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我們為什麼在越南

第3章 第一章

“嗨,你說說看——”傑思羅太太說道。她就是那個將要告別青春期、自稱DJ的奇葩孩子的母親,就是前面“引子1”那幾頁裡提到的少年,而這引子此時正在迅速隱退(不知你是否能想起來)。 “嗨,你說說看,”她說,“我該拿拉納爾德怎麼辦?他就像一個酒吧女一樣淫穢下流、瘋瘋癲癲。這小子得打屁股,可我寧願去打一隻美洲獅。他簡直壞透了。”傑思羅太太向她的精神病醫生傾訴道。醫生是個普普通通的猶太小伙子,在達拉斯拼命工作,也就是說,他每天得接待八到十位病人,每位五十分鐘,每次都得冷漠地傾聽這些達拉斯娘兒們抱怨丈夫的種種床上癖好。這些男人們要么就是以前開改裝高速車的,要么就是打獵的、經營牧場的,再或者就是弄石油的、公司搞裝備的以及跑保險的討厭鬼,切!這些雜種們都一個德性,(傑思羅太太——稱她“死穴”傑思羅吧——可能會喘著粗氣如是說道,她的身體就像波旁威士忌酒桶)他們個個都有著血脈僨張的漢子們所具有的一些性癖好。比如說,有的必須斜睨著下面的瞄準器,有的得讓老婆用手槍頂著屁股——那傢伙當然是個警察。倘若這個討厭鬼醫生不是一個為大眾、為社會謀求福祉的猶太好小伙兒,不怕在得克薩斯的核心地帶引起軒然大波,他一定會寫這麼一本關於警察的床上習慣的書。這些南方的渾蛋鄉巴佬警察們盡是些這方面的花花腸子,小子,他們的招儿可多著呢——我讓娘兒們滿嘴起沫子,那渾蛋說,你可別以為那是唾沫。不過,怎麼說呢,DJ的母親,“死穴”傑思羅,可是一個你從沒見過的金發小美人兒(她看起來可是和凱瑟琳·安·波特和克萊爾·布茲·盧斯年輕時不相伯仲的喲),都是些香氣流轉、勾人魂魄的主兒。她今年四十五歲,可看起來只有三十五歲,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淺笑低嗔,操著一半傻帽兒得克薩斯口音,一半邪性倫敦口音,讓人顫栗,催人興奮。她周遊世界,見多識廣,去過孟買的“心痛屋”,還去過布林薩特堡的“自由屋”。她在巴黎和倫敦可是被所有的“一流高手”弄過乾過,再不用說羅馬和意大利的那些“上等好槍”啦。她的丈夫拉斯蒂·傑思羅老爹在世界各地都有豪宅,包括得州的達拉斯,“大D”。小子,那些可真是豪宅,我們管它叫“大N”,他媽媽的名字叫艾麗斯。有人在北卡羅來納州發現了她的私處,又在她的家鄉大D找到了她的部分肛門。為什麼呢?為什麼她的這些器官會意味深長地四處爆裂呢?因為啊,老兄,DJ 的父親,大D拉斯蒂老爹,就有那麼個炸藥棒呢。寶貝兒,他簡直就是得克薩斯的意志力,喲嗬!

這首家庭生活的田園牧歌有沒有激起你的好奇心,讓你血脈僨張,或者讓你嗤之以鼻?別吵吵,艾麗斯·哈莉·李·傑思羅正在向她的醫生傾訴,就是那個得克薩斯的猶太人“冷漠討厭鬼”,其實他的名字叫倫納德·萊文·菲希特·羅滕伯格,而得克薩斯那些腦子好使的人們都把他的名字念成林內特·利文·菲斯特·羅登伯格。 “嗨,猛男,”DJ的甜心金髮美人兒媽媽——“死穴”哈莉對那個“喲嗬爛蟲小子”菲斯特醫生說,“你能弄明白我那寶貝兒拉納爾德說的那些話到底都是什麼意思嗎?我這個當媽的可是受夠了他的胡言亂語啦。可就算他是個賊,他也是我的心肝兒寶貝啊!可他現在腦子出問題啦。可憐的傷感的小傢伙,就算他像個酒吧女似的瘋瘋癲癲,他也還是那麼風度翩翩,那麼漂亮迷人。”

“哈莉,咱們還是調整一下思維面對現實吧。”毛茸茸的希伯來醫生說,“拉納爾德的風度翩翩和漂亮迷人都已經是記憶中的版畫了,也許還是染色體的蝕刻版畫呢,RNA,DNA,RNA,DNA,一個是左眼,一個是右眼。” “RNA,DNA,RNA,DNA。”哈莉叨唸著。 “事實,”菲希特醫生說道,“是這樣的:您的兒子,拉納爾德,是個身高六英尺的十八歲小伙子,他的小伙伴們認為他非常迷人,同時也淫邪下流。” “他十五歲時就看薩德侯爵寫的書。” “還有,他現在心目中的英雄是癮君子威廉·伯勒,個人認為,我也不覺得那貨有什麼才華,給我一個熱騰騰的熏牛肉三明治。” “你是說熱騰騰的熏牛肉三明治嗎,利文·菲斯特?”哈莉問道。

