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戀愛詐欺師·日本當代女性作家傑作選

第6章 適合女性的職業

《適合女性的職業》作者新津清美,1967年5月4日出生於長野縣。青山學院大學法國文學科畢業後,在外資系旅行代理公司上班3年。之後,在日美州政府事務所等多處工作。 1987年,《溫柔派的天使群》入圍第7屆橫溝正史賞。翌88年出版《兩面膠帶的小姐》而登龍推理文壇。新津初期的作品大多是赤川次郎型的幽默輕鬆之青春推理小說。 1989年出版的《不讓你結婚的女人》之後,漸漸改變路線——著重女人心理描寫的懸疑推理小說,如《夏娃的原罪》、《胎內餘罪》、《流轉》等是也。 《適合女性的職業》是寫從東京單身赴任地方都市的47歲主角山本邦彥的遭遇。也是“意外收場”取勝的作品。 山本踏進店內,那名女子就在那裡了。大前天來的時候,她也在,這是第二次相遇。

在吧台的角落,女子獨自喝著調水酒。長及背脊的秀發,烏黑亮麗,柔順地順著臉形輕攏在耳際。鬈曲的髮尾,錯亂有秩,艷麗非常。 濃妝豔抹、濃郁的香水味。身穿一襲低胸的灰色洋裝。 散發出低俗的風騷味。 一面和酒店老闆閒聊,山本的目光不時飄向那名女子。一個人喝得似乎很高興的模樣。這在地方都市是很難得一見的。 “餵、剛才那個女人,常來嗎?”女子一踏出店外,他便向老闆打聽道。 “最近這1個月吧!常常一個人來,靜靜地喝一杯,大約坐個半小時就回去了。感覺上不太喜歡被人打擾的樣子。” “哦——”難道是想故意引起像我這樣獨自前來的男人的注意後,卻又翩然離去嗎……?山本看著女子所坐過的椅子,心想。

山本邦彥將妻子留在東京,隻身來到北陸的這個地方都市,已有八個月。 山本今年47歲,有一名就讀高中的女兒及一名就讀國中的兒子。 雖是地方都市,但卻是一個擁有20萬人口的商業都市,與東京近郊的繁華景象,不分軒輊。連大型超市及百貨公司也都來此進駐。 總公司位於本橋的“丸橋百貨”併購了當地百年老字號的“藤越百貨”。山本就是由總公司派來這裡擔任商品開發部部長的。 在這裡所謂的部長,實際上所受到的待遇,比部長級還優渥。住的是三房雙廳一衛的公寓,管理十分完善。有需要時,也可以代為清潔整理住處。 拜訪客戶或是要到隔壁鄉鎮去時,都有專用車輛接送。計程車行,除了個人車行外,大約有10家左右。不過,卻比東京容易叫得到。

在東京時,並沒有隨興單獨前往酒館的習慣。 這或許是單身赴任的輕鬆之處吧!並非在公司裡有特別親密的同事。同時也已經厭煩帶著部屬同行。想排解寂寞、享受孤獨,最簡單迅速的方法,就是到住處附近的酒館。 位於住處附近的“花輪”,是一間夫婦共同經營的小酒館,十分雅緻。與酒館老闆相處得也極為融洽。 “她呀!大概是特種行業的吧?你認為呢?”山本詢問老闆的看法說。 “嗯——這個嘛……” 留著八字胡的老闆,想了一下說:“如果是女公關的話,這時候應該是營業時間,而且也不需特意跑到如此郊外的店來喝酒啊!” “而且還自己一個人!”山本加了一句說。 老闆娘從後門走了進來。她大約比老闆大2到3歲,是所謂的“某大姊”。發現倆人吃吃地竊笑,“你們在說那女人的事嗎?”她將便利超商袋放在吧台上說。

“你怎麼會知道?”山本問道。 “我在那邊跟她擦身而過呀!好一個大美人!山本先生不可能不動心呀!”老闆娘稍微白了一眼說。 “不知道是不是住在這附近?” “這個嘛,沒見過!”老闆娘對於山本的問話搖了搖頭。接著又說:“餵、那女人真的是女的嗎?” “咦?” “你是說他是男的嘍?”山本與老闆互看了一眼。 “有什麼根據嗎?”山本突然興起,進一步問。 雖是地方都市,也有人妖酒吧,因此即使有這種人也不足為奇。 “髮型未免太過整齊了。”老闆娘肯定的說。 “感覺簡直就像剛吹整好的,這一陣子不是常下雨嗎?卻一點也沒亂。就拿髮型來說,每天或多或少都會有點不一樣,不是嗎?可是那女人卻天天都一樣。”

“原來如此!”山本雖對於老闆娘的觀察力相當佩服,但還是反駁:“是不是可以認為她因為是從事某種特種行業,而在附近的美容院吹整好髮型後才來的呢?” 實在不願把如此迷人的美色想像成男人。 “這附近的美容院根本沒有營業到這麼晚的。而且,不僅髮型而已哦!連髮質和光澤……” “你是說假髮嗎?”老闆皺著眉頭說。 “大概吧!大概是戴假髮的女人吧!”老闆娘說。 “老闆、你看她大概幾歲?” 山本關心的話題,一直離不開那名女人。 “女人的年齡很難看出來,尤其是在晚上。我們這里為了客人著想,又特地將照明調暗了。”老闆苦笑說。 “大概27、8吧!穿的是特別能展現身材的針織品。啊、那是今年秋天最新流行的哦!表示她對自己的身材相當有自信。身材還沒走樣,所以,這麼說來?還是大概只有20來歲吧!”

