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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〇六赫魯曉夫……

峰與穀·領袖毛澤東 师哲 13677 2018-03-16
赫魯曉夫,祖籍俄羅斯,本人生於烏克蘭。祖父和父親都是工人,他自己也是工人,在頓巴期礦區幹過礦工和鉗工。中學文化水平,在沙俄時代的工人中,就算是有文化的人了。 有一次在同我閒談中,他問我在頓巴斯做過工沒有?我說沒有。他說:當年那裡的中國工人很多,但他們似乎生活在另一個天下。 十月革命前後,蘇共非常重視黨員的階級成分,因為那時黨內知識分子的比重較高,應該多吸收工人入黨。於是1918年當赫魯曉夫要求入黨時,這樣一位又是血統工人,又比較有文化,而且很活躍的人,便被視為優秀分子,很快批准入黨了。 他入黨後,又很快被提拔當了乾部,在黨內擔任了支部書記。但他的水平和人格並不因此而得到提高,仍表現得低級庸俗,甚至無賴。愛談女人,玩弄小孩子,和小孩打交道,甚至教小孩子罵人,罵自己的父母,偷東西等等。

1925—1926年間,他又由支部書記提到區委(相當於我們的縣屬區)。到了區委以後,他比較注意了自己的形象和影響,文明了一點。工作較努力,經常下基層了解情況。和其他幹部一樣,自帶乾糧,不向群眾要東西;餓了,到樹林裡燒點開水,吃點香腸麵包,繼續奔波、工作。繼而擔任了區委書記。 因為他是血統工人,又有點文化,所以雖在基層,仍引起了斯大林的注意和重視。他也很快就摸到了斯大林的脾性,於是不斷吹捧恭維斯大林,一直奉承到肉麻的程度;同時想方設法給自己創造優良聲譽,以便給斯大林以“好”的印象,博得斯大林的歡心。 1938年蘇聯肅反擴大化,烏克蘭共和國主要領導人全部被整掉了。赫魯曉夫卻被提拔上來當了第一把手。這個位子和斯大林的距離大大接近了一步。這時他對斯大林吹捧到了無恥的地步,喊什麼“斯大林是我的生身父親”,稱斯大林為“親愛的爸爸”。斯大林則認為赫魯曉夫“對黨忠誠”、“對國家負責”他又是工人出身,因而是“完全可以信賴的”。

1940年初就把赫魯曉夫調到莫斯科,任首都市委第一書記,隨即又進入了黨中央政治局。赫魯曉夫鑽營成功了。 進入上層的初期,赫魯曉夫在眾多革命者前輩面前,只能是挾著尾巴做人。毛主席訪蘇期間,在一些大的聚會中,他總是躲在人身後,坐在一個角落裡,不被人們注意。但他的這些表現,倒很可能恰恰使斯大林對他增加了好印象。 1952年,蘇共召開第19次代表大會,以劉少奇為團長的中共代表團參加了。大會政治報告之後,當進入具體的人事安排和工作的調整,並對這些問題展開討論時,各國共產黨代表團暫時退席休息。斯大林本來答應我們三天之後同我們會談。但在人事安排上,卻遇到了出乎斯大林意料之外的麻煩。人事安排的中心問題是選擇斯大林的接班人。斯大林想讓赫魯曉夫往中央總書記,但其他中央委員了解赫魯曉夫的為人和能力,出於慎重和負責的態度,紛紛發表不同意見,即多數同志不同意赫魯曉夫提任總書記一職。為此事爭論不休。

我們等了5天,仍未安排同斯大林的會談。一天傍晚,斯大林給劉少奇打來電話,談了很長時間,大致介紹他們爭論的焦點,他說:我們被弄得“鬼吹火”,在人事安排上遇到了麻煩,分歧很大,至少要20天到一個月才能把這件事做好,其它許多工作安排,目前還談不上。他自己也感到了十分疲勞。所以他希望中國代表團的同志到南俄去休養若干天,大約一個月以後,待你們返回莫斯科,再安排我們的會談。 於是劉少奇利用這個時間,同印尼(艾迪)、日本(野板參三)、越南(胡志明、範文同)等國共產黨代表團舉行了一系列會談。鄧小平和我先期回國,留下林莉莉任翻譯。 對於斯大林的接班人選,我們中國一些同志認為應該是莫洛托夫,但莫洛托夫認為自己是知識分子,年齡也大了,自己也應該退下來,赫魯曉夫也就利用這一點,積極活動。

我們對蘇聯那種狀況是很擔心的。 1953年斯大林逝世,蘇共中央更加不穩定了。 1954年,我曾對毛主席講,蘇聯需要我們支持一下才能走上穩定的軌道,他們和我們不同,我們內部是團結的,他們內部不夠團結。並且建議支持莫洛托夫,因為莫洛托夫老練,穩重,是和列寧同時代的人。 毛主席的回答是:“誰上來都行。只要他們安定下來,我們的事就好辦了!” 對主席這句話,我思索很久,很久。毛主席的謀略,果然是高人一籌!這一年的“十一”我國國慶5週年之際,赫魯曉夫帶領一個寵大的代表團和隆重的禮品來了,很想把自己突出地表現一番,以博得中國的好感,得到中國的支持。然而,他實際上表現的卻是頭腦簡單、心中無數、搖擺不定、“熱情”而無章法。他在同毛主席會談時說:斯大林逝世,對他造成很大困難。這個困難就是斯大林生前搞個人崇拜,群眾對他的個人迷信造成的。

