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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不速之客

血腥的罪惡 西村寿行 7262 2018-03-18
等到水溫表指針開始上升時,西城才將這輛偷來的光冠牌轎車掛檔起步。 西城駕車避開博多的鬧市區,駛過石堂大橋,迂迴著朝大濠公園進發。 在板付附近,穿過三號國道,轉過市區的北部,來到了大濠公園。這個公園面積很大,是利用福岡城舊址的護城河建成的。 西城驅車穿越公園的西部,在車前燈的照耀下,茂密的樹林裡正在幽會的情侶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西城很快就找到了銀色公寓。 因為這幢五層樓建築的房頂上安裝著十分醒目的霓虹燈。 西城把車開進公園附近的一塊空地上停下。這裡距離銀色公寓約有二百米。 西城拆掉點火導線使發動機熄火,然後,將車內頂燈的開關也關上,免得一開車門,燈就亮。也許,此時支部長妹尾的保鏢們正在公寓裡向外監視著,所以得處處小心。

西城將鋼絲活套塞進衣袋,從車上下來,朝著那幢公寓的後門走去。 公寓的正面對著大濠公園,背面是用鐵柵欄圍起來的日本式庭院。 西城走到高達二米的鐵柵欄旁,只見鐵柵欄上有扇上著鎖的門。 不過,這種鎖根本難不住西城,用特殊開關刀上的開鎖工具輕而易舉地就將鎖打開了。西城偷偷溜進庭院,避開了小路,在地上匍匐前進,向樓房右側面的應急樓梯摸去。 當還有三十米時,西城突然發現在應急樓梯前面的樹叢中有兩名男子正坐在椅子上交談。 西城趕緊躲進石燈籠的背後。他以為自己被那二人發現了,緊張得心砰砰直跳。 西城趴在地上,悄悄從槍套裡拔出帶消聲器的美洲虎牌貝萊塔手槍。 再次開始匍匐前進,不過,這一次不是直接爬向應急樓梯,而是向那二人的背後迂迴前進。

在這個日本式庭院裡,到處是樹叢和假山。西城在這些樹叢和假山的掩護下很快便接近了那兩個傢伙。那二人正在小聲說著什麼。 “田代這條瘋狗也許已經潛伏在附近了,咱們嚇唬嚇唬他,放一槍試試怎麼樣?” “餵,餵,別開槍。要是槍一響,警車就會趕來的。” “這樣更好,與其讓那傢伙殺掉,還不如讓警察抓去,還能活命。” “蠢貨!你不知道嗎?這樣做的話會給支部長以及全組帶來麻煩的。” 西城無聲無息地摸了上去。距離二人背後還有三米時,停頓了一下,張開嘴輕輕地呼吸了一下,以免呼吸聲讓敵人聽見。他左手上已經握好了鋼絲活套的尾端。 一切準備就緒,西城慢慢抬起上身,一站起,右手握著帶消聲器的手槍,便向其中一人的延髄打進一發子彈,接著西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剛才曾聲稱與其被殺死還不如被逮捕的另外一人。

那人轉過身來,似乎嚇傻了。眼珠子瞪得老大,氣都喘不過來了。 西城把鋼絲活套甩出,套在那人的脖子之後猛然一拽,將他拉倒。那人倒地之後,昏了過去,小便失禁將褲襠尿濕了一大片。 另外一人因延髄被槍彈打壞,當即斃命。延髄是神經中樞的所在,即使被縫衣針刺一下也必死無疑。 西城將死屍拖進樹叢藏好後,把脖子上套著鋼絲昏迷不醒的男子搬到假山背後。 在大塊的怪石之間將那人放倒,將他脖子上的鋼絲活套鬆開些,讓他可以自如地呼吸。 西城搜了搜他的衣服,找到了一本駕駛執照,打開一看,知道那人名叫春日。 西城將手槍關上保險後插進槍套內,然後蹲在春日的身旁,收緊鋼絲的活套。 春日無法呼吸,憋得難受,全身扭動著拼命想呼吸空氣,眼睛也睜開了。

