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浪子情癡

第9章 第八章

浪子情癡 莉莎·克莱佩 7118 2018-03-18
他們翩翩起舞時,柯瑞克的手堅定地環住莎莎的腰。他似乎在品味她腳步跟踉蹌的嬉戲,毫無顧忌地和她調情說笑,還指明其它男人那艷羨的目光,當他指控莎莎蒐集男人的心當玩具時,她哈哈大笑。 華爾滋結束,奏起方塊舞曲,他們退到房間邊緣,拿了飲料,莎莎觀看舞蹈的形式,站在瑞克旁邊搖擺,直到兩人肩膀相互摩擦,他咧嘴一笑,一手環住她的腰穩住她,莎莎飄飄然地移向跳舞的人群,深深受到音樂的吸引。 瑞克把她拉回來。 “方塊舞不行,小天使,你的腳步不穩。” “天使?”莎莎背靠著他,重複一句,這樣的舉止不像淑女,但在愉快的舞會當中,沒有人注意和在意。 “你替所有的女人取綽號嗎?” “我沒有任何女人。” “我不信。”她格格笑著說,全然靠在他結實的胸前,他的雙手輕輕捧住她的手肘,使她保持平衡。

“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搖搖頭。 “我是誰都無所謂。” 他的拇指在她手肘滑動。 “在夜晚結束之前,我會知道的。” 一支華爾滋舞曲響起,她在他胸懷裡轉過身,探索地望著他。 “好吧!”他笑著說,拉她走回舞池。 “再一首華爾滋,然後你拿下面具。” 這句話令她不快、這個威脅會破壞今夜撒下的魔法。莎莎張口想告訴他不要,最後又閉上嘴巴,拒絕只會使他更堅決。 “為什麼?”她反而以誘惑的語氣問。 “我想看你的臉。” “我可以用說的,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美麗的嘴。”他的指尖輕輕描摩她的下唇,如果她閉上眼睛,幾乎會誤以為那是吻。 本來那種得以愚弄他的洋洋得意消失了,融化在一波暖意裡面。她醉了,是的,所以她體內才會有那種翻湧的感受。

今夜本來是一場遊戲,柯瑞克不過是聲名狼藉的無賴,為什麼他的碰觸讓她充滿這樣的渴望?他是她從未經歷過的那些禁忌的歡愉的具體化身。如果今夜一直持續下去,永不結束......如果比利也能這樣摟住她......如果...... “我想要跳舞,跳很久,很久。”她聽見自己說道。 他擁她入懷,專注地俯視著她。 “隨便你要什麼都可以。” 華爾滋結束,瑞克的手根本離不開她,他不能冒險讓她走,這是上天對他唯——次的眷顧和禮物。其它的一切,他必須努力去拿、去受苦、去偷、去騙,全都要費些力。 只有她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宛如一顆成熟的水果由樹上掉到他手裡,他幾乎因慾望而頭暈目眩,她一定也感覺到了。 她美麗,又有經驗,世故得足以明白他所提供的條件。不像另一位,不像那位雅緻純真的淑女,和他有如火與冰的差別。

夜已深,俱樂部裡更加擁擠,又有更多的賓客來到。大家都雙雙對對的,爵士、夫人、浪子、妓女都各自找到今夜的伴侶。通常莎莎會對這些來來往往的下流笑話大吃一驚,但是酒精的力量,為眼前的這一幕塗上一層玫瑰色光芒。 那些色情笑話她聽得哈哈笑,甚至有些根本聽不懂。在擁擠的大廳裡,她常和瑞克撞在一起,直到他乾脆將她拉到大理石柱子邊,比較有庇護的所在,邀舞的人時時圍著她,可是瑞克用嘲弄的揶揄擋開了。他獨占她一整晚,輕而易舉地趕走那些想跨越他領土的人。 “我不記得有給你獨占我的權利。”莎莎挨在他肩窩說。 他那穩定有力的心跳就貼在她的胸房旁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更是令人難以置信,白蘭地酒味、領巾漿味和他的體味,形成濃郁的混合體。

