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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恐慌

如果一切重來 马克·李维 6553 2018-03-18
飛機在快傍晚的時候降落在機場,安德魯從起飛一直睡到飛機落地。 他通過海關,驚訝地看到瓦萊麗正在出口處的移動門邊等著他。她緊緊地抱住安德魯,對他說自己是多麼地想念他。 “我差點兒和想來找你的西蒙翻了臉。” “我很高興你贏得了這場戰鬥。”安德魯邊回答邊吻了吻她。 “你在那裡的時候給我們的消息太少了。” “我在那裡日夜工作,調查很不容易。” “但你還是完成了你的調查?” “是的。”安德魯回答說。 “好,那我苦苦等待的這段日子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急切地盼望我能夠早點兒回來?” “沒有那麼誇張,但你不在的時候我的確特別努力地工作著。每天晚上回家後我就直接倒在床上,甚至都沒有吃晚飯的力氣。我真的很想你。”

“好了,現在我回來了,我也很想你。”安德魯說完便摟著瓦萊麗去出租車候車處排隊。 有人在門外按了好幾次門鈴。安德魯從床上跳起來,套上一件襯衣,穿過客廳。 “布宜諾斯艾利斯之行如何?”西蒙問道。 “別那麼大聲,瓦萊麗還在睡覺。” “你的整個週末都是她的,你甚至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我們已經十天沒見了,而你答應會讓我們……” “好啦,好啦,這些話你不用對我說,穿上褲子,我帶你去吃早飯。” “好吧,那就早上好!” 安德魯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齊,給瓦萊麗寫了一張小字條,貼在冰箱門上。他在大樓樓下和西蒙會合。 “你昨天本來可以給我打電話的。旅行怎麼樣?” “很緊湊!”

他們走進街角的咖啡館,在西蒙最喜歡的桌子邊坐下。 “那裡的一切都如你所願吧?” “關於我的報導,是的,至於其他的,我想我們可以排除阿根廷這條線了。”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奧爾蒂斯不會懷疑我對他耍的花招。我一會兒可以告訴你,但得在另外一個地方,西蒙。” “那現在只剩下了卡佩塔夫人、你的同事奧爾森和……” “瓦萊麗?” “是你自己說的。但是還有另外一個人應該加入名單。當你在南美的時候,我在電話里和你的警長朋友談過好多次。” “是誰?” “聽了不要從椅子上摔下來,儘管聽起來很荒唐,但奧爾森所說的連環殺手可能是真的。” “你是認真的嗎?” “再認真不過了……紐約警方已經立案。武器和方式都吻合,而搶劫並不是他襲擊我們去勒魯醫院探望過的珠寶商的主要動機。”

“那個傢伙沒有說真話?” “他是想騙取保險。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不如說自己是去見客戶。事實上他那時候只是正好穿過公園要回家而已。保險公司的調查人員事後發現情況有異,所謂的客戶並不存在,而這個笨蛋宣稱被搶劫的兩條項鍊其實是在入室盜竊時被偷走的。因此這次襲擊的動機完全無跡可尋。” “我無法相信奧爾森這次真的逮到了一隻大兔子。” “請相信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們之間沒有競爭關係吧?” 安德魯將目光移開了。 “是啦,是啦,當然了……” “回到剛剛說的案件上,警方也在調查,但我想我很難去對他們說還有第四個受害人也許會在7月初的時候被連環殺手殺害。” “如果真是一個瘋子殺了我,”安德魯沉思著說,“那可真的糟透了。”

“你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 “當你提到'事情'的時候,你是指我的死亡嗎?請原諒我,也許我的確將事情想得比較糟糕,你說得對……” “這不是我的意思,然後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你的案子與這件事有關。我們還有四周的時間。” “也許吧……” “什麼也許?” “在阿根廷,沒有一件事和第一次發生的時候一樣。” “你是說你經歷了不一樣的事情?” “事情發生的次序變了,啊,是的,有些事情是過去沒有發生過的。” “也許是你忘了的緣故?” “有些事,我真的很懷疑。” “你向我隱瞞了什麼?” “我和酒吧的服務生睡了。這是之前沒有的事情。” “我就知道我應該過去的。”西蒙握拳敲著桌子大喊道。

