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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離去

非常死亡 多萝西·L·塞耶斯 8353 2018-03-16
“我想,你不會否認的,”彼得說,“那些離奇古怪的事情似乎發生在提供關於阿加莎·道森最後日子的信息的人們身上。在這種可疑的情況下,伯莎·果托貝德突然死了;她的姐姐認為她看見惠特克小姐藏在利物浦碼頭等她;特里格先生被誘騙到一間神秘的房子裡,被人下了毒。如果普羅賓先生無憂無慮地呆在英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什麼也不否認,”帕克回答,“我只想告訴你,果托貝德家出事的那個月裡,你們的嫌疑犯一直寸步不離地和薇拉·芬勒特小姐一起呆在肯特郡。” “與那確定無疑的困難比較,”溫姆西回答說,“我從克林普森小姐那兒帶來一封信,其中有許多胡言亂語,我不想說這些麻煩你——她告訴我在惠特克小姐的右手上有一個疤痕,和特里格先生描述的完全吻合。”

“是嗎?似乎可以很確定地將惠特克小姐和特里格事件聯繫起來。但你的理論是她在極力除掉所有了解道森小姐的人?這對一個孤立無援的女人來說是個很大的工程,你不這麼認為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卡爾醫生沒有受傷害?還有菲利特護士?還有福布斯護士?還有那位關係親密的醫生以及利漢姆普頓的其他人也沒有受傷害?” “這是我想起的很有趣的一點。我想我知道其原因。至今,道森案件出現兩個不同的問題,一個是法律方面的,另一個則是醫學方面的——也就是動機和方式的問題,如果你願意這樣講的話。至於機會,只有兩個人最有可能——惠特克小組和福布斯護士。可福布斯護士殺死一名善良的病人從中也得不到什麼,所以暫時可以將她排除。

“好吧,現在就醫學——方式問題談一下。我必須說直到目前問題不能得到完全解決。我很困惑,華生(他說,並用半睜著的刁鑽且憤怒的眼睛盯著他)。即使我現在很困惑,但時間不會太長!(他極為自信地喊道)閣下一心想把殺人魔鬼揪出來,即使阻力再大也要將其繩之以法。大聲地稱讚,然後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用低調吹起了他一人常在浴室裡吹的那支他所鍾愛的薩克斯。” 帕克賣弄地拿起他放在溫姆西門口的書:“完了告訴我一聲。”他諷刺地說。 “我剛剛開始,我重複一句,那種辦法似乎不能解決問題——很明顯,罪犯也會那麼想。醫生和護士的工作中不會有那麼誇張的死亡率的,從那方面講那位女士自身感到很安全。不,動機不是最主要的——因此要立刻堵住了解問題合法部分的人的嘴。”

“是,我明白,順便說一下,克羅珀夫人已動身返回加拿大,她似乎一點兒沒受到驚擾。” “沒有,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認為有人在利物浦盯梢兒。應該讓克羅珀夫人不告訴任何人她的事,讓她保持沉默。這也是我秘密會見她並假裝陪她去城裡的原因。” “哦,胡說,彼得!即使惠特克小姐已經在那——我們知道是不可能的——她怎麼能知道你將會去詢問道森事件?她不知道你來自亞當。” “她也許查出默博斯是誰,你知道,開始時整個事情的廣告都是以他的名義進行的。” “假如那樣,她為什麼不攻擊默博斯或是你?” “默博斯老奸巨滑,不會打無把握的仗。他不會見女當事人,不隨便接受邀請,沒有護衛隊的保護從不出門。”

“我不知道他會如此的謹慎小心。” “噢,是的。也許他更懂得生命的可貴吧。至於我——也許會像你說的,在南奧德利大街,你注意到特里格先生的冒險和我小小的冒險在方式上驚人的相似嗎?” “什麼,和福里斯特夫人一起?” “是的,秘密約會,喝酒,竭盡全力一起過夜。我敢肯定那糖裡一定有東西,查爾斯,糖中不會包含——你可查閱各種公眾衛生條款(成人食物)。” “你認為福里斯特夫人是幫兇?” “我確實這樣認為。我不知道她會得到什麼——也許是錢,但我確定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繫。或許是由於伯莎·果托貝德的五英鎊鈔票,或許是福里斯特夫人的故事明顯是偽造的——我敢肯定的是她從來沒有過戀人,更別說丈夫了——你不能誤認為她真的不成熟,主要是手段太相似了。罪犯總是傾向於重複他們的影響,想想喬治·約瑟夫·史密斯和他的新娘吧!想想內爾·克里姆吧!再想想阿姆斯特朗和他的茶宴吧!”