西城從春日身上奪走託卡列夫手槍後,把活套給他鬆了。春日也顧不上哀叫,只是一個勁地呼吸起來,氣管發出了一斷一續出氣聲。 西城等春日呼吸恢復正常後,便再次慢慢收緊鋼絲活套。 “你要是敢大聲喊叫,我就用力把套子收緊,勒死你!” 西城威嚇他說。 “別這樣……我保證。我決不反抗,你別殺我。” 春日喘著氣說道。 “你很聰明,所以你才撿了一條命。你要喊叫或弄出聲響,輕舉妄動,對你是沒有好處的。”西城警告他說。 “你想要幹什、什麼?除了命以外,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春日哀求。 “支部長在公寓裡吧?”西城問。 “是,是的。” “保鏢有多少人?不算你和剛才死了的那個傢伙……”

“門廳裡有五人……五樓的走廊上有五人……還有,五樓的客廳裡有十人左右。”春日交代說。 “屋頂上呢?” “我忘了說了,屋頂上也有人,在通風小屋裡有二人。我沒有想隱瞞,饒了我吧!” “別叫喚!好吧,你把支部長同他情婦住的五樓的情況詳細交待一下。” 西城不動聲色地說道。 “知道了——” 春日作了詳細的交代,又回答了西城提出的幾個問題之後,哭喪著臉哀求。 “求求你,別殺我!” “我可以饒你不死,不過,得先請你睡上一覺。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是醒了之後,也要假裝熟睡,這對你有好處,懂了嗎?”西城說。 “懂了。” “好,閉上眼睛,咬緊牙關。” 西城舉起繳獲春日的託卡列夫手槍,向正閉著眼睛瑟瑟發抖的春日頭上砸去。

顫抖立刻變成了痙攣,很快春日便人事不省了。至少在兩個鐘頭內他是不可能甦醒的。 西城將託卡列夫手槍分解後扔掉。從春日的脖子上取下鋼絲活套,右手再次拔出貝萊塔手槍,向應急樓梯摸去。 到了應急樓梯跟前,西城趴下,爬著上樓梯,像頭黑豹一樣,無聲無息地向目的地房頂爬著。 到了五樓時,西城的行動更加謹慎,回首一望,博多美麗的夜景盡收眼底,遠處傳來陣陣警車和急救車的咆哮聲。西城爬到了屋頂附近,只見屋頂一周拉著離達三米的鐵絲網。 不過,在通往應急樓梯的出口處,開著一扇鐵絲網的柵門。門上掛著一把鎖。 屋頂上是網球場和鋪著草坪的小型高爾夫球場。有兩間小屋,右邊一間是容納電梯和樓梯出口的小屋,左邊的一間就是通風用的小屋。

鐵絲網的孔很大,西城把開關刀伸了進去,用刀上的工具將鎖打開。 開鎖時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頓時,從換氣小屋裡跳出兩名握著手槍的男子。 西城早就把刀子換到左手,右手拔出貝萊塔手槍伸進鐵絲網裡打出一串子彈。 頭二發是瞄準那二人的喉嚨射出的,以免他們叫喚。只見那二人剛想把手槍對準西城,便丟下槍坐倒在地上。 二人的喉頭上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彈孔,呆坐了幾秒鐘就“咕咚”一聲仰面倒下,後腦勺砸在水泥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西城這才打開鐵絲網柵門,上了屋頂,走到那二人身邊用腳尖將二人的身子撥拉著一看,不由得彈了一下舌頭。 二人的喉嚨被打中倒沒什麼,主要是連頸椎骨也被槍彈打斷,脖子的後面出現了個大窟窿,這樣一來,二人都活不成了。