“不,我是說威廉·伯勒。調整你的思維,艾麗斯·哈莉·李·傑思羅,是時候徹底改變你的態度了。在你的請求下,我見了拉納爾德,他桀驁不馴、風雅迷人,是個排猶主義者,同時道德麻痺,內心深處鬱積著暴力傾向、焚香傾向,我是說亂倫傾向,還蘊結有一系列的謀殺計劃、自殺傾向、開膛圖解、惡魔計劃甚至使用曼陀羅毒草!面對現實吧,哈莉,他是個極品的隱性同性戀者,而不是異性戀者,極有可能是個自慰自足的自戀狂和雞姦者,渾身膨脹著慾望和濫交的因子。” “他還是有高貴血統的因子的,”哈莉說,“事實上,他的祖先極其聰明,因為我們隨了我母親這一族系,她們來自新奧爾良。” “新奧爾良?” “嗯哪,就是新奧爾良,新奧爾良的法國孟德斯鳩家族和巴特·法茲毛特家族。”看到萊文·菲希特依然在費勁地琢磨著她的話,她打翻了他的一瓶尿樣——再見啦,白蛋白!接著她說:“我的羅滕伯格啊,你是個醫生,肚子里當然是有點貨的啦,你怎麼能不知道南方的名門望族法茲毛特家族呢?老天知道,我們可沒有那麼蠢,就連英國的鄉巴佬都不會叫法茲毛特的,也許會叫愛絲拿金吧。得了,你要是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利文·菲斯特,你也不用再對我進行分析啦。哦,老天,你要是個意大利猶太人就好了,那些來自地中海的傢伙們率真質樸、彬彬有禮,留著能讓女人春情蕩漾的小鬍子,不像你,豎著兩道冷冰冰的立陶宛眉毛,你到底是個什麼鳥兒啊?塔木德扯淡者?說話啊,蠢貨,你的活兒怎麼樣啊?怎麼樣,林內特?我現在又表現出攻擊性了是吧?”

“我不會稱之為攻擊性,這屬於典型的認同危機。”林內特說道。 “聽著,小子,我來告訴你孟德斯鳩家族的情況吧。他們有一半葡萄牙血統,一半法國血統,不過這些傻帽血統加起來也只占我的血統的四分之一,因為我母親的另一半血統便來自阿肯色州騾子——慕利家族,阿肯色州最富有的家族,比阿肯色州的皮茨家族富多啦。他們用防鼠紙來代替防潮紙,貼在'酷炫塞爾'的畫像上,他們的茅廁太老土啦,當然了,他們是軍人,就連麥克阿瑟家族都曾經拍他們的馬屁呢。至於我老爸,對我媽來說,他只是一個情人,而不是丈夫。他的床上功夫可是相當了得。我嚇到你了嗎,猶太醫生?” “向我的雞眼膏致意。” “哦,林內特,你簡直要氣死我了。聽我這個老母雞叨叨吧。毫無疑問,我老爸是印第安人,他的體味就像是陽光下的石頭的味道,我也有這種味道,而且還混合了法裔葡萄牙人孟德斯鳩家族的催情味兒——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聞聞我的腋窩,有的人覺得真難聞,有的人可覺得迷死人啦,我當然把它們弄得香噴噴的,哈莉·傑思羅當然不能有酒吧女身上那種要命的味道。我洗得可勤啦,羅滕伯格大夫,一天洗三次呢。我可不能容忍哪怕是一絲絲與我的血統不符的異味,我必須保持我的高貴血統。說到我的高貴血統,嗯,我那親愛的丈夫,大衛·拉瑟福德·傑思羅·傑利科·傑思羅,即拉斯蒂老爹,就有著人人羨慕的高貴血統,我甚至都無法細數拉斯蒂家族的淵源,他們家盡是些元帥啦,私生子啦,牛仔啦,還有一個亡命徒,一個鐵路大亨,一個哈佛教授——上克萊姆城第一位出自得克薩斯的教授。上克萊姆城就在克萊姆斯威爾附近,就是我所說的哈佛。好了,林內特,你就是哈佛的,你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該拿拉納爾德怎麼辦?這個孩子,他瘋了。他長得活像演員喬治·漢密爾頓,那可是我心中的天使啊!他總是一副沉思的樣子。嗯,拉納爾德身上有點希伯來人的特點,這孩子高大黝黑,神神秘秘,一點兒都不像十八歲。他非要一路疾行,返回埃及。你知道的,不像你,親愛的猶太人,你這個冷漠的只知道要錢的渾蛋,我想我又該為這一小時支付五十美元了吧。”

