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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打通陝甘與陝北根據地聯繫

高崗 张思铨 14036 2018-03-16
1934年冬至1935年春,蔣介石調集4個師和1個旅共23個團4萬餘人之兵力,以陝北為重點,對陝甘邊、陝北革命根據地進行“圍剿”。陝甘邊、陝北黨和軍隊針對敵人“圍剿”計劃,實行統一領導,統一指揮,粉碎了敵人發動的“圍剿”,陝甘邊、陝北根據地聯成一片。 1934年夏,馬明方到天津向北方局匯報了陝甘、陝北統一領導,得到北方局的同意。冬季,為了統一陝甘、陝北兩根據地的兩支武裝力量的領導,集中兵力粉碎敵人發動的“圍剿”,中央駐北方代表派黃翰為巡視員到達陝北。他根據北方代表的指示和謝子長傷勢嚴重不能視職等原因,派人送信到南梁,調劉志丹同志回陝北領導兩地軍隊工作。 在陝甘邊區蘇維埃政府成立後,為了鞏固和擴大根據地,劉志丹、高崗根據代表大會決議精神,指揮軍隊不斷對侵擾邊區的反動勢力進行堅決打擊,向慶北敵人盤踞的據點進軍,鞏固、擴大蘇區。慶北地區的敵人趁我根據地蘇維埃政府初建,不斷擾亂蘇區,欺壓百姓,群眾痛恨至極。劉、高指揮部隊於11月中旬,在吳堡川、樓坊坪兩次伏擊國民黨兩個團,蘇維埃誕生後,首戰告捷,繳獲大批武器、戰馬和物資。下旬,劉志丹、高崗決定攻打環縣縣城曲子鎮,命騎兵團和慶北游擊隊在茅野川會合。高崗前去傳達軍委的命令,指揮兩支部隊作戰。高崗到茅野川召集騎兵團長趙國卿、政委高錦純和慶北游擊隊長張自孝、政委王寶珊等參加會議,研究作戰部署,決定以奔襲的辦法,出奇制勝,一舉全殲。騎兵團根據作戰方案,先派精幹小股兵力急進,騎兵團主力居中,慶北游擊隊後衛接應。先行的小股騎兵根據高崗的指示臨近城下,將馬留下,換成便衣,喬裝成上早市的小商販混入城內,以城內槍聲為號,搞裡應外合。騎兵團決定派一連蔡排長帶20多個小伙子按計劃趕天剛亮進了城。趙團長、高政委率主力團埋伏城外。愚蠢的敵人毫無戒備,民團們剛從床上爬起來,敵騎兵連正在上操的時候,城內槍聲一響,我騎兵團飛速沖進城內,揮刀催馬,殺聲震天向敵人駐地猛烈進攻。剎時,城裡上早市的人大亂。敵人見紅軍突然出現,丟盔棄甲,各顧逃生,街上亂竄,已經無法抵抗。我軍四面追擊,慶北游擊隊捉拿亂跑的敵人,經過一小時的戰鬥,殲滅6個區的民團、1個騎兵連和縣大隊等近千人,俘虜500多人,其餘的逃跑或被擊斃,繳獲300多支槍,百餘匹馬和其它物資。戰鬥結束後,部隊召開群眾大會,處決了民團頭子李恆太、民團隊長景崇富,還有鹽務局長等民憤大的傢伙。此戰裝備了慶北游擊隊,把長矛換成鋼槍。

環縣解放不久接到北方代表特派員黃翰的指示信和陝北特委領導馬明方的信,傳達了北方代表的指示。劉志丹、高崗等連夜召開黨政軍領導會議,研究討論了陝甘邊的軍事工作,確定劉志丹先去,陝甘邊的軍事工作由高崗和張秀山、劉景範等負責。劉志丹將陝甘邊工作安排後又到各地轉了轉,12月,由紅二團和安塞縣游擊隊護送他依依不捨地離開南梁,經安塞到安定縣。劉志丹到安定住兩天和馬明方等交談了陝北工作情況,而後一起到燈盞灣看望了謝子長。謝子長是去年8月河口戰鬥中負傷的。子長一見劉志丹流著眼淚交談往事,如三嘉原繳槍,閻家窪子會議上的事“是有錯誤的”。志丹說:“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好好安心養傷”。他們兩人還對陝甘、陝北兩個根據地黨和軍隊統一領導、統一指揮,共同戰鬥,粉碎敵人的“圍剿”等問題交換了意見,取得共識,並確定調高崗、惠子俊等到陝北。不久,劉志丹通知高崗到陝北協助組建二十七軍。高崗到安定後前往燈盞灣看望子長,交談了工作。此時,子長同志病情日漸惡化,連話也說不出來多少,一見面就流眼淚。似有苦衷和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謝子長同志對陝甘、陝北革命初創時期和劉志丹、高崗合作共事建立武裝,創建蘇區,做出了巨大貢獻,在西北歷史上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他是西北地區拉武裝向國民黨軍隊打響第一槍的領導之一。