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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八章也許該換個ceo

你最好上課學一下怎麼當首席執行官! 隨著facebook不斷進化演變——每次改變都帶來更快速的發展,技術和媒體領域中的一些知名大企業開始越來越關注它。它似乎是那種令人不可抗拒的消費者網站,自從互聯網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橫空出世以來,這樣的網站可是每個高管都夢想擁有的。馬克·扎克伯格突然擁有了許多新的穿著講究的朋友,他們比扎克伯格年紀大點,來自洛杉磯和美國東海岸。 但扎克伯格並不像一個知名的技術或媒體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那樣去思考。他對贏利考慮得很少,而且對廣告仍然既愛且恨。對最近看好他這個公司的人來說,這可不容易理解。一家技術公司的一名資深高管回憶起對扎克伯格的一次令人沮喪的拜訪,他似乎對增加公司的收入並無興趣。 “他不知道自己缺乏什麼,”他說,“但當他開口講話時,他從不拐彎抹角,非常精明。他認為facebook是一個社交工具,而且非常執著地這麼認為,甚至達到了天真的地步。在當時,這聽起來實在太過無私了。所以,我問他,'把它當作社交工具是一個策略嗎,為了達到下一步目標?'他回答說,'不,我真正關心的是做好這個社交工具。'因此,我想這傢伙要不就是鬼點子太多,不想告訴我他下一步準備敝什麼,不然就是他剛拿到了他的小玩具,正玩得起勁呢。我無法弄清楚。”

在2005年1月時,維亞康姆公司的子公司“mtv音樂電視”曾經把facebook當作其順理成章的搭檔。在facebook3月份與《華盛頓郵報》公司談判的中期,mtv音樂電視戰略首腦丹馬克·韋斯特(denmark west)提出以7500萬美元買下facebook,結果徒勞無功。在收購建議被拒絕的幾個月之後,mtv音樂電視差一點就成功地收購了myspace,結果在7月份被新聞集團中途攪黃。維亞康姆公司80多歲的首席執行官薩莫·雷石東(sumner redstone)被激怒了,死對頭默多克偷走了他的囊中之物。到了2005年秋,mtv音樂電視對facebook的興趣空前高漲。畢竟,韋斯特和其他人分析推斷,兩個公司的目標受眾有太多重合之處,facebook可以成為mtv音樂電視的數字戰略手段。

韋斯特打電話給馬特·科勒,科勒告訴他,扎克伯格只希望與對方首席執行官級別的人展開對話。如果維亞康姆的首席執行官湯姆·弗雷斯頓(tomfreston)願意參加,扎克伯格就願意過去會晤。會議很快定下來,科勒和扎克伯格飛往紐約與弗雷斯頓和mtv音樂電視網的首席執行官未迪·麥克格拉思(judy mcgrath)會面。弗雷斯頓熱情地解釋道在mtv音樂電視和facebook之間似乎存在強烈的協力優勢,因為它們的目標受眾的重合度是如此之高。他表示很希望找到一種方式來開展合作。例如,他建議,維亞康姆可以幫助facebook為其不斷增多的用戶開發新的內容。 “我們把自己當作一個公用事業。”扎克伯格生硬地回答道,拒絕接受這個想法。弗雷斯頓繼續說道,維亞康姆也能夠協助facebook擴展其業務範圍,為年紀較大的用戶服務。 “我主要專注於高中和大學。”扎克伯格回答說。為什麼這倆人要大老遠地坐飛機跑來紐約?這使維亞康姆的高管們有些疑惑不解。參與了會面的其中一位維亞康姆公司的職員說:“這次會面是為了說'感謝厚愛'。”但維亞康姆公司並沒有放棄。

在2005年11月初,麥肯錫公司的資深媒體顧問邁克爾·沃爾夫(michaelwolf)作為總裁加盟了mtv音樂電視,他差不多是馬上就著手與扎克伯格套近乎。雷石東、弗雷斯頓和麥克格拉思對facebook的興趣達到了最高點。 大學生是mtv音樂電視的核心觀眾群,每當mtv音樂電視在學生們中主持一個小組討論時,他們會不斷提起facebook。這給了維亞康姆一個獨特的和早期的觀察手段,來了解這個“現象”的勢力。維亞康姆的高管們焦急地覺得,這種新形式的媒介可能會搶了他們的風頭,他們想對facebook插上一手。維亞康姆的首席執行官湯姆·弗雷斯頓和mtv音樂電視的高管們也擔心,在5月份與電視台廣告客戶的會議上(這個會被稱為“預銷售會”),新聞集團的福克斯網絡將使用他們對myspace的所有權來獲取優勢。看樣子很有可能,包含社交網絡和電視台在內的一套新的一攬子交易將很快變成板上釘釘的事。至少,對於針對年輕客戶的節目編排來說是這麼回事。

沃爾夫坐飛機來到帕洛阿爾托,去扎克伯格的辦公室拜訪他。 facebook的這位首席執行官穿著t恤和短褲,以及他標誌性的橡膠阿迪達斯拖鞋。當沃爾夫抵達時,一位助理正在把一隻舊得不能再穿的拖鞋釘在一個木板上,這已經變成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了。這件“藝術品”將被給予facebook的一位程序員作為獎勵。沃爾夫認為他自己正在與扎克伯格熟絡起來,他只是想通過這次會面來展開一場誠懇的對話,但他的確問了扎克伯格是否考慮賣掉公司。 “我不想賣,”扎克伯格回復道。 “到底出個什麼價你才會感興趣呢?”沃爾夫問道。 “我認為它至少值20億美元。”這個20個月前在他的寢室裡啟動facebook的小子說。 在這之後不久,來自亞馬遜網上書店的一位35歲積極進取的交易撮合者歐文·範·納塔(owen van natta)加盟了facebook,擔任商業開發方面的副總裁。這位樂觀而老練的主管精力旺盛,渴求得到影響力和職權。在僅僅5個星期後,扎克伯格就把他提升為首席運營官。範·納塔創建了facebook的第一項策略性計劃,並且立即開始為持久混亂的業務引入一些秩序。新的首席運營官並不羞於運用他的職權,他開除了在當年早期匆忙招來的許多工程師和其他員工。但范·納塔最厲害的能力是交易談判能力,這在亞馬遜公司得到了磨煉。他很快將得到一個機會證明他自己。

