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背叛的誓言

第6章 第五節

背叛的誓言 约翰·莱斯科瓦 7017 2018-03-18
在洛的希臘餐廳裡的午餐聚會結束後,大衛·弗里曼和吉娜·洛克不加任何掩飾地直接告訴迪斯馬斯·哈迪,他們倆要直接從餐廳到弗里曼在梅森的住所去查閱一些文件資料,弗里曼會晚點回辦公室。如果哈迪不介意的話,就代為轉告菲利斯一聲。 “樂意效勞,大衛。我可以找到任何藉口,就是想听到菲利斯那美妙的聲音。” 獨自一人回來,走進辦公樓大廳的時候,哈迪還在慶幸自己剛才管住了嘴巴,沒有對大衛和吉娜那個經不起推敲的研究文件的藉口多嘴。耳邊響起菲利斯悅耳的聲音時,他才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菲利斯叫住他說:“《舊金山紀事報》的埃利奧特先生讓你盡快給他回電話。” “謝謝,他有沒有說過是什麼重要的事嗎?” “事情重不重要他倒沒有說,但我想可能重要吧。”

哈迪走到來賓接待台前,像往常一樣斜靠在台邊上。菲利斯對他這個隨隨便便的樣子一直都看不順眼。但現在,對他接下來的表現更是厭煩透頂。哈迪笑嘻嘻地盯著她說:“你為什麼這麼說?” “什麼為什麼?”菲利斯避開他的目光,瞪著哈迪那兩隻交叉著放在檯面上的胳膊。在她看來,他一定又是想什麼歪主意。 “你為什麼認為那是重要的事情呢?” 由於工作原因,菲利斯長期受到弗里曼的教導。對她而言,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循規蹈矩,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哈迪是那種不可教化的人,做什麼事都大大咧咧,無章法可言。因此,她盡可能保持那種純職業化的面孔來面對他經常性的無理取鬧。菲利斯明白哈迪是在存心糾纏她後,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了。她氣惱地嘆了口氣,盡力想讓自己露出禮節性的笑容,卻沒能做到,她不耐煩地回道:“我想打到你辦公室找你的電話都是重要的,哈迪先生。埃利奧特先生在他上班時間給你打電話,要你盡快給他回電,這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可能只是想跟我聊聊而已。事情就是這樣,你知道嗎?” 菲利斯當然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要不我再打電話問問他?” “有必要這樣做嗎,菲利斯?”哈迪向後退了一步,把胳膊從台子上移開了,讚許地看著她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上班時間你本該專心工作的。好吧,我不會向大衛告你的狀的。”當哈迪轉身上了通往他辦公室的樓梯時,菲利斯還呆呆地站在那兒,對哈迪剛才的放肆錯愕得不知如何應對。 “哦,對了,說到大衛,他讓我跟你說一聲,他會晚一點到辦公室。他要和洛克小姐'處理一些文件資料'。儘管我以前並沒有這麼說過,但我還是得這麼說。”哈迪走著走著又回頭對菲利斯說。 “說什麼?”菲利斯不解地問道。

