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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我的另一面 西德尼·谢尔顿 6424 2018-03-16
《單身漢與時髦女郎》的首映式放在了無線電城音樂廳,這裡有六千個座位,是全球最大的電影院。影片在這裡連映七週,是該影院有史以來的票房冠軍。在英國,它的票房收入僅次於。 影片得到的評論也令我歡欣不已: “求求你,千萬別錯過《單身漢與時髦女郎》……” “最近一年多以來,本埠最好的一部喜劇片……” “娛樂、荒誕幽默和愛心的完美融合……” “一流的喜劇,令人捧腹……” “西德尼·謝爾頓寫出了最值得一看的電影……” 演員備受讚譽,導演備受讚譽。所有的評論都在眾口一詞地表示肯定。該片獲得了最佳票房獎,我也得到了奧斯卡提名。我知道,現在我的前方已經不再有任何障礙了。在好萊塢混,一個人的事業就像一部上上下下的電梯,訣竅就在於,往下降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走出這部電梯。

毫無疑問,我那部電梯已經開始上升了。現在的我身處世界之巔。
我寫了一個新腳本,叫《獻給維吉尼亞的蘭花》,講的是一段不幸的婚姻。 RKO的一位導演埃迪·德米特里克看上了這個腳本。 “我打算讓公司買下這個腳本給我導,讓你來編劇本。我可以為你爭取到三千五百美元的報酬。” “那太好了。”我真是再高興不過了,因為我需要這筆錢。 一周後,多爾·沙裡成了RKO的執行製片主任。他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我想他肯定是要為《獻給維吉尼亞的蘭花》向我表示祝賀,我還打算問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寫劇本。 “埃迪·德米特里克想要執導你這個故事。”多爾說。 我微微一笑,“是的,真是個好消息。” “我不會讓公司買這個劇本的。”

我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回過神來,“什麼?為什麼呢?” “一個男人對妻子不忠,還設計謀害她,我是不會拍這樣的電影的。” “可是多爾……” “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們會把腳本還給你的。” 我放棄了努力,“那好吧。” 我必須另找事情來做。 當時我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會因多爾的這次拒絕而發生改變。
我的經紀人山姆·韋斯博得打電話過來,“我剛剛代你跟米高梅簽了一個協議,有兩週的試用期。他們想讓你來寫。” 我已經好多年沒看這本書了,只記得它是簡·奧斯汀的書,維多利亞時代早期的經典名著,講的是待字閨中的五姐妹尋找如意郎君的故事。 能去米高梅工作真是令人振奮。米高梅就是好萊塢的蒂凡尼,他們名下有、《火樹銀花》、、《費城故事》、《歌舞大王齊格飛》等幾十部經典之作。

二十九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走進了米高梅公司的片場,心中滿懷敬畏。米高梅公司就像一座城市,有自己的水電和食物供給,你能想起來的任何一種需要都可以當場得到滿足。 跟其他六大電影公司一樣,米高梅平均每週出產一部電影。米高梅旗下有一百五十位簽約編劇,其中不乏知名的小說家和劇作家。 到那兒的第一天中午,我去公司龐大的食堂用餐。他們邀請我去編劇席就座,那裡已經坐了十幾位編劇。大家都很友好,很多人給我提出了忠告。 “如果你的劇本沒能投拍,不用擔心。這裡的慣例是,只要你每三年有一部劇能夠投拍,就萬事大吉了……” “想辦法跟亞瑟·弗里德合作,他可是這裡的頭號製片……” “合約快到期的時候,一定要保證自己手頭有活,這樣他們就會跟你續約了……”

我沒跟他們說我的合約有兩週的試用期。 他們給我安排了一間小辦公室,還配備了一名秘書。 我跟秘書說:“我們接下來要寫,你可以幫我弄本書來嗎?我想再看一遍。” “當然可以。” 她撥通了一個內線電話,“謝爾頓先生想要一本。” 三十分鐘後,書送來了。 這是我首次介入公司的系統。每家電影公司都有一個圖書館、一個調研部門、一個選角部門、一個佈景部門、一個攝影部門和一個業務部門。這裡簡直就是《聖經》裡的樂園,要什麼東西只需張張口,馬上就有人把東西給你送來。 第二天早上,山姆·韋斯博得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你在這兒怎麼樣?”他問我。 我說:“剛剛起步。” “亞瑟·弗里德想要見你。”

