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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情婦之惑

血腥的罪惡 西村寿行 18221 2018-03-18
“是這樣嗎?被送到基地為黑鬼們充當軍妓的姑娘也多嗎!” 西城問。 盧米沉默著。 “怎麼回事?” 西城再次把打火機的火焰靠近盧米已被燒傷的股間。 “我說,不光是給黑鬼,也有給白人當軍妓的。” 盧米呻吟著說。 “原來是這樣。石田組可真敢干啊……餵,你把你的情夫叫到這裡來,我一定要見見那個叫阿健的混蛋。” “我不干!你要害他的!” 盧米在鉗口布縫隙間發出痛苦的聲音。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和他心平氣和地講話。” “別、別想騙我!畜生……” “不准罵粗話!你給阿健打個電話,叫他一定要來。就說你擔心我會來,害怕的不得了,叫他陪你一夜……”西城命令道。 “不嘛,你想殺阿健吧?”

“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才會殺他。快說,那傢伙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是在事務所就是在安子那裡。” “安子也是那傢伙的一個情婦?” “是的。” “那麼,你先給安子那裡打個電話試試。號碼?” “……” 盧米說出了電話號碼。 西城從組合櫃上拿下電話的受話器,放在盧米的肚子上,按盧米說的撥了號碼。然後把受話器湊近盧米的嘴和耳朵,自己也把耳朵湊上去。 只聽見電話裡響了一陣呼叫音後,傳來了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 “是誰?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是我、我,盧米呀。要是阿健在的話,叫他聽電話。” “你臉皮真厚啊,你知道在和誰打電話嗎?要知道我嘛,現在正是和阿健最熱烈的時候。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吧,完了就快點睡覺!阿健說過,他討厭粗俗的女人。”

成大字形四肢被綁在床上的盧米臉上泛起紅潮,全身在微微發顫。 “再打一回電話!本來我想等阿健接電話時,告訴他這裡有埋伏,叫他不要來的,畜生,剛才那個電話氣死我了。” 盧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這女人的頭腦的確簡單。 “知道啦,知道啦。” 西城笑嘻嘻地重新撥了電話。 等安子一接電話,盧米故作誇張地說: “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請你一定叫阿健聽電話。” “你也真是,還不死心嗎?我告訴你吧,你想找阿健是嗎?他呀,現在正在我的身上吶。” 安子恨恨地說道。 好像一個男人接了安子手裡的電話,用不滿的聲音說:“盧米,怎麼回事?我不是你一個人的男人啊。合適點,別太自作多情!” 盧米的臉頓時變得像惡鬼一樣。

“求求你,阿健,別那麼的嘛。我很害怕,店裡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我因為不知道,所以把這裡的地址告訴那個'砲彈'了。我本來是想把他騙來後,再讓阿健像平時那樣嚇唬他的……那個傢伙,很可能會來的,所以,我害怕得快要瘋了。” 盧米裝出哀求的樣子。 “真煩人,他是不會來的。一定是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阿健說。 “你是害怕了吧?你大概是在想:來這裡要是遇上那傢伙怎麼辦,對吧?” “混蛋!你是吃醋吃得發瘋吧?” “你大概只是在口頭上說說大話吧?那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在你的大哥當中另找靠山。” “住嘴,你這個騷貨!……好吧,我明白了,我現在就來。” 阿健狼狽地嚷嚷著。

“我怎麼辦!” 安子剛發出悲痛的聲音,電話便掛斷了。 “好,幹得不錯。” 西城邊笑著邊將盧米的鉗口布勒緊,以免她叫出聲來。然後把咀嚼香煙吐在煙灰缸裡,來到過廳,把門上的鍊子取下。 西城回到同過廳相連的客廳,蹲在沙發的後面,再次等待。 還不到二十分鐘,便有人敲起門來。 “是我,快開門!” 門外傳來叫喊聲。隨即,阿健用鑰匙把門打開,他做夢也沒想到,盧米現在根本不能回答他。 阿健右手握著託卡列夫手槍走了進來。 這傢伙腿有點長,人長得其貌不揚,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好色之徒。只見他用膽怯的視線慌慌張張地看了看左右,反手將門關上,別上門鎖的保險。 西城躲在沙發背面等待阿健上前。阿健脫下鞋子。

“餵,盧米,你在哪兒啊?有什麼可生氣的?在安子麵前,我只能這麼說,對吧?” 他打算使語調更甜蜜點的,但聲音卻在顫抖。 這時,西城突然從沙發背後站起,用右手的帶消聲器的貝萊塔發了兩槍。 一發子彈射穿阿健的右手腕,他正要叫喚,第二發子彈飛來將他嘴唇和門牙打掉,他丟開託卡列夫手槍,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西誠關上手槍的保險,到過片把門鍊子上好,然後回到阿健身邊。只是他沒了嘴唇,再也好色不成了。轉眼間,地板上流了一大灘血。 “真不幸啊。” 西城嘲笑地說著,將託卡列夫撿起,分解開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把他拖進臥室,讓盧米看他的臉。 盧米身子一挺便暈了過去,西城把他的身體側著放在地板上,免得讓血把他的喉嚨堵住。

然後用鋼絲活套套在阿健的脖子上,一勒緊,阿健四肢痙攣著亂扑騰起來。西城見狀便把套子給他放鬆了一點。 阿健喉頭咕咕作響,不停的咳著血,幾乎顧不上哀叫。等到阿健緩過一口氣來,西城便傳訴他: “你知道了吧,要是你大聲叫喊,當心被這個鋼絲套勒斷脖子。” “饒命,饒命啊!” 阿健用還能動彈的左手指使勁摳進喉頭與鋼絲之間。在他西服衣領上,準幹部用的徽章在閃著光。 “你小子只能對女人耍耍威風吧?”西城嘲笑說。 “我不想死,別殺我,我一輩子記著你的恩情,求求你……” 阿健從血淋淋的嘴裡擠出一絲聲音。 “盧米說過,反抗了石田組的姑娘會被打上烙印,賣到香港和東南亞。是真的吧?”西城問。