“好吧,如果有幫兇,那更好,通常幫兇最終會露出馬腳的。” “非常正確,我們目前處於優勢地位,因為我想他們不知道我們懷疑他們之間有聯繫。” “但我仍然認為我們必須掌握他們的一些犯罪事實,如果你願意可以追究一些細節性問題。如果你能提供一些處理掉他們而不留下蛛絲馬蹟的方法,我會更加高興的。” “方法,嗯?好吧,我確實知道一些。” “什麼方法?” “噢,帶兩名受害者——” “被認為的。” “對,尤其是年歲大的。兩個被認為的受害者和兩個將被認為的受害者。道森小組生著病,而且很無助;伯莎·果托貝德被豐盛的晚宴和酒精麻醉了;特里格被人灌下大量安眠藥送去睡覺了;我也可能會有同樣下場。我希望我可以保留一些咖啡的殘渣,或許可以從中推論出什麼。”

“我想那隻不過是致人於死地的一種手段,它可以用於孤弱無助或神態不清的人身上。” “十分準確。比如,皮下注射不會留下任何注射痕跡,也可以安排一次精心手術——如果我們可以找到合適的人去做這個手術,或者吸人毒藥——如氯仿——我們不會發現任何窒息的痕跡。” “是呀,這樣分析我們不會離題太遠。” “受過培訓的護士一定學過或聽過這些東西,惠特克小姐受過培訓,順便說一句,你知道她可以很輕鬆地用繃帶包紮自己的頭,裝作可憐兮兮的而不會被愚蠢的特里格先生察覺出來。” “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好的,我的意思是,只有受過培訓的外科醫生或有專業知識的人才能做。” “噢,不。也許他們是從醫生和護士的對話中學來的,我說,再抓住卡爾醫生怎麼樣?不——如果他在這個問題上有想法的話,他會提出來供大家考慮的。哦,對了!我要去問分析家盧伯克,他知道怎樣做,明天我就和他聯繫。”

“同時,”帕克說,“我想我們只有坐下來等著其他人被害了。” “真殘忍,不是嗎?可以說我仍會感到可憐的伯莎·果托貝德的血好像在我腦中流淌!” “是嗎?” “事實上,我們在特里格事件上得到了很明了的證據,再想想其他情況,難道你不會將這位女士以盜竊罪送進監獄?” “我們通常會那麼做,你知道這是夜盜行為。夜幕降臨,她闖入民宅盜走煤桶據為己有。特里格能夠認出她——他好像不止一次地對她給予特別關注,我們可以讓出租車司機證實這個細節。” 帕克吸了一陣兒香煙。 “其中一定有事,”他最後說,“我想,也許我們值得將這件事擺在官方面前,但是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我希望我們進一步提取其他的證據。有類似哈比斯。考比斯那樣的事情——你不能就稀里糊塗地抓盜煤的人。”

“不要忘記那是破門而入,畢竟是盜竊行為,你能使她勞役監禁。” “但一切取決於法律對這一行為的理解。也許最初的目的不是偷煤,所以將它按輕罪或公民的非法侵入處理。無論如何,我們真的不想因為偷煤而判她的罪。但是我要看一看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他們會怎麼想,同時我要再一次抓住特里格,找到出租車司機,還有特里格的醫生。我們可以把它理解成企圖謀殺特里格,或者至少造成人身傷害,但是我還需要一些證據——” “瘋子!我也應該這樣,但是我不能憑空編造證據。可惡!明智點兒吧。什麼也沒有我不是也給你提供了一個案子嘛。難道幹得不夠漂亮嗎?卑鄙的忘恩負義的傢伙——這才是你的問題所在。” 帕克的調查花費了一段時間,六月份遲遲不去。

