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許世友的最後一戰

第4章 第二章還擊有理

許世友的最後一戰 周德礼 14551 2018-03-16
情況通報,一份份匯集到許世友的辦公桌上,足有一尺來厚。 自從一九七七年以來,越南黎筍集團不斷在中越邊境地區無故製造事端1740餘起,入侵襲擾的地段達160多處,傷我邊民110多人,霸占我領土浦念嶺、庭毫山地區;在國內反華排華,大批華僑被驅趕到邊境……許世友看著這些情況通報,眉宇緊鎖,心中怒火難平。 “瘋狂!太瘋狂了!!”他常常這樣自語。當他看到越南黎筍集團準備派幾十萬軍隊入侵柬埔寨的情報後,更是怒不可遏。 “小小的越南竟敢稱霸東南亞,太狂妄了!不教訓它一下不行!”渾厚的聲音,竟使進來送情報的作戰參謀驚呆了。 不久,司令部接到了總參謀部的通知:準備反擊越南的侵略行徑。打這以後,許司令員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改變了,他不再去打獵,更不外出,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人們時常聽到的笑聲中斷了,習武的身影消失了……

對於這一仗到底打不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戰役問題,它是國家的大事,甚至是世界的大事。不打則已,打則必有理有據。同志們各抒己見的話語,不時地在他腦海裡縈繞。 部分同志認為:從軍事利益來看,打這一仗不一定有利,我們在越南北邊打越南支援柬埔寨,蘇聯也有可能在我國北邊打我們支援越南。那時,我將處於兩面作戰,十分不利。若擴展開,美國也有可能在它認為有利的時機參戰,從中漁利,甚至有擴展成世界大戰的危險。有的同志從國際輿論的角度看待這一仗,認為我國和越南是鄰邦,它是小國,我們是大國,打越南,其他國家會不會認為我們以大欺小?而且我國的經濟建設剛剛從“四人幫”干擾破壞的困境中擺脫出來,應集中財力搞建設,哪有那麼多錢用於打仗?

另一部分同志則認為,這一仗應該打。從國際關係角度來看,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一貫支持正義戰爭,在東南亞和亞洲享有崇高的威望,我們怎能置越南踐踏另一國主權的侵略行徑而不聞不問?置越南用武力威懾東南亞地區的和平與安寧而不管不顧呢?況且越南已將稱霸的魔爪伸到了我國境內,嚴重影響和破壞了我國邊境人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干擾了我國社會主義四化建設。如果任其猖狂下去,我們的軍隊還稱得上是捍衛祖國領土完整的鋼鐵長城嗎?還是人民的軍隊嗎? …… 那些天,許世友獨自苦苦地思索著同志們提出的各種意見,有時偶爾在宿舍的院子裡散散步,表情嚴肅,沉默不語。身為軍區司令員,他不僅要指揮這次戰役,而且肩負著祖國的尊嚴、邊境人民的希望,這是他想得很遠、很遠……

昔日的“同志加兄弟” 中越兩國人民的友誼源遠流長。十九世紀中葉後,中越兩國先後淪為半殖民地和殖民地,同受列強的侵略和蹂躪。在近百年來的反帝反封建的民族解放鬥爭中,中越兩國人民互相支持,抗擊共同的敵人。 首先要提到的是劉永福的“黑旗軍”助越抗法的鬥爭。劉永福是廣西天地會抗清農民起義隊伍的領袖。他的隊伍起兵時祭七星黑旗,作戰時常擎黑色戰旗,故名“黑旗軍”。一八七三年,法軍第一次入侵越南北部,佔領了河內,應越南阮朝政府的要求,劉永福率“黑旗軍”和越南軍隊聯合作戰,擊斃法軍頭目安鄴,殲滅法軍一千多人,迫使法軍從河內撤退。這個勝利使法軍對越南北部的第一次侵略破產。 一八八二年,以李維業為首的法國殖民軍再度入侵越南北部,重新佔領河內,南定等城市。劉永福從老街出兵援助處於困境的越軍。是年五月,在第二次紙橋戰鬥中,“黑旗軍”冒著法軍的猛烈炮火,與法軍展開白刃戰,殺掉法軍統帥李維業和副統帥安眉,五千法軍幾乎全軍覆滅。從此,法軍對“黑旗軍”畏如猛虎,聞風喪膽。

在一八八四年中法戰爭中,廣西將領馮子材在諒山大敗法軍,導致法國總理茹費理的下台,有力地支援了越南人民的抗法鬥爭。 二十世紀初,越南進入了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時期,當時領導越南人民進行民族解放鬥爭的著名領袖潘佩珠,曾長期在中國活動,多次會晤我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受到了三民主義的熏陶。一九一二年潘佩珠在我國廣州建立“越南光復會”,常常在沙河劉家祠(劉永福的房子)聚會,劉永福一直支持他們的活動。不少華僑與光復會關係密切。曾僑居越南的廣東革命黨人蘇少樓是潘佩珠的好友,積極參加光復會活動,後來成為光復會的統領之一。 早在二十年代初,胡志明主席在法國從事革命活動時,就與我黨在巴黎的周恩來、李富春等同志密切交往,建立了革命的情誼。一九二四年十二月,胡志明從莫斯科來到我國廣州從事革命活動。一九二五年,胡志明主席創立了“越南青年革命同志會”,即越南共產黨的前身,總部設在廣州文明路12號(現為延安二路422號)。

