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非常死亡

第8章 第08章有關犯罪

非常死亡 多萝西·L·塞耶斯 3702 2018-03-16
亞歷山大·凱瑟琳·克林普森小姐寫給彼得勳爵的信。 他們對她做馬生意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她的堂弟查爾斯·惠特克,一位牧師,也就是我們的惠特克小姐的父親,因未得到錢非常惱火,因為他長期與家庭不和。這不是基督徒的精神,他真的沒有理由抱怨,尤其是克拉拉完全是靠自己努力積累的財富。但,當然,他繼承了過了時的壞觀念,就是:女人不該是他們的老闆娘,也不該自己賺錢,或做她們自己喜歡的事情! 況——她們的情況實在令人難過! 附言——我忘了告訴您惠特克小姐有一輛小汽車。當然,我不明白這些事情,是巴奇夫人的女僕告訴我,惠特克小姐的女僕說車是奧斯丁,對嗎? ,是灰色的,車牌是xx9917。 當彼得勳爵讀完信後,非常疲倦地癱坐在大沙發椅上,這時被告之帕克先生已到。

“運氣怎麼樣?”勳爵邊問邊把信扔給他,“你知道,我開始認為你對伯莎·果托貝德一事的看法是對的。我不相信福里斯特夫人說的任何一個字,這是我自己的緣故。我現在希望除掉伯莎純屬巧合,而且與我的廣告毫無關係。” “是嗎?”帕克譏諷地問,說著拿起威士忌和汽水自斟自飲起來。 “好,我希望你會很高興地知道屍體分析已做完,沒有絲毫謀殺的跡象,也沒有施暴和下毒的痕跡。患有多年的心髒病,結論是飲食過量引起昏厥。” “那並不使我擔心。”溫姆西說,“你知道,我們的想法是休克。在友善的夫人公寓裡見到和藹可親的紳士,飯後,紳士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提出令人討厭的建議。純真的年輕小姐非常震驚,虛弱的心臟撐不住了,崩潰,去世。和藹可親的紳士和友善的夫人焦慮不安,因為屍體在他們手中。有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想法:摩托車;埃皮恩森林;全體退場,很高興洗清與此事的關係。這有什麼困難的?”

“要驗證這些就是困難,就這樣。順便提一下,瓶子上沒有指紋——只有污跡。” “我想是手套。總之,看起來像偽裝,一對去野餐的普通夫婦不會戴著手套拿巴斯啤酒瓶。” “我知道。但我們不能把所有戴手套的人都抓起來。” “我為你哭泣,沃勒斯說,我深感同情。我看到了困難,但那是前幾天的時候。那些針劑查得怎麼樣了?” “非常順利。我們已詢問過藥劑師並見過醫生。福里斯特夫人得了嚴重的神經痛,針劑按時開。這沒什麼不正常的,也沒有服毒品的歷史記錄或別的什麼。藥方很適度,對任何人都不可能是致命的。此外,我告訴過你屍體沒有用過嗎啡或其他毒品的任何痕跡吧?” “噢,好了!”溫姆西說。他坐了幾分鐘,若有所思地看著爐火。

“我看這個案子差不多毀在報紙上。”他突然又開口說。 “是的。分析結果已送給他們,明天將有一個報導,結論是自然死亡,案子就這麼結了。” “好,越平淡越好。有加拿大姐姐的消息嗎?” “噢,我忘了。有,三天前我收到一封電報,她要過來。” “真的?哎呀!乘哪條船?” “'魁北克之星'——應該下週五到。” “哼!我們必須找到她。你去接嗎?” “天哪!不!為什麼該我去?” “我想有人該去。我放心了——但不太高興。我想自己去,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得到有關道森的情況——這次我確信在我見到她之前,這個年輕女子不會患心髒病。” “我真的覺得你太過分了,彼得。”

“與其留下遺憾不如做得保險。”勳爵說,“談另一個話題好嗎?現在你怎麼看克林普森小姐的最新消息?” “從那裡我沒看出什麼。” “沒看出來?” “有點令人摸不著頭腦,但總的來說很坦率。” “是的。現在我們了解的惟一一件事是瑪麗·惠特克的父親對道森小姐得到他堂姐的錢很氣惱,他認為錢應該歸他。” “唉,你不會懷疑他謀害了道森小姐,對吧?他死在她前面,不管怎樣他的女兒得到了錢。” “是的,我知道。但假設道森小姐改變了主意?她也許與瑪麗·惠特克爭吵過,想把錢放在別的地方。” “噢,我明白——在她立遺囑前就把錢放在不顯眼的地方。” “那不可能嗎?” “當然可能。除了我們有的一切證據都能證明立遺囑是所有人能夠說服她去做的最後一件事。”

“對——當她與瑪麗相處不錯時。但護士菲利特提到的那天早晨是怎麼回事?瑪麗也許真的已經對她的垂而不死不耐煩了。如果道森小姐意識到這點,她一定會怨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表達她在別人的幫助下立遺囑的意圖——作為一種保險以防死的太早!” “她為什麼不派人叫她的律師?” “她也許試過。但,畢竟她臥床不起,無能為力。瑪麗也許阻止她送信。” “聽起來似乎合理。” “為什麼不呢?那就是我要見伊夫林·克羅珀找證據的原因。我完全確信兩位姑娘被解僱是因為她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否則為什麼積極送她們去倫敦?” “不錯。我認為格利弗夫人講述的那部分內容有點奇怪。餵,另一個護士情況怎麼樣?” “福布斯護士?好主意。我快把她忘了。你認為你能找到她嗎?”