瑞克微笑地俯視著她。 “你想和別人在一起嗎? 莎莎想了一下。 “不。”她說。 “誰都不要。” 這是事實,只有今夜而已......這是她僅能擁有他的一次,她直視他搜索的眼神,多此一舉地撫平他的外套。在她心底某個遙遠的角落,一個責備的聲音闖入這一刻......她竟然在這裡,和一個無賴流連在罪惡的宮殿裡...... 這個無賴正要吻她。 他的手指穿入她的發間,捧住她的後腦。他們的面具邊緣相摩擦,然後他的唇吻上她,一開始二逼一吻冷靜而溫柔,他慢條斯理品味著她的唇,在那驚奇的一刻,莎莎不禁想到,他的吻倒和金比利的很相像。 可是在一眨眼之間,一切都變了,他的唇變得好熱,探索似的摩擦著她的,直到她雙唇被迫張開,他舌尖的侵入,使莎莎驚訝地打顫。

這就是人們接吻的方式嗎?這樣的親暱令她迷惑,她推著他胸膛,直到他抬頭看她,他的眼睛深處燃著火光。 “不,不要當著大家的面。”她說,不穩地朝眾人揮了揮手。 這個藉口很薄弱,因為沒有任何一對眼睛在看他們,眾人都各自專注在自己的調情上。 瑞克順從地將她拉出大廳,經過餐廳和賭博的房間,走了好遠,直到樂聲變得好遙遠。 莎莎腳步蹣跚,清醒了一些。 “去哪裡.....”她勉強問道。 “後面的房間。” “我......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他的腳步沒停。 “我們需要隱私。” “做——做什麼?” 他催促她穿過一扇門,走進光線溫柔的房間,莎莎睜大眼睛,室內只有幾件家具﹕一張小圓桌、兩把椅子、一道屏風和一張長椅。

莎莎慌張地倒退,可是門已經關上了,柯瑞克的手臂環住她,他的手抓緊她的頸背,聲音溫暖地吹進她的頭髮裡面。 “放輕鬆,我只想抱著你。” “可是我不能,” “讓我抱著你。”他吻她的頸項,把她摟得更緊,不容她離開。 莎莎慢慢地放鬆下來,一股恰人的慵懶,從她的頭擴至腳趾,讓她似乎忘了他懷抱外的世界,只有他溫暖的肌膚,隔著層層衣物散發出熱氣來。他的手移動著,揉搓她頸和背的肌肉,即使以她的純真,也察覺到他觸摸當中的涵義。他知道如何擁抱一個女人、如何誘惑她拋開禁忌。她盲目地仰起臉龐,而他吻住她。 莎莎挨緊他,直到她疼痛的胸脯壓擠在他胸前,他抱住她的腰,把她壓向他的鼠蹊,當她感覺到他堅硬而堅持的身體時,尷尬地掙脫開來。

“我!我喝得太多了,我必須走了,我必須....” 瑞克含糊地笑了,徑自脫下面具,貪婪地吻住她脆弱的喉嚨,輕咬那柔軟的肌膚,她倒抽一口氣,企圖退開,可是他的拳頭纏住她的鬆發。 他喃喃地安撫著,輕輕推得她失去平衡,倒在長椅上。她的嘴正要吐出抗議的話語,可是一眨眼間,就被他的嘴巴堵住了,他拉下她天鵝絨布料的上衣,直到她赤裸的胸房在金色的光線下發亮....美麗而誘人,他的唇含住玫瑰色的尖端,吸吮輕舐,直到她發出嬌吟,手指纏住他的頭髮,他捧住她的胸房,運用雙唇、牙齒和舌尖,彷彿他要吞下那甜美的肌膚。 莎莎呻吟地拱起身,感覺他拉高她的禮服,強而有力的腿夾任她的臀,他俯身親吻、愛撫,直到她只剩下一絲絲的理性,就是那一絲良知,使她察覺到他的手伸向她的面具。

她驚呼一聲地扭開頭去。 “不!” 他的手捧在她胸脯下方,輕輕愛撫。 “好吧!”他溫柔地說。 “留任你的偽裝,我不在乎你是誰。” “我不能這樣做,你不了解。” “沒什麼好害怕的,”他的唇滑過她胸前,每說一個字,都在她肌膚上留下熱熱的印記。 “沒有人會知道,只有你和我。” 瑞克的手探向她層層的絲質內衣,他的體重壓在她上方感覺好甜蜜,她想要更多,渴望他壓得更用力、更緊,直到她碎了。她必須在歡愉變成災難之前製止他,可是她顫抖的雙臂反而把他摟得更緊,而她唇間發出來唯一的聲音是破碎的喘息聲。 瑞克認出她降服的跡象,混合著勝利和放心地吻住她。今夜,至少不會再有空虛的時刻,不會再有折磨人的挫折感,他可以在她裡面釋放他的需要,利用她來遺忘....他要給她所有他只給予裴莎莎的歡愉......莎莎......天殺的她!即使現在都能侵入他的思緒,可是這或許是意料中的事,在某些方面,這個女人很像莎莎。