mtv音樂電視的沃爾夫弄清楚了,與扎克伯格溝通的最好方式就是通過即時信息,並通過這種方式直接與這位首席執行官安排了一個約見。這使范·納塔覺得很不爽,範·納塔告訴沃爾夫,以後有事找他談就好了。沃爾夫對這項指示視而不見。相反的,他定期向扎克伯格發送即時消息,說他計劃到帕洛阿爾託來——不管是不是真的,並提出和他一起吃個飯。如果扎克伯格同意,他就馬上坐飛機過來。 沃爾夫是很多頂級媒體和技術高管中唯一對扎克伯格不鬆手的人。 facebook是搶手貨,炙手可熱。其辦公室和街區尾端的學院咖啡館(最受歡迎的集合地點)變為眾所周知的一個公共場所。 “今天下午,來自國家廣播公司的傢伙們會過來參觀。”“什麼時候與微軟舉行會談?”“彼得·切爾寧(peterchemin)來了!”(在新聞集團,他是默多克的左右手。)“你聽說了嗎?扎克和雅虎的丹·羅森維格(dan rosensweig)會面了。”他們圍繞與美國在線的一個交易召開了一些會議,美國在線擁有的即時信息系統aim是紮克伯格(還有大多數facebook的用戶)每天都要使用的。有段時間,討論集中在是否有種方法可用來為facebook打造一種特別版本的即時信息系統。兩家公司最終達成了一筆買賣,使得即時信息系統的用戶們能夠邀請他們的聊天好友加入facebook,這很快變成一個推薦人的主要來源。

對所有紮克伯格參加的會議,公司內部出現了很多抱怨聲,這種怨氣在那些不到21歲的人數不斷增多的高管之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在這些傢伙中的很多人(差不多全是男的)看來,扎克伯格願意與任何人在任何時間談論任何事,特別是當對方是首席執行官的時候。所有這些會議的意義何在?扎克是否準備賣掉公司?他將會拒絕賣掉公司?我們是否將會變為維亞康姆或雅虎或新聞集團的一部分?我們所有人是否都將變得有錢?對於較年輕的人、比較理想主義的人來說,這是facebook奇蹟的終結嗎?他們有時憂愁地討論,是否他們應該尋找一位新的首席執行官。 扎克伯格才懶得理這些,他根本沒有費心去解釋他的想法。他認為這些會議是一個學習過程,並沒有覺得他有很多要向職員們解釋的。說到底,他沒有意願賣掉他的公司。而且,諷刺的是,他禮貌待人卻在某種程度上滋生了這個麻煩。他欣然同意——出於好奇和禮貌,與那些打電話來的頭頭腦腦會面。在白天,當範·納塔和其他年紀較大的員工們對他嚼舌頭時,他客氣地傾聽,當然,也許沒有什麼熱情。但在深夜,他更加誠懇地繼續與科勒、德安杰羅、莫斯科維茨一起協商,而且仍然頻繁地與帕克商量,雖然帕克已經不再正式地為facebook工作了。但有時,他們也不清楚考慮周到的紮克伯格到底意欲為何。每個人都痛苦地意識到,是他全盤掌控著公司的命運。

獵頭羅賓越來越氣餒。她幫助招聘了大多數年紀較大的人,而他們感到被當作了外人,這些人如今開始擔心起來。她對自己幫助組織起來的這支團隊的質量感到驕傲,卻看到職員們受到了她稱之為“宿舍誤解”的影響而不知所措。肖恩·帕克也許並不算一個理想的公司總裁,但他十分擅長於溝通。在帕克離職後,扎克伯格獲得了更多的職權,但他的本意並不一定是想要這樣。羅賓與帕克一直關係不佳,但沒了帕克,事情卻變得更糟了。溝通似乎完全脫了節。 公司的政治鬥爭也變得激烈起來。 facebook分管產品的副總裁道格·赫什曾在雅虎工作過,他經驗老到,但現在正和其他一些高管們鬧得不愉快,其中很多也是新近僱用的。他們認為,道格正試圖主導與多家公司的談判,而這些公司希望達成多種買賣。他們抱怨說,為什麼他就不能只處理產品方面的問題?一部分原因很簡單,因為道格在雅虎打工時就已經認識了很多風險投資者。他們會給道格打電話,建議見個面,並試探性地交流一下。道格和扎克伯格的關係也處得不是很好。道格之所以被雇用是因為,太多人對扎克伯格說,他需要派別人擔任產品開發的主管,這樣他就可以專心於公司事務了。他一直打不定主意是否需要聘人來擔任主管產品的副總裁,因為他認為那是自己的職責範圍。馬特·科勒說:“道格似乎認為他加入公司是來擔任成年人監護工作的,而那肯定不是我們僱用他時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想法。”道格自己稱,在他被聘用之前與一些人談論過這事,這些人使得他堅信,他有可能最終會成為首席執行官的候選人。

