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戰爭軍事 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

第11章 第十篇地形篇

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 鲁中杰 8208 2018-03-18
孫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掛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險者,有遠者,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可以往,難以返,曰掛;掛形者,敵無備,出而勝之;若敵有備,出而不勝,難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故里,敵雖利我,我無出也;引而去之,令敵半出而擊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以待敵;若箸先居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險形者,勢均,難以挑戰。戰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將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故兵有走者,有弛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亂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災,將之過也,夫勢均,以一擊十,曰走;卒強吏弱,曰弛;吏強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敵懟而自戰,將不知其能,曰崩;將弱不嚴,教道不明,吏卒無常,陳兵縱橫,曰亂;將不能料敵,以少合眾,以弱擊強,兵無選鋒,曰北,凡此六者,敗之道也;將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制勝,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也,知此而用戰者必勝,不知此而用戰者必敗。 故戰道必勝,主曰無戰,必戰可也;戰道不勝,主曰必戰,無戰可也,故進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合於主,國之寶也。 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處赴深溪,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懼死,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 知吾卒之可以擊之,而不知敵之不可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擊,用之半也;知敵可擊之,知吾卒可以擊,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戰,勝之半也。 故知兵者,動而不迷,舉而不窮,故曰:知彼知已,勝乃不殆;知天知地,勝乃不窮。 孫武說:地形有通、掛、支、隘、險、遠六種,我軍可以去,敵軍也可以來,這種地形叫做通形;在通形地區作戰,要先佔據向陽的高地,保障糧道暢通,這樣作戰才有利,易於前進,不易撤退,這種地形叫掛形,在掛形地區作戰,敵軍沒有防備,出擊易於取勝,敵軍若有防備,出擊不易取勝,又難退回,就不利,我軍出擊不利,敵軍出擊也不利,這種地形叫支形;在支形地區作戰敵人雖然以利誘我,我軍也應出戰,應該引兵退走,在敵軍半渡之時再反擊它。這樣作戰才有利,在隘形地區作戰,我軍先佔領隘口,必須用重兵把守以待敵軍;如果敵軍已先佔擾,有重兵把守就不要去進攻,沒有重兵把守就可以去進攻,在險形區作戰,我軍先佔據它,必須控制各陽的高地以待敵軍,如果敵人先佔據它,就應該引兵退走,不要去進攻,在遠形地區作戰,雙方勢均力敵,難以主動進攻,求戰於我不利。凡是這六種,是利用地形的原則,是將領的重大責任,是不可不認真考察的。

所以,作戰有走、弛、陷、崩、亂、北六種情況,凡是這六種情況,不是老天爺降給的災難,而是將領的過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以一擊十,叫做“走”;士兵強悍而軍官懦弱,叫做“弛”;軍官強勇而士兵怯弱,叫做“陷”;部將憤怒而不聽指揮。一遇敵人而憤然自行出戰,將領不了解勸他的指揮能力,叫做“崩”;將領軟弱沒有威嚴,管理教育制度不明,官兵沒有紀律,布陣隊形混亂,叫做“亂”;將領不能判斷敵情,以少對眾,以弱擊強,部隊又不選擇精銳的先鋒,叫做:“北”。凡是這六種情況,都是打敗仗的原因,將領的重大責任,是不可不認真考察的。 地形,是用兵作戰的輔助條件,判斷敵情來製訂製勝計劃,計算地形險隘和道路遠近,這是高明的將領和兵方法。知道這些方法而去指揮作戰的必且,不知道這些方法而去指揮作戰的必敗。

所以,從戰場情況來看,戰而必勝的,即使國君命令不打,也查堅決打,從戰場情況來看不能取勝,即使國君命令必打,也可以不打,所以,進不求戰勝的功名,退不避諱命的罪責,只求保全民眾的生命財產,而且符合於國君的利益,這才是國家寶貴的財富。 看待士兵如同看待嬰兒,故士兵可以和將領共赴深溪;看待士兵如同看待愛子,故士兵可以和將領同生死,只知厚待士兵而不能使用,溺受士兵而不能命令,違法亂紀而不加懲治,就像驕生慣養的孩子,是不可以用來作戰的。 知我軍可以打,而不知敵軍不可以打,服勝的可能只有一半;知敵軍可以打,而不知我軍不能打,取勝的可能只有一半;知敵軍可以打,也知道我軍能夠打,而不知地形條件不可以打,取勝的可能也只有一半。