切姆博林和利文飛往大西洋,塞格維也告別了布魯克島。 《每日口號》登出反對革命領導者的文章並且發現了一個陰謀。有人提出對侯爵地位的所有權問題,而一名捷克斯洛伐克人裝模作樣橫渡海峽。哈蒙德對格雷斯不友善,在莫斯科發生了一樁謀殺案,福克斯洛贏得了金杯,在奧克斯黑大地裂開了縫,吞進了一家的前花園。牛津認為女人很危險,在白城電動野兔允許經營了,溫布爾登挑戰英國的至尊地位,上議院做出要忍辱取勝的表示。 同時,彼得勳爵設計的引起突然死亡的一零一種方法的“傑作”,已經通過在所有圖書館收集的大量記錄取得進展,他揚言要吞掉邦特,他的任務是編檔保存和前後對照,通常是將混亂的東西使之條理性。東方學者和探險家被強留在俱樂部長談,並且使勁兒地向他們灌輸深奧的本土的有危害性的學說。難以理解的文獻講述了在德國實驗室完成的可怕的實驗。詹姆斯·盧伯克先生很不幸地成為彼得勳爵的一位特殊朋友,他每天都被審訊,問他解剖都發現了什麼,是否有像氯仿、箭毒、氫氰酸氣體等類物質。