羅賓近距離觀察到了這所有的不快,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擁有公司唯一的一間私人辦公室。她需要在這個辦公室進行求職者面試。一台複印機被從一間特大號套房搬出,她為了私隱,在房里安裝了一個日式門簾。在她辦公桌的旁邊是一座巨大的雕塑——印度神甘尼許(ganesh),掃除障礙之神。但甘尼許似乎沒有為她帶來好運,很多人到她辦公室是去發牢騷的。他們說,扎克伯格聽不進意見,扎克伯格應該被替換,扎克伯格不知道自己想把公司做成什麼樣。 最終,羅賓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她回憶道:“公司高管們的士氣正在跌落,流言滿天飛,而馬克沒有對任何人說明真正發生著什麼。管理團隊幾乎準備要把扎克伯格拉下馬。”扎克伯格當時正在美國東海岸參加他的很多場會議中的一場,羅賓決定在扎克伯格返回辦公室前,中途攔下他。她給扎格伯格發了即時信息,要求在他從舊金山機場返回的路上見一面。但扎克伯格乘坐的飛機晚點了,他們在凌晨2點半才終於碰了面。羅賓從她在馬林郡的家裡過來,經過金門大橋,他們在舊金山的市區見了面。扎克伯格乘坐一輛加長豪華轎車抵達會面地點,這無疑就是為他買車的那個人犯下的錯。

他們坐在一個通宵營業餐廳裡,在霓虹燈下,羅賓向他表述了自己的失望之情:“馬克,我們齊心協力地打造了一個一流團隊,但他們沒有發揮作用。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你想賣掉你的公司,那就不要胡鬧,直接說你想要10億美元。可以派歐文去爭取這個賣價。如果想要20億,說出來。如果你不想賣,你也要說出來!” “我不想賣這家公司。”扎克伯格以他典型的不慌不忙的方式回答道。 “那就停止參加與維亞康姆、時代華納、新聞集團的所有會談!你正在傳遞錯誤信息。”接著,她拋出了最後一句訓人的話,“你最好上課學一下怎麼當首席執行官,不然這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你現在終於跟我實話實說了,”扎克伯格回答道,他變得更加活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感到你在對我說出你的真實想法。”

他使她的怒氣平息了。她找不到發怒的理由,他真的在傾聽。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羅賓注意到,扎克伯格身上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首先,他確實同意開始向一位高管輔導老師學習如何做一名有效率的領袖。他開始更多地與他的資深高管們進行一對一的面談。在羅賓跟他攤牌後的一個星期,他把全體員工召集到一起,進行了facebook第一次全體會議。他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整個會議過程中他都盤腿坐在地板上。 扎克伯格帶著高管團隊去戶外開了個會,在那裡,他們可以談論目標,建立更好的溝通渠道。當達斯汀·莫斯科維茨聽說這事後,半信半疑。 “我必須得改變自己去迎合別人的喜好嗎?”他說道,“我才不做這鳥事呢。” 扎克伯格開始更清楚地解釋,他認為facebook應該向哪個方向發展。他不斷重複說,他希望把facebook打造成互聯網上的一股主流力量,而不會把它拱手賣給別人。在向他的職員們解釋他心目中的輕重緩急方面,他表現得越來越好。他的介紹說明會包括最簡單的幻燈片——有時只有一個重點句,例如,“公司目標:增加網站使用率。”要造反的團隊被安撫了下來,羅賓如釋重負。 扎克伯格把道格·赫什叫到他的辦公室,他們都同意,道格並不適合這個公司。道格不是被正式開除的,但他留下也毫無意義。他在公司工作了4個月,扎克伯格對道格的一些產品提案很是不滿,這些提案與扎克伯格當時正在計劃的一些關鍵方案相衝突。道格還積極進取地想出了一些方法,想利用facebook的產品來創造更多收入,這在大多數公司應該是極為正常之事。但當時,在這家公司,這簡直就是背叛。而且,據說他與google這種熱切期望合作的公司進行了未被授權的會談。扎克伯格的很多年輕盟友堅稱,道格“正試圖偷偷賣掉facebook”。當然,他沒辦法賣掉。 從達斯汀·莫斯科維茨的觀點看,他觀察到了所有情況,這只是一種不斷重複的模式的另一個例子。 “很多高管都是這麼想的,”他實事求是地說,“馬克想先把產品做出來再說,盡量推遲把重心放在創收上。而他們想確保這是家賺錢的商業公司。” 羅賓把所需要的架構引入到facebook的管理層中,但她所僱請的所有人中只有很少人最終在公司留了下來,道格只是一年內離職的很多人中的第一個。那些在扎克伯格派系內的人責怪羅賓,說她招聘來的人並不重視facebook獨特的使命和文化。這些堅定分子中有一些人——倖存下來的人,喜歡稱扎克伯格的新高管輔導老師為“巧言”,得名於托爾金的《指環王》中希優頓王的一位邪惡謀士。批評聲還從外部襲來。技術產業的博客作者指出,facebook管理層頻繁換將,並表示這會使人聯想到公司內部管理混亂。但扎克伯格的顧問馬克·安德森讚揚了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當僱員沒起到該起的作用時,他果斷堅決地進行了改革。安德森說,一個快速成長的公司是沒有辦法可以一直作出正確的聘用決定的。更好的辦法是,快速修正不可避免的錯誤決定。 扎克伯格喜歡與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一起做事,至少他深信他們是上好的編程員。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在一次小型討論會上,他向其他很多企業家們表現了他的演講能力。據venturebeat博客介紹,他說道:“我想強調一下年輕和技術的重要性,年輕人只是更聰明些。