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社會心理 達爾文告訴你,為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第18章 好漢不吃眼前虧

皮爾斯·布魯斯南在別墅的露天陽台上走來走去。那座別墅位於美國鱈魚角下方的馬薩葡萄園島上,透過落地窗我們能看見他的人,卻聽不到他的聲音。只見他一隻手舉在耳朵旁邊,正在打電話,突然,他把電話砸向地面走開了。電話內容我們是一個字也沒聽到,不過卻知道他非常生氣。其實生氣的不是布魯斯南,而是他在電影《影子寫手》裡扮演的亞當·朗這個角色。你可能會問自己,那個手提電話究竟搞了什麼名堂才會被判死刑,摔得粉碎?這部電影您可能沒看過,不過,對以上情形肯定很熟悉。電影中類似的場景該是犧牲了多少個電話、花盆、玻璃窗、油畫、相片、電腦啊。不光在電影中,在您的客廳裡興許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桌子被捶,門被摔,書(甚至您養的貓)滿天飛。這有意義嗎?那些桌子、門,還有貓,都犯了什麼錯?它們沒犯錯,不過這些行為也不是毫無意義,這叫作憤怒轉移,其自身價值比我們想像的可高多了。

突然暴怒的人可能會出現三種情況。要么抑制怒火——不過在現實中通常不可能;要么就一拳頭打在肇事者臉上,這個嘛,不太符合社交規矩,會引起更多麻煩;再不就是把憤怒轉移到第三方,也就是無辜的替身身上。最後一個方法在暴怒時是最好的選擇。憤怒找到了自身所需的出氣筒,事後你也不用去法庭或者擔心被報復。憤怒就這樣被轉移了、挪走了。在行為生物學中,我們將這種現象稱為“轉移”或“憤怒轉移”。 這個行為系統貌似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需要給予過多的關注,不過對於一個複雜的社交群體——比如人來說,這個有規律的機制還是很不錯的。對所有動物而言,合居既有優點,也有缺點,缺點之一就是會引發憤怒。住得近,相互之間不斷接觸,長期合作,都會引發衝突,進而很容易就升級為憤怒。這可是非常危險的,會給團隊合作帶來危機。想要擁有良好的合作,就要了解如何應對類似的狀況。在人類進化的幾百萬年間,合作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減緩憤怒的機制。微笑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們現在要談的不是微笑,而是另一種能減少衝突的古老行為系統——憤怒轉移。這在很多動物身上都看得到,鳥兒也算其中之一。倘若一隻動物陷入了一場憤怒的衝突,便會使出全身解數避免把自己的憤怒髮洩到對方身上。取而代之的洩怒對象可能是地面、一根樹枝,如果有必要,還可能是另一隻比自己弱小的動物。這就避免了一場血戰,雙方都高興。這種機制已經存在了幾百萬年,漸漸植入到了人類祖先複雜的社會體系中。雖然年代久遠,可它仍然能高效地使社交群體運轉起來,有點像為了減少摩擦往機器裡加的機油。這個比喻還不全面,因為憤怒轉移可比機油強多了,它不僅能預防群體中的摩擦,還能保證群體成員之間已經建立起來的友誼長存。兩個朋友或伴侶之間的小衝突並沒有必要逐漸惡化,甚至產生脫軌的現象。桌子、門或者貓,皆可扮演出氣筒的角色,這樣,原有的秩序便保留了下來。要是兩兩之間都能保持良好的關係,那麼整個群體的緊密關係也就得到了保障。

憤怒轉移只是眾多規律的系統中的一個,另外還有個機制,叫強勢性,也存在了很久,在很多動物身上也有所體現。為了預防永久的衝突,群體成員就必須非常了解自己所處的地位。地位就像樓梯的台階,有些人在你上面,有些在你下面。處於頂上的是不可被他人統治的強者,即群體的老大。這樣的系統也避免了永久性衝突的產生。有人為吃的吵起來了嗎?那麼地位高的人就有優先權。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的規則,不過不得不承認,它很有效,使群體的秩序得到了保障。這種系統在人類進化的過程中也被保留了下來。還需要我再次強調嗎?強勢不僅保證了群體的團結,也促成了合作。在我們當今的社會中,群體結構肯定比幾十萬年前複雜多了,不過我們還是時常表現出地位差異,會去追求所謂的主導地位。這確實是個非常複雜的系統,不可能在這兒用幾句話就解釋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系統年代久遠,時至今日仍為群體的存在做著貢獻。

我雖然不知道皮爾斯·布魯斯南在電話裡聽到了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電話內容讓他很生氣。告訴他壞消息的那個人在他可觸及的範圍之外,所以那個人的鼻子暫時是安全的。不過,我們倒也沒有指望每個壞消息都會招來一場拳擊賽。結果呢,電話就慘了,雖說貴了點,不過憤怒倒是給轉移了。這不光就社交性而言是件好事,諾基亞和三星也隨之富裕了起來,他們要感謝人類的進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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