為了適應鬥爭形勢的需要,陝北特委根據上級指示和劉志丹、高崗參與領導下,於1935年1月31日,在安定縣白廟岔將原陝北獨立師(下轄一、二團)和幾支游擊隊為基礎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二十七軍八十四師,楊琪任師長,張達誌任政委。八十四師是陝北根據地創建的第一支正規紅軍部隊,為第二次反“圍剿”的勝利創造了條件。 2月5日,陝甘邊特委和陝北特委在赤源縣周家鹼(現屬子長縣)召開兩地特委聯席會議。劉志丹、高崗、崔田夫、郭洪濤、馬明方等參加會議。會議決定成立中共西北工作委員會(簡稱西北工委),統一領導兩地黨政軍的工作,惠子俊任工委書記(原任陝甘邊特委書記),高崗被選為工委委員;成立中國工農紅軍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簡稱西北軍委),劉志丹任軍委主席、高崗任軍委副主席兼任秘書長,統一了二十六、二十七軍和各地游擊隊的集中領導,統一指揮。

會議在醞釀討論工委的人選時發生分歧,劉志丹、高崗等提議由惠子俊任工委書記,理由是他在陝甘邊擔任特委書記期間工作很有成效,也積累了一定經驗。有的人提議讓雇農出身的人擔任書記。高崗以革命利益為重,他說提倡工農幹部擔任領導是對的。但是要選拔有能力的工農幹部,不可能是工農幹部就能當領導。有些人斗大的字不識幾口袋,連話也講不清,把批評批評說成“剝削剝削”,把意思也搞顛倒了,至於馬列主義,無產階級思想更談不上。這怎麼能領導陝甘兩省的革命鬥爭?不能獨立思考就不能堅持革命原則。這不是栽蔥栽蒜,栽上幾株就算了。 會議上認真討論了劉志丹、高崗提出的粉碎敵人第二次“圍剿”的作戰方案,決定集中兩根據地主要兵力在陝北地區作戰,重點打擊深入根據地中心之敵,打擊延長、延川、安塞、保安等敵人,而後向南、向西發展,打通與陝甘的聯繫,結束被敵人分割兩端的局面;調二十六軍四十二師主力三團和西北抗日義勇軍到陝北,同二十七軍組成西北主力紅軍兵團,在陝北機動作戰;將陝北新一、八游擊隊和第十、十二、二十三游擊隊編成第一、三游擊縱隊。陝北地區其他游擊支隊也分別改編成第二、四、五、六游擊縱隊,以各游擊區為依托,積極向北發展,包圍敵人據點,襲擾與消滅小股敵人,配合主力紅軍反“圍剿”作戰,協助當地政府組織、武裝群眾,擴大根據地。紅二十六軍主力一、二團,騎兵團和陝甘邊各地游擊隊堅持陝甘邊根據地和南線鬥爭,配合陝北反“圍剿”戰鬥。

周家鹼會議是一次很重要的會議,為進一步推動西北革命大發展奠定了政治、組織、軍事、思想基礎。 在此前,南方中央蘇區在王明的錯誤路線指導下,革命形勢急轉直下,根據地大部被破壞,中央紅軍主力衝破敵人的第五次“圍剿”被迫撤出根據地,已經於1934年10月開始長征。蔣介石得意忘形,妄圖一舉殲滅革命武裝,南北呼應,前堵後追,四面夾擊。中央紅軍在長征中非常艱苦的情況下同敵人作艱苦卓絕的鬥爭,同我黨內分裂主義和投降主義進行了堅決鬥爭,向抗日前線輾轉開進。 西北軍委的成立及其正確領導下,西北地區革命形勢蓬勃發展,紅軍不斷壯大,根據地日漸拓寬。陝甘、陝北蘇維埃政權普遍建立,土地革命運動不斷高漲,沉重地打擊了陝甘、陝北敵人的反動氣焰,極大鼓舞了革命群眾的情緒。這樣,不僅動搖了西北軍閥、豪紳地主的反動統治,同時也引起了國民黨中央政府的恐慌。 1934年至1935年春,中央紅軍正在長征路途中,國民黨中央軍委命令陝西、甘肅、寧夏、山西等四省軍閥軍隊四、五萬人,發動對陝甘、陝北革命根據地“圍剿”,企圖消滅西北革命力量,挖掉紅軍唯一完整的西北革命根據地。國民黨的軍事“清剿”部署是:北面以陝北軍閥井岳秀部八十六師的5個團由北向南,對神木、府谷、佳縣、米脂、橫山、靖邊、保安等縣進行“清剿”;東面以晉軍七十一師陳兵黃河東岸,其二零六旅於4月西渡黃河,佔領吳堡、綏德一帶,支援敵八十六師“清剿”;南面有敵四十二師4個團,由南向北,對宜君、富縣、中部(即黃陵)、洛川、甘泉等地區“清剿”;西面由馬鴻逵的三十五師7個團,對合水、華池、慶陽地區進行“清剿”。蔣介石調其嫡系六十一師的6個團,布防在正寧、寧縣一帶,作為二線進剿遞隊,河南洛陽調來的高桂滋八十四師4個團,受命對綏德、清澗、安定、延長、延川、延安等陝北根據地中心地區進行“清剿”。國民黨這次發動的大規模分區“圍剿”中,吸取前幾次“圍剿”失敗的教訓,推行了南方第五次“圍剿”我中央蘇區的辦法,採取分區“清剿”,圍堵結合,修碉駐點,逼民上寨,合併村莊,清查戶口,建立保甲,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策略,從四面八方向蘇區進攻,蠶食根據地,妄圖消滅西北紅軍力量。蔣介石為加強“清剿”的領導,協調各路軍閥之間關係,監督各軍閥的行動,專調派毛侃率領的參謀團進駐綏德督陣。