為什麼大部分國際象棋大師不到30歲呢?”聽到這句話,你可以想像到facebook不斷增多的三四十歲的高管會有何感想。 在試圖學習如何更好地運用職權和管理其團隊時,扎克伯格對自己的健康照管得不是非常好。或者,也許是facebook的壓力最終還是影響到了他。他開始經常性地昏厥,在辦公室或其他地方,有時在會議的中途,或當他坐在電腦前時。他的朋友們對他說,他應該多睡覺,真正地按時吃飯。 2005年12月初,在一個以技術為討論重心的研討會上(被稱為頭腦風暴),我作為節目策劃,主持了《財富》雜誌的一個餐會。我要求在那張長桌上的每個人簡短地談一下,他們心裡都在想些什麼。約旦的努爾王后提及了美國對中東的態度,其他人則討論了伊拉克戰爭和手機不斷增長的重要性。當輪到傑里米·菲利普斯(jeremy philips,新聞集團高級戰略師,魯伯特·默多克的親密顧問)時,他說,他很高興自己的公司買下了myspace,並指出facebook似乎也非常令人感興趣。 維亞康姆公司的邁克爾·沃爾夫驚慌地離開了餐廳。 “噢,天啊,他們正在和facebook談。”他焦急地說。如果維亞康姆的主席薩莫·雷石東再次輸給默多克的話,他會火冒三丈的。沃爾夫立即打電話給扎克伯格,直截了當地問他,是否facebook正考慮把自己賣給新聞集團。扎克伯格承認,兩家公司確實談過,但他認為新聞集團太過好萊塢式的浮華,不管怎麼說,像那樣的媒體公司並不了解像facebook這樣的技術公司。沃爾夫沒有把他說的這話當真,因為扎克伯格可能是故意這麼說的——表示扎克伯格對維亞康姆也沒興趣。 在12月中旬,沃爾夫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比在一家當地餐廳吃一餐飯強。他宣稱,他正計劃乘坐維亞康姆公司的專機去舊金山。馬克願意坐飛機去紐約度假嗎? 扎克伯格上了沃爾夫的套。維亞康姆的兩架專機實際上目前都不在附近,沃爾夫包租了一架沒有標記的、最高端的灣流g5飛機,從舊金山機場飛至維斯特切斯特機場,離扎克伯格的雙親位於紐約多布斯費里的家很近。沃爾夫那天早晨從紐約乘坐美國航空的客機出發。這位mtv音樂電視的高管等待登上g5,彷彿這是世界上最平常不過的事,扎克伯格在大約下午5點半時抵達,他遲到了。接著,正如沃爾夫精明計劃的一樣,他們在飛機上一起度過了5個小時,沒人干擾他們。他下定決心要找到一個辦法,使維亞康姆公司買下facebook。 然而在旅程中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紮克伯格在控制著對話,扎克伯格詢問沃爾夫有關mtv音樂電視的業務。像維亞康姆這樣的公司是怎樣掙錢的? mtv音樂電視的廣告收費是什麼價?要數量達到多少才能盈利?如何獲得觀眾?沃爾夫想繞過這些交談,轉回頭談談mtv音樂電視可以和facebook如何合作。他談及,mtv音樂電視的廣告銷售團隊可以使用其與大廣告客戶的門路來幫助推銷facebook的廣告。他提及了mtv音樂電視上最熱門的《拉古納海灘》(laguna beach)和《好萊塢女孩》(the hills),上百萬的10多歲青少年和年輕的成年人觀看這些電視欄目,這些是宣傳推薦facebook的最佳場所。扎克伯格說,他已經註意到了,在這些電視節目播出時,facebook上的通信量明顯地減少了。 在旅程中,扎克伯格開始讚歎這架g5飛機。 “這架飛機太棒了。”他說。 “也許你應該把公司的一部分給我們,”沃爾夫回答道,“那麼你就可以自己擁有一架。” 當這架功率強大的噴氣式飛機在維斯徹斯特降落時,沃爾夫邀請扎克伯格坐到駕駛員座艙的彈跳坐椅上。當飛機停在私營飛機停機坪時,兩輛小車正等在那。一輛是沃爾夫的公司的黑色車,用來載他們去城裡。另一輛是紮克伯格家的小型車,車中走下來的是馬克的父母。他們眉開眼笑地擁抱了一下他們的兒子,彷彿他只是在大學學期結束後放假回家一樣。 2006年1月,沃爾夫再次坐飛機去帕洛阿爾托,並帶去了mtv音樂電視的廣告策略主管。扎克伯格提議他們在伍德賽德的“鄉村小酒館”用餐,在這所高檔的飯館裡,他曾和吉姆·布雷耶吃了一頓意義重大的晚餐。他帶了科勒和範·納塔陪同。沃爾夫弄了一個詳盡的powerpoint幻燈片介紹,來說明這兩家公司可以如何合作。在餐桌上,他提出了一個交易計劃——維亞康姆購買一部分facebook,並成為其主要廣告合夥人。扎克伯格禮貌地聽著,但清楚地說明,他絕對不會考慮可能會使自己失去對公司決策的絕對控制權的任何交易。 2月初,沃爾夫再次到訪帕洛阿爾托。他和扎克伯格正成為摯友,他們繞著棕櫚遮蔽的、漂亮而整潔的街道散步。出於某種原因,他們順便去看了看扎克伯格樸實的一居室公寓。儘管沒什麼家具,房間裡還是亂作一團。地板上放著一個床墊,被單歪放著,書堆成幾堆,地上有張竹子製的小地毯,還有一盞燈。然後,他們前往附近的餐館用餐。沃爾夫突然提出了他曾在飛機上問過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把公司賣給我們算了?”他問道,“你將會非常富有。” 扎克伯格答道:“你剛才看了我的公寓,我並不是真的需要錢。總之,我不認為我還有可能再想到一個這麼好的點子。” 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扎克伯格重申,他相信facebook價值20億美元,還價免談。 “他當時並沒有表示'我想要20億美元',”沃爾夫回憶道,“他表示的是'如果你支付我20億美元,我還是不願意賣。