“為了避免我做蠢事嗎?” “不,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如果是我在那裡的話,和她睡的人就是我了。你現在不會要和我說你感到了負罪感吧?” “當然,我當然會有負罪感。” “你真是個難以置信的傢伙,安德魯。你相信有人會在一個月之內殺死你,同時你又有負罪感?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你只要不對瓦萊麗說,集中精力過好以後的日子就可以了。現在,換個話題,我們聊點兒別的吧。”西蒙看著窗外補充道。 瓦萊麗走進咖啡館。 “我就知道你們兩人在這裡,”她邊說邊在安德魯身邊坐下來,“你們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是剛剛吵過架嗎?” 西蒙站起身,擁抱了瓦萊麗一下。 “我們沒有吵架。我把時間留給兩位戀人吧,我還有一個客人在等我。有空的時候來車行看我,安德魯,我們可以繼續談談。”

等到西蒙離開後,瓦萊麗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有時,我總覺得他是在妒忌我。”她打趣地說道。 “有可能,西蒙的佔有欲有些強。” “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你們之間的氣氛很緊張,別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聊他馬上會幫我組織的最後一個單身漢之夜的活動。” “我怕那會很糟糕!” “是的,我也是,我剛剛也是這樣和他說的,所以他的臉色很難看。”安德魯回答道。 第一個對瓦萊麗撒的謊,自從重生以來,安德魯馬上想道。 到報社的時候,安德魯直接去見了奧莉薇亞。她掛上電話,請他坐在對面。安德魯將此行的情況向她作了匯報,包括他是如何蒐集證據,如何和奧爾蒂斯達成交易的。 “你希望我們刊登報導的時候不要提到他的假名?你要求得太多了,安德魯。你的報導會因此失去分量的,你也將輸掉最後的一局。”

“我以為關鍵是能夠描述一個普通人變成專制政權的同謀的心路歷程。你剛剛說我會輸掉什麼?” “失去告發一個戰犯的機會。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為它爭取到頭條的版面。” “你真的打算將頭版安排給它?”安德魯問道。 “我希望是,但現在必須由你在榮譽與承諾之間進行選擇了。只能由你自己來決定。” “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告發他。”說著他從衣袋中取出一個信封,將它扔在桌上。 奧莉薇亞打開了信封。當她看到瑪麗莎拍攝的奧爾蒂斯的照片時,她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看上去比我想像的更老。”她喃喃地說道。 “他在醫院病床上的樣子更加糟糕。”安德魯回答說。 “你真是個古怪的傢伙,安德魯。”

“我知道,今天早晨也有人對我說了同樣的話。好了,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吧?” “寫好這篇報導,我想它在選擇版面上有絕對的優先權。我給你兩週的時間,如果你的報導能夠達到我預期的高度,我會在委員會的會議上幫你爭取版面的,一版頭版,兩版內頁。” 安德魯想取回照片,但奧莉薇亞將它們收入她自己的抽屜中,她對安德魯說等她掃描之後就會將它們還給他的。 離開奧莉薇亞的辦公室後,安德魯去看弗雷迪。 “你已經回來了,斯迪曼?”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奧爾森。” “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糟糕,巴西有那麼差嗎?” “是阿根廷,弗雷迪。” “是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南美的國家,別那麼較真啦。”

“那你,你的工作進展如何?” “不能再好了,”弗雷迪回答說,“不過別指望我會告訴你更多的情況。” “我有個做警察的朋友,已經退休了,但是他還有許多人脈關係……如果你想要幫助只管開口。” 弗雷迪滿臉疑惑地打量著安德魯。 “你想要怎麼樣,斯迪曼?” “沒什麼,弗雷迪,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讓我有點兒累了。如果你真的在跟一個連環殺手的線的話,如果我又可以幫上忙,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就是這樣。” “為什麼你要幫我?” “為了阻止那個連環殺手再犯下第四件案子,在你看來這個理由成立嗎?” “你的樣子真好笑,斯迪曼,你感覺到我跟對了線索,所以你不會在幫忙的時候順便在我的報導裡插一腳嗎?”

