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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可疑的同事

如果一切重來 马克·李维 6627 2018-03-18
這個夜晚他一個噩夢接一個噩夢,那個面目模糊的小女孩始終沒有離開過。每次當他醒來的時候,就全身哆嗦,汗如雨下,他發現自己一直在尋找她。 在最可怕的一個夢中,她忽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然後揮了一下手,不許他說話。 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他們倆之間,四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但對他們倆毫不在意。四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棟小房子的入口。從安德魯站著的這條空曠的街道上,他聽到叫喊聲、女人的尖叫聲以及一個孩子的哭聲。 小女孩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她搖晃著雙臂,哼唱著一首無憂無慮的兒歌。安德魯想要保護她,但是當他邁步向她走過去時,他看到了小女孩的眼神,一種充滿威脅性的微笑著的眼神。 “瑪利亞·露茲?”他輕輕問道。

“不,”她用一種大人的聲音回答說,“瑪利亞·露茲早就不存在了。” 就在同時,一個孩子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快來找我,沒有你我就永遠地迷路了。你弄錯方向了,安德魯,你沒有去對的地方尋找,你搞錯了,他們所有人都在騙你,你一旦迷失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快來救我,我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一樣。我們是緊密相連的兩個人。快來,安德魯,快來,你沒有權利犯錯。” 安德魯這晚第三次尖叫著醒來。瓦萊麗還沒有回家。他打開床頭燈,試著恢復平靜,然而卻忍不住抽泣起來。 在最後那個夢境中,瑪利亞·露茲的眼神只是一閃而過。但他堅信自己曾在別的地方看到過這種眼神,在一段不屬於他的過往中。 安德魯下了床,走進客廳。他在電腦邊坐下,打算不如用工作填補這個晚上剩下的時間,但是他的思緒一直飄忽不定,令他無法集中註意力工作,他根本連一行字都寫不了。他看了看表,猶豫了一下,然後向電話機走去。他要打電話給西蒙。

“我打擾你了?” “當然沒有,我正在重讀《當我臨死前》,就在你凌晨兩點打電話吵醒我的時候。” “你不能相信我遇到的事情。” “明白了,我在穿衣,十五分鐘後就到你家。” 西蒙來得比預計的更快,他在睡衣外面直接套上了巴寶莉的雨衣,然後穿了一雙籃球鞋。 “我知道,”他走進安德魯的公寓,“你又要批評我不得體的衣著了,但是我剛剛遇到兩位穿著睡衣遛狗的鄰居……當然,是鄰居穿著睡衣,而不是小狗們……” “很抱歉在半夜把你弄醒了。” “不,一點兒都不是,否則你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你是拿出你的乒乓球檯讓我們打一局,還是直接告訴我你找我來的原因?” “我很害怕,西蒙,在我的一生中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我的每個夜晚都驚悚至極,每天早上起來心裡都不舒服,因為那時我就會想到自己離死期又近了一天。”

“雖然我不想過分地抹殺你身處境況的戲劇性,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世界上還有八十億人身處同樣的境地。” “除了我,我只剩下五十三天可活了!” “安德魯,我知道這個離奇的故事讓你很不安。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想讓你冒生命的危險,但是老實說你在7月9日被謀殺的概率不會比我現在從你家出去就被汽車撞死的概率更大。不管怎麼說,穿著這件紅格子的睡衣,司機很可能真的很難在車燈光下看見我。我在倫敦買的這件睡衣,絨布料子,現在這個季節穿的確有些太熱,但是這是最適合我的一件。你沒有睡衣嗎?” “有的,但我從來都不穿,我覺得這樣做太老派了。”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老嗎?”西蒙說著張開了雙臂,“去穿上一件睡衣,然後我們出去兜一圈。你把我從床上叫起來就是為了讓我來改變你的主意的,不是嗎?”

他們從查爾斯大街的警察局門前經過,西蒙衝站崗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問他是否看到一隻剃了毛的獵犬。警察表示抱歉,說自己沒有看到任何一隻小狗。西蒙感謝了他,然後繼續向前走,邊走邊肆無忌憚地高喊著“弗雷迪”。 “我想我還是不要在河邊散步好了。”快走到高速公路西側出口時安德魯忽然說道。 “你的警官朋友那邊有新消息嗎?” “沒有任何消息,到目前為止。” “如果這事真是你那位恨你入骨的同事做的,我們就應該盡快讓他打消念頭;如果不是他,那我們從現在到7月初這段時間內幾乎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可做,就讓我在9日到來之前帶你去長途旅行吧。” “我倒希望事情有這麼簡單。對了,提到出行,我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的工作的,我也不會偷偷躲起來苟且度日。”

