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密使:來自斯德哥爾摩

第59章 八月七日,東京

飛機在下午一點到達了東京的立川機場。這架一零零式飛機是在上午九點半,在廣島郊外的二葉第二總軍司令部起飛的。其實本來昨天就應該送森四郎到東京的。但是,由於昨天廣島受到原子彈的轟炸,局面一度失控,飛機根本無法起飛。從京城方面過來的第五航空軍的一零零式飛行機也只能滯留在第二總軍處。森四郎和芳子就在第二總軍的醫務室度過了一夜。 今天突然緊急決定出發。派一零零式飛機去東京。早上,被派往東京做匯報的人也緊急從廣島市內趕到第二總軍司令部。 那人是廣島憲兵分隊的美濃曹長。其實,昨天早上他剛好不當班。原子彈轟炸的瞬間,他碰巧也不在廣島憲兵分隊的宿合,因此才倖免於難,但是他也親眼目睹了市內的災情。美濃曹長今早一大早就來到了位於廣島郊外的第二總軍司令部。滿臉的僥倖和感慨。第二總軍決定馬上將他送到東京憲兵司令部。

碰巧森四郎和芳子也正好是東京憲兵司令部要求移送的人。因此他們便決定將森四郎他們和美濃曹長一起送往東京。關東憲兵隊的藤田曹長隨行。 飛機落地後,門打開。首先走出來的是美濃曹長。在飛機前方停著輛汽車。兩個憲兵朝美濃走了過來。一個憲兵,用手搭在美濃曹長的肩上,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說:“大成戶司令官正在等您。之後是到陸軍省,向阿南大臣匯報。” 美濃曹長上了車,車子就急急忙忙的一路下坡開走了。接著,又有兩個憲兵來到飛機裡,把森四郎連同擔架一同抬了出來。一輛軍用的救護車停在旁邊。前面站著一位憲兵的軍官。藤田曹長在那位軍官面前立正站好後敬了個軍禮,然後拿出了文件夾。那應該就是久住大尉整理的口述材料。軍官看了一眼擔架上的森四郎,說道:“我是梶原憲兵中佐,負責處理你的事。”

“你好。”森四郎答復了一句。 和那個自稱叫梶原的人打了個招呼,森四郎的擔架就被抬到了救護車裡。芳子正想要一起跟上去。憲兵攔住她,沒放行。芳子撥開憲兵的手,憲兵卻又把芳子推了回去。說,這是去往醫院的車,另外給你備車了。森四郎在擔架上說:“她是和我一起來的,我們不能分開。” 憲兵強行把芳子從救護車旁拉走。芳子開始叫:“森四郎!森四郎!” 森四郎生氣地喊道:“把她帶回來,帶到這裡來。” 他使出全力呼喊。傷口又開始疼了,但是他現在沒有力氣爬起來去追芳子。 “森四郎”的喊聲漸漸遠去,很快就听不見了。 梶原中佐說:“你將會被送到陸軍醫院。那個女的將被送到憲兵司令部。” 森四郎問梶原說:“什麼意思,你們這是把我們當罪犯對待嗎?我們是為了救日本才好不容易從'滿洲國'那裡逃過來的。”

“有供述說,她和一個叫志摩哲也的男的去過莫斯科。” “那都是戰前的事了。” “志摩哲也的思想傾向和交際關係可是當時憲兵隊相當關心的事情。為此,那個女的將會在東部的憲兵隊接受調查。” “現在是處理這些屁事的時候嗎?廣島已經被原子彈炸了。” “我們這是就事論事。關於斯德哥爾摩的情報和那死去的蘇聯將軍,我將對你進行仔細詢問。看起來會是場很有意思的談話。” “放了她,把她送回到我的身邊。她不在我不會開口的。” “你不是有緊急的情報向我傳達嗎?” “那些要緊的關於日本政府和日本軍隊的情報,我在海拉爾的時候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你們要是不放了她,你不信就試試,看我會不會說。”

梶原輕蔑地笑了笑:“那要不要我用手指在你肚子上的傷口裡划拉划拉,讓你試試滋味?看你會不會張嘴。” “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吧。” “呵呵,是條漢子。” “如果來硬的話,我大不了是個死。可是你別忘了我可是從國境線的對面——蘇聯軍的陣營那邊過來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點什麼嗎?” 梶原被森四郎的話唬住了。 “不管怎樣,事情一個一個慢慢地來處理。” 救護車的門被從外邊帶上了。救護車就像是猝不及防的噴嚏一樣,猛然開走了。在黑漆漆的救護車裡,森四郎想起這一路的經歷,再看看眼前的這待遇,氣得真是悔不當初。 在斯德哥爾摩被任命為特使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到東京,這群東京的蠢貨卻只關心我是使了什麼樣的不合法的手段才過來的。只關心這些旅途中的點滴碎末。他們到底有沒有對我帶來的情報上心?有沒有把海軍武官的情報傳給上邊?廣島地區遭受原子彈的襲擊已經能證明大和田武官的情報是準確無疑的了。

這群蠢貨到底有沒有認認真真地分析過、揣摩過情報?到底有沒有把它反映到決策上?這群蠢貨只知道研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的戀愛經過。研究這個被任命為特使的男人是通過什麼騙術橫穿亞歐大陸的。除此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正事了嗎? 如果不是受了傷,森四郎真想抓著那個負責人的胸口,指著他的鼻子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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