“不,我沒有這樣想,但是現在既然你自己開口說了,那我覺得它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與其成為對手,不如讓我們聯合發表這篇報導好了。我知道有個人一定很想讀的。” “是嗎,是誰?” “我最忠實的讀者,Spookie-Kid。我不敢想像當他讀到這篇報導時會是多麼高興,我們甚至可以把這篇文章獻給他……” 安德魯留下雙頰漲紅的弗雷迪一人獨自品味最後這句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 他的手機上有一條瓦萊麗發來的短信,提醒他一會兒要去裁縫那裡修改結婚禮服。他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安德魯這一周的時間都花在了寫作上。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回來之後,每個夜晚他又開始做噩夢。每次他經歷的都是同樣的情景:他又一次回到河濱公園的小徑上,弗雷迪就在他身後。弗雷迪慢慢逼近他,最終用匕首扎進他的身體,瓦萊麗冷笑著看著這一幕,目光中竟是無動於衷。有幾次,就在死亡之前,他還在跑步的人群中認出了皮勒格警長、瑪麗莎、阿爾伯特、路易莎,甚至是西蒙的身影。每次安德魯都會驚醒過來,渾身發冷,汗如雨下,背部的劇痛彷彿永遠都不會消失。 週三的時候,安德魯比往常更早一些離開了辦公室。他答應了瓦萊麗要按時赴約和他們的伴郎伴娘一起吃晚餐。 週四的時候,安德魯公寓的空調終於壞了,而每晚被安德魯的叫聲驚醒的瓦萊麗決定他們暫時先搬去瓦萊麗在東村的家。 安德魯的狀態越來越差,他的背痛似乎永遠不會減弱,有時甚至使得他不得不在辦公桌旁躺一會兒。奧爾森每次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週五,安德魯和瓦萊麗告別的時候,向她保證自己一定不會任由西蒙把自己帶去脫衣舞女郎俱樂部的。但是最後西蒙卻帶他去了另一個他期待已久的地方。 諾維桑多里人山人海。西蒙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 安德魯要了一杯菲奈特—可樂。 “這是什麼?” “一種你不喜歡的飲料,別試了。” 西蒙一把抓過杯子,喝了一口,然後馬上做了一個鬼臉,要酒保給自己來一杯紅酒。 “你怎麼想到帶我來這裡?”安德魯問道。 “先說好了,我並沒有強迫你。如果我沒記錯你告訴過我的事的話,今晚這裡會有一見鍾情的人相遇,不是嗎?” “你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好笑,西蒙。” “太巧了,我也覺得這樣並不好笑。讓你的婚禮打水漂的命中註定的那一刻什麼時候到來?” “你一點兒都不喜歡瓦萊麗,西蒙,當然你更不喜歡的是我們結婚這件事。你帶我來這裡不過是想讓我犯下同樣的錯誤。你就那麼願意看到我的婚禮泡湯嗎?” “完全相反,我是想幫你破除一見鍾情的迷夢。我非常喜歡瓦萊麗,而且由於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十分幸福,所以我更加喜歡她了!” 話音剛落,西蒙的視線就被一雙走過大廳的性感美腿給吸引住了,他一言不發地馬上站起了身。 安德魯一個人坐在吧台邊,看著他走遠。 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當安德魯又要了一杯菲奈特—可樂的時候,她沖他微微一笑。 “美國人喜歡這種飲料的可真少見。”她邊說邊定定地望著他。 這次輪到安德魯打量她了。她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性感,目光中有一種媚人的傲慢。烏黑的長髮披在優雅的脖頸上,這張令安德魯移不開視線的臉龐本身就是美的化身。 “這是我會的唯一少見的事情。”說著他站起身。 走出諾維桑多的時候,安德魯大口呼吸著夜晚新鮮的空氣。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西蒙。 “我已經出來了,你可以隨意,但我要回家了。”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西蒙回答說。 “你在生氣!”西蒙在人行道上找到安德魯。 “我只是想回家了。” “別對我說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和她墜入愛河了。” “我不會對你說的,因為你根本不懂。” “那你告訴我一件這十年來我不懂你的事情好了。” 安德魯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個人走開了,西蒙急忙絆住他的腳步。 “我感到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感覺。完全真實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那裡呢?” “因為上次我做了錯事,傷害了許多人。” “我敢肯定明天早晨當你醒來的時候,你連她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 “你上次也是這樣想的,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你錯了。不能撒謊,這是我的教訓。也許日後我對這次沒有結果的偶遇會一直念念不忘,但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人一生的所愛,是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他夢想中的那一個。你看著吧,西蒙,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你的所愛的。” 回到家中時,安德魯發現瓦萊麗只穿著文胸和內褲,正在客廳正中做運動。 “你還沒有睡?”