西城把這垂死的二人拖進通風小屋,他們臨死的痙攣一直傳到西城的手上。小屋裡點著一盞昏黃的電燈,丟著三個威士忌的空瓶,大概這二人剛才為了驅除不安心理正在喝酒。 小屋裡有個櫃子,打開一看,裡面有一捆尼龍繩。西城咧嘴一笑,將這捆尼龍繩解開一看,這根尼龍繩約有二十米長。 西城在這根尼龍繩上每隔三十公分左右打個結,作防滑之用。全部打上結後,西城拿起繩子向大樓正面一側的屋頂邊沿走去。 西城向鐵絲網下望去,只見公寓的正面是停車場,場上停著數十輛汽車。不過,沒有一個人影。 西城逐漸將視線移近,臉貼在鐵絲網上,垂直往下看。 石田組博多支部的支部長妹尾同他的情婦久美子的臥室有個極大的陽台,這是春日剛才交待的情況。

如果是別的傢伙說的,就不能相信,但春日這個膽小鬼說的話,大概不會有假吧。 西城發現了要找的陽台,便走到其上方的屋頂邊沿。只見那陽台一周是擺花盆的架子,上面擺著五百來盆花樹。 陽台光線很暗,似乎窗簾和百葉簾全都是放下的,西城把尼龍繩分成雙股,中間搭在鐵絲網的支柱上,將兩頭放到那陽台上。 然後他翻過鐵絲網,順著繩子往下爬,因為繩子上有許多防滑的結頭。西城輕輕鬆鬆就下到了陽台上。 西城下到陽台後,抓住繩子的一頭輕輕一拉,另一頭便滑過屋頂上的支柱掉了下來,他趕緊接住,以免發出聲響。 接著,西城把耳朵貼在臥室的玻璃窗上,想听聽裡面的動靜,但因玻璃窗很厚,隔音性能良好,所以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於是,西城試著想把這些鋁合金的窗戶打開,但所有的窗戶都插上了插銷。 西城只好再次求助於特殊開關刀,打開其中的一把帶有金剛鑽的玻璃刀。 他看準一扇玻璃窗,準備在靠近插銷的地方用玻璃刀劃下一塊玻璃來。等了一會兒,希望能藉助某種聲音的掩護來把玻璃劃開。可惜的是,大群汽車的轟鳴和警車的警笛聲都在很遠的地方。 西城橫下一條心,從錢包裡取出粘力極強的膠布貼在玻璃上,然後在玻璃周圍用玻璃刀一口氣劃了個圓圈。 一拽膠布,一塊圓形的玻璃便粘在膠布上脫落了。其厚度達七毫米。 西城將圓玻璃輕輕故在腳下,然後將手伸進洞裡把插銷提起。右手拔出帶消聲器的貝萊塔,左手輕輕將窗戶打開。 鑽進窗戶,從百葉簾和窗簾的下擺底下爬進臥室後迅速站起。 臥室內極其寬敞,裝飾得富麗堂皇。頂蓋上垂著花邊的紗帳罩在一張巨大的雙人床上方,透過紗帳,可以看見妹尾和久美子正難解難分地糾纏在一起。 久美子年齡在二十三、四歲樣子,一頭長髮染成金色,身子苗條修長,胸脯十分豐滿。 妹尾身上還有點肌肉,像條野狗似的。他一隻手在翻著北歐的彩色黃色雜誌,另一隻手在摸著久美子。 西城用手在背後悄悄將窗戶關好,免得妹尾他們的驚呼傳到外面去,也避免風吹進室內使二人發現西城闖入。 關好窗戶後,西城爬著向床靠近。 當西城爬到距離二人還有兩米時,被妹尾發現了。妹尾一聲驚呼,趕緊丟開黃色雜誌,扭轉身子右手想摸枕頭底下。 久美子被妹尾突然的動作弄痛了,從床上滾落下來,不過,嘴裡發出的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咒罵聲。 “不准動?否則,我就把你最要緊的東西打掉。” 西城把對準妹尾的貝萊塔的擊鎚用拇指扳開。 “……” 妹尾完全嚇傻了。一動也不敢動了。 直到這時,久美子才注意到西城,她急促地喘了幾下後便暈厥過去。 “好,你把雙手放在胸前,慢慢地。要是不老實,我就開槍打死你!想必你知道我的為人吧?所以我絕不是嚇唬你。你要是反抗的話,我決不會讓你死得痛快,而是要慢慢把你整死。” 西城冷冷地說道。 “知,知道了。我也是個男人,說到做到,我不反抗。”妹尾說起話來好像喉嚨裡堵著東西似的,身體則在不停地發著抖。 “好,痛快。那麼,你就照我說的做吧。” 西城把手槍對準妹尾命令道。 妹尾的身子僵硬得像化石。不過,唯有男根例外。他笨拙吃力地將雙手放在胸口上。厚嘴唇的嘴角上流出了口涎。 西城走上前去,往昏倒在地的久美子頭上踢了一腳,讓她繼續保持昏迷狀態。 然後對妹尾命令道:“坐起來,動作要慢。” 妹尾費了很大的勁才做到不用雙臂支撐地慢慢坐起。西城轉到妹尾的斜後方,左手將枕頭掀開。枕頭下露出了一把上下槍管的雙管袖珍手槍。 西城剛要拿那把手槍時,妹尾一反笨拙之態,以出乎意料的敏捷反撲過來。 他一拳朝西城下巴打來,西城一跳躲開,妹尾乘機將雙手伸向西城尚未拿走的袖珍手槍。 西城將拇指塞在貝萊塔的擊鎚前面以免走火,用手槍的扳機護圈使勁打在妹尾的喉嚨處。 妹尾的喉頭軟骨組織發出破碎的聲音。身子一歪從床上滾了下來。西城迅速將雙管袖珍手槍撿起。 這種手槍可以發射的溫徹斯特·馬格納姆邊緣發火彈。西城將槍管向下一折,拔出二發小小的子彈後將袖珍手槍丟進了垃圾桶。 這時,西城注意到妹尾已從昏迷中醒來,正想把右手伸到床底下去。 情況危險,趕緊用貝萊塔槍身打在妹尾頭上,把他徹底打昏。然後察看床底,只見床墊下面用強力膠布固定著一支鋸短了槍管的水平排列的雙筒霰彈槍。 “頑固不化的傢伙!” 西城嘀咕著從地上揀起一件睡衣,用刀子割開做成繩子和鉗口布,先把久美子綁上。 然後再把妹尾的手腳也給綁上,勒上鉗口布。又去陽台,把尼龍繩取來,用它把妹尾的右腳脖子綁住。 接著,西城用刀子在妹尾的肚子上開了個口子,露出了腸子。妹尾甦醒過來,痛苦的呻吟聲從鉗口布的間隙中漏出。肉色的大腸粘乎乎、亮閃閃地在蠕動著。 西城看到牆壁上有面大鏡子,便把妹尾拖到鏡子前,讓他好好看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 妹尾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窩裡鼓出來,幾乎昏過去。小便失禁,尿流了出來。 西城一下跳開,以免被尿濺到身上。等到妹尾小便停住,西城把鉗口布給他鬆開。 “是誰說過不反抗的?”西城笑著說。 “畜生——” 妹尾從鬆開的鉗口布縫隙中漏出了含糊不清的咒罵聲。 “你小子是怎麼鑽進來的?” 妹尾呻吟著說。 “你還有心思問這個?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小命吧。”西城嘲笑道。 “你小子這樣幹,當心點,有你苦頭吃的。” “好啊,我會當心的。” 西城抓起枕頭,按在妹尾嘴上,以防他哀叫,然後用刀子把他肚子上的口子開大。 妹尾全身激烈地痙攣起來。當西城把枕頭拿開時,妹尾已經快嚥氣了。 “饒……饒……”妹尾從鉗口布縫間吐出了白泡。 “我在別府聽說,石田組使用的蘇製手槍,衝鋒槍是你們在這個博多港的外國船上卸下來的。”西城說。 “造謠!” “是嗎?