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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節

背叛的誓言 约翰·莱斯科瓦 6532 2018-03-18
肯森正在朱達診所上班,似乎不願意回電話,於是哈迪決定親自走一趟,希望自己的意外出現有助於向肯森傳遞自己已經感覺到的緊張氣息。因此,他冒著暴風雨肆虐的危險衝進雨中並一路來到了診所,在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的肯森出來見他之前,已經在擁擠的候診室裡等候了半個多小時。肯森醫生告訴他,他走不開,就算是幾分鐘也不行。 他的醫生工作很重要,正如哈迪所看到的,他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不是他們原定於今晚見面的預先約定嗎? 哈迪盡力讓他明白他們倆所面臨的現實情況,但醫生看來似乎並不能認同這一點。 “我看不出來情況跟昨天相比有任何的不同。”肯森回答說。他手一擺,做出了無可奈何的樣子。 “所有跟這事有關的情況都不一樣了,”哈迪用從未有過的耐心跟他解釋道,“昨天,沒人認識到馬卡姆是被謀殺的,因此,你忌恨他的事無關緊要。但現在就要緊了。很要緊。那是因為你具備了作案動機、手段和時機。如果一樁殺人案同時具備了這三個要素,那就是倒霉的事情了,相信我。”

他只是搖了搖頭,對哈迪的擔憂顯得無動於衷。 “今天早晨我們談了有關的事宜,不是嗎?”他用胳膊碰了碰哈迪的袖子,“聽我說,我感謝你的關心,但我得讓診所運轉著,否則連今天晚上我們也談不成了。抱歉,讓你白來了一趟,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我們也談不成。” 哈迪靠近他一些,壓低了嗓門。 “那就是我一直想要跟你說的事情。我們不打算今晚談話了,醫生,至少是不和警察談了。我取消了這次訪談。” 肯森臉上現出了有點不滿的神色。 “你怎麼能那樣做呢?” “因為我是你的律師,保護你是我的工作。” “我不需要保護。一旦他們聽到了我要說的,尤其是我主動向他們說出來自己知道的情況,他們會把我從嫌疑對象名單上劃掉的。”

“真的嗎?你知道這個是因為你對刑法有很深的理解嗎,是這樣的嗎?”哈迪直直地盯著他的委託人的臉,“聽我說,我向你發誓——我鄭重地告訴你——他們是不會那樣做的。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你就是個謀殺案的嫌疑對象。他們不會找理由為你開脫的,他們會找理由把你裝進去的。但我不打算給他們機會那麼做。你和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待在一起。更多的時間。比如大多數的周末。” 肯森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我不明白。我已經買了星期六巨人隊球賽的門票。我要跟孩子們在一起,而且我要帶他們去看比賽。” “聽起來真不錯,”哈迪說,“但如果你進了監獄,就不能帶著任何人到處轉悠了。重要的是,你和我需要一些時間。這不是件開玩笑的事情,好嗎?”

從肯森的肩頭看過去,一個嬰兒在候診室裡啼哭了起來。 肯森看了看手錶,皺起了眉頭,扭頭看著哭鬧著的嬰兒。 “好的,”他說,朝哭叫聲傳來的方向揮了揮手,“但這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我認為,”他露出了職業式的笑臉,“或許星期天,然而,那怎麼可能呢?”他意味深長地拍了一下哈迪的後背,轉身就消失在了通向醫生辦公室的門後。 從停車地點冒雨走過一條半街來到診所的哈迪,感覺到他濕透了的鞋子正吱吱作響,還有下半身襲來的陣陣涼意和膝下的潮氣。肯森離開後,他在一把塑料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然後站起身來,扣好雨衣的釦子,準備冒著狂風驟雨走回他的車裡去。 “只是在核對我的投資。”當摩西麥圭爾從三葉草酒吧吧台後面吃驚地望著他時,哈迪對他說道。此時,他是唯一一個在酒吧里的人。

“什麼投資呢?我給過你生意所得的,該你的那四分之一份額,害怕你萬一記不得了,不過這種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你喝酒了嗎?” 這半年來,哈迪還沒有在白天喝過酒,不過接連遭遇了一連串不順心的事以後——在司法大樓沒能找到要談話的人,弗里曼那惱人的態度,糟糕的天氣,還有他最近與肯森的不合拍——他打算嘗試任何的東西來改變一下他的運勢或者說生活的節奏。 “你吧台後有藍寶石的杜松子酒嗎?” 儘管麥圭爾一百個不情願給他喝杜松子酒,不過他也沒必要去問他要怎麼個喝法。吧台上立著的、擦乾了的涼冰冰的玻璃杯子擺了上來。往裡面倒酒時,他問道:“你沒事吧?弗蘭妮還好吧?”他過去常提到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哈迪的妻子。而且他自己覺得那也是一種對她噓寒問暖的方式。