毛主席說:“對人的看法不能絕對化:要么一切都好;要么一無是處。過去把斯大林吹捧上天,把他神化了。而事實上,應該對他二八開或三七開,就是說基本應該肯定,主要方面是好的。這樣,不僅對你們國內發展有好處,也有很大的國際意義。”毛主席再三強調說:“斯大林是個國際人物,對各國的影響都很大,自然也影響到我們。尤其是在今天,世界上的敵對勢力,無時不希望我們混亂、削弱。所以一定要慎重。所以說要'內外有別'”。 對主席苦口婆心的勸說,赫魯曉夫一點也聽不進去,也不願思索,只是不屑地一揮手。毛主席也立即改變了態度,不願再談下去了。可是赫氏一點也意識不到。 赫魯曉夫依然我行我素,以至把他的“生身父親”、“親愛的爸爸”斯大林的遺體從紅場拉出,予以毀滅。

由於中國和蘇聯國情的差異,斯大林不十分了解中國,有過一些不恰當的說法和不正確的指導方針。在1949年7月劉少奇訪蘇時,斯大林對自己作了檢討,說他過去妨礙了中國的同志,表示深深的歉意。此後,雖然仍發生過一點磨擦和不愉快,但總的發展是兩黨兩國愈來愈協調。 1949年末到1950年初,毛主席第一次訪蘇期間,在相互接觸的初期,蘇方在一切公開場合都稱我們“先生閣下”。周恩來到了以後,在又一次擬發一份公報時,又是這樣稱呼我們,我對斯大林說:“我們都是共產黨員,為什麼不能稱同志呢?”斯大林點頭說:“可以互相稱同志的!”此後,在任何場合,大家都以同志相稱了,自然都很高興,也覺得親近多了。更重要的是:斯大林由於意識到自己對中國不夠了解,所以遇事注意了同中國多協商,尊重中國共產黨的意見。這和他對其他國家共產黨的態度有明顯的不同,不那麼隨心所欲。

從毛主席第一次訪蘇到斯大林逝世以前,凡涉及中國的大小事,都由斯大林親自處理,別人不得插手。例如: 蘇聯送給我2噸金雞納霜(奎寧),總是斯大林親自經手; 劉少奇給馬林可夫寫信,提出我們過去送到蘇聯學習的一批留學生和小娃娃要調回國,幾天后,轉到了斯大林手裡,並由斯大林親自答复; 有一次,週總理在莫斯科就經濟方面一個小小的問題寫信給米高揚,幾天沒有回音,原來也是轉到了斯大林手裡,由斯大林辦了; 又一次也是周總理,就軍事方面一個小問題致函布爾加寧,也轉到了斯大林那裡,由斯大林作了答复。 此類事,不勝枚舉。 斯大林也注意同我們互通情報,包括歐洲各國黨向我們提了什麼要求等,都及時告訴我們,處理什麼問題,都先同我們打招呼。

赫魯曉夫上台以後,便以他的惡劣行徑代替了這一切。他們要辦什麼事,打電報告訴我們一下,或者不告訴;他們的成命,要我們執行,從不事先同我們商量、徵求我們意見;在國際事務上,獨斷獨行,向我們指手劃腳,要我們如何如何辦,飛揚跋扈,趾高氣揚:甚至對工、表、婦等群眾團體的活動,也要我們跟在他們後邊轉。令人無法容忍!中甦之間本來就是互相支援的。 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從1949年夏季開始,蘇聯同志就向我們要東西。如水銀以及我國南方出產的某些貴重物資,數量不小,為了支援他們,都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建國初期,斯大林向毛澤東提出想購買一大批優質橡膠,周恩來通過他的朋友班達拉奈克,從新西蘭(斯里蘭卡)替他們買到,並經過黃埔港口轉運給了蘇聯。

1951年,斯大林又向毛澤東提出在中國的南方建立橡膠園。因為橡膠是軍事工業和高科技的重要材料,斯大林稱橡膠為“液體金子”。然而蘇聯的地理條件,無法種植;國際環境,又難以購得。中國卻種植成功了!這自然也是蘇聯的利益所在,所以他們十分關心。 由於這些成功,不僅使斯大林在國內的威望大大提高,而且增強了蘇聯人民對中國的信賴。以至當他遇到什麼困難時,群眾中就會有人說:“要斯大林請毛澤東幫一把吧,也許咱們的困難就會解決的。斯大林的要求,毛澤東不會拒絕的”等等。漸漸在群眾中形成了一種偏愛,只要傳說:“賣中國扇子”、“賣中國香皂”、“賣中國綢緞”、“賣中國蘋果”等等,不管是真是假,立即就會排成長蛇陣,在大街上,一眼望不到頭。