謝謝厚愛。'”扎克伯格最終說了一句對他們更有意義的話,即尋求某種合夥方式。 遭到挫敗的沃爾夫返回紐約,與他的老闆麥克格拉思和弗雷斯頓會面。他們對合夥並無興趣,他們和他們的老闆薩莫·雷石東非常想擁有facebook。因此,弗雷斯頓決定乾脆出個價。他給扎克伯格寄了封信提出,維亞康姆將支付15億美元買下這個才成立兩年的公司。資金的51%將以現金給付,其餘的以後再付,視facebook的業務表現如何而定。這是到當前為止,facebook見到的最大金額和最實際的競價,但扎克伯格甚至沒有作出反應。 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沃爾夫打電話給扎克伯格,他們進行了幾次不連貫的談話,毫無結果。沃爾夫與彼得·泰爾和吉姆·布雷耶都會了面,向他們抱怨扎克伯格不溫不火的反應,但他們兩人都說,他們也沒什麼辦法進行干預。反而是范·納塔向沃爾夫透露,他正在嘗試說服扎克伯格賣掉公司。 與此同時,維亞康姆的管理團隊已經聽說了,雅虎可能也正在與facebook談。這個媒體權貴的精英區域就好像是一個小城一樣。巧的是,維亞康姆的首席執行官湯姆·弗雷斯頓經常在洛杉磯與雅虎首席執行官特里·塞梅爾(terrysemel)一起打網球。一天,在球場,弗雷斯頓試圖向塞梅爾打探出他是否正在與facebook商談。他感覺到答案是“是”。維亞康姆面對的壓力增大了。 此時,沃爾夫已付出了辛勤的努力來保持與facebook的談判秘密進行。甚至在維亞康姆,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些談判。弗雷斯頓和麥克格拉思認為,默多克之所以能夠突然進場並將myspace收入囊中,其中一個原因是,維亞康姆與這個社交網絡的談判太過公開了。但在5月底,《商業周刊》的在線版本發表了一篇文章,名為《facebook待售》(facebook's on the block)。據它報導,facebook拒絕了7.5億美元的競價,希望得到20億美元的賣價。文章並沒有稱維亞康姆是7.5億美元的出價者,但揣度了其興趣所在。對沃爾夫和他的同事們來說,這令人困窘。他們想當然地認為facebook把這個消息洩露出去是為了引來更多競價。果然不出所料,在這篇報導面世後不久,扎克伯格打來電話,說他仍然想談談。 接著,facebook第一次差點被出售。範·納塔和扎克伯格去到紐約,沃爾夫坐飛機返回帕洛阿爾托。沃爾夫帶著幾個維亞康姆的同事走進facebook的一間會議室。扎克伯格、科勒和範·納塔隨後進去談判,後來他們又移師到附近的另一間會議室。維亞康姆的談判隊伍繞著大廈回到會議室中。又是一次面對面密談,馬克要求預付更多現金,維亞康姆希望在它支付餘下的15億美元前,公司的表現要有保證。範·納塔想在支付方面少些約束。沃爾夫最終同意,將支付額提高為8億美元現金,但他們繼續推託支付餘下的7億美元。雙方都沒有一個投資銀行援助他們,在大多數這樣的談判中,這應該是常規程序。沃爾夫算得上了解扎克伯格,他知道引入冷漠無情的華爾街專家只會進一步嚇跑他。 但沃爾夫討價還價的籌碼有限。維亞康姆的首席財政官對支付這麼多錢給這樣一家公司懷有戒心,因為儘管它在網上是多麼有分量,但從財務的角度看,它仍微不足道。到那時為止,facebook在其公司歷史上總共只產生了差不多2000萬美元的收入,實際上並無利潤可言。高管人員們對沃爾夫說,公司計劃在2006年達到2200萬美元收入,2007年達到5500萬美元收入,但維亞康姆代表團懷疑其是否能達到這些數字。支付8億美元是真的過分了。 最終,雙方未能就facebook如何掙取其另外的7億美元達成共識。 facebook的談判者們覺得交易的條款太複雜,而給付方面不確定。不管怎樣,扎克伯格似乎臨陣畏縮起來。他說的話差不多是這樣的:“google很聰明,早期沒有賣,看他們做得多好。”沃爾夫對這話作出回應,google在它上市前,其利潤數以億計,而facebook沒利潤。但對扎克伯格來說,更有意義的是,到那時為止,facebook已變成了互聯網上流量第七大網站。根據調查公司康姆斯克媒體矩陣公司(comscore media metrix)的數據統計,在2月份,其頁面瀏覽達到了55億次。 隨著與維亞康姆的交易漸漸悄無聲息,facebook施行了一些它自己的財政策略。它從風險投資公司那裡籌措了更多資金,facebook在第二輪融資(被稱為“系列3”,因為這是公司第三次融資)的注資前估價為5億美元,是11個月以前阿克塞爾合夥公司㈠乙美元估價的5倍。主要風險投資公司格雷洛克合夥人公司(greylock partners)帶頭領導了4月份的這輪融資,美瑞泰克資金合夥人公司(meritech capital partners)加入了其中。另外,彼得·泰爾和阿克塞爾合夥公司各自投入了更多資金,追加他們所持有的facebook股票。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facebook總共接受了2750萬美元注資。融資的一小部分又一次直接落入了扎克伯格及其兩三位主要副手的荷包裡。這次融資極大釋放了公司的財務壓力,使扎克伯格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地從維亞康姆公司面前抽身離開。 facebook的成功正在吸引另一種注意力——來自國際的仿效者。