越南黨成立不久,遭到了反動當局的殘酷鎮壓,越南革命處於低潮。為了保存實力,越南許多革命者如黎鴻峰、何輝集、明開、馮志堅等暫時避居我國,我黨和我國人民給予了積極熱情的幫助。我國抗日戰爭時期,越南黨還未建立軍隊,缺乏進行游擊戰爭、建立統一戰線和人民政權的經驗。我黨駐昆明、武漢、貴陽等機構給予了熱情幫助,並協助其在我廣西南光開辦訓練班。然後回到國內建立越北根據地和自己的軍隊,逐步贏得了抗法鬥爭的勝利。 在越南民族解放的鬥爭中,廣大僑居越南的華人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1941年5月,旅越華僑建立了“越南華僑救亡會”,成為越南抗日、反法統一戰線組織——“越南獨立同盟”的一個組成部分,同越南人民一道,投入反對日本法西斯和法國殖民者的鬥爭。許多進步華僑為了越南的民族解放事業英勇奮鬥,獻出了鮮血和生命。

1945年越南民主共和國誕生後不久,法國殖民者捲土重來,挑起了戰火。在越南人民的抗法鬥爭中,中國人民一如既往,給予大力支援。特別是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為越南抗戰創造了十分有利的國際條件,1950年1月18日,我國首先正式承認越南民主共和國,並表示願意建立外交關係。同年應越黨要求,派出了軍事、政治、經濟、土改專家組成的顧問團,協助越南人民進行抗法戰爭和經濟、土改工作。在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上,為了維護越南的獨立、統一、主權和領土完整,我國政府積極努力,促使會議達成協議,迫使法國撤走全部遠征軍。抗法戰爭勝利後不久,我黨還應越南政府的要求,幫助起草《新形勢、新任務、新政策》、《統一戰線綱領(草案)》等文件,派出代表團,對鞏固和平、建軍、土改、整黨、接管城市、恢復經濟、加強思想政治工作和外交鬥爭方面的工作予以幫助,使新生的越南政權盡快地以鞏固。

1964年8月,美國派艦艇侵入北部灣挑釁,並以“北部灣事件”為藉口開始對越南北方進行大規模轟炸,派出大批海軍陸戰隊在峴港登陸,發動了侵略越南的戰爭,將“特殊戰爭”升級為“局部戰爭”,妄圖以“南打北炸”的手段迫使越南屈服。正當越南人民瀕臨民族危難之時,我國立即掀起了援越抗美的高潮。我國政府莊嚴聲明:“七億中國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堅強後盾,遼闊的中國領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後方”,“中國人民將採取一切必要的措施,甚至不惜最大的民族犧牲,竭盡全力,支持越南人民把抗美救國鬥爭進行到底。” 我國政府和人民從經濟上、軍事上給予了無私的援助。從1950年到1978年,我國對越南提供了200多億元援助款,其中無償援款佔93.3%,無息貸款佔6.7%。此外,我國每年還向越南提供自由外匯,到1975年止,共提供63563萬美元。提供的各種物資中有:糧食、食品548.9萬噸,棉布34630萬米,鋼材、水泥140餘萬噸,汽車、拖拉機、機車、火車車廂4.5萬餘輛(台)。無償提供的軍援總量達94億3千餘噸。其中槍支216萬餘支,火砲3.75萬餘門,各種彈藥128887萬發,飛機179架,船艇145艘,坦克、裝甲車、履帶牽引車1044輛,各種汽車16333輛,壓縮餅乾、副食品15.3萬餘噸,燃油22萬噸,以及大量工兵、通訊、防化器材、裝備零件、軍需被裝機其他物資。

在越南抗法、抗美期間,我軍派出上千名軍事專家協助組織並參加了抗法和抗美鬥爭的重大戰役。 1950年,為了掃清中越邊境法軍和控制被法軍佔領的通向我國的主要交通線,我黨應胡志明主席的邀請,派出了以陳賡同志為首的代表團到越南幫助訓練幹部、組織戰役;同時派出了以韋國清同志為首的軍事顧問團入越。 1950年9月,在中國顧問團的幫助下,越南人民軍發動了“邊界戰役”,粉碎了法軍自高平至諒山一線的防禦體系,一舉解放了老街、高平、諒山等省的廣大地區,打通了長達1000公里的中越邊界線,控制了邊界幾條交通幹線,使越南解放區與我國連接起來。 “邊界戰役”後,中國顧問團有幫助組織了中游戰役、東北戰役、西北戰役、上寮戰役、殲滅了法軍大批有生力量。