“那你什麼時候動身去阿根廷?” “幾天后吧,我並不否認稍稍離開一下對我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瓦萊麗將會很高興聽到這話的。但你一個人在那邊還是要小心。我們到了,你現在感覺能夠穿成這樣一個人回去嗎?” “我又不是一個人,我正在遛弗雷迪嘛。”安德魯邊回答邊衝西蒙揮了揮手。 隨後他轉身離開,一舉一動都彷彿自己的手上的確握著小狗的項圈。安德魯只睡了一小會兒就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他手忙腳亂地取下聽筒,聽出這是警官先生的聲音,皮勒格告訴他自己正在街角的咖啡館裡等他。 當安德魯走進星巴克的時候,皮勒格正坐在昨天西蒙坐過的位子上。 “你有壞消息要告訴我?”他說著在桌邊坐下來。

“我已經找到卡佩塔夫人了。”警官回答道。 “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想這對我們要解決的事情沒有什麼幫助,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把事情告訴你,如果我不想錯過我的飛機的話。” “你又要走了?” “我不能永遠留在紐約呀,而且你很快也要離開這裡了。舊金山肯定沒有布宜諾斯艾利斯更有異國情調,但那是我的家。我的妻子正在等著我,她很想念我的嘮嘮叨叨。” “你在芝加哥得到了什麼消息?” “這位卡佩塔夫人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烏木般的眼睛,她的目光能令人沉溺其中。卡佩塔先生要找到她應該不太麻煩,她甚至都沒有更換身份。她和她的兒子一起住在離那個郵局只隔兩條街的地方。” “你和她談過了嗎?”

“沒有,好吧,有,但和我們的事情沒有關係。”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假裝自己是個慈祥的爺爺,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呼吸新鮮空氣,我告訴她我的孫子和她的兒子同歲。” “你已經做爺爺了?” “不,我和娜塔莉認識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們沒有孩子。但是我們有個可愛的小侄子,是那位我和你提過的神經科醫生和她的建築師丈夫的兒子。我們的關係十分親密。他今年五歲,在我妻子看來我們都有點兒糊糊塗塗的。好了,別再問我的生活,不然我真的要趕不上飛機了。” “那你為什麼要故意裝出偶遇的樣子,如果你沒有打算真的詢問她的話?” “因為就算是詢問人也有不同的方法。你想我對她說什麼?親愛的夫人,趁著你的孩子正在沙地上玩耍,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否有計劃在下個月刺殺一名《紐約時報》的記者嗎?我更願意逐漸獲取她的信任,為此我在這個公園里花了整整兩個下午和她東拉西扯地閒聊。她是否有能力實施謀殺計劃,老實說,我完全不知道。但毫無疑問,這是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她的目光中有某種可以讓人全身血液凝固的東西,我覺得她聰慧得可怕。但我還是很難想像她會願意冒著和她的兒子分開的風險來刺殺你。即使有的時候有人能夠確保自己無懈可擊地犯罪,但是他們還是無法完全避免被發現蛛絲馬蹟的可能。最令我困惑的,是當我問她是否已經結婚的時候她那種鎮定自若的神態。她毫不猶豫地告訴我她的丈夫和女兒已經在一次國外旅行途中喪生。如果我沒有遇到過卡佩塔先生的話,我應該會毫不懷疑地相信她。從舊金山回來之後,我又利用我在紐約的人脈關係,繼續調查在嫌疑人名單上的其他人。包括你的妻子和你的女上司,雖然我想這個舉動可能會激怒你。等我有了新的消息,我會再和你聯繫的。如果有必要的話,等你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回來的時候,我會再乘飛機來紐約見你,只是這次,必須得由你來支付機票了。”