“我們很好。我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還沒確定下來的約會。不過跟弗蘭妮沒有什麼關係。”他呷了一口酒,讚賞地點了點頭,“這個酒,”他說,“味道好極了。” 摩西自己面前放著的是純蘇格蘭威士忌,這種酒在酒吧里永遠都是與別的東西混合著飲用的。他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哈迪碰了一下,舉起來放到了嘴邊。 “那個,”他答道,“是杜松子酒,幹苦艾酒和冰塊的混合物。這個,”他舉起自己的杯子,“味道棒極了。不過我接受你那善意的謙虛和恭維。你為什麼不讓他到你的辦公室跟你見面呢?” “誰?” “你的約會對象呀。我不知道你給家裡打過電話了。” “我沒有。這看來是件重要的事。” “是的,起碼對你們兩人中的一個是這樣的。”

畢竟這是實話,哈迪後悔地點了點頭。 “你又來了,或許我只是需要個藉口來打破一下生活的常規。” 摩西拉過一把放在吧台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聽你說,”他說,“你想要來一次公路旅行嗎?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或許我們能在天黑前趕到墨西哥。” “不要引誘我。”哈迪端起酒來淺淺地啜了一口,充滿嚮往地說,“也許我可以把孩子們從學校裡接出來……” “我不想把兒女帶在我們身邊。” 哈迪覺察到了他口氣的變化,隔著吧台盯著對面那張消瘦的臉。 “你和蘇珊還好吧?” “起碼我們還沒到離婚的地步,我沒想過。”他喝了些他的蘇格蘭威士忌,“不過有時我確信那隻是因為我們之間達成了一項協議,誰第一個提起'離婚'這個字眼,誰就要帶著孩子。我聽說這個時候墨西哥的天氣很熱。”

“那裡的天氣一直比這裡熱。” 他們兩個都扭頭向大落地窗外看著,屋外仍舊是大雨滂沱,公園邊上的柏樹在疾風中都被刮得半彎著腰了。 突然間,哈迪站了起來,把自己尚未喝完的酒推到了吧台邊上。 “你就要走了嗎?”麥圭爾問他,“你才剛來。” 哈迪指著他的酒。 “要是我喝光了它,而且我很想這麼做,我就決不會走出去了。” “幸運的是,你不是非要出去。” “不,我得出去。我有工作要幹,但是魔鬼一直在試圖給我個藉口不要去幹工作。不過我有個主意給你和蘇珊。你今晚為什麼不找個人來替你看管這兒,並說服孩子們留在家裡呢?我們會幫你們看管他們的。你們出去玩吧。這個主意如何?” “可能行得通,”麥圭爾說,“但是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墨西哥。”

“是的,還'但是'個什麼呢?”哈迪善意地在麥圭爾的胳膊上打了一拳,“考慮一下吧。” 和克拉倫斯傑克曼、阿布格里斯基一道用完工作午餐後,瑪琳亞甚在大陪審團前的表現從容不迫。十九個市民陪審員在司法大樓十五樓上的警察委員會聽證會議室里齊聚在她的面前,正密切關注著主持公道這件事。樓下一層是格里斯基的辦公室,再上兩層是傑克曼的。他們或許看來就像是個人類的大雜燴——當然男女都有,而且今天在這裡代表了市裡的多數群體——但是瑪琳心裡清楚,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這些人,還有國內其他這樣的陪審團的成員——不僅僅是大陪審團——就是她置身於其中的法律系統支柱。沒有他們,對於好公民的“一般評判標準”和正義將會是一個空洞的概念,社會的結構將會四分五裂。

因此,她一視同仁地看待他們,尊重他們的智慧和經驗。 “大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她開口說道,“在星期二,四月十日,蒂姆馬卡姆開始了他習以為常的、堅持不斷的晨跑。當他到達第二十六大街時,就在城裡的這個地方,他被一輛綠色的、老款美國車撞倒了。司機駕車逃離了事發現場。 “但那次車輛事故不是殺死馬卡姆先生的原因。 “與此相反,他在波托拉醫院接受外科手術後,情況已經稍微穩定了,而且當他無助地躺在醫院病床上時,還不清楚是一人或多人向他體內註射了過量的鉀。 “鉀是一種普通藥品,在急救室和重症監護室很容易得到,但是使用大劑量的鉀可以致人死亡,而且這樣的一個劑量就用在了馬卡姆先生的身上。 “當天晚上,他的妻子卡拉,還有他們的三個孩子在自己家裡死於槍傷。今天我們聚集在這兒取證,來確定這一系列殘忍死亡的兇手或兇手們的身份。”