突然,哈迪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她折騰得夠戧了,或者說基本上已經夠了,再說下去或許就過火了。他用手指著樓上說:“沒什麼。聽著,我們之間的這次聊天讓我感到十分愉快。但現在我得趕快跑回辦公室給埃利奧特先生回電話,他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 哈迪的辦公室就像僧人的居室一樣,陳設十分簡陋。在一個工業化高度發展的時代,他這樣的辦公環境和條件讓人感到意外和驚訝。一邊的牆邊上立著灰土土的鐵皮檔案櫃,地上鋪著北非柏柏爾風格的地毯。朝向蘇特大街的兩扇窗戶上掛的是式樣過時的百葉窗。通常他只是隨意地把它們高高捲起來,或者完全放下來,然後就不管不顧地長期保持不變,因此也說不上它們在這兒到底能起什麼作用。牆上的裝飾物中除了一張印有大猩猩新家園——太平洋貝爾公園——的海報宣傳畫和一幅西拉俱樂部的挂歷外,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他兩個孩子——瑞貝卡和文森特——的照片。一張標準尺寸的淺色木質辦公桌上,擺著一部電話機,一張弗蘭妮的相片,一沓大號的吸墨紙,一盆垂到地面的綠蘿和一隻立式檯燈,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另一面牆邊的洗手池旁,牆上裝有一個四層的簡易書架,上面擺滿了法律方面的工具書和一些活頁文件夾。書架下的地面上放著一個面上貼著一層薄薄的硬塑料皮的小櫃子,上面擺著一隻用大塞子塞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隻幹的河豚標本和輪船模型。這個工藝品是他從家裡帶來的,多少讓這個小小的角落看起來有了點生氣。瓶子旁邊倒放著幾隻玻璃杯。緊挨洗手池邊上的牆上裝有一個抽紙器。辦公室的沙發和椅子都是實用的“西爾斯”牌人造革家具,連咖啡桌也是六年前與沙發、椅子一起買回來的。辦公桌對面的牆上,靠近房門的地方掛著他的圓形飛鏢盤,地上放著的一條銀色的收鏢帶,表明投擲飛鏢的距離是八英尺。鎢金製作的藍色飛鏢釘在鏢盤上,兩支在靶心上,一支在二十分位置上,這還是他上次投的。

哈迪剛打開門電話鈴就響了起來,他快步走到辦公桌旁,按下了電話機的免提通話鍵。 “餵。” 菲利斯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但這次不容哈迪有時間作出回應。 “格里斯基上尉的電話。” 緊接著阿布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猜猜看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我想你會喜歡的。” “巨人隊贏了廣場隊!” “我說的是現實生活中的事,迪茲。” “那就是現實中的事呀,也是我樂意聽到的。” “那麼,蒂姆·馬卡姆怎麼樣?” “他怎麼樣?他是一個接球手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哈迪從辦公桌前繞到桌後,坐到椅子裡抓起電話聽筒與格里斯基通話。 “他是帕納塞斯健康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格里斯基說。 一聽到這話,哈迪的神經由於受到刺激一下子興奮起來,午飯後的困乏被驅趕得無影無踪。格里斯基通常不會打電話跟哈迪講一些日常新聞和消息,除非是影視屆中的殺人案。因此,想到這裡,哈迪把這兩種情況聯繫到一起,便說:“而且他已經死了。”

“是的,他死了,這不是很有趣嗎?” 哈迪承認這確實很有趣,尤其是聯想到在洛的酒吧里的那些談話。甚至不僅僅是有趣而已。 “有人殺了他嗎?” “是的,但可能是無意的。你還記得今天早上我們關於肇事逃逸案的討論嗎?” “你在拿我開玩笑吧?” “不,不。” “記住我們下次散步時不要談核武器大屠殺這種事。真的是有人開車把他軋死了?” “看起來更像是撞上了他。他們把他送到波托拉醫院搶救,半小時後他就死了。” “他在自己的醫院裡搶救無效死亡?我敢說那將是一個非同一般的時刻。” “我覺得那是你想知道的另一件事。但事情很明顯,他們也對此無能為力。他被送進醫院時情況危急,而且沒有渡過難關。”

“這麼說是意外事件?”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 “現在是第二次了,”哈迪說,“你相信嗎?” “到目前為止我是這麼認為的。” 哈迪聽到電話那端格里斯基說這話時並不肯定的支支吾吾的哼哼聲。他說:“就在本週他還想敲詐市政府?他的公司威脅要宣布破產?他們不給自己的醫生髮工資,胡亂矇騙自己的病人,突然之間謀劃這一切的建築師完蛋了?” “是的。” “這是個巧合嗎?那就是你們專業人士的看法嗎?” “也許吧。事實上通常也是這種情況,就像我今天早上所提到的。” “除了它本身就不是什麼巧合以外。很多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現在發生了。” “並不是像你認為的那樣經常出現這種情況,”格里斯基回答道,說完這話,他停頓了好一陣才接著說,“但是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只是聽聽作為一個普通的路上行人對此事的看法。”