1954年,赫魯曉夫上台以後,也向我們提出過要求,我們也盡力滿足了他們。例如:給他們往來的人員和在中國境內活動的人以相當大的方便;允許他們的間諜飛機先後有四五次飛越我國上空到南海、收集美、法在太平洋島嶼核試驗的空氣污染情況,及其成果、性質等。 斯大林逝世後一年多時間內,除了我們提供上述方便給蘇聯以外,他們上層忙於自己的內部事務,兩國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往來。 赫魯曉夫上台後的第一步是掌握克里姆林宮。辦法是先拉攏布爾加寧,用軍隊把內務部擠走。而原來對克里姆林宮的警衛是掌握在內務部貝利亞手裡的。軍隊是被赫魯曉夫利用了,用完後又踢它一腳。這裡主要說說赫魯曉夫是怎樣對待我們的。 赫魯曉夫深知我們中國在國際上、在社會主義陣營中的地位和分量,所以想從一切方面控制我們,駕馭我們,利用我們。 前面提到1954年我國國慶5週年時,赫魯曉夫代表團前來,10月3日,在中南海頤年堂舉行了一次中蘇兩國最高級會談。參加會談的中方是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蘇方是赫魯曉夫、布爾加寧、什維爾尼克(可能還有米高揚,記不清了)。由我和費德林擔任翻譯。為表示親密、友好和互相信賴,分工是我任俄譯中,費德林任中譯俄。會談經過大致如下: 毛澤東:有些問題,我們今天可以談談,交換一下意見。一般地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和意見都是隨時提、隨時談、隨時解決的,沒有積累下多少可談的。可是今天有這個好機會,我們還是再交換一下意見。 國際形勢總的說來對我們是有利的。首先是各國人民積極起來了。抬起頭來了。帝國主義的威風被煞下去了好多,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囂張、盛氣凌人和輕舉妄動了。實際上他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赫魯曉夫:帝國主義沒有睡大覺,而是天天在蠢蠢欲動,在圖謀什麼,想達到什麼目的。誠然,他們的氣焰的確沒有以往那麼高,但他們是在活動著。 毛:十個指頭被切去了一二根,而且切去的是大姆指,手力畢竟不能同過去一樣,大大削弱了,甚至是減去了一半的力量。總之,形勢是好的,對我們是有利的。國際帝國主義的氣焰被煞下去了不少。自然,我們在任何時候也不應放鬆自己的警惕性。 現在我們有一個和平建設時期,我們應該充分利用它。首先是大力發展生產,進行經濟建設,不過,這個時間究竟有多長,卻很難說,因為這不是由我們主觀願望來決定的。如果我們能有20年的和平時期來發展經濟,那麼,戰爭的危險就會減少很多,甚至可能打不起來。過二三十年之後,如果帝國主義要打,那也就是結束帝國主義存在的時候了,也就是永遠地結束戰爭(指世界大戰)。但究竟是經過一場大戰來結束戰爭,還是由於人民力量、和平力量的壯大而打不起來?這還要看看,但剩下的問題恐怕是這個了。 (接著雙方各自介紹了本國一般的形勢和建設情況。) 赫問:對我方還有什麼要求?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毛:關於這方面的事,兩國專家天天在接觸、交換意見,他們比我們知道得多,了解得詳盡、具體。他們互相協商,事情能辦得通。 我們對原子能、熱核武器感興趣。今天想同你們商量,希望你們在這方面對我們有所幫助,有所建樹。總之,我們也想搞這項工業。 赫(一聽,傻眼了,愣了一會)說,搞那個東西太費錢,太費事了。我們這個大家庭有了核保護傘就行了,無需大家都來搞它。須知生產那東西,既費錢,又費電、費人力,而且生產出來的東西,即不能用,又不能吃,還得儲存起來;過不多久,又不適應了,還得重造,太浪費了。我們的想法,目前你們不必搞這些東西,還是集中力量搞和平建設。發展與國計民生有關的、改善人民的福利為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比搞原子彈好。假使你們目前要搞熱核武器,我看把中國目前的全部電力都用上去,是否能夠,還很難說。那麼,其它生產怎麼辦?國計民生怎麼辦?如果你們十分想辦這件事,而且是為了科研,培訓幹部,為未來新興工業打基礎,那麼,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先建一個小型原子反應堆。也可派一部分有基礎的人員到蘇聯去學習、深造,你們以為如何? 毛:也好,讓我們考慮以後再說。 在此之後,毛主席還向赫魯曉夫提出過幫助我們搞原子彈,並提供原子彈樣品。赫魯曉夫又拒絕了。毛主席當然更加惱火! 赫魯曉夫在這次會談後,通過尤金向劉少奇提出要我們加入經互會。毛主席知道後說:“我們不參加。”他們又在各種場合提過多次,我方均未表態。 1954年的國慶節後,赫氏一行到我國南方逛了一圈(下面要談)。返回時,在飛機上,赫各曉夫同布爾加寧私下商量:想設法把我國東北變成農業區,專門生產商品糧;而蘇聯則把他們的遠東濱海區建成工業區。