所有的眼睛都注視著她。多數成員都把便箋簿放在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準備做記錄。 “法醫已經裁定卡拉馬卡姆的槍擊死亡可能是一起自殺,但這還是個不確定的問題。兇殺案組的長官格里斯基上尉待會兒將向你們證實這個問題。他將從這一角度對案件開展調查,而且他可能滿意地解決事實上是馬卡姆夫人殺了她的家人和她自己這一疑問,或者他可能在你們蒐集到足夠的證據去發起一項控告之前就逮捕一名嫌疑人。”她停頓了一下,與她的陪審員中的一些人交換一下目光,“當我們談到這個問題時,我們會做一些過渡性的說明。同時,市政當局已經收到了總額達一千三百萬美元的醫療保險服務費賬單……” 哈迪一開始也不確定究竟是什麼讓他不由自主地來到波托拉。他隱約有種想要跟管理機構中的人談一談的想法,但他覺得沒人會跟他談。他沒有預約——這成了他這陣子一貫的行事風格。每個人都在忙著,所有的健康維護組織專業技術人員和行政管理者都在處理醫院內部一星期來所產生的大量的令人頭痛的事務和工作,對共有的這把庇護傘下所發生的劇變閉口不談。他們沒有時間來應付這種臨時提出來的會面要求。 這一整天應該教會他止住自己那孩子氣般的激情,在咯噔咯噔地從走廊走到大廳的這一路上,他這樣告訴自己說。他來到外面,注意到一塊指示路標牌寫著“餐廳”,又給自己鼓了鼓幹勁。他意識到,要是自己不問,就沒有人說不,所以他掉頭就沿著箭頭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午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這個地方雖然不至於人頭攢動,但還是有些人的。哈迪拿起一塊鬆餅和一杯咖啡,付了錢,就待在原地尋思起自己該說的話來。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人正獨自一人坐在那兒看著書。他朝她走去。 更近一些了,他估摸著她的年齡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面容姣好,淺棕色的頭髮打理得短短的,中等身材。 “打擾了。”他說。 她的眼睛盯著書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只是伸出了一根指頭示意“請稍等”。看完了正在看的那段後,她才抬起頭來看著他。 “是嗎?需要我幫忙嗎?” 這是讓人受用的話。不過哈迪不知道是否能通過她的交談,在這裡得到一些他期待去發現的任何東西。但是如果他不開始的話,就永遠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我叫迪斯馬斯哈迪,是肯森醫生的律師。我在這兒坐一會兒,你不介意吧?” 她臉上閃過一絲懷疑的表情,但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踪了。她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副“請便吧”的樣子,說:“當然不介意,不過你為什麼找我?我有麻煩了嗎?” 哈迪拉過一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我不這樣認為。你會有麻煩嗎?” 這話激起了她的情緒。 “不!我的意思是,你說你是個律師。通常有律師來拜訪,那就意味著有麻煩了,不是嗎?” “既然你提到了這個,我想是的。不過這回跟那些情況不是一回事。”他遞給她一張名片,在她看它的時候問起了她的名字。 “瑞貝卡,”她說,“瑞貝卡西姆斯。” “那也是我女兒的名字,我們叫她'貝克'”。 她有些放心似的點了點頭,再次低頭看著那張名片。 “迪斯馬斯?對吧?” 他點頭稱是。 “耶穌遇難的骷髏地那裡的一個好賊,也是謀殺者們的資助聖人。我常納悶,我的父母當時都是怎麼想的,給我取這樣一個名字。” “那是肯森醫生有麻煩了?”她問。 哈迪沒有馬上回答。他吹了吹熱氣騰騰的咖啡,一口未喝就又把它放在了自己面前。 “簡潔的回答是:是的。” “因為蒂姆馬卡姆嗎?他們稱這是起謀殺嗎?” 哈迪心想,自己是選對桌子了。 “完全正確。” 她露出厭惡的神色,搖了搖頭。 “那太荒唐可笑了。謀殺。請便吧。” “怎麼就荒唐可笑了?” “好吧,我不是在說這一定是一起意外事故。有人可能故意給他用了不恰當劑量的藥,我猜是這樣的。不過我們在急救室一直都使用鉀。” “你是急救室的護士嗎?” “有時候是,”她說,“我們輪班很多次。輪到我的班次時我就在那兒。” “鉀很容易拿到嗎?” “當然,對任何醫務人員來說都是這樣的。它就放在護士站的後面。” 從哈迪的判斷來看,這是個好消息,只是因為它還給了更多的人——除他的委託人之外——接觸這種藥品的機會。 “那麼,在你看來,一劑過量的鉀肯定不會是故意所為的嗎?或者說是惡意的嗎?” “是的,實際上通常都不是這樣的。” “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很多次嗎?” “有時候吧。”她似乎並不擔心說起這個,“我記得去年夏天快結束時,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我們就遇到過一起。