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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Part4 幸福碗的力量

命中註定我愛你 梁蕴如 6381 2018-03-16
他要她簽一份協議,協議寫明兩個人的婚約只到寶寶生下來為止,寶寶一出生兩人就離婚,他不但會付給她一大筆錢,每個月還會固定匯款進她的賬戶。 簽了這份協議,就算她哪天被紀家休了,也能保證衣食無憂。 她可以不籤的,只要有寶寶在,有紀家奶奶在,她在紀家的地位應該還是有保障,只是她不忍心看他為這件事煩惱,所以還是簽了。 她默默地簽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拿塗改液塗掉金額的部分。她並不想要他的錢,她還有能力養活自己,只希望到時他能好好地照顧寶寶,讓寶寶在紀家快樂地長大。 她只求這樣,至於其他的,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欣怡對自己苦笑,提著行李上公交車。 喜宴一結束,珍珠奶奶本來打算立刻把欣怡帶回紀家,但胡圖跟西施不捨,留女兒住了一夜。西施叮嚀了一堆做人媳婦該遵從的守則,胡圖則老淚縱橫,哭哭啼啼。

隔天一早,欣怡便回台北的住處,收拾好行李,等紀存希開車來接新娘子過門。但她從早晨等到黃昏,卻遲遲等不到他。 撥電話給他,才知道他還在公司開會,要她自己搭出租車回紀家。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不想面對被迫娶回來的妻子,才假裝忙碌,不來接她也不理她。她不怪他,本來這段婚姻就來得莫名其妙,他生氣也是自然的。 只是啊,她從沒想過,總是被遺忘的自己竟然連結婚都會被新郎遺忘,這跟她從小到大幻想中的白馬王子騎馬來接她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沒辦法,誰叫我不是公主呢。”欣怡喃喃自語。真正的公主是安娜,紀存希想娶的女人也只有她。 “我對他來說,只是個麻煩吧。”她跟寶寶都是麻煩,是他不得不面對的責任。

欣怡嘆息,恍惚地望著窗外,看一幕幕緩緩飛逝的街景,忽地,一面廣告招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中山龍大師陶藝展。 中山龍是她最景仰的陶藝大師,成為優秀的陶藝家也曾是她的夢想。但夢想終歸是夢想,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她不認為自己做得到。 她看著那廣告,心念一動,匆匆拉鈴,在展館前下車。沒想到開館時間已經過了,大門深鎖。 她正不得其門而入時,階梯上一個跟朋友聊天的男人注意到她,眼睛一亮,走過來,“欣怡!” 她愣了愣,迎向他笑容爽朗的臉孔,“你是?” “Dylan,你忘了嗎?”他的神情似有些小受傷,“在'聖若望之家',我們見過的,那群小鬼介紹我們認識。” “啊,對哦。”她想起來了,那些小鬼還親暱地喊他“戴倫爸爸”,開玩笑地說要把他跟“欣怡媽媽”湊成一對。

欣怡尷尬,那天她心裡隻掛念著寶寶的事,對他印像很模糊,“抱歉,剛才一時沒認出你。” “這話真叫人傷心!”戴倫似笑非笑,“你知不知道,女人通常對我是一見難忘,從此以後日日害相思。” 害相思?欣怡有些好笑,怎麼會有人這麼厚臉皮啊!不過看他俊眉朗目,唇紅齒白,好像的確有點兒迷人的本錢。 “你是來看陶藝展的嗎?”她問,“你對陶藝感興趣?” 他不置可否,“你呢?我聽孤兒院那群小鬼說,你很會捏陶。” “我差多了,只是隨手玩玩而已。”她窘迫地搖頭,又黯然嘆息,“可惜我來遲了,展館已經關門了。” “你很想看嗎?” “嗯,中山龍是我最欣賞的大師,我一直很希望親眼看到他的作品。” 戴倫目光一閃,忽然輕輕一笑,“那你跟我來。”