當時,陝甘、陝北蘇區互不聯繫,紅軍武裝力量也很小,主力紅軍不到4000人,能上戰場的只有3000餘人,兩地的游擊隊約三、四千人,兩部分合起隻及敵人的八分之一左右。武器裝備、後勤供應、交通工具等,更不能相比。甘軍首先攻入陝甘邊蘇區的中心——南梁,大肆姦淫、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老百姓受到空前未有的浩劫,豹子川、平定川、葫蘆河川、林錦廟、連家砭等地變成一片荒涼。陝甘邊政府主席習仲勳險些被俘,被警衛員王殿斌等救出來,政府機關及其所屬單位轉移到洛河川下寺灣。地主豪紳回來奪回分出的土地、財物,反攻倒算,恢復法西斯統治和剝削。陝北蘇區也面臨嚴重危險。高桂滋部進入陝北,如入無人之地,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在綏德、清澗、安定等地區接防後,到處修碉扎點,加強地主武裝,成立“肅反”委員會,建立保甲制度,實行“連坐法”,組建“鏟共義勇隊”,破壞我黨、團組織,進行“肅反”“策反”活動,搗毀政權,拷打百姓,殘害人民,尋找捕捉紅軍主力,妄圖消滅紅軍主力和游擊隊及其生存的條件,並向蔣介石捷報稱:“一彈未發,赤匪已平”。

4月15日,西北工委和軍委在赤源縣玉家灣召開聯席會議,劉志丹、高崗、崔田夫、郭洪濤、馬明方、高長久、張達誌等出席會議。會議上發生了兩種不同的意見。針對敵強我弱的情況,劉志丹、高崗提出陝甘以部分主力牽制南線敵人,陝北“集中全力各個擊破敵人”,在游擊隊和群眾配合下首先打擊鑽人陝北蘇區的高桂滋部。有人提出向綏德、米脂敵人工事攻堅城市進攻的冒險計劃,受到多數同志的反對。會議決定成立前敵總指揮部,劉志丹任總指揮,高崗任總政治委員(軍委和前總實際是一套班子,兩個牌子)。會議根據劉、高的主張,針對敵人的進剿,著重分析了敵情,研究部署了第二次反“圍剿”的具體方案。總指揮部發出了劉志丹起草的粉碎敵人二次“圍剿”的動員令和高崗主持制訂的政治紀律和戰勤動員條例,集中兵力,配合群眾戰爭,堅決打擊進犯蘇區之敵。 “動員令”強調指出,紅軍的反“圍剿”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動員令要求紅軍和游擊隊、赤衛軍、少先隊,都要服從命令,聽從統一指揮,實行嚴格的軍事化,反對分散主義和無紀律的狀態。指出地方黨組織、群眾團體,廣泛動員群眾配合軍隊反“圍剿”戰爭。會後,劉志丹、高崗抓緊時機,把陝北各縣游擊隊實行統一編制,培訓游擊隊長等骨幹。高崗親自作戰鬥思想動員、講課,進行政治教育、紀律教育。各部隊認真進行整訓,學習了西北軍委頒發的軍事、政治紀律,戰勤動員條例等規定,提高了戰士的階級覺悟和部隊的組織紀律性。

紅二十六軍主力根據劉、高的戰略計劃,在陝甘邊南線配合游擊隊、赤衛軍和廣大群眾打退南線敵人進剿後,紅三團和西北抗日義勇軍奉命北上,同二十七軍協同作戰。由於組織動員和部署周密及思想政治工作深入細緻,部隊投入戰鬥後,根據地黨政軍民團結一致,堅決執行劉、高提出的“集中全力各個擊破敵人的戰略計劃”,協同奮戰。紅軍所到之處,地方黨政組織動員群眾緊密配合,赤衛軍、少先隊,都拿起矛子、大刀、土槍協助紅軍、游擊隊戰鬥。他們散佈在敵人據點的周圍山上,監視敵人的行動,封鎖敵人的消息,隨時把敵人的數量和行動用雞毛信報告給紅軍或游擊隊。群眾到處建立傳遞哨,以揚土為標記,向那里揚土就表示敵人向那裡行動,一山傳一山,很快傳到紅軍和游擊隊指揮部。有時還布成疑兵陣,在山上搖旗吶喊,威嚇、迷惑敵人;有時派出隊伍牽制、擾亂敵人的行動;有時遇到紅軍和游擊隊兵力不足,他們就跟著紅軍和游擊隊打仗,爭城奪地。各地群眾在動員令的鼓舞下,積極參軍,參加引路、送信、放哨、擔架、運輸、盤查行人、慰勞傷員、備糧運草等工作,婦女為部隊補衣做鞋,看護傷病員。整個根據地眾志成城,軍民萬眾一心,凝聚成粉碎敵人“圍剿”的堅強力量。

