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浪子情癡

第8章 第七章

浪子情癡 莉莎·克莱佩 6259 2018-03-18
她們一起坐在雷家的馬車中等候,莎莎隔著窗簾望著那些身著華服和麵具、披戴珠寶的女子,她們的護花使者身著黑色的正式禮服、戴著黑色面具,看來有如蒙面搶匪的舞會。 莉莉說道﹕“我們再等幾分鐘,太早出現並不太好。” 莎莎裹緊借來的斗篷,伸手去端白蘭地,喝了一大口,一股溫和而怡人的火,徐徐鬆懈了她緊繃的神經,和打顫的牙齒。 “我丈夫或許在猜測我的行踪。”莉莉說。 “你要怎麼告訴他?” “還不確定,不過必須是接近事實的。”莉莉笑得很愉快。 “亞力向來可以一眼看出我在說謊。” 莎莎微微一笑,雷莉莉不只喜歡回顧她過去淘氣行徑的故事,還很樂於表達她對任何事務的意見,她對男人的態度傲慢得驚人。

“他們很容易應付,完全可以預測。”莉莉早先曾說。 “東西越容易到手,他們越看不在眼裡,越難到手,他們越想要。” 莎莎沉思著莉莉的勸告,心想或許自已矜持是對的,金比利向來認為只要他一求婚,莎莎就會接受。或許如果他不是如此肯定她的感覺,也就不會拖了這四年還不訂婚。 等我返回綠林角,莎莎心想,我會是個全新的女人,像雷莉莉這般自信、獨立,那時候,比利會瘋狂地愛上她。 莉莉暗自竊喜,又喝了更多的白蘭地。 “你最好慢慢暍。”莉莉勸她。 “它令人神清氣爽。” “也很強勁。來——你該戴上面具,別緊張。” “這面具很可愛,”莎莎玩弄著手上的緞帶,戴上面具。 “我才不緊張。” 這是真的,她只覺得某個大膽魯莽的陌生人取代了原本謹慎小心的自我,這件湛藍的禮服,合身地裹著她的身材,領口低得幾乎讓她的胸房溢出來,面具蓋住她上半部的臉,只露出塗著淡紅色的嘴唇。

羅夫人和莉莉費勁地梳理她的秀發,松起來盤在頭頂,只在頰邊垂了一、兩撮髮絲,淡淡的玫瑰香味瀰漫在胸房和喉間。 “一個勝利。”夫人對這種轉變洋洋得意。 “美麗、世故,但仍然清新年輕....啊,小姐,今晚你會征服許多人!” “美得驚人。”莉莉笑得好開心,她會引起一陣騷動和旋風。 “明天早上你會聽到很多傳聞,羅夫人。” “是的,每一個人都會來問她是何方神聖,而且是十分嫉妒。” 她們兩人在互相道賀,莎莎卻在瞪著鏡中那陌生的女人,心臟興奮地跳動,那是個富經驗、擅長誘惑藝術的女性。 “今夜不是鄉下老鼠了。”她驚奇得興奮低語。 “你甚至認不出來是我,柯先生。” 莉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如果今晚有任何麻煩,”莉莉在說。 “就大叫伍斯。”

