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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金棕櫚之謎 北极老刀 3545 2018-03-15
大馬和小丘去拜見孫紹文,結果孫紹文不在家,見到的是孫太太。孫太太是個老妖精,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塗著口紅。她把大馬二人擋在門外頭,說她老公不在。倒反問大馬是乾什麼的,大馬說了身份。老妖精馬上瞪圓了眼睛,噢地一聲道: “啊,是不是我們家那個死老頭子跑到洗腳屋去啦?都說洗腳屋有人賣淫。” 看來何老師的叮囑是有緣由的,這個女人確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大馬讓老太太別誤會:“孫先生上沒上洗腳屋我們不感興趣,我們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早年間的事。您要明白,我們辦的是公務,你有協助我們的義務。” 結果那老妖精說孫紹文去活動站學書法去了,然後咣地撞上了房門。 活動站不難找,打聽了一個人就找到了。 沒想到的是,見到孫紹文的時候孫紹文正在和人吵架——起因是為了幾張宣紙。好歹把孫先生請出來,那老頭子依然氣得鼓鼓的。老頭子長得倒還斯文,一頭雪白的頭髮很是儒雅,這樣的老者居然會和人吵架。從對方的臉上還能看出當年照片上的影子,甚至能感受到這是個不太服老的人,你再給他二十年,他一定會折騰出點動靜來。

聽了大馬二人的來意,孫紹文的殘留怒氣一下子沒了。他轉著腦袋看了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塊陰涼說:“到那兒去說。” 走進陰涼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噴霧器朝嘴裡噴了幾下,說他有些哮喘。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你說你們是公安局的,有證件麼?” 大馬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他點點頭說:“現在騙子太多,我不得不防。現在你們問吧,蘇老師怎麼啦?” “是這樣,她家出了些事情。”大馬把口吻放的比較平常,“我們找您了解情況,和那事情有些關係。比如說,您能不能談談你們當年那一段兒。” “當年那一段兒?”孫紹文有了些警覺,“哪一段兒?” 大馬看著他:“我們聽說您追求過蘇老師。” “嘿嘿,”孫紹文似笑非笑地發出一個怪聲,“八百年的陳芝麻了,居然讓你們還挖出點緋聞——能耐不小啊。告訴我,蘇姐出什麼事了。”

蘇姐,感覺上比較近——這老頭看來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大馬:“簡單地說,她兒子被殺了。” 他不想繞彎子了,對這樣一個老頭最好直來直去。而且找他的目的中一大部分和死去的蘇岷有關。開誠佈公好些。 孫紹文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變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一口氣:“活見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你們不是開玩笑吧?” 看得出,老頭子確實和蘇老師沒有聯繫了。 大馬說:“我們怎麼會開這種玩笑?這都是真的。孫老,我們想了解一下過去的事情。這才來找您的。” 孫紹文一邊嘆息一邊來回走動,眼睛一眨一眨的還是有些不平靜。最後他站住了,說:“我早就有感覺,那小子是個災星,這下好了,蘇姐的晚年慘了。他是怎麼死的?”

“這您就不必問的太細了,說說好麼——過去那些事。” “可以。”孫紹文垂下目光沉默片刻,而後抬起眼皮,道,“我當年追過蘇姐,昏天黑地不要命的追。蘇姐比我大五歲,但我迷上了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這一點和今天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蘇姐那時候正是女人最誘人的歲數——要知道,女人不是十七八歲好,四十出頭才是最有風韻的年紀,這個你可能還不懂。” 大馬點點頭,沒說什麼。人迷上了,那就是一切。 孫紹文繼續道:“我前前後後追了她將近兩年,但是很不成功。這麼說吧,蘇姐看不上我,覺得我這個人比較膚淺。我問他到底想嫁什麼樣的男人,歲數不小了,應該實際些。她也不多做解釋,仍然不冷不熱的。” 大馬插言道:“是不是蘇老師心裡有人。”

是的,這句話必須問,不問的話,孫紹文能沿著他自己的思路說到爪哇國去,而自己想了解的是蘇老師的內心。 “你問對了。”孫紹文一點兒也沒覺出大馬的意圖,跟進了胡同。 “蘇姐估計是有什麼目標,但是那僅僅是我的感覺,她沒有什麼行動,比如說跟什麼人約會呀等等。不瞞你們說,我甚至偷偷查看過她的來信,仍然斷定不了。後來我們倆來往漸漸少了,我還是挺關心她的情況,但是得到的消息是,她開始收養孤兒了。” “也就是說,蘇老師心裡沒什麼人?” 孫紹文吃不准應該怎麼回答,思索片刻,道:“不好說,實在不好說。即便有人也藏得很深,看得出來。” “你沒試著問過麼?” 孫紹文提高了聲音:“我哪兒敢呀,蘇姐那對眼睛厲害死了!我都不敢和他對視——唉,那真是一對漂亮的眼睛呀!”