“那麼,你得打電話給一個比我還會裝聾作啞的,”哈迪說,“但無論如何,我會把你這次採訪的賬單送給你的。” 傑夫·埃利奧特的來電說的也是同一件事,但他對哈迪的巧合論斷不感興趣,不像格里斯基那樣對哈迪的說法多少有些認同。相反,他一點也不支持哈迪的看法。 “當槍都值不了幾個錢,刀子都是免費的時候,你也不會蠢到用一輛車去殺人的,迪茲。” “我敢說它的發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儘管格里斯基也認為並不是這樣。” “瞧瞧。就算是吧,那也就跟撒哈拉沙漠中的雪一樣,幾乎不可能存在。” “是真的嗎?我不這樣認為。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證明我的看法是對的。” 埃利奧特嘆了口氣。 “迪茲,我們能避開這個話題嗎?”

哈迪心想,他所有的朋友都失去幽默感了。其實,他也並非真的認為那是一樁謀殺案,只不過是說說有趣而已,除此之外,並無他意。 “好吧,傑夫,好吧。那麼我要怎麼幫你?” “說真的,你幫不上什麼忙。這只是一個安慰的電話,看看你今天下午能否從午飯時的糟糕情緒中擺脫出來。” “有那麼明顯嗎?” “我是個記者,迪茲,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哈迪眼睛向下看著辦公桌旁地上一大堆要做的文書工作,無非是他自己和其他律師的綱要:備忘錄;自己故意忽略的行政文書工作;客戶送來的關於警方報告;賬單;最近更新的證據代碼。此時此刻,他手頭上堆滿了工作。他確信自己應該為埃利奧特此刻的來電感到高興,儘管這也是他有時想不起來自己手頭還有事要做的原因。

埃利奧特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著:“我想帕納塞斯現在已是一片狼藉,臭氣熏天了。這可能是獲取有用信息去著手調查的有利時機。如果有人跟我講,或許我會就此事得到一兩個專欄進行報導。你認為如何?你想袖手旁觀嗎?” “倒不是這樣,”哈迪說,“但恐怕今天不行。” “這是你的最終回答嗎?” 他把桌上一堆文書拽到自己面前,漫無目的地隨意翻動著。像埃利奧特這樣一個訓練有素的記者,如果他此時在這間房子裡的話,應該會意識到一些疲憊甚至是委靡的跡象。當然,他也缺少幽默感。哈迪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寫一個精彩的專欄作品吧,傑夫,讓我覺得自己身臨其境。” 格里斯基還不能跟圈子裡的職業夥伴們談論這件事,只能跟妻子分享心中的思慮。