二十六軍主力在南線作戰與先鑽進陝甘邊根據地的敵軍打仗,在游擊隊、赤衛軍的協助下,殲滅敵人一部分有生力量,一直打到墩幾梁,六寸原,殲滅馬鴻濱部一部敵人,擊潰了一個營,阻止住敵人的前進。這次戰鬥,紅三團團長王世泰和騎兵團長趙國卿負傷,部隊返回南梁休整後三團長由吳岱峰代理,騎兵團長由康健民接任。根據西北軍委和前總的命令,騎兵團、紅一團、二團由劉景範、楊森指揮,堅持南梁革命根據地的反“圍剿”。紅三團和西北抗日義勇軍由張秀山、吳岱峰率領開赴陝北。紅三團和義勇軍北上,沿途跟敵人打了幾仗,取得勝利,輾轉到赤源縣的孫家河一帶駐營,張秀山派人送信給劉志丹、高崗。劉、高接信隨即騎馬到部隊宿營地迎接。張秀山、吳岱峰、郭寶珊等正在開會,高崗、劉志丹參加了會議並把周家鹼會議情況和精神向張秀山等傳達。志丹說:“秀山同志未到會,會議決定你任西北工委宣傳部長,你這個臨時政委(即26軍42師政委)仍交由老高兼任”。劉、高詢問了南梁情況和王世泰、趙國卿的傷勢等情況,張秀山等作了詳細匯報。

4月22日,高崗兼任二十六軍和四十二師政委和劉志丹一起親自指揮紅三團、義勇軍,首先在橫山縣寺兒畔(現屬靖邊縣)戰鬥中消滅了陝北軍閥井岳秀的一個精銳連。初戰告捷,鼓舞了部隊士氣,增強了群眾勝利的信心,滅了敵人威風。這次戰鬥是二十六軍主力北上第一個勝仗,是和二十七軍會師的見面禮。此後,橫山流行這樣一首頌揚紅軍在寺兒畔勝利歌: 5月1日國際勞動節那天,二十六軍和二十七軍在赤源縣白廟岔勝利會師。兩軍合起來2000多人,組成主力兵團,舉行了萬人聯歡大會,高崗主持大會並講話,劉志丹正式宣布總指揮部成立,並做了重要講話。兩軍的代表在大會講話並表示了決心。高崗在講話中強調指出兩軍會合後一定要互相配合協作,搞好團結奮戰,粉碎敵人二次“圍剿”,在紅五月裡用槍桿子打出一個新局面,把陝甘、陝北聯成一片。陝北省蘇維埃政府主席馬明方也在會上講了話,表示堅決支持主力紅軍反“圍剿”。

這天,白廟岔異常熱鬧,人山人海,紅旗飄揚。周圍幾十里的赤衛軍和群眾都穿著新衣服趕來參加會議,揚眉吐氣,群情激昂,會場上洋溢著兄弟部隊和群眾親密團結熱情的氣氛。主席台上就坐的有劉志丹、高崗、馬明方、張秀山、吳岱峰等前指和兩軍的領導人。台下群眾在交頭接耳,拉悄悄話,盤問每個領導的姓名和官位。他們說:“你們南樑的老紅軍上來啦,可美的太!咱們要靠你們翻身過好日子哩!”此後編成歌曲唱道: 兩軍會師後,在劉、高統一指揮下,使有限的兵力形成有力的拳頭,加上紅軍有鞏固的根據地,人民積極支援,游擊隊、赤衛軍密切配合,可以集中兵力大踏步地機動作戰。 高桂滋部“清剿”開始時,自恃兵力多,裝備好,武器足,氣焰十分囂張。高桂滋的指揮部剛進駐綏德就到處安釘子、設據點,把十個指頭都伸開,打算長期駐定陝北,過他的家鄉日月,並帶人馬回他的老家定邊“省親”,到處吹牛說西北紅軍的領導都是陝北人,有我在陝北,他們就不敢動了,“我站在城牆上高喊一聲,紅軍就回來啦”(意思投降)。 4月以前,他已經陸續侵占了根據地的一些城鎮,逐步蠶食根據地,把清澗、安定作為重點。為控制根據地群眾生活必需的瓦窯堡煤炭便駐紮一個團。 5月2日,高桂滋又調一個營進駐楊園則,修築工事,準備扎點,以維持清澗至瓦窯堡的交通,控制楊園則煤礦,掠奪煤炭,並向周圍進行“清剿”。我前敵總指揮部決定趁敵人立足未穩情況不熟之時,立即部署兵力,堅決消滅該部,拔掉這顆釘子,殺一殺高桂滋的威風。高崗作戰鬥動員報告指出我們的力量還弱,在戰略上是防禦,在戰術上是集中全力消滅敵一路。我們會師後第一仗是有很重要意義的,全軍指戰員要堅決打勝這仗。 5月6日夜,劉、高命二十七軍開進楊園則,二十六軍攻打墩山寨子。另抽1個團兵力阻擊清澗增援之敵。部隊開進指定位置,隱蔽起來,向外封鎖消息,對敵人構成犄角攻勢。 7日晨,劉高觀察地形,發現寨牆高,山勢險要,易守不易攻,遂改變計劃,命令部隊後撤15裡待命。紅軍撤退時,天已大亮,敵人發現後分兩路追來,正好成了引蛇出洞,我軍奮起抵抗,主力繼續後撤,誘敵深入。二十七軍紅一團撤到吳家寨子準備做早飯吃時,瓦窯堡敵五0 0團1個連押送一批“犯人”向吳家寨子行進,準備送往綏德。前總即命紅一團在鋪兒設伏擊,一舉殲滅了該敵,除10餘人逃跑外,俘敵百餘人,繳獲機槍9挺,長短槍90多支和一批彈藥,救出了被押解的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 駐紮在楊園則的敵人聽到槍聲,離開工事衝出來增援,佔領了吳家寨及其後山頭。我前指趁敵人脫離堅固的工事之機,急令後撤的部隊返回發起攻擊,使敵人陷入我軍包圍之中,當地赤衛軍、少先隊及群眾聽到槍聲來到四山助戰支援,經過幾小時激戰,全殲敵軍500多人,其中生俘敵副營長以下450人,擊斃了敵營長郭子豐等50多人,繳獲槍500多支,機槍27挺,還有大量彈藥、物資。 