1953年,法軍為了扭轉敗局,調集了法國在印度支那個戰場的機動兵力,侵犯越北平原,妄圖在18個月內奪回戰場主動權。 11月,法軍以6個營傘兵空降越南西北部戰略要地奠邊府,修築了堅固的堡壘。法軍吹噓奠邊府是“一個不可侵犯的砲台”,“東南亞的凡爾登”,企圖以奠邊府作控制越南西北部和上寮地區的據點。為了粉碎法軍企圖,早日解放越南北方,以韋國清同志為首的顧問團幫助組織指揮“奠邊府戰役”。經過55個晝夜的戰鬥,於5月7日解放了奠邊府,殲滅法軍16000人,活捉了法軍司令德卡斯特里少將及指揮部全部人員,迫使法國在日內瓦協議上簽字,印度支那隨之恢復了和平,越南北方完全解放。 在抗美戰爭期間,我援越高炮部隊對空作戰2500餘次,擊落、擊傷美機3288架,俘虜、擊斃美軍飛行員211名,對粉碎美軍對越南北方的轟炸計劃起了重大作用。

在美國對越南北方封鎖期間,我海軍艦艇出海掃雷526艇次,掃雷航程17500海裡,清掃面積200平方海裡。奮戰十多個月,相繼疏通了海防、鴻基、錦普港口及東北群島各航道。我派出的工程、鐵道、通信等部隊,克服種種困難,為越南修建了鐵路、橋樑、公路、機場、輸油管線、通信線路、國防工程等大量軍事、經濟設施。 近30年來,我國向越南提供的援助大大超過了蘇聯和東歐國家在同一時期對越南援助的總和。越南人民軍在戰爭中的吃、穿、用及車輛、武器、彈藥,大部分是我國供應的。蘇聯和東歐通過鐵路運輸援助越南的物資,運費也有我國負擔。我國的援助,對越南取得抗美救國戰爭的勝利,解放南方,統一國家,以及醫治戰爭創傷、恢復國民經濟,改善人民生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特別應當指出的是,我國給予越南的援助,是在克服我國困難,甚至擠掉自己的項目的情況下提供的。有的武器裝備,我們科研單位剛研製出來,部隊還未使用,就優先提供給他們。為了幫助越南建設輸油管線,我們花外匯從聯邦德國進口無縫鋼管給他們。越南北江氮肥廠壓縮機的電機,是聯邦德國產品,他們搞壞了,我們從自己的工廠拆下一台電機給他們運去。為了建設紅河大橋,我們不惜壓縮國內工程,擠出8萬噸水泥、5萬噸鋼材。我國援助越南的飛機也是我國製造的最好最好的飛機。在美對越南北方空襲嚴重的日子裡,我們不顧被美機轟炸的危險,讓一批又一批越機進駐我邊境機場。不管白天黑夜,只要飛機一到,就立即維護保養。他們飛機上的零件壞了,寧可我們不用,也要及時給他們換上。 對於我國給越南的無私援助,全世界人民有目共睹,越南黨和人民也是承認的,廣大越南人民更是永誌不忘。正直的越南人民把我對越的件件援助讚為越中人民友誼的花朵。曾經擔任越黨中央政治局委員的黃文歡同志,曾專門撰寫文章頌揚我國對越南的無私援助,他說:“在越南抗法、抗美鬥爭期間,中國不僅在政治上、道義上給予越南最有力的支持,而且還向越南提供了任何國家所不能比擬的、不附帶任何條件的、巨大的人力、物力支援,中國共產黨成立後的越中關係是建立在革命基礎上、國際主義基礎上的極為美好的純潔的關係。” 越南人民的偉大領袖胡志明主席,對於我國的支持和援助有過高度的評價。他在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40週年所寫的文章中稱頌我國:“恩深、義重、情長,友好精神萬代流芳”。 許世友想到這些,他覺得當年在那友好的氣氛中,由於兩國的團結是建立在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基礎上的,以“同志加兄弟”的關係相處,不僅對重大國際問題的意見比較一致,在涉及兩國關係的一些問題上,也能夠以維護友誼為重,互謙互讓,協商解決。 例如,現在的中越邊界是中法戰爭後劃定的。兩國政府在1958年的邊界談判中,一致同意維持邊界現狀這一原則。 30年來,這條邊界線成為兩國人民友好往來的橋樑,邊界人民友好相處,親密無間,邊界關口市場繁榮,買賣興隆。 再如華僑問題,居住在越南南方和北方的華僑有100多萬。 1955年,中越兩黨就華僑國籍應採取自願原則的問題達成協議。越南黨曾在自己的文件中反復強調:“華人轉為越南國籍應由他們完全自願,絕對不能強迫”,“有人還不自覺自願地轉為越南籍公民則給予一切權利,不得歧視,也決不能急躁地用命令方式強迫他們或輕視他們。”並確認:“居住在越南的華僑,在政治上享有與越南公民同樣的權利並儘同樣的義務,在經濟上享有依法從事工商業活動的自由,在文化上享有辦學、板報的自由,其風俗習慣應受到尊重。” 1956年8月,越南南方吳庭艷反動政權頒布法令,強迫華僑加入越南國籍,我華僑事務委員會發表聲明,對此提出嚴重抗議。當時越南民主共和國政府贊同和支持我國這一正義立場。