皮勒格遞給安德魯一張紙,然後站起身。 “這是卡佩塔夫人的地址,由你來決定是否要將它交給她的丈夫。請多保重,斯迪曼,你的故事是我在職業生涯中所聽過的最瘋狂的一個,我預感到有些不妙的事情就要發生,我有些擔心呢。” 回到報社之後,安德魯在電腦前坐下。電話機上有個紅色的小燈閃爍著,顯示語音信箱中又有一條新的留言。是瑪麗莎的留言,她是安德魯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下榻酒店的酒吧服務員,她留言說自己有消息要告訴他,請安德魯收到留言後儘快和她聯繫。安德魯覺得自己記得過去的這次談話,儘管時間和事件已經在他的記憶中開始混淆。畢竟當人們第二次經歷同樣的事情時,要想清楚地記住事情發生的時間並不容易。安德魯俯身在抽屜裡翻找自己的筆記本。當他打開掛鎖的時候,忽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密碼鎖的數字不再是他生日日期的前三位了。然而按道理說,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意味著有人已經動過他的東西。安德魯探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奧爾森的辦公桌邊沒有人。他急忙把筆記本翻到本來應該記錄和瑪麗莎這次談話的那頁紙上,幸好他還什麼都沒有寫,安德魯舒了口氣。他立刻撥了瑪麗莎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瑪麗莎的姑姑的一位朋友認出過去為軍隊服務的一位前飛行員,此人的種種情況與在專制時期名叫奧爾蒂斯的人很相近。他現在是一家皮革廠的老闆,為眾多皮俱生產商提供精美的皮革原料,顧客包括全球各地的皮包、皮鞋和皮帶生產商。 瑪麗莎的姑姑的朋友是在那個人去布宜諾斯艾利斯郊區為一位客人送貨時認出他的。這位女士也是五月廣場母親中的一位,她的客廳裡現在仍貼著一張所有在專制時期犯下罪行但後來被無罪赦免的軍人的照片海報。自從她的兒子和侄子在1977年6月失踪以後,她日日夜夜望著這張海報。那時他們還只有十七歲。這位母親不肯簽署確認兩人死亡的文件,因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而她也知道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不論是對她本人來說,還是對其他三萬失踪者的父母而言。多年來,她常常在其他和她一樣敢於對抗強權的女性的陪伴下,高舉貼有她們孩子畫像的牌子,走到五月廣場。她是在那個人前往位於十月十二號大街上的一家鞋店的時候遇上他的,她全身的血液當場就凝固了。她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籃子,盡力不讓自己流露出一點一滴不尋常的樣子,隨後她在一堵矮牆邊坐下來,等著他從鞋店出來。她跟著那個人走出十月十二號大街。誰會懷疑一個提著籃子的老婦人呢?當這人上了自己的汽車後,她就立刻記下車的型號和車牌號碼。然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打,通過五月廣場母親的網絡她們終於找出了那位被瑪麗莎的姑姑的朋友認為是奧爾蒂斯的人的地址。她認為這個現在改名叫奧爾塔格的人就是過去的奧爾蒂斯。他住在離他的皮革廠不遠的地方,就在杜美尼爾,距離科爾多瓦不遠的一個小鎮。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十月十二號大街上出現的汽車是當地的牌照,他登機前將車還給了機場。