是日,敵八十四師五0 0團第三營和團直屬機砲連護送一個團的薪餉、被服等約三四百馱物資,還有團長李少堂的太太等一些軍官家屬,從綏德出發在清澗住一宿,7日下午向瓦窯堡行進,進至馬家坪附近,受到陝北游擊隊、赤衛軍阻擊,斃傷敵前衛10餘人。敵人剛進蘇區不僅是聾子,也是瞎子,一點消息也得不到。敵不知虛實,進退兩難,被迫停止前進,宿營馬家坪。當地政府和黨組織動員很多群眾,配合游擊隊、赤衛軍在四山打槍,燃放紙炮,助威壯營的赤衛軍、少先隊越來越多,各個山頭紅旗招展,鳴槍放炮,遙相呼應,聚集近萬人,自然形成疑兵陣,氣勢壯觀。敵人欲進不能,要退不得,驚恐萬狀,不知所措,看到滿山遍野盡是紅軍,幾次妄圖突圍被游擊隊、赤衛軍打回去。敵人在馬家坪以北的兩條山上修築防禦工事,死守待援。 紅軍主力在楊園則、吳家寨戰鬥勝利後,撤到黃家川一帶休整。地方黨組織派人給前指送信。 9日,劉志丹、高崗率主力急行軍趕到馬家坪,遂發起攻擊,紅軍主力衝,四山上游擊隊、赤衛軍、少先隊搖旗吶喊,打槍放炮助威,槍砲聲、喊殺聲頓時響成一片,震天動地,把敵人嚇得膽戰心驚。紅軍迅速把敵人壓下馬家坪全殲,擊斃敵人40多人,俘敵450多人,還有逃亡地主、反革命分子、鏟共義勇隊等百餘人,繳獲長短槍400多支,2挺重機槍,20多挺輕機槍,82迫擊砲2門以及軍衣2000套,銀洋10萬元和藥品等大批物資、武器,裝備了主力部隊和游擊隊。敵團長的太太等家屬也被俘。人人有槍有彈,服裝大換,紅軍裝備得到改善,生活上也解決了困難。西北紅軍第一次向戰士發薪餉。 兩軍會師後在楊園則、馬家坪戰鬥僅用三天時間,消滅了高桂滋八十四師兩個整營又1個連,擊斃100多人,俘敵1100多人,繳獲大批輜重物資,重創了敵人的銳氣。高桂滋的牛屁吹破了,連敵人也叫罵:“八十四師高桂滋,你把老子活氣死,幾天損失兩個營,叫你牛屁吹不成。” 楊園則、吳家寨子、馬家坪三次戰鬥後,高桂滋八十四師受到沉重打擊,被迫收縮據點,將其五0 0團駐守安定縣城的部隊慌忙撤回瓦窯堡,我軍沒用一槍一彈,於10日順利進縣城。進犯秀延、安定的敵人亦龜縮回去,革命根據地擴大和鞏固,紅軍壯大,軍民必勝的信心大大增強,第二次反“圍剿”首戰告捷。 這次戰鬥,充分顯示了人民戰爭的無比強大威力,創造了主力紅軍和地方武裝密切配合作戰的典範,實踐了毛澤東同志的軍事戰略思想,也圓滿地實現高崗在戰前動員時所指出的“打好第一仗”目的。由於組織周密,深入動員,認真培訓,游擊隊、赤衛軍、少先隊和群眾積極配合主力紅軍作戰,衝鋒陷陣,圍殲敵人、備糧送水、抬傷兵、押俘虜,支前參軍情緒高漲,發揮了重大作用,此情此景不僅對紅軍指戰員是一次戰地動員教育,同時,對俘虜也是極好的教育。俘虜說:“你們紅軍戰士真勇敢。根據地群眾積極性那麼高,真是軍民一條心……”。 楊園則、馬家坪戰鬥結束後,前敵總指揮部重視教育爭取俘虜,抓緊落實俘虜政策。前指向各師、團部隊領導發出指示,要求大力宣傳紅軍是為解放貧苦老百姓,推翻反動統治而打仗的。特別加強做好大批俘虜的工作,高崗親自給俘虜講紅軍打仗的目的,經過深入細緻的宣傳、教育,許多俘虜參加了紅軍,壯大了紅軍,並為我今後擴充兵員提供了有益的經驗。對於願意回家的俘虜,每人發2元錢路費,打發回家。敵軍官家屬由地方黨領導趙通儒和敵團長李少堂談判,商定交接地點和時間,雙方約定在瓦窯堡郊區張家溝菜園作為交換地點,敵人接收時送來些武器、燒酒,接回了家屬。 通過對俘虜政策的落實兌現,對敵人營壘震動很大,他們說“共產黨、紅軍是講信譽的,言行一致。”進一步擴大了紅軍的影響,根據地群眾擁軍參軍達到空前未有高潮。紅軍路過的地方,有正在耕地、放羊的年輕小伙子把工具一扔跟上紅軍當兵走了,給家裡招呼也不打一下。部隊前邊走,後邊跟一群要當紅軍的青年農民。當時因後勤應無保障,大量擴軍有困難。高崗組織政工幹部一邊動員他們返回,一邊對堅持不回的青年經審查、挑選吸收到紅軍當兵,使紅軍迅速擴大。有的當不上兵,請人說情“找靠山”、“走後門”。曾擔任高崗的警衛員劉志龍(內蒙自治區紀檢委離休幹部)說,他當時就是請人說情當上了紅軍。群眾自己編出的擴紅順口溜: 5月10日,西北工委、軍委、前總在秀延縣玉家灣召開祝捷大會,慶祝三次戰鬥的勝利。會上認真分析形勢,研究了戰略問題,決定揮師南下,打運動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劉志丹提出一定要“在紅五月打通陝甘邊和陝北根據地的聯繫”。