山本腦中幻想著在洋裝底下的胴體,略帶邪惡地笑著說。 “太天真了吧!”突然間老闆娘冷冷地說。 “她那個樣子,或許年紀不小了!洋裝裡面,搞不好穿了塑身內衣呢!又濃妝豔抹的,假如頭上戴的是假髮,搞不好真的是男人呢?” “別掃興啦!”老闆斥責說。 “好一個謎樣的美女哪!”山本喃喃自語。 有空就來這裡看看吧……。單調的生活裡,有謎題來解悶,也比較有變化,趣味多了。 天高皇帝遠,在外地工作搞外遇,這是戲劇中的情節,山本這麼認為。 在新的職場,他是公認由總公司派來的干將。 “不愧是總公司來的!”、“領帶的品味真不錯呢!”、“感覺很老練!” 女職員們在更衣室內,經常如此竊竊私語一事,山本也很清楚。當然,他並不討厭,他總是很注意自己本身的行為舉止、工作品質以及服裝等事情。

當然他相當受到女職員的愛戴。然而,在外地對於良家婦女是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那個女人或許就可以吧!) 從別處來到這個地方都市的流鶯……山本腦中浮現在“花輪”遇見的那名女子。是不是想誘惑我?不、或者是…… “部長,這個拜託您了!”秘書說,山本回過神來。 辦公桌上的公文架堆滿了公文。 “啊、啊——。……這個請在2點以前影印好10份。開會時要用。” 將資料交給秘書,山本看了看時鐘。 11點55分。辦公室裡開始一陣騷動。女職員們彼此招呼:“餵、你先去佔位子!”。其中數人大概是先去化妝室吧!早已不見踪影。 山本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對於在午休鈴響前5分鐘,女職員先跑去化妝室,且在鈴響同時消失在更衣室裡的事,他並宋多說什麼。

她們只不是過客罷了。在這裡的平均工作年數比東京短,大約只有3年。大部份是短大畢業,即便是高中畢業,若是工作5年也算是久的。 況且,並不會因為工作年資較久,工作的內容就會有所變化,只有薪資會隨之增加,因此同樣都是女職員,當然是年輕的比較好。 山本是公認的體貼上司。也因此,他在內心十分瞧不起這些女職員。 女人實在太好對付了!誇她幾句,馬上自我陶醉起來。稍微甜言蜜語的關心一下,甚至拍一下馬屁,工作起來就會順利許多。 總之,這是輕鬆駕馭女職員的智慧。為達此目的,山本一點也不吝於付出辛勞。 山本上任之後,已有2人因結婚而離職。除了部門所舉辦的歡送會外,山本還特別單獨邀集女職員,一起吃午飯兼送行。地點是在中華料理店的包廂。費用當然是用他的零用錢嘍!