越南勞動黨機關報《人民報》曾發表文章指出:“吳庭艷集團強迫越南南方華僑加入越南籍的行動,是一種獨裁的、法西斯的和嚴重違反國際法的行動”。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1960年、1964年、1965年和1968年,都曾在自己公佈的政策和有關文件中規定:“廢除美偽政權對華僑的一切法令措施”,“華僑有選擇國籍的自由權利。”由於中越雙方共同協商,互相合作,兩黨有關華僑問題的協議,其執行情況基本是好的。 今日的“東方小霸” 好幾天來,許世友閉門不出,看了很多材料。從這些材料中,他越來越堅定了自己的認識:黎筍集團企圖做東南亞的霸主,他們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這一“霸主夢”的實現。 1975年越南人民贏得抗美救國戰爭的勝利,實現了南方和北方的統一。我國人民把越南人民的勝利看作是自己的勝利,表示了由衷的高興和祝賀,但願他們能夠盡快地醫治好戰爭創傷,重建家園,恢復和發展國民經濟,改善人民生活,建立一個美好幸福的新越南。可是事與願違,黎筍集團公然背叛馬列主義和胡志明主席確定的正確路線,國內外政策發生了根本變化,對內加強政治控制,對外推行地區霸權主義。 在對外關係方面,黎筍集團以繳獲的幾十億美元的武器裝備作為炫耀的資本,賣力追隨霸權主義,開始邁出了蓄謀已久的實現“印支聯邦”的步伐,妄圖稱霸印度支那。 所謂“印支聯邦”,實際上是法國殖民者對越、老、柬三國實行殖民統治的一種政治形式。黎筍集團不僅不去珍惜印度支那三國人民在遭受共同的民族壓迫和反對外來侵略中建立起來的友誼,反而利用歷史上的這種關係,重溫起法國殖民者的美夢,企圖在此基礎上向東南亞擴張。 黎筍集團為了拼湊“印支聯邦”,加緊了對老撾的全面控制和兼併,派駐重兵,把老撾的干部一批一批地送到“學習班”“洗腦”,灌輸反華親越思想,派出人員編寫老撾的中、小學教材,向學生灌輸親越思想。 1975年以來,他們先後撤免、逮捕、關押了老撾的高級幹部數万人,其中有政府的經濟、計劃部大臣陶蘇·佩拉西,原中央經濟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瑪納,農林辦公廳主任通達,工商部副部長提丹,教育部辦公廳副主任坎布,商業局局長王發興等。有兩萬多人被抓至集中營——“再教育中心”關押,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黎筍集團出動軍隊血腥鎮壓苗族人民,摧毀村寨,施放毒氣,把抓到的婦女、兒童作為毒氣試驗品。 黎筍集團曾經大言不慚地說過:“越南人的血流到哪裡,哪裡就是越南的土地。”抗美救國戰爭結束後,越南駐老撾的軍隊已無實質意義,他們不僅拒不撤軍,反而不斷增兵,擴大對老撾的軍事佔領。至今越軍在老撾的部隊已逾6萬,而老撾本國的軍隊不過4萬人,這些越軍佔領了全老撾的戰略要地。縱貫老撾南北的12號公路等主要交通線,萬象、瑯勃拉邦、佔巴塞、沙灣拿吉、北汕、桑怒、豐沙裡等重鎮,都有越軍駐紮,萬象、萬榮、塞諾等主要軍用機場,全被他們佔領。 悍然出兵侵占柬埔寨,是黎筍集團推行地區霸權主義的一個重要步驟。 1978年12月,黎筍集團在拼湊了以韓桑林為頭子的“柬埔寨救國民族團結陣線”的傀儡組織後,以應邀為名,出動15個師的兵力,在飛機、坦克的掩護下,分成數路,對民主柬埔寨發動了大規模的入侵。 1979年1月7日占領了金邊,次日拼湊了一個“柬埔寨人民革命委員會”,把他們的傀儡韓桑林扶上了“總理”寶座。同年2月18日,越南總理範文同到金邊與柬偽頭目韓桑林簽訂《越南、柬埔寨和平、友好合作條約》,用條約形式規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入侵柬埔寨的20萬越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囤積在磅遜港待出口的穀物、木材、橡膠等物資被掠劫一空,聞名於世的吳哥窟在劫難逃,許多珍貴文物如金、銀器被搗毀或運回越南。在佔領柬埔寨初期,越軍動用數百輛汽車,把掠奪來的黃金、白銀、穀物、橡膠、機器設備、零件、布匹、藥品,連續數月不斷地往越南運。 對柬埔寨的資源掠奪更是驚人。柬埔寨聞名的洞里薩湖淡水漁場捕魚量的90%以上被越南獨占,還在該湖周圍興建了一座水產加工廠,將鮮魚加工成魚乾和罐頭,供越南出口,據有關資料,越南每天從柬埔寨運回國內的鮮魚達150噸左右,每月運走的干魚約5000噸。 柬埔寨的橡膠是越南又一重點掠奪的資源,幾萬名越南膠工開進柬埔寨膠園,進行掠奪性開採。按慣例,35年以下樹齡的不施催葉藥,但越南膠工不分晴雨,不顧樹齡,不看膠液濃度,只要出膠就盡量採集,僅從朱普地區每年就搜刮生膠15000噸,全部通過磅遜港裝上船隻運走。 