“當然,如果你確實認為那很重要的話。” “我確實認為是的,我想太重要了。餵,聽我說,查爾斯,你好像對這個案子不太熱心。” “啊,你知道,我根本不相信這是個案子。是什麼讓你對這事如此關心?你好像絕對認為這是個謀殺案,可幾乎沒什麼證據能夠用來支持你的判斷。為什麼?” 彼得勳爵站起來,在房子裡踱步。孤零零的檯燈發出的光從他身上拉出瘦瘦的影子,漸漸地拉長,直到天花板上。他走向書架,影子變短,變黑,定位。他伸出手,手的影子隨著一起舞動,落在耀眼的燙金書名上,一個一個地把它們遮住。 “為什麼?”溫姆西重複著,“因為我相信這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案子,案中案。沒有可辨認的手段、動機或線索的謀殺案,非常經典。所有這些——”他在書架前揮動著伸出的手,影子顯得更大、更具威脅,“這些書都是關於犯罪的。但,只是關於異常犯罪的。”

“異常犯罪是什麼意思?” “失敗的犯罪,已被查明的犯罪。你認為它們與成功犯罪的比例是多少?——成功犯罪案即我們一無所知的案子。” “在這個國家,”帕克強硬地說,“我們查清了絕大多數的罪行和罪犯。” “我的先生,我知道,只要哪有犯罪,你們這些人就想方設法抓住罪犯,所佔比例至少為案子的百分之六十。某個犯罪案一受到懷疑就因此被列為失敗的犯罪,然後,就是警察辦事效率高低的問題。但那些從未被懷疑過的犯罪呢?” 帕克聳了聳肩:“這怎麼回答呢?” “唉,誰也猜不准。隨便讀讀今天的任何報紙。讀讀《世界新聞》。或許新聞界已被封住了嘴,讀讀離婚法庭欄目。它們讓你想到婚姻是一種失敗嗎?愚蠢的報紙雜誌塞滿了這些文章不也是要達到同樣的影響嗎?然而,看看你自己了解的那些婚姻,大多數不都是單調的、彼此忍耐的成功婚姻嗎?只是你沒聽說過。人們覺得到法庭解釋太麻煩,他們總的來說是在滿意地蹣跚而行。同樣,如果你讀了書架上所有的書,你會得出結論:謀殺是一種失敗。但上帝保佑你,總是失敗吸引人,成功的殺人犯不給報紙寫什麼東西,他們更不參加愚蠢的座談會,告訴好奇的人'謀殺對我意味著什麼'或'我是如何成為一個成功的投毒者'。快樂的殺人犯像幸福的妻子,總是閉口不言。他們與失敗的罪犯相比就和離異的夫妻與幸福的伴侶相比所佔的比例一樣。”

“你說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 “我不知道,任何人也不知道,這就是困難。你可以問遇到的任何一個敞著懷、醉熏熏的醫生,他是否經常有可怕的懷疑,但無法又不敢採取措施查證。通過我們的朋友卡爾你看到當一個醫生比其他的醫生膽子大一點兒會發生什麼。” “啊,他什麼也不能證明。” “我知道,那不意味著沒什麼可證明的。看看那許許多多的謀殺案,一直未被證實、未被懷疑,直到某個謀殺犯的行為太愚蠢以至於完全暴露。如帕爾默,他的妻子、兄弟、岳母和許多私生子都被他平靜地除掉了,直到他犯了用駭人的方式殺掉庫克的錯誤為止。看看喬治·約瑟·史密斯,沒人再為那兩個前妻溺水的事操心了,只是在他第三次作案時才引起人們的懷疑。阿姆斯特朗也應該與許多罪犯一樣逍遙法外,但他受到審判——處理馬丁和那些巧克力的拙劣辦法最終捅了馬蜂窩。伯克和黑爾被宣判犯有謀殺一位老婦人的罪,然後聰明地承認他們在兩個月內殺了十六個人,沒人比他們更聰明。”

“但他們還是被抓住了。” “因為他們是蠢人。如果你採取殘忍、卑劣的方法殺人,或毒死一個擁有快樂和健康的人,或選擇剛立完對自己有利的遺囑那天除掉立遺囑的人,或繼續殺你見到的每一個人,自然你會被查出。但,選擇年老有病的人,在對你本人利益不明顯的情況下,使用一種明智的方法,看起來像自然死亡或自然事故,不要經常做這種事,你是安全的。我發誓所有被查明的心髒病、胃腸炎和流感都不是自然而然的獨立發生的。謀殺如此容易,查爾斯,真他媽容易——甚至不需專門訓練。” 帕克顯得神色不安:“你說的有些道理。我自己也聽說過蹊蹺的事。我想,我們都聽過。但道森小姐——” “道森小姐讓我著迷,查爾斯。如此完美的研究對象,又老又有病,不久就可能死掉。不久注定會死,沒有直系親屬過問,鄰居不來往也沒什麼老朋友,而且這麼有錢。說句良心話,我躺在床上添著嘴唇想謀殺道森小姐的種種手段和方法。”

“唉,無論怎樣,直到你想出一個手段,那與分析結果不符,並且看起來不需要動機,你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帕克說。實際上他非常討厭這次殘忍的談話。 “我承認,”彼得勳爵回答說,“那隻表明至今我只是一個三流殺人犯。等著,我把方法完善了,我就給你看——也許吧。有個智慧老人巴佛曾說過,我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掌握著另外一個人的命運——但只有一個人,查爾斯,只有一個人。”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