“是、是的。” “每位姑娘值多少?” “按質論價……上等為三百萬,便宜貨為五十萬。” “是用船運出去的嗎?” “是用佐世保支部經營的'西海海上運輸公司'的船先送往香港,然後,有些留在香港:也有些被轉賣到泰國和菲律賓等國。” 阿健呻吟著說。 “這麼說,在香港有個大買主羅?” “……” “是誰?快說!你不想死吧?” 西城再次往鋼絲套上使勁。 “饒了我吧,我只是個跑腿的,哪裡知道詳細情況。” “你的徽章是假的嗎?” 西城把鋼絲套收得更緊。 阿健為保護喉頭伸進套裡的手指被鋼絲割破,鋼絲深深陷入肉內。西城聞到一股大糞臭知道他大便失禁了便把鋼絲套放鬆。

“買主是一個國際犯罪集團的頭子,叫林胖子,他的老巢其實不在香港而是在澳門。在東南亞,日本姑娘的價值僅次於法國姑娘,所以林胖子也發了大財。” “……” 西城氣得火冒三丈,他曾在警察廳的資料中看到過林胖子的材料。因這傢伙胖得像頭豬似的,體重有一百多公斤,聽以才有這麼個綽號。林胖子曾在澳門行政廳任過要職,從事著各種非法的活動。 “那麼,石田組用的蘇製手槍和衝鋒槍是從林胖子手裡買的嗎?”西城問。 “不知道,支部長沒有告訴我。” “是嗎?可博多的支部長說過。蘇制的手槍和衝鋒槍是在長崎港卸下的。” “這我承認。可是支部長沒有告訴我是從哪裡運來的。” “你想死嗎!” “我對不想死啊,我告訴你一個重要情報,饒我一命吧。”

阿健喘著氣說道。 “什麼?” “我們支部長之所以要給佐世保基地的美國佬提供軍妓,是因為有個計劃。” 阿健呻吟著說道。 “哦,那就把這個計劃詳細說說吧。” 西城眼裡射出了犀利的光芒。 “我說,不過,你必須保證饒我一命。” “當然可以保證啦,殺了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君子一言……支部長正通過那些軍妓,設法使佐世保基地的美國佬吸毒成癮。”阿健說。 “企圖是什麼?” “在美國基地……” 阿健剛要說,從外面射來一發子彈,打穿了臥室的遮雨套窗,粉碎了玻璃窗,穿過窗簾,掠過西城身邊,將牆壁打個大洞。 緊接著傳來一聲使心臟震蕩的高速步槍彈的發射聲,西城反應敏捷地撲倒在地打著滾逃進了客廳。步槍彈仍接連不斷地打來,好像是在遠處的一幢樓裡打來的。

西城爬進了狹小的浴室,站了起來,摸黑把窗戶打開,只見窗戶外面還有一道木格子。 窗下是空地,西城仔細觀察了一番,似乎沒街人埋伏。大概是因為多次失敗,石田組的人再也不敢隨便靠近西城了吧。 不知是盧米還是阿健被子彈打中,發出了內臟炸烈的聲音。這時,西城發現浴室裡掛著一盤曬衣物用的細繩子。 然後,右手握著用力向窗外的木格子擊去。由於潮氣和白蟻蛀過,木格子變得很脆,被西城一拳打成了碎片,紛紛落下空地。 西城將繩子的一頭綁在水管子上,另一頭從窗戶放下去。爬上窗戶後,用嘴咬住手槍,抓住繩子,用毛巾保護手便順著繩子滑了下來。因摩擦生熱毛巾冒出了煙。在距地面還有一米時,西城跳下。 一著地,他迅速將叼在嘴上的手槍換到右手,沿著之字形路線奔跑起來,眨眼間便跑到二十米遠的相鄰的一幢樓房後面去了。 瞄準臥室開火的步槍在五百米開外的一幢五層樓房的屋頂上閃著火光,一共有三支。 射手們似乎才發現西城逃走,朝著奔跑中的西城開起火來。 然而,他們射出的子彈只是徒勞地將泥土塵埃濺起,而傷不了西城的一根毫毛。跳進相鄰大樓背後的西城繼續沿之字形路線跑著穿過一段狹窄的道路,向著對面的小巷跑去。 三支步槍無可奈何地沉默下來。西城忽而貼著各家的圍牆,忽而跳到電線桿或垃圾桶的背後,無聲無息地向停車的地方摸去。 五六分鐘後,西城看見了長滿雜草的空地上停著的那輛偷來的青鳥牌SSS型轎車。西城憑直覺感到,汽車周圍好像有石田組的人在埋伏。 西城臥倒在地,匍匐前進,利用雜草里廢棄的汽油桶和垃圾桶作掩護,向空地上停著的那輛青鳥SSS型轎車摸去。 當西城摸到距汽車三十米時,發現了石田組的伏兵。在汽車右側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巨大的紙板箱,兩個黑黑的人影握著槍蹲在紙板箱後面。 西城嘴唇一撇,冷笑了一下,左胳膊肘撐地握住持槍的右手,象步槍隊臥射的姿勢,手槍幾乎紋絲不動。 西城瞄準右側的男子的臉穩穩地扣下扳機。 像這樣射擊時,後座力顯得很大,跟平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槍口噴出的火舌一瞬間照花了眼睛,但在接下來的一剎那,西城看到了那男子的臉炸開。緊接著,西城朝紙板箱上估計是左邊男子的腹部的位置,打了兩發連射。 那人用斯捷金自動手槍亂放了二槍後仰面倒下,倒下時把紙箱踢飛。 西城站起身,回頭看了看後面,似乎沒有人跟踪,於是向倒在地上的二人走去。 臉被打碎的男子顯然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然而,另一個男子雖然腹部受了兩處貫通槍傷。但脈搏和呼吸尚還正常。 西城見那人衣領和內側別著一枚石田組幹部的徽章,不由得咧嘴一笑。 撿起地上的斯捷金全自動手槍,關上保險,塞進自己的褲袋裡。 搜了搜那人的衣袋,找了五支二十發彈倉。斯捷金手槍可以打連發,因多數敵人短兵相接時,持有這種手槍就可佔絕對優勢。但因此也需要大量的子彈。 西城把五支彈倉都裝進衣袋,左手抓住昏迷不醒的那傢伙的領口,拖著他向青鳥牌SSS型轎車走去。這輛車不是在歡樂街槍戰時撿來的,而是在半路上偷換的那輛,車鑰匙是用頭輛車的鑰匙重新用特殊開關刀上的銼刀改製成的。 西城用這把鑰匙打開了助手席一側的車門,將昏迷不醒的那傢伙放在助手席上,關上車門,自己繞到駕駛席側用鑰匙插進點火開關內,邊打著馬達邊踩動油門,汽車一下子便發動起來。 他一面開動汽車一面將車門打開,把關上保險的貝萊塔插進槍套,右手換上了斯捷金自動手槍。又將手槍的選擇抦扳在連發的位置,只靠左手操縱符方向盤和變速桿,就這樣把汽車開到了諏訪神社前面。 左邊一條路通佐世保,右邊通往野母崎。雖然西城想回到作藏身用的舊海軍設施後再去佐世保的,但必須先躲過石田組的追擊,所以他把車開上右邊的一條路。 