黎筍集團公然背叛和平準則,入侵鄰國,破壞東南亞各國人民的安寧與和平生活的霸權主義行徑,使許世友十分氣憤。 “一個好端端的社會主義國家,竟蛻變成霸權主義,不僅給東南亞各國人民帶來了災難,也給本國人民帶來了痛苦。”許世友當時的這一想法,果真被事實所證實。 黎筍集團在越南全國統一後就敲響了反華侵華的緊鑼密鼓,惡毒攻擊我內外政策,殘酷迫害驅趕華僑,不斷挑起邊界事端,悍然武裝入侵我國,對中國人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歪曲歷史,煽動越南人民對中國人民的對立情緒,是黎筍集團採取的一個卑劣手法。縱觀中越關係史,自秦以來的1000多年中,越南是中國的郡縣,越族同漢族及其他少數民族,原是長期和睦相處、互相幫助的同胞兄弟。公元968年,越南獨立建國後,中越兩國人民依然友好往來,在經濟、文化、科學、藝術、衛生等方面密切交流,在反對外來侵略的鬥爭中互相支援,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是兩國關係的主流。誠然,兩國之間曾多次發生戰爭,有中國侵略越南的戰爭,也有越南封建王朝侵略中國的戰爭。這些戰爭的發生,有著許多歷史原因,責任在於封建統治者,不能把賬算在當今的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身上。週總理訪越時曾明確指出:過去封建王朝對越南的侵略是中國封建皇帝幹的,今天的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是沒有責任的。對於這個問題,當時的越南領導人與我們的看法也是一致的。而到了今天,黎筍集團卻一反常態,別有用心地摘引荒誕無稽的記載,隨心所欲地解釋考古材料,編造出所謂雄王時代文郎國聖翁抗擊殷朝侵略的英雄事蹟,說什麼:“文郎國剛剛建立就要反對外來的強盜既殷朝的侵略。” 更令人氣憤的是,他們公然篡改歷史,抹煞劉永福“黑旗軍”的抗法功績,胡說什麼“黑旗軍的行為傷害了越南人民的感情”,甚至污衊黑旗軍是一夥“視殺人放火如兒戲”的“流寇”,離間中越人民的傳統友誼。 黎筍集團明目張膽地把歷史上越南發動的侵略戰爭說成是反抗侵略的正義戰爭。越南建國不久,就成了中印半島最富有侵略性的國家,鯨吞占城,肢解柬埔寨,蠶食老撾,屢次入侵中國。據記載,僅公元995~1241年的200多年間,越南的前黎、李、陳各封建王朝侵略中國宋朝就達12次之多,其中以1075年李常傑入侵的規模最大。這一年冬天,李朝派李常傑等人率10萬大軍水陸並進,突然入侵宋境,由於宋朝忙於對付北方的遼和西夏的威脅,無暇南顧,南疆兵微將寡,缺乏防範,結果越南連陷宋之欽、廉、邕三州,有10萬餘中國軍民慘遭殺害,七八萬婦女、兒童被掠奪。黎筍集團卻厚顏無恥地說:“李常傑越過邊境的大進攻主要是粉碎敵人積極準備侵占我國的陰謀”,還給雙手沾滿中國和越南人民鮮血的劊子手李常傑戴上一頂又一頂桂冠。 一個國家研究本民族的歷史,本來是無可非議的,但作為馬克思主義者,必須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分析、研究歷史問題,反對利用歷史問題來煽動民族沙文主義,更不能歪曲、偽造歷史。列寧在十月革命勝利後,曾經揭露英、法、美帝國主義列強“竭力挑起波蘭對大俄羅斯壓迫者的舊仇宿怨,企圖把波蘭工人對地主和沙皇的完全應該具有的仇恨,轉移到俄國工人和農民身上,使波蘭工人相信布爾什維克和俄國沙文主義一樣,夢想征服波蘭”。李筍集團把過去封建王朝的帳算在中國人民和中國共產黨身上,其做法與當年的帝國主義如出一轍。 他們在政治上歧視迫害華僑。在專政機關工作的全部調離,原來是乾部的一律撤職開除,不准看中國報紙,沒有言論、集會、人身自由。有的被剝光衣服在太陽底下暴晒4~6小時,有的雙腳被棍棒打傷後,關禁在一間又窄又黑、又髒又臭、地面上鋪滿尖石的牢房裡進行折磨。 在文化教育方面,他們不准華僑子弟學習中文,大學不錄取華僑學生。在就業問題上,對華僑無理刁難,有不少華僑被就業單位無緣無故地驅趕出來,甚至連一些在抗美戰爭中立過戰功的華僑,從部隊復員後也不予以安排工作。在生活上對華僑百般虐待,越南人民每人每月分配口糧21公斤,華僑只有幾公斤。 更為卑劣的事,黎筍集團以搞社會主義建設為名,剝奪華僑的生活資料,極其殘忍地斷絕華僑的生活。 在西貢堤岸,他們派出一個師的兵力包圍了華僑居住區,把5萬家華僑商店、企業搶光,強迫華僑離開西貢去“新經濟區”墾荒。在“新經濟區”沒有房子,沒有生產工具,只有一片荒地。等到華僑辛辛苦苦墾荒,種出莊稼來,越南當局又以種種藉口把他們驅趕到另一個地方。 他們推行“淨化”政策,強迫華僑加入越南國籍。 