在中午輪流邀請部內的女職員們吃午飯,有時若知道有某人生日,甚至還會送蛋糕。商品開發部的女職員總共有14人,開銷並不算小。 不過這種事女孩子們都很喜歡。用食物做釣餌是很有效的方法。 “大家都很辛苦,幫了我不少忙哦!”順便說些慰勞的話。 偶爾在拜託她們辦些雜事之前,也會開個小玩笑。如此一來,原本鬧情緒的不悅表情也會忍不住轉變為笑容。 如此行徑,使得他博得大方、善解女職員的心意、體貼的上司等好評。 ——山本部長是女權主義的擁護者,這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山本部長!”荒井富貴子站在正埋首於資料中的山本面前。 “前幾天交給您的企劃書,您看了嗎?” 不帶任何笑容,以帶刺的口吻說。下,或許“帶刺”只是山本個人的感受罷了。

“啊……還沒。” “還需要多久呢?” “這個嘛、這星期亂七八糟的。下星期前我一定會看的。” “這樣啊!那麼就拜託您了。”富貴子行個禮後,回到座位上去。 望著她的背影,山本皺起眉頭。 荒井富貴子。唯獨她與其他女職員不同,很難搞。連山本的請客戰術也對她起不了作用。 有一次,一起邀請數名女職員時,她卻拒絕說:“我還有點事。”在歡送會上,大家熱絡地談天,即使是這種場合,也唯獨她根本不領山本的情。當山本在說笑時,也只有她笑都不笑。 (莫非是在輕蔑我?)有時山本會有這想法。 ——只有我察覺到你是假女權主義者呢! —— 她看著山本的眼神,似乎如此述說。 對山本而言,富貴子是不易親近的存在。即使在女職員間也一樣,富貴子根本沒有半個知心的朋友。只有她一個人是大學畢業,也是被孤立的原因之一吧! 據說她是特地從鄰縣來參加甄試,就職於被併購前的“藤越百貨”。大部分的女職員都是從家里通勤來上班,唯有她一個人在外租房子,是個異類。 山本的上任歡迎會上,富貴子這麼說: “我進入'藤越'時就听到合併的傳聞,結果卻拖了3年。聽說,'丸橋百貨'十分積極進用女職員,我想也許會引進總公司的綜合職制度吧!我若能被分派到賣場,就算是要調職也無所謂。我希望能像上戰場一樣工作。” (哦——,在這種地方也有抱持女強人誌向的女子呀!)山本的感想只有如此而已。 然而,實際工作之後,他發現富貴子毫不掩飾的慾望,很明顯的從其他女職員間浮現出來。 在某種程度上,工作的干勁是必要的,但是太過度的干勁也很難有所作為。他有時很想建議富貴子,希望她也能同時考慮到協調性及配合度之類的事。 總公司在1個月之前,決定女性員工亦一併適用綜合職制度的方針。 假如將一般職改為綜合職,那麼女職員位居領導職之路將大開。由於可能被派至各部門任職,可增加不少經驗。也可以採購的身分,到海外進行採購。百貨公司的主要消費群雖為女性,但其習慣、體制卻相當古板。 一旦選擇了綜合職,工作的範疇將增廣,也可以抓住往上爬的機會。但是,正如富貴子所言,無法拒絕轉調。到了賣場,搞不好還會被叫去做需費體力的工作。 對於只以過客心態來工作的女性們而言,大概不會有人喜歡特地去找苦吃吧!山本如此認為。 可是,只有荒井富貴子提出綜合職的變更申講。雖是適用於明年新進女性員工的製度,但是現職員工中若有意願者,亦可經由上司推薦及考試,進行審查。 一旦富貴子改為綜合職之後,就必須與其他男職員平等對待。這對山本來說是件麻煩事。與男人並肩而行,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競爭對手。對女職員而言,則成了她們稱羨的對象,因此部內會變得很難操控。 山本之所以覺得富貴子不易親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的語言能力。她是所謂的歸國子女,英語能力很強。富貴子曾針對由英文翻譯而來的資料,指出數處錯誤。而且是很不客氣地指責說:“部長,這裡錯了。”雖然不願認為是因此懷恨在心,但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或許是因為有了目標,富貴子工作起來更顯野心勃勃。話雖如此,她目前的工作乃屬於輔助性質。儘管富貴子曾數度表示:“請分配一些和男性相同的工作給我。”可是,山本卻回答:“恐怕你還無法勝任吧!”山本根本就不給她工作機會。甚至對於她一付為何不相信我的能力的焦躁神情無動於衷。 可是,現在公司卻要給她機會。 富貴子也和男職員一樣,竭盡心力地製作了一份明年春天男用皮革製品採購企劃書。 (女人只要做女人的工作就好了!) 看了一眼正在打文字處理機的富貴子,又將視線投向窗外,山本如是想。 商品開發部所在的別館對面,是一棟正在建築中的10層樓建築。 ——就連那棟建築物也是由身強體壯的男人們搭蓋鋼骨建造而成的。還有新幹線的線道、高速公路、黑部水庫也全都是男人們流汗建造的。世上有適合男人的工作,相對的也有適合女人的工作。 再次將視線拉回到富貴子身上,山本心中暗自叫苦。 ——好麻煩的世界!