“一定有殺人不留痕蹟的方法。”當最終被告知這種困擾必須停止時,彼得勳爵辯解道,“普遍需要的東西——科學家一定有足夠的智慧把它們發明出來,它一定存在。為什麼不適當的登廣告呢?一定有公司去開發它。” “你不理解,”詹姆斯·盧伯克先生說,“許多毒藥死後是不會留下特殊痕蹟的。特別是蔬菜上的,通過分析很難發現,除非你知道你在找什麼。例如,如果你化驗砒霜,你是不能驗出是否含有士的寧的。同樣,你化驗士的寧,你也不會發現嗎啡,你不停地試驗直到你化驗出你要找的東西為止,當然有一些毒藥存在測不出的現象。” “這些我都知道,”溫姆西說,“我親自測驗過,但這些毒測驗不出來,你準備怎樣證明他們的存在?” “你當然要把症狀等考慮在內了,你應當追根溯源。” “是的,我想要一種不會產生任何症狀的毒藥,當然除了能致死。難道就沒有一種毒藥不顯示症狀和結果嗎?一定會有使人昏迷的東西。” “一定不會有,”分析家相當煩惱,因為醫學分析家是靠症狀和試驗過活的,沒有人喜歡聽那種破壞專業基礎的建議,“即使年老或精力衰退也是有症兆的。” 幸運的是,在彼得勳爵精力顯示衰退的症狀出現之前,帕克已響應號召開始行動了。 “我和一名授權人要去利漢姆普頓,”他說,“我也許不需要,但檢察長認為值得調查。巴特西的神秘、丹尼爾斯事件、伯莎·果托貝德,似乎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今年有太多難以解釋的悲劇發生,壓力再一次湧上心頭,一定要摧毀它們!本週的《約翰公民報》上有一篇文章,標題是'九十六名殺人犯在逃',晚報以'六週已過去,警察幾乎沒解決問題'開篇。你知道這樣的事情,我們只有進行下去,你想加入嗎?” “當然,我想呼吸一下鄉村空氣對我是有好處的。你知道出去透透氣的好處。它甚至會啟發我發明一種殺人的好方法。'鼓勵孤獨的孩子唱出家鄉的音符'——是有人這樣寫的,還是我發明的呢?不知怎麼地,聽起來有點懷舊。” 帕克很生氣地應了一聲,並且宣布警車在一個小時後出發到利漢姆普頓。 “我會到那兒去的,”溫姆西說,“但是,提醒你一句,我討厭坐別人的車,讓人感到不安全。沒關係,我會像維多利亞女王對坎特伯雷大主教所說的那樣,不怕流血,大膽而堅決果斷。” 他們到達利漢姆普頓,沒有跡象表明彼得勳爵的恐懼。帕克帶著另一位官員,他們順路接了這個地方的首席警官,他對他們的差使持懷疑態度。彼得勳爵看著由五個強壯男人組成的編隊出發去追捕一名年輕婦女想起了布臨維勒侯爵(“什麼!所有的水就為了像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嗎?”) 這使他又回到了毒藥這個問題上來。直到汽車停在惠靈頓大街的一座房子前,他還在沉思、發愁。 帕克從車上下來同首席警官一同走上小路。門被一個面目猙獰的女僕打開了,一見到他們,她尖叫了起來。 “噢,先生!你是來告訴我惠特克小姐出事了嗎?” “惠特克小姐沒在家嗎?” “沒有,先生,她和薇拉·芬勒特小姐在周一乘車出去了——那是四天前的事,她還沒有回家,芬勒特小姐也沒回來,我很擔心發生了什麼事。當我看見你時,我猜你是警察來通知出了事情。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先生!” “真的逃掉了。”帕克立刻想到這點,但還是控制住了他的惱怒,問道:“你知道她們去哪了嗎?” “克羅海灘,惠特克小姐說的,先生。” “有五十英里,”首席警官說,“她們可能會在那呆上一兩天。” “她們可能會向相反方向走。”帕克想。 “她們沒有帶晚上用的東西。她們早晨十點左右動身離開。她們說要在那吃午飯,晚上才能回來。惠特克小姐什麼也沒寫,她總是很挑剔。廚師和我,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我期望一切都順利。”首席警官說,“真可惜,我特別想見到惠特克小姐。你得到她的消息時,告訴她查爾斯·皮林頓先生和朋友一起來過了。” “是,先生。那我們應做些什麼呢?” “什麼也不用。不要擔心。我要去調查。你知道我是首席警官,不久我就能發現這裡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我們也應該聽說呀。來,我的孩子,振作起來,沒有什麼好哭的。我一聽到消息就會告訴你。” 查爾斯先生看上去很不安,帕克到達了這個地區,接下來的情況不會很樂觀。 彼得高興地收到了這個消息。 “太好了,”他說,“推推他們,讓他們動起來,應該是這種精神。事情發生時應該保持這種精神。我的懷疑就要被證實了。這總是使人感到自己很重要,很能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帶那個女孩一起去。順便說一下,我們最好拜訪芬勒特一家,他們或許聽說了什麼。” 