果然,幾輛像是石田組的汽車瘋狂地按著喇叭追了上來,碰到一般人的車擋道時,甚至不惜用手槍進行威懾射擊。 西城把變速桿放在三檔,這樣一剎車,又可以很快的提高車速。一腳最大限度地踩下油門,汽車在夫馬路上風馳電掣般的飛奔著,超了一輛又一輛的車。由於他方向盤打得太急,底盤懸掛較軟的青鳥牌轎車重心偏向外側,甚至連外側輪胎護罩的側面也擦上了地面,而內側輪眙則常常飄起。 當接近跨越中島川的中央橋時,西城猛踩了一下剎車踏板,將車速降到八十公里。 半開阻風門,再次加速,急打方向盤朝與道路成直角的橋猛衝過去。 由於車速太快,汽車被離心力作用甩向外側的欄杆,助手席一側的車身擦過欄杆,車後部卻撞在欄杆上。發出“通!”的一聲響。 這正是西城所希望的,只見正要向另一側欄杆衝去的青鳥牌轎車後部被欄杆一彈開,正好擺正了車頭。 西城的車衝過橋去,向著思案橋前進了二百米時,增加到五六輛的石田組的車也以近似於西城的車速企圖轉過中央橋。 但是,他們沒有成功。那些車接二連三地猛烈撞上橋欄杆,有的被撞翻在地,燃起了大火,有的則撞斷橋欄杆掉下河去。 這時,西城降低了車速,但這並非為了緩一口氣,而是因為在思案橋一帶車特別多的緣故。 正當西城駕駛車想通過思案橋時,突然,從左右兩邊大樓的窗口射來了一陣密集的子彈,車窗玻璃被打得粉碎。 西城趕緊把眼睛一閉,以免被玻璃碎片所傷。一瞬間,他的車撞在了前面一輛車的車尾上。好在那輛車被撞後歪倒了一邊,讓出了一個空檔,西城的車便得以開進橋右側的一條窄馬路。 西城當機立斷,將車開進那條窄馬路。散熱水箱被撞歪了,但沒有碰到風扇葉子。 沒想到,這條窄馬路兩旁有許多電影院,人群擁擠不堪,甚至還有一些瞎起哄的小流氓張開雙臂想攔住西城的汽車。 西城用斯捷金自動手槍沖地麵點射著,作著威懾射擊。 小流氓們嚇得屁滾尿流,驚叫著逃之夭夭,一般的人也嚇得連滾帶爬地向左右兩旁的大樓裡逃去。 一些人跌坐在路上,西城為了不壓倒他們,開著汽車歪歪扭扭地在路上行駛著。 車子開出不遠,便向左拐去,駛過丸山公園邊上,向市外南郊的星取山開去。 這時,西城發現助手席上的那傢伙甦醒過來正呻吟著。他臉上血淋淋的,大概是被碎玻璃割破的吧。 “你叫什麼?” “吉岡……救救我……放我下去。再搖晃下去,我就沒命了。”石田組的那乾部喘著氣說道。從他腹部流出來的血在助手席前的地板上積了一大灘。 “我可以放你下去,不過,要看你肯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西城說道。 “你想問什、什麼?……痛死我了……腸子都快扭斷民。” “石田組的蘇製手槍是從哪裡偷運進來的?” “你小子,果然是秘密警察?” “果然?這是什麼意思?別瞎扯啦。石田組弄到了這麼多手槍和衝鋒槍,哪個組不想知道這些武器的來源?” “這麼說你是二葉會的?” 吉岡喘著氣說。 “住嘴!快問答我的問題!”西城命令道。 “是從李湯姆進出口公司進的。” 吉岡回答。 “誰是李湯姆?” “他的總公司在澳門,是林胖子的部下……” 話還沒有說完,吉岡便痛得昏死過去了。 西城趕緊把車停下。 “振作起來!” 西城搖著吉岡。 “林胖子現在跟北朝鮮……” 吉岡喉嚨裡呼嚕呼嚕響著,含糊不清的說著。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青紫症狀厲害起來,臉幾乎變成了紫色,隨即一頭栽在儀錶盤上不動了。 從他張開的嘴裡掉下了一塊很大的血塊,呼吸和脈搏也都停止了。 “跟北朝鮮在幹什麼?……” 西城自言自語地說著,把吉岡的屍體扔在冷清的住宅區後,正要上車時,發現散熱水箱在漏著水。 西城搖了搖頭。坐上了駕駛席,把斯捷金手槍上子彈所剩無幾的拔了下來。換上預備彈倉。 正要開車時,他從反光鏡裡看見,有兩輛汽車從背後迅猛地撲來。 兩輛車後面的行李室蓋邊緣都伸出著老長的無線對講機天線,但不像是警車。 西城趕緊開動汽車,逃進了岔道。出於發動機過熱,馬力下降,若不把離合器經常鬆開的話,發動機轉速就會下降。 追上來的兩輛車來不及停住,剎車和輪胎髮著尖叫,從岔道口一沖而過。 西城乘機將車停下,鬆開發動機罩搭扣,跳下車,把發動機罩打開,然後藉助身體重量將這個鱷式罩子向前扳到。 發動機罩子扭曲變形,上面的合頁也擰歪了。 發動機室暴露出來。這樣可以起到散熱效果。但同時,向前伸出的罩子也會帶來很大的空氣阻力。西城跳上車,這次仍不時地鬆開離合器,開動了汽車。 這時,那兩輛車在窄馬路上調過頭,開進了岔道。 在好不容易使車速提高到四十公里時,西城向左打過方向盤,駛進了一條巷子。 伸出來的發動機罩撞在左拐角的水泥牆上被撞飛了。這樣一來,車子減少了空氣阻力。 西城穿過巷子,把車開到另一條馬路時,看見追來的兩輛車中的頭一輛碾壓了西城車上掉下來的發動機罩,前輪胎爆開,車身擦著牆壁停了下來。 因道路堵塞,後面的車子只好倒車。西城想乘這個機會提高車速好甩開那些傢伙。 但是,如果把變速桿放在三檔以上的話,馬力便會明顯不足,加大油門也無濟於事。 幸好發動機在風壓的作用下很快冷卻,馬力又提上來了。就是掛上三檔,汽車也能加速。這時,西城從反光鏡裡看見剛才追他的後一輛車繞路追了上來,那是輛公子牌轎車。 車裡裝滿了人,似乎另一輛前輪放砲後車上的人都轉移到了這輛車上。 有四個傢伙從助手席和後排座位上將半個身子伸出車窗外,用手槍朝西城的車亂射。 西城低頭彎腰,將車在路面上扭來扭去開得飛快。行李室中了數彈。 有一發子彈打碎後窗,從西城頭頂上擦過,嚇得西城出了一身冷汗。 西城馳車駛過白絲公園,開上了星取山的山路。 誰知,一上山路,發動機熱度又開始上升,馬力看著看著就降下來了。 西城不顧一切地驅車衝進右邊的樹叢中,右腳輪胎飄起,汽車差點翻掉。汽車一停,西城迅速從車上跳下,三滾兩滾便滾進了樹叢深處。右手握槍,左手拿著預備槍彈倉。 公子牌轎車在路邊上嘎然停下,從車裡跳出六個傢伙,向青鳥SSS型轎車大模大樣地走來。 蹲在樹叢裡的西城把斯捷金手槍扳到連發位置向那些傢伙掃射起來。 九毫米子彈造成的連續不斷的猛烈的後座力差點震斷了西城的右手腕。手槍劇烈地跳動,子彈飛到何處只有子彈本身才知道。 西城鬆開扳機。 這時只有二人中彈倒地,其餘傢伙單腿跪地地在回擊著,西城開始三發三發地點射。 這一次效果良好,只聽見斯捷金達“達、達達……”不停地咆哮著,空彈殼亂蹦一氣。那些傢伙接連不斷地慘叫著倒下。 