這樣,讓我們用農產品向蘇聯交換工業品。我回到北京向毛主席匯報了。 回到北京以後,赫氏又單獨會見毛主席,還是談參加經互會的事。起初,毛主席未表態。赫氏軟磨硬泡地解釋說:“東歐國家小,想全面發展經濟。樣樣都有,毫無意義。那樣搞,既浪費,又無必要,也不可能,只有分工協作,各有側重,互相幫助,才有出路。”毛主席立即說,“中國沒有必要參加。” 赫氏只好表示中國是用不著參加。中國人多,地大,物博,要全面發展。但他並不死心,在一些非正式的場合,仍然談過他自己的想法,只不過說法上略有變通一蘇聯在歐洲搞個經互會,中國在亞洲搞個類似的東西也好嘛。 此後不久,蘇方宣布要贈送我們一整套國營農場的農業機械,看來也是為他們的上述打算鋪路。但我們的脖子不是那麼容易被套住的。 赫魯曉夫企圖控制我們,干涉我國內政,無所不用其極。他利用斯大林領導下簽訂的蘇聯援建我國256項工程來擺佈我們。什麼能給我們,什麼不能給我們。完全由他說了算,什麼“協定”,什麼“合同”,對他都沒任何約束力。後來,當他發現中國不是可以任他擺佈的稀泥、軟蛋的時候,便於1958年單方面撕毀合同,撤走專家,帶走圖紙。停止了援建項目。以為這樣就能置中國於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中國人民在毛澤東領導下,畢竟是硬骨頭,我們依然挺立!沒有他們,我們照樣發展了,經濟發展了,核能、核彈都有了,這是有目共睹的!應該承認,赫魯曉夫的倒行逆施,的確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也僅僅是困難,困難怕什麼?中國人民從來就是迎著困難上的! 在赫魯曉夫拿256項工程扼制我們的同時,還向我們傾銷劣質商品,如劣質自行車、劣質手錶等,還代替捷克推銷賣不出的小汽車2000多輛。為此事,赫氏直接找到毛主席、週總理,苦苦哀求他們。赫魯曉夫是做得出的!但他的目的達到了一一既要我們吃虧,出錢買廢品;又意味著蔑視我們,我們暫時還生產不出這些東西。 赫魯曉夫套不住我們,進而就想扼制我們年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中途撤走256項工程的圖紙、專家還不算,更乘我國三年困難時期,1963年逼我們“還”抗美援朝的“債”。朝鮮危局的造成與我國根本無關;但危局已經出現,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況且這種局面對我們也不利。於是在斯大林的一再要求下,出於國際主義的義務,決定由中國出人,蘇聯出軍火,進行抗美援朝。中國千百萬優秀兒女的鮮血撒在朝鮮,並把美軍逼回三八線。然而背信棄義的赫魯曉夫卻利用我們的困難,逼我們“還”抗美援朝的軍火費用。在斯大林時代,我們兩國互相信賴,我國出人,蘇聯出軍火、裝備,都是口頭談的,沒有文字的協議,甚至我們連個賬也沒有記。此刻,就由他赫魯曉夫說多少是多少。我得知這一消息時,正被軟禁,我想出面證明斯大林當年是怎麼說的而不能。毛主席一個“還”字,我們勒緊腰帶,這筆糊塗賬也“還”清了。 斯大林和毛澤東締造的中蘇友誼,就是這樣被赫魯曉夫一步一步破壞掉的! 赫魯曉夫完全沒有一個國家元首的氣魄和風度,純粹是個粗魯的小丑。例如:他周遊世界各國,尤其出訪美國時,不顧情況,隨心所欲地亂撞,在對美國群眾的一次講話時,竟脫下鞋來撓桌子,聽眾對此大聲宣嚷,會場大亂,美國新聞界便大肆曝光,可謂出盡了國際洋相。在我國出醜也不少,不過我們的新聞界要嚴肅得多,不拿他當噱頭就是了。 1954年10月3日中蘇那次高級會談中間,服務人員送來工作餐,有湖南臘肉、火腿(是松菸熏制的)、烤麵包和茶水等。客人們是第一次嘗這些特殊而十分鮮美可口的地方食品,不需相讓,風捲殘雲,一掃而光。看樣子是還想吃,只是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索要了。 會談結束時,毛主席說:你們是否準備到我國某些地方,特別是南方去走走看看? 赫:一定姜走走、看看,你們這裡的一切對我們都是生疏的、新鮮的。我們想去的地方很多,但這次只能沿海、沿江的南北看看。 毛:那你們就到各地走走、看看,隨你們的便,願意到哪兒去都可以,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我們也不准備作什麼特殊安排。我是喜歡自由自在地、隨心所欲地去活動,無須別人牽著鼻子走! 赫魯曉夫滿心滿意地要去南方,我們並未做任何的安排和準備。