你小子腳上綁著的繩子你知道是乾什麼用的嗎?” “……” “我準備用它把你吊在窗戶外邊,你要是不說老實話,我就一刀將繩子割斷。掉下去時的感覺你能想像出來嗎?” 西城咧嘴一笑。 “別這樣。我們支部使用的託卡列夫和什帕金是從組總部領來的,千真萬確。”妹尾喘著說道。 “你真是個頑固不化的傢伙,佩服,應該獎勵,不愧是博多的支部長。”西城威脅說。 “請相信我!我並不是故意撒謊。”妹尾呻吟著說道。 “……” 西城用憐憫的眼光俯視著妹尾。 妹尾將眼睛閉了一會兒。 “我說,的確是我們把蘇制武器卸下船後運到別府的組總部的。” 妹尾無可奈何地說道。 “什麼船?” “是菲律賓的船,叫'巴麗恩特斯'號。” “說出詳細情況!” “菲律賓有個菲特爾·莫蘭公司跟我們在毒品買賣上是關係戶。有一天,這個公司的老闆對我們說,他們襲擊了菲律賓共產黨的武器彈藥庫,弄到了一批蘇制的手槍和衝鋒槍以及子彈,問我們買不買。” “……” “手槍每支五十美元,衝鋒槍每支三百美元,子彈每百發二十美元。我們一共買了十萬美元的槍支子彈。”妹尾說道。 “你們是怎麼從菲律賓貨船上卸下這批武器的?”西城問。 “這批武器藏在從菲律賓進口的三萬噸乾果裡……你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二葉會的'砲彈'?我覺得你好像是警察的密探。” “隨你怎麼想。這批武器彈藥是哪一天卸下船的?” “……” 妹尾苦苦思索著。 “想不起了嗎?” “是六月一日……不,是二日,二日的傍晚。” “是嗎?你再說一下船名。” “'歐麗恩特'號。” “不是'巴麗恩特斯'號嗎?” “是,是的。是'巴麗恩特斯'號。” “哦?剛才你說的是'歐麗恩特'號啊。” 西城的表情嚴峻起來。 “是,是這樣的。菲律賓的船名是不太好記。” 妹尾慌慌張張地辯解。 “卸貨的日期?”西城突然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是七月二日。” “不是六月二日?” 妹尾啞口無言。 “從菲律賓進口乾果的是哪家公司?” “是我,我經營的'九州貿易產業公司'。” “莫蘭是以哪個公司的名義出口乾果到日本的?” “是'菲律賓乾果公司',地址在馬尼拉。” “是嗎?看來你是不肯說老實話嘍,好,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不過,你別想死得痛快。” 西城拖起妹尾的身體朝陽台走去。 “你幹什麼!是嘛,你這麼想知道武器的事,看來你就是警察局的密探?” 妹尾從鉗口布的縫隙中漏出了喊叫聲。 “你說錯啦。我們組也想知道弄到手槍的途徑嘛,要是能弄到衝鋒槍就更好啦。”西城冷笑著說。 西城拖著妹尾來到窗邊,掀起窗簾和百葉簾把窗戶打開。妹尾一看到窗玻璃上的洞,便知道了西城是怎麼闖進來的了。 “你把屋頂上放哨的人殺了啊?” 妹尾開始哆嗦起來。 “是啊,所以我可以不慌不忙地收拾你啦。” 西城從陽台上花盆架的空檔把妹尾放過陽台欄杆,頭沖地腳朝上地倒吊在大樓外面。 西城左手握住吊著妹尾的繩索,右手握著刀子對發瘋似地掙扎著的妹尾說: “餵,看好了,我這就要用刀子割繩子啦。” 妹尾恐懼地盯著西城手裡的刀子,只見西城慢慢把刀子湊近尼龍繩。 “別這樣,別……手槍不是在這個博多港卸貨的!是在長崎……” 妹尾叫喚道。 這時,在公寓前院停著的幾十輛汽車中,有五、六輛汽車上手槍衝鋒槍一齊開火沖這邊打來。 