所以,會用兵的人,行動起來而不迷方向,所採取的措施是變化無窮的,所以說,既了解敵人又了解自己,戰勝而無危險;既知道天時又知道地利,每戰必勝以至無窮。 地形是戰爭中經常要遇一的客觀條件,地形之複雜多變,用兵打仗的將領應該多多地考察,同時又要了解方兵士和將領的情況,根據情況決定作戰方案,有時看起來是很簡單的情況也可能敵人已設下了計謀;有時很複雜的情況,有了周密的計劃,也是可以打勝的。 1979年,當時的蘇聯對阿富汗的戰爭,就是一個典型的以地形取勝的戰例,一般人都知道,阿富汗處在帕料爾高原,境內到處是大山,交通很不方便,蘇軍的坦克進入那里後,常常是寸步難行,山上山下到處是阿富汗游擊隊,經常聽到槍響看不見人,打了9年仗,阿富汗游擊隊一開始的4萬人,發展了20萬人,最後蘇聯只得撤出,蘇聯的武器不能不說不強,裝備不能說不好,就是擁有再先進的武器,也不能不考慮地形的作用。

諸葛亮用兵如神,可他也有失算的時候,公元234年,諸葛亮率10萬大軍北進,打算一舉拿下北京要點,這樣就可以“隔絕隴道”,迫使魏軍出戰,魏將郭淮精通兵法,一眼就看透了諸葛亮的的計謀,先派兵佔了要地北原,蜀軍果然來攻,久攻不下,諸葛亮只好撤兵,諸葛亮又出一度,大兵西行,魏將都以為諸葛亮的已經放棄了北原,要進攻魏軍大本營了,可是郭淮堅信諸葛亮的目的還是北原,魏軍有備無敗,諸葛亮只好撤兵了。 說到善於利用地形作戰,以少勝多,以弱克強,不能不說到毛澤東領導的工農紅軍,紅軍在五次反圍剿中,利用井岡山的高山峻嶺,與敵人周旋,常常是在高山密林中拖著敵人走,而且提出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的作戰方針,事事處處調動敵人,將敵人胖的拖瘦,瘦得拖死,最後各個擊破,紅軍有什麼地形打什麼仗,有什麼武器打什麼仗,創出了一個又一個戰爭史上的奇蹟,這些光輝的戰例,至今仍發人深思。

1930年10月,蔣、馮、閻混戰結束,蔣介石又騰出手來集中精力對付紅軍了。 “朱毛”啊“朱毛”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進剿”被你打退,“會剿”被你突破,難道你真是有翅膀,能飛不成?這些個娘希匹的情報員,沒有一個能給我提供可靠情報的,連“朱毛”是什麼樣子都沒有搞清楚,娘希匹,報紙上盡登些什麼東西,說“朱毛”赤匪個個都是紅眉赤髮,刀槍不入,可笑,可悲,難道我是在和一夥魔鬼要仗嗎? 蔣介石一邊憤憤不平埋怨手下,一連琢磨這次怎麼向“朱毛”下手。 這次,他命令江西省主席兼第9路軍總指揮魯滌平為“圍剿”軍總司令,第18師師長張輝瓚為前線總指揮,統率10萬軍馬,對中央革命根據地進行第一次“轉圍剿”。