然而他們自己帶來的漢學家、翻譯費德林不願陪他們去,他們的大使館也無人陪他們。我了解到這個情況以後,考慮到他們不僅語言不通,而且不了解中國的風俗習慣;我們的干部那時也還缺乏接待外賓的經驗。如果讓他們自己去橫衝直撞,有些不妥,出洋相事小,鬧出亂子來,我們也不光彩。於是我和周總理匯報了這一情況,並自告奮勇陪他們去遊覽。 赫氏一行30餘人,另有各類服務人員。空中3架飛機陪送,地上專列隨行。火車的服務人員兩套,廚房兩個,食品中西兩套。專列由武競天指揮。 南行的路線是:從北京乘火車經天津、濟南、上海到杭州;從杭州乘飛機到廣州;從廣州飛返北京,中途在武漢稍停了一下。 到達上海時,他們中的多數人,特別是米高揚,力圖接觸上海居民,首先是想同上海工人交往,他們溜馬路,吃餛飩,逛商店、公園,在大街上同青年們一起跳舞取樂。又乘船遊黃埔江。赫魯曉夫遊興正濃,忽聽說江水深有30米以上,便立即要求返航登岸。 去廣州時,由於赫魯曉夫的剛愎自用,不讓中國人陪同,冒冒失失坐上自己的專機先行,我和米高揚等乘坐後邊的飛機,比赫機晚起飛半小時。 赫魯曉夫的飛機在廣州機場降落後,省委書記陶鑄前去迎接,但因語言不通,彼此只好擠眉弄眼,指手劃腳,或沉默相顧,無可奈何。待我們走下飛機,赫魯曉夫喊著“快救救我們”,向我撲過來,於是才結束了他們無聊的30多分鐘。 在廣州郊區參觀橡膠園時,赫魯曉夫特別注意地聽講解,仔細察看,詢問了許多情況,包括客觀存在的發展遠景。這些橡膠樹是華僑從南洋帶回的樹種,已長到拳頭粗。當地干部還向他介紹了海南島橡膠園的生產情況。 赫氏看著、聽著、問著,饞涎欲滴。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您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橡膠園吧?” 赫魯曉夫立即顯得興味索然了。 從南方回來以後,我給毛主席寫書面匯報。 蘇州主代表團回國之前,在蘇聯展覽館(即現在的北京展覽館)舉行答謝宴會。宴會前,週總理先行拜會了赫魯曉夫。一是告訴他毛主席出席這次宴會:二是為他們回國時沿途參硯的安徘徵詢意見。然後各自趨車前往宴會廳。 剛一離開赫魯曉夫,走出大門,周恩來便若有所思的告訴我:主席說要揭蓋子。現在由於蓋子捂著、壓著,新生力量和新生事物發展不起來,這對我們的經濟建設和事業發展都不利。一切好的東西,只要是走向了它的反面,變成絆腳石、攔路虎,變成妨礙前進的東西,就要把它搬開,否則如何走向前去? ! 我聚精會神地聽著,揣摸著這蓋子是什麼?捂著的又是什麼?仍摸不著頭腦。 毛主席和赫魯曉夫的車幾乎是同時到達的,他們一同步入宴會廳,談笑風生。福爾采娃、謝波洛夫、亞利山大洛夫迎上前來,向毛主席問好,並要求同他們合影,毛主席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告別宴會的次日,赫魯曉夫率蘇聯代表團,途經旅大、瀋陽、長春、哈爾濱參觀後,經綏芬河回國。又是我送他們到邊境的。 從北京到大連,天色已晚,我安排客人們在賓館下榻。唯有赫魯曉夫要首先去看望駐施順的蘇軍人員。當他們到達蘇總部時,除一二名服務人員外,竟找不到任何人。蘇軍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紀律渙散,可見一斑。赫魯曉夫看見無人招待,立刻怒容滿面地斥責服務人員。那也沒有法子,乘興而去,只好掃興而歸。半夜三更趕回大連又找我,少不了再把他安置住下來。 次日,把蘇聯海軍司令庫茲涅佐夫從海參藏叫到大連來朝見赫魯曉夫。然後在庫茲涅佐夫的陪同下,代表團檢閱了海軍,參觀了海防線上的射擊演習及砲位設施等。 庫茲涅佐夫沒有給赫魯曉夫爭氣,赫氏回國後立即將他撤職。赫魯曉夫在哈爾濱參觀訪問期間,和蘇僑接觸較多。這些蘇僑都是十月時逃到哈爾濱的白俄及其後裔,尤其在一面坡車站上,赫魯曉夫不斷找蘇僑交談。那些僑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自己都是勞動者,懷念祖國,願意回到蘇聯去參加國家的建設。這就是其後蘇聯政府決定接收全體蘇僑回國,並把他們安置到西伯利亞等地勞動這個措施的由來。 赫魯曉夫經東北出境歸國途中,特別在北滿,映入他眼瞼的是無盡的沃野。他南行時在飛機上同布爾加寧談的打算——把我國東北變成糧倉一這時更加堅定了。 赫魯曉夫在暗中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然而,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人民是不會上當的。