儘管公司開始擴張,選擇向美國以外講英語國家的精英學校開放,但其在亞洲並無勢力存在,在歐洲也實際上為零勢力。而今,在德國有一個網站叫做studivz(“學生姓名地址錄”),簡直是抄襲facebook的設計,把facebook上的藍色基本元素改為其網站上的紅色。在其他方面,它不知羞恥地仿造了facebook。 2005年10月,它在德國的大學啟動,馬上就獲得了成功。到2007年1月,它擁有了150萬用戶,並被賣給了很有影響力的霍茲布林克(holtzbrinck)出版社。 facebook非常擔心,認為這可能會妨礙其在德國的最終成功。 facebook曾一度考慮購買studivz總資產淨值的大約4%。諷刺的是,因為它模仿得太徹底了,購買的預期被認為比較可行,這將使得把這兩個網站一體化更加容易。另一個仿效者差不多同時在中國啟動,叫“校內網”。其起初並沒有非常明顯地複制facebook的外觀和氛圍,但facebook的工程師們發現,它明目張膽地照抄了一些facebook的基本軟件代碼。校內網也是個很受歡迎的網站,贏得了數以百萬的用戶。最終它也複製了facebook的外觀和氛圍。 儘管myspace發生了政變,但新聞集團的默多克如今被facebook激起了興趣。他和扎克伯格漸漸成為比較不錯的朋友,並開始多次交談。這位傳媒大亨醉心於這位年輕首席執行官的激情,而扎克伯格則喜歡默多克對傳媒正在如何改革的高瞻遠矚。在大型傳媒領袖之中,默多克幾乎是唯一一個承認了互聯網正在改變所有媒體公司的前景。他認為他買下myspace只是一系列大型舉動之一而已,但他不理解為何扎克伯格認為facebook的價值(當時其用戶數要比現在少得多)比他買下myspace時支付的資金要多幾倍。這些談話從來沒有到達與維亞康姆談判的那種嚴肅程度,但他們後來獲得了動力,再後來,隨著扎克伯格的興趣漸漸消逝,談話也漸漸沒影了。 扎克伯格變得有一點自大。每個人都想找他談,每家公司似乎都想買facebook,而且每個人似乎都想使用它。他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每次他為公司爭取的競價都比上一次高。與此同時,業務的增長穩定。如果它保持不斷擴張,那麼它將會越來越值錢。反正他不想賣掉,因此也不急於開展任何這種對話。 但facebook仍然是一台“燒錢機器”,公司還是要沒完沒了地從融資資金裡拿錢來彌補虧損。幸運的是,google、微軟和雅虎都想在facebook上放置陣列式廣告,它們想和公司談成一個交易。扎克伯格授權他的副手們開始談判。對他來說,這似乎來錢容易得多。反正他也不會賣給它們很多屏幕上的“不動產”。 此時的facebook是如此成功,它向幾千所學院開放了註冊,大學市場開始飽和。在幾乎每一家他們所開放的學校,絕大多數學生會變為其用戶。在高中的成功堅定了扎克伯格的信心——facebook有能力在新群體中迅速普及。重要的是,目標群需要包括大量密集而且重疊的聯繫。 所有這種社會團體的起源在哪兒?在工作場所。扎克伯格決定啟動他所謂的“職場網絡”(work networks)。這將是facebook第一次認真嘗試吸收成年人成為其會員。 facebook已在每所大學建立起一個有限制的學生網絡,而職場網絡將會以同樣的方式設立在每家公司。默認的隱私設置是:這種社會團體裡的成員可以看到彼此的信息。扎克伯格堅信,職場網絡會跳出學院的局限性,將公司無處不在的特性普及至整個國家,甚至可能最終擴展至全世界,或者至少網羅每個職場中人。這與facebook的投資人雷德·霍夫曼的linkedln網有很大的不同,linkedin的構造更像一個以簡歷為基礎的網絡,並不太強調日常的交流溝通或工作場所的社交聯繫。 2006年5月,職場網絡首次登場亮相,但並沒有引起太大反響。幾乎沒有什麼人注意,更沒有生意。 facebook創建了網絡,開放了入口,但很少人人場。有個恃例,就是美國陸軍、海軍和空軍的獨特職場網絡。軍隊裡年輕人分享經歷的熱情程度顯然與大學生們不相上下,facebook對他們來說很有意義。但在facebook最初設立網絡的大部分大公司裡,職員們的反響甚微。 職場內很少有人知道facebook正在開放註冊,而facebook也正逐漸得到了一個壞的名聲。幾乎是在職場網絡初次登場的同時,《紐約客》刊文介紹了扎克伯格和facebook,這是公司有史以來受到的最深層次的報導。作者約翰·卡西迪(john cassidy)把該網站寫成一個似乎是使人好奇的東西,暗示扎克伯格從winklevosses網剽竊了他的概念,並暗指facebook的用戶是不擅長社交的人。他寫道:“顯然,這個網站如此受歡迎的原因之一是,它使用戶們可以摒棄構建真實關係所必需的努力。”他還引用了一位社會學家的話,其推測facebook如此受歡迎的主要原因是“窺陰癖和露陰癖”。 對非用戶來說,facebook似乎仍然主要是與約會有關的網站,用戶在上面做無意義的、可能使人懷疑其用意的事,例如使用“捅你一下”功能打招呼。在那時,無論何時你添加一個新好友在你的facebook上,都會彈出一個信息框詢問你,你是如何認識他們的。其中一個選項是“我們剛混到一起”,這怎麼能為專業人士提供服務?而facebook遇到了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成年人不想加入,除非其他的成年人先加入。 也許facebook終究只能受到學生們的喜愛,也許成年人不需要這種服務,facebook的很多高管開始擔心起來,辦公室裡的氣氛也黯淡下來。