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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七章反擊“二月逆流”

陳伯達傳 叶永烈 1640 2018-03-16
陳伯達所說的“自上而下的反革命的複闢逆流”,是他的一大“創見”。 “大鬧懷仁堂”發生在二月,於是,便被稱為“二月逆流”。這一“新名詞”傳遍全國。 ※ ※ ※ 康生從王力那裡知道林彪講過“徐向前他不能代表解放軍”,便衝著徐向前說:“徐向前呀,軍隊不是你的,你有什麼了不起?你要為劉少奇、鄧小平翻案,想要反黨嗎?” 謝富治是受“表揚”的,這時氣焰甚盛,說道:“你們反黨反社會主義,就是反革命復辟!” 江青最善於“上綱上線”!她說:“這是八屆十一中全會以來發生的最嚴重的一次反黨事件。是事件!是一次政變的預演!是一種資本主義復闢的演習!是向革命群眾反攻倒算! 但是,你們失敗了!永遠地失敗了! ”

這些天緘口默言的陳伯達見江青上陣,也大為活躍,發表“理論性”的“高見”:“你們反對文化大革命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炮打以毛主席為首、林副主席為副的無產階級司令部。你們就是一股自上而下的反革命復辟的逆流,最終,要顛覆無產階級專政!” 陳伯達所說的“自上而下的反革命的複闢逆流”,是他的一大“創見”。 “大鬧懷仁堂”發生在二月,於是,便被稱為“二月逆流”。這一“新名詞”傳遍全國。據查證,陳伯達在毛澤東發了“無產階級的震怒”之後,立即“積極”起來,給毛澤東送去一份天津小站的材料。毛澤東看後,寫了批語:“自上而下都有反革命復辟的現象。”陳伯達馬上加以發揮,稱之為“自上而下的反革命復辟的逆流。” “中央文革”發動紅衛兵,把批判“二月逆流”公開推向社會,北京街頭頓時貼滿大字標語:

“堅決擊退二月逆流!” “堅決打倒二月逆流黑干將譚震林!” 批判“二月逆流”,使“四帥”、“三副”要么受衝擊要么靠邊,要么被打倒。 “四帥”、“三副”全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這麼一來,一下子倒了七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加上劉少奇、鄧小平、陶鑄、賀龍已被打倒,朱德、陳雲早已排擠,劉伯承年老體弱,剩下來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只有毛澤東、林彪、周恩來、陳伯達、康生五人,政治局候補委員只有謝富治一人。 中共中央政治局處於癱瘓狀態! “中央文革”邁出了重要的一步:經毛澤東同意,“中央文革”代替中央政治局! 按照黨章規定,在中央全會休會期間,中央政治局是黨的最高權力機構。 “中央文革”

趁著批判“二月逆流”,亂中奪權,從取代中共中央書記處發展到取代中共中央政治局! 於是,出現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黨的領導機構,名曰“中央文革碰頭會”。這個“碰頭會”包括當時“中央文革”的全體成員,即陳伯達、康生、江青、張春橋、王力、關鋒、戚本禹、姚文元,加上謝富治、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汪東興、溫玉成列席,周恩來參加。 這個“碰頭會”的絕大多數成員是“左派”。周恩來在異常艱難的狀況下工作著。 真個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陳伯達從垮台的邊緣爬了起來。這個“中央文革”組長手中的權力更大了。 他急於取悅於毛澤東。本來,《紅旗》的社論大都由王力、關鋒捉刀,他不過動動嘴巴,發髮指示,在最後定稿時動動筆。這一回,他一反常態,親自執筆寫一篇《紅旗》雜誌社論《堅決打退反革命復辟逆流》。他以為,毛澤東對他送去的天津小站的材料作了指示“自上而下都有反革命復辟的現象”,他寫的社論正是對毛澤東的最新指示加以發揮。迎合毛澤東的見解一定會受到毛澤東的讚賞,由此會對他這“理論家”產生好印象。

不料,毛澤東的看法在隨時改變之中,誠如他在2月10日狠狠批評陳伯達、江青,而在2月18日就轉了風向,批評起陳毅、譚震林、徐向前來了。當陳伯達把《堅決打退反革命復辟逆流》一文送到毛澤東那裡,毛澤東已改變了看法。毛澤東說:“究竟有沒有自上而下的反革命逆流?”於是,毛澤東壓下了陳伯達送來的社論———這是“文革”以來從未有過的。因為《紅旗》社論送到毛澤東那裡,向來沒有被壓下來不准發表,最多只是作些修改罷了。這一回,由《紅旗》主編陳伯達親自寫的社論,被毛澤東壓下,不准發表,給陳伯達因“勝利”而發昏的腦袋來了一帖清醒劑。 到了4月下旬,毛澤東已完全否定了“反革命復辟逆流”的看法,親自批准讓“四帥”“三副”在五一節時上天安門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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