當時,紅軍主力為3.3萬人,加上地方武裝共4萬多人,紅1方面軍總政委毛澤東和司令朱德,根據敵強我弱的態勢,決定集中兵力先退後進,誘敵深入,尋機殲敵,各個擊破。 11月5日到6日,紅4軍隨紅1方面軍西渡贛江,敵人撲空;接著敵人尾隨紅軍過江,又一次撲空,12月1日,紅軍退於寧都西北之黃坡、小布地區,完成戰略退卻,向紅軍邊沿區進攻的敵人第三次撲空。 30日,紅4軍30團排長李慶酞,帶著一個排插到敵人的師部,張輝瓚見敗局已定,帶著幾個親信跳窗而逃,他們剛剛躲進一片樹林,一名紅軍戰士大喝了一聲:“什麼人,快出來!” 這夥人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上身穿了件不合身的棉衣,下身卻是一件呢子褲,光著頭,兩隻眼睛四下亂轉,官不像官,兵不像兵。

“你是什麼人,報上你的名字來。” 沒有人回答,那個光頭,東看看,西看看,好像問的是別人。 “你看個啥子嘛,問的就是你嘛。”李慶猷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 “長官問我?我是……我是……書記官,一個小小的官!” 李慶猷上下打量著他,這傢伙肥頭大耳,眼裡閃著凶光,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他衝上去扒去了他的棉衣,大叫一聲:“張輝瓚!” “唉……”張輝瓚下意識地應了一句,發現走了嘴,又說:“我不是,我不是呀!” “走,上司令部去!” 走到司令部,張輝瓚看到了朱德,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們要多少錢?出多少錢你們放我回去?” “我們不要錢,”朱德說。 張輝瓚出了一身冷汗,:“那你們要我做什麼?”

“我們要在老百姓面前公審你,要你償還血債!” 張輝瓚頓時嚇得猶如一灘稀泥,忙說道:“我要去見潤之先生。” 見到了毛澤東,張輝瓚連連鞠躬,口稱:“有罪,在罪!慚愧,慚愧。” 毛澤東哈哈大笑了:“我不是說,要剃朱毛、的頭嗎!怎麼反叫我們剃了你的頭呢!” “潤之先生,不要殺我,我給你們捐款、捐藥、捐槍彈,要什麼都可以!” “不殺,不殺,我還要讓你當軍事教員。” 毛澤東關照部下要好好看管他,不要殺他。可無奈這個“張屠夫”民憤太大,加之“左傾路線”的影響,張輝瓚還是被砍了頭。 張輝瓚讓紅軍殺了頭的消息傳到了武漢,蔣介石再次調動20萬軍隊。派軍政部長何應欽為總指揮,要3個月之內消滅紅軍。