雖然在大學生和高中生中的用戶增長依舊堅挺,但成年人不想加入facebook,這表明也許扎克伯格的理論出了一些問題。他感到失望和迷惘,這是一個重大挫折。也許,這個世界並不像他所以為的那樣,會很快地變得更透明和開放。馬特·科勒回憶道:“這是他在facebook所做的最錯的事,也是他第一次犯錯,錯大了。” 扎克伯格心中有另一些大的改革計劃,但如果成年人對facebook不感興趣,其中一些計劃將失敗。隨著夏天來到,facebook的董事會開始正式討論這個問題到底會有多麻煩?大衛·斯澤(davidsze)是格雷洛克公司最近在facebook注資的領頭人,也是董事會的一位正式觀察員,他覺得有必要使用戶恢復信心。在一次會議上,也是作為觀察員參加會議的達斯汀·莫斯科維茨盤問斯澤,由於遭遇了沒有預料到的職場挫折,他是否後悔投資。在那時,與facebook並不樂觀的董事會相比,斯澤對公司更有信心。 2006年的那個夏天,公司成立第三年,facebook為一些公司員工租了住房,主要住的都是最近到帕洛阿爾託來的員工。 facebook新聘了一位律師,他對此提出異議,認為公司出資租房是一個很大的法律責任,但扎克伯格沒有理會他的言語。這位首席執行官決定,公司應該支付一半的房租,這樣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該住房的游泳池。實際上,那個游泳池只能被有節制地使用,因為它的加熱器壞了,水溫總是大約38度。扎克伯格在住房里為自己保留了一個房間,供週末使用,但其他日子他獨自住在個人公寓裡。他與一直在約會的那個就讀伯克利大學的女孩分了手,與一位過去的女朋友普麗西拉複合了。普麗希拉已經在2006年和扎克伯格原來所在的那個班的同學一起畢業了。扎克伯格沒拿到文憑,卻擁有一家價值5億美元以上的公司,還有差不多100名員工。 facebook公司保持了一種大學學院的氣氛,員工們把附近的另一間住房叫“兄弟會聚會所”。有9個人住在那套房子的4間臥室裡,他們中有很多是最近剛加入的程序員,都經過哈佛大學的訓練。在窗戶上,有3個大的希臘字母τ、φ、β——代表了“facebook”的首字母tfb,它最初被佈置在坐落於愛默生大街上的第一間facebook辦公室。 不難理解,為何這位公司律師有所擔憂。住房的餐廳被當作啤酒狂歡競賽的場所,但其中一個住客僅19歲。作為喬治亞南方大學二年級學生,克里斯·普特南(chris putnam)成功地黑進了公司服務器,使得2000個facebook上的個人簡介看起來像在myspace一樣。他在編碼中插入了一段註解稱,他無心搞破壞。這一插曲給扎克伯格和莫斯科維茨留下了深刻印象,於是他們僱用了他。 在“兄弟會聚會所”,員工的娛樂花樣更多。 “人們會過來編寫程序,或者開派對,或者觀看電視劇《迷失》,”費特曼(fetterman)說,“那個地方可以容下公司所有員工在裡面開派對。在晚上,我們喝啤酒、看電視、想想新點子,或就在那裡開始編寫程序,不管是在某人的房間裡還是在房間外的院子裡。馬克或達斯汀有時會現身,他們經常是第一個打開手提電腦的人。”編程員們會在他們所謂的“鼓勵派別”中一邊開派對、一邊工作。他們把新軟件裝載到網站上,從“兄弟會聚會所”他們所在的位置激活這個程序。 大型廣告客戶開始慎重地嘗試在facebook上做廣告,這可不僅僅是小唱片公司宣傳格溫·史蒂芬尼的歌曲。市場營銷領域的一些大型公司如今漸漸對facebook產生了興趣,但這與他們所習慣的領域不同。為了與扎克伯格對傳統廣告近乎輕蔑的態度保持一致,公司人數依然不多的廣告銷售團隊努力促使客戶去構思獨特的廣告詞和服務。 (當僱用新的廣告銷售主管邁克·墨菲時,扎克伯格對他說:“我並不憎惡所有的廣告,我只是討厭差勁的廣告。”)首席財務官範·納塔是個狠角色,也是行業老手,即使是他也難以忍受這些,但還是接受了扎克伯格的指令——廣告應該總是對用戶起到幫助。儘管他的責任範圍是收入,但他喜歡說:“如果它不會增加價值,我們大概就不應該從中掙錢。” 切斯信用卡的廣告是一個重要的先行者。它與紐約一家叫“噪音推銷”的小廣告代理公司合作,開創了所謂的切斯+1信用卡,這些信用卡特別為大學生設計,而且只對facebook用戶開放使用。卡是黑色的,因為那是學生們想要的顧色。它提供了切斯公司稱之為“緣分點數”的東西,你可以用來兌換適當的獎品,例如音樂會入場券。但與大多數獎品卡不同,你可以收集點數而不用花費大量的錢。每次購買,不論金額多少,都會獲得20點數。你也可以通過加入切斯公司在facebook上的讚助群而獲得點數,同時還可以在網上上課學習如何管理你的信用積分。切斯公司還賦予了其卡片“社交”功能,你可以把你的“緣分點數”給予你在facebook上的好友。 在該活動啟動了一個星期之後,有34000名學生加入了該群,很快切斯公司就發出了數千張卡。銀行家們非常高興,facebook也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證明獨特的用戶化廣告業務可以行得通。 幾個月後,寶潔公司試著做了相似的事,其首席執行官雷富禮(aglafley)開始談及寶潔有必要與其消費者拉近距離。得悉此消息後,facebook的銷售員科勒蘭打了一個他很擅長的冷訪電話,了解寶潔是否正在大學市場上為其任何一種晶牌尋求目標客戶。