多少鮮血換來的獨立自主比什麼都寶貴!我們會保衛自己! ! 1956年,黨的第八次代表大會召開期間,有幾次重要外事活動,其中有米高揚的來訪。 一天午後,我被邀到大會會址政協禮堂的休息室。那裡的餐桌尚未收拾,毛澤東和米高揚正坐在桌旁交談著,馬列同志在旁幫助語言交流。我到場後,稍事休息,毛澤東便要我接著翻譯。聽起來,在此之前,似乎是毛澤東從歷史上談了各個時期的黨內鬥爭,特別是黨內“左”右傾機會主義的表現和各種不正之風對黨的危害,錯誤路線對正確同志的打擊等等。我就是接著這個話題翻譯下去的。 後來話題全部轉到了國際方面,包括蘇聯在內,時而講共產國際,時而又指向蘇聯。米高揚幾乎沒有插過話,只是傾聽。 主要內容是說:中國共產黨在他的幼年時期,由於缺乏經驗,老是“左”右搖擺,尤以“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統治時期較長,因而“左”的錯誤給黨帶來的危害和損失也最大。其結果是使我們的革命根據地(蘇區)損失了百分之九十,而在白區黨組織損失了百分之百。這都是由於不相信自己,而一味地盲聽、盲從、盲動的結果。同時也由於國際共運中的不正之風,出現了好似“老子黨”和“兒子黨”之分。不管口頭上怎麼稱為“兄弟黨”,但實際上是一個黨竟可凌駕於其他黨之上,破壞了兄弟黨之間的關係,形成了“老子黨”與“兒子黨”——我發號施令,你聽話、服從,而不管我說的做的對不對。這是一種壞習氣,壞傳統,要一個平等的兄弟黨聽從另一個黨的話,他從另一個黨的政策、策略和利益,跟著另一個黨的屁股後面跑,這就是一種極端的不正之風!試想:從一個黨的具體條件、具體需要、具體利益出發所製訂出來的政策、方針,怎麼可以要求另一情況、另一條件下的黨去聽從,去照搬、硬套呢?客觀實踐、血的教訓已經證明這種作法是極端錯誤的,對革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其中最嚴重、最根本的錯誤是打擊排擠正確領導,否定和拋棄正確路線,使革命一而再、再而三地蒙受損失,最後,被迫丟開了革命根據地,跑了二萬五千里,事實教育了我們黨內的頑固分子,挫折和損失才使他們的頭腦清醒過來。有益的話,符合事實的話,過去他們是聽不進去的,他把耳朵拉得長長的,只聽外國的話,不相信自己的耳目和腦筋,更談不上傾聽同志們的正確意見和勸告了。聽不進正確意見,固然是由於他們的愚昧無知,一味盲從,只信別人,不信自己;但同時也因為有許多不正之風,諸如:主觀主義、教條主義,宗派主義、經驗主義等等,而後者(指經驗主義)作了前者的俘虜,實際上起了幫兇的作用,削弱了黨的戰鬥力。我們黨在成長過程中,在曲折的道路上,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不僅要對付強大、狡猾而兇惡的中外敵人(外國帝國主義、國內的封建勢力和反動派),而且每一步都要與各種機會主義投機分子和愚昧無知的現像作鬥爭,不斷糾正、校正我們前進的步伐。由於我們黨本身的幼稚和無知,又由於有些人剛愎自用,不相信群眾,一味聽從別人的、遠處的、外來的、奇異的、聳人聽聞的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只要是外來的,不管正確與否,不管對我國革命是否有用,一概當作聖物接受下來,照搬、照套、照用、照辦,而對後果都是不管的。這種盲從的責任當然不是別人,而是我們自己應負責的。但造成這一現象的另一方面,卻不能不說清楚!不說清楚,不講明白,怎麼吸取經驗和教訓呢?那另一方面就是披虎皮、拉大旗,藉以嚇人;空吼空叫,虛張聲勢,講大話,盛氣凌人等等。而這一切也都是幼稚無知的表現,對實際毫無補益,只能是遺害無窮。他們簡直不懂得乾革命是要老老實實,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實事求是、埋頭苦幹,來不得半點虛假,才能做出成績、獲得成功。 我們黨一旦克服了自己的弱點,便走上了正確的康莊大道,顯示他不可限量的強大力量!這是我國革命勝利、穩步前進的可靠保障,是以高昂代價換得的寶貴經驗!我們今天活著的人,對犧牲在我們前頭的人特別感到沉痛,其原因也在這裡,只有對過去走的道路作個認真負責的檢查和總結,吸取應有的教訓,得出正確的結論,才會對革命有益、有助! 關於這一切,我們將要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場合,講明我們自己的觀點和以高昂代價得來的經驗教訓。也就是說,我們要發言,要講話,要寫文章;假如憋不住氣,就會罵人的。