紅軍只用了15天時間,硬是將蔣介石苦心經營數月的第二次“圍剿”痛快淋漓地打破了,創造了“各個擊破”的輝煌戰例。毛澤東用他的凌雲筆寫下了《漁家傲·反第二次大“圍剿”》那激越壯美的詩篇:“……七百里驅十五日,贛水蒼茫閩山碧,橫掃行軍如卷席。有人泣,為營步步嗟何及!” 第二次反“圍剿”後僅僅一個月,江西蘇區又陷入了敵人的第三次“圍剿”之中,敵人“圍剿”的規模逐步升格,兵力由第二次“圍剿”的20萬猛增至30萬,其中主力軍改為陳誠、羅卓英、趙觀濤,衛立煌、蔣鼎嫡係部隊,蔣介石還專門請來了德、日、英許多軍事顧部為他籌劃,並自任總司令,到南昌親自指揮,其戰術由“步步為營”改為“長驅直入”、“分兵合擊”,企圖與我軍在贛江邊上決一死戰,發誓:“不消滅朱毛,拆不罷休。” 7月1日,蔣介石頒布了“圍剿”命令,敵30萬大軍兵分三路,像洪水一樣洶湧而來,一下子幾乎全部佔領了中央根據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毛澤東決定仍然堅持“避敵力,打其虛弱”的方針,採取“磨盤戰術”首先繞敵背後,搗其後路,由興國經萬安突破富安之點,爾後由西自東橫掃過去,甩敵主力於贛南,置敵於無用武之地,造成敵地疲勞之勢,選可以者消滅之。 紅4軍開始千里回師贛南,10師作為紅軍的主力,長途跋涉8天時間,迅速繞過深入蘇區的敵軍前鋒,向贛南根據地的興國地區集結。 8月4日,部隊按照毛澤東的批示,給大白馬穿上黑衣,把鍋碗瓢勺鍬鎬纏上布條,禁止一切燈光和聲響,突然秘密地由高興圩以西,一夜之間插到良村以南,早已佔領良村的敵郝夢麟54師還沒有醒過來,我軍已分頭多路搶占了良周圍各個山頭,接著,我乘勝猛打猛衝,短短幾個鐘頭,就結束了戰鬥。 紅4軍馬不停蹄,疾走了三天,在黃陂與紅12軍一道,全殲敵人4個團。 敵人糾集20萬人馬向黃陂撲來。 朱德、毛澤東果斷下令,“準備突圍穿插!” 紅12軍牽著敵人的鼻子,向東北方向走,把敵人拖得筋疲力盡。 紅4軍則隨主力向西突圍,來到興國境內的楓邊,白石一帶休整待命,敵人被紅軍拖得疲憊不堪,士氣沮喪,真是到了肥的拖瘦,瘦的拖死的地步了。 蔣介石一看,30萬大軍3個月作戰,不僅沒有消滅紅軍,反而連吃敗仗,各路敵軍也都怨聲載道,不得不下令撤退。 紅1方面軍決定追殲敵人,紅4軍為中路軍,在高興圩與敵19路軍異型了一場子第三次反“圍剿”中最慘烈的激戰,血戰兩晝夜,敵人死傷4000多,紅4軍傷亡也不小,11師師長曾士峨壯烈犧牲,戰到最後,紅4軍有兩個師的彈藥打光了,撤退之敵又被紅4軍消滅了1個砲兵團和1個營。 至此,紅1方面軍在77天戰鬥中,擊潰敵人7個師,殲敵17個團,斃傷俘敵3萬之眾,繳獲兩萬多支槍,第三次反圍剿宣告勝利。 蔣介石垂頭喪氣回到南京,他又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然而,就在我軍取得節節勝利,準備對付蔣介石第四次“圍剿”時,黨內“左”傾冒險主義領導者,在各個地區加緊貫徹其所謂在政治上反左傾,組織上“改造和充實各級領導機關”的錯誤綱領,開始排擠毛澤東。 1932年10月上旬在寧都召開的中共蘇區中央局會議上,毛澤東的“不向城市發展,而應向統治較弱、黨和群眾力量較強的贛東北方向發展”的主張被指責為右傾思想。指責其對“奪取中心城市”方針是“消極怠工。”是專去等待敵人進攻的右傾危險。 毛澤東被免去了紅1方面軍總政委的職務,調離做政府工作。 蔣介石調集50萬兵力,分左中右三路,進攻中央根據地,開始了第四次“圍剿”。為粉碎敵人第四次“圍剿”紅10師、11師在林彪軍團長和聶榮臻政委的統一指揮下,在黃陂伏擊敵52師,59師,敵除先頭部隊溜掉外,其餘全部被殲,敵52師師長和第1縱隊指揮官被活捉,取得了黃陂之戰重大勝利,接著10師、11師又參加了著名的草台崗戰鬥,殲敵1個師,傷敵旅以上軍官3名,擊斃敵3個團長。紅10師28團政委沈聯雄犧牲。 黃陂、草台崗兩戰大捷,殲敵3個師,俘敵1萬多人,基本上打破了敵人第四次“圍剿”,並取得了紅軍大兵團伏擊戰的重要經驗。 第四次反“圍剿”中,我紅軍指戰員繼續按照毛澤東的戰略戰術,把敵52師和59師裝備的最新式法國造機槍和德國造自動步槍,包括1.3萬人全部弄到手中,使得蔣介石十分心痛,無奈地哀鳴:“實為蔣鞭有生以來唯一慘痛!”