結果表明,儘管寶潔的牙齒美白產品“牙齒美白貼”(crestwhitestrips)從來沒有特別以大學生為目標,但公司數據顯示,在校園附近的沃爾瑪商場,這種美白貼賣得特別好。科勒蘭和寶潔公司的市場人員策劃出了一個在facebook上發起的活動,叫“微笑狀態”。 與切斯公司和蘋果公司一樣,寶潔公司在facebook上為“牙齒美白貼”創建了一個贊助群。它向“微笑狀態”這個群做廣告時,只針對位於沃爾瑪附近的20個大型州立大學的學生。任何加入該群的學生,將獲贈即將上映的電影《加油!馬歇爾》(we are marshall)的電影票,這部電影由深受大學生喜愛的馬修·麥康納(matthew mcconaughey)主演。另外,為“牙齒美白貼”贊助群招募成員最多的那些學校將贏得一場由戴夫傑姆唱片公司(d'jamrecords)組織的音樂會表演。 2萬多人加入了該群。有2萬人使用真實姓名明確地向“牙齒美白貼”表示忠誠,這使營銷人員興奮不已。對寶潔和facebook來說,這都是一場大勝仗。 扎克伯格仍然明確表示對阻礙facebook用戶體驗和使用戶分心的廣告沒興趣。不論這些廣告會帶來多少利益,他都反對這麼做。 2006年5月,雪碧飲料換新包裝後重新上市,並推出了一個半開玩笑的廣告宣傳活動,針對的受眾是性格直率的年輕人。該軟飲料的廣告代理商提出支付100萬美元做一個橫幅廣告,要求在某一天把facebook的整個主頁變成綠色。扎克伯格根本不考慮賺這個錢。他也沒興趣去討好他人來做生意。舊金山一家大型數字廣告公司的頂級高管第一次造訪facebook,他偶然遇到了扎克伯格,看到後者光著腳,穿著的nba籃球員短褲鬆鬆地垂到了膝蓋以下。 大多數廣告客戶仍不確定facebook到底是什麼,更不用說如何從中獲利了。但在6月,世界第三大廣告代理商用引人注目的姿態,宣稱與facebook結盟。國際公眾企業集團(interpublic group)承諾,在下一年將代表其客戶在facebook上花費1000萬美元。作為交易的一部分,這個廣告鉅子得到了一些facebook的股票。 “精通技術的年輕消費者正逐漸迴避傳統媒體,他們通過網絡來定義自己和他們的群體。”國際公眾企業集團的首席執行官邁克爾·羅思(michael roth)在一次聲明中說。他還注意到,此時美國所有大學生中有65%在facebook上擁有個人空間。 8月,facebook得到了另一個重要認可——這次來自一個科技產業的巨頭。首先,myspace宣布了和google合作的一項為期3年、價值9億美元的重要交易,google將在myspace中開通一個搜索功能,並在其網站上放置廣告。這是一筆大買賣,可使默多克對myspace的投資獲得盈利。這是myspace的第二筆重大交易,而facebook也順便沾了光。它使facebook看起來很值錢,使這個網站的廣告總量看起來像一個金礦。 首席財務官範·納塔和新聘用的商業開發副總裁丹·羅斯(dan rose)已經開始與擁有最大的在線陳列式廣告的運營商——google、微軟和雅虎談判了。丹是范·納塔從亞馬遜僱用來的。 facebook已經和微軟的msn在線部門達成了一筆小額交易——出售其廣告空間。 微軟最想做的事莫過於超越google了。在宣布myspace與google的交易之後過了差不多一天,羅斯打電話給微軟,因為他知道這個軟件業巨人參與了爭取買下myspace的競爭,但失敗了。 羅斯的詢問很快得到了肯定反應。與他交談的微軟高管表示,他很樂意與facebook談談一個類似交易。他問羅斯:“你想要個什麼價?”範·納塔和羅斯協商了一下,很快達成了一個他們認為回報豐厚的買賣。他們直接通過電話,提議微軟使用其廣告銷售網絡來代理facebook的橫幅廣告,並保證它放置的每一個廣告都可得到一定的每個次瀏覽費用。微軟一方甚至沒有什麼異議。 “好的,我們明天會去那裡搞定這事。”與羅斯談判的那位熱切的微軟人士說。雙方又花了一些工夫才最終敲定了細節。一個微軟的談判者說:“馬克固執地想保住用戶體驗和版面設計,這使得我們的廣告工作人員很頭疼,因為這樣他們很難傳遞標準的互聯網廣告單元。” 這是一個具有變革意義的交易。 facebook現在擁有了一個巨大的而且有豐厚利潤的新收入渠道。轉瞬之間,微軟把2006年從又一個賠錢的年度變成了一個獲利頗豐的年度。幾個月前,維亞康姆的沃爾夫被告知,facebook2006年收入的國內預測目標為2200萬美元,但facebook最後至少把這個數翻了一倍。微軟的付款佔2006年公司收入的一半還多。 2007年,與微軟的交易保證facebook的收入達到了1億美元。 也許扎克伯格的首席執行官課程正在支付學費。他讓經驗豐富的範·納塔扮演的角色與帕克在初期所擔任的角色沒太大不同——管理外部事務,發展生意,使馬克可以關注於改善facebook的產品。範·納塔正在管控越來越大的交易——與國際公眾企業集團和微軟的合作。高管團隊在清除掉了一些羅賓·雷德招聘來的人後,團結到了一起。羅賓已經離職了,雖然公司的高管團隊不願承認,但她確實幫助這個公司成長了。 維亞康姆公司放棄了購買facebook,但扎克伯格在與邁克爾·沃爾夫的談判中,學到了很多與交易有關的事務以及媒體產業是如何運作的,這會在將來的日子裡起到很好的作用。而在公司內部,當他經常暈過去的魔咒被解除後,他似乎更像一個領袖了。他的同事們也終於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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