只因說了句女人不適合當政治家,就立即遭到婦女團體圍剿,被說成蔑視女性而喧騰不已。真難做人哪! 然而,被公認為是女權主義者的山本,儘管內心如此認為,卻絕不說出口。 第二天開始,只有有空,山本回家後或回家途中,必會到“花輪”報到。雖然事先從老闆那裡探聽到那名女子可能會來的日子,卻全都落空。 然而到了第三天,終於見到那名女子。山本裝模作樣地說:“到那裡去喝一杯!”製造和那名女子交談的機會。 女子當時嫣然一笑,說:“謝謝!”可是,話沒開始說,她就靜靜地離開座位,走出店外。 山本心想大概是破壞了她的興致吧! 2天后,山本再到店裡去時,果然她又來了。山本這才放心。但是正巧她剛好要回去。 難道真的沒機會可以好好聊聊嗎……?山本內心十分焦急。甚至連她的名字都還沒問呢! “我看到她了哦!”當店內客人只剩下山本一人時,老闆娘這麼說。 “在哪裡?”山本眼中閃閃發光。 “這個嘛,在Y鎮上唷!就在健保會館旁邊。” “Y鎮?”山本很少到那裡去。 “雖然很晚了,她剛下計程車,不過從髮型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她。” 老闆娘用有如在選定嫌疑犯似的口氣繼續說。 “我還是認為那是假髮。” “姑且不管它是不是假髮,都無所謂。”山本說,“她住在Y鎮嗎?” “應該是吧!” “果然是女公關吧?深夜才搭計程車回家。” 老闆略微想了想。 “可是未免太奇怪了吧?Y鎮離這裡不算近,根本不需要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喝酒。再者假如是這附近某家店的女公關的話,應該會碰見才對。” “我認為她根本不是什麼女公關。”老闆娘自信滿滿的說。 “為什麼?”山本問道。 “嗯——,就是有這種感覺啦!看她喝酒的樣子,好像很習慣,又好像有點不習慣。感覺有些勉強。” “啊、老闆。” 山本壓低聲音說,“她……難不成是那種女人?看上我,想要勾引我……” “討厭啦!怎麼可能!”老闆娘尖銳地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要勾引的話,應該會更直接吧?”老闆也說道。 1個月後,山本已經能和她閒話家常了。但兩人的關係亦僅止於此。 她並不願意提起自己的事。 問到她的姓名時,她答說:“姓什麼叫什麼都無所謂不是嗎?”問到職業時,她則曖昧的微笑說:“哦,是什麼呢?” 這麼一來,連年齡也無法問了。她不在場時,山本猜說是27、8歲,老闆則說是32、3吧!老闆娘卻戲謔地說:“有時候是24、5歲,有時候嘛,嗯——,看起來像42、3歲。” 她雖是個謎樣的女人,但在態度上,卻顯得有些堅決。 總是搽著香水、穿著合身的洋裝。即使靠近看,山本仍分辨不出她的頭髮是真是假。 有時連上班時間也會想起她的事,想得出神。好想擁她入睡……讓人想入非非的女人。 正當山本暗自竊笑地想著那女人的事時,有時目光會突然與荒井富貴子交會。 她的眼眸彷彿閃著挑戰性的光芒。似乎在述說:快承認我的實力吧! 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一旦讓她成了綜合職,大概會愈來愈惹人厭,部內的人際關係也會因此變得很不協調。如此一來,甚至會使身為部長的個人能力受到相當大的考驗。 對山本而言,現在的富貴子簡直就是他的眼中釘。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從其他女職員當中拔除不可。只要讓她做適合女人做的工作就好了。 山本表面上並不動聲色。邀請女職員一起去吃午餐時,也不忘記邀請富貴子。 可是富貴子多半是不惜犧牲午休時間,坐在文書處理機前繕打企劃書。 數天后,部內所有的男職員及富貴子的企劃書,全都呈上來了。山本粗略地一一過目,打算在第二天的會議上進行檢討。 檢討會議當天。 很難得的,富貴子遲到了,氣喘如牛地跑進會議室來的富貴子,並未當場遭到山本叱責。 在討論過2、3人的企劃書之後,山本望向富貴子。 富貴子的眼中閃著光芒。 “各位有何看法?” 山本一問大家的意見,如同方才一樣,出席者十分踴躍地提出意見。 有人提出以女性的觀點來看,這是一個嶄新的企劃……等感想。 “這樣啊!可是……”山本緩緩地說了一半。 富貴子伸長脖子,注意聆聽。 “目前各行各業都以女性的觀點為基礎,開發新產品。當然,也有相當成功的案例。但我們是一家擁有百年傳統的老字號百貨公司,雖然也要爭取新的購買階層,但是若太過標新立異,使老顧客覺得失望、迷惑,反而得不償失。光靠想像是不行的。假如讓荒井小姐去做新的嘗試……” 山本翻了一下資料,又繼續說: “義大利J.K設計的鞋子。或許你是從某雜誌看到的,但是這項產品連總店都還沒進口。紫色的鞋子或許很炫,可是在這種鄉下地方,誰會去穿它,而且價格稍嫌昂貴,屬於得穿過才知道它的優點的訂製皮鞋,價格少說也是一般皮鞋的3倍。上班族不太容易買得下手吧!