當西城打倒最後一個人時,他感到左肩像被火紅的鐵條穿通似的劇痛,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時彈倉也空了,西城咬著牙強忍著疼痛,撿起因衝擊掉在地上的預備彈倉。 西城給斯捷金更換好彈倉後,哼哼著爬起。因無法掌握斯捷金的正確彈著點,西城將其關上保險插進褲腰皮帶,拔出瞭如同自己手的一部分的美洲虎牌貝萊塔手槍。 用拇指扳起擊鎚,借助樹叢的掩護,像隻貓一樣地無聲無息地朝那幾個倒在血泊中的傢伙摸去。 走近一看,有兩個傢伙傷得不太重,正握著手槍,東張西望的,想等西城一出現便開槍。 西城迅速放了兩槍。 那二人各自握著的手槍在中彈的同時也走火飛出了老遠。手槍的後座力使西城又感到一陣劇痛,差點坐倒。 背上流著血,看來左肩上的這一槍打穿了。 還算好,起碼不用擔心鉛中毒了。 西城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從樹叢背後走出,朝那兩個滾爬著企圖逃走的傢伙走去。 “別、別開槍!” 二人中一個肚子上挨了一槍的傢伙哀求說。 另一個傢伙也帶著哭腔求饒。兩人的眼神就像受到了領頭犬制裁的小狗似的,嘴邊流著口涎。 “跟我作對會有什麼結果,現在你們明白了吧?” 西城不慌不忙地說道。 “明白了,太明白了,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所以,你就放了我吧。” 一個傢伙哭著說。這人貌同蝮蛇一般。 “你叫什麼?”西城問。 “松本德治。” “我叫安井。” 另一個顴骨尖尖的有點像朝鮮人的傢伙呻吟著說。 “你們都知道林胖子吧?還有李湯姆。” 西城問。 “沒見過面。” 松本說。 “即使沒見過面,總還是聽說過的吧!” “……” “怎麼!想死嗎?” “不想死。不過,要是大家都知道我招供了的話……” “哦,是嗎!你小子也跟松本是一樣想法嗎?” 西城對安井說。 “是,是的。你想想辦法吧。” 安井喘著氣說道。 有個垂死的傢伙似乎聽見了安井的話,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抓住了落在身旁的託卡列夫手槍。 西城見那傢伙掙扎著把槍口對準這邊,便漫不經心地用貝萊塔一槍把他的額頭擊穿,然後又逐個將那皯尚未斷氣的傢伙全都送上了黃泉路。 “這下你們該滿意了吧?” 西城問松本他們。語氣中明顯流露出對這幫為了自己活命而讓同夥去死的社會渣滓們的輕蔑。 “你想叫我們說什,什麼呢?” 安井窺視著西城的臉色。 “我是在問林胖子和李湯姆的事。”西城說。 “李是林的部下。” “我聽說石田組的蘇製手槍是通過李的進口公司偷運入境的,這是真的嗎?” “……” “怎麼樣?” “支部長是這麼說的。” 松本回答。 “鬼話!你小子在卸貨時不是在場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在問你!”西城說。 “手槍和衝鋒槍還有子彈是向李湯姆公司購買的,我們的……石田組的'博多運輸公司'的船把這些槍支彈藥混在貨物裡運來的。在船距長崎港還有五十海裡時,我們支部長的遊艇便前去接應,把槍支彈藥卸下。” “哦,支部長的遊艇有這麼大嗎?能裝下大量的武器彈藥……” “有四十八碼長,可裝四五噸貨物。” “這艘遊艇的名稱?” “'宇宙',現在正停在深堀町的碼頭上,就是燒香島對岸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吉岡好像說過,林胖子同北朝鮮有來往,關於這一點,你們必須說出詳情來。”西城逼問二人。 “李湯姆公司給我們提供武器彈藥的代價是:我們提供日本的女人和為秘密入境的北朝鮮人提供庇護。”安井說。 “秘密入境者不會是一兩個人吧?” “有一百多人。” “現在還庇護著這些人嗎?” “他們現在在佐世保支部。” “這些人是乾什麼的?恐怕不是一般的秘密入境者吧?” “是北朝鮮間諜……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國家保安部的秘密特工。雖然我是韓國人,是他們的敵人,但也不能違背組裡的方針。他們的目的是……” 安井還沒有說完。 “住嘴!絕對不許再說下去了!否則,我們組在日本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松本大聲嚷嚷著。儘管他身負重傷,卻以出乎意料的敏捷,撲在安井身上,想掐死他。 “住手!” 西城想把二人拉開。 正在這時,西城突然發現,在一百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幾個男子正偷偷摸過來。西城趕緊臥倒,爬進了灌木叢中。這時,槍聲大作。 不是五支,十支的槍聲。從山坡的北側和東側,幾十支槍在同時開火,不僅手槍,連沖鋒槍的掃射也加入進來。 西城拼死滾進一個坑里,周圍的樹枝樹葉紛紛被子彈削落。有些子彈鑽進屍體內,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音。 緊接著,松本和安井中彈,發出了垂死的慘叫。敵人仍沒有停止射擊。 在西城的背上,每幾秒鐘就有一發子彈通過,所以,西城也無法抬起頭來還擊。 西城急得渾身是汗,後悔沒把帶榴霰彈發射筒的斯托納自動卡賓槍帶來。這時,槍聲驟停。 一個嘶啞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在叫喊: “名叫田代的混蛋,快出來!放下武器脫光衣服走出這樣的話,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 西城沒有回答,而是偷偷抬起頭來。 “我們知道你小子現在躲在什麼地方。我們不想打死你,出來吧,脫光衣服,舉著雙手出來!” 麥克風再次嚷嚷著。 西城趕緊低下頭,他知道自己已完全陷入了絕境。 “好,你既然這麼想死,我們就成全你小子!” 麥克風怒吼道。 話音未落,北側的二十多支槍又開始了亂射,但東側的傢伙們卻保持著沉默。 槍聲斷斷續續地咆哮了三十秒左右,突然,在西城東側二十米的地方,一顆手榴彈爆炸了。 之所以沒有聽見手榴彈導火索燃燒的聲音,大概是因為槍聲太響的緣故吧,或者,那是顆無聲型的手榴彈。 西城眼前頓時一片雪白,碎石、砂土紛紛落在他背上。 “別打啦,我馬上出來!” 西城臉衝著旁邊大聲喊道。 