我很好奇,“什麼事?” “讓他自己跟你說吧。他正在等你。”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亞瑟·弗里德的故事。他最初幹的是保險經紀,後來成了一名小有成就的歌曲作家,作品包括《百老彙的旋律》、《早安》、《週日午後》、《雨中曲》,等等。 他跟路易斯.B.梅耶私交很好,並在後者的幫助下成了一名製片人。 據說弗里德對什麼事情都是先知先覺。有一個編劇給我講了個故事:有個朋友請弗里德去看一部戲劇的首演式,他說:“我已經看過了。”還有一次,有人問他要不要去看一部電影的首映式,他說:“我已經看過了。”當天晚上,又有個朋友問他要不要去看一場棒球賽,他還是說:“我已經看過了。” 我和山姆沿著走廊來到電梯口,坐電梯去了三樓,亞瑟·弗里德的辦公室就在那裡。他的辦公室寬敞無比。他坐在辦公桌後面,五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敦實,一頭稀疏的灰髮。

“請坐,謝爾頓。” 我依言坐下。 “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我手頭有個劇本,每個人都拒絕拍攝,看樣子是拍不成了。那是一部音樂劇,寫得很好,只是情節不對頭,太沉重了,我們需要把它潤色得輕鬆一些。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呃,我正在改編,不過……” 弗里德打斷了我:“別弄那個了。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這個劇本了。” “叫什麼名字呢?” “《萬花錦繡》。跟你合作的是歐文·柏林。” 那真是一個神奇的時刻。我到米高梅才三天,就獲得了跟傳奇人物歐文·柏林合作的機會。 我趕緊說:“樂意之至。” “由朱迪·加蘭德和吉恩·凱利主演。”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無動於衷,“哦?” “我希望這部片子能盡快投拍。”

“是,先生。” “你先看看劇本,想想能做哪些改動,明天到這裡來跟歐文碰次頭。” 我飄飄然地走出了弗里德的辦公室。韋斯博得看著我,臉上帶著笑容。 他說:“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啊,你會終身受用的。” 我躊躇滿志地說:“我知道。” 電梯真真切切在往上升。 《萬花錦繡》的原稿是由阿爾伯特·哈克特和弗朗西絲·古德里奇這對夫妻檔創作的,他們倆都是非常出色的編劇,後來大放異彩的百老匯歌劇《安妮·弗蘭克日記》就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不過,弗里德說得沒錯,現在這個劇本還缺了點幽默和輕快的感覺。對於一部音樂劇來說,哈克特夫婦寫的故事的確有點太沉重了。我坐下來開始構思一個新的故事主線。 第二天早上,我被叫到了亞瑟·弗里德的辦公室。在他身邊是一位矮個子男士,長著一張天使般純潔的臉,還有一雙充滿好奇的明亮眼睛。

“這位是歐文·柏林。” 終於見到活生生的人了,眼前這位就是寫過《亞歷山大的爵士樂隊》、《天佑美國》、《娛樂至上》、《妝扮高雅》、《禮帽》的那位天才。曾經有人問傑洛姆·寇恩,他認為歐文·柏林在美國音樂界的地位如何。 寇恩的回答言簡意賅:“歐文·柏林就是美國音樂。” “我是西德尼·謝爾頓。”我盡量掩飾著自己的敬畏之情。 柏林先生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聽說以後我們就要在一起合作了。”他說話的音調很高。 “是的,先生。”我沒有提我在紐約的經歷,沒有提我差點就取代他美國首席歌曲作者地位的事情。眼看我們就要一起共事了,我可不想讓他緊張。 我們合作《萬花錦繡》的時候,歐文·柏林已經六十歲了,身上卻依然保留著少年人的熱忱。他出生在俄國,原名伊斯里爾·巴林,五歲時移居美國。他最初在紐約唐人街的咖啡館當歌唱侍者。他不會彈奏普通的鋼琴,因為他只使用琴上的黑鍵。他有一件樂器,可以通過一根操縱桿來改變音調。

我談起了自己對劇本改編的構想,其間歐文·柏林會不時地提出問題,發表一下評論。不過奇怪的是,亞瑟·弗里德一直保持著沉默,似乎對我們的談話沒什麼興趣。到後來,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我說:“柏林先生,我要告訴您……” 他打斷了我,“叫我歐文。” “謝謝。我要告訴您,能跟您共事我真是太激動了。” 他微笑著,“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改編進行得很順利。我想起了山姆·韋斯博得的那句話: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啊,你會終身受用的。 每週都有那麼幾次,我在寫劇本的時候,歐文·柏林會衝到我辦公室裡來。 “說說你的意見。”他會激情洋溢地說一句,然後就用他的高嗓門唱起他剛剛寫的一首歌,問題在於他沒法把調子哼出來,所以那首歌最後會是什麼效果我也聽不出來。他不會彈鋼琴,也不會唱歌,有的就是天賦。