幾發子彈鑽進妹尾的身體,幾十發子彈打得牆壁火星四濺,還有幾發子彈掠過西城的身體,一發穿過左肩。 西城丟開繩子一屁股坐倒在陽台上,妹尾掉下去後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 花盆一個個被擊碎,泥土和鋸末紛紛濺在西城的頭上,不過,現在西城處在敵人火力的死角。 西城感到左肩火辣辣地疼痛,咬著牙爬進了臥室。把刀子收進衣袋,從床下取出鋸短了槍管的雙筒霰彈槍。 將槍身上裝彈柄向右一按,雙筒槍管便折開,各槍膛內露出了一發半透明的塑料彈殼的子彈底部。 西城抽出子彈一看,這種子彈超被稱作3號巴克或SG的二十粒大顆粒霰彈。每粒的直徑大約有六毫米半,是近距離射鹿用的子彈。 西城把兩發子彈裝回左右槍管的彈膛內,把槍放正。然後迅速檢查了床頭櫃裡的東西。 在床頭櫃的一個抽屜裡發現了袖珍手槍的子彈和3號巴克二十五發裝的紙箱。 西城手忙腳亂地把紙箱裡的霰彈塞進上衣口袋,然後面向走廊的門走去。 這時,走廊上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傳來,已經衝到了門口,門被踢開了。 西城端起霰彈槍,連續扣下兩個扳機。 “砰!砰!”槍聲震耳欲聾,紫色的煙霧隨同火舌一起從槍口進出。猛烈的後座力使西城的手指在護圈上碰得很疼。 由於槍管鋸短失去了約束霰彈的能力,所以儘管是近距離,兩發共四十粒的大型霰彈仍展開直徑達一米多地向門口打去。 五個男子舉著槍剛想跳進臥室,便被大粒霰彈紛紛打中,丟開手槍,倒在地上痛苦掙扎。 西城將槍管拆開,重新裝上兩發子彈,對那五個男子又放了兩槍。然後裝填上子彈,衝進走廊,對準樓梯方向放了一槍…… 大約五分鐘後,已經打了二十發左右霰彈的西城翻過公寓後門的鐵欄杆,跳上了後街的道路。 從公寓各窗戶裡射出的子彈如飛蝗般地朝西城飛來,西城一口氣將剩下的子彈打完便將霰彈槍扔掉,沿著之字形路線逃之夭夭。 逃到公寓看不見的停車的空地,鑽進偷來的光冠牌轎車,接好導線發動了汽車。 腳踩油門,掛檔起步,驅車朝停著櫻桃牌X1型轎車的大浜小學附近駛去。 後面沒有車追來,大概那些傢伙正忙著抬屍體搶救重傷員吧。西城一隻手開著車,另一隻手從錢包裡取出黃色的止血藥,塗在左肩的傷口上。 來到大浜小學附近,西城謹慎地察看了四周的動靜,此有發現可疑的跡象。 脫下血染的工作服,布襯衣和褲子等,丟在光冠牌轎車內。然後,西城鑽進了櫻桃牌轎車,拿出裝在紙袋裡的華麗衣服換上。 由於上了止血藥,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西城換好衣服後,將假頭套和假鬍子粘上,開著汽車朝祗園町的“麥加羅飯店”駛去。 由於西城專挑背靜的後街走,所以一路上沒有受到警察的盤問。汽車開進飯店的停車場後,西城穿上風衣乘電梯來到大廳。 西城的膝頭髮軟,但他還是努力露出微笑走向總服務台。 “七一五號房間的鑰匙……剛才好像在港口和公園一帶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我一路上受到好幾次盤問,所以回來晚了。” 西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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