我們有這個民主權利,就要使用它,誰也封不住我們的嘴。我們中國有一名古話,叫作“不平則鳴”,我們要說話,要寫文章,也就是本著這個意思而來的。總之,氣不平,就要出氣;理不合,就要講理……如此等等。 毛澤東談得比較含蓄,米高揚當時理解了多少很難說,而毛澤東的這些話,當然是早已籌思好了的。 這裡需要交待的是:這次談話是在1956年9月下旬,即1956年4月5日發表了《關於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一文之後,1956年12月29日發表《再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之前。而對這兩論,當時在我國工作的蘇聯專家一再說:“這些話,都是對著我們說的,我們懂得其中的意思。”聽了毛澤東的一席談,我想起了毛澤東第一次訪蘇時,一再想同斯大林、莫洛托夫談他的心中事,而未能成功。這次同米高揚談的,也許就包括了他原來想談的若干問題,只是問題比過去更嚴重了。 1956年初秋,我出差正在山東,忽接中央電,令我速歸待命。我將有什麼任務已猜到八九分。因為我在山東已得知匈牙利出了事的消息。在山東工作的匈牙利幾位專家及其家屬憂心國事,愁盾苦臉,甚至有的哭哭啼啼,全都驚慌失措。 我趕回北京,得知赫魯曉夫又來了“萬萬火急”的電報(貝利亞事件時,他也來過“萬萬火急”的電報),要求中共中央立即派代表團赴莫斯科商量問題。 1956年5月發生波滋南事件時,周恩來正在波蘭訪問,幫了一臂之力,解決了問題。 10月,又發生匈牙利事件,赫魯曉夫慌了神。 這時,他又需要中國共產黨的幫助了。但他知道我們對他那“老子黨”的作風有意見,所以他對我們在此問題上究竟會採取什麼態度,心中無底。我們立即組織了劉少奇為團長,鄧小平、王稼祥、胡喬木等人參加的中共代表團赴莫斯科。 赫魯曉夫自己心虛,怕我們不支持他,怕我們在匈牙利事件上採取中間立場。所以他邀中共代表團以及代表團的到達,他都沒有讓蘇共政治局的其他人知道,而是他一個人驅車到機場迎接我們。為的是便於他先摸底,以爭取主動。 我們飛抵莫斯科,一下飛機,赫魯曉夫就把劉少奇拉上自己的車,代表團其他成員上另一輛車,他是不管了。他同劉少奇和我擠在後座上。一上車,他就把隔板提起來,為的是不讓前座的人聽到他們談話。 赫魯曉夫開始同劉少奇“咬耳朵”。先是介紹了匈牙利事件發生的前前後後,說布達佩斯已是一片混亂,領導人拉科西,赫格居斯等都逃到蘇聯來避難;匈牙利已成為無政府狀態;共產黨員和乾部被絞死,懸掛在電線桿上示眾;而西方的大批反動派已擁到奧匈邊界,窺測動向,蠢蠢欲動。駐匈蘇軍、蘇僑及他們的家屬受到威脅。說他們的安排是:一、派了米高揚到匈牙利去坐鎮;二,把駐匈蘇軍、蘇僑及他們的家屬撤回國。這些家屬同當地群眾感情很深,但也得全部撤回。現在(我們到達之際)正從布達佩斯撤退中,部分已到邊界,說納吉,伊姆列很活躍、想攬權等等。 劉少奇只是聽,一言不發。始終未表態,可以感覺到赫魯曉夫的惴惴不安。 到了招待處,他們既不讓我們洗一把臉,也不讓我們喝一口水,赫魯曉夫就把代表團成員拉到桌子周圍坐下,他把在車上對劉少奇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完全是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當他說到在匈牙利的全部蘇軍家屬和部分蘇軍已經撤出布達佩斯,撤向邊境時,似乎是一種“安慰”我們的口氣。 鄧小平未等赫魯曉夫把話說完,就斬釘截鐵地說:“不能撤退!撤走了帝國主義就進來了。要站穩腳跟,堅守崗位!紅軍這麼大的力量,還對付不了那麼幾個反動派?!”他的具體意見是:第一,蘇軍不能撤出匈牙利,不應把革命陣地拱手送給敵人;第二,全力扶持匈牙利共產黨內堅定可靠的黨員,協助他們掌握住政權,把黨員、革命力量、積極分子團結在自己的周圍,形成堅強的堡壘;第三,掌握住軍隊和警察的力量,讓他們守住陣地、保護政權、維持秩序,堅決保衛黨和政府機關不受破壞!在這方面蘇聯軍隊應起模範作用,才是真正的國際主義……。 赫魯曉夫一聽,摸著了中國的態度,腰桿子一下就硬起來了。而且馬上就要離開,想回去向他們正在開著會的政治局報告好消息。劉少奇攔住了他,要他不必著急,還有話要說。恰在這時,服務人員報告飯準備好了。劉少奇邀赫魯曉夫一同進餐,赫又要走;劉少奇要他把話聽完,他還是要走。劉少奇說:“那好吧,以後再說。” 我把這句話譯完了,加上一句自己的話;“你莫慌嘛,先聽听少奇同志的意見!”