除了有一些槍傷患者之外,我想還有一兩起撞車事故的傷員。總之,急救室就是個瘋人院,你能夠想像得到的,什麼樣的人都有。醫生們大呼小叫地命令你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受槍傷的傢伙中有一個出血不止,他的心臟就快要停止工作了,而且需要輸入含鉀的液體,於是醫生給他用了一劑。在那位醫生再次回到他身邊之前,有人又給他用了一劑,還以為是第一次給他用。” “發生了什麼?他死了嗎?” “沒有。那個醫生馬上就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於是他用電擊對他進行了搶救,然後給他輸入了胰島素和葡萄糖,他就脫離了危險。” “那麼為什麼,你想想看,他們沒有在馬卡姆先生身上使用那種方法呢?” “我不知道。我不在那兒。首先他們得意識到是那個問題,對吧?我的意思是,在我所親身經歷的這個受槍傷傢伙的例子裡,那個醫生就在當場指示用了鉀。或許肯森醫生不知道,或者是沒有及時把這種情況放在一起來考慮。他是怎麼說的?” 哈迪表現出了一些失望的情緒。 “他一直都在忙著。直到這成了報上的新聞,他還認為馬卡姆僅僅是死於意外的交通事故。” “人們都是這樣認為的,你知道的,死就死了吧。” 他粗魯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這話讓他想起了他去世很久的兒子米歇爾的生日。他努力讓自己從這種記憶中掙脫出來。 “我今天跑到這兒來的原因之一,是想了解一下這個地方的基本情況。我聽到有傳言說有些醫生對院方感到不滿。病人正在不斷地被攆走。整個醫院到處都存在像嬰兒艾米麗那樣的事情。” 她睜大了眼睛,露出了贊同的神情。 “肯森醫生也是這樣的嗎?是不是?他就是接收她入院的人。我知道當你第一次提到他時我想起的事情了,就是這件事。” 哈迪耍了個心眼,裝作他一直以來都知道肯森的這件事情一樣,儘管實際上他第一次聽人談起。 “他為那事惹了很多麻煩嗎?”猛然間,瑞貝卡條件反射式地把頭扭向一邊,目光越過哈迪的肩頭直直地盯著他身後的牆角發呆。一絲令人興奮的快感襲過,他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引起了她一定的警覺。 “是什麼?”他問道。 她長長地吐了氣,重新檢視了屋子一遍,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和她手中的書。最後,她的目光才回到了他身上。 “你絕不會真的明白這些事情,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發生過的。但是你不要去相信那些備忘錄什麼的,都是些糊塗的……”她再次喘了口氣,控制住了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不管怎麼樣吧,我們大家就這事談論了好幾個星期,當然了,我們所有的人——員工,甚至醫生,你知道的,我們能在某事上達成一致那是很不同尋常的——我們大家都認為他做得完全對。我的意思是,她還只是個嬰兒。別人認為他該怎樣去做呢?就讓他們將她和她的母親分開,把她單獨留在郡公共福利總院裡嗎?” “但我認為院方對這事就不高興了,是嗎?” 她啞然失笑,隨後將身子斜靠向桌子對面的哈迪,幾乎是耳語般地回答道:“我聽說,事實上他們開除了他,就在他向報紙抖摟這事的時候——” “打斷一下。”對於這個委託人,哈迪不知道的事越來越多了,這讓他大為吃驚。他想,他和自己的委託人得談談了,真是這樣的。但他此時不能為這事煩擾分神。 “你在跟我講肯森醫生還爆料了那件事?向報社嗎?” 她點了點頭。 “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那事是他幹的。我認為就算他們需要編個理由才能真正解僱他,那也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再次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信周圍沒有人能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我的意思是,這兒的大多數人都害怕失去自己的工作,擔驚受怕地要么去做什麼事,要么不去做,兩條路只能選其一。那真是糟透了。”她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那麼他們打算用這個謀殺罪名控告肯森醫生嗎?真可怕。” “我不知道,”哈迪說,“他們可能會那樣做。” “是因為馬卡姆先生打算解僱他嗎?” “那可能是個動機,是的。”這又是一個新情況,哈迪心裡這麼想,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確信是馬卡姆想要解僱他嗎?”“確信,”她說,“他掌管著這裡的一切。除了他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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