他們立即按照這個明了的建議去行動。在芬勒特家他們一無所獲。除了和惠特克小姐呆在惠靈頓大街的薇拉小姐外,這家人都住在海邊。很明顯客廳的女僕沒有表現出焦慮。調查者很小心地沒有驚動他們。為了商量此事,他們留了一封查爾斯先生寫的不重要但很禮貌的信。 “就我所能看到的,沒什麼重要的事。”帕克說,“但是應要求所有的車站必須密切注意這輛車和這位婦女。當然所有的港口也要進行調查。已經進行四天了,現在她們可以在任何地方。不管贊成還是不贊成,我都想冒一點兒危險,早一點兒開始。這個芬勒特小姐長什麼樣?我最好返回到這座房子,找一些她和惠特克小姐的照片。溫姆西,我希望你順便去看一下克林普森小姐,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消息。” “告訴警察廳的人盯住福里斯特夫人。”溫姆西說,“當罪犯發生聳人聽聞的事情時,是觀察同謀的最好的時候。” “我想你們都弄錯了,”查爾斯·皮林頓先生急切地說。 “罪犯——同謀——保佑我吧!在我的生命里程裡有相當多的經驗,我的年齡比你們任何一個都大。我敢確信我非常了解惠特克小姐,她是那種你所期望找到的好姑娘。但這裡一定有事,我們的職責就是做最深人的調查。我一了解那輛車的情況就立即去克羅海灘警局。” “這是一輛奧斯丁車,車牌號是xx9917。”溫姆西說,令首席警官非常吃驚,“不知道你是否能在克羅海濱,或是離那裡近一些的地方找到那輛車。” “我們最好走一趟,”帕克厲聲說,“我們最好分開。一個小時後我們在喬治飯店吃點兒午飯怎麼樣?” 溫姆西真不幸。他們沒有找到克林普森小姐,她很早地吃過午飯離開了,說她感覺長距離散步對身體有好處。 巴奇夫人相當害怕那些壞消息,自從昨天晚上她就心神不寧的。 “但事實上,先生,”她補充道,“如果你快一點,你會在教堂發現她,她經常去那祈禱。我不認為去教堂祈禱是一個很好的方式。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先生?聖餐儀式後她愉快地回家了。我不知道怎樣才能使一件普通的事變得像宗教那樣令人高興——既不受尊重又不符合藝術。但是,我們都失敗了,即使克林普森小姐是一個天主教徒或是什麼其他教徒,她仍是一位可愛的女士。” 彼得勳爵認為,對於高教會派的信奉教皇至上的人來說,天主教徒是非常令人羨慕的。然而,那時,他真的沒有時間參加關於宗教的討論了,為了探尋克林普森小姐,他出發去了教堂。 聖沃尼西默茲教堂所有的門都熱情地敞開著,黑暗的建築內紅色的聖燈營造了一種歡迎的氣氛。六月的陽光十分刺眼,從外面進來,溫姆西有點看不清東西,現在他適應了黑暗,看到在燈前有一個昏暗的、彎下身子的身影跪在那裡。突然問,他希望那是克林普森小姐,但令他失望的是那隻是穿著黑色長袍的修女,大概輪到她看管聖餅了吧。另一個在教堂裡的人是穿長袍的教士,他在忙著裝飾祭壇。溫姆西突然想起,這是聖約翰的盛宴。他走向走廊,希望在偏僻的一角里能夠發現他要找的那個人。他的鞋走起路來發出咯咯吱吱的響聲,這使他很煩。這種事情是邦特從來不允許的。他想像那尖利的聲音是由殘忍的人發出來的——這是受到特殊的經常的困擾後對宗教氣氛的抗議。想到這些心裡很高興,他滿懷信心地朝前走去。 那短促而尖利的聲音吸引了牧師的注意力。他轉身朝來者走去。毫無疑問,溫姆西想,他要用專業服務來驅除邪惡。 “你在找人嗎?”牧師彬彬有禮地問。 “是的。我在找一位女士。”溫姆西說。然後他感到在這種環境中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他趕緊用令人窒息的語調做進一步解釋,他認為這種語氣很適合這神聖的環境。 “哦,是這樣的,”牧師泰然自若地說,“克林普森小姐不久前在這裡,但我想她已經走了。不是我經常監視我的教徒,”他笑著補充道,“但她走之前和我打招呼了。有急事嗎?你沒遇到她真可惜,我能給你捎個信兒,或是怎樣幫幫你呢?” “不用了,謝謝。”溫姆西說,“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想我應該來此把人拉出教堂。但是,這很重要。我會留一張便條,非常感謝。” 他轉身走了,然後停下來,又走了回來。 “我想你可以就道德一類的事情提出些建議,是嗎?” “啊,我可以試試。”牧師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使你煩惱嗎?” “是的,”溫姆西說,“和宗教沒關係,我的意思不是——和絕對正確的事沒關係,和聖母瑪利亞一類的事情也沒關係,只是一些我感覺不舒服的事。” 事實上,這個牧師就是教區牧師特雷德戈爾德,他聲稱隨時聽從彼得的吩咐。 “您真好。我們能不能去一個可以大聲說話的地方。我不能用很低的聲音解釋事情,您知道,好像聲音有毛病似的。” “咱們到外面去吧。”