認為這次失敗,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連吃四次敗仗的蔣介石,認真總結了以往的教訓,制定了“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修築碉堡,逐步推進”的碉堡新戰略。並加強了特務活動,企圖構成大包圍斷絕蘇區物資來源,壓縮我根據地,最後尋求紅軍主力決戰,達到消滅紅軍、摧毀中央根據地之目的。 為此,蔣介石不顧民族危亡,一邊叫嚷“攘外必先安內”,一邊勾結美、英、德、意等帝國主義,調動50萬兵力,從四面八方向中央蘇區發動了第五次“圍剿”。並在環繞蘇區的1000多公里的邊界線上,每隔三五里構築一座碉堡,十里八里修起一道工事,其部署可謂天衣無縫,他的戰將陳誠聲嘶力竭地叫囂“要像抽乾塘里水捉塘里的魚那樣消滅紅軍,毀滅根據地。” 面對敵人的堡壘政策,許多紅軍高級指揮員,都主張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再次粉碎敵人的“圍剿”。 但是,由於中共臨時中央繼續推行軍事冒險主義提出“禦敵於國門之外,”的錯誤方針,要求紅軍在蘇區戰勝敵人,爭取蘇維埃在全中國的勝利,並由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李德指揮。 由於“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領導,到1934年10月上旬,紅軍雖苦戰一年,仍沒有打破敵人的圍和,毛澤東曾多次提出粉碎敵人圍攻的正確方針,都被“左傾機會主義”者拒絕。在敵人強大的進攻下,中央根據地日益縮小,整個中華表蘇維埃共和國的版圖最後只剩下寧都和興國兩縣,打破敵人“圍剿”的希望破滅了,只好被迫放棄中央根據地,突圍長征,實行大規模的戰略轉移。 1953年10月10日,北京中南海。 毛澤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手中的煙已經燃過一半,他慢慢地吸了一口,隨手撳來頭在煙灰缸裡。 毛澤東沒有抬頭,一直在認真地看著手中的一份材料。這是總參剛剛送來的,中國情報部門獲得的納瓦爾對越作戰計劃的文本。 韋國清坐在毛澤東對面的沙發上,注視著毛澤東臉上的表情。 “這個納瓦爾的胃口大得很哪,要在兩年之內把越南人民軍全都消滅,我看他這個計劃搞得頭頭是道,可惜這只是一個本本,我們和越南同志都不會按他那個計劃去做,仗打起來,那就要看誰指揮誰了!” “主席,我這次回越南去,您還有什麼重要批示?” 毛澤東把材料遞給韋國清說:“這個東西,你可以帶給越南同志看一看,他們會明白了。” 前一段時間,韋國清從越南迴來,向毛澤東報告了越南勞動黨中央政治局研究的偏重於北部平原正面作戰的意見。 毛澤東說:“這件事,我先叫德懷同志拿個意見。” 彭德懷提出把主攻方向放在西北和上寮方向的建議,深得毛澤東的讚賞。 毛澤東正在和韋國清談著,彭德懷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主席,那個戰略方針,已經搞出來了,你先看一下。” 毛澤東擺了擺手,:“國清同志在這裡,你一塊談吧。” “那好,我來談。”彭德懷邊說邊坐到沙發上,打開一張地圖放在茶几上。 “主席提到的幾個問題,我們都已經研究過了,我們的意見,用兩個半師的兵力攻取萊州,打下萊州之後,從越北和3聯區、4聯區抽出一部分黨政幹部,加強到中寮和越南南部的新區。下一下是修建一條直達西原的戰略公路,這一點很重要,從越南的形勢下來看,下一步很大可能,是和敵人在西北戰場進行最後的決戰,對這一點我們要早做準備啊!” 毛澤東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看這個意見,可以用電報先發過去讓越南的同志心裡有個數,再問一個問題是,你們可以再分一下工,國清同志為軍事顧問,負責軍事工作和幫助作戰,羅貴波同志為政治顧問,負責黨政建設和政策方面的工作。” 韋國清點了點頭,表示完全同意毛澤東的意見。 