“不會有這需要的。”莎莎自信地說,又喝了一口酒。 “你一進門,最好先找伍斯,否則他不會認出是你。” 莎莎洋洋得意地笑。 “柯先生也一樣。” “我不確定是否喜歡你眼中的神情。”莉莉不安地說。 “小心些,莎莎,這種舞會常有怪事發生,我自己也是在特別難忘的一次之後結的婚。來,酒杯給我,你喝得夠多了。” 莎莎勉強遞回去,莉莉再一次叮嚀。 “別接受任何賭注,以免在自已發現前,被某個花花公子纏上了。還有,別和任何人去後面的房間,那是人們來一段性插曲的地方。” “伍斯沒告訴我。” “他或許不好意思說。”莉莉嚴肅地說。 “那些房間的設計就是要吸收聲音,還有各種怪異用途的家具。”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當然是聽來的。”莉莉的笑容背叛了她無辜的語氣。 “下車吧。” “謝謝你,”莎莎熱切地說。 “我真希望你讓我用錢償付禮服。” “我不要再聽這些,”莉莉打斷她的話。 “有一天你可以描述夠了。”她微笑地揮手告別。 車夫扶莎莎下來,她獨自走上台階,或許是白蘭地的作用,她感覺好似奇妙、險惡的萬花筒,腳下的台階宛如浪潮下的海砂似的移動,今晚會有一些事發生。無論明天帶來的是快樂還是懊悔,至少這幾個小時,她可以實現大膽的夢想。 “夫人?”門房冷靜地問,他有責任過濾不速之客,否則舞會會膨脹到無法控制。 她淡然一笑,脫下斗篷,露出合身的藍色天鵝絨禮服。 “晚安,”她低聲說。 “你一定是艾森,裴小姐提過你。”

向她告白過一切的艾森,顯然沒認出是她。 “你是裴小姐的客人嗎?” “我和她很親近,”莎莎向他保證。 “她說歡迎我今晚過來。”她聳聳肩。 “不過,如果不便!” “等一下,夫人....”他語氣當中有一絲驚異。 “我可以請教尊姓大名嗎?” 她挨近。 “我想這不太聰明,”她說。 “恐怕我的名聲向來會導致一些不便。” 艾森的臉變成粉紅色,他腦中的念頭顯而易見,一個美麗神秘的女人,和裴小姐有一些關係.... “夫人,”他強自壓抑興奮。 “可能嗎?我可以請問你是否是......梅——─梅娜妲?真正的梅娜妲本人?” 她蹶起紅唇。 “有可能。”徑自將斗篷遞給他,飄然進門。對於自己的策略,她絲毫不覺得羞愧,畢竟,如果有人有權利假冒梅娜妲的身分,那是非她莫屬!

三位年輕浪子就站在莎莎後面,熱烈地籲著她。 “你們聽見了嗎?”其中一位驚呼地說。 “如果那不是梅娜妲,就吊死我吧!” “也可能是冒牌貨。”他的同伴理性地指出。 “不,不,是她。”第一位堅持。 “我們去跟踪她。” 莎莎沒注意到那三個男人的爭執和跟踪,她穿過人群,直朝伍斯的方向。可是突然間,好幾個男人提議要給她端水果酒,向她邀舞、爭求她的注意,以致拖延了她前進的速度。 有人塞了一杯飲料在她手中,她微笑地接受,停下來品味那香甜的滋味,感覺一股暖意流進她的血管,她優雅地拂開前額的髮絲,對著周遭的男士們微笑。 “紳士們,”她沙啞地說。 “你們可真是器宇軒昂的一群,我真是受寵若驚,可是你們全都一起說話,而我一次只能應付三到四位。”

他們興致勃勃,興奮極了。 “小姐,我可以護送你到賭博間。” “——一杯酒好嗎?” “——一片還是兩片派?” “——可以和我跳一曲華爾滋——” 莎莎遺憾地蹶著嘴,婉拒所有的邀請。 “或許等一會兒,我必須先見一位老朋友,否則他會因我的疏忽而心碎。” “我自己也很快就會心碎。”一位男士呼喊。莎莎已經走向伍斯所站的角落,眾人企圖跟過去。 莎莎勝利洋洋地微笑,站在伍斯面前,微微施個禮。 “嗯?”她質問。 總管漠然地鞠個躬。 “歡迎來到柯氏俱樂部,夫人。” 當伍斯徑自盯著大廳的人群,莎莎微微皺眉,挨得更近。 “你在找人嗎?”她以正常的聲音問,跟著他視線的方向。 “發生什麼事嗎?”