前敵總指揮部,認真總結了依靠人民戰爭取勝的經驗,進一步研究了戰略戰術問題,深入進行戰爭動員,決定外線出擊,聲東擊西,奔襲延長。會議上對郭洪濤同志的錯誤進行了批評,並調整了職務,同時會上獎勵和表揚了作戰模範單位和有功人員。劉志丹、高崗代表西北軍委和前總在會上作了重要講話,鼓勵先進單位和有功人員,“再接再厲,為在紅五月打通陝甘和陝北根據地聯成一片,再立新功,再創奇蹟!”群眾歌頌道: 在玉家灣會議上,批判了左傾冒險主義,批評了一些同志堅持攻堅戰,進攻敵人防守堅固的城市的冒險主張。部隊連續打勝仗,加上這次總結動員,鬥志昂揚,摩拳擦掌,為打通陝甘與陝北聯繫,求戰心切。會議後,劉志丹、高崗率主力出發,為了迷惑敵人,用聲東擊西的策略,部隊向東挺進,轉移延長守敵的注意力。紅軍東進至定仙焉對敵據點駐紮晉軍史澤波一個營準備攻打。劉志丹、高崗親自偵察地形,發現敵據點地形險要,寨牆又高,易守難攻。他們遂決定放棄攻打計劃折轉向綏德進發,在張家圪台殲滅了高桂滋八十四師1個連,繳獲機槍9挺,長短槍80多支,斃敵連長以下20餘人,俘敵百餘人。該敵被殲,群眾歡欣鼓舞,游擊區擴大到吳堡以南綏德以東,直至黃河西岸的廣大地區。 之後,前總有意放風傳出紅軍要攻打清澗、綏德縣城,然後北上向米脂、吳堡、佳縣根據地發展,打通和神府根據地聯繫,會合王兆相、楊文謀的部隊。這下可給敵人造成了一個大錯覺,弄得綏德、清澗守敵恐慌萬狀,日夜趕修工事,嚴加戒備。米脂守敵收縮據點,嚴加防禦,而延長縣城駐守八十四師一個騎兵連和百餘民團以為紅軍東進,自己卻高枕無憂,相安無事了,防備鬆懈,警戒不嚴。劉、高決定迅速揮師南下,晝宿夜行,奔襲延長,5月25日趕到延長附近隱蔽,待機攻城。 延長城北面靠山,南臨延河,只有兩個城門,城內有兩個制高點,駐敵兵150餘人,還有民團、縣警,共約三、四百人。紅軍約2000餘人,比敵人多幾倍。但是,敵人雖少,可槍支、彈藥充足。地主豪紳聚集城內,民團裡多數是地主、豪紳羔子極為反動,是些亡命之徒,加之憑寨險據守,偷襲可能造成紅軍一定損失。前指改變強攻的計劃,決定誘敵出城,“調虎離山,乘隙攻取”,遂令二十七軍二團的1個連和部分游擊隊擔負誘敵出城的任務,開到離城20來里的地方,打土豪,分財物,搞得熱火朝天,聲勢很大。其他大部隊嚴密隱蔽起來,準備攻城。被鬥爭的地主豪紳紛紛偷跑進城報信求援,都說紅軍不多,是些游擊隊,大部隊打綏德、清澗去了。城裡的地主豪紳和民團裡流氓、惡棍、狗腿子,日夜敦促民團團總李鳴吾出城“討伐”。李鳴吾聽說紅軍不多而急於搶頭功,率民團百餘人殺氣騰騰,向原上打土豪的紅軍撲來。我誘敵出城的部隊示弱縱敵,佯裝敗退,節節抵禦。李鳴吾得意忘形緊追不放,一直追了幾十里路。城裡的敵人以為紅軍被李鳴吾趕跑了,更為鬆懈,等待“勝利”的回音。 前指擺下這個迷魂陣後加緊了攻城準備。 5月29日夜,我前指命部隊搭雲梯登城。經過短促激戰,紅一團和義勇軍奪取東門,全殲制高點守敵於睡夢中。劉志丹、高崗率主力部隊進城,指揮義勇軍直撲敵騎兵連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全殲連部守敵,活捉了敵連長汪鏡河。西山寨和西門被四十二師三團打開,消滅了西北角守敵,收拾了礦警隊。劉、高指揮一支部隊直奔縣政府,縣長不見了,可繡花被子還熱乎乎地在床上扔著,衣架掛的中山裝沒顧得穿就逃跑了。後來戰士從柴垛里拉出來這個狼狽不堪的縣太爺。周圍山頭的赤衛軍高喊“繳槍不殺!優待俘虜!”槍聲、喊聲在深夜迴盪山谷。 30日晨,全城守敵乾淨、利索被殲。當天中午,民團總李鳴吾發現上了紅軍的圈套,像個輸光了的賭棍,氣急敗壞地帶跑乏的民團回竄延長縣城。紅軍前總早已布下埋伏,李鳴吾進至城東呼家川,被我軍前後夾擊全殲,當場打死地頭蛇李鳴吾。延長縣城解放後,甘谷驛、安河渠等地民團聞風喪膽,紛紛向紅軍投誠。 延長戰鬥中,劉、高妙用“聲東擊西”、誘敵出巢和“集中全力,各個擊破”的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我僅以傷亡10餘人的代價,斃、傷、俘敵近四百人,繳獲騾馬170餘匹,各種槍支400多,銀元10萬多塊,還有大批被服、藥品,又一次改善了新擴編紅軍的裝備,籌集了經費,部隊第二次領到薪餉。 打開延長縣城,大快人心,部隊就地休整幾天,成立了城防司令部。