荒井小姐,你不想輸給男人,絞盡腦汁突發奇想的熱情,很值得讚許,可是不管做什麼,市場調查是很重要的哦!這裡是公司,和跑單幫購買香奈兒皮包的感覺不一樣。” 大概是最後的那句話太過犀利了吧!這種程度的刁難,不論是誰的企劃書都會有。 看見富貴子緊咬嘴唇、低頭不語的模樣,山本乘勝追擊。 “還有啊,本來不想說,但為了你將來著想,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吧!雖然今天是部內會議比較不要緊,但你怎麼可以遲到呢?遲到的理由是什麼呢?” 富貴子驚恐地抬起頭,“那、那是…,”她支支吾吾地口吃起來。 “睡過頭了?還是在電車裡看帥哥看得忘記下車了……?” 山本話還沒說完,全場緊張的氣氛頓時化解,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富貴子哭喪著瞼說:“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 “女人嘛、唉……每個月總有一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 山本一說,富貴子的表情立即僵硬起來。 她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大概因為忍受不了,突然站起來。雙手掩面,跑出了會議室。 自從會議那天之後,富貴子看山本的眼神,充滿了憎恨。對於工作的熱忱亦逐漸消退。然而,富貴子變老實了,這正合山本的意。 富貴子的綜合職考試的紙上成績,超越群雄。 可是,山本以上司的立場,表達了不同意的意思說:“缺乏責任感、情緒不穩、欠缺協調性、領導能力不足以勝任未來之管理職……”。這些並非毫無根據,例如:重要會議時遲到、無法與其他女職員融洽相處,被指出缺點時哭著跑出去……。 結果,荒井富貴子並沒有通過綜合職的考試。山本終於放下心中一顆大石頭。 知道結果時,富貴子只說了句:“這樣啊!” 第二大,富貴了便提出辭呈。 山本問她原因,她以冰冷的聲音回答說:“我要結婚了。” “不是因為考試沒通過,才不想做了嗎?” “說什麼要結婚,根本就是騙人的嘛!荒井小姐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啊!” “女人就是女人!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辭職不干。” 各種流這都有,但是對山本而言,女職員因結婚而辭職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雖然和以往一直以當女強人為志向的富貴子大不相同,山本感到有些訝異,但還是由衷地祝幅她。 富貴子的歡送會只邀集了女職員,在餐廳的包廂內舉行。 富貴子就算是再怎麼被詢及一些具體的事,也都含混其詞,並沒有明說。 最後,她站著致詞:“各位,謝謝大家長久以來的照顧。結婚的日期尚未決定,或許會晚一點才通知大家。我下星期一就要去東京了。大概……會在那裡上班。” 並不認為她是因為要結婚才辭職,對於富貴子的這一番話,人家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全場一片肅靜。 “還有,我……”話說一半的富貴子,朝山本那邊看。 “拿掉了山本部長的孩子。” 山本嚇得目瞪口呆。女職員全都把日光集中在山本身上。 “荒井小姐、你……你說什麼啊?” 根本連去思考該生氣、還是該一笑置之的時間部沒有。 富貴子行個禮,說:“謝謝招待!”就走出包廂。 荒井富貴子的爆炸性發言,在部內引起軒然人波。然而,卻沒有人當面向山本確認真偽。 第二天,常務董事叫山本去問話,他堅決否認後,常務董事反倒同情說:“有關荒井富貴子的事,我也時有耳聞。聽說雖然十分努力,可是協調性不佳,很感情用事。大概是受到上司不好的評價而心生怨限,才會說出那種話吧!的確有些人會在辭職前,為了洩恨而做出驚人之舉哦!”可是同時也叮嚀他要多加小心謹慎。 山本為平復被擾得亂七八糟的心情,連續3天都到“花輪”去,卻都沒遇見那名女子。第四天,時間稍早,他邊和老闆閒談邊喝酒,這時,那女人走了進來。 一襲黑色針織洋裝,胸前金色的佩飾閃閃發光。 女子一坐下,立即很難得地自動攀談起來。 “能不能換個地方?”避開老闆的耳目,山本在她的耳邊私語。 “好啊!”她竟然爽快地回答。 倆人一起攜手走出酒館,就是從這天開始。他們一起到距離“花輪”不遠處的酒吧。他喝了一杯酒,可是女子卻幾乎沒有碰過酒杯。 隨後又走進後面的巷內,叫了部計程直。特意避開公司的特約計程車行。 即是如此的小鎮也有賓館街。女子並末拒絕。 走進一家名叫“里維埃拉”的賓館。 房內一片漆黑。正想打開電燈時。 “別開太亮!”女子說。 “暗一點比較有氣氛,你喜歡是瑪?”此刻,山本有點結巴。 這個女人難不成真像老闆娘所說的,是個男兒身……?