那還是我們這些重裝備部隊。 看著成才的車,許三多禁不住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成才說,按說是不讓看的……可你進去吧。 可許三多根本找不著門,成才擰了一下把手,許三多才看見後艙門開了,車內緊湊而有序,讓許三多一陣發呆。 這是車載炮,砲塔上有重機槍和反坦克導彈發射器,還有航向機槍和同步機槍,這都是專業名詞,說你也聽不懂啦,我就跟你說,光咱們這個重機槍就能打穿牆壁了。成才往裡邊一坐,擺足了架勢,說我們在車上是這麼坐著的,槍放在這,戰車衝擊,我們下車,戰車在後邊火力掩護,說一聲敵人火力太猛烈,我們就在車裡射擊,就從這是射擊孔開火。 許三多從身後的射擊孔潛望鏡裡往外瞧了瞧,正好看見外邊的史今。 成才趕忙提醒許三多:別出聲,別讓他瞧見啦,這人可講原則啦。 許三多默默地瞧著史今,動也不動。史今是在外邊檢查車輛。史今走後,許三多突然默默地坐著,眼圈慢慢地就有點發紅了起來。成才好像感受到了許三多的什麼情緒,便問: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啦?難受?是不是想家啦? ……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呵,我明白了,誰讓你在新兵連不好好表現呢?我早說過啦。 當時的許三多是真的難受,難受得只想哭,哭他不如成才。 隨後,成才把許三多帶進團隊家屬們開的一個餐廳,要了幾個菜,還有幾瓶啤酒,許三多一看眼睛都大了:你會喝酒啦?成才說當然會。每次打完演習都要會餐的,會餐就要喝酒。你們不會餐嗎? 許三多說:我們只有五個人。 成才簡直不敢相信:你們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許三多說:我們人少,地方也小,可是挺有意思的,老馬好像個大哥一樣,可別人老在背後取笑他,李夢天天嚷著要寫小說,可我看他那樣又不像要寫什麼…… 成才說:那你們那沒意思。我還是跟你說我們這吧,我們班有一枝狙擊步槍,我的理想是年底做到狙擊手,我們機槍手希望我接他的班,可那機槍加上彈箱加上槍架可就太沉啦。我還是想幹狙擊手,拿著一桿狙擊步槍多COOL啊,而且我們是偵察連,狙擊手每次比賽演習都有露臉的機會…… 許三多聽不懂:什麼是COOL? 成才說:就是很神氣的意思啦! 許三多覺得聽起來是很神氣。 成才接著說:所以我現在很忙,但是很充實…… 許三多說:我也很忙,也,也很充實…… 成才朝許三多立時就瞪大了眼:你怎麼會也很忙很充實?世界上還有比在戰車裡打行進射擊更有意思的事情嗎?我跟你說啊,今天一個射擊日,我就打掉了四百發子彈…… 不想許三多記性好,馬上提醒他:不是兩百發嗎? 成才說,我說了兩百發嗎?成才喝了口啤酒,接著問:你說忙什麼?你怎麼也很充實? 我修路。 修路?修什麼路? 許三多忽然看見史今拎著兩個飯盒過來,趕忙喊了一聲排長,然後給史今敬了一個禮。史今看了一眼許三多,一時愣了,他告訴許三多我:我是班長,排長是在新兵連時臨時調的。許三多,你……還好嗎? 我好,挺好挺好。 聽說你在三連五班,那是個挺重要的地方,沒你們看著輸油管道,我們的車就要在草原上拋錨。 許三多說我知道,這工作特別特別有意義。許三多的口氣很堅決,彷彿那是真理。史今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他從許三多眼裡看見些莫名的感動。 挺苦吧,委屈你了。 不苦。他們對我特別好,我們……我們每天也出操,也訓練,我們每年也打靶,他們……他們還專給我發了一次優秀內務。 史今只好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算是鼓勵了。他說,許三多,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好樣的,是班長沒做好。 不不,不是的……許三多除了否認,也不知道說啥好。 史今只好又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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