高崗指示延長縣委、縣工農民主政權遷進縣城辦公,並協助白如冰(縣書)和羅成德(縣長)組建維護城市秩序的保衛部門和群眾組織,主持召開群眾大會,宣布處決了偽縣長董松壽等幾個罪大惡極的反動分子。劉志丹、高崗和縣領導在鎮反大會上講了話,他們鼓勵軍民繼續戰鬥,爭取更大的勝利……同時總結紅軍游擊戰和機動戰相結合的經驗,使紅軍威勢大振,群眾揚眉吐氣。參加會議的部隊、游擊隊、赤衛軍、居民、農民,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中國工農紅軍萬歲!”“打倒蔣介石國民黨政府!”。會後,劉志丹、高崗和部隊指戰員、地方領導一起照相留念。 戰略的目的在某種情況下可以達到戰爭的任務。延長解放後,6月1日延川縣城守敵八十四師的1個連和民團唯恐被殲,連夜逃回清澗,永坪鎮守敵龜縮回瓦窯堡。我軍沒用一槍一彈,進駐延川、永坪。 至此,宜川以北,咸榆公路以東,臨鎮、延長、延川和綏德以南,除清澗、瓦窯堡城裡駐紮部分敵人外,其他各敵據點全部拔掉,根據地和游擊區大大拓寬,地方黨組織、政權機關相繼建立和加強,發動和領導群眾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使根據地日益鞏固。 安定、延長、延川三縣相繼解放後,劉、高率部西進,乘勝拔除陝甘邊與陝北根據地中間的敵據點,以打通兩地的聯繫為主要目標。前敵總指決定先奪甘泉,孤立延安,再打安塞的進軍計劃。 6月4日,部隊從宜川縣的臨鎮出發,日夜兼程西進,奔襲甘泉,準備6日拂曉發起攻擊。甘泉駐楊虎城部四十二師一個營。部隊到麻子掌,偵察員回來報告敵人已發現紅軍的意圖,加修工事,戒備嚴密。紅軍由於連續作戰,傷病員逐漸增多,強攻不易取勝。劉、高在這裡召開前指會議,經分析研究,確定放棄攻打甘泉的計劃,遂命部隊轉移到陝甘邊政府駐地——下寺灣休整。 下寺灣是陝甘邊的老根據地,地處洛河上游,群眾條件好。陝甘邊特委、軍委和政府機關在春季搬到這裡,紅軍總醫院、兵工廠等也遷到這裡。前敵總指揮部駐在王家坪。高崗等帶領師、團領導拿著戰利品到醫院看望傷病員,詢問醫療、食宿等情況,安慰傷員安心養傷。這一帶是高崗曾多次活動的地區,發展游擊隊開展游擊戰爭中,結識不少朋友,有男的,也有女的。一次在“十里香”的小店裡住宿,高雙成部一股隊伍“追剿”紅軍,半夜闖進店裡,高崗來不及出走,店主把他藏在糧囤子裡,避免了厄運。 在休整期間,劉、高重新研究了作戰部署,確定先打安塞縣城興樂寨。興樂寨駐守民團200餘人,力量不強,可寨子比較難攻,三面環溝,一面連山,地形險要。紅軍沒有砲兵,只靠機步槍很難得手。劉高命部隊在敵人的寨跟底挖地洞,並準備安一副棺材裝炸藥爆破寨牆,沒等紅軍爆破,寨子裡的敵人趁夜逃跑。第二天天亮部隊沖進寨子,活捉了正在交接手續的新舊兩任縣長,肅清了殘敵,未傷一兵一卒解放了安塞縣城。高橋民團得悉興樂寨解放,日夜慌恐不安。前指命張達志、賀晉年帶1個團到高橋包圍了寨子。兵臨城下,經過政治攻勢,民團向紅軍投降,同時打垮了延安派來的援軍。安塞縣除李家塌,全縣敵人據點全被拔除。前指決定堅決拔除李家塌這顆釘子,打掉陝甘與陝北通道上的主要障礙。 李家塌寨堡,北高南低,位於真武洞西面的一個陽灣里。東、西、南三面臨天然大溝,溝深峭壁,很難登寨。東北角是全寨的製高點,既可控制全寨,又可俯瞰寨外周圍。寨子只有一個東門,又開在陡峭的崖畔上,地形十分險要。寨牆周圍佈滿滾木檑石。該寨是安塞境內最後一個敵據點,且是控制陝甘邊和陝北互相往來聯繫的一個重要通道。寨子裡聚集著全縣最反動的地主、惡霸、豪紳及其武裝、家屬等2000多人,駐有民團200多人,非常反動、頑固。他們的全部財物都積聚在寨子裡,周圍的群眾對此恨之入骨,日夜盼望紅軍來消滅這群豺狼。部隊在興樂寨沒打上仗,手正急的發癢,各團紛紛請求主攻任務。 6月17日,劉志丹、高崗率部隊包圍了李家塌寨子,二十七軍一團擔任主攻任務,轉了幾天,無法攀登。劉高經過仔細觀察研究,6月21日命賀晉年挑選了30多個能爬崖的戰士,組織“敢死隊”,在二十六軍三團的機槍掩護下順石縫爬上去,越過寨牆,衝進寨子,馬槍、短槍、手榴彈一齊打向敵人。敵人傾巢而出,用滾木、擂石、盆盆碗碗、菜刀和槍彈一齊向敢死隊打來。戰士發揚勇敢戰鬥,不怕犧牲的精神,一直殺向東門,有的隊員身負重傷仍堅持戰鬥,終於打開東門,主力部隊沖進去,佔領制高點,全寨的敵人無路可逃,有的頑固分子跳寨牆摔死,有的交槍投降。當日傍晚戰鬥結束,共斃傷600多人,繳槍200多支。