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會怎麼看我。是的,我是戀童癖患者。一個性騷擾孩子的人。一個變態。我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猥褻的,十分噁心。這些我都承認。但我從來沒刻意去傷害任何一個孩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克萊爾發現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面前這個瘦小的,驚恐的,能說會道的男人,但是他剛剛又承認自己性侵過孩子。
他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所剩無幾的捲煙,吐出的縷縷煙霧在空中繚繞不散。
“梅多斯太太,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是的,我就是你認為的那種讓人噁心的變態。是的,我和一個孩子還發生過一段關係……和幾個孩子……很多年前了。我不否認這些。這就是我,我的本性。但我是不敢殺人的。我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孩子,沒用那種方式。這些孩子, 我……我都視為年幼的朋友……他們在我心目中,無異於你女兒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請相信我。”
她注視著他,感到難以理解。
他繼續平靜地說:“已經有三個小孩被害了。大家都清楚第二和第三宗案子與我無關。我又怎麼能去犯案?在他們失踪的時候,我已經被監禁在這裡了。但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還會繼續殺人的。”
克萊爾感到她的眼淚就要決堤了。她還是竭力故作鎮定。 “但他們說你招供了?”
布里斯托緊張地看著她,又深吸了一口剩餘的香煙。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梅多斯太太。這一點你可以看得出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當痛楚太過巨大的時候,你就會想盡辦法讓它結束。”他伸出他受傷的手臂。 “會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簽署任何東西。”
“你是說警方逼你招供的?”
煙蒂燒到他手指了。他吸了最後一口,才不太情願地把煙頭捻滅在薄壁的金屬煙灰缸裡。他還把煙頭展開,倒出裡面幾縷沒燒完的煙草,放回到煙草袋裡。透過那厚厚的鏡片,他凝視著她,眨著眼睛。
“梅多斯太太,我隻請求你相信我。相信我所說的,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女兒。”
她發現自己願意去相信他,而且這種意願是如此的強烈。她開口說:“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能夠相信你的理由。”
布里斯託在考慮她這個要求。 “我是戀童癖患者,梅多斯太太,我很抱歉,這會讓你感到反胃,但這是事實。請相信,我也不喜歡這樣子。如果我能夠像其他人一樣,有正常的性衝動,能在和成年人的戀愛中得到滿足,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但造物者覺得有必要讓我與眾不同。讓我對小孩子產生強烈的衝動。這就是我,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克萊爾屏住呼吸,等他繼續說。
“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是的,有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原因能讓你相信我沒有殺害麗貝卡。是的,我有戀童癖。我是骯髒的變態佬,卑鄙的兒童騷擾者,性侵犯者。任憑你怎麼看我。”
他停頓了一下。 “但是我同時是個同性戀。那就是為什麼你必須相信我從沒有碰過你的女兒。”
他平靜地看著她的雙眼。
“梅多斯太太,我喜歡的是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