毛澤東又對韋國清說:“和越南同志一起工作,一定要尊重人家,有了不同意見不要緊,要做說服工作,現在我們正在搞建設,人家還在打仗,心情就是不一樣,人家就是要著急嘛,我看這一點可以理解的,過去我們在戰爭年代的時候,不少同志,不是也常犯急性病嗎?” 韋國清用崇敬的目光望著毛澤東,他每次從越南迴來,毛澤東都要和他談尊重越南同志的問題,當中國顧問團和越南同誌發生意見分歧的時候,韋國清總是想起毛澤東的話。 10月25日,韋國清又匆匆回到了越南。 10月27日,越南勞動黨政治局召開了會議。 開會之前,韋國清首先將毛澤東、彭德懷關於冬季作戰的意見,向胡志明、長征、武元甲作了傳達。 胡志明坐在一把竹椅上,羅貴波就坐在他身邊。 胡志明點著了一支煙,輕輕吸了兩口說:“毛主席考慮得已經很細了。許多我們沒有想到的,毛主席都提到了,這對我們幫助很大啊!” 接著他又說道:“我剛才看了納瓦爾的作戰計劃,敵人的野心可是夠大的了,他們把人民軍看得很弱小,把自己看得很強大。” 羅貴波笑了笑說:“帝國主義都是這樣看問題,所以他們老是失敗。” “貴波同專,你來說一說,敵人要由南往北,和我們速戰速決,我們呢?” 羅貴波馬上說道:“我們對他們也不會客氣,當然是針鋒相對了!用中國的一句俗話說,那就是針尖對……” “對麥芒……”說完這句話,胡志明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一邊的武元甲,聽著兩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這份文件很說明問題,我看毛主席的意見對,我舉雙手贊同,我們聽毛主席的,按毛主席的辦法,一定能打勝,你們說是不是呀?” 周圍的同志都表示同意胡志明的看法。 “武司令,我還想听聽你的意見哩!” 因為武元甲提出的作戰方針,與中共中央毛澤東的意見有相當的距離,所以胡志明特意叫武元甲談一談看法。 “這個問題,我還要考慮一下,不過毛主席的意見很好的,我是同意按毛主席的意見辦的。” 胡志明笑了:“我看這就對羅!” 毛主席在越南領導人的心目中,有著非常高的威望,因為中國革命的偉大勝利和越南邊界戰役以來的許多勝利,都是與毛澤東的軍事天才分不開的。 所以韋國清一提出毛澤東的意見時,越南同志很快就表示同意了。 11月3日,越南勞動黨政治局再開一次會,通過了新的作戰計劃, 會上,武元甲認真地考慮了毛澤東的意見,因為他是決司令,這個仗還要他帶兵去打,反複分析之後,他看到了毛澤東的計高之處,思想完全轉過來了。他又積極地主張去寮國和西北作戰了。前些日子他在和韋國清研究作戰計劃時,又看到了幾著好棋。 “我們下一步,把主要方向放到萊州,集中308和316兩師,兩個工兵營加上砲兵營,差不多有兩萬五千人吧,明年1月就打萊州……” 武元甲說著轉向韋國清:“國清同志,你看是不是這樣?” “是的。”韋國清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打下萊州之後,再以兩個團兵力進攻豐沙裡,另外的部隊可以打游擊。312師、304師、320師要作好準備,敵人向我富壽、太原、清化方向進攻時,可設法誘敵深入,吃掉它一塊。304師和325師可分別派1個團,沿8號公路和12號公路進軍中寮,相機攻克塔克,切斷13號公路和湄公河,同時第一聯區再派出兩個運輸船由西原高原北部西進,造成南北夾擊下寮之勢。” 武元甲邊說邊興奮地在地圖前走來走。 韋國清這時站起來說:“我們這樣佈置還有一點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如果敵人與我們爭奪西北,我們已經佔領了有利的位置,可以先下手為強。” 幾個月之後開始的奠邊府戰役,再次證明了毛澤東的遠見。而中國軍事顧問團協助越南人民軍制定的這一冬季作戰計劃,充分考慮了越南的地形和整個占區的地利,搶先佔領了戰略決戰的要地,為與法軍戰略決戰爭取了時間,為奠邊府戰役的最後勝利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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