“夫人,您還欠我一千一百五十美元。” “你得乾完那事兒才能拿到錢,羅滕伯格。” “我會折磨你的,我就喜歡折磨非猶太族的女人。她們的皮膚都白得像脫脂牛奶。嗯,不錯,不錯。不錯,不錯,不錯。” 餵,餵,他們真的就那麼說話嗎?那個金發小女人,芳香可人的哈莉——她就那麼說話嗎?並且,羅滕伯格還一個勁兒地說不錯不錯不錯——媽的,他腦子出問題了嗎?等著瞧,其實大家都沒有什麼耐心了——你怎麼知道哈莉到底對林內特說了些什麼,而菲斯特又回應了些什麼。等著瞧?你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他們在談論特克斯,特克斯·海德,戈特弗里德·“得克薩斯”·小海德,他是DJ最好的朋友,知道嗎,這小子可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呢。重點在這兒。特克斯隨了他父親,一半兒德國血統,一半兒印第安血統,血管裡既有紅皮膚人的血液,又有納粹的血液。至於他的母親,哼,老天保佑他母親,特克斯·海德的母親來自一個古老、粗獷的蠢驢得克薩斯家族,這個家族是風塵僕僕經過五十二間棚屋一路跑回來的,那些棚屋裡都有裝滿豆子的罐子,豆子從黑乎乎的罐子內壁伸出來,要花六週的時間呢——那些豆子就像礫石一樣——豆子元帥。沒錯,特克斯的母親經過了五十二間棚屋回到阿拉莫,就是那些屁股在馬鞍子上磨得生疼的地道的蠢驢得克薩斯家族期待回歸的地方。如果回歸阿拉莫的所有蠢驢達拉斯家族有十分之一當真住在那裡的話,那乾嗎還要去拍LBJ的馬屁呢?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他們早就被自己的屎淹死了。聖安納當時應該在這裡撒上大麻種子,那麼現在得克薩斯的中心地帶便大麻成林了。你剛才聽到的這席話可是有廣為人知的理論依據的,那就是,最好的大麻是以人的糞便為肥料的,誰又會去質疑一個誠實之人的故事呢?

好了,那個特克斯·海德,他可是個渾蛋,這渾小子是吃屎長大的,這個傢伙便是DJ最好的朋友。他們臭味相投。聽聽哈莉說的,此刻她的語氣煞是懾人,林內特大夫大驚失色,坐立不安,因為哈莉正在用她那風騷微醺的聲音放電,那聲音分明在說:要是你無法做到既生猛又溫柔,你就不用放馬過來了,蠕蟲!我們女人清楚哪個男人旖旎如春,哪個男人蠢笨似驢。以下便是她的金句:“特克斯·海德是個殯葬工的兒子,我是說,想想看吧,孟德斯鳩家族的傑利科·傑思羅身邊黏著一個德國佬兒殯葬工的崽子,而且那個雜種海德竟然還有印第安血統,整天和烈酒、機油打交道。我可不待見印第安人,除非他們是我老爹那個族系的,你當然無所謂啦,你可別問我他們是不是納瓦霍族或者阿帕切族,也別問那些猶太人的狗屁問題,你這個人類學manque,毫無情趣的性無能者,就知道一天聽我們這些得克薩斯騾子們的床上癖好。你應該好好洗耳恭聽,'討厭鬼'列寧·羅德茲安科大夫還是什麼,不管你的名字叫什麼。印第安人絕不會急撩撩地把有關自己聲譽的秘密告訴像你這樣的陌生人,你這個來自哈佛廣場的'冷漠石頭'。聽著,寶貝兒,特克斯·海德沒有像我老爹或者我丈夫拉斯蒂老爹的老爹的那種艾恩茵血統,根本沒有,他有的只是那種骯髒卑劣的艾恩茵狗屎血統,就像墨西哥人一樣——你對那些拉丁美洲的滑頭渾蛋們只了解一點點而已。那些險惡的傢伙跑到這兒來,contemplez-vous, 和那些巴伐利亞的肥豬攪屎狂廝混,讓我吻你的臭襪子吧,我的王,你能想像嗎?最髒最爛的印第安人和最噁心放蕩的納粹性感驢子一起,造出這麼一個特克斯·海德,長大後再操起他老爹的那個生意興隆的營生,整天填充屍體,擺弄死人的腸腸肚肚的,只有上帝知道他們怎麼擺弄那些勞什子,知道他們到底給那些屍體裡面填了一堆什麼,既不熏香又不消毒,一個葬禮花費幾千美金,餵,Tonto!那孩子就在那種環境下長大,就像是長在腐殖質土堆上的一朵邪惡的蘭花,或者像一隻美洲黑豹,這就是他,到處亂尿的美洲黑豹,我可惦記著他呢,林內特,我兒子也一樣。我那個漂亮似喬治·漢密爾頓、比他更加秀氣的兒子被他給挑唆得一起發誓,一個是美洲獅,一個是美洲豹,我估摸他倆把拇指割破歃血為盟啦,還一天到晚跟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浪蹄子屁股後面跑,學著同住在那個鬼地方的那些熊孩子的樣兒,一天不干好事,盡在那兒風流快活地一起淫亂,你怎麼不說話,說話啊,林內特!”