安德魯提議自己寄錢給瑪麗莎,以便她可以搭乘飛機前往科爾多瓦,並且購買一台數碼相機繼續追踪這位所謂的奧爾塔格。安德魯已經堅信奧爾塔格就是過去的奧爾蒂斯。 這樣一趟任務必須得花上三天,瑪麗莎的老闆不會同意的。安德魯請求她找一位可靠的朋友代替她完成任務,他可以自掏腰包支付耽誤她們工作的相關費用。瑪麗莎回答說,她只能答應他一件事,就是等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她就給他打電話。 奧爾森在快中午的時候回到報社,他徑直從安德魯面前走過,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這時安德魯面前的電話響了。西蒙讓他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盡快趕去第八大道和40大街的路口與他匯合。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安德魯看到西蒙的時候問道。 “我們換個地方。”西蒙拉著他走向一家理髮店。 “你要我離開辦公室就是為了去理髮店?” “你是隨便慣了,但我,我必須找個合適的地方,一個安安靜靜的環境告訴你。” 他們走進理髮店的店面,並排坐在一面大鏡子前的紅漆布椅子上。兩位看起來像是兄弟的俄羅斯理髮師立刻走過來為他們服務。 當西蒙讓人為自己抹洗髮水的時候,他告訴安德魯,自己從奧爾森一出家門就跟踪了他。 “你是怎麼知道他住在哪裡的,甚至連我都還不知道?” “因為我那抱歉的計算機天賦!我有你同事的社保號碼、手機號碼、健身俱樂部會員卡號、信用卡號以及所有他登記過的卡證項目編號。” “你知道你這樣做已經侵犯了他人的隱私權嗎?這可是屬於刑事犯罪的範疇的。” “你是打算馬上檢舉我,還是等我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起告訴你?” 理髮師在安德魯的臉上抹上泡沫,這讓他沒法兒回答西蒙的問題。 “首先,你要知道你的同事已經是毒癮很大的人。今天早晨在吃早飯之前,他先去了中國城用一捆美元換了一小塑料包的貨。我拍了兩三張他們交易的照片,沒有人發現。” “你是瘋了,西蒙!” “等一下,過一會兒你就會改變主意了。他在10:00左右的時候去了中央警察局。口袋裡就裝著那些東西,他的膽子也真夠大的。要不就是他的鎮定讓警察不會疑心,要不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點。我不知道他在那裡做了什麼,但是他在那裡待了大半個小時。接著,他走進一家販賣武器的商店。我看到他和店主交談了好一陣子,後者給他看了專門的獵刀。我小心地躲在遠處,但是我覺得我看到的武器形狀很奇怪。對了,如果我待在你現在的位置,我就不會像你現在這樣指手畫腳了,不然你遲早會被剃須刀割斷喉嚨的。” 理髮師表示自己完全同意西蒙的建議。 “我沒法兒告訴你他到底買了什麼,我想我最好還是在他注意到我之前就離開。過了一會兒他也走了出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愉悅。我估計他可能剛剛去廁所吸了點兒毒品。然後你的同事去買了個牛角麵包,他一邊沿著第八大道向前走一邊吃完了自己的早飯。隨後,他又走進一家鐘錶首飾店,和店主討論了很久才離開。等他到了報社之後,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你,事情就是這樣。我不想表現得太樂觀,但是現在嫌疑圈的確在奧爾森周圍慢慢縮緊了。” 這時理髮師詢問安德魯是否需要剪指甲。 西蒙替他做了回答,告訴理髮師可以每隻手剪掉一點兒。 “我也許應該建議你和我一起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安德魯微笑著說。 “別拿這事開玩笑,我對阿根廷女人可沒有抵抗力,我會現在立馬就回去收拾行李的!” “別說風就是雨的,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安德魯回答說,“現在也許正是我好好收拾收拾奧爾森的時候了。” “再給我幾天時間。按照現在這個節奏,估計到週末的時候我就比他的親生母親都更了解他了。” “但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西蒙。” “那就按你想做的做吧,我只是你卑微的僕人。考慮一下我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之行,我們兩人一起去,想想就覺得激動人心。” “那你的車行呢?” “我的汽車生意!我相信我在7月初之前還是什麼都賣不出吧!” “如果你不回去工作的話,就算到了7月中旬你也還是什麼都賣不出去。” “好了,剛剛我提到的是奧爾森的母親,而不是我自己的!我把埋單的機會留給你吧,”西蒙照了照鏡子補充道,“短髮很適合我,你不覺得嗎?” “我們去吃午飯?”安德魯問道。 “我們先去那家武器商店看看。如果你想好好收拾某個人,你只需出示你那漂亮的記者證給老闆,就可以知道奧爾森在店里幹了什麼。” “有時我會想你到底幾歲了……” “你敢打賭說那位店主不會上當嗎?” “拿什麼打賭?” “就拿你剛剛說的午餐打賭。” 安德魯在前面走進武器商店,西蒙跟隨其後,和安德魯拉開幾米的距離。當安德魯開口說話的時候,店主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他,臉上流露出某種焦慮的神情。 “在快中午的時候,”安德魯說道,“一位《紐約時報》的記者來過你的店裡,你可以告訴我們他在你這裡買了什麼嗎?” “這關你什麼事?”店主不客氣地反問道。 就在安德魯在口袋裡翻找記者證的時候,西蒙慢慢靠近櫃檯,臉上露出威脅的神色。 “這事兒當然和我們有關,因為這個傢伙是個地地道道的騙子,他的記者證是假冒的,我們正在追踪他的下落。你應該明白阻止他再犯案的必要性吧,尤其是當他還配有你提供的武器的時候,不是嗎?” 店主打量著西蒙,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 “他只對一些非常特別的武器感興趣,只有真正的獵人才會搜尋的武器,在紐約他們的人數可不多。” “什麼樣子的武器?”安德魯緊接著問道。 “碎肉刀、錐子、撬鉤、剝皮器。” “剝皮器?”安德魯問道。 “我給你找個看看。”店主說著轉身向商店後面走去。 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段前端連著一根長針的木頭。 “這傢伙原來是外科醫生的手術工具,後來獵人們藉用它來剝皮,這玩意兒在剝皮的時候可以只撕扯下很少的獸肉。你要找的人想知道購買這玩意兒的顧客是否需要將姓名登記在冊,就像購買槍支或軍刀那樣,我實話告訴他不用登記,老實說在任何一家五金商店裡都能找到比這更危險的東西。他還問我最近是否賣出過這玩意兒,雖然實際情況是沒有,但我還是告訴他這就要問我的店員了,不過今天他休假。” “那他,他在你這裡買了嗎?” “每種尺寸的各買了一件,一共是六件。好了,現在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就要回去工作了,我還有賬要算。” 安德魯對店主表示了感謝,西蒙沖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現在是誰輸了?”當兩人走到街上的時候,西蒙問道。 “這個店主肯定把你當成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我覺得他的判斷完全正確。他一一回答我們的問題,不過是想盡快擺脫我們。” “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好啦,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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