1976年2月,在南方人口普查和選舉國會代表的發布決定,強迫越南南方的華僑一律按照吳庭艷統治時期強加於華僑的國籍進行登記。爾後又對保留中國國籍的華僑施加種種苛刻的限制,剝奪他們就業和升學的權利,無故解職,取消戶口,不分配口糧。有個百歲老人周黃氏,旅居越南80年。在抗法戰爭時期,週黃氏擺攤賣米粉,粽巴、每當人民軍路過他家門口,老人總是熱情地把粽巴塞進戰士的懷裡。 1977年12月,月山羅市當局強迫她加入越南籍,她不同意,越南公安人員就沒收了她家7口人的糧簿,奪走了全家的肉票、糧票,逼得她全家無法生活。 1977年開始,黎筍集團有計劃地大批驅趕華僑,至1978年12月底,被驅趕出境的華僑搭17萬人之多。他們為了掩蓋大批驅趕華僑的真相,欺騙世界輿論,指派公安人員非法闖入華僑住宅,強迫華僑填寫“自願回國書”,按照事先準備好地說詞,強令華僑複寫、複述,由公安人員錄音、照相、拍攝電影。萊州市華僑廖光文揭露,1978年春節後,萊州市3次召集華僑開會,宣讀越南當局的電報,逼迫華僑在3天之內填寫好兩份“自願回國申請書”,寫上“在越南受到政府很好的照顧”,“自願回國參加社會主義建設”等語句。 1978年8月8日中越關於華僑問題談判開始後,黎筍集團暴力驅趕華僑的事件有增無減。 8月11日晚至8月12日凌晨,越南公安人員用消防水龍頭、催淚瓦斯襲擊住在河內火車站旅館的100多民華僑,並將他們強行劫走,其中一部分人被關入監獄。 8月25日,越軍和公安人員400餘人揮舞大棒、匕首,在友誼關地區驅趕和襲擊滯留在越方一側的華僑,打死5人,打傷數十人,打傷我關口工作人員9人。 我邊防人員親眼目睹,有3名越南公安人員手持木棍惡狠狠地追打一個背著包扶的華僑婦女和一個肩挑行李的中年難僑,他們一棍把挑擔的難僑打倒在地,用腳朝他身上亂踢。還有五六名越南公安人員殘酷地把一位青年華僑毆打致昏後,推入公路旁的池塘,待其清醒後又拖上岸,用石頭往他頭上砸,把他打得死去活來。更狠毒的事,越南公安人員連老幼婦孺都不放過。難僑沈桂科的親戚,一個65歲的老人,因為說了幾句不滿越南驅趕華僑政策的話,就被十多名越南公安人員殘酷地殺死。一位不到10歲的男孩,也在越南公安人員的亂棍猛擊下,倒在血泊中。 越軍的對華作戰準備是蓄謀已久的。早在1972年4月,越黨中央保衛局長在一次秘密報告中煽動說:“中國人是很陰險的,我們要提高警惕。”1975年底在一次秘密報告中又說:“我們的威脅來自北方。”1978年7月中旬,越黨召開了四屆四中全會,專門下發351號文件,公開叫嚷“中國是越南的主要敵人”,越南要認真地準備打仗。在我軍繳獲的越軍砲兵166團1978年10月12日標繪的射擊圖上,射擊的箭頭都指向我國境內,有的箭頭越過憑祥地區指向平而關以東的山上,有的箭頭穿過友誼關東面的25號界碑指向我國境內10多公里的寧明縣增懷村,我國的憑祥、友誼關、油隘等邊境城鎮都成了他們計劃摧毀的目標。愛店關口對面的越南峙馬公安哨所的作戰計劃,也標明了從四路侵襲我愛店的箭頭。在我廣西水口鎮對面越方一側的邊防檢查站,越軍就在該站會客廳下修築了暗堡和地道,地道一支通到緊靠中越邊境的越方進攻出發陣地。我友誼關對面的同登,早已變成了一個對中國進行軍事挑釁的前哨陣地。這裡明堡暗堡星羅棋布,戰壕掩體縱橫交錯,附近的山頭幾乎全掏空了,甚至連當年法國構築的早已殘缺不堪的砲台、碉堡也都“復活”起來。 許世友又看了一部分軍區機關送來的材料,得知黎筍集團不但在政治上造謠、排華,而且在軍事上侵略我國領土。他把老花鏡甩在辦公桌上,氣沖沖地在室內轉圈子。 中越陸地邊界全長1347公里,其中廣西段637公里,雲南段710公里。這條邊界線分別在我國宋元時代大體上形成。中法戰爭後,法國強迫中國清朝政府於1885年6月9日簽訂《天津條約》,“承認”越南為法國的“保護國”,並提出劃定中越邊界問題。 1885年至1887年,中、法兩國政府會堪確定了中、越之間的國界。國界大部分以分水嶺為界,小部分以河為界,全縣共分9段,立界碑310塊。 幾十年來,雙方實際管轄同條約規定的邊界線基本是一致的。但由於在劃界時,有的地段是按圖定界,跳躍、界圖與實地不符;有的界碑未立在條約規定的位置上;有的地段界約敘述過於簡單,界碑稀少,地形複雜,邊界走向在實地難以辨認,加之年代久遠,界河變遷,或者界碑損毀與移動,雙方對某些地段走向的認識不盡一致。據調查,中越邊界存在領土歸屬爭議問題的地方有78處,面積72平方公里。其中廣西段40處,20平方公里。總的來說,爭議面積不大,問題不難解決。 對於歷史遺留下來的邊界問題,我國政府一貫主張本著公平合理、互諒互讓的精神,通過友好協商予以解決,在談判之前,維持邊界現狀,避免衝突。多年來,雙方基本上執行了維持邊界現狀的原則,領土糾紛事件不多。