伍斯的眼睛突然盯住她,伸手拿下眼鏡,用力地擦,再戴回去,驚異地瞪著她。 “裴小姐!”他愕然地問。 “是你嗎?” “當然是我,你不認得嗎?”她對他綻開笑顏。 “喜歡我這樣的改變嗎?雷夫人的主意。” 伍斯目瞪口呆,似乎無法回答,當他一瞥她豐滿裸露的身材,整張臉充滿父親般的不悅和蒼白,莎莎從侍者手中接過另一杯飲料,口渴得喝光。 “真好喝,”她說。 “這裡很熱,不是嗎?那個音樂很令人陶醉,我的腳幾乎無法靜止不動,今晚我要跳舞,方塊舞、華爾滋,” “裴小姐,”伍斯驚呼一聲。 “那種飲料對你太強勁了,我叫吉爾端不加酒,” “不,我要喝別人喝的東西,”她偏著頭。 “別叫我裴小姐,今晚這裡沒有裴小姐。”

伍斯無助地跺腳,再次伸手擦眼鏡,在那幾秒鐘之間,他預備了一篇可以叫她立即退出舞會的演說,他從未懷疑過裴小姐可以化成令人熱血奔騰的美女,她的聲音、舉止,全部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甚至連臉型都改變了。 等到伍斯戴好眼鏡,她已經不見了,兩個看起來很無聊又好色的花花公子把她拉走了,伍斯狂亂地向吉爾打手勢,希望藉此可避免將臨的災難。 萬一柯先生看見了.... 吉爾發現伍斯慌張的表情和狂亂的手勢,從另一端走過來。 “麻煩嗎?”年輕人問。 “裴小姐在這裡,我們必須立刻找到她!” 吉爾聳聳肩,不覺得有擔心的理由。 “她或許在某個角落,一如往常的觀察聆聽。” “裴小姐今晚不一樣,”伍斯緊繃地說。 “情況很危險,吉爾。”

