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細說民國大文人:那些思想大師們

第34章 三、傅斯年

傅斯年是五四運動的風雲人物。他曾自豪地說:“五四那天上午我作主席,下午扛著大旗到趙家樓。打進曹汝霖的住宅。” 五四愛國運動爆發前一個月,傅斯年在《白話文學與心理的改革》一文中說:“凡是一種新主義、新事業,在西洋人手裡,勝利未必很快,成功卻不是糊里糊塗。一到中國人手裡,總是登時結個不熟的果子,登時落了。” 1919年五四運動前夕,傅斯年在一篇詠耶穌的詩《前倨後恭》中寫道:
這正是傅斯年處世的態度和一生為之拼搏奮進的寫照。 傅斯年因為走路被旁邊過的汽車濺了泥水,於是憤恨道:“坐汽車的就該槍斃!”傅斯年說完之後,一邊走一邊想,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於是,他就把這句話發表在雜誌上了,而且贏得了大眾的一致讚揚。到“五四”運動時,北大和清華的學生遊行到珠市口,正演講呢,迎面開來一輛汽車,看到人多擁擠摁了一聲喇叭。大家想起傅斯年的這句話來了,於是,人人喊打,上去就給掀翻砸了。

這場面讓也在遊行隊伍中的一個清華學生大搖其頭,從此一生反對激烈行為。這個人就是梁實秋。 1919年5月4日上午,傅斯年在堂子胡同國立法政專門學校主持13校學生代表會議。該會議決定:各校代表立刻回校去集合本校同學,下午1點在天安門前集合匯集,全體抗議帝國主義在巴黎和約上關於山東問題的不公正的規定。 下午,各校學生3000餘人在天安門集會,傅斯年擔任遊行總指揮,扛舉大旗,走在隊伍的前列。學生遊行隊伍走至東交民巷西門口美國使館門前受阻,遂轉向曹汝霖的住宅——趙家樓。憤怒的學生痛打呆在曹家的章宗祥,火燒趙家樓,北洋軍閥派兵趕赴現場鎮壓,當場逮捕學生32人。傅斯年離開現場較早,故未被捕。當天晚上他回校時對同學姚從吾說:“這回北大損失太大了,同學被捕去好多。”

5月5日,傅斯年與一個“衝動到理智失去平衡的同學”打了一架,於是他大怒一場,“賭咒不到學生會裡來工作。”這樣,傅斯年退出了轟轟烈烈的學生運動。 1919年8月26日,傅斯年給他的好友,北大畢業後在清華學校任職的袁同禮寫一封信。這時,傅斯年已確定以山東公費的名額去歐洲留學。傅斯年在信中說:“自從五四運動以後,中國的新動機大見發露,頓使人勇氣十倍。” 同年10月,傅斯年在《新潮》2卷1期發表《〈新潮〉之回顧與前瞻》一文,也談到了五四運動所發生的影響。他寫道:“五四運動過後,中國的社會趨向改變了。有覺悟的添了許多,就是那些不曾自己覺悟的,也被這幾聲霹靂嚇得清醒。……以後是社會改造運動的時代。”但他同時說:“我覺得期刊物的出現太多了,有點不成熟而發揮的現象”。 “厚蓄實力一層也是要注意的,發洩太早太猛,或者於將來無益有損。”他希望《新潮》的同人能做紮實的努力,以期“在十年之後,收個切切實實的效果”。

傅斯年在紀念五四運動一周年寫的文章《青年的兩件事業》裡說:“假使中國有社會,決不會社會一聲不響,聽政府胡為,等學生出來號呼。假使中國有社會,決不會沒有輿論去監督政府。假使中國有社會,絕不會糟到這個樣子。” 傅斯年說:“我覺得若是青年人只知道有群眾運動,而不知道有個人運動,必有好幾種毛病。(一)(群眾運動)一時未嘗不可收'疾風摧勁草'的效力。但久了,便多因分子不健全的原故而不能支持。(二)社會是生成的,不是無端創作的。所以,為謀長久永安不腐敗的社會,改善當自改善個人始。若忘了個人,就是一時改的好了,之後也不免發生復舊的運動。(三)群眾運動太普遍了,怠情的人——自然佔太多數——安於'濫竽'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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