“什麼?”欣怡茫然,還弄不清怎麼回事時,戴倫已經拖著她從後頭一扇側門入館,他不知從哪裡按了開關,熄滅的燈重新為兩人閃亮。她怔住,“這樣不好吧?Dylan,我們怎麼可以偷偷溜進來……” “沒事的,你放心。”戴倫舉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不是很想看中山大師的作品嗎?好好看吧!” 不必他說,欣怡的目光也已經完全被一件件美麗獨特的作品迷住了,她讚歎地欣賞著,最後,在一件陶藝作品前駐足。 那是一個碗,大大的、形狀很圓滿的碗,外殼很薄透,卻又給人很厚實的感覺,暈著光,暈著溫暖。 她看呆了,只是一件外表看來很尋常的作品,卻讓她心房密密麻麻地充塞著一股甜蜜的酸楚。 “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碗?”戴倫問。

“嗯。”她點頭,“它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我感覺到……幸福。” “幸福?”他揚眉。 “你瞧,它形狀很圓滿,外殼很薄,好像一敲就碎,可是釉色又很沉,很厚實,給人一種穩定感——幸福不就是這樣的嗎?讓人感到很溫暖、很安全,卻又難免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恐慌。” 戴倫聽著,眼神逐漸黯沉,良久,輕聲問:“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幸福啊……”欣怡迷濛地揚唇,“就是買便當時,老闆多給你加一點兒菜;擠公交車時,有人讓你先上;生日時,有人幫你慶祝;玩捉迷藏時,朋友會找到自己……” “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戴倫皺眉,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對啊,很簡單吧?”欣怡淡淡地微笑,但對她來說,不知為何卻很難。

戴倫深思著望著她,在她清淡的微笑下發現了一抹孤寂,他心念一動,正想說什麼,欣怡的手機響了,她慌忙接起,很怕鈴聲引來展館的警衛。 “餵,我是欣怡。”她壓低聲音,“是奶奶啊……拍婚紗照?還是不用了吧,我想存希應該沒空……我知道,我馬上就到了。”她掛斷電話。 “怎麼?我好像聽到你要拍婚紗照。”戴倫好奇,“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他怎會知道?欣怡心虛地瞟了他一眼,臉頰緋紅。 “不會吧?你真的打算為了小孩結婚?”他驚訝地提高聲調。 她頓時又窘又慌,“我……我得走了,今天很高興遇到你,拜拜!”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戴倫不由分說地拉住她,注視她許久,“我送你一件結婚禮物吧!”

“結婚禮物?” “嗯。”他帶她回到展館側門,要她在門口等著,十分鐘後,他捧來一個大大的紙盒,笑著遞給她,“送給你。” 她接過禮物,愣愣地道謝,直到進了紀家,她才拆開來看,只一眼,便奪去了她的呼吸。 他送她的禮物竟然就是那個碗! 怎麼可能?欣怡不敢相信。那個男人不但能讓整間展館只為他們兩個人亮燈,還能將中山大師的展品當成禮物送給她——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紙盒裡,還夾著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頭寫著龍飛鳳舞的字跡: 希望這只幸福碗,能為你帶來幸福! 幸福?欣怡怔忡,她真的能擁有嗎? 幸福,果然還是離欣怡很遙遠。 她剛進紀家,丈夫便藉機出差,幾天都不回來。傭人們好像也知道少爺並不中意她,對她這個少奶奶愛理不理的,很不尊重。

珍珠奶奶把她叫進房裡,說她是紀家的新任女主人,以後這個家就交給她打理了。她聽了,一陣心慌,說自己還要回公司上班,奶奶卻說紀家的媳婦不必工作,做主替她辭了,要她專心做好紀存希夫人。 奶奶鼓勵她對傭人端起少奶奶的架子,但一個連丈夫都不聞不問的女人,要如何端架子?何況她從小就習慣了委曲求全。 欣怡很苦惱,但也沒辦法,既然嫁進紀家,她也只能學著做紀家少奶奶,這也是為了寶寶的未來著想。 她一個人認識陌生的環境,發現紀家豪宅不僅裝潢得金碧輝煌,處處奢華,廣大的庭園一角竟還圈著幾隻羊,池塘里養了鱷魚。奶奶說是因為紀存希小時候身子不好,得喝羊奶跟鱷魚血調養體質。還說紀家幾代單傳,怕招天妒,從小就讓他穿女裝,當女生養。