特雷德戈爾德先生說。 他們到了外邊,坐在平放著的墓碑上面。 “是這樣的,”溫姆西說,“假設一個案子。假設一個人病得很嚴重,活不了多久了,非常痛苦,只是靠嗎啡活著——對這個世界來說,他實際上已經死了。假設立刻死亡會使什麼事發生,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的;如果他活得稍微長久一點,這個事情就不會發生。(我不能確切地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我不想發表太多的個人觀點。)——你明白嗎?假設有人知道這一切,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一種推動——使事情迅速進行的推動力——為什麼那會是一種可怕的犯罪呢?” “法律——”特雷德戈爾德先生說。 “噢,法律很快就能證明這是一種犯罪,”溫姆西說,“你真的認為這是很嚴重的犯罪嗎?我知道你當然會稱它為罪惡,但為什麼這麼可怕?對人沒有害處嗎?” “不知道上帝會如何處理,我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特雷德戈爾德先生說,“在最後那幾週的痛苦和暈厥中,靈魂可能會經歷一些朝聖地的必要的地方。縮短它的歷程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我們應該掌握誰的生與死呢?” “我們整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做著這些事情。法官、士兵、醫生。而在這件事情上我認為不對。通過乾涉的方法——發現情況——人可能會做非常有害的事情,各種各樣的事情。” 特雷德戈爾德先生說:“我認為那個罪惡——我不願意用那個詞,它對社會有危害,這種錯事給殺人犯帶來的傷害要比被害的人大得多,特別是如果殺人對殺人犯自己本身有利的時候。你提到的結果——病人要做的事——我可以問一下,其他人會受益嗎?” “是的,正是這樣。他,她,他們所做的。” “這就使它被放在了一個不同的層面上,不僅僅是出於同情而加速一個人的死亡。罪惡是目的,而不是在於行為。這就是神法和人法的區別。人不應該認為自己有權利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安排別人的生活,導致他認為他自己至於一切法律之上。如果一個人可以無約束地犯罪而不受懲罰,那麼社會永遠不會安定的,這就是上帝禁止私自報仇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一樁謀殺案會導致另一樁?” “經常有這種事,無論如何它都會導致別人去犯罪。” “是的,問題就在這兒。如果我不開始努力的查案,那麼就不會有麻煩的。我不應當乾預嗎?” “我理解。那會非常困難。對你來說,也很糟糕。你感到這是職責!” “是的。” “你自己是不會親自報仇的吧?” “不會,真的和我沒什麼關係。通過自己對所發生事情產生的懷疑,像一個傻子似的幫助那些有麻煩的人。而我的令人不愉快的干涉會再一次引起犯罪。” “我不會感到太困擾。即使沒有你的干涉,也許殺人犯對自己罪行的恐懼又導致新的犯罪。” “非常正確。”溫姆西說著想起了特里格先生。 “我的意見是根據我們所尊奉的法律,做你認為正確的事,給神留下你的影響。即使是邪惡的人,你也要努力地把他想得慈愛些,你知道我的意思,將犯人繩之以法,但記住,如果我們都很公正,你和我誰也逃不掉。” “我懂,就是把他打倒,但不要將他置於死地。說得對,請原諒我打擾您了。我要走了,因為我約了一位朋友。非常感謝您。我感到時機還不成熟,但我非常擔心。” 特雷德戈爾德先生看著他奔跑於墳墓之間。 “天啊,” 他說,“他們多好呀,心地善良,做事一絲不苟,嚴格遵守校規。他要比別人想得更加緊張、敏感。還要學很難的課,明天我要給他在馬斯制定特別的目的。” 作為一個重實際的人,特雷德戈爾德先生在手帕上打了個結,提醒他自己做了這個盡責的決定。 “問題是,干涉還是不干涉上帝的法令和凱撒大帝的法令。警察——對他們來說沒問題,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分辨他自己的動機多難呀!我想知道是什麼把他帶到這裡來的。可能是——不!”牧師控制住自己說,“我沒有權利猜測!”他取出手帕,又打了一個幫助他記憶的結,以提醒他下一次不要顯出他已經陷入了好打聽別人的事情的罪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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