但從1973年越南停戰後,特別是1974年以來,黎筍集團一方面完全違背兩黨中央換文中所確認的維持邊界現狀的原則,力圖否定中、法界約劃定的邊界,以它單方面主張的所謂“歷史邊界線”來代替中、法界約劃定的邊界線。另一方面則採用各種手段破壞邊界現狀,有組織、有計劃地蠶食和侵占中國領土,企圖多佔地盤,造成既成事實,為今後的邊界談判“創造條件”。據統計,1974年越南方面挑起邊界糾紛125起,1975年增加到423起,1976年又增加到926起。到1977年底,發生各種糾紛達1940餘起。 黎筍集團愈演愈烈,繼而發展到武裝入侵。據不完全統計,到1978年12月中旬,月均2000多人次入侵我廣西境內近百起。 1978年8月25日,黎筍集團公然指使邊境武裝人員侵占了我國領土浦念嶺。這一天下午,200多名越南軍人按照預定的計劃,腰別匕首、手槍和手榴彈,身上掛著裝滿石塊的掛包,手裡揮舞著木棒和石塊,惡狼似地撲向浦念嶺。他們用雨點般的石塊打傷了執行上級命令不予回擊的我方工作人員9人,在18時35分佔領了浦念嶺,隨即布下了三道防線。第一道從零公里處界碑到金雞山腳下,由200多名武裝人員佔領;第二道在後200米的小山上,由150名武裝人員佔領;第三道設在再後面250處,由50名武裝人員佔領。佔領後,他們連夜構築工事和架設鐵絲網。同時還佔據了友誼關西南中國邊境村莊弄懷兩側的山頭。 庭毫山事件是越南武裝侵略中國邊境領土,大量槍殺我邊民的又一次嚴重事件。 1978年11月1日我邊境社員和民兵前往庭毫山地區排除越方非法設置在我境內的各種障礙,越方公然出動武裝人員和民兵60多人進行蠻橫的搗亂和挑釁。當我邊境群眾嚴正指出他們侵入了中國領土,要求他們返回越南一側時,越南武裝人員不僅不聽勸阻,反而用匕首、石頭刺、砸我邊境群眾。更加殘忍的事,預先埋伏在附近塹壕里的越南武裝人員,用機槍、衝鋒槍、步槍對我群眾突然掃射,打傷我方人員12人,抓走8人。事件發生後,中國邊境口岸當即向越南邊境口岸提出抗議,要求越方交還抓走的中國居民。越方蠻橫拒絕,將其中的6人殺害。 黎筍集團不僅對我國陸地邊境存在吞併之心,而且把魔爪伸進了我沿海島嶼和領海。 1975年他們趁解放南方之機,從阮偽政權手中奪佔了我南沙群島中的6島,而後又向我提出西沙群島和全部南沙群島的領土主權要求,公然把我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劃入他們的版圖。更有甚者,他們把它的領海範圍劃到我國海南島邊上,把整個北部灣劃去了三分之二,他們口出狂言,說什麼廣東、廣西是他們的,湖南到洞庭湖邊也是他們的。 他們派出艦艇,多次武裝襲擊在我領海和公海進行正常捕撈作業的中國漁船。 1978年12月9日,廣西東興縣江山公社沙灣漁業大隊東興5101號和董興5102號兩艘拖網漁船,正在廣西東興縣白蘇岩島附近海面捕魚,遭到5艘越南武裝船隻包圍。 8時40分,越艦突然用機槍和衝鋒槍向這兩艘中國漁船猛烈射擊。兩艘中國漁船被迫返航,越南武裝船隻繼續跟踪射擊達半小時之久。東興5101號漁船船體中彈161處,副船長黃思卿中彈死亡,船長何宗漢身受重傷。同日上午7時,欽州縣龍門公社東村大隊欽州1236號漁船在捕魚時,也遭到4艘越南武裝船隻的包圍和射擊,30多名全副武裝的越南人強行登上我方漁船,捆綁漁民,搶走機油、釣線、暖水瓶、涼鞋等物資。 越軍的武裝入侵,侵犯我國的領土主權完整,破壞了我邊境地區的穩定和四個現代化建設,威脅著邊民生命財產的安全,致使我國邊民有家不能回,有田不能種,有房不能住,學生不能上學,工廠被迫停產。廣西那坡縣平孟地區,是當年胡志明主席領導越南人民進行革命鬥爭的根據地之一,被稱為越南“革命的故鄉”。這裡的老一輩中國人曾和越南領導人一起鬧革命,為越南革命負過傷流過血。 1963年越南國慶時,胡志明主席親邀救護過他的蘇忠良和為越南民族解放鬥爭做出卓越貢獻的黎元庸去河內赴宴,熱情地對他們說:“等我們南北統一了,再請你們來。”10多年後,越南統一了,蘇忠良、黎元庸何平孟人民是多麼為越南人民的勝利高興啊!但他們萬萬沒想到,越南武裝人員就在他們的家門口埋上了地雷。黎元庸的孫兒被越南武裝人員砸得頭破血流,兒媳婦上山割草時遭到了越南武裝人員的槍擊,險些喪命。 友誼關是當年我國援越物資運輸的重要口岸。這裡的人民熱情地接待過越過邊境前來躲避美國飛機轟炸的越南兄弟,這裡的邊防戰士曾和越南軍隊並肩作戰。可是今天,當年運送援越物資的鐵路工人,遭到了越方武裝人員的毒打,鐫刻著“友誼關”三個大字的關樓門口,濺上了被越軍砲彈炸傷的我守關戰士的鮮血,當年胡志明主席經過友誼關時休息過的地方被越軍的砲彈炸的彈痕累累,中越雙方邊防人員在友誼館內會晤的建築物和附近我邊防部隊的營房,被炸得千瘡百孔。 本著維護和鞏固中越友誼的願望,我國領導人多次同越南黨和政府領導人進行過開誠佈公的談話,對改善中越關係,解決爭端問題提出了許多合情合理的建議。