他竟然穿女裝!欣怡翻閱相簿,看眉清目秀的小存希穿那種泡泡袖公主裝,忍不住扑哧一笑。 原來王子小時候,竟然是個公主呢! 她好奇地翻相本,從他嬰兒時期開始看,一直到上小學後,他才穿回男裝,西裝短褲打領結的模樣像個小紳士,很可愛。 少年時代的他,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演講、辯論、鋼琴……拿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獎,高中時是班長,大學當選學生會會長。 再後來就是出社會後的他了,英俊帥氣、風度翩翩,不折不扣就是個王子。而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很美麗很優雅的女人,明眸閃著極度的自信。 這女人,就是安娜吧? 見欣怡呆呆地註視著相片。珍珠警覺不妙,搶過相簿,“你別介意,現在紀家少奶奶是你,我唯一承認的孫媳婦也只有你。”她鄭重聲明。

但紀存希心中愛的,卻是安娜。 欣怡苦澀地想,卻體貼地不提這件事,繼續跟奶奶聊存希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老人家總是愛回憶,一講就沒完沒了。 但欣怡興致勃勃地聽著,她很希望多了解紀存希一些,多知道他一些。 “對了,欣怡,你既然嫁進紀家,以後存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珍珠溫聲囑咐,“有些規矩你要替他注意。” “什麼規矩?” “每天一杯溫羊奶,早上不可以喝冷飲,過中午以後才能喝酒,喝酒要節制,晚餐口味要清淡一些,膽固醇少攝取,三餐都要吃水果,開車時速不可以超過六十公里……” “六十公里?”她有沒有聽錯? “沒錯。”珍珠很嚴肅,“我不許他開快車,太危險。” 可是時速六十,也太慢了吧?欣怡咋舌,繼續聽奶奶訴說一連串的規矩,“他真的都會遵守嗎?”又不是幼兒園小孩。 “當然會啦!”珍珠很得意,“存希可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呢!” 可惜珍珠才剛吹噓不到幾個小時,她的寶貝孫子便不給面子地給她破功了。當天深夜,紀存希終於回來了,而且還喝得酩酊爛醉。 她氣得老臉皺成一團,“存希,奶奶不是告訴過你,喝酒要有節制嗎?你喝成這樣,萬一身體受不住怎麼辦?Anson搞什麼?我警告過他別讓你多喝酒的,我要打電話給他……” “是我……呃,我自己……要喝的。奶奶,你別怪Anson。”紀存希一面打酒嗝,一面含糊地說道。他搖搖晃晃地上樓梯,差點兒摔下來。 欣怡見狀,連忙從身後扶住他,“小心點兒!” 紀存希感受到女性溫軟的觸感,“是……安娜嗎?” 欣怡心一沉,“我是欣怡。”她小小聲地回答。 “對哦,我怎麼忘了?”紀存希撇嘴自嘲,“家裡還有個老婆……在等我呢!”說著,他甩開她,自己扶著樓梯把手,踉蹌著上樓。 “這傻孩子!怎麼喝成這樣?”珍珠煩惱地註視著孫子的背影,“欣怡,存希就交給你照顧了。” “嗯。”欣怡點頭,跟在紀存希身後上樓,回到臥房。 紀存希一進房,便衝進浴室狂吐,然後頹然坐倒在地。欣怡見他神誌不清,也不嫌髒,擰了一條溫毛巾,輕輕替他拭去嘴邊的穢物。 他身上有濃濃的酒味,連呼吸也是,一般女人或許會覺得照顧這樣的醉漢很討厭,但欣怡不會。不管他現在外表看起來有多狼狽、多不可喜,她想到的,都是那天在郵輪上親手拯救淒慘落魄的她、為她打造一場公主美夢的翩翩王子。他那強勢的溫柔,以及最後送她籌碼時所說的話,她一直深深記著。 “真對不起,都是我害你陷入這個婚姻,害你喝成這樣。”她喃喃自責,用力拖他上床,替他脫去鞋襪。接著,小手摸到襯衫,解開幾顆鈕扣,露出一片古銅色、很陽剛的胸膛。她看著,心跳忽然加速,連忙別過眼。 “安娜……”他又認錯人了。 “不是,我是……”她驀地咽回“欣怡”兩個字。算了,將錯就錯吧,現在的他,一定寧願陪在自己身邊的是心愛的女人。 “安娜!”紀存希抓住她的手,迷糊地囈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奶奶逼我娶她,我不想背叛你,可是……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地道歉。 欣怡心酸地聽著。他不許她隨便道歉,自己卻拼了命地跟另一個女人說對不起。 “我沒怪你,存希。”她柔聲安慰他,“你睡吧,好好睡,不要想太多。” “你……真的不怪我?” “嗯,我不怪你。”她溫柔地望著他,說著他想听的謊話。 他微笑了,睜開眼,迷迷濛蒙地看她,然後,他忽地伸手勾過她的頸子。她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出聲,便被他封住了唇。 那是個很輕很輕的吻,柔柔的,滿是憐愛,像羽毛一般,擾動著她的心。 “謝謝你。”他低聲道謝,下一秒,便硬生生地喚回她的理智,“安娜……” 是安娜,不是她!他吻的是戀人的幻影,不是真實的她。 欣怡幽幽嘆息,唇角微揚,笑自己傻,惱自己自作多情。她替紀存希蓋好棉被,將他最依戀的那條草莓薄被疊好了,擱在他身邊。 “晚安。”她輕聲細語,坐在床沿,靜靜看他安詳中略顯孩子氣的睡顏。 紀存希頭痛地醒來。 他扶著頭,坐起身,想起自己昨夜在酒吧似乎是喝多了,於是很不悅。他一向很有分寸,不該在大庭廣眾下失態。 他深呼吸,看床頭擺著一杯還溫溫的蜂蜜檸檬汁,端起來喝了,補充水分。慢慢地,頭痛好些了。 是誰那麼細心,準備了這麼一杯果汁?紀存希好奇,目光一轉,赫然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他心念一動,下床去瞧。 是欣怡,她蜷縮在沙發上,裹著一條薄薄的毛毯,好像有點兒冷,在夢中顫抖。 這傻女人!紀存希不悅地皺眉,抱來一床棉被,蓋在她身上,沒想到這一蓋,驚醒了她。 “你醒啦?”她急忙坐起身,眨眨惺忪的睡眼。 “你幹嗎睡在沙發上?”他沒好氣。 “我……我不知道睡在哪兒好。”她尷尬地解釋,“又不能到別的房間,我怕奶奶不高興。” 沒錯,要是奶奶知道他們這對新婚夫婦竟然沒同床,肯定會氣壞了。紀存希陰鬱地盯著她,“那以後我睡沙發,你睡床吧。” “不行不行!”她用力擺手,“這是你的房間,我怎麼能把你趕下床?” “可是……” “沒關係,這沙發夠大,我睡得很好。”她平常一向唯唯諾諾,對這件事卻難得地堅持,“你不用介意。” 不介意就不介意吧,反正他不可能跟她睡同一張床。紀存希懊惱,“床頭那杯檸檬汁,是你放的?” “嗯,你喝了嗎?是不是涼了?”她擔憂地問。 “沒有。”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奶奶說你早上不能喝冷飲,我怕涼了,五點多還起來換過。” 五點多?紀存希愕然。她還特地起床幫他換熱飲?她整個晚上該不會起來好幾次吧? “我跟你說,你半個小時後再喝一杯,再多補充一些水分,就會比較舒服了。”她叮嚀他。 “你好像很有經驗。”她以前的男朋友常常喝醉嗎? “是我爸啦!”她笑道,“他每次喝醉酒,隔天都會頭痛,我給他喝茶或牛奶都沒什麼效果,還是果汁最好。” 他沒接話,默默地看著她。她察覺到他的視線,不敢再說話。