我每天在食堂的編劇席用午餐,有一位編劇常常邀請我飯後去他的片場參觀。當時開拍的影片有莫娜·羅伊和弗雷德里克·馬奇主演的、加里·庫帕和英格麗·褒曼主演的《風塵雙俠》、丹尼·凱和弗吉尼亞·梅奧主演的《沃爾特·米蒂的秘密生活》。 我來到攝影棚,看著明星們在幾英尺之外的地方排練。在RKO杰斐遜電影院當引座員的時候,我在後排過道上看到的就是這些明星。如今,每週我都能親臨現場親眼看到好萊塢最大牌的明星們拍片的場景,感覺真是美妙無比。
《萬花錦繡》的劇本即將完成的時候,山姆·韋斯博得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西德尼。我接到了米高梅的電話,他們打算跟你簽約,條件非常優厚。” 我大聲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這是每個好萊塢編劇的夢想。 “我們還沒有談妥全部的細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討論,”他笑著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肯定能談成。” 我歡天喜地。我把劇本拿給亞瑟·弗里德,等候他的回音。沒有任何回音。我猜他肯定不喜歡這個劇本。 又一天過去了。我把劇本重讀了一遍。紐約那位評論家說得沒錯,我的確缺乏天賦,台詞生硬,硬得可以拿來扎人了。 難怪亞瑟·弗里德不想找我。 一周後,他的秘書終於打來了電話。 “弗里德先生讓您明天早上十點到他辦公室見朱迪·加蘭德和吉恩·凱利。” 我忽然一陣恐慌。我不能去見他們。他們會跟亞瑟·弗里德一樣發現我是個騙子,會討厭我的劇本。我知道我不能去見他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馬克斯·里奇說:明天早上十點來到我辦公室見我,我們就可以開始合作了。歐文·里斯說:“攝像機到位……開拍。”我曾經從加里·格蘭特的試鏡現場落荒而逃,這次我又得逃了。 當晚我幾乎沒怎麼睡著。在夢中,亞瑟·弗里德沖我大叫大嚷,責備我寫了那麼糟糕的一個劇本,夢境非常地清晰。 早上,我做出了決定。我會去見他們,但是一句話也不會說,就听聽他們的指責,等他們講完就馬上開溜。會面之前那一個小時裡,我在辦公室收拾東西,做好了離開公司的準備。 十點整,我走進亞瑟·弗里德的辦公室。弗里德正安坐在辦公桌後面。 他沖我點了點頭,“劇本很有趣。” 他這話什麼意思呢?是委婉地表示“你被開除了”嗎?他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呢? 就在這時,朱迪·加蘭德走了進來,我的精神一下振奮起來。她是《安迪·哈迪》系列中米奇·魯尼所演角色的女朋友貝奇·布斯,是中的多蘿茜,也是《火樹銀花》中的伊絲特·史密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朋友。還是一名引座員的時候,我就看過她的很多影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朱迪·加蘭德原名弗朗西絲·加姆,少女時期便跟米高梅簽約,十五歲時憑一炮而紅。她太紅了,公司讓她一部接一部地拍片,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她在九年時間裡拍了十九部電影。 為了保持精力,她開始服用巴比妥酸鹽並且上了癮,白天服興奮劑,晚上又服安眠藥。後來我才知道,她曾經試圖自殺。在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剛從梅寧格診所回來。 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西德尼。我非常喜歡你的劇本。” 我呆了片刻,隨後便像個傻子一樣咧開嘴樂了,“謝謝。” 亞瑟·弗里德說:“很不錯,是吧?”這是我聽到他對我劇本的第一句評論。 門開了,吉恩·凱利走了進來。到現在我終於放鬆了。吉恩·凱利是另一張熟面孔。我看過他的《千萬喝彩》、《封面女郎》和《翠風艷曲》。對我來說,他就像一個老朋友。 他跟朱迪和亞瑟打了招呼,隨後轉過來對著我。 “大作家,”他說,“你寫得真是太好啦。” “當然是啦。”亞瑟·弗里德說。 我心中突然充滿了狂喜,原來的那些擔心真是多餘。 我說:“你們有什麼建議……” 朱迪說:“我覺得已經沒有問題了。” 吉恩·凱利也說:“我也是,已經很完美了。” 亞瑟·弗里德微笑著說道:“看來這個會開不長了。既然我們都已經準備就緒,那就週一開拍。” 會後,我回到辦公室,把收拾好的東西又取了出來。 秘書在一邊困惑地看著,“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改主意了。”
