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非常死亡

第9章 第09章遺囑

非常死亡 多萝西·L·塞耶斯 3190 2018-03-16
“餵!餵……餵!噢,接線員,我是否稱呼你小鳥?成為凌空飄逸的妙音?——根本不是,我不是耍態度,我的孩子。那是華茲華斯先生的幾句詩——好,再給他打一次電話——謝謝。你是卡爾醫生嗎?——我是彼得·溫姆西勳爵——噢,是的——是的——啊哈!——一點也不——我們要為你辯護,帶你回家,給你帶上勝利的月桂花環和潘瀉樹豆莢——不,的確——我們已得出結論,問題很嚴重——是的——我想要護士福布斯的地址——好,我不掛——路頓?——噢——土廷,是的,我已看到——當然,她是脾氣暴躁的人,對此我毫不懷疑。但我是上衣有小圓扣的大亨——太謝謝了——熱烈歡呼——嗬!——噢!聽著——餵——聽著,她不做產科工作,是嗎?產科工作?——M指的是岳母還是產科?——不——你確信嗎?——如果她做那可就糟了——我可不能為她生個孩子——只要你確信——對——對——是的——不是為了人類——和你根本沒關係。再見,老兄,再見。”

彼得勳爵掛斷電話,高興地吹著口哨,然後叫來了邦特。 “勳爵?” “邦特,一個快要當爸爸的人該穿什麼衣服合適?” “很抱歉,勳爵。我看最近沒什麼時髦的男裝。我想無論爵爺穿哪件衣服都會讓那位女士覺得心曠神怡。” “不幸的是我不認識這位女士。事實上她現在還是思想豐富的頭腦想像著的人物。但我認為衣服應該表達出美好的希望、自得和一點不安。” “我理解為新婚的心情,勳爵。那麼我建議你穿深灰色的休閒服——二色柳布料,勳爵——帶暗紫色條紋的領帶、襪子和軟禮帽。我不贊成戴圓頂硬禮帽,勳爵,這種帽子表現出的不安是缺錢的那種焦慮不安。” “毫無疑問你是對的,邦特,我要戴著昨天在查林。克羅斯不幸弄髒的那副手套。我太激動了以至於不擔心是否是一副新手套。”

“很好,勳爵。” “也許,不要手杖。” “我聽從爵爺的意見,但我建議拿手杖更能表達感情。” “你總是對的,邦特。給我叫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到土廷。” 福布斯護士表示非常抱歉。她非常願意幫西姆斯。 格梭普先生的忙,但她的確不懂產科工作。她弄不清誰把她的名字給了他,讓他弄錯了人。 “唉,你知道,我沒弄錯,可以說我沒找錯。”西姆斯·格梭普先生正說著手杖掉到地上,他撿起手杖很自然地大笑起來。 “默格特羅伊德小姐——我想你知道利漢姆普頓的默格特羅伊德——我認為——是的——她——也就是說,我通過她知道你的(這是事實),她說多麼迷人的人——原諒我重複這些個人的看法,好嗎?——你是個多麼迷人的女人,等等,如果我們能說服你來該多好,你不知道吧。但她說恐怕你不做產科工作。不過,你知道,我想值得試試,什麼?太讓人不安了,什麼?——對我的妻子,你看。你知道,在這——哦——關鍵時候非常需要年輕而和藹的人,產科護士經常是很老而且呆板的那種人——如果你不在意我這樣說。我妻子高度緊張——當然——第一次那樣——不像中年人不覺得什麼——你明白嗎?”

福布斯護士是個瘦骨嶙峋的四十歲女人,明白是什麼意思,她很抱歉,她的確不可能做這事。 “默格特羅伊德小姐真好,”她說,“你和她很熟嗎?一個討人喜歡的女人,不是嗎?” 快做爸爸的人表示同意。 “默格特羅伊德小姐被你富有同情心的做法深深打動了——你不知道——被照顧的那位可憐的老婦人道森小姐,你知道,事實上是我的一位遠親——呃,是的——大概是很遠的親戚。非常神經質的,不是嗎?像其他家人一樣有點行為古怪,但是個迷人的老婦人,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越來越喜歡她,”福布斯說,“當她神智十分清醒時,她是個非常令人愉快的、體諒人的病人。當然她很疼,我們不得不經常給她注射嗎啡。” “啊,是的!可憐的老人!我有時想,護士,很遺憾我們不允許幫助人們解脫,你知道,當他們已病人膏肓時。畢竟他們幾乎已經死了,你也會說,讓他們繼續遭罪有什麼意義?”