這時,第二顆手榴彈在七八米的地方爆炸,西城感到強烈的衝擊,頓時便掉進了黑暗的深淵…… 西城朦朦朧朧覺著自己正在醒來,與此同時,全身的傷痛也越來越劇烈。終於,西城因忍受不了痛苦的折磨而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四周,這裡好像是一個地牢,一定是個廢舊的軍基地設施。西城不由得一驚:難道自己的秘密據點被發現了? ……急得渾身冒出汗來。 但他仔細一看,這並不是自己作為秘密據點使用的那個舊海軍基地的設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接著發現自己被半吊著,只有腳尖略微沾地,兩手腕分別被粗粗的鎖鏈縛著,鎖鏈的另一頭則吊在打進粗糙的石壁上的兩個大型的V形鐵上。 衣服被剝得精光,渾身上下血跡斑斑。 三個男子殺氣騰騰地盯著西城。 這三個傢伙,都是西城在警察廳資料裡的照片上見過的石田組長崎支部的頭目。 這時,他們當中的一個叫代代木的大漢提來一桶泉水,將冰冷的泉水潑在西城的頭上。 西城冷得直打哆嗦,感覺到自己的睾丸縮成了一團。 “你太讓我們傷腦筋了!石田組因為你小子而受到了慘重的損失,你這條瘋狗!” 一個名叫神山的高個子頭目說。 “支部長呢?”西城聲音嘶啞地問。 “被警察請去了。他們認為今晚的槍戰是按支部長的命令幹的。不過沒關係,警察沒有證據,到了早上,肯定會釋放的。” 名叫吉崎的另一名頭目說完,笑了起來。 “好啦,這回該由我們來審問你啦——” 代代木邊點著雪茄邊說。 “我們想知道你的底細,你要是老老實實地招了,我們可以饒你一死,不過,得把你右手的手指頭全斬掉,叫你以後再也用不成槍了。你說五根手指和一條性命哪個可愛?” “都可愛!” 儘管西城冷得打顫,不斷地哆嗦著,但嘴上仍很硬。 “你嘴再硬,也只能到此為止。好吧,夜晚很長,可是你若再跟我們玩花招,也許就永遠見不到黎明啦。快招!” 神山獰笑著逼問道。 “我是沒有組織的獨狼。我以為只要大干一場,石田組就會高價僱傭我的。”西城說。 “你小子真會裝蒜,好吧,我們來慢慢地消遣你。” 代代木把雪茄煙的煙霧噴在西城臉上,然後按了一下牆壁上的電鈕。 少頃,兩個小流氓模樣的男子推著一輛膠輪的手推車進來。 手推車上載著一架小型的探照燈和一台小型的汽油發電機。汽油機的排氣管很長。 一個小流氓將排氣管的前端插進天花板附近的通風孔內。另外一人拉著發電機飛輪上的起動繩子,啟動著發電機。 一切弄妥當後,兩個小流氓走了出去,吉崎走近西城,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和一卷透明膠帶。 西城一腳向吉崎踢去。誰知從吊著的雙臂至背部一帶立刻傳來了一陣劇痛,使西城踢去的速度有所減緩。 吉崎向後一跳,躲開了這一腳。他惱怒地把小瓶和膠帶放在地上,向西城逼近。 他的眼神就像長時間沒有喝到血的惡狼的眼神一樣。 “別殺了他,我要讓他招供的。” 代代木趕緊關照說。 吉崎虛晃一拳之後,朝西城的腿股間猛踢一腳。 西城一扭身子想護住睾丸和男根,結果右大腿根被尖尖的皮鞋頭踢中,引起一陣劇痛。吉崎並沒因此罷手,再次向西城的腿股間踢來。 這次,睾丸雖躲過了打擊,但男根卻被踢中,發出令人不快的聲音,好像是海綿體受創。西城這麼一條硬漢也不由發出了一聲慘厲的慘叫。 緊接著,西城的腹部又挨了一記重重的勾拳,打得他的慘叫也給噎了回去,眼前金星直冒,胃裡激烈地翻騰著。 “住手,吉崎,慢慢折磨他!”代代木製止說。 “這下明白了吧,瘋狗!再不老實,當心我把你的腸子從嘴裡打出來。” 吉崎看著痛苦不堪的西城,心滿意足地說道,從地上撿起小瓶和膠帶。 拔去小瓶的瓶塞,將手帕浸了浸瓶中的液體,在西城緊閉的兩眼周圍擦了起來。 一股強烈的酮類脫脂藥水的氣味熏得西城頭腦發昏。吉崎又把西城的眼皮扒開。用透明膠帶粘上,使他合不上眼皮。 西城的眼皮被脫了脂肪,而且膠帶的粘性極強,再加上酮液滲到眼睛裡,西城想閉眼睛也辦不到。 西城把頭扭向一邊,想用手臂內側擦眼睛,但站在他旁邊的吉崎卻按住他的頭,讓他面向正面。西城的眼裡流下了淚水。 等到西城的淚水減少了,代代木便打開小型探照燈的按鈕。 一束強烈的光線射向西城的眼睛,西城不由掙紮起來,但卻被吉崎按住。 西城只感到刺目的光芒,其餘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快說吧,老老實實地回答剛才的問題。你小子要是再頑固不化,就會變成瞎子。一個槍手成了瞎子,還能吃這行飯麼?好!我看你這小子能頑固到幾時。” 代代木獰笑道。 西城掙扎著,徒勞的想閉上眼睛。突然,他感到頭部裂開似的一陣疼痛。 西城吐起黃水來。吉崎大罵著,但仍沒有放開西城的頭。 “我明白了,我說,別再折磨我了。” 西城終於呻吟著說道。 “是嗎?你終於想說了嗎?你怕啦?” 代代木獰笑著說。當然,被強光照射著眼睛的西城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 “正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我是二葉會僱的'砲彈'。”西城說。 “那又怎麼樣?” “如果我被殺了,二葉會就大舉進攻石田組,把我的死作為藉口。”西城說。 “二葉會又算老幾?我們根本就不怕,我們石田組有實力雄厚的山野組作靠山,如果二葉會膽敢輕舉妄動,必將遭受慘重的失敗。”代代木冷笑著說。 “問題不那麼簡單,二葉會將同關東會聯手來對付你們。” 西城說道。 關東會是以東京各地的暴力組織為中心,和關東尋地妳一些尚未屈服於山野組的地方暴力團聯合組建的。為的是不讓企圖稱霸全國的山野組把地盤一塊塊奪走。 為了對付山野組,關東會的各暴力團捐棄前嫌,一致團結起來。 關東會的實力就連山野組也不敢等閒視之。就算打垮了關東會,山野組也必將受到重創而一蹶不振。 因為,即使山野組打贏了,完全控制了全國的夜世界,元氣大傷的山野組也會遭到國家政權的打擊。 “放屁!——”代代木尖聲叫道。 “胡說八道!二葉會同關東會聯手的事,我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是的,這個混蛋在胡說!” “信口開河!”吉崎和神山也嚷嚷著。 “是嗎?我的口音還聽不出來嗎?我講的是關東話。”西城說。 “畜生……好,我有辦法叫你開口說真話,讓他嚐嚐我們發明的刑法吧。” 代代木向同夥說道。然後,吹了一聲尖厲的口哨。 