她的肌膚同樣也沒有瑕疵,而在濃郁的香水底下,也有相同微妙的香氣......她們有相同的高度......身材...... 他渾身僵住,那股震驚有如一拳擊向他胸口,他粗暴地扯開嘴巴,用手肘撐起身體,懸在上方,用力地喘氣,破碎的呼吸不足以支持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 “這不是你,”他撕扯般的開口o“噢,你該死、這不是——” 當他顫抖的手伸向她的臉,移開面具時,莎莎企圖扭開,她迷濛的眼眸望進他大驚失色的眼底,他的臉色發白,疤痕的顏色反而淡了。 瑞克本以為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比現在更亢奮,可是當他俯視著她時、奮得近乎疼痛,血液那狂亂絕妙的悸動使他不禁瑟縮。 莎莎潤了潤雙唇。 “柯先生——” “看看你,歐,天哪....”瑞克的目光燃燒似地投向她起伏的胸脯、吻得腫脹的唇。 “我叫你不要來這裡,”他的手指穿過她蓬亂的秀發。 “我告訴過你的......為什麼?”

“研——研究?”她結結巴巴,彷彿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一切。 “天哪!”他臉上有一種嚇人的表情,黑暗、殘酷卻又熱情,看起來好像要殺她。 雖然這似乎是一場必輸的爭執,莎莎仍試著為自己辯護。 “我不是有意要進行到這種地步,”她喋喋不休地說。 “對不起,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在喝酒,這一切似乎不太真實,而你又如此....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發生的,我好抱歉,真的很——”她停住,察覺到這樣的解釋不足得可憐。 他默然不語,身體的重量把她壓向長椅,他的亢奮似乎燒透好幾層的衣物,傳到她身上,莎莎不安地移動。 “別動!”瑞克用力吞嚥,目光移向她豐滿的胸部。 “你和你的......研究....”他說話的口氣好像這是一種猥褻的事。 他的手覆任她的胸,揉搓它的尖端,直到它變成緊繃的蓓蕾。他想放開她,但是他的身體不肯,每一根神經都叛逆地尖叫﹕他要她。他可以放棄所擁有的一切,只求這一次,瑞克咬緊牙關,刺耳地喘息,奮力控制他的慾念。 “我想當別人,不想作自己,”莎莎淒慘地說。 “當那種你會和她......共舞......你渴望的女人,即使現在......我也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你或許不覺得裴莎莎有吸引力,可是至少你對我假扮的女人有感覺,而這樣就——” “你以為我不想要你?”他粗嘎地問。 “當你今天早上拒絕吻我,我就知道——” “就因為這件事?你想報復,因為我沒有....”瑞克似乎被話噎住了。 他再次開口時,又露出貧民區的腔調。 “自從你來到這裡,我就疼得像只被拉開的狗,而這對你還是不夠——” “被拉開的狗?”她迷惑地重複。 “在交尾結束前被拉開的狗。”他握緊雙拳,怒目瞪著她。 “今天早上我就想要你,你這個小騷貨。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想上你,我......別動!” 他咆哮的聲音粗暴得令她畏縮、且即停止蠕動。 瑞克用力吞口口水,強迫自己繼續說下去﹕“不要動,否則我就無法控制自己。聽我說,我要放開你......而且你要離開,永永遠遠,不要再回來。” “永遠?” “是的,回你的村里。” “可是為什麼呢?”莎莎問,羞愧的眼淚威脅著要流下來。 “因為我不能——”他停住,呼吸聲好大聲。 “天哪,別哭!” 別動,別哭,別回來。莎莎淚光晶瑩地望著他,只覺得狂野、痴迷,滿腹的情感使她醉了。 “我不想離開。”她濃濁地說。瑞克的肌肉因為他費力釘住不動而顫抖,他不想傷害或毀了她,可是他又好想——好想甩開他僅有的一絲絲榮譽感。 “你要什麼,莎莎、這個嗎?”他用身體嘲弄她,無情地壓向她。 “這是你會從我身上得到的,我現在就可以上你,再把玷污的小白鴿送回去給姓金的,那是你要的嗎?被我這種人玷污?” 他再次一推,期待她會哀求放開,誰知道她反而倒抽一口氣,抬起雙膝,本能地為他創造空間。他用指尖拭去滴下來的淚珠,喉中發出喉音,俯唇湊向她的臉,舐去那一道鹹鹹的痕跡。快要發生了,他無法制止。 他的手伸向她的裙子,找到褲腰,探了進去,他在她雪白的胸脯和喉嚨之間,灑下一連串貪婪的細吻。她是他曾經渴望的一切,有如美和火貼向他掠奪的手,他的手指游移過小骯平滑的肌膚。她恐懼地抗拒,可是他壓住她,溫柔地愛撫,用吻蓋住她的嘴巴。她無法自製地蠕動著,發出細小而放浪的呻吟,使他的感官更加熱烈沸騰。 莎莎的手指掐進他厚厚的外套當中,察覺他正在解開褲子。時間就此停止,歡愉展開,有如一直擴散的巨浪在招手,她懾服在這位即將佔有她的男人身下,他身體的重量壓向她。 “莎莎,”他說,一遍又一遍,呼吸熱熱地吹過她的耳朵。 “莎莎!” “柯先生?”一個冷靜的男性聲音打破這奇妙的咒語。 莎莎嚇了一跳,察覺有人站在門口,她掙扎地想要坐起來,可是瑞克把她壓下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任她,掙扎許久,終於發出野蠻的呻吟。 “什麼事?” 伍斯的聲音繃得很緊,別開臉,小心翼翼地開口o“我本來不想打擾你,柯先生,可是謠傳艾奇納在俱樂部出現,想惹麻煩,我想應該通知你。” 瑞克幾乎沉默了半分鐘。 “走開,我會應付奇納......如果他在。”最後這句話充滿濃厚的嘲諷,顯示他懷疑這位總管找個藉曰,只是想解救莎莎。 “先生,我該派馬車送.....”伍斯停下來,不想說出莎莎的名字。 “是的,”瑞克緊繃地說。 “滾出去,伍斯。” 總管關上房門。 莎莎似乎止不住顫抖,雙手緊緊抓住瑞克的肩膀,臉則埋在他喉間潮濕的肌膚上,以前她從來沒經歷過欲求不滿足的疼痛。它好痛,完全不像她曾經經驗過的痛,而且似乎沒有治療的藥。 她本以為瑞克會很殘忍,可是他倒很仁慈,緊緊地擁住她,一直揉搓她的背。 “被拉開的狗,”他笑得毫無笑意。 “再過幾分鐘,你就沒事了。” 她狂野地扭動。 “我不——不能呼吸。” 他的唇壓在她太陽穴上。 “別動,”他低語。 “別動。” 直到她的顫抖舒緩下來,他的情緒突然變了,唐突地推開她。 “遮住你自己。”他坐起身,雙手抱住頭。 “等你準備好離開時,伍斯會送你去坐馬車。” 莎莎摸弄她的衣物,拉扯衣服的上身,瑞克自眼角觀看,直到她掩住胸房,他才起身調整外套和長褲,大步走向大理石壁爐上方的鏡子,重系領巾,雙手扒理蓬亂的頭髮,最後的結果雖然不像早先那般整齊,可是看起來還可以。 至於莎莎則是一團糟,衣服蓬亂不整,秀發狂野地披在背後。她處於放聲大哭的邊緣,可是不知怎的,勉強能夠忍住眼淚,保持聲音的平穩。 “或許我們倆能夠忘掉今夜。” “我是要忘掉,”他陰鬱地說。 “可是我剛剛說的仍然成立,別再回來,裴小姐——” 他大步走向門口,又停下來,野蠻地對著等在門外的伍斯說﹕“如果是別人不是你,我早就解僱他,叫他滾蛋之前,還會把他揍個半死。”他徑自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莎莎伸手拿面具戴上,門關著,可是她知道伍斯在外面等候。她徐徐站起身,重新拉好衣裳,一手搗住嘴巴,壓住威脅要爆發出來的啜泣聲,此刻她被淹沒在自憐當中,只有對那個拒絕她的男人的恨意才使她得以壓抑下來。 “別再回來。”她重複他剛剛的話,臉都脹紅了,以前也曾生氣過,但是不曾經歷這種焚燒般的怒火,幾週前她不會想到自己有這種激烈的情緒。 突然間她想起雷莉莉說的話.....“他有過幾十個女人——每當一有涉及感情的危險,他就拋棄她,再去找別的女人....” 或許這一刻,瑞克正在找別的女人,那種可以全然配合他任何標準的女人,這個念頭使莎莎怒火中燒,更加狂猛。 “呃,柯先生,”她大聲說道。 “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去找別人,天——天殺的,你去死,還有金比利!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天使,而且......我不想再當好女人!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管不著我!” 她叛逆的目光飄向門口,只等她一走出去,伍斯就會送她上車,任何理由都無法說服他答應讓她留下來。 莎莎蹙眉環顧周遭,房間格式很熟悉,讓她想起樓上的另一個房間,一個書架後面有個秘密信道,這裡沒有書架,但是夾板的形狀很相似......她迅速腳掉手套,走過去用手摸索。 她又壓又按又敲,正當她即將放棄時,終於找到小暗栓,她勝利地向外推開,露出陰暗的信道,她滿足地咕噥一聲,走進去關上夾板。 她摸索地前進好幾碼,最後聽見隔壁彼端傳來碗盤和廚師彼此交談的聲音,她不想出現在廚房裡,便繼續向前走,最後來到一個小房間,莎莎先從窺視孔看了一下,發現它是空的,這才打開夾板的暗栓,走了出去,關上夾門,勝利地籲口氣。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非常有趣。” 莎莎轉身,看見室內有個陌生的男人,他高大壯碩,有著金紅色的頭髮,他拿下面具,五官還算順眼,只是鼻子有點歪,他的腔調也有東區的口音,發音不太準,就像瑞克偶爾說溜嘴的時候。 雖然他的眼神有些詭異和狡猾,但是他的笑容相當能贏取人心,所以莎莎決定自己不必怕他﹕心想,這是另一位出身貧民區的無賴,穿著合身訂做的正式禮服。 她遲疑地笑了一下。 “你在避開某人嗎?”她朝關著的房門點點頭,問道。 “可能,”他自在地回答。 “你呢?” “正是如此。” “是男人。”他猜。 “還有別的嗎?”她故作世故地聳聳肩。 “你為什麼躲藏?” “就說我不是柯瑞克的最愛吧!” 她突然笑了。 “我也不是。” 他咧嘴笑了。 “我們為此乾一杯,”他倒了一杯酒遞給她,自己則就著瓶口喝。 “我猜是好酒,”他評論。 “不過對我而言都一樣。” 莎莎閉著眼睛,品嚐口中的滋味。 “柯先生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我們的老柯是傲慢的雜種,不過我在喝他的酒時不喜歡侮辱他的人。” “無所謂,”莎莎向他保證。 “隨便你怎麼侮辱他都可以。” 那個陌生人直率地打量她。 “你是個漂亮的小東西,是不是姓柯的和你分手了?”他仰慕的目光安撫了莎莎受傷的自尊。 “沒什麼好分的。”她承認。 “柯先生並不要我。” “該死的笨蛋!”陌生人說道。 “跟我來,我的小美人,我會讓你忘掉他。” 莎莎笑著搖搖頭。 “我想不太好。” “是我被揍壞了的嘴臉嗎?”他遺憾地摸摸臉。 “我打過太多次了。” 莎莎察覺他以為是不夠英俊才被拒絕,趕緊解釋。 “不,不,不是那樣,我相信很多女人會覺得你有吸引力,呃,你......你以前是拳擊手嗎?” 他突然挺胸,一副自傲的模樣。 “我還能打得人跪地求饒,他們全都擠在場內看我比賽......薩西克斯郡、新市、蘭開夏....”他驕傲地指指鼻子。 “斷了三次,我臉上的每一根骨頭幾乎都斷過。” “真驚人,”莎莎驚呼。 “我沒碰過拳擊手,也沒看過拳擊賽。” “我會帶你去,”他揮揮手。 “勢均力敵的比賽最刺激,尤其是見血的時候。” 莎莎嫌惡地打個咚嗦。 “我不喜歡見到流血的場面。” “那才刺激,”他皺皺鼻子。 “當你流血,他們付的錢更多,是的,拳擊使我變成有錢人。”“那你現在以什麼為職業?”他狡猾地眨眨眼睛。 “我自己也經營一家骰子銀行,在波頓街。”莎莎咳了一聲。 “你也有一家賭博俱樂部。”他握住她的手,吻吻她的手背。 “艾奇納。聽候差遣,我的夫人。”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