我軍傷亡也較大,是陝北二次反“圍剿”以來傷亡最多的一次。寨子打開後,劉志丹、高崗上寨看到犧牲的戰士,高崗悲憤地說,你們打得好,完成了黨的一個光榮任務,敵人越臨近滅亡越是瘋狂,我們用不少同志的生命、鮮血換來陝甘、陝北根據地的聯繫,我們要以更大的勝利紀念英勇犧牲的同志,並命令各團處理好烈士遺體和傷員轉移治療工作。 第二天,前指成立臨時法庭。在李家塌對面灣大樹底召開軍民大會,審判處決了幾名罪大惡極、反動透頂的傢伙,群眾拍手稱快。他們說:“這下可把我們幾輩子的仇恨都報了。” 群眾編歌唱道: 此時,麥收期已到,瓦窯堡和橫山縣石灣鎮守敵,趁我大軍南下而出城搶收麥子,擄掠財物,糟害百姓,進犯赤源縣、秀延縣,威脅西北工委、軍委機關。劉、高決定派二十七軍二團返回安定打擊敵人,保護後方,牽制敵人西犯。主力部隊準備攻打靖邊縣城——鎮靖。 紅軍主力打罷李家塌,將傷員轉送到下寺灣紅軍野戰醫院。劉、高率部隊到青陽岔、臥牛城休整。 6月26日召開團以上軍事幹部會議,重新研究了下步作戰方案。有的提出先打安邊,這裡富裕,好籌措部隊供給;有的提出保安好打,但群眾生活困難,部隊供給不好籌集;有的提出先打靖邊保險。劉、高根據大家意見決定攻打靖邊,用奔襲的方法一舉拿下。方案作出後,高崗回後方機關,由張達志代理二十六軍政委。 27日,部隊從駐地出發到水腦界,第二天夜急行軍逼近鎮靖城,命靖邊游擊隊警戒檸條梁(現梁鎮)守敵增援鎮靖,一部到蘆河咀一帶阻擊橫山敵人增援。 靖邊縣城駐守陝北軍閥井岳秀部第二營,營長屈志鵬,共4個連,400多人,另有安定、安塞、靖邊三縣民團和縣警隊,共600多兵力,戰鬥力很強。紅軍共3000多人,佔絕對優勢。但是,屈營是井岳秀的“王牌”營,武器彈藥充足,憑險據守,攻城相當困難。前指命令義勇軍攻占西山寨,二十六軍二團(此時二團歸建)在城東南角突破向鍾樓進攻,二十七軍三團強攻城南門城樓,向城內發展,預定28日拂曉前到達指定位置開火。結果因夜行軍有的未按時進入陣地,義勇軍的帶路人不熟地形見距鎮靖不遠地方有一個舊城誤為鎮靖耽誤了一段時問,天亮才向鎮靖開進時被敵人發現,偷襲未成,變為強攻。戰鬥開始,異常激烈。敵人把老百姓逼到前面當盾牌,他們在後反擊,我軍傷亡也很大。前進受阻,戰斗形成僵持狀態。前指遂調整部署,決定預備隊等一齊上戰場,指揮部領導親臨陣地指揮,向三道城門同時攻擊,很快打亂敵人陣腳,剎時敵人潰不成軍。敵營長看大勢已去,無法控制,帶殘部越城逃跑。紅軍主攻部隊圍殲城裡敵人,總指揮部命警衛部隊騎兵,經過十來里地追擊全殲逃敵,擊斃屈志鵬於沙窩裡。到下午4時戰鬥結束,斃、傷、俘敵人500餘人,繳槍500多條、迫擊砲6門。從安塞、安定和靖邊跑進城的土豪、反革命分子等被一網打盡,紅軍打開監獄,放出“犯人”,全部、徹底消滅了榆林軍閥的一個精銳營。井岳秀自寺兒畔吃虧後,又一次嘗試到共產黨領導的紅軍的厲害。 打開靖邊,嚇開保安。敵八十六師駐保安縣城的一個營懾於紅軍威力,倉皇棄城逃跑,保安縣城遂告解放。偽縣長等政府要員驚恐萬狀,慌慌張張收拾值錢的東西逃跑,裝銅錢的袋子拿走,裝銀洋的袋子丟下沒顧拿。陝甘邊蘇維埃政府衛隊在白天章、劉景範、馬錫五指揮下,衝進保安縣偽政府繳獲裝銀洋的袋子和大批物資。張家畔、金佛坪、三道川等駐敵聞風逃回安邊、旦八寨子、檸條梁。靖邊縣除閻家寨子、檸條樑和保安縣的旦八寨子外,兩縣的敵人據點全部拔除。三個據點的敵人,憑險固守待援,提心吊膽,不敢妄動。 靖邊縣解放後,高崗得悉打靖邊傷亡大,騎馬連夜到麻城界前敵總指,劉志丹談了解放靖邊的情況,他悲傷地說:“靖邊犧牲這麼多幹部和戰士,比李家塌代價還大。”高崗說:“革命戰爭,免不了犧牲一些好同志。”他倆在回師安定的路上邊走邊談,高崗針對後方機關存在的問題,提出要加強後方機關特別是乾部培養,確定吳岱峰專抓軍政幹部培訓。 靖邊縣群眾編唱民歌頌揚紅軍(節抄): 紅纓桿子長,人馬鬧嚷嚷,走一回靖邊,提了一回槍。 靖邊包圍定,老劉在前行,造了個雲梯,爬上了城牆。 炸彈打得兇,煙氣冒空中,機槍打開呀,一呀一哇聲。 打開監牢門,“罪人”放出城,勞苦的群眾,都呀都歡迎。 老劉指揮能,炮打屈志鵬,歇兵整三天,回呀回了營。 回到大後方,各團補充兵,弟兄都補起,鬧呀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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