可是,即使在大白天也無法分辨是否是人妖。 “你真是個謎樣的女人。究竟是何許人?是做什麼的?我一點也不清楚。” “所以才約我?”女子麵帶微笑地說。 “前些日子,公司發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實在很想見你一面,可是去'花輪'卻沒見到你。” 山本企圖探出她的來歷。 “小孩子發燒了。” 女子語出驚人。 “為了留在家裡照顧他,所以稍微控制一下晚上出遊的時間。我可是一個靠雙手扶養家人的勤勞女子哦!” (這個女人有孩了啊?這麼說來……) 山本為之語塞,此時: “餵、剛才我說的話,你相信嗎?”她笑得身子亂扭。 什麼嘛!竟敢耍我……山本不禁火冒三丈。 聊著聊著,時間已過了30分鐘。山本十分焦躁不安。 坐在她的身旁,手搭在肩上。正想伸手撫摸她的頭髮時,身體卻顫抖起來。 “餵、先去洗個澡吧!”女子撒嬌地說。 “好、好!”山本取下領帶。 女子也站起來,背對著山本,開始取下耳環。她的動作,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男人。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手上。 她的指甲並不長。塗著淡淡的指甲油,短短的指甲卻顯得和今天的服裝與髮型不太相配。 左手手背上,有一塊相當明顯的烏痣。在酒館喝酒時,她坐在山本的左手邊,所以並未註意到。 抱著興奮的心情,山在走進浴室。一面沖澡,一面幻想她的裸體。擁抱她,透過肌膚的觸感,就可以知道她約略的年齡。 可是,當山本從浴室走出來時愣住了。女子並不在房內。 “怎麼會……?” 山本趕忙將手伸入剛才所脫下的西裝內袋。皮夾裡被拿走了3張1萬圓鈔票。 “可惡,被騙了!” 難道這是那女人的目的嗎?還是她賴此維生……?或許是慣犯吧?為了錢,故意接近我,而數度到“花輪”來的嗎?應該……。 假如同警方報案的話,就必須詳細交待事情的原委。 就算是大都市,封閉的社會型態依然不會改變。況且富貴子的事才剛發生而已。說不定會被公諸於世……。最後,山本放棄了。 山本回到寓所後,感到十分懊悔,很想忘掉這件事。她應該不會再到“花輪”了吧! 我真倒霉! 在床上輾轉難眠,兩眼瞪著天花板,喃喃自語,不禁倒抽一口氣。 ——先是富貴子,接著又是那個女人,接連著被女人耍了。我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是公認的女權主義者呀!抽什麼非遭受如此對待不可呢……? 一想到這裡,突然非常擔心起富貴子的事。的確,她說她下星期一要去束京。 該不會要寫什麼黑函給總店吧!裡面一定會寫些有的沒的,以及我的壞話……。 現在,總公司正在註意各分店的業績,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很敏感地反映出來。 山本想到周刊上有一則報導指出——被上司背叛的女職員,辭職後,在丸之內公司前散發與前上司的性醜聞傳單——山本下禁毛骨悚然。 女人這種動物,總是會塑造成被害者的模樣出現。 例如:與上司倆人單獨留下來加班時,女的那方突然敞開胸部,跑了出去,結果如何呢?女方說:“我遭受部長性侵犯。”男方則辯稱:“沒有、我什麼也沒做!” 可是,第三者會相信誰說的話呢?世人總是同情弱者的。 ——富貴子會不會向我報復呢?如果是富貴子的話,也許很有可能……。 取出員工名冊,試著打電話到富貴子住的公寓。沒人接聽。 (大概已經搬家了吧!) 山本實在坐立不安。於是便想要去富貴子的住處確認一下,假如不在的話,就留紙條給她吧! ——對付那種自尊心強的女人,另有他法。辭掉工作後,只要我能更貼心的對待,就不會有問題。即使是假裝關心她的工作問題也可以。或者是給她一筆錢,也無所謂……。 山本從停車場開出一台白色的SKY-LINE。 根據名冊上的記載,富貴子是住在Y鎮。 Y鎮正是老闆娘看見那名女子的地方。 事先查閱過地圖,知道大概的位置之後才出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在不遠處停好車,朝富貴子居住的公寓“日光大廈”前去。 富貴子的房間位於2樓的右側,按門鈴卻沒人應門。門是鎖著的。 似乎還沒搬走。透過廚房的毛玻璃,可以看見藍色的清潔劑。 山本將寫著“有要事請儘速聯絡。有關你將來工作方面的事,我想盡棉薄之力。”的留言連同附有姓名、電話號碼的便條紙,投進樓下的信箱。 心砰砰跳。剛才開車來時,雖然十分專注,儘管衝過澡後稍微清醒些,酒意卻仍未全消。 回到車上,發動車子。 (會打電話給我嗎?必須好好地說服富貴子不可……) 腦中想著富貴子的事,一時精神恍惚竟然沒看到從巷口要進入大馬路正前方的紅燈號志。 “啊、危險!” 右側駛來一部計程車。 山本立即踩剎車,方向盤打向左側。緊急剎車後,車子停了下來。砰——地一聲,感到後方有東西擦撞而過。 