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井還有事要做,而且這件事必須在天黑前完成,他尤其想搞清人事部長和久田和仁部倫子之間的關係。
和久田和大河靜子具有某種關係,而且,和久田又似乎隱藏在仁部倫子背後(當然目前他還不知道究竟是仁部倫子還是大場末子),這個人和最近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有很深的關係。
然而,中井卻不知怎樣調查才好,不管怎樣,反正得先回公寓取錢包、月票和名片。
從公寓出來,他的腳步自然朝著巴安化妝品公司方向走去,這已成為他的習慣,出車站、上電車、彷彿只能去這一個方向。
在公司附近的公共電話亭裡,他給木場掛了電話。
當木場在電話中聽出是中井時,便興致勃勃地說:“我從今天早晨就一直等你,那個東西搞到了。”
“什麼東西?”
“請你在'魯本'等我。”木場只說了這句話就撂下電話,也許他顧忌身邊有人。
雖然自己對中井解除了懷疑,而其他委員還把中井視為“叛徒”,因此,木場在他們面前迴避中井也是理所當然的。
木場所以要中井在“魯本”等他,而不去離公司最近的“倫德”,也是出於這一目的,他不想被人看見。
中井在“魯本”茶館等了大約五分鐘,就見木場擦著汗進來了。
其實,今天天氣並不那麼熱,從早晨一直到現在,中井也不覺得熱。木場好出汗,甚至每當他看見別人用手帕擦臉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要出汗。
“是這個。”
木場坐在中井對面,順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中井一下子愣住了。照片已經很舊了,這是一張高中女學生的正面照,好像穿著海軍服。
中井發楞,是因為照片上的那個人和仁部倫子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會長孫女的照片,是通過秘書科長搞到的。怎麼樣?和去過你那裡的女人相比?”木場向服務員要過冰激凌後對中井說。
“看來,去我住處的仁部倫子是真的。雖然兩個人眼神稍有不同,由於是照片,這點差異還是可能存在的。況且現在又有了整容手術。”
“長得像嗎?”
“象!”兩人翻來复去地重複著這句話。
“這樣一來,我更糊塗了,那麼仁部倫子是怎樣打聽到你住處的呢?”
“啊,這倒是一個疑點。但是,把她當成真仁部倫子,問題就好分析了,也就是說和久田……”
中井把今天旱晨跟踪仁部倫子時考慮的推理,告訴了木場:“這很可能,不過由於沒有證據,就顯得缺乏說服力,單純靠推理是無濟於事的。”
“如果進行調查,不可能找不到線索。和久田要是和仁部倫子有聯繫,他們肯定會在什麼地方碰頭,如果一直跟踪他們,肯定能當場抓祝”
“跟踪?她認識你,這樣做多不方便,有沒有其它方法呢?”木場眯縫起眼睛問道。
“啊,方法倒是有……”
他突然浮起了去小池舞子酒巴間的念頭,便接著說,“還有個好辦法,求大河君跟踪和久田他們吧!”
“大河君?是大河靜子的弟弟……”
“他是專程取姐姐遺骨來的,無論如何他不想回去,他肯定還要和工會聯繫的,到那時候就可以求他辦這件事了,由於他是生人,跟踪起來也比較方便。”木場似乎很欣賞自己的見解,接著便狼吞虎咽她吃起了冰激凌。
“這行嗎?他大年輕了。”
“雖然年輕,可他已經參加工作了,我看還是交給他為好,如果連這樣的事都不交給他做,他知道了肯定會發火的。”
“那倒是,'青行隊'嘛。”中井聽木場講“發火”這句話的時候,講了一句“青行隊”。所謂“青行隊”就是工會青年部的簡稱。他們由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組成。進行鬥爭時就是“青行隊”成員,這些年輕人正朝氣蓬勃,血氣方剛,在斗爭委員會裡常常慷慨陳詞,而在決定停止鬥爭的附侯,又往往投反對票。