五六個小流氓立刻進來。 他們按住拼命掙扎的西城,用被水發脹的細皮繩子將西城剛才被吉崎踢腫的男根緊緊纏住。 小流氓們退下後,代代木用稍為冷靜了一點的語氣說: “我現在把探照燈照在你小子可憐巴巴的玩意兒上。等到皮繩子受熱乾燥而收縮,你小子的那個金不換的東西就會因血脈不通而腐爛脫落。那你小子就成了廢人,再也不能找女人啦。” “饒了我!” “那要看你肯不肯說實話啦。”神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這時,探照燈的光點從西城被膠帶強制睜開的雙眼移開,照在了西城的腿股之間。西城感到很熱。 雖然眼睛不再受探照燈照射之苦,但西城的視力仍不能恢復,完全像是失明了一樣。眼前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見。 “怎麼樣?眼睛瞎了,再加上享受不到男人樂趣的話,我看你小子今後還有什麼活頭……快說實話!只要你說了實話,我馬上給你松刑,然後把你送到急救醫院門前丟下。” 代代木甜言蜜語地說道。 “我沒有撒謊,饒了我!只要你們饒了我!我願意為石田組效勞。要是二葉會和關東會聯手同石田組打起來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出謀劃策,保證能打贏他們。當然,我也會參加實戰,幫你們收拾那些傢伙的……” 西城說。 “你小子的鬼話騙得了誰?混蛋!好吧,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就讓你再多吃一會苦頭吧!” 神山哼了一聲。 由於沒有必要再把西城的臉朝向探照燈,所以神山和吉崎沒有按住西城的頭,似乎他們已經移到了站在探照燈後的代代木身旁。 很快,纏繞在西城男根上的濕皮革乾了,收縮著幾乎將男根勒斷。 疼痛加上恐怖,西城不禁發出了哀聲。小便失禁但因出口受阻,膀胱脹得要命。 只有一點希望,那就是視力慢慢恢復了。代代木等人的身體和麵部輪廓朦朦朧朧地浮現出來。 “怎麼樣?這下該說了吧?” 代代木面帶肆虐的奸笑問道。 “我說,當然要說啦。可是,我剛才說的確實是真的。求求你們,怎麼樣?我可以歸順你們石田組,向全國的黑社會頭目宣布我曾經是二葉會的'砲彈'。這樣一來,二葉會見我歸順了你們,也就失去了向你們發動進攻的藉口。” 西城呻吟著說。 “你小子還死不肯招認嗎?好,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們懷疑你小子是警察局的密探。” “為什麼?你們想到哪裡去啦?別開玩笑了。” “沒錯,你小子是給石田組同二葉會的衝突點火來了。你小子想叫石田組和二葉會打起來,打得兩敗俱傷。” “荒唐……” “不,這傢伙也可能不是警察局的密探。” 神山插話道。 “……?” “是的。這小子也許是內務局或內閣情報局的特工吧。”神山說道。 “真是笑話……好吧,就算我是情報局的特工人員,石田組要是把我幹掉,將會遇上什麼麻煩,你們想過沒有?” “你說什麼?” “你們就將同自衛隊作戰。你們以為能打贏已經具備出兵國外能力的日本軍隊嗎?” “畜生……這麼說,你小子果真是……?” 代代木等人哼哼起來。 “我是開玩笑的。我哪裡是什麼特工舸,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西城故作可憐地哀求道。 代代木等人面面相覷,一籌莫展的樣子。西城現在的視力已經恢復到可以看清他們臉上表情的程度了。然而,眼看就要被皮繩勒斷的男根卻疼痛難忍。 代代木沉默了一會說道: “等等,我們必須先同主部長取得聯繫,商量一下再說。” 說完,代代木熄掉探照燈,關了小型發電機。吉崎則向西城的腿股間潑了幾桶水,水汽冒了起來。 然後,代代木等人消失在門背後。 地牢裡只剩下了西城一人。他想設法將兩手腕從鎖鏈套中解脫出來。 要是兩手腕被手銬或鏈鎖套銬在背後或前面時,這就很簡單,只要用一隻手將另一隻手掌的關節卸下來,馬上就可以從手銬或鎖鏈套中解脫出來。 但現在西城身子被半吊著,雙手被分開吊起,形成高呼萬歲的姿勢,所以上述辦法是行不通的。 西城開始使勁給手掌施加壓力,想不用右手來卸下左手掌的關節。 經過三分鐘左右的努力,拇指的關節終於脫開了。鎖鏈套的結頭一下子便從手腕處滑到手掌上。 這樣一來,西城一扭身子,左手便從鎖鏈套中解脫出來,只剩下右手被吊著了。 西城把自由了的左手移向尚被鎖鏈套著的右手。 用右手把左手拇指的關節推上,然後用左手卸起右手拇指的關節來。 想不到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代代木等人端著手槍,獰笑著走了進來。 “行啦!到此為止吧。”代代木說。 西城絕望得身子發冷,就像從頭到腳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大概是因為勒住男根的皮繩子鬆弛了吧,小便小股小股流了出來。 “蠢貨!我們可沒有那麼傻,會上你的當喲。我們剛才是假裝信了你的鬼話。其實我們是在看你會搞什麼鬼。我們早就知道你小子想拖延時間……不過,算你小子有兩下子,竟能從鎖鏈套中解脫出來,殺了你就太可惜啦。”神山說。 “明白了吧?我們再也不會讓你單獨呆在這裡了,想拖延時間也是沒有用的。好啦,既然這樣了,你就爽快點,講出實話來,怎麼樣?”代代木說。 “達,達、達達……” 正任這時,從地下設施的入口附近,傳來了激烈的自動步槍的掃射聲。 大驚失色的代代木一夥趕緊同過頭去,嚷起來: “怎麼回事?” “什麼人?膽敢打上門來!” 許多自動步槍猛烈地掃射了一陣釘,突然中斷。緊接著,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頓時慘叫聲四起。 而且,西城被關的地牢的門開始燃燒起來。室溫迅速升至五十度左右,電燈熄滅了。 代代木一夥舉著手槍發狂似地朝著門外亂放一氣。轉眼間彈倉裡的子彈全打光了。 接著,代代木一夥爭先恐後地將嘴巴湊向天花板附近的通風孔。西城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這是因為大火燒光了氧氣的緣故,這時,轟響聲突然中斷。 “全都滾出來!要想活命就放下武器出來!我們帶著火焰噴射器,要是你們不出來,我們就把你們全燒成焦炭。” 