後方傳來巨大的聲響。回頭一看,為了閃避而同樣轉換方向盤方向的計程車撞上了路旁的電線桿。 前方撞上電線桿,汽車保險桿嚴重凹陷,前車頭幾乎全毀。黃色計程車並非山本平常公務用的車行的車。 山本全身不停地顫抖。回過神來時,已經踩下油門了。 深夜的新聞報導中,報導了這則意外。 “在Y鎮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出事車輛的駕駛是光計程車股份公司的司機池畑操,37歲,已死亡。乘客為居住在Y鎮的上班族,京塚慶子,24歲,手腳骨折,重傷;以及京塚小姐的未婚夫,神田廣恭,31歲,輕傷。根據目擊者證詞,肇事逃逸的是一部白色車輛,車牌號碼不詳。——” “司機死了……” 山本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會死了……。自己一時失神,又喝了酒,這不僅只是過失而已。一定會被問及為何會在那裡,以及去富貴子家做什麼……。目擊者似乎只記得是白色車輛,只要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 山本自己告訴自己。 第二天,在公司接獲秘書通知說:“警察有事想請教部長您。”時,山本十分緊張。 車禍的事?腦中立即這麼聯想。 市上清楚地留有擦撞的痕跡。心中正盤算若非得將車送至遠一點的城鎮去修理不可。 可是,在接待室裡,刑警所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認識荒井富貴子小姐對吧?一年長的刑警說:“剛才在她的公寓裡,發現她的屍體。是被勒死的。” “咦……?” 山本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張紙是你投進荒井小姐的信箱裡的,對吧?” 年輕的刑警將山本在匆忙間潦草寫成的便箋,放在桌上。 “對不起,請問你和被害者是什麼關係?” 年長的刑警目光變得十分銳利。 “她原本是我的部屬,前幾天才因為即將結婚而辭職了。” “只有這樣而已嗎?” “是的!”山本簡短地回答。 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大概馬上就可以知道有關富貴子辭職的原委,以及那一番爆炸性的發言。 “你是大約幾點到荒井小姬的住處呢?” “昨晚九點半左右。” “荒井小姐不在嗎?” “是的。所以才會留紙條就回來了。因為她……對這裡的工作不是很滿意,所以才想要介紹好一點的工作給她。” 山本開始冒冷汗。 “七點半到八點半左右,你在哪裡?” 刑警質問道。 要確認不在場證明,山本心想。大概富貴子就是在這段時間內被殺的吧!這樣看來山本去找她時,她早就被殺害了。 “在家裡!” 山本回答。事實上,他七點之前在“花輪”,九點以前則和那名女子在一起。 “真的嗎?可是管理員卻說看到你九點過後才回家。” 山本慌了起來。那是他第一次回來的時間。不知開車出去時,有沒有被看到? 現在,警察在調查的是富貴子被殺的案件。 “你們不是有什麼特別關係嗎?聽說你是單身赴任。是不是因為她威脅辭職後要把你們的關係告訴你太太,所以你一生氣才……” “怎麼可能!” 山本脫口而出。 刑警從部內的同事口中得知,富貴子相當憎恨山本。甚至還打聽出平常山本對她也很不欣賞。 因此,山本便被認為有殺害富貴子的動機。在信箱留紙條成了致命的證據。 (問題在於我的不在場證明) 只能靠那個女人了。把男人的恥辱公諸於世,總比被當成殺人犯好。 “犯罪時間是在七點半到八點半之間,是嗎?我說我在家裡,其實是謊話。那段時間我和某位女子在酒吧喝酒,然後又去了賓館。”山本有所覺悟地說。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姓名。究竟住哪?是什麼樣的人……” 山本拼命尋找那名謎樣的女子。 和女子一起去的第二間酒吧,對山本及那名女子仍有印象。可是,那也是7點40分以前的事。 她從我的皮夾裡拿走錢。我想她一定是慣犯,請調查一下。 “嗯,她的特徵是,長發……啊,可是有可能是假髮。對了,左手手背上有一塊很大的烏痣……” 警察是不是完全都不相信我呢……?山本焦急地將記憶所及有關那名女子的特徵告訴刑警。 第二天,山本到老闆娘看到那名女子的地方,也就是Y鎮的健保會館附近四處亂逛。這裡離富貴子的住處,不到5分鐘的距離。當然離山本發生車禍的地點也相去不遠。 山本拼命地找。 然而四處亂逛,卻也不可能會如此碰巧可以遇見她。搞不好那女人是喬裝改扮的。戴假髮、化濃妝、應召女郎的服裝……。 突然,山本想起老闆娘的話:那個女人是在這附近下計程車的。這麼說來,她就是住在這附近嘍! 即使別人會覺得很怪異,也無所謂。山本就像刑警般四處打聽。 “女人?咦?會不會是慶子啊?我記得她的確有一塊大烏痣。” 好心的婆婆說。 “慶子?” “就是那個坐在計程車和別的車子相撞的慶子呀!