“好了,哈莉,我知道你不會聽我說的。” “可是我會的,寶貝兒,我真打算聽呢,林內特?” “什麼事,夫人?”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一直都像個貴婦?我知道我不像,我知道我有點出格,私下里總是順嘴胡說,我是說,你可能覺得我滿嘴都是粗人或者鑽探工的詞彙,可是我喜歡你,林內特,因為你有一副猶太人的好心腸,我常說,希特勒殘害猶太人的時候,一半的好人都離開這個世界了。” “嗯,你現在就會告訴我,他本該把另一半也殺了。” “呵呵,呵呵,黑色幽默啊,林內特。” “哈莉,你是不是要說你得把那倆孩子給分開?” “我知道,我知道。可他倆黏在一起分不開,就像牧場裡發情的狗。他們一起打獵,一起在同一個橄欖球隊打球,一起騎摩托車,騎的時候還要手拉手,他們還一起學空手道。我打賭他們就是找姑娘都得找同一個。我希望拉納爾德至少有點兒品味和情趣,可是老天爺啊,林內特,你一定會想,一個當媽的怎麼能知道這些事兒呢。因為啊,tiens, mon amour, 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小姑娘懷孕的案例,那個不得不承擔父親之責的小伙子承認他在前面,他的小伙伴的律師套問他,讓他承認這個重要事實:

“'孩子,難道你就骯髒污穢到要去後面搞嗎?''我當然不會了,'這個被叫作孩子的傻帽說,'你覺得我是個變態嗎?''你不是,可我的當事人是,他會這麼幹,他也的確這麼乾了,'律師說,'那麼,你就是自豪的爸爸,你成為布雷恩家的一員了。'案子就此結束。” “不提那個殯葬工了,”林內特說,“正是這個觸動了你對於等級和社會地位的神經。在一個穩定的結構化社會,殯葬師處於劣勢地位,但也還沒被放在最底層。如果特克斯·海德的父親有正當職業,比如說,如果老戈特弗里德·海德有和拉斯蒂同樣體面的生意。”“不,不,不,爛蟲,你又開始你的蜱蟲思維了。”

“如果這倆孩子來自同樣的家庭,這麼說吧,sotto voce,”林內特說道,“你別在意,我大膽假設一下——如你許可——如果他倆出身、背景都相似,你還會這麼傾盡心力地反對他倆的友誼嗎?” “祝福你,我會的。” “告訴我為什麼,寶貝兒。” “因為特克斯是殯葬工的兒子啊,傻瓜!成天價在死人肚子裡掏來掏去,滿手盡抓些黑乎乎、濕漉漉、神叨叨的髒玩意兒。他喜歡沼澤音樂、黑色閃電和無聲啞雷——都是些紫色奇觀,就好比在朽爛的老樹樁裡過夜——誰知道這些蛆蟲們在唱些什麼歌,腦子裡在燃燒著什麼直覺。對於可怕的地獄而言,草藥便是它的神經——聽,寶貝兒,我可沒有被阿萊斯特·克勞利白白上過,那都是在做黑彌撒時發生的。”哈莉一邊說一邊用戴著手套的一隻手指頂著她那可愛的下巴——她此刻順嘴撒了個謊,她太年輕,其實並不知道阿萊斯特·克勞利,可她愛自己的兒子DJ,所以她得吹牛,最好還是相信她吧。

好了,這一幕持續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現在你得知道上述材料出自誰手。將其繪成彩虹的顏色吧。這一切正是出自DJ之手,描述了那個冷漠的小討厭鬼給他的母親做心理分析的私密場景。如果這場幻象表明了我的母親,DJ本人的母親,說起話來真如你所理解的那種方式,那麼小讀者們,你是沉溺於你自己的胡言亂語中了,因為我的母親是一位南方淑女,她優雅得簡直都要在屁股上搽粉。她並不那樣說話,她只是那樣想。現在明白彼此的意思了嗎,孩子?你們的樂子持續已久,嚴肅的屁話即將開始。你們現在正在和一位天才辯論,他的名字叫DJ,只有那些對卡修斯·克萊如數家珍、仍然健在的美國人——動嘴皮子罷了——才能躲開雷達屏幕上的光點,奧蘭多,就在你的雷達屏幕上的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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