完蛋,大馬的心沉到湖底。但是仍然心有不甘:“那麼後來呢?” 孫紹文說:“她收留孤兒以後我們倆就基本斷了。時不時聽到一點兒說法,說那個小王八蛋吧他媽手指頭咬傷了,我會給她打個電話什麼的……” “慢!”大馬抬起一隻手,“小王八蛋指的是誰?” “蘇岷,這小子從小就陰壞陰壞的!” 大馬沉默了一會兒,把話題轉到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上:“孫老,那個小子初二的時候轉走了,轉到蘇老師的老家安慶去了。這件事你了解麼?” 孫紹文點點頭:“這件事我知道,來得比較突然,蘇姐走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趕緊過去。那時候蘇姐收養的另外兩個孩子已經跑了,只剩下那個小王八蛋和她。她說她要回老家了,想跟我告個別。”

“為什麼回老家?”大馬發現孫紹文沒有述說自己想知道的內容,追問道。 孫紹文果然擺擺手:“回老家就是回老家麼——誰沒有老家!” 又完蛋了!大馬已經有些沮喪了:“走了以後你們還有聯繫麼?” “沒有了。”孫紹文道,“各奔東西。不久我就成了家。原本以為就此便結束了,可是沒想到,蘇姐第二年又帶著那個小子回來了,順手還在火車站揀了個女孩兒。” “姚芬?” “對,聽說嫁了個大款。” 話說到此,再無希望。大馬聽著孫老頭絮叨一些瑣事,一點兒心腸也沒有了。卻不料,孫紹文後來抖出這樣一個情況:“……那個小子越大越不是東西,有一次居然把他媽抓了個大花臉,混蛋呀——幸虧有人收拾他,就是在學校代課的那個體育老師,馬老師。他一個耳刮子就把那小子打老實了。蘇姐當時撲上去要和馬老師拼命,馬老師指著蘇姐的鼻子說:'你這麼慣著他就是害了他懂不懂!'蘇姐馬上就被震住了!後來好像和馬老師成了朋友。”

哦,希望又出現了。這裡冒出個馬老師。 “等等孫老,你認識這個馬老師麼?”大馬的注意力已經收了回來,心跳有些加快。 孫紹文說:“不認識。那個馬老師只不過是個代課老師,沒多久就走了。和蘇姐也就是一面之緣。不過聽人說,此人還在,好像住在金棕櫚佳苑還是什麼地方!” 大馬的心跳變成了擂鼓。 金棕櫚佳苑?莫非……我的天呀,莫非是那個馬老爺子? ! 想到這裡他已經呆不住了,告別孫紹文便領著小丘回刑警隊。路上他給歐揚久打了個電話,歐揚久剛剛從藝術團出來,聞聽此言,大聲說:“什麼也別說了,趕緊回來,今天收穫巨大!” 確實巨大,當四個人集中到隊裡的時候,整個感覺似乎都不一樣了。王樹民瘋了、丁寶玉其人、蘇岷所遭受的襲擊,加上最後出現的那個馬老師,都是新東西!歐揚久的桔子學說更加鮮活生動,殺人事件(也就是桔子皮)已經變得不那麼關鍵了,現在是桔子肉,日異豐滿起來的桔子肉,彷彿成了主體。

“伙計們。”歐揚久的瘦臉洋溢著神采,“它當然不是主體,咱們不是搞社會學研究的,咱們是警察,主體仍然是破案。不過,這個案子可能會讓咱們看到很多很多一般案子裡沒有的東西。大馬,我以為你應該帶小丘去一趟安慶。” 他在大馬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沒什麼意見吧?” “我想問一句,你為什麼對蘇老師這頭兒如此重視?”大馬沒說不願意,事實上確實有些不願意。 歐揚久嚴肅地說:“具體為什麼,我現在還說太不清楚,但是小子,我請你相信我,這個案子的深處很有玩意兒。現在已經有兩個人提到蘇岷遭受過什麼人的襲擊了,伙計,你給我聽好了,大叔我非常重視這一點!” “可……這和蘇老師有什麼關係?” 歐揚久用手指頭戳著大馬的胸口:“案子的深處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蘇老師!”

“咱們幹嗎不去見蘇老師?”大馬還是轉不過彎子來。 小美叫道:“廢話呀大馬,蘇老師會說麼?那個老太太其實是很有章法的。你想想看,她一直沒說她對她兒子進行過搶救,一般老太太會這樣麼?” 大馬不言語了。他見過蘇老師,對那老太太有感覺。 歐揚久結束了這個話題,轉到另外兩個必須辦的事情上,一是丁寶玉什麼時候見?二是馬老爺子——雖然還不能完全肯定金棕櫚佳苑的馬老爺子就是孫紹文說的那個馬老師,但是可能性非常之大。蘇老師(又是蘇老師)的背景已經碰了好幾個壁了,不知能不能從馬老師這兒得到些東西,但願能。即便不能,發案那天的情況也應該找馬老爺子問一問,這是在計劃之內的。 小郝認為找馬老爺子可以放在前邊,大家沒意見。大馬已經接受了隊長的安排,問歐揚久他和小丘什麼時候走(去安慶)。歐揚久說明天就上路。

范小美大聲說:“嗨,幾位,許曉夫婦那頭兒不管啦,老魯還要不要繼續關注?” 歐揚久擺擺手:“用不著分得那麼清楚,丫頭,這其中都有牽連。你明天先到丁寶玉居住地地方摸一摸情況,爭取在見她之前我們能主動些。小郝,咱倆去金棕櫚佳苑。” 大馬說:“可不可以先見過馬老爺子以後再決定去不去安慶?” 歐揚久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可是,等著他們的卻是個萬萬沒想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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