一個口齒清楚帶東京土音的人通過麥克風說道。 “饒命啊!我們出來。不過,門在燃燒,我們出不來……請給我們時間。” 代代木把嘴巴從通風口挪開,用近似哀鳴的聲音叫喊道。 “好,我們等十分鐘。作為交換條件,你們必須把抓住的那傢伙放了。要是把他殺了的話,你們就沒命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饒命!” 代代木一夥嚷嚷著。 西城用盡全身力氣將右手的拇指關節卸下,將右手從鎖鏈套中解脫出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到空著的一個通風孔跟前,貪婪地呼吸著夜晚的新鮮空氣。 剛開始時,西城連站都站不穩,過了一會兒,才恢復了一點力氣,至少可以把纏在男根上的皮繩解開了。 又過了五分鐘,他可以不時將嘴巴離開通風孔,回頭看看後面的情況了。 門上的火焰快要熄滅了,但大概是因外面的傢伙在用水龍頭噴水,大量的熱蒸汽從門上燒出的大洞裡湧進,一時間地牢裡熱得連土耳其浴室也望塵莫及。 穿著衣服的代代木一夥一個個地倒下了,但光身子的西城還在挺著。 “怎麼樣?舒服嗎?”麥克風在嘲笑著。 “我是被他們抓來的人。在這裡的石田組的頭目們全都熱昏過去啦!”西城叫喊道。 “好,我們相信你。等著,我們給你冷卻一下。”麥克風裡的聲音笑了起來。 一股強有力的水柱射了進來,把燒得破爛不堪的門衝飛了。冷水打得西城的身體很痛。倒在地上的代代木一夥被水柱沖得直打滾。西城仍貼在石壁上,從通風孔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放水停止後大約過了五分鐘,蒸氣變稀薄了。 “可以了吧,你也舉起雙手出來!” 麥克風命令道。 “漆黑一團,我什麼也看不見啊。” “你朝著手電簡的亮光走出來。” “知道了。” 西城回過頭來。 只見入口方向亮著一支手電筒。於是,他跨過被沖倒在地的門,朝亮光處走去。這時,水泥的地面仍象澡堂子一樣,熱得燙人。因火焰噴射器噴出的高溫火焰,岩壁變成了紅色。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被燒成黑炭團似的屍體。 到了放著手電筒的地方一看,地道向右拐去了。在前方二十米開外的地方開著入口,從那裡可以看到星光在閃爍。 西城出了地下設施後便筋疲力盡地倒下了。夜晚的清風吹在渾身是汗的身體上涼颼颼的,特別舒服。 在西城的身邊,有十來個穿著銀色防火服,戴著氧氣面具,背著氧氣瓶,其中還有幾個背著火焰噴射器的人在俯視著他。 看了一會兒,有一人粗暴地踢了西城肋下一腳,另一個人將啤酒瓶捅進西城嘴裡灌起他來。 雖然有些啤酒從嘴邊溢出,但西城仍將這瓶啤酒的大部分喝下了。當他連續灌下三瓶啤酒時,才感到頭腦前醒了一點。 西城仰面躺著打起嗝來。穿著防火服,戴著氧氣面具的那十來個男子一聲不吭地俯視著西城。 “你、你們是什麼人?”西城問。 “……” 那些人仍沒有吭聲。不過,他們似乎在氧氣面罩底下笑著。 “為什麼要救我?”西城又問。 其中一人摘下氧氣面具。 “我們既不是你小子的朋友,也不是你小子的敵人。不過,讓你活著大打出手,對我們很有利。” 那人說道。他操著一口漂亮的東京話。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就不必感謝你們啦。” 西城小聲說道。 “你這傢伙果然是個硬骨頭,佩服!” “你們是什麼人我也不問了。” 其實,西城心裡在想:你們是關東會的人吧?想利用我使石田組和二葉會鬥個兩敗俱傷,然後你們好來控制九州的夜生活,對吧?要是把這話說出來的話,西城的命就難保了。當然,在石田組和二葉會鬥個兩敗俱傷後,關東會也一定會設法幹掉西城的。 “你的手槍和衣服我們已經給你從石田組手里奪回來了。放在五十米遠的一塊烏龜形石頭的背後。等我們離開後,過幾分鐘你就可以站起來了。我們在這附近留下三名自動步槍手監視,只要見你不遵守我講的話,就立刻打死你。” 那人說著,在西城的臉旁放了一塊手錶。 “明白了。” “那好吧,你自己當心點。” 那伙人正要離開。 “等一等,石田組的手槍真是從李湯姆公司進的嗎?” 西城問。 “這個嘛,調查此事不正是你的任務嗎?好啦,後會有期。” 那伙人離去。 說什麼留下了三名槍手監視,很有可能這是嚇唬人的話。但西城仍躺著沒動,手裡拿著表。 啤酒中的水分連同酒精一起,迅速被乾透了的體內吸收。五分鐘後,西城聽見山腳下有數台汽車的發動機轟鳴起來。接著那聲音由大變小,很快就听不見了。 西城多等了一分鐘,十一分鐘左右他才站起身。 像只在爬的烏龜石頭很快便找到了。西城朝那塊石頭走去。開始幾步,膝頭一個勁地打哆嗦,過後的幾步,腳步才穩當起來。 果然,西城在石頭背後發現了自己的衣服,上面被手榴彈的彈片打出了許多小窟窿,衣服旁放著西城的鞋和帶消聲器的美洲虎牌貝萊塔手槍及其彈藥包等。 另外,繳獲石田組的斯捷金自動手槍及其彈藥包和預備彈倉也放在那裡。 近處,被抹了脖子的代代木一伙的屍體倒在地上。西城穿好衣服,看了看星星和下方長崎港的燈光,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距離秘密據點有五公里。 西城開始向自己的秘密據點出發了。途中好幾次摔倒在地,每次部在劇烈的喘息之後,又竭盡全力爬起。 當西城到達位於俯視造船廠的稻佐深處的秘密據點——即一舊海軍設施附近時,他臥倒在地,匍匐著向入口摸去。 右手握著貝萊塔,左手握著斯捷金。這兩支手槍的扳機都打開著。 到達入口處時,仍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但西城並沒有放鬆警惕。 進去一看,沒有發現有入侵者來過的跡象。 如釋重負的西城在地下水脈的下游撒了泡尿,受過刑的男根痛得像要斷了似的。 西城鑽進茅草墊上鋪著的睡袋,閉上眼晴,胡思亂想了一陣,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和第三天,西城除了吃就是睡,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在等待著體力的恢復與傷口的癒合。 到了第四天傍晚,西城的體力和精神基本恢復,男根似乎也沒什麼事了。 西城從隱藏在地下設施裡的櫻桃牌X1型轎車裡找出事先準備好的大號西服穿上,待夜幕降臨後,便出發了。 