“聽起來好像她會惹麻煩似的,”吉爾哈哈大笑。 “那個甜美、文靜的小迸板....” “那個甜美文靜的小迸板可以讓整個俱樂部起大糾紛,”伍斯嘶聲地說。 “找到她,吉爾,趕在柯先生之前,她穿藍色禮服、戴黑色面具。” “這里至少有二十來個女人符合這種形容詞。”吉爾說。 “她不戴眼鏡,很難認得出來。” 他戳戳伍斯的手臂,注意力轉向一個更迫切的事件上。 “你知道我剛聽說了什麼嗎?梅娜妲也來參加舞會,梅娜妲本人耶!呃,我倒想听聽裴小姐再堅持說沒有這個人!” “找到她。”伍斯說。 “梅娜妲?” “裴小姐!” “我試試看。”吉爾狐疑地說,施施然地走開。 伍斯掃視人群,尋找莎莎的踪影,當他正想派更多員工尋找裴莎莎時,一個懶懶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令他背脊發涼。 “找人嗎?” 伍斯痛苦地喘口氣,轉身面對柯瑞克嚴肅的表情。 “先生?” “我知道她在這裡。”瑞克藏在面具背後的眼神十分冷硬。 “不到一分鐘前我看她在這裡,四處找我,問問題人如像群潰逃般的明顯。我希望可以阻止自己赤手殺了那個賤人!或者給她一條和我臉上相當的疤。” 伍斯鬆了一口氣,但又駭然的察覺柯先生指的是貝嬌雲夫人。 “貝夫人還敢來參加舞會?”他暫時忘了莎莎的問題。 “你要我趕她出去嗎,先生?” “不全然,”瑞克凝重地說。 “首先我必須和她談一談。” 貝嬌雲等在一根大柱子旁邊,像隻貓盯著獵物似地註視前面的人群,苗條的身子裹著一件金絲禮服,金色和銀色羽毛的面具掩住她柔美的五官。 剎那間,一陣揪心的痛苦襲向她的後腦勺,原來是一隻大手扯住她的頭髮,背後那個男人更用力地扯緊她的頭髮,制止她轉身。 嬌雲痛得嘶嘶吸氣,然後徐徐放鬆下來。 “瑞克。”她呢喃,一動也不動。 他的聲音低而充滿恨意。 “愚蠢的賤人!”他一扯,她用力吸氣,拱身紓解頭皮上的拉力。 “我想看你的臉,”她倒抽一口氣。 “所以我才來,我想解釋——”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錯了,瑞克,我不想傷害你,可是你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沒有傷害我。” “我不能讓你離開我,”嬌雲平穩地說。 “我不要。每一個我曾經倚賴過的男人都操縱、拋棄我,第一次是我父親——” “我不在乎。”瑞克打斷她的話,可是她執意說下去。 “我要你了解,我被迫在十五歲時結婚,新郎像我祖父一樣老,第一眼我就痛恨貝爵士,一個放蕩的老色鬼,你可以想像和那樣的人上床嗎?” 她的語氣變得很尖刻。 “皮膚全是皺紋,牙齒壞了,身體掩不住老邁......噢,他是相當熱情的情人,我哀求父親別把我賣給一個老頭子,可是他眼裡只有貝家的土地和財富,婚姻使我家族有極大的獲利。” “你也一樣。”瑞克指出。 “從那時候開始,我向自己保證,我要盡己所能地抓住所有的歡愉,再不讓任何人控制我,我和那些任男人塑造、懦弱的母狗不一樣,如果我允許你在厭倦時,如此輕易地甩掉我,我將一無所有,瑞克,又被矮化成以前那個十五歲的女孩,被迫順服一個冷漠男子的意志,我不會被人拋棄,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貧民區雜種!” 她被拉得猛轉過身,和瑞克面對面,他已經脫下面具。 “這是你的複仇,”他低吼。 “你滿意了吧?” 嬌雲呆呆瞪著他臉上縫合的傷疤。 “我真的傷害了你。”她呢喃,語氣敬畏而懊悔,但又有一種邪惡的自滿。 瑞克戴回面具,當他再次開口時,語氣中有一絲疲憊。 “滾出去!” 他的疤痕似乎令她興奮。 “我仍然要你。” “我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他粗暴地說。 “尤其是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 “回來吧!”嬌雲哀求他。 “我會讓你的生命十分甜蜜,”她的笑容有些邪惡。 “你仍然很英俊,瑞克,我可不想看到它被劃成緞帶。” “在你之前,我從沒遇見過必須威脅男人上她床的女人。”這個刺插得很深,他看見面具掩不住的紅潮。 “別再惹我,嬌雲,”他咬牙說道,扣住她的手腕,痛得她皺起眉。 “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寧願有你的報復,也不要你漠不在乎。” 瑞克憎惡極了、不意幾呎外的侍從過來。 “帶她出去,”瑞克咕噥道,把嬌雲推向他。 “如果今晚再讓我看見她,我就砍下你的腦袋。” “是的,先生。”侍從相當匆促地帶走嬌雲。 瑞克覺得好骯髒,拿了一杯飲料,仰頭喝乾,他苦著臉,討厭水果酒的甜膩,可是它相當強勁,酒精平順地滑下他的食道,溫暖了他的胃。他等待著,讓它麻痺心中那翻湧的憎意、鄙視,以及最糟的憐憫。 他了解那種對無助的抗拒,那種絕望的渴求操控的掙扎。有太多次,他也想報復那些對不起他的人,如果他佯裝自己比貝嬌雲好,那就是最厲害的假冒偽善。 大賭桌的歡呼聲幾乎震耳欲聾,剛剛瑞克太專注,一直沒注意到。他放下空杯子,朝那邊走過去,他所有的員工都在工作,除了司閽的人,他們是在顧客想找姑娘時,負責帶他們上樓。 可是沒有人想上樓,一群混合著各種年齡層和社交階層的男士們,全圍著一個女人,她就站在桌子旁邊,正將杯中的骰子倒在綠色的抬布上,同時和至少五、六名玩家們調情。 瑞克不自覺地笑了,原先的苦澀淡化了一些,已經有很多年,沒再見過如此善於和男人周旋的女子,自從羅莉莉結婚之後。 他著迷地納悶,究竟她是何方神聖,倫敦的新貨他全知道,可是從來沒見過這一位,她一定是某個外交官的妻子,或是某個被獨占的高級交際花,她的唇粉紅而蹶起,肩上的細白肌膚誘入地裸露著。 她笑得很頻繁,甩頭的方式使她的秀發隨之飛舞,一如在場的其它男士,瑞克也被她的身材、渾圓的胸脯和細細的腰肢給迷住了,她那合身的禮服完全展示出那姣好的身材,不像其它女人,全是穿著沒有曲線的希臘式袍子。 “向倫敦最可愛的胸脯致敬!”無所事事的年輕公子林爵士大呼一聲,眾人興奮而熱烈地紛紛舉杯歡呼。 “小姐,”其中一位哀求。 “求你為我擲一把骰子。” “我的好運全轉給你。”她用力搖骰子,致使她的胸脯在薄薄的領口下顫動,那些仰慕的嘆息聲使室內的溫度驟然上升。 瑞克決定在眾人的情緒太高昂之前,先行干預,若不是那僩女孩不了解她所勾起的慾望,就是出於她的蓄意。 無論是哪一項,他都想見識她一下。 莎莎丟出骰子,點數令她愉快地哈哈大笑。 “莊家付三十比一!”發牌人喊道。 眾人一陣歡呼,隨即又一次為搖骰子的女子拍手,但在她來不及開口之前,一雙大手把她乾淨俐落地抱出人群之外。 人們一認出綁架的人是柯瑞克本人時,抗議聲立耶止息下來,當瑞克示意一位美貌的姑娘捱過去時,群眾的脾氣更是緩和下來。 莎莎徐徐地抬頭仰望俘虜她的人。 “你把我拉離賭局!” “你即將在我的俱樂部引起暴動。” “你的俱樂部?那你一定是柯先生。”她的紅唇誘人地彎起。 “我不是故意引起麻煩的,我該怎麼替自己贖罪呢?” 他專注地凝視她。 “和我散散步。” “就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會做出更大膽的要求呢!” “你似乎很失望。” 她聳聳肩。 “以你的聲名而言,柯先生,以為你會有不合禮俗的提議是相當合理的。” 他露出挑逗的笑容......他不曾如此對裴莎莎笑過! “我非常可能順從你。” 她沙啞地笑了。 “我也可能會接受。”那一剎那,莎莎以為自己露出端倪,因為她的聲音似露出一絲熟識感,他太專注地凝視她。 “你是誰?” 莎莎偏頭望著他,看他敢不敢猜。 “你不認識我嗎?” 笑容消失了。 “我是想認識。” 現實開始刺穿周遭愉快的迷霧,莎莎有些不安,微微退開半步。 “我有可能是和某人一起來的。”她希望再抓住早先那種大膽、不顧一切的膽量,她需要再來一杯。 “你不會和他一起離開。” “如果我結婚了呢?” “你仍然不會和他一起走。” 莎莎故作警戒。 “有人警告我小心像你這樣的男人。” 他挨近,湊向她耳梁低語。 “希望你別聽他們的話。”他的唇擦過她敏感的下巴。 莎莎閉上眼睛,一股震顫掠過全身,她企圖召喚力量離開他,卻反而順服地站在他身邊,彷彿沒有自己的意志。 他的牙齒細細地咬住她的耳朵,低低地呢喃﹕“跟我來。” 她不能,雙膝變得軟弱無力,可是不知怎的,卻容許他帶自已到隔壁,加入翩翩起舞的人群,他支撐的手臂滑過她,一面握住她的手。 原來這就是被摟得太近、被男人眼中帶著慾望凝視的感覺。 “你以前從未來過這裡。” “你錯了。” 他搖搖頭。 “我會記得你。” “事實上,”她沙啞地說。 “我現在並不在這裡,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你只是出現在我的夢中。” “是嗎?”他低下頭,微笑的唇和她的距離很近,呼吸暖暖地吹到她的嘴巴。 “那就不要醒過來,天使,我還想多留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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