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僵凝。 他們是新婚夫妻,卻並非因愛結合,還簽了一紙離婚協議,兩個人都局促不安,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面對這樁婚姻,如何面對彼此。 “呃,我……”欣怡鼓起勇氣想說什麼,一陣反胃的感覺卻驀地湧上來,她忙摀住嘴,衝進浴室裡,對著洗手台乾嘔。 “你沒事吧?”紀存希驚駭地問。 “沒事,只是有點兒……噁心而已,一會兒就好了。” 是孕吐吧,紀存希想,雖然他對懷孕沒什麼常識,但至少也知道,很多孕婦會有晨吐的問題。 她自己都很難受了,卻還細心地照料宿醉的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他哪點兒值得她如此體貼?新婚前幾天便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他根本不是個好丈夫! “好了,我沒事了。”她笑著走出來,卻掩不住蒼白的面色。 他看著,忽然對自己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紀存希的怒火延伸到早餐桌上,驚動了一屋子的佣人。 起因是欣怡先下樓,見餐桌上有一道烤秋刀魚,味道濃烈,她聞了想吐,開口請傭人撤下,傭人卻說這是少爺愛吃的,不能撤。 “那,能不能給我一點兒酸的東西?”欣怡很客氣地問,“有沒有葡萄柚汁?” “葡萄柚汁?”傭人挑眉,“少爺跟老夫人都不愛喝。” 言下之意是沒有了,也不會為了她特別準備。欣怡暗嘆,她很明白自己嫁得匆忙,紀家這些傭人們私底下都瞧不起她,雖然奶奶交代過她要拿出女主人的架子,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還是先不吃好了。”她苦笑,沒辦法在強烈的反胃下還面不改色地用餐。 “你當然要吃!”紀存希的聲音忽地傳過來,他走近餐桌,嚴厲地瞪著傭人,“少奶奶要喝葡萄柚汁,你們沒聽見嗎?” “可是家裡沒有……” “沒有就去買!”一聲怒喝嚇了傭人們一大跳,“還有,早餐吃什麼烤魚?你們不曉得家裡有孕婦嗎?換點兒別的來!” “可是……是你愛吃的啊!”傭人們好委屈。 “總之餐桌上不准出現任何讓少奶奶會覺得噁心的食物!”紀存希繼續發飆,他就是看不慣這些下人趁機欺負欣怡,“聽著,我不會再給你們第二次機會,你們最好記住了。” “是,我們知道了。”傭人囁嚅著答應,急忙撤下烤魚,匆匆張羅葡萄柚汁去了。 珍珠正巧於此時踏進餐廳,見紀存希為了欣怡對傭人發脾氣,不禁偷偷抿唇,“怎麼啦?是誰惹我們家大少爺不高興了?”她刻意笑問。 見奶奶來了,紀存希才勉強壓下怒氣,向奶奶道早安。欣怡也連忙替她拉開椅子,扶她入座。 珍珠瞧了瞧面色陰沉的孫子,又看了看一臉迷惘的孫媳婦,哈哈大笑。 紀存希皺眉,“奶奶笑什麼?” “笑你們這對小夫妻,真是越看越般配。”珍珠怡然地說道,“存希,你已經是人家的老公了,該怎麼盡一個丈夫的責任,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有數。欣怡,你也是我們紀家的媳婦了,不要總是唯唯諾諾的,要自信一點兒。我說的,你們聽懂了嗎?” 兩個年輕人愣了愣,交換了複雜的一眼,良久,才輕輕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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