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社會心理 達爾文告訴你,為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第8章 幸福和流感,一個關於社交圈的話題

“這事兒我可得跟你說說!”一位公司經理打來電話。他在報紙上看到一個跟人類幸福有關的研究報導後,有如經歷了一次山體滑坡。不過他打這個電話我還是挺開心的,藉此我又有機會好好觀察我們的社交行為了。雖然人類最顯著的特徵就是社交性,不過,我們好像對此了解得很少。這個經理讓我做了回人類社交的見證人。他的故事是這樣的。 他讀到的一項美國的研究表明,我們的行為,尤其是幸福,會受到朋友的社交圈的強烈影響。在一個人類社交關係似乎要被Facebook、Netlog和LinkedIn等社交網絡主宰或即將被主宰的時代,這可是個熱門話題。不過,今天我們要談的是真實生活和有血有肉的朋友。不光是我們的朋友具有影響力,朋友的朋友也一樣,雖然我們連他們的面都沒見過。還有,我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可能具有同樣的影響力,社交圈對人類健康的影響還真就這麼大。當然,決定幸福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有一點是可以想像的——和我們接觸最多的朋友的生活幸福度,多少是會傳染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生活是否幸福,能掌控我們的幸福度。生活在一群幸福的人之間,你也會變得幸福起來,就算從來沒見過面的人,也可能對你產生影響,這一點讓電話裡的那個商人很是驚訝,他說:“我擔心自己是個機器人。”不過,他最感興趣的話題還是“這種理論能不能用到公司裡去”,並且希望就此得到一些解釋,而我樂意為此效勞!

假設您朋友的朋友得了流感,您的朋友可能會被傳染,過一陣您自己可能也會生病。以此類推,這串流感還能扯得更遠點,因為您朋友的朋友也是被別人傳染的,流感病毒由此在人們的社交圈中擴散開來。我們可以簡單地想像一下,一個離社交圈較遠的人,相比直接接觸的人,被傳染的機會也較小。您想想看,如果您最好的哥們儿給您發短信說他不來看您了,因為他愛人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的同事得了流感,怕把您給傳染了,那您一定會說,他是在為自己不想來找藉口。 傳染性咳嗽是可控的,然而幸福又該如何控制呢?它又怎麼會具有傳染性呢? 我讓電話裡的那位聽眾去看我2008年寫的《大腦機器》,裡面就有解釋,比那項美國研究發表得可早多了。在那本書裡,我把幸福稱作許多歡樂體驗的串聯。歡樂是一種重要的感情,它給予能量,促成合作。倘若你生命的某個階段充滿歡樂,你就會說自己是幸福的。這下子,感情具備了雙重價值,一方面具有純粹的生物效用,恐懼能夠幫助我們抵禦危險,自豪促使我們做出更多積極的社交舉動,提高我們的社交聲望……而另一方面,感情也需要交流,從而使別人對其有所了解,甚至接納。觀察他人的感情信號對我們的大腦,尤其是鏡像神經元,有著不同尋常的強烈影響,同一種感情就這樣被喚醒了。當然,其強度相比直接發射感情信號要弱些,不過還是會產生一種轉移。可能僅發生在兩個人之間,也可能產生於一群人之中,感情通過轉移擴散至整個群體。我曾稱此為“心理學上的血液循環”,感情如血液流遍全身一般流遍集體。

從進化的角度來看這一點非常重要。人類進化中的一個關鍵特徵為社交行為的發展,這一點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是社交性超強的生物,擁有巨大而復雜的社交性,有點像白蟻,不過可比白蟻強多了。倘若沒有這種社交性,文化的發展就會滯後。在發現新地域需要殖民時,人類就無法發明出抵禦嚴寒的技術(這裡我說的是幾萬年前的事),無法傳播知識等等。這一切只有通過緊密合作才會成為可能,而這種緊密合作也就幾乎成了“人類”的同義詞。只有當群體中的所有成員了解對方的情緒狀態,並儘可能地使自己處於同一水平時,合作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此處,心理學上的血液循環扮演著關鍵的角色。正如恐懼能警告人們危險的到來,歡樂也以同樣的方式讓每個人從中獲取能量。所以說,幸福早在幾萬年前就傳染得很厲害了。我很感謝經理在電話裡提及的那些研究人員,是他們優秀的研究使《頭腦機器》裡的觀點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

“這個能用到我公司裡去嗎?”經理還在問這個問題,“比如,把感情的傳染性用到我同事身上,從而使產量得到提升。”進化論中關於人類行為的觀點能獲得商業界的關注,讓我感到榮幸。在說了一聲“當然可以,但是……”後,我跟那位經理約了個時間,準備親自去他公司看看聊聊。我們的確可以把進化論中關於人類社交行為的知識運用到一個合作群體中,不過得小心使用。掛上電話,我們讓彼此都幸福起來。看來,幸福通過電話也能傳染,這點流感就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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