他脫掉了外套。 “當然,還沒有,雙腳向上雙手放在臀部……時間還很早,西蒙又對一個脫衣舞女郎一見鍾情,然後直接拋下你了?如果他是認真的,我可以在婚宴上多添一副碗筷……” “不,西蒙沒有遇到什麼人。”安德魯說著在瓦萊麗身邊躺下來。他抬起腿,按照瓦萊麗的節奏運動起來。 “今晚過得很糟糕?” “我最後的單身漢之夜過得非常精彩,”安德魯回答道,“比我曾經想像的更加精彩。” 第二天,安德魯去扎內蒂先生家試穿結婚禮服。裁縫讓他站在一個小高台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提起外套的右肩。 “這不是您的錯,扎內蒂先生,這是我的一隻胳博比另一隻更長的緣故。” “我看出來了。”裁縫說著在衣料上別上別針。 “我知道你不希望有人抱怨你賣給我的禮服不合身,但是我的確有一篇很重要的稿子要趕。” “你很趕時間,是嗎?” “有些。” “所以說你昨晚還是去了那裡,是嗎?”扎內蒂先生打量著他的外套問道。 “什麼那裡?” “去了那家酒吧呀,就是你的煩惱開始的地方,不對嗎?” “你怎麼知道?”安德魯震驚地問道。 扎內蒂先生沖他笑了笑。 “你以為只有你有機會重來一次嗎?這種自我中心主義的看法太天真啦,我親愛的斯迪曼先生。” “你也,你……” “酒吧遇到的陌生女人,你見過她了?”扎內蒂先生打斷了安德魯的問話,“你當然見過她了,因為你的臉色看起來比上一次更加糟糕。但是我想既然現在你來找我為禮服的褲子繰邊兒,那就是說你已經決定了要和你的未婚妻結婚。真奇怪啊,我本來打賭事情是會反過來的。” “你回到過去之後又做了什麼?”安德魯嗓音顫抖地問道。 “你現在唯一應該關心的事情,斯迪曼先生,是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想想辦法的話,你就會馬上死去。你以為怎樣?你以為自己還有第三次機會嗎?你不覺得那樣會讓事態越來越無法控制嗎?別像這樣顫抖啦,不然我的針就會扎到你的。” 扎內蒂先生向後退了一步,開始裁剪安德魯的外套。 “還不行,這樣好一點兒。肩膀下一厘米,這樣就完美了。我喜歡完美的事物,在我的年紀上可沒法兒重來一次了。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年齡,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扎內蒂先生說著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安德魯想從台上下來,但扎內蒂以一股驚人的力量拉住了他的胳膊。 “穿著這身衣服你想去哪兒?理智一些吧。好啦,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和你青梅竹馬的姑娘。這是個明智的選擇。相信我的經驗沒錯,我結了四次婚,差點兒沒把我累垮。但是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殺死你的兇手的話,那看起來你就沒有機會體驗這種不幸的遭遇了。我不想做個老頑固,但是這事兒的確比你想的更急迫。” 扎內蒂繞到安德魯的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禮服外套的下擺。 “你的身材開始橫向發展了,請站直一些,不然我的工作就沒法兒做了。我剛剛說到哪裡了?啊,對了,我對你說到殺死你的兇手。你知道他的身份嗎?”扎內蒂邊問邊將他的臉湊近安德魯的脖子。 “是你未來的妻子嗎?你辦公室的同事?那個神秘的連環殺手?被你搶走了孩子的母親?還是你的上司……” 安德魯突然感到背部劇烈地疼痛起來,痛楚讓他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或者是我……”扎內蒂先生壓著嗓子冷笑起來。 安德魯望著自己正對面的鏡子,發現自己的臉色是嚇人的蒼白。他看到扎內蒂在他身後,手上拿著一根鮮血淋漓的長針。安德魯覺得自己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在了台子上。血跡擴大開來,他面朝著地板倒了下去,身後迴響著扎內蒂先生刺耳的笑聲。安德魯一下子昏了過去。 光線消失了。 瓦萊麗用盡全力搖晃著安德魯,他滿身大汗地醒過來。 “如果婚姻讓你如此焦慮的話,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安德魯。明天可就太遲了。” “明天?”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今天是幾號?” “現在是凌晨兩點,”瓦萊麗看了一眼鬧鐘說道,“今天是30日,週六,事實上婚禮就在今天。” 安德魯從床上一躍而起,沖向客廳。瓦萊麗推開被子跟上他。 “怎麼了?你看起來嚇壞了。” 安德魯環視了房間一圈,突然撲向擱在沙發邊上的帆布包。他迫不及待地打開包,掏出一大疊文件。 “我的報導!要是現在已經是30日了,那就是說我沒有及時寫完我的報導。” 瓦萊麗慢慢走近他,雙臂摟住安德魯。 “你已經在昨天晚上把它用電子郵件的形式發給你上司了。現在冷靜一些吧。我覺得它寫得好極了,我想她也會喜歡它的。現在回去睡覺吧,我求你了,安德魯,不然明天你在婚禮照片上的樣子一定會糟透了的,當然我的樣子也會很難看,要是你也不讓我睡覺的話。” “今天不可能是30日,”安德魯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 “你是想取消我們的婚禮嗎,安德魯?”瓦萊麗目不轉睛地望著安德魯問道。 “不,當然不是,這話和我們的婚禮無關。” “什麼與我們的婚禮無關?你到底向我隱瞞了什麼,安德魯,是有人讓你害怕了嗎?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 “要是我能說清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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