週五,亞瑟·弗里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說:“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 我凝神屏氣,“劇本有問題?” “不是,是吉恩·凱利,他週末打排球時把腳踝給弄傷了。” 我咽了口唾沫,“那麼,我們的拍攝計劃要推遲了?” “我把你的劇本拿給弗雷德·阿斯泰爾了。他去年退了休,不過如果看得上你的劇本的話,他會再次出山的。” 我搖搖頭,“弗雷德已經四十八歲了,朱迪只有二十五。觀眾不會贊成讓他倆搭檔的。行不通的。” 他寬容地說道:“我們還是聽聽弗雷德的回話吧。” 弗雷德·阿斯泰爾的回話是肯定的,第二天我就在亞瑟·弗里德的辦公室見到了他。他說:“謝謝你寫了這麼精彩的劇本。能夠拍這樣一部電影真是令人激動。” 看到他本人之後,我的擔心一掃而空。他看起來很年輕,行動敏捷、充滿了活力。他以追求完美而著稱。有一次跟琴吉·羅傑斯合作時,他不停地跟她排練一種新舞步,據說最後琴吉的雙腳都練出血來了。 週一,《萬花錦繡》正式開拍,我來到了攝影棚。準備拍第一場時,弗雷德·阿斯泰爾站在舞台的一頭,我在另一頭,給朱迪講一個故事。舞台中間的助理導演匆匆跑了過來,“該您上了,加蘭小姐。” 我打算起身。 朱迪卻說:“不要,先把故事講完吧。” “好吧。”我開始加快語速,因為我知道,讓全攝製組的人這麼等著會是多麼地費錢。我看了看舞台的另一頭,他們已經一切就緒了。我說:“朱迪,以後我再給你講吧。這個真的不是很重要……” “不,”她固執己見,“現在就講完吧。”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朱迪,你不想拍這一場嗎?” 她搖了搖頭,“不想。” “那為什麼呢?” 她遲疑了片刻,隨後脫口而出:“這一場我得吻阿斯泰爾先生,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 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位超級大明星相互認識。我當時有了一種很深的體會,朱迪·加蘭德是多麼地脆弱啊。 我說:“來。”我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到舞台的另一端,那邊的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弗雷德,”我說,“這位是朱迪·加蘭德。” 他報以微笑,“當然是,我可是你的忠實影迷啊。” “我也是你的影迷。”朱迪也微笑起來。 導演查克·沃爾特斯說:“各就各位。” 《萬花錦繡》開拍了。
有一天,我從排練廳路過,弗雷德正在獨自練習一段新舞曲。他正在繞著舞台走踢踏舞步,所以沒有看見我。我偷偷走到他身邊,等他停下來的時候,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頭來。 我耐心地跟他說:“不是這樣的,弗雷德,得這樣。”接著,我便就著自己的軟底鞋來了一小段兒。 他樂了,“太好了。我以前就是這麼跳的。” 才不會呢。
就在影片開拍前不久,亞瑟·弗里德聘用了來自紐約的演員朱爾斯·孟辛,讓他演一個插科打諢的角色。我在劇本中給他安排了管家的小角色。在孟辛那一場戲開拍的前一天,我的椎間盤又突出了。我痛苦地躺在家中的床上。 電話鈴響了,是朱爾斯·孟辛。 “西德尼,我得見你一面。” “現在不行。我得三天后才能下床……” “不行,我必須今天就見到你,就現在。” 我疼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朱爾斯,現在可不行,我真的很不舒服,我……” “秘書把你的地址告訴我了。我十五分鐘後到。” 我又吃了一顆止疼片,咬緊牙關堅持著。 十五分鐘後,朱爾斯·孟辛站在了我的床前。他歡天喜地地說道:“你看起來好得很。” 我對他怒目而視。 “公司把我從紐約請了過來,可是卻只有一個小場景要我演。我想請你把那一場改一下。” 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我疼痛難耐,現在能記起來的只有他的名字。 他提醒道:“我那一場明天拍。” 我閉上眼回想著關於他的這一場戲。他要演的是一個傲慢的管家,洋洋自得地炫耀自己拌沙拉的本事,動作很誇張,一個愛好美食的勢利眼形象。 孟辛說:“這一場戲什麼分量都沒有。” 我靈光乍現,想到了讓這場戲變得有分量的方法,“朱爾斯,方法很簡單。” “什麼方法?” “舞台上不要真的有沙拉,你就是空手比畫。” 最後,這場戲成了整部片子最搞笑逗樂的一場。 《萬花錦繡》贏得了最佳票房獎和1948年美國作家協會最佳美國音樂劇編劇獎,後者由我跟弗朗西絲·古德里奇和阿爾伯特·哈克特共享。 《萬花錦繡》也成了米高梅最為成功的一部音樂劇。過去的三十五年當中,每年的複活節電視台都要重播這部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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