福布斯護士非常嚴厲地看著他:“我想那不行,”她說,“當然儘管人們都理解外行人的觀點,卡爾醫生與你的觀點不一樣。”她有點不高興地說。 “我認為大驚小怪是因為觀點有些駭人聽聞。”這位紳士激動地說,“可憐的老人!那時我對我妻子說,他們為什麼不能讓可憐的老人安息。試想在我們盡力給她治療讓她受盡病痛折磨之前,她就令人寬慰地逝去多好!我妻子非常同意我的看法。這事讓她很心煩,你知道。” “這事讓大家都很煩惱。”福布斯護士說,“當然,這使我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我本不該談這事,但因你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你會理解的。” “正是這樣,護士。你曾想過——”西姆斯·格梭普先生身子向前探了探,緊張地用兩手揉搓著他的軟帽。

“這一切的背後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福布斯護士的嘴唇顯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知道,”西姆斯·格梭普先生說,“曾有過醫生為了自己的利益設法讓有錢的老婦人立遺囑的事,你不這樣認為嗎?——哦?” 福布斯護士明確表示這些不關她的事,用不著她考慮。 “是的,當然,當然。但在人與人之間——我是說,在你我之間,怎麼?——難道沒有一點——呃——矛盾,也許,關於請律師——那傢伙,你知道嗎?當然,我的表妹瑪麗——我叫她表妹,可以說根本不是親戚,真的——當然,我是說,她是個非常好的姑娘,但我有個想法,她不十分喜歡把立遺囑的經辦人叫來,呃?” “噢,西姆斯·格梭普先生,我確信在這點上你錯了。惠特克小姐非常渴望在這方面為她姨媽提供方便。事實上——我認為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在洩露秘密——她對我說:'如果什麼時候道森小姐想要見律師,一定叫他馬上來。'所以,當然了,我叫他來了。”

“你叫他來了?那麼,他沒來嗎?” “他當然來了。那沒什麼難的。” “哎呀!這不就清楚了嗎?不是嗎?那些愛說閒話的女人講得多麼不對呀!對不起,但你知道,對這件事我的看法完全錯了。我完全相信了皮斯古德夫人說的沒有叫任何律師的話。” “我不知道皮斯古德夫人對這事都知道些什麼,”福布斯護士輕蔑地說,“根本就沒允許她參與這件事。” “當然沒有——可你知道這些說法是怎樣傳開的。不過,我想——如果有遺囑為什麼沒出示?” “我沒說有遺囑,西姆斯·格梭普先生。沒有遺囑。律師來起草了一份委託書,這樣惠特克小姐就可以替她姨媽在支票上簽字了。你知道那很必要,因為老太太的身體每況愈下。” “是的——我想她到最後已很糊塗了。”

“唉,九月我從菲利特護士手裡接管護理時她還很清醒,當然,除了對投毒的幻覺外。” “她真的很怕投毒嗎?” “她說過一兩次:”護士,我不想為取悅某人而死。 '她非常信任我。說實話西姆斯·格梭普先生,她與我相處的要比惠特克小姐好。可十月份的時候,她的精神完全跨掉了,經常說胡話。她有時驚恐地醒來,說:“護士,他們趕上了嗎?'——就這樣問。我就說:'沒有,他們還沒走那麼遠呢。'這讓她很安靜。我想她在想她打獵的日子。你知道,長期服麻醉藥人就會經常產生回到過去的幻覺,像是在做夢。” “那麼大約在最後一個月,我想她幾乎不能立遺囑了,即使她想做。” “是的,我想那時她沒法立了。”

“但早些時候,當律師在時,她如果想立就可以立了?” “當然了。” “但她沒讓?” “噢,是的。應她的特別要求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明白了。就你和惠特克小姐。” “大多時間甚至惠特克小姐也不在。我明白你的意思,西姆斯·格梭普先生,但你的確不該對惠特克小姐有惡意的懷疑。律師、道森小姐和我本人呆在一起近一個小時,這時文書在隔壁房間起草必要的文件。你看,那時一切都做完了,因為我們認為律師再來一次對道森小姐來說太多了。惠特克小姐只是在快結束時才進來。如果道森小姐希望立遺囑,她有足夠的機會去做。” “噢,聽到這些我很高興,”西姆斯·格梭普先生邊說邊起身要走。 “你知道,這些小疑問容易給家庭帶來不愉快。好了,現在我必須走了。護士,很遺憾你不能到我們那去——我妻子會很失望的。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想法找個一樣迷人的人。再見。”

彼得勳爵在出租車裡摘下帽子,若有所思地撓撓頭。 “又一個正確理論不對了。”他咕噥著,“好吧,還有兩手準備,先找克羅珀再去克羅夫頓——我想就按這思路走。”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