還好撿回一條命,未婚夫也平安無事。你是刑警嗎?” 瞬間山本全身如遭到電殛般受到相當大的衝擊。怎麼會,他全身縮成一團。 ——她就坐在和我的車發生碰撞的車子內?而且是和男人共乘。 這並非完全不可能。那名女子就住在這附近,取走山本皮夾內的錢之後,跑出賓館,到某處卸下裝扮,佯裝不知情的模樣回家。果真有如此奇行怪癖的女子?或許單純只是以變身為壞女人為樂吧!所以她會在這附近搭計程車應不足為奇。而且富貴子碰巧就住在這附近……。 山本探聽出京塚慶子住的醫院,趕了過去。 “從新聞報導中看到車禍的消息,發生車禍的人和我的朋友同名同姓,搞不好是我的朋友。” 隨便編個理由,請護士代為帶路後,病房門上卻掛著謝絕會面的牌子。 “要聯絡家屬來嗎?” 對於護士的話,山本感到相當猶豫。 這件車禍,警察應該也正在調查中。若是有刑警在,就糟了。 “能不能替我確認一下京塚慶於小姐的左手背是否有烏痣?我的朋友,手上有烏痣。” 護士皺了皺眉,進去確認後出來說: “右手骨折,包著繃帶。可是左手背亡上根本沒有什麼烏痣。” “這樣呀!” 不是她嗎……?正想回去時,山本突然想到,假如她是男人喬裝的話……。 (一起搭車的未婚夫!) 正打算要再一次拜託護士時,“那個人就是只受了輕傷的未婚夫!”護士看見從走廊另外一端走來的男子說道。 山本向男子飛奔而去。是個體形微胖、粗線條的男子。他嚇了一跳似地瞪大雙眼。 再怎麼看都不像。這名男子不可能變裝成女人……。 “山本先生!” 這時,後方傳來耳熟的刑警的呼叫聲。 “你在這裡做什麼?” “咦?那個、我聽報導,我的朋友……” 山本語無倫次地回答。 “坐在被撞的計程車上的人,就住在這家醫院。” 年長的刑警說。 “這麼說來,這件車禍是發生在荒井富貴子小姐住的公寓不遠處。” (難道是跟踪我而來的?) 山本嚇了一跳。 “你說過你是九點半左右到公寓去的吧?車禍正好是在那之後發生的。根據目擊者的證詞,是一部白色車輛,事實上,還知道是一部SKY-LINE。” “……” “我們調查過了,你的車就是SKY-LINE。車後方也有碰撞過的痕跡。上面還留有車漆。” “……” “你唯恐荒井富貴子會揭發兩人的關係,於是就前往她的住處去勒死她。接著不知為何原因,待在房內約1小時。然後才開車想要同家,卻在倉皇間沒注意到紅燈信號,使得閃避不及的計程車撞上電線桿。” “不對!我沒殺人!我只是顧著去想她不在家的事!” 山本大叫。 “我和女人在賓館。一個左手有一塊很大塊烏痣的女人……。” 話說到一半,年長的刑警皺了皺眉。 “山本先生,之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烏痣……是嗎?” 刑警向年輕的刑警示意,叫他拿出口袋中的照片。 “你說的是這名女子嗎?”刑警將照片交給山本。 上面的女子的五官和那個女人十分神似。 大概是一張證件照吧!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僅及耳際的短髮、淡淡的眉毛,但是如果戴上假髮、化上濃妝的話,就和那女人一模一樣。 “就是她。她可以替我作證。刑警先生,她人呢?” 從山本手上取回照片,刑警緩緩地說。 “我知道了……。剛才,殺害荒井富貴子小姐的兇手已經來自首了。是她以前的男友。好像是為了交還鑰匙而發生紛爭,詳細的情形,日後會詳加調查。” 刑警接著又對一臉茫然的山本說: “這張照片上的女子就是池畑操小姐。也就是和你發生擦撞的計程車司機。女司機,市區內只有她一個,即使在大都市也很少見吧!她1年前失去了丈夫,由於條件不錯,所以在這邊的計程車公司工作。有時很忙,也都硬撐地工作到三更半夜。和你見過面後,一回到家又被叫出來去載客人。……對了,有關她為什麼會裝扮成那樣,一個人跑去喝酒一事,根據同住的母親說,因為做的全是勞力工作,不僅身體、連精神也感到十分疲勞,所以那是一種紆解壓力的方法。所以才會在白天工作結束後,特地找一家離家較遠的酒吧,盡情地玩起變身遊戲。她並不太喜歡喝酒。女人心海底針,不過她畢竟仍是花樣年華呀!雖然兩個小孩交由母親照顧,不管怎樣,一家大小的生計都靠她支撐,所以母親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當然她是瞞著孩子,到Y鎮的友人家,換好衣服才回家的。……可是卻因為你的一時疏忽而奪走了一家的支柱。真是罪過啊!” 刑警抓住山本的手腕。 山本一言不發,低著頭。 “女計程車司機啊?聽說東歐的某個國家,電車的駕駛全都是女性。最近,連垃圾車也有女司機,甚至連焊接工也有女性加入,當然更不用說刑警嘍……現在好像沒什麼工作是不適合女性的呢!” 年輕刑警嘆口氣說。 ——適合女性的工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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