週總理生前利用訪越和會見來訪的越南領導人之機,不止一次地同越南領導人交換過意見。 1975年9月24日,鄧小平同志在北京會見黎筍,當面同黎談過兩黨、兩國關係中存在的問題,希望雙方共同努力求得解決。 1977年6月10日,李先念同志代表我黨中央,再次就兩黨兩國關係問題同範文同總理舉行會談,希望不要使中越友誼繼續受到傷害。為了解決在越南的華僑問題,我國政府首先建議並同越方進行了8次會談,希望能按國際法準則妥善解決。關於陸地邊界和領海及島嶼糾紛,我國多次建議舉行兩國政府間談判,以求得到妥善地解決。 黎筍集團在反華道路上走了凶狠的十步,我們都忍耐了;現在他們走出了第十一步,我們被迫開始走第一步。 針對越方長期阻撓我在越設立領事館,我方以對等原則,於1978年6月16日關閉了越方駐我昆明、南寧、廣州的3個總領事館;鑑於越方破壞鐵路,槍擊砲轟列車,我國鐵路部門於1978年12月22日被迫通知有關國家的鐵路部門,對越南暫停國際客貨運輸。鑑於越南大批驅趕華僑回國,給我國經濟上造成了很大的困難,我國迫不得已撤銷和停止對越援助,撤回專家,以便用這筆資金安置和救濟被越方洗劫一空的歸國華僑。 在我國政府向黎筍集團提出規勸、警告和採取制裁措施的同時,為了避免事態的擴大,我國邊境軍民仍然嚴格執行命令,一不還手,二不還槍,委曲求全,期待著越方幡然醒悟,改弦更張。 但黎筍集團有恃無恐,把我方的克制與和平願望誤認為軟弱無能,把我們的善意規勸和警告當成了耳邊風。他們整天叫嚷著“全民動員,全民武裝”,隨時準備同中國大一場大規模的戰爭,狂妄地聲稱要與我“決一死戰”,“首戰告捷”。越軍的武裝人員對著我邊防哨所手舞足蹈地狂叫:“我們已經打下金邊了,你們中國怕不怕?等著吧,我們要打到東興去吃飯。”據不完全統計,我發起自衛還擊作戰前的一個半月時間內,越南武裝人員侵入我境內100多次,打死打傷我國軍民117人。 1978年1月8日上午,越武裝人員向擱淺在北倉河口中國海域內的防城縣東興公社7205號漁船開槍射擊100餘發,繼而強行登上漁船,搶劫物資,將該船劫往越南。 1月11日至17日,越軍使用機槍、重機槍向我廣西靖西瘋狂掃射,發射子彈5000餘發,使該地區許多房屋遭到破壞,群眾被迫離開家園,大量耕地無法耕種。 1月28日,在我國人民歡度除夕之時,越南武裝人員向我邊境地區掃射數小時。 2月1日下午,我河口縣城城關鎮蔬菜隊社員4人在田間勞動時,突然遭越軍襲擊,當場被打死打傷各1人。 2月16日11時,我邊防分隊在富寧縣田蓬公社邊境地區巡邏時,遭到預先埋伏在附近的越南武裝人員的機槍掃射,一名戰士中彈身亡,另一名戰士身負重傷。當晚,越南武裝人員向我愛店小學開槍達一個多小時,校舍受到嚴重破壞。 越南武裝人員肆意妄為,窮凶極惡,發展到在我邊境見人就開槍的地步,在河邊洗菜的婦女,上學途中的學生,去地裡勞動的村民,在領海內捕魚的漁民,公路上行駛的車輛,以及民房、學校、工廠、橡膠園,甚至在山坡上的牛、羊、馬匹都成了他們槍擊砲轟的目標。 黎筍集團瘋狂反華侵華,占我領土,殺我軍民,毀我村寨,對中國人民欠下了一筆筆血債,對我國的領土主權和邊境地區人民群眾生命財產的安全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思索,許世友幾天來沉默不語的思索,使他逐漸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散步時的步子不再那樣沉重了,還不時地觀賞他親手栽種的莊稼和橘子林;他嚴肅的面容,也露出了老人常有的慈祥笑容。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和熟悉他的其他領導同志,從他的細微變化中,估計到他的主意已定。特別是向仲華政委幾次來到他的住地與他交換意見的長談,其氣氛是那樣的平和、融洽,更證實了人們的猜測。 在軍區召開的領導幹部會議上,許世友談了他的意見: “越南黎筍集團稱霸東南亞,攪得這一地區不得安寧。他們竟然派兵打死我們許多人,搶占了那麼多地盤,挑起邊界糾紛。這是徒弟打師傅——恩將仇報!我們豈能裝聾作啞。” 許世友的話言簡義明。接著他又從中越兩國的過去講到現在,從友誼講到越南的挑釁……他的聲音是那樣的高昂、有力;他的話語又是那樣的堅定、有理。不善講長話的許世友,那天卻一反常態,講了許多、許多…… “事實終歸是事實,難道我們自衛還擊沒有理嗎?”許世友最後的話語像是在問自己,更像是在問大家…… 不久,許世友接到了中央軍委發來的書面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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