他才勉強留了下來,但極象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席間,劉少奇說:“我們的態度是明朗了。但我們對你們的對外政策,特別是在處理同兄弟黨的關係方面,還是有意見的!” 劉少奇告訴他:要善於從一個事件中吸取經驗教訓,以便糾正其它方麵類似的缺點或不足之處,找到恰當的辦法。特別像同兄弟黨、兄弟國家之間關係方面存在的問題應當虛心、耐心地聽取他們的意見。你們應該利用當前的機會,在這方面多作點工作。今天能主動地解決一些迫切的問題,更為適合時宜,更為有利。在這方面,中國黨作為第三者,有些意見和看法,也希望有機會在一個適當的場合同你們交換交換意見。 劉少奇簡單地提了幾點意見,並提出要在他們的政治局會議上發言,赫魯曉夫全都立即表示同意(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會同意的)。 進餐當然很快,赫魯曉夫匆匆離去。劉少奇開始準備發言提綱。提綱內容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感到很有說服力,很感人。對翻譯好這次講話,我更加有把握,有信心。 這時的蘇共政治局,赫魯曉夫已經把莫洛托夫,卡岡諾維奇、馬林科夫、伏羅希洛夫等都搞下去了,舊的政治局委員只有米高揚、亞歷山大羅夫、福爾采娃、謝皮洛夫等。其他都是新手。留下幾個,也只不過是為了鞏固赫魯曉夫自己的地位。另外,還想藉助我們的力量嚇內部一“中共是支持我的!”第二天,劉少奇在蘇共政治局會議上的發言,講了幾個小時,主要是批評他們的沙文主義,對兄弟黨的不正確態度和惡劣作風。這個講話非常精彩!為了意思連貫,他一口氣講一大段,我也沒有逐句翻譯,而是按他的意思,丟開講稿,站立起來,加上手勢,就像我自己發表演說一樣,王稼祥在旁邊沖我豎起大拇指說:“棒!棒!” 少奇同志的講話中有批評、有勸導、有啟發,也有建議。完全是同志式的關懷和幫助,批評也是為了引起他們對問題的注意和重視,希望他們能夠自己改正缺點和疏忽、不足之處,真可謂苦口婆心! 中心問題是希望他們對兄弟黨、兄弟國家不論大小、不論人數多少、歷史長短、功勞大小,都應一律平等,互相尊重。我們堅決不贊成、堅決反對那種“老子黨和兒子黨”的關係!而應該是在平等的基礎上,互相尊重、互相幫助。尤其不能把自己的意見強加於人。兄弟黨之間當然應該經常的互通信息、交換意見、交流經驗、相互切磋、溝通思想,以求得意見的一致。但絕對不是一個黨對另一個黨發號施令,要求別人無條件服從,這是行不通的,也是十分有害的。相反,較大的、較老的黨應該更謙虛些、更謹慎些,應該更多地關心、幫助、照顧較小的,較年輕的黨。在這些方面,大家應該多想想,多考慮自己做得夠不夠? ! 他們政治局的人個個聽得低下頭。只有福爾采娃似乎坐不住了,幾次想離席走開,但被赫魯曉夫制止,不許動,要她耐心地聽下去。 少奇同志繼續講:較老的黨、較大的黨在與兄弟黨之間發生了矛盾的時候,就應當首先多作自我批評。主動糾正錯誤或偏差,多想想自己的不足之處或不正確之處,考慮如何引正和改善,希望我們大家經常注意到這樣的事實一較小、較年輕的黨,往往不便於向他的老大哥提建議、提要求,更談不上提什麼批評意見了。鑑於此,我們希望在這些方面多做些思考,多做些工作,同時不希望蘇共作為老大哥對某些問題,特別是在對各兄弟黨、兄弟國家的關係上,不妨多作點自我批評,以彌補不足和疏漏之處,我們這些意見和建議,不只是今天對你們講講而已,更希望你們藉今天所形成的局面,進一步作些表態,求得各兄弟黨的理解和諒解,以達到進一步的友好團結,而團結就是力量! 為此目的,建議蘇聯不妨發表一項正式的聲明或宣言,一方面作些自我批評;一方面表明自己對各兄弟黨之間正確關係的態度,以及在國際問題上的主要立場等。以期社會主義國家之間在蘇聯老大哥的周圍達到更進一步的、更堅固的團結。 赫魯曉夫做得出,他這時需要我們的支持。乖得像貓兒一樣,對我們的尖銳批評,他也不得不承認,但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呢? 會後,蘇共由謝皮洛夫執筆起草並發布了宣言。宣言是完全按我們的意思寫的,使人以為他悔改了。但實際上,他們只不過做姿態應付局面而已。 我們在莫斯科只呆了3天,返回時匈牙利暴亂已平息,局勢已穩定。但赫魯曉夫卻依然故我,我行我素。我們還未啟程,他們就又擺起了“老子黨”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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