這次,西城要去找石田組長崎支部長橫川了解情況。但是,橫川的住宅現在必定會有大批部下在守衛著,加之他有了戒心不會上情婦住處過夜,所以,必須設法將橫川引出來。 西城時而徒步,時而乘公共汽車,來到了大浦天主教堂附近的一幢花園洋房。 這幢花園洋房是支部長橫川最小的妹妹加代子同地丈夫竹島居住的地方。西城早就通過警察廳掌握的資料了解到:青年時代就失去了雙親的橫川對加代子是十分溺愛的。 西城潛入竹島家附近的一所空房子裡,以窺測時機行事。 等到夜深人靜,西城來到竹島家的後門。見後門一帶安裝著紅外線報警裝置,西城便繞到橫側的圍牆邊上。 圍牆是用磚頭砌成的,高度約有二米左右。西城脫了鞋,往褲子的屁股口袋裡邊塞上一隻,然後輕輕助跑幾步,縱身一跳,雙手搭上了牆頭。 借助上沖的勢頭,雙手再使勁一撐,西城便坐在牆頭上了。只見近旁有棵松樹的樹枝伸在那裡,西城便踩上樹枝,然後順著樹幹滑下,到了花園裡。 花園的面積相當大,主屋也是磚結構的,窗戶的窗簾上透出了燈光。 西城躡手躡腳地摸到廚房側面的出入口,發現門沒有上鎖,就沒有再動招特殊開關刀上的開鎖工具。 西城輕輕推開門,鑽進了廚房,只見廚房裡的餐具收拾得井井有條。 客廳里傳來了電視的伴音聲。好像正播放著電視劇。西城輕手輕腳地向客廳裡摸去。 客廳門關著,西城從門上的鑰匙孔往客廳裡看去。 只見穿著睡裙的加代子正躺在沙發上出神地看著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外國電影的床上戲。她將手插進帶有花邊裝飾的黑色絲綢三角內褲,緩緩地在動著。 加代子約摸二十四、五左右,嬌豔的臉龐和淺黑色的身體都十分動人。這時,電視上的床上戲進入了高潮,這時,加代子手指的動作也激烈起來,閉上了眼睛,眉心豎起了幾道皺紋。 西城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 門沒有鎖上。西城悄悄推開門進了客廳,反手將門關上。加代子正沉溺於自慰的快感之中,完全沒有註意到不速之客的光臨。 西城走近加代子身邊,見她粉腮嬌豔似火,呼吸急促,嘴裡斷斷續續地漏出嗚咽一般的聲音。腰桿硬硬地挺著。 “要幫忙嗎?” 西城嘻皮笑臉地招呼她。 加代子驚得跳起,但又馬上倒在沙發上,想要呼救。 西城趕緊用右手將她兩腮用力按住,加代子想抓撓西城的手背,但由於指甲剪短了,抓撓了一陣也只是在西城的右手背上留下了幾道白印子。她的右手指頭濕漉漉的沾著許多粘液。 西城左手一掌劈在加代子的頸動脈上,加代子頓時身上一挺便暈了過去。 西城剝下加代子的睡裙,撕開後做成繩子和鉗口布,將她手腳捆上並勒上鉗口布。 然後,西城把各房間都察看了一遍。在臥室裡,他發現床墊底下藏著把斯捷金手槍,就把槍上的彈倉抽出,塞進了自己的衣袋。將膛內的一發子彈也照樣處理了。在插著絹花的花瓶裡,還發現了裝著斯捷金用的九毫米子彈的兩個彈藥包,每包五十發,對於這些子彈,西城也照收不誤。 當他回到客廳一看,加代子已經甦醒過來,正在掙扎著。她想用舌頭將鉗口布從嘴裡頂出,結果弄得下巴上淨是唾沫。 西城將加代子嘴上的鉗口布稍稍放鬆了一些,讓她能夠發出點聲音。 “你男人甚麼時候回來?” 西城問。 “畜生……你敢對我無禮……”加代子呻吟著說。 “別罵人好不好?你臉蛋這麼漂亮,怎麼說起話來這麼難聽?” 西城笑著說。 “你、你是誰?” “我是受過石田組拷問的人。” 西城回答。 “那你是來找我丈夫道謝的羅?畜生……我丈夫可不是好惹的,他非殺了你不可。” 加代子瞪著西城說道。 “我就是在問嘛,那個不好惹的傢伙什麼時候回來?”西城說。 “我怎麼知道?我丈夫只要一出去,兩三天不歸家是常有的事嘛。” “所以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嗎?好吧,沒關係,要是不想說的話,我就讓你想說。” 西城打開特殊開關刀的主刃,用其鋒利的刀尖湊近如代子的眉心。加代子嚇得渾身直哆嗦,視線趕緊從刀刃上移開。 西城嚇唬她。 “你說!用這傢伙讓你吃點苦頭才好!” “放開我!” “我可以把你漂亮的臉蛋劃得像老樹皮似的。不過,更有趣的是,我要讓你再也不能享受女人的樂趣。” 西城把刀子移向加代子的大腿,用刀背在她的大腿內側輕輕刮著。 加代子哭喊起來,西城趕緊拿起沙發墊塞在她的嘴上,用刀尖抵住她的小腹。 然後,西城放鬆了施加在沙發墊上的壓力,加代子這才呻吟著說: “放開我……我說,我說。” “那就快說!你要是亂動的話,就是我什麼也不做,你也會被刀子刺傷的。” 西城把沙發墊子從加代子的臉上拿開。 “他說大概在凌晨一點左右回家,就是今晚。” “不是編人的吧?” “是真的啊。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他應該在一點至兩點回來。” 加代子喘著氣說道。 “是嗎?……你打電話去事務所,要他早點回來。你就說感到冷清啦、寂寞啦什麼的,隨便編個什麼藉口。”西城命令道。 “行不通的。我丈夫最怕被人說,全靠娶了我,他才有了出頭之日。所以,我要是叫他早點回家,他反而會賭氣不回來的。” “那麼,就等吧,反正夜還長著吶。” 西城收回刀子,折疊好放進衣袋。重新勒緊加代子嘴上的鉗口布,然後在房間另一側的扶手椅上半躺下。 加代子再次掙紮起來。西城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擺出一付吊兒郎當的姿勢監視著加代子。 在西城的目光的注視下,加代子又開始興奮起來,兩腿互相摩擦著,想以此來得到滿足。 如代子的這種舉動,使西城也不由得心旌動搖,無法自持。他慢慢站起,走近沙發,把捆住加代子兩腳脖子的布帶割斷,然後脫下自己的褲子。 儘管受了酷刑折磨,西城的男性機能仍很強健。他足足花了幾十分鐘同加代子云來雨去,這才得到滿足。 然而,加代子卻意猶未盡,仍不肯放開西城。西城苦笑著站起,重新將加代子腳脖捆上,回到扶手椅上再次等待起來。 凌晨一點半左右,正門前傳來了帶轉子發動機的汽車的停車聲。西城立刻來到正門的過廳,用單眼從防盜門鏡向外看。 只見大門由外向裡打開後,一輛綠色的卡佩拉牌的轉子式發動機汽車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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