如果特雷婭提出要求的話,傑克曼會讓她休息十五分鐘的。現在,她和阿布就站在第七大街大樓旁邊的階梯通道上,啜飲著各自手中紙杯裡的茶。午後的風已經起來了,他們不得不背靠著大樓的牆壁以躲避風頭。從這裡看出去,高速公路和雙子峰已經在視線範圍之外了。 “我想你把我帶到這個浪漫的地方,我們就可以度過一天中的這段時光了。” “如果你願意,我們當然可以這樣做,”格里斯基告訴她,“那樣的話我會相當開心。” 她吻了吻他。 “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是在想著別的什麼事吧?” 他對她講了馬卡姆的事情,還有他對那種巧合論是多麼的不舒服,以及把馬卡姆之死劃入這個類型的觀點。 “但當我告訴迪茲這可能不是一樁蓄意殺人案時,我沒有說假話。那是我的守護天使——三十年來的職業經驗——在我耳邊響起的一種聲音。” “但是?” “但是我的另一個守護天使,這個壞東西,不停地在我耳邊重複這些話:'也許,如果是,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撞倒他?” 格里斯基點頭表示認同。 “我一直試圖想像在一個清晨,曙光乍現,太陽等待升起時的案件劇情,但我不能說服自己。這樣的事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是的,或許它已經發生了,但我認為沒有發生。” “為什麼不可能呢?” 她也許是唯一他曾笑臉以對的人。就像現在,他笑著對她說:“你這樣問真是太好了,我會告訴你原因的。第一,也是最明顯不過的原因,是那個司機沒有完成他的任務。馬卡姆在出事之後活了將近四小時,並且如果他沒有被扔進垃圾桶,他或許已經脫離了險境。那個司機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將馬卡姆置於死地了。如果他有明確的殺人目的,他要么會倒車回來碾壓馬卡姆,要么會停下車,出來拍打幾下馬卡姆的頭,以確認自己任務的完成。” “聽起來不錯。”特雷婭說。 “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他接著給她講第二個理由,和他對哈迪說的一樣。拿汽車作為謀殺武器,是一種愚蠢而尷尬的選擇。如果一個人絞盡腦汁去事先謀劃一次謀殺並等待時機實施的話,阿布認為,即使是一個白癡也會自然而然地買上一把槍,如果這不是最方便的辦法,起碼也比較方便。更關鍵的問題在於,與任何車輛相比,槍作為作案凶器,事後的拋棄處理更為簡單。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他或許不是被謀殺的。” “我知道,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但是……” “但是你想保留選擇的餘地。” “說對了。正是這一點讓我遇到了真正的麻煩,不知道今天午餐時有沒有給你留下這種印象,我的朋友和你的上司克拉倫斯·傑克曼打算對所有與帕納塞斯有關的東西進行一定的政治打擊。該集團首席執行官的死訊不會藏在《舊金山紀事報》的副版上,並且在這樁案子得到解決之前,有關案情的報導還從報紙上消失了好多天。” “不,我不這樣認為。”特雷婭表示同意。 “這肯定是一起殺人案,並且可以讓人確信它就是——但或許不是——一樁謀殺案,可究竟是誰接了這件案子?” 特雷婭長期以來一直與殺人案範疇內的問題打交道,並且在面對困難局面時有很好的靈感。按常規來講,阿布跟這件案子沒有任何關係。那隻是一件車輛肇事逃逸案。兇殺案組會指派人員去查找肇事車輛,也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會這麼做,事情的結局可能就是這樣。現在,因為他手下有了菲斯克和布拉科,他不得不把這件案子交給他們,事實上,他也已經這樣做了。如果他把這件案子交給他手下一個有經驗的探員,他的手下會覺得這是一種侮辱,而且還會嘲笑他;其次,市長和督監會要他的腦袋的,並且可能真的就要了。 接下來,如果有奇蹟中的奇蹟,它最終被證明是一樁真實的、帶有政治目的的謀殺案的話,他把它交給了他手下的兩個新手——或許他們會將這案子攪得一塌糊塗——這不僅會激怒傑克曼,還可能損害法官與警察局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是確保現政府管理工作得以有效執行的有益組成部分。 “我想說的是你讓那兩個新來的男孩辦這個案子。” “所以我自己親自到這裡來了,但這樣對案子是一種損失。” “還好,”她輕輕地拍著他的臉說,“從經驗來看,你把那些事處理礙都很好。” 但到下午時,格里斯基把菲斯克和布拉科叫回到他的辦公室,並儘其所能地改變了自己對他們的態度。他說:“這裡有個讓你們展示才能的機會。你們做好了,可能會讓這裡的人認為你們真的成為好警察了。”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把心裡想說的那句“並不只是政治上的小丑”咽了下去。 達雷爾·布拉科就像今天早晨一樣,幾乎是直挺挺地站在他拍檔坐著的椅子後邊,這也是他經常在格里斯基辦公室裡的表現。他說:“我們從未要求離開這裡,上尉,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麼想過。但有這麼一個機會,我們求之不得,誰會不願意呢?” “好。”格里斯基對此表示接受,“這是讓你們好好表現的機會。” 幾分鐘之後,他念叨著記事本上寫的一些東西。 “女友們?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分手了嗎?那麼他的孩子們,他是如何與他們相處的呢?”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忽隱忽現了整整一個下午,他隨手記在了本子上。 “打擾一下。”菲斯克像一個三年級學生那樣舉手提問道。 格里斯基從記事本上抬起目光看著菲斯克,極不耐煩地說:“有什麼事嗎,哈倫?” “我認為所有的問題都與馬卡姆的生意有關,現在你卻在談論他的家庭,不是嗎?” 格里斯基直起身子向辦公桌靠了靠,把記事本攤放在桌子上。他藍色的眼睛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想讓你們兩個明白一些事情。馬卡姆有可能死於故意殺人,因此從這一點來講這是謀殺調查,但不是什麼大案子。哈倫、你、我和布拉科調查員今天早上在這裡詳細討論了案情,我認為你應該更加關注動機。” “你的意思是這與肇事車輛沒有什麼關係?” 上尉極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耐煩,說:“不,我沒有這樣說。撞他的就是車。如果那個開車的是他認識的人,那這案子看起來就更像是謀殺案了。但是,正如我說過的那樣,你也應該有這種想法,它可能不是一樁謀殺案。” “它會將我們排除在兇殺案組之外,”布拉科說,“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格里斯基點頭表示同意。 “或許是這樣,不過也是好事,我想你們也會接受這一點。” 菲斯克和布拉科兩人忙完上午的苦差回到辦公室,發現有人在他們辦公桌的中央位置都放上了一個樣子調皮的無簷小便帽,就是大學一年級男生或兒童戴的那種。看來,兇殺案組的同事們似乎並沒有轉變對他們的態度並認可他們,甚至連容忍都吝於給這兩個新同事。格里斯基想,這是個難辦但又不得不處理的事,但他不打算懲罰這種侮辱行為,那不是他的工作。如果他那樣做的話,在他明白會發生什麼事情之前,就會喪失他在這裡擁有的一切威信。 因此,將菲斯克和布拉科排除在兇殺案組辦公室之外是一件好事。格里斯基再次拿起辦公桌上的記事本並讀了起來。 “他的孩子們的朋友中有沒有誰有綠色汽車?他妻子的社交生活是怎麼樣的,如果有的話?除此之外,你們詢問的每一個人都需要提供其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明,同時要記住案件發生在早晨六點左右,因此有人提到在那個時間他們沒有睡覺的話,應該引起注意。” “他的工作是怎麼回事?”菲斯克問道,“帕納塞斯醫療集團?” “我們會談到這個,有個過程問題。”格里斯基繞開了這個話題,畢竟,把這個案子交給他的這兩個新探員,主要是出於照顧的考慮。他並不想讓他們來蹬渾水,成為辦案中的絆腳石,以防傑克曼以召集大陪審團的方式就帕納塞斯醫療集團的違規商業操作問題採取行動,馬卡姆也許牽涉到此事,也許與此事無關。 “讓我們看看從哪里人手吧。”格里斯基說道,不過說這話時,他腦子裡清晰地想起了一個細節,“你們最好仔細看一下驗屍報告。” 那兩個傢伙一聽這話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四目相對。布拉科清了清嗓子說:“他是死在醫院裡的,長官。我們知道他的死亡原因。” “我們知道?”格里斯基回答道,“那死亡原因是什麼?” “他遭到車的撞擊,被撞飛大概有三十碼遠,散了架的身體飛進了一個垃圾桶裡。” “這就是你的觀點嗎?好吧,讓我們來設想一下。假定我們發現某人蓄謀撞死馬卡姆先生,並且幹得非常漂亮,如願以償了,因此,我們逮捕了我們認定的嫌疑人,但不知何故我們從未看過死者的驗屍報告。你知道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嗎?事實證明他死於心髒病突發,與他在事故中受的傷沒有關係。或許有人採取了與我們的嫌疑人完全不同的作案方式,把冰錐刺進受害者的耳朵,或者在受害人的冰茶裡投毒,也許他是為俄國人效力的間諜並被中央情報局策反了。關鍵在於,有人死了,我們首先要查看死者的驗屍報告。每次都要這樣,明